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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戮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门铃又响了。


    闻璱眨了眨眼睛,缓缓问:“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如果不是有什么不能通过婚检的遗传病,弓铮皎为什么要把自己贱卖了?


    弓铮皎连忙补充道:“只是订婚,你不用担心,也别误会,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


    这解释反而更可疑了。


    闻璱可没忘记,弓铮皎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


    这位富家公子哥爱做慈善、爱“救风尘”满足一下大哨兵主义、还是单纯的爱当怨种、爱干什么都好,但是,谁会真的蠢到把自己的的“婚姻大事”也搭出去?


    闻璱只知道一个道理:无利不起早。


    要么弓铮皎真的是个疯子,要么弓铮皎想要索取的东西比这更高。当然,也可能二者皆有。


    他微微笑了:“做到这个地步,至于吗?”


    门铃声第三次响起,显然外面的人耐心即将告罄,现在并不是深入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候。


    闻璱抬手轻轻拍过弓铮皎手臂,算是一种停止话题的暗示,然后开门独自出去。


    不过,他也知道,隔音门根本无法阻拦顶级哨兵的听觉。


    门外,彭枭带着另外三个哨兵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尤其是在见到闻璱出现之后,立刻像上次一样反手带上了门,彭枭的脸色更是黑上加黑。


    “谁在屋里?”彭枭问。


    闻璱就当没听到,视线依次扫过彭枭身后。


    三个哨兵都曾是闻璱招揽来的朋友,此刻神态各异。


    其中,苔原狼哨兵悄悄对彭枭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闻璱开口时,声音还算轻快:“什么事?”


    苔原狼哨兵道:“胖队说……”


    话没说完,彭枭打断她的话,眼睛死死盯着闻璱,咬牙切齿地又问了一遍:“谁在屋里?我问你,你又藏了谁?”


    闻璱面不改色:“客户。”


    “还装?”彭枭冷笑一声,“你的客户还在修车厂呢。”


    闻璱这才稍沉了脸色,冷冷道:“你找人刮他的车?能别这么幼稚吗?”


    “没找人,他亲自去的。”苔原狼哨兵补充了一句,“比你想象的还幼稚。”


    弱智的伎俩惨遭“自己人”戳破,彭枭自觉没面,立刻回头瞪了苔原狼哨兵一眼。


    苔原狼哨兵却不怕他,干脆挤在彭枭和闻璱的另一侧,隐隐在玄关处狭窄的空间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她双臂环胸,不耐烦道:“彭枭,我不关心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我是来处理正事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闻璱也点点头,问苔原狼哨兵:“在污染区到底发生了什么?”


    “彭枭和小冬落单,小冬受了伤,说彭枭对他动手,彭枭说没有。他俩一直僵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只能分开了。”


    苔原狼哨兵说着又翻了个白眼,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个任务经验丰富的成年特种人,居然能像俩三岁小孩一样互扯头花,还为这种小事闹成这样。


    小冬就是队伍分裂之后,跟逄靥星继续进行任务的向导,也是闻璱脱队后队伍里唯一一个向导。


    闻璱也觉得匪夷所思:“小冬伤得重吗?”


    “不重,再晚喊两声都要愈合了。”苔原狼哨兵补充了一句,“这件事,小冬其实没有证据,我们都希望任务优先,但是胖队站小冬,非要彭枭认错。”


    闻璱蹙眉:“逄靥星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


    一直在旁边没插嘴的银环蛇哨兵不满道:“小冬都哭鼻子了,胖队还能说什么?”


    苔原狼哨兵也点点头,似乎也认为逄靥星是出于私心而这样决定,对此不敢苟同。


    彭枭张了张嘴,把原本要辩解的话咽了回去。


    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对比显得逄靥星冲动用事,而他忍气吞声,高下立判。


    结果,好半天也没人说彭枭想听的话,彭枭实在忍耐不住,假装中肯地说:“不谈我们间的个人恩怨,逄靥星根本不适合做副队长。”


    可他的心里话昭然若揭:适合做副队长的人是他彭枭。


    闻璱没给他一个眼神,看向另外三个哨兵:“所以,你们今天来找我,是认为应该由彭枭来做这个副队长?”


