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套上沾了血,孟枕月把血擦在杜鸣萧脸上。
“哭?现在知道哭了?”
孟枕月伸手,保镖将电推放在她掌心,她将推子按在杜鸣萧头皮上,从中间给他推开,然后像是要掀开他的头盖骨一通乱推,杜鸣萧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猥琐的求饶,哭得鼻涕眼泪掉。
“我错了,我不敢了,对不起,求你放过我。”
“嗯,对不起什么?不说清楚吗?”孟枕月摇摇头,“说的不对,你连干了什么都不敢说?”她不给杜鸣萧改正的机会,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杜鸣萧哭着说:“对不起,我再也不敢欺负云枝雪了,我不应该剪她头发。”
孟枕月用推子抵着他下颚,刚刚还有几分人样,现在杜鸣萧只剩下丑陋,“道歉能完事吗?你不是说两清吗,你的道歉我不满意,得重来。”
孟枕月看向后面四个男生,“兄弟是吧?”
他们全被摁在地上,完全没有那时候控制云枝雪的嚣张,高跟落在杜鸣萧手指上,剩下的都交给保镖,哀嚎声顿时响起。
孟枕月听烦了,保镖打开铁盒把她的烟递过去,孟枕月瞥向旁边的学校,太危害祖国的花朵了,“摁旁边下臭水沟里洗洗脑子,又蠢又毒。”
杜鸣萧嘴里各种求饶,他根本不知道孟枕月是谁,只知道约自己出来的是云枝雪,来时他还纠结着是和云枝雪在一起玩玩甩了,还是直接拒绝羞辱她给自己涨流量。
答案还没想出来,这女人就过来了,女人妩媚风情,动手也是快狠准,跟混道上似的,毫不心软,给他打得爬不起来。
杜鸣萧连续问了几次她是谁,孟枕月眯着眼睛思考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说是姐姐不够亲,谁都知道云枝雪是独女,她勾起唇角,声音穿透雨幕:“我是她妈咪啊。”
暴雨天成了泼天沸水,云枝雪失了神,伞喝了风往后翻,她迅速闪躲。
孟枕月正点嘴里的烟。
察觉到云枝雪,眼尾微挑看过去,她手指夹着没点燃的烟,云枝雪被看得无处遁形,缩着自己的手臂。
孟枕月不抽了,把烟收了,侧身扔进垃圾桶里,她有些懊恼地说:“不应该让你看到的。”
孟枕月扯下手套一起丢进去,绷紧的手指凸出一条青色的筋,血液在里面汩汩流动。
她走到云枝雪身边握住云枝雪手中伞,指节用力扣着伞,将伞翻过去,问:“你怎么过来的。”
下一秒,云枝雪突然伸手抱住孟枕月的腰,孟枕月只是用手腕虚虚护着她,沾了血水的手指刻意避开她身上干净的校服,不把她弄脏。
云枝雪怔怔的看着她手臂那块褪去的青色,好像一块刺青啊,是孟枕月为她留下的痕迹,她应该希望这淤青快些消退,偏偏自私地渴望它能永远留在孟枕月身上,成为属于自己的烙印。
她被自己萌生的想法吓到,身体颤顿,孟枕月看她:“怎么?”
云枝雪摇摇头:“没事。”
孟枕月开车门让她进去,自己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湿纸擦拭手指,然后取出那支银色雪花腕表戴上,这才挨着她坐,温声问:“刚刚说是你妈咪。介意吗?”
云枝雪动作快过思维,她迅速摇头。
孟枕月把手指放在她的后脑上抚摸,将上面碎发顺平,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的摸摸她,“现在好点没有呀。”
“嗯。”
*
雨没个停的时候,孟枕月带着她去吃早餐,给她买了热牛奶,车停在学校大门外,撑着伞揽着她进教学楼。
教室里,云枝雪盯着黑板出神,手指在抽屉里紧紧握着那瓶牛奶。
粉笔灰在灯光下漂浮,老师的讲课声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外面的雨下得很吵。
第一节课结束,班长喊她和那个长发男生去办公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翔父亲臃肿的背影。男人双臂抱胸趾高气昂的堵在门口,云枝雪低着头往里走。
孟枕月交叠着双腿坐在会客椅上,她的名牌包随意搁在办公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孟枕月的声音带着慵懒的腔调,“其实,就该把垃圾扔进垃圾焚烧厂。”
男生家长凶道:“骂谁呢?”
孟枕月笑:“老师,我们家小孩儿好歹是进了国家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库的,成绩优异,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和成绩无关,这个事云枝雪不对,至少让云枝雪给张翔道个歉...“班主任拿出证据,“大家都看到了。”
孟枕月唇角勾着弧度,“这个啊...恐怕不行。”
“那做做孩子工作。”
“您误会了,我倒不是担心我小孩儿说不出口,我是怕我小孩儿一出口,我忍不住给他腿打折了。”
班主任变了脸色,“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来给她撑腰的妈咪。”
“你是在胡搅蛮缠!”
