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好心就不假好心。”
江饶饶乖乖点头,起身。
封恕懒懒的走到她身旁站定,垂眸看她,眉梢轻挑。
小丫头片子挺厉害,奶凶奶凶的劲儿,招人欢喜。
“今天还进山里去摘野菜?”
封恕低沉磁性的嗓音含着笑:“趁现在山里的春笋多,多挖些,放家里晒干了或是泡酸了慢慢吃。”
再过些时日等春笋真正泛滥的时候,江家村的村民们都会进竹林里去挖笋。
一筐一筐的嫩春笋,背进县里的供销社去卖,攒下来的钱到了年底交公粮,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们就能少交些地里出的粮,多分些粮食。
江大海是个有远见的,哪个季节有什么盛产的农产品,他都会组织村民去采摘制作,而后送去供销社换钱粮。
封恕刚从京市下乡过来当知青不到半年,和江大海打过几次交道,也摸透了他的性情,偷偷摸摸的去做些私底下买卖的事儿,只要不闹到门面上来也不打紧。
“唔……”
江饶饶仰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躺在地上飙眼泪的李铁军,咧嘴嘿嘿一笑:“那我就不招呼你了哦,新来的知青小哥,我先去忙了啊,再见。”
“你,你这个……”
李铁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怜极了,爬起来灰扑扑脏兮兮的坐在地上抹眼泪,越抹越脏。
江饶饶拍拍干净手里的灰尘,扭头蹦到河岸边割猪草去了。
“不进山?”
封恕撇下期盼望着自己的李铁军,忙跟上江饶饶:“今天打算做什么?”
江饶饶认真的割猪草,头也没抬,脆声道:“等割完猪草再去山里看看。”
昨天捡的菌子,她全煮成菌子汤了。
现在天气还冷,食材能放一段时间,这两天不缺吃的菜,但是她馋肉了。
想起以前在视频上看过农家赶山人制作的捕猎陷阱,一些简单的小陷阱能捕捉野鸡野兔之类的小型野物,制作陷阱的材料不难找,步骤也并不难。
江饶饶昨晚睡前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制作出来,今天就想试一试。
封恕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镰刀,一抓一大把猪草,镰刀钩到猪草根部,“唰!”的一声,大把脆嫩的猪草就被割了下来,丢进后方江饶饶的背篓里。
“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江饶饶停下来喘口气,疑惑的看着他。
虽然在以前,追求者主动帮她做过的事数不胜数,但莫名的,她觉得封恕不是那种会愿意去讨好别人的人。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江饶饶狐疑的眨巴眨巴眼睛。
封恕迎着她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漂亮眸子,勾起唇角笑:“还真有一件事,我……”
“就是这个!就是她!”
他话还没说完,被身后来人尖锐刺耳的大嗓门打断:“就是这贱蹄子,长了一副白白嫩嫩的骚样,就这样的搁我们家,我都嫌晦气!你们家儿子要能看得上她,我们家老太太也不要你给什么三转一响,你就给个50块钱把人带走。”
周围挺安静的,流水潺潺,鸟声啼鸣。
只有朱春娟刻薄的声音在空旷的四周回荡。
江饶饶诧异的回过身看她,巴掌大的白嫩小脸被汗水浸湿,乌黑的碎发粘在脸颊两侧,她手里还捏着镰刀和攥着一把猪草,懵懵懂懂,看起来乖的不像话。
被朱春娟带过来的几个妇女毫不避讳的上上下下把江饶饶打量了一翻,而后从她们身后突然蹿出来一个肥硕男人,兴奋的朝江饶饶扑来,一边扑一边激动大喊:“媳妇儿,我要漂亮媳妇儿,我就要这个小媳妇儿!”
江饶饶被吓一大跳,小脸微白。
下一秒,就见那痴痴傻傻的肥硕男人被封恕一脚抵住胸口,停在一米开外胡乱挣扎,大喊大叫:“我要媳妇儿,我就要这个漂亮媳妇儿,我的媳妇儿,我们回去洞房,回去给阿妈阿奶生大胖小子……”
挺猥琐的。
江饶饶皱眉,后退一步。
朱春娟瞅她这样儿,蹭的一下箭步冲到她身边,揪住她胳膊往前一推:“你这死妮子,去,瞅瞅你对象去,王有福家里可是镇上的人家,他爸是纺织厂里的工人,你爹娘死的早,没人替你寻摸婚事,今个儿我这当婶婶的替你做主了。”
“嘶……”
江饶饶一时不防,被她拽了一把,胳膊火辣辣的刺痛,疼得眼眶都红了。
“没事吧?”
封恕一脚把那痴傻疯闹的王有福踹到一边,连忙捞住她踉跄的身子:“可伤着了?”
