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拦住他!!”男人的嘶吼声中满是惊恐,环绕在周围的数名保镖同时举枪对准男人对面身形单薄的少年,密集枪声响起却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反馈。
“叮——”子弹击中金属面又折返而回、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满心惊恐的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那些安全感的来源就尽数倒地、只留下零星几声微弱的喘息。
寒光一闪,几缕耀眼的金发从兜帽中滑落出、男人只来得及看到掩藏在兜帽下那双无机制的绿眸,而后传来一阵轻微刺痛、鲜血喷涌而出。
“你是、你就是…Toka……”
男人带着未完的话后仰着倒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脸上的惊恐和扭曲尚未褪去,右手覆在口袋上似是想要藏起什么东西。
少年闭上眼,躲过扑面而来的鲜血后再睁开,任由不断往下低落的液体在脸上蜿蜒留下狰狞的痕迹,只是专心地用绒布擦拭手中那两柄弦月状的薄刃。
擦完后对着从工厂屋顶的缝隙处细细检查,确保没有留下一丝污渍才并起收回了绑在腰间的刀鞘里,抬腿出门,绒布被随手丢下,轻飘飘盖上男人的双眼。
门外,几个遮挡起面部的人正默不吭声地在门口等候,在少年出来后绕过他快步走了进去、
“嘀——”
少年抬眼,看到前方停着一辆刺眼的荧光黄跑车,驾驶座上的男人上半身从窗户探了出来正朝他挥手。
“石川,下次别开这辆车了,好丑。”少年皱着眉嫌弃,方才在厂房中的冰冷淡漠一瞬间褪去。他脱下兜帽、露出一张至多不过十七岁的少年面庞。
如果不是收到命令今晚要去研究所的话他绝对会掉头就走,在把这辆车换掉之前再也不出现在石川的面前。
“托卡伊大人,之前那辆车被您炸掉以后,组织一直没有批款下来。”叫石川的中年男人下巴处蓄着胡茬,表情无奈,把手里的湿巾递了过去,“这辆车还是从白兰地大人那里借来的,不然我们只能步行去研究所了。”
“好吧,又是白兰地,我就知道只有他有这么糟糕的审美。”少年小声嘟囔,又冲石川不满地抬高嗓音,“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应该叫我修大人!”
“您已经拥有代号了,应该…”石川的劝阻在修的眼神凝视下渐渐变小至无,“好吧,修大人。”
“我听见了哦~”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车里的电台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开启,一个轻佻的男声从里面钻了出来。
“等等别关”男声紧急制止了修关掉电台的动作,“这次可不是我要打扰你。”
又一阵电流声,电台似乎被另一个人接管。
男、女、老、少多种声线混杂的奇怪声音响起,诡异森然。
“做得很好,托卡伊,代号任务完成的相当完美。”
电台那边的人哼笑着,毫不吝惜夸奖。
[做的很好,身手没有退步。]平静的男声夸赞着。
修睫毛颤了颤、抿唇没有开口,手指不停摩挲着刀柄处。
诡异的声音并不在乎修的沉默,自顾自的开口:“组织对优秀的成员从不吝啬奖励,你也不例外。”
“托卡伊?我是说,修,你觉得黑泽修这个名字怎么样?你一直很想回日本吧?”
修的呼吸一瞬间粗重些许。
对面那人还在继续往下说、
“…你会有一个表面上很干净的身份,还有限度内的最大权利,当然,你要一直保持对组织的价值。”
过了不知道多久,又似乎只有一小会儿,修、黑泽修嘲讽似得开口,声音有气无力的:
“那好吧,我想当警察,把我塞到警视厅去吧。”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不是吗?”对方反问,又接着说,“不过在日本想当警察需要学历,想必你也不会愿意让组织帮你在成绩上动手脚?”
“所以,去上学吧,托卡伊。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不等黑泽修回复,对方就单方面断掉链接,通讯又回到了最开始那个男人手上。
没有被拒绝,但结果距离自己的目标差个十万八千里呢…黑泽修在座椅上躺平,几乎要化成一滩流体顺着缝隙钻出去。
从暗杀者转成成犯罪组织成员、目标是走向光明的一方…难道就不能一步达成吗?组织里那些正义世界的卧底难道都是自己考上去的吗?
…上学真的是必经之路吗?
少年的沉默震耳欲聋,电台对面白兰地的笑声也是,就在黑泽修暴起之前对方紧急住口。
“咳咳,我是想说你别忘了还要来研究所,今天是最后一次药剂注射。”白兰地完全不觉得对方做不出来直接上飞机走人的事,又提醒,“你的刀也要定期检查了,这次会换上最新材料,而且你的身份证件和机票也在我这里。”
“黑泽修,你也不想到日本被发现是个黑户吧?”
虽然黑泽修一向很看不惯白兰地,但不得不说对方深谙顺毛撸的精髓,不叫代号+帮忙修刀+证件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至少暂时性保住了身体健康。
黑泽修拧掉开关,不放心又抽出刀对着电台猛砸,直到刀刃底部的机关卡扣脱落、确认对方不会再控制这里的信号冒出来后才满意地躺了回去,雀跃地命令石川。
“出发吧,石川!”
