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工作安排好之后,领导和大师聊得很投机,弟子也时不时地接话、捧哏,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遛狗的大叔心里有事,没有说话,纪明霜端坐在办公室的简约商务接待沙发上,完全插不进话,也是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孙才进来了,他跟领导汇报了工作,又给所有人倒了茶水。十一点左右,领导下班了,他背着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办公室,大叔清了清嗓子,“那我们现在……”
弟子抢话道,“叔,差不多时间了,大家就散了吧,今天下午三点,咱们在公司门口集合,怎么样?”
大叔明显有些心急,但他自己也知道,事到如今,急也没用,他点点头,“行吧。”
弟子说,“好,那就这样吧,对了,纪、纪姐,我有点事耽搁一下,你能等我一会儿吗?”
他明显是有话想对她说,纪明霜点了点头,“好。”
众人离开之后,孙才开始收拾领导办公室,他把用过的一次性纸杯摞在一起,纪明霜也过去帮忙,孙才看了门口一眼,说,“行啦,小纪,我一个人来就行,有人正在等你呢。”
纪明霜看向门口,大师的弟子正站在门口等她。
纪明霜走了出去,大师和弟子都没走,楼道里不方便谈话,三人去了小会议室。
弟子说,“纪姐,你好,我叫徐阳,这是我师父,姓高,别人都叫他高大师。”
高大师笑咪咪地点了点头。
纪明霜也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徐阳继续说道,“我师父是个暴发户,没别的,就是钱多,干这行完全是为了个人爱好,我嘛……我家有钱,不想上班,但我有个很喜欢的女朋友,她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所以我就跟着师父混了。我们之前调查过很多灵异事件,但能见到鬼的事件少得可怜,前天的那次,才是第三次……”
纪明霜点点头:“嗯。”
徐阳继续说,“我们之前过来,完全是因为我表哥,对了,我表哥就是你们大领导。”
纪明霜:“原来是领导亲戚,失敬失敬!”
“纪姐不用客气。”徐阳又说,“今天的那个大叔姓张,他是我表嫂的亲戚,最近遇到一些麻烦,就来找我表哥帮忙嘛,那个时候我也在,就顺嘴推荐了你……那个,我也没说别的,就是说你胆大心细,沉着冷静,然后我表哥就把你叫过来了……”
纪明霜说,“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我估摸着,我表哥也没指望你能帮上忙,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办了,他最近正为这件事发愁呢。把你叫过来帮忙,有用没用不重要,至少能跟老婆交待了,我表哥很怕我表嫂的。”徐阳挠了挠头,“我、我就是想说,不用有太大压力,就当是放个假了,不用打卡也挺好的,反正我表哥对你也没啥期待,他就是想交个差。”
纪明霜点点头:“嗯嗯。”
徐阳的神情有点扭捏,“那、那就行了,还有就是……”
纪明霜,“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今天下午,我女朋友也要过来,我、我昨天跟她吹了点牛,纪、纪姐,你是我姐,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拆穿我。”
纪明霜哭笑不得,“这倒是没问题,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徐阳立刻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我、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再犯了!”
纪明霜:“好吧……”
徐阳又说道,“还有就是……”
高大师:“不是,你小子有完没完了,耽误人家吃午饭了都。”
徐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语速变快了很多,“还是最后一件事,我女朋友有点莽,又大大咧咧的,要是真有啥危险,一定提前告诉我,好歹让我护住她……”
纪明霜重新打量了徐阳,真是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还挺纯爱的,“行,我尽量。”
徐阳说,“嘿嘿,谢谢纪姐。”
……
中午回去之后,纪明霜和林然一起吃了午饭,睡了午觉,睡醒之后,慢悠悠地去了公司。
公司门口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六座商务专车在等候了,纪明霜知道这辆车是来接她的,因为徐阳正打开车窗向她招手,“纪姐,纪姐,这里!”
上车之后,纪明霜才发现,车上只差她一个人了,她看了看手机,嗯,距离三点还有五分钟。
车上的乘客有:正在开车的高大师、坐在副驾驶满面愁容的张大叔,徐阳、徐阳的女朋友阿依、还有纪明霜和林然。
徐阳个子高高的,长相也很阳光,阿依则是个可爱的姑娘,脸蛋还有点婴儿肥,两人站在一起还蛮相配的。大概是听说过纪明霜的事迹,阿依对纪明霜很是热情,“纪姐你好,我是阿依,你要喝水吗,喝汽水还是果汁?”
