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秦砚颤巍巍地指着徐素离开的方向,勉力出声,告诉傅序:“徐素她回去拦孙武了,她一个人撑不了多久的,你快去。”
傅序一听恩人有难,立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扔下句“你在原地等后面的人来救”,便脚底生风地追过去了。
一个过长的句子耗尽了秦砚的力气,口鼻满是铁锈味,是血。
他失力仰躺着,闭上眼休息。
想到什么,忽地笑了一下,扯得身体有些痛,又不免僵住了。
要是让徐素看到了,又要埋怨他光会睡觉了。
片刻过后,秦砚试探着动了动手指,确认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倚靠在一棵树边。
他抬手,迅速封住几处穴位,胸腔的不适瞬间消失了,连先前痛得要死的伤口也没感觉了。
秦砚试着站起身来,久不受控的身体还有些迟钝。
他晃了晃,撑在方才那棵树上,终于站稳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往前迈了一步。
没有倒,还能走,秦砚松了口气。
下一瞬,有一滴血滴落在脚边,迅速没入泥里,只余红褐色的痕迹。
秦砚看着那处泥,满不在乎地抹去一脸的血,也向着徐素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不太相信傅序,一个三番五次偏离剧情的人,能如分析结果预测的那样,顺利救回徐素。
封住了痛觉,身体在他的控制下越来越灵活。
秦砚走得越来越快,渐渐能跑起来了。
徐素是任务过程中最关键的执行者,小世界里,他才是最想她活下来的,他必须亲自到场看着。
狂暴杂乱的魔气攻击之间,徐素一声不吭地闪身躲着。
又是一道魔气袭来,擦着她的侧面划过,轻易削断她耳后的一缕发。
耳边仿佛还能感受到魔气袭来的风声,她心有余悸地轻吐口气。
徐素全身紧绷,贴着牢笼的边缘,尽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此时的她无比庆幸,先前秦砚没能把火折子找出来。
否则没了把柄,暴怒的孙武一定会吸取此处所有的魔气,然后再把她拖出来剁成泥。
眼下他虽然气得不轻,但多少还有点忌惮,不敢贸然撤走魔气。
与此同时,徐素一面躲着,一面也在找火折子。
虽然心里清楚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她也能借机体验一把气运之子的感受。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她和秦砚都不是气运之子的命。
为了躲避密集的魔气攻击,她都在这牢笼里快跑了十五六个来回了,还是一无所获。
徐素已经找得麻木了,只是机械地扫过周遭。
唯一还在活跃的念头,是要找机会回徐家一趟,专程向卢钰蓉表达她的感谢。
要不是她从小就天天锻炼身体,早就因为换不过气被发现了。
数不清的魔气打入周遭,犹如石沉大海,甚至还比不上,他的魔气连个水花都没打出来。
孙武本就心中有气,至此怒火烧得更盛,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了。
又是一下攻击落空,他只感觉脑中有根弦断了,魔的本性突地一下占领了他的身体。
孙武已经不想再去考虑自身安危了,不过是个只会东躲西藏的虫子而已,找出来直接碾死就好了。
他抬起双手,手腕贴到一起,形成一个魔眼,肆无忌惮地吸取着外界的魔气。
魔气聚拢在两手之间,形成一个漩涡,更多的魔气卷入其中。
随着漩涡中心越来越黑,越来越大,周遭的黑也快速消退,像极快褪色的墨。
徐素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
不好,孙武要撤魔气了!
她草草地瞥了一眼附近,浅淡的魔气之间,仍旧没有火折子的踪迹。
徐素当机立断,往离孙武远些的地方跑去。
否则等到躲无可躲的时候,都替孙武省了追她那一步了。
视野越来越明亮,徐素的心却沉了下去。
眼前的魔气浓度已不足以隐匿身形,她迅速回头,观察孙武的攻势。
孙武已经锁定了她的位置,见徐素回头,嘴角露出一个阴毒的笑。
挥了挥手,竟然只打出轻飘飘地一缕魔气。
但哪怕只是一缕,现下徐素没了灵气,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她弯腰,压低身形躲了过去。
还未等她喘口气,又是一缕飘到了跟前,她索性就地滚了几圈,这才没被打中。
转瞬间,徐素已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孙武笑得更开心了,又是几缕带有侮辱性质的魔气打向她。
徐素手脚并用地躲着,心里把孙武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就是之前被她摆了一道吗?现在就要把她当猴耍。
况且,既然他会上当,不应该先反思一下自己吗?蠢得过头了。
但徐素自然不敢真跟孙武说心里话,除非她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不知又这样屈辱地躲了多少回,徐素再好的体力也有些顶不住了。
动作不再像先前那样敏捷,难免受了些皮肉伤。
血色晕染衣裳,她勉强维持在一个暂时还未重伤的状态。
不过孙武却不想她继续维持下去了,大概是觉得自己的仇也报够了。
他不再像先前那样随意挥手放出魔气,而是两手交叠,三道魔气自手中出现。
自三个不同的方向冲向徐素,带着彻骨的杀意,是要她无路可逃。
三道黑气来势汹汹,徐素下意识地祭出法器,意图为自己抵挡一二,好歹保住自己这条命。
倏然,耳边传来利刃划破空气的风声,她很熟悉。
是傅序来了!