    见闻璱如此顺着自己的意,彭枭没出声,但得意的表情已经是比说再多话都直接的认可。


    苔原狼哨兵和银环蛇哨兵却异口同声道:“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苔原狼哨兵说:“彭枭是这个意思,但我不支持彭枭,我今天来,只是单纯地想跟你说一声,我们俩打算退出了。”


    闻璱一怔,就听苔原狼哨兵立刻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件事,是私人原因,闻队你也别问,我不想说。”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闻璱也只能点头:“好吧,改天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登记。祝你们以后一切顺利。”


    “当然。”苔原狼哨兵道:“以后我们也还是朋友,有事随时找。”


    银环蛇哨兵也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两人说完自己的话,也不管彭枭又是怪话连篇又是跳脚,一起走了。


    闻璱忽略彭枭,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金狮哨兵:“那你呢?”


    金狮哨兵瞟了一眼疯狂使眼色的彭枭,最终咬了咬牙,还是道:“我、我只是想来找你问问。”


    “闻队,论坛上那些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有没有……”金狮哨兵话没问完,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很不够意思,声音渐渐小了。


    因为闻璱定定地看着他。


    正因为他们曾是队友,金狮哨兵知道,闻璱这样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也正因为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这个眼神才会让金狮哨兵紧张得冷汗直流——他清楚,眼前的闻璱可和刻板印象中向导该有的感性、柔弱,毫不相干。


    在闻璱平静而稍嫌冷漠的目光中,金狮哨兵低声说:“你很久没有参加任务了,就是因为这样……来钱更快?”


    闻璱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至于不参加任务,是因为拟态孤独症。


    但是,或许是出于某种不想看到他人“怜悯”目光的心理,闻璱没有把得病的事告诉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不去澄清一下?这些天,论坛上都在讨论,还有很多朋友来问我,我觉得很尴尬。而且以我们的关系,就算你真的做了那种事,也没必要瞒着我们,我们又不像彭枭那么小心眼。”金狮哨兵道。


    一旁的始作俑者彭枭顿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


    闻璱也没想到,他不质问始作俑者为什么要这样做,反而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去自证一件莫须有的事情。


    他不再看金狮哨兵,转而问彭枭:“你到底有没有对小冬做什么?”


    “没有!他是什么很好欺负的软柿子吗?我怎么敢打他!”彭枭不敢置信,“而且大家都说了他没有证据,你还来质问我?你就这么偏心他和逄靥星?”


    闻璱对他说:“我只是单纯不相信你。”


    彭枭刚要辩解,闻璱淡淡道:“既然大家各自都有想法,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也不例外,这个队伍就到此为止吧,祝你以后也顺利。”


    金狮哨兵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立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显然,金狮哨兵还想和闻璱呆在一个小队里。


    “是解散,还是我和逄靥星退队,这件事还要等逄靥星和小冬回来之后再说。”闻璱一锤定音。


    “我还有事,不招待了。”他敲了敲自己的门板,意有所指,“就像你们认为的,我要准备‘开张’了。”


    金狮哨兵欲言又止片刻,终究抵不过闻璱目光的压力,即便知道这只是送客的说辞,还是麻利走了。


    彭枭却还赖在门口,好半天憋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接受了。”闻璱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态度,“立刻滚。”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你我心知肚明,你的客户还在修车厂,你根本开张不了。”彭枭好声好气道。


    但说到这里,彭枭脑袋里又回放起闻璱出来之后,立刻关门的动作,语气急转直下:“等等,你在屋里藏了人对不对?是谁?这么早就来了?不对……难道他昨天晚上就没走?”


    彭枭越说越被自己的臆想气得脸色铁青。


    闻璱早习惯了他的变脸绝技。


    反正客户也来不了,不用操心被彭枭堵在门口,闻璱拉开门闪身进屋。


    尽管这套开门、闪进屋、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已经十分迅速,但还是比彭枭慢了一步。


    彭枭把手臂卡进门缝,摆明了要耍赖到底。


    而这招也确实有效,闻璱不心疼他那只手……却不敢在房东面前,真的让彭枭把门挤坏。


    好在房东自己财大气粗,不在意这扇门。


    “嗵”地一声,一只手拧着那节硬卡进来的小臂推开门,直接把彭枭扔下玄关,推进了拐角放置垃圾箱的小巷里。


    紧接着,还有一袋封口没抽紧的垃圾,跟着一起被丢出来,砸在彭枭脸上。


    袋口散开,垃圾挂了彭枭一身。


    看着彭大公子成功cosplay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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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汉,弓铮皎才想起来什么,回过头问闻璱:“可以吗?”


