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火折子落到徐素手中,孙武目眦欲裂,当即指使魔气向她冲来。
傅序迅速反应过来,剑光闪过,他一跃挡在魔气之前,试图拦下魔气。
但孙武此次攻击并未给自己留退路,硕大的黑团在他剑上顿了一顿,随后仍剧烈蠕动着,一点点往前。
傅序苦苦支撑,飞速运转灵气,净化着最近的魔气。
虽说傅序功法天然克制魔气,但架不住此时魔气的规模过于庞大。
纵使他使出浑身解数去拦,依然有几束魔气冲破他的防御。
大部分魔气还在与傅序的剑斗争,缠得他分不开身去管那几束漏网之鱼。
“小心!”他只能大喊一声,提醒徐素,祈盼她能躲过这一击。
魔气饱含孙武对徐素入骨的恨意,来得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她跟前。
徐素眼疾手快,先行召火烧毁手中的火折子。
火折子本就易燃,被她烧去竹节制成的外壳后,很快就化为灰烬了。
孙武发出痛苦至极的惨叫。
徐素别过脸,以后背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孙武下了死手,这魔气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了。
倒不如先把火折子毁了,还能削弱一下魔气的强度,再扛一回应当也不会死。
就是真的很痛……
主人遭到重创,杀气腾腾的魔气宛如被人拔了牙齿的野兽,气势锐减,但速度却无半点下降的趋势。
徐素往嘴里塞了一块帕子,眯眼感受周围的气流波动,预判疼痛何时降临。
一束、两束、三束……不知是数到第几束魔气时,徐素已痛得数不清了。
新伤的魔气与先前大臂处残余的魔气抢夺食物,四窜着占领地盘,使得她这个食物的体验感极差。
她死死咬着口中的帕子,额上满是汗珠,顺着她侧躺的姿势,往下流着,糊着她的左眼。
徐素干脆闭上了眼,蜷成一团,打算自行熬过这一波疼痛。
意识昏沉间,有人强硬地将她扳成平躺的姿势,扯出她的右手,撕下了大臂上她自行贴好的符纸。
徐素皱起眉,睁眼控诉秦砚的恶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管我的外表是不是和原著里一样吗?”
秦砚充耳不闻,专注地看着那处伤口,符纸一取,血便止不住了。
他没动,任由温热的血糊了满手。
见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徐素愈发恼火,扭动着要挣开他,力道却被身体的各处伤痛限制了。
内忧外患之下,徐素已是临近喷发的火山,对着秦砚就要破口大骂。
倏然,秦砚开始下一步动作,打断了她精密构思的骂人流程。
他眼睛仍旧盯着徐素的那处伤,一只手固定她的大臂,另一只手伸入自己的前襟,两指夹出一张干净的止血符,贴到了伤口上。
血不流了,徐素这座火山也一下子被浇灭了,连个火星子都不剩。
大臂的灼痛迅速好转起来了,徐素小声地嘀咕:“要给我换符纸也不直说,害我担惊受怕的……”
秦砚睨她一眼,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你那处血都开始冒黑气了,我再拖一会,等你变成了魔,我们直接打道回府吗?”
难怪她方才火气那么重……原来是要变异了,徐素理亏,自觉噤声了。
秦砚又挪到了另一处为她处理伤口,在她小腿那块,徐素看不见他,只能仰躺着看天。
歇了一整晚的蝉,终于等到了它们开嗓的时间,嘶鸣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心烦。
徐素怕自己再听下去又要犯病了,赶紧转移注意力,漫无边际地想东想西。
想回去后的生活、想小世界里和她有关的一切、想傅序的未来、想秦砚说的话……
陡然间,徐素大梦初醒般,挣扎着想起身,又被伤拉得动不了。
但这样的小困难并没有难倒她,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支起半边身子,目光如炬地望着秦砚,“你这意思……是说我不会被换掉了?”
秦砚恍若未闻,头也没抬地拿出一卷包扎用的白色棉布。
一圈一圈地缠上她的小腿,最后系了个蝴蝶结,很漂亮标准的形状,与他袖口处的结别无二致。
没等到他的回答,徐素只当是默认。
她欢呼雀跃,不由又追问了一句,语调上扬,“真的吗?真的不换我了?”