好,现在就是任务后的休息时间了。
“是,修大人。”一直在开车的石川默默擦了把冷汗,该说幸好白兰地大人提前改装过、电台的损坏不会影响到驾驶吗?
看着身旁已然入睡的少年,石川眼神复杂,心中一时闪过对方身上脸上沾满鲜血面无表情的冷然模样、一时又是对方在自己面前时生动鲜活的样子。
“…恭喜你,修。”
*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白兰地的实验室,黑泽修打量着四周蠢蠢欲动。
换上一身白大褂的白兰地恰巧进门,见状连忙加快脚步挡住黑泽修的视线:“看在我给你带来好消息的份上,就放过我的设备吧。”
说着,递过来一根装着荧绿色液体的针剂。
“这次是最后一支,剂量最重。”白兰地看出了对方的不满,解释道,“这也是为了治好你的旧伤嘛,而且这支之后你也不用在注射了,只要定期回研究所体检就好。”
“真的,绝对是最后一次!体检也不用回美国,在日本的研究所就可以。”
[的确是最后一次,能量比之前的都活跃不少。]
“好吧,就相信你这一次。”没从白兰地脸上看出端倪,黑泽修这才收起怀疑的眼神。
直接将针头对准小臂静脉扎了进去,液体注入后顺着心脏起搏迅速蔓延开来,皮肤表面几条明显的血管也随着药剂流过亮起了浅淡的绿色光芒,映入黑泽修同样碧色的眸中。
白兰地眼也不眨地看着这堪称诡丽的一幕,眼中满是痴迷:“对了,刚才给刀更换底部机关材料时看他碎的很严重,剩下的碎片呢?”
黑泽修没有回话,直到注入完毕后才松了一口气,将脸颊边垂落的金色长发捋至脑后,才漫不经心地想了想:“…不知道,大概是石川收起来了吧?”
毫不客气地抢过装在文件夹里的身份材料和修好后一并送来的刀,外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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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了些变化,刀锋处刻出了一道血槽,刀刃和底部机关被铸成了一体,再不像之前那样会因为容易散开而要经常送走维护。
又看了一眼证件。
[姓名:黑泽修]
[年龄:17岁]
满意收起,黑泽修刚准备离开前往机场时就发现身边少了个人。
“石川呢?”
“石川是日裔美籍,是北美分部的人。”白兰地委婉开口,意思是对方并没有接到调令。
“好吧,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会让他去日本找你的。在此之前,还是再找一个下属吧?”
*
化名绿川光、被日本公安派进黑衣组织卧底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往死角处挪了诺,握紧了贝斯包的背带,隐蔽地观察着组织成员们。
刚刚结束一次盯梢任务,虽然这次的目标在任务过程中都极为配合、并不需要绿川光真正动手夺走对方的生命,但长达三个小时的狙击姿势以及不断增加的心理压力,还是让绿川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里。
即便那个安全屋的客厅里装满了组织的监听,但好歹还留出了卧室这个隐私场地,想必刚刚结束一次任务的琴酒也不会心血来潮、要求下属下班后还要待在客厅进行休闲娱乐。
但在他准备离开时却被伏特加以临时任务的名义叫住,和另两个普通成员一起来到了这个废弃工厂。
在场的人是琴酒、伏特加,还有包含他在内的三个普通成员。
伏特加在把他们带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还开走了琴酒那辆保时捷,应该是去接人的,重要的代号成员吗?
而据绿川光的观察,另外两个人应该也是和他一样、正处于代号考察期的成员。这次的任务或许是…他脑中闪过一个猜测。
铃声响起,绿川光转而看向琴酒。
却见对方淡定接起电话,显然忘了自己曾说过最讨厌在任务中不知道主动开静音这种话。
“什么事?”嗓音是一贯的沙哑冷淡,但绿川光却似乎感觉这次的语气要比过往柔和大概百分之十。
是月光太美好导致的错觉吗?还是终于被积压的心理压力搞出幻觉了?绿川光表情凝重的开始自省。
“大哥,我怎么没看到人啊?”伏特加迷茫疑惑不解小心翼翼外加一丝紧张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
他明明一直有盯着出口,送那家伙上飞机的白兰地也给大哥发了消息,说交代过对方走这个出口没错啊?
难道是自己在等人的时候打盹错过了?
想起琴酒大哥在自己来之前还特意叮嘱过一定要盯紧了、不要放任对方乱跑,伏特加就忍不住冷汗直冒。
琴酒却依然冷静半点不慌:“直接去机场里的服务台,他在那儿等你。”
说完,不等伏特加回应就挂了电话。
绿川光每次这个时候都会痛恨琴酒的手机质量,因为收音太好根本听不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只能从琴酒的话里推测。
应该是伏特加没在原定的地点看到人,或许是机场外?琴酒让伏特加直接去机场里找,要么是对方迷路不认识出口,要么是因为下飞机后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来接自己的人而不满、故意待在机场里等接应的人主动找他。
显然是后者更有可能。
琴酒没有因为对方的举动而生气,说明和对方的关系很好、起码超过了同地位的贝尔摩德,性格又如此傲慢……
绿川光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和琴酒一样面容冷酷锐利、气质冰冷,在邪恶黑暗中如鱼得水的冷面杀手,或许也是长发,黑色的?也和琴酒一样有一双狼一般的深沉绿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