孟枕月笑了起来:“才反应过来吗?早干嘛去了?确实,我今天不是看您训斥她,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家小孩儿性子这么沉闷,一棍子下去都不会叫,她干出什么只能说是忍无可忍,我不听别人怎么说她,我只信她,这个您能理解吗?不能理解,那您找个地儿撞死吧,智商堪忧可不能当老师。”
她笑着,一个人唇枪舌战。
一身黑色的套装,直肩细腰。头发扎起来,露出那张优越的脸。
她扫了一眼准备发威,又憋不出屁来的班主任,“边上站着。”
对比云枝雪,她这位小妈表现的问题更大,油盐不进。
张父还打算硬杠两句,就被她的眼神堵了回去,张翔表情凄凄惨惨,准备跟班主任继续卖惨。
孟枕月淡然看他们演,几次伸手的动作都是像是要抽烟,最后只是捻了捻指腹。
这时,隔壁班班主任急匆匆的来了,来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刚刚杜鸣萧家里来电话,说他被打进医院了,人在医院观察室,情况很严重。不知道跟这个女孩有没有关系。”
“那是我打的,“孟枕月红唇微扬,“跟我们家小孩有什么关系?”
空气凝固了几秒。
张翔也不敢卖惨了,赶紧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果然是在医院。
孟枕月冲着他身后的云枝雪招招手,云枝雪走到她身边,孟枕月握着她的手,像是玩小猫肉垫,一下一下的按。
班主任:“这事我们再探讨一下,弄清来龙去脉……”
“那不行,我孩子第一名,我可不想她跟一个蠢货浪费时间……”
“谁蠢货?”
孟枕月眼神鄙视:“说您儿子那个败类呢。没点什么证据,您觉得我会坐着跟你说话吗?”
张父反应过来了,云枝雪有人护着,而且这人背景不小,根本不像儿子说的没人管,瞬间不敢再硬气了,直接把儿子拽出去,在外面又踹又骂。
班主任不敢在啃声,云枝雪被欺负这事儿都知道,他作为老师也失职了。
孟枕月接着他的目光,问:“有水吗?”
班主任去接了一杯过来,孟枕月捏捏云枝雪的说:“老师给你倒的。”
云枝雪愣住,班主任明白这是给台阶下赶紧递过去,云枝雪很听话的把水接了过来,她喝了一口,朝着外面看去,外面打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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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了。
班主任怕再出点什么幺蛾子出去劝,也在外面跟张家商量解决方案。
云枝雪的视线偷偷瞥向孟枕月,却被捉了个正着,孟枕月温柔的对她笑。
之后班主任进来,谈了这件事怎么解决,张翔道歉,写检讨,孟枕月说:“我也是读过书的,不给个通报批评记过,应该算是在包庇他吧?”
“这个得年级组会讨论再商定,到时候我通知您,还得看看杜鸣萧的情况……”
“不是吧老师,你好像搞错了。”孟枕月说:“刚刚那杯水,是你向我小孩儿道歉,但是,接下来是我要和你谈了。”
班主任噎住了。
孟枕月说:“您该不会觉得我找完那位这件事就这么了吧。”
她摇头,“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会从细节开始找,谁针对她了,谁放纵谁漠视,一个、一个找清楚。我既然来了,这件事不会轻易算了。”
“您给她道歉,她懂事,她善良,是个乖宝宝,她原谅你了,但是我没有道德我不行啊。”
“我现在说得很细了,能听懂吗?”
班主任傻眼,也听出她的侮辱。
后背沁出冷汗,突然感觉职业生涯终结了。
孟枕月起身拿起包牵着云枝雪去班级,轻声说:“嗯,我家宝贝品学兼优,性格温柔,唯一的问题就是太优秀,我第一次这么骄傲。”
云枝雪低下去的头瞬间抬了起来。
正好下课,孟枕月把自己的包给云枝雪拿着,把她课桌里的垃圾倒出来。
然后,对着外面的张翔招手,“扫干净。”
张翔被他爸踢了一脚,乖乖进来打扫,孟枕月坐在她位置上冷冷地看着他,张翔感觉自己这事儿还没完。
孟枕月又同她前后左右的说:“小雪刚做完手术,不麻烦大家平时多照顾她了,但,如果有谁欺负她,那我也不会客气。”
孟枕月温声问云枝雪:“一个人可以吧?我还有别的事,晚上来接你。”
云枝雪应了声好。
孟枕月安排好云枝雪,不打扰学生上课,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离开,期间频频有学生扭头看云枝雪,云枝雪视线一直追随着孟枕月的背影。
许久,云枝雪才看向黑板,她被老师喊上台解了一道物理题,孟枕月说是有事,云枝雪一下课就收到她信息,让她到教学楼下面来。
云枝雪飞快的下楼,孟枕月提着一个纸袋站在廊下,朝着她走几步,也不多说什么只让她去上课。
云枝雪喘着气提着袋子上楼,半途她就打开袋子看,里面装着可爱的花夹子,茉莉玫瑰的,两顶戴耳朵的帽子,还有好几个彼得兔的小铁盒,她一边看一边上楼,攥着帽檐边缘时宛如攥着随时要炸开的心脏。
很快又上课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教室光线昏暗。
前桌扭头过来和云枝雪说话,问孟枕月是她什么人的时候,她的内心有点沸腾。
她想到了云景那句话。
我能喜欢她,你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喜欢孟枕月很简单吗?
到底有多简单啊……
云枝雪低着头去掏书桌肚子。
袋子里有一盒糖,中间有一颗糖纸叠的千纸鹤,镭射糖果纸里似乎有纸条。
云枝雪小心拆开
孟枕月这么写的:【如果你死了,世界没有云朵也没有雪花,就彻底失去了白色。我会因为缺失最喜欢的色彩,永无止境的悲伤。】
云枝雪试图把糖果纸复原回去,反复尝试多次,都是徒劳,像极了她这刻铿锵躁动的心跳,克制不住,就是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