    面对着先斩后奏,闻璱就算说“不可以”,也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看着彭枭那狼狈破防崩溃的样子,闻璱心里其实有一丝不想承认的暗爽。


    彭枭捏住鼻子,恼火地骂道:“你他爹谁啊?你为什么在这?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这人一上头就开始编,有的没的都能从嘴里冒出来,对闻璱道:“闻璱,你就这么绝情,我们也算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了新欢就对旧爱这样?”


    闻璱还没说话,弓铮皎就上前几步,挡在闻璱和彭枭中间。


    “你不知道我是谁?”弓铮皎扬着下巴,拿出闻璱从未见过的倨傲态度。


    被闻璱调整过感官之后,弓铮皎已经很久没有“全副武装”了,彭枭如果稍微查过,就该认得这张脸。


    “彭枭,打开论坛看看,帖子是谁‘帮’你发的?”弓铮皎说着,轻轻抬腿,看起来开玩笑一般地踢了彭枭一脚。


    结果,就见彭枭“嗷”地一声,像气模人被扎了眼一样,倒在地上打滚。


    那两只手也顾不上撕垃圾还是捏鼻子,只能捂着被踢的小腿发出哼唧。


    闻璱眨了眨眼睛,缓缓抬手指向自己头顶:“有监控。”


    说完他才想起来,这两个哨兵都是天龙人,哪怕彭枭真的拿着监控利用警卫队的便利告到哪里去,恐怕也伤不到弓铮皎分毫。


    弓铮皎果然并不在意监控,他站着高高在上地俯视彭枭:“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只可惜,彭枭大概痛得早已无法思考。


    “再让我听到你敢造闻璱一个字的谣,我就把你的脊椎也碾成这样。”


    反正彭枭倒在无人知晓处,闻璱也没再管他,干脆利落地和弓铮皎回了屋。


    弓铮皎没忘记自己刚扔了垃圾,惦记着闻璱的洁癖,立刻钻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闻璱则转头钻进置办之后就很少使用的小衣帽间。


    等到弓铮皎洗完手出来,沙发旁边放了一双新的拖鞋。


    “新的。”闻璱说,“你不是不喜欢其他哨兵的味道吗?”


    说着,又递来一个密封袋,让弓铮皎可以把自己的鞋子打包好。


    弓铮皎心道:其实也没有那么敏感。


    毕竟,对“竞争者”和“手下败将”的态度,自然是天差地别。


    低下头换鞋时,弓铮皎耳边又传来闻璱的声音:“今天谢谢你。”


    “没关系。”他一边打包自己的鞋,一边又提起之前的话题,“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着急,但最好尽快吧。”


    他一向是茅盾文学家,不过这次事出有因,毕竟彭枭确实阴魂不散。


    只不过,有的条件闻璱永远不可能接受,相应的,也没有花时间考虑的必要。


    闻璱没有出声,但似乎不出声已是一种回答。


    等弓铮皎收拾好之后,闻璱温和道:“下周逄靥星应该就回来了,你也听到了,到时候我要去白塔和公会办手续,所以,那几天都不会安排工作。”


    当然,也不会出现在工作室。


    也就是说,下周弓铮皎也放假了。


    闻璱说这话似乎也并不是为了威胁,他顿了顿,又道:“向导素还够用吗?或者,我也可以提前给你再调整一下感官。”


    他总是体贴地,不会用涉及哨兵健康的事情来威胁弓铮皎。


    但是,也很无情地在保证弓铮皎健康的情况下,拉开他们之间仿佛才近了一小步的距离。


    弓铮皎沉默片刻,知道是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冒犯了。


    可是,玩拉扯,他又怎么可能是闻璱的对手。


    他轻抿薄唇,突然问:“下午能休息吗?还有明天,可能还有后天,甚至这整周。”


    “我有些事想跟你说。”弓铮皎缓缓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闻璱,“去我家,好不好?”


    这本来是个很暧昧的邀请,就像是“到被窝里来,给你看看我的夜光手表”。


    刚被烂桃花纠缠过的闻璱更不是一个这样单纯的蠢货。


    更何况,弓铮皎还是一个背景很大、对向导素有非正常需求的S级哨兵。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闻璱都觉得自己应该婉拒。


    ……如果弓铮皎不是又用那种渴望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话。


    那蓝紫色的眼睛里是再直白不过的贪婪、是渴望。


    但与性、或是其他的什么的索求都无关。


    仿佛只是垂死之人挣扎着——甚至只是在生命最后的时间,想要吃一口冰激凌的那种贪婪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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