凭借着音量的大小,徐素暗自估量着傅序与自身的距离,脑中是秦砚的叮嘱。
她不能在傅序面前用法器……
孙武攻势迅猛,魔气转眼就近至眼前,形势不容她多想。
徐素一咬牙,收了法器,算着角度迎上魔气中稍弱些的那一道。
顷刻间,魔气割破徐素大臂的血管,血迅速染红了她的整只袖子。
血肉激发了魔气的本能反应,如同嗅到腐肉味道的鬣狗,争相上前撕咬那处伤口。
钻心的痛自手臂传来,徐素被疼痛激得冷汗直冒,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于是,傅序甫一进入战场,看见的就是令他心惊胆战的一幕。
徐素浑身血污,伤口遍布全身各处,一看便是被人折磨已久。
此时她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中,生死未知。
竟然还有两道魔气在攻击她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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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序本就因中途抛下他们回村愧疚不已,眼下又见到幼时的恩人这副模样。
一时间他心中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要魔气再也不能侵扰到她。
傅序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挥出两道剑气。
剑气附着傅序悲愤交加的情绪,极速拦住两道魔气,将它们截杀在徐素身前。
傅序紧随其后,两眼通红,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徐素的上半身。
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哽咽堵得只余气音。
有必要这么悲伤吗?她还没死呢。
而且请你也看看背后,那里有那么大一只魔啊!
徐素一头黑线,被迫取消装晕的原计划,微微睁眼安抚他:“我没事,小心……孙武。”
见徐素还活着,并且能正常思考,傅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轻柔地放平徐素,“放心吧,徐素姑娘,这次也可以交给我。”
说着,他头也没回,反手伸剑接住孙武偷袭而来的魔气,转身应战。
傅序身为小世界的男主,且除魔已是八年有余。
对上孙武,虽说不能立马结束战斗,但好歹也能打得有来有回,不落下风。
况且傅序的功法讨巧,可以转化魔气,哪怕是慢慢磨,都能把孙武给磨死。
见事情发展驶入正轨,徐素终于能真正地歇息会了。
傅序向来独来独往,除魔亦鲜有败绩,还不太会照顾自己,更不太会照顾伤员。
她只能自食其力,用完好的那只手拿出张止血符,贴到了还在冒血的大臂上。
方才事态紧急,她没得挑,现下空了,才发觉躺的地方不太好。
是草坪和裸露地面的交界处,背后的小石子硌得她难受,太阳也快把她烤焦了。
徐素趁战场中二人打得正酣,悄悄往林荫下挪了一下,又挪了一下。
刚挪到树荫下,就有异常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是树叶间摩擦的声音。
徐素警觉起来,专注地盯着发出响动的那处,手里死死捏着符纸。
下一瞬,一个血红的身影窜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血气。
徐素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扔出符纸。
谁料来人早有防备,轻松躲了过去,他逼近徐素,阴森的语气:“怎么?你又想把我定住?”
耳边响起熟悉的音色,唤回徐素的神志。
她躺着,自下而上地打量着秦砚,难以置信,“秦砚?”
话音刚落,战场之中,仿佛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
一个黢黑的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到傅序脚边,一如当年的那枚碎银子,徐素不由探头去看。
傅序一记重击,逼退孙武,嫌脚边的不明物体碍事,一脚踢远了。
竹节中塞着东西,落在地上并不清脆,而是闷闷的,正落到徐素跟前。
她愣愣地看着它——一只火折子。
徐素伸手够到它,握在手里,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她看向秦砚。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死死盯着她手里的东西,身侧的手轻微颤着。
他们二人没有眼神交流,更没有言语交流。
她却奇异地觉得,起码在这个时刻,他们的所思所想是一样的
原著在主线上并没有出错……而是即便茅屋是陷阱,身为主角的傅序也总能逢凶化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