“闭嘴!”秦砚简单粗暴地回她。
徐素立马乐呵呵地闭上了嘴,继续躺平享受秦砚的治疗。
这边气氛融洽,互助友爱,另一边傅序经历的就不太一样了……
孙武急于夺回火折子,连护体的魔气都没留,傅序抓住这个破绽,欺身攻到他跟前。
恰好此时徐素毁了火折子,孙武周身气势迅速衰败下去,登时想逃。
傅序反应更快,以一道火光截在他身前,迅速补上几剑形成一个圈,将孙武困在正中。
孙武彻底被困住了,他自知大势已去,委顿地倒下,不再白费功夫。
后续的发展如他之前遇到的所有魔一般,傅序召出火球,将它扔到孙武身上。
经过多年除魔的淬炼,傅序的火球比起当年大了不少。
一下就能把孙武整个包住,不用再慢慢炼化。
傅序单手结印,又丢了个小小的水系术法进去,随后便在一旁看着孙武,防着他再生事端。
不过到了这一步,孙武竟异常地让他省心,压根没有反抗的意思。
放任火焰吞噬他的所有,不论是魔气还是身体,他都没有反应。
在孙武即将消失之际,傅序没忍住,问了困惑他许久的一点:“你成魔已有五年之久,只要你不为涨魔气夺人性命,未尝不能继续藏下去。魔的寿命比人类长多了,多出这么些年,何不放下过去,享受一下生活呢?”
孙武望着这位年少有成的除魔人,轻蔑一笑,似是在嘲讽他的天真,“我要这漫长且毫无意义的年岁做什么,只要有人能助我回到过去,哪怕我灰飞烟灭也无所谓。”
话毕,他在越烧越旺的火光中闭了眼,化作尘土散去了。
傅序站在原地,还是没懂,他自幼便好奇心重,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将死的魔这个问题了。
但他们的答案几乎是一样的,没有一个愿意放下曾经的执念,全部都是到死也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
反正他觉得,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困在过去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傅序上前收回火球,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转身去找徐素。
一回头,便见徐素仍老神在在地躺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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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已经被大致处理过了。
不知在想什么,心情很好的样子。
秦砚恰好把她最后一处伤包扎好,站起身来,视线正好和傅序对上。
傅序目瞪口呆,他上次见秦砚时,这人分明还是一副伤得快断气的样子。
才过去这么一会,就恢复得能照顾伤员了?!
再仔细一看,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秦砚呼吸微弱,灵气流转滞涩,是气血倒流的症状。
并且行动较为缓慢,显然是有所顾忌。
气血倒流……傅序神色大变。
秦砚他为了赶来此处,竟然不惜自封穴位。
要知道,自封穴位虽能在短时间内忽视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除去行动缓慢,以及无法使用灵气以外,基本与平时无异。
但凡事皆有代价,强行控制受伤身体的后果是经脉受损,于日后修行不利。
大家既然选择做了除魔人,无论是为财还是为名,必然都渴望变得更强。
基本没有人会拿自己的除魔人生涯开玩笑。
是以,自傅序在书上知晓了自封穴位这一手法后。
不论是他见过的人,还是他听说过的人之中,秦砚都是第一个用这种手法的。
傅序眼神复杂,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秦砚止住了。
他大概猜到了,傅序能看出他的异样,背后是徐素。
秦砚对着傅序,不动声色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徐素一无所知,随手揪了把地上的草,对着阳光找不同。
此情此景……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出现在傅序的脑海之中。
徐素姑娘和秦公子他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私情啊?
如果是,那么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一听秦公子出事,徐素姑娘便理智全无地赶去营救,还不惜在灵气枯竭的时候,为伤重的他引开孙武。
秦公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已经告知他徐素姑娘的下落了,还是赶到现场来确认她的安危,甚至动用了自封穴位这种自断前程的法子。
不过……有个漏洞,傅序蹙眉,陷入沉思。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为何不愿公之于众呢?
除魔人不像普通人家规矩多,喜欢都会直接表达出来,一般不会藏着掖着的。
难道是徐素姑娘家里人不同意?傅序猜测,极有可能。
徐素姑娘家境优渥,而秦公子身上恐怕只有一张琴值钱。
况且,之前他就有留意到,秦公子基本都不怎么进食,每回只是随便吃上两口就不吃了。
当时他以为秦公子是因为初次除魔紧张过度,如今想来倒可能囊中羞涩的缘由。
再细细回想,其实早有迹象了。
徐素姑娘第一次介绍秦砚时的吞吐,约莫是出于羞涩。
还有他去芜城买符纸时,他们二人在原地聊得火热,却在他回来后装作不熟。
当时他便觉怪异,为何他们二人以友人相称,却又处处透着生疏。
但倘若他们是隐秘的恋人关系,那便不奇怪了……
徐素姑娘才与自己相认不久,怕是仍有诸多顾虑,不愿意向他透露实情也很正常。
倒是他这个榆木脑袋,竟然今日才发现这事,傅序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