江饶饶委屈的咬紧下唇,余光瞥见一屁股跌在地上的王有福又快速爬起来朝这边蹿来,一边扑一边喊:“媳妇儿,我要抱我媳妇儿!”
忍无可忍,江饶饶后撤半步挪到封恕身旁侧,转身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朱春娟的脸上。
“啪!”的脆响。
朱春娟被打偏头,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有福吓得浑身一颤,肥肉抖三抖,绿豆大的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手指塞在嘴里咬着,半晌,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掉头就往不远处沉默看戏的一个大婶怀里钻。
那大婶颧骨高突,满脸凶相。
她一把抱住成年男性肥硕身材的王有福,像是哄小学生似的,拍着他的后背哄:“不怕哦不怕哦,福儿不怕……”
“我不要,我不要打人的,媳妇儿打人的,我怕,妈妈我害怕……”
王有福哭闹起来了。
江饶饶甩着打疼的手,扁着唇,也疼得掉了小珍珠。
“你,你别哭……”
封恕慌了,宽厚温暖的大手接住滴落下来的泪珠子,心脏一下就揪紧了。
“你敢打我……”
朱春娟从被打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狠毒的瞪向江绕绕,猛的抡圆了胳膊朝她脸蛋扇去。
做惯了农活的村里大婶,手劲儿可不是吃素的。
江饶饶还没来得及躲,就听见“啪”的一声闷响。
朱春娟的胳膊被封恕狠狠揪住,往旁边猛的一甩:“滚!”
“哎哟……”
朱春娟被甩了一个踉跄,当下就一屁股坐地上撒泼哭喊:“打人了,下乡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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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了,下乡的知青勾引那不要脸的死妮子,动手打家里的婶娘了,快来人啊!”
她不怕闹大了丢脸,江饶饶更不怕了。
小脸一擦,本就汗津津泛红的脸蛋,看起来更红了,瞧着像是被欺负狠了的。
远处听见动静赶过来的村民们,手里还抡着各式各样的锄头农具。
有人忍不住问:“她小婶儿,这咋了又啊?”
“是啊,大家伙都干活干得好好的,怎么又在这闹起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来了几位生面孔?怎么,朱春娟,都是你家的亲戚啊?”
朱春娟也不搭理众人的疑惑,只一味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泼,将留了巴掌印肿起来老高的脸露出来给所有人看到,大哭大闹:“不活了,侄女打婶娘啊,小辈打长辈,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原主怯懦没长嘴,没少被几个江家的欺负,但她江饶饶不是,可由不得这些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眼看跟朱春娟比嗓门比不过,江饶饶也不管地上撒泼的朱春娟,拉上几个村里嘴巴大的伯母婶娘,走出人群,径直往一边清静的地方去。
众人看着她们几个走,面面相觑。
原地,朱春娟还在撒泼,寻死觅活的声音大得刺耳。
那边,江饶饶跟几个大嘴巴伯母婶娘解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得有理有据,封恕在旁边沉着脸偶尔附和点头。
八卦好奇的人忍不住,抡起农具一窝蜂就凑过去八卦去了。
围观人群的圈子从以朱春娟为中心,变成了以江饶饶为中心。
河边的地上,朱春娟没了看表演的观众,气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叉腰指着江饶饶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老娘好心给你寻摸婚事,还给你寻摸出错来了?!啊?要不是你爸妈死的早,你以为老娘乐意管你!”
“我说了让你管吗?”
江饶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毫不见惧色,疑惑的皱眉反问:“我跟我弟弟两个人过日子,过得好好的,我现在每天上工割猪草,一天能挣四个公分,我们姐弟俩吃的不多,加上偶尔还能摘一点野菜,等村里去挖山货特产去供销社卖时,我们姐弟俩也跟着去,总能把日子过下去,饿不死我们。
如今你把我介绍给一个傻子当老婆,你到底是安了什么心?且不说我愿不愿意,就说我爹娘刚去世一个月不到,你就敢给我说亲?这样作践你大哥大嫂的女儿,不怕他们今晚来找你?
再说我今年才十六岁,国家法律可规定了,没到十八不算成年,每到二十不能领证,怎么婶子你觉得我能扯证结婚啦?”
“谁觉得……”朱春娟梗着脖子要反驳。
江饶饶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脆生生反问朝这边走过来的村长江大海:“村长,如果有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冲过来就想抱我,这是不是犯了流氓罪呀?”
这话一出,那搂着王有福安慰,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婶终于按捺不住了,连忙上前一步辩解:“我儿子可不是什么流氓,他只是年纪还小,他还是个孩子……”
“那他满十八岁了吗?”
江饶饶问得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