纪明霜:“不用了……”
徐阳:“纪姐喝一点嘛,车里怪热的呢。”
纪明霜:“那……汽水吧?”
阿依给纪明霜拿来一瓶玻璃瓶装的橙子汽水,“给。”
纪明霜:“谢谢。”
大概是后座的三个人太不务正业了吧,阿依给纪明霜拿了一包薯片,徐阳给纪明霜拿来一份打包好的烤肠,简直就像出来郊游的小学生,张大叔重重地叹了口气。
高大师扭头看了他一眼,“别唉声叹气的了,也许事情能搞定呢。”
张大叔继续叹气,“唉……我哥的事,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头绪。我和我哥住在一个小区,他家在十三号楼,我家在十四号楼,就是这么近,那天早上,我还看见他了呢,我跟他打了招呼,他还约我去喝酒,然后我就去上班了。快中午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哥突然疯了,我当时完全不敢相信,但是回家之后,我就看到……”
高大师说,“你就看到?”
“我回家的时候,我哥已经出事了,他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在家里爬来爬去,我妈已经老了,根本按不住他,她就坐在地上,急得嚎啕大哭……”
“除此之外呢,有什么灵异事件吗?”
“那个时候,我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我觉得是我哥的生活压力太大,精神出现了问题,就带他去三甲医院的精神科挂了号,但是没用,医生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65|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人啊……我妈去找了隔壁村的神婆,魂也叫了,符也挂上了,仪式也做了,但都没用。我哥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妈也生病了,没办法,我把我妈接到我家养病了,现在我又要上班,又要处理这件事,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了小周。”
徐阳对纪明霜解释道,“小周就是你们领导。”
纪明霜点点头,“嗯。”
张大叔还想继续说,但车已经开到十三号楼的单元门口了,他依旧是叹气,“我引你们进去吧,你们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众人走进了楼道,张大叔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的简约灰色地垫和乱七八糟的鞋子,这些鞋子坏了不少,鞋垫也躺在地面上,甚至还有一些牙印。
抬眼望去,客厅里很乱,桌子歪斜,椅子倒地,有一盆花倒在地上,花盆已经碎裂,黑色的花盆土洒在白色的地砖上,垃圾也到处都是,被扯坏的卫生纸、用过的一次性筷子、书本的残页,还有沙发里的海绵。
大叔苦笑着说,“他家就是这样的情况,你们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
大叔在各个房间里找了一圈,终于在衣帽间里找到了他。
高大师皱眉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怎么会这么严重……”
大叔说,“是啊,我哥现在这样,我真的没办法,我妈卧病在床,还是哭个不停,眼睛都快哭坏了,我的心里也难受啊……”
纪明霜也跟着走了进去,这里是衣帽间,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只穿着一条短裤,正蜷缩在衣服堆里睡觉,他似乎是给自己搭了个窝,现在正睡得很香,一边打呼噜,一边吧唧嘴,还时不时伸伸胳膊、蹬蹬腿,嘴里偶尔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梦里追逐猎物。
张大叔满怀希望地看向了高大师,“大师,怎么样,你能看出什么吗?”
高大师摇了摇头,凝重道,“我目前还看不出……”
张大叔轻声说,“那我们先去客厅吧,要是把他吵醒,那可就不好了……”
徐阳把阿依拉到了身后,小声地问,“怎么回事,难道他会攻击人吗?”
“会的……”
张大叔没有多说,他带着众人走出了衣帽间,回到了客厅。
他把几个倒地的椅子扶了起来,说,“最开始的时候,他都不会开门,我就把他锁在房间里,他当时还比较听话,但时间一长,他受不了了,就学会自己开门了。”
众人安静地听着。
张大叔继续说,“我也没办法,就把门锁了,那天,我也睡在这里,整整一夜,他都在不停地扒门、刨门,还发出非常悲哀的凄厉叫声,我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忍住了。但我第二天开门,看到他的双手上都是血,手指上的皮都磨掉了,指甲也掉了两个,脑门也红肿一片,看上去特别吓人,也特别凄惨。那天中午,我妈过来送饭,她看到他的样子,尖叫一声就晕倒在地,醒来之后,就爬不起来了,尾椎骨裂,得卧床休养,我现在又要照顾我妈,又要照顾我哥,我、我也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