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一路循着窥魔咒到这,一眼就看见半死不活的秦砚,身体力行地证明她的猜测没错。
他就是进来找死的!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徐素不像秦砚那样死脑筋,非要一比一地还原原著,她不是通过茅屋传过来的,直接用灵气轰开魔气进来的,因此她的灵气目前还能正常使用。
她调动灵气,替秦砚驱逐魔气,同时护住二人不受魔气侵扰。
“你……怎么来了?”是秦砚声音微弱的问询。
徐素正在气头上,只当他在放屁,闷头为他处理着伤口。
魔气喜食人生气最盛的胸口,徐素一把扯开秦砚的领口,狰狞的伤口大剌剌地暴露在她眼前。
秦砚的外表明显是总部花了大功夫的,处处精细美丽,皮肤也不例外。
只是眼下白玉般的皮肤,被魔气撕咬得稀烂,红的血黑的肉,触目惊心。
伤口处的肉已经被魔气污染了,她再晚来一会,他就没救了。
徐素脸色愈发的难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手起刀落,控制灵气切除那处的肉。
秦砚没有心理准备,痛得冷汗直冒,攥紧了衣角。
徐素离他很近,轻易捕捉到他的动作,不留情面地嘲讽他:“这会儿倒是知道怕痛了?我听人说你硬气地不跟人往外跑的时候,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你怎么来了?”秦砚死机了一般,卡在这一句话上。
徐素莫名其妙,手上动作不停,快速包扎着伤口,“在你眼里,我们俩关系这么差劲吗?能看着你去送死的那种?”
秦砚端详着徐素的神情,仿佛救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良久,他轻缓地说了句话,大概是还伤着,声音很低,循循善诱,“我不是人。”
“我知道啊,这不是我们第一天认识就知道的事吗?”徐素更奇怪了,反问他,以为他痛得神志不清了,在说胡话。
替他整理好领口,她起身去找魔气最薄弱的地方,顺带找一下皇帝的火折子。
其实主要还是找魔气薄弱的地方,徐素往前试探。
至于火折子,她没抱什么希望,随便找一下走个过场罢了。
秦砚都快把自己折腾死了,还不是没找到,她更没戏了。
身为无所不知的系统,都落魄得要她来救了……
徐素放出一缕灵气往前,摸索着出路。
忽地,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秦砚的意思。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秦砚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刻,一直在盯着她的背影,就等着此时对上她的双眼。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始终没有眨眼,愈发增强了他的非人感。
徐素的灵气环绕在他周围,为他抵御魔气,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按理说他已经得救了,多少也该高兴一点。
可他仍旧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只有双眸黑亮,直直望着徐素。
等着徐素某一瞬间想通,再次宣判他的既定命运。
“你觉得……我会放弃救你,就因为你不是人?” 徐素难以置信,声音有些大。
秦砚仿佛听不出她的震惊,径自说着:“我死后会如何,你是最清楚的,在这具身体咽气的瞬间,下一具身体已经生成在某个僻静无人处了。运气好的话,或许很快就能回到这里,那时的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动弹不得,会是健康的、完好的、用得上的,都不需要浪费等我伤口恢复的时间,马上就能战斗了。”
他扯起个笑,神情却是空洞的,“或者说得再直接些,你救我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这才是性价比最高的做法。”
话毕,他仍直勾勾望着徐素的眼睛,无声地诱她吃下这颗追求利己的毒苹果。
荒谬的一大段话,徐素听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魔气却抢先有了动静。
毫无征兆地,魔气躁动起来。
魔气分布不均匀,有浓有淡,在光照的渲染下,如同一个又一个黑团拼接而成,并不像一个整体。
此时却不约而同地剧烈波动着,宛如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的乌云,翻涌着酝酿灾难。
孙武要来了!
徐素摊开手,灵气运转间,一把伞从包袱中飞出,落入手中,她并未将其撑开,单手掐诀,向其中注入灵气,抬手蓄势。
光影变幻间,徐素盯上了最薄弱的一块魔气,抓住时机,以伞尖刺向那处。
浓厚的灵气聚集在伞尖,合力冲破了魔气的笼罩,徐素生生破开一条道来。
她冲回秦砚身边,将背后的包袱转至胸前,一把捞起还想在原地等死的人,将他背到背上,向外跑去。
晨间雾气重,林间的枝叶沾了水汽,沉重地伸展着,拽着徐素的裙摆。
像张牙舞爪的伥鬼,试图替孙武留下她。
徐素不敢松懈,避开地面会发出声响的干枯树枝,提着一口气往前跑着。
跑动间,她听着背后秦砚气若游丝的呼吸声,估摸着自己的战斗力。
先前在村庄灵气就耗尽了一回,事发突然,她并未完全恢复就来找秦砚了。
方才为了破开魔气,又用了不少灵气,眼下已所剩无几。
在没找到火折子的情况下,她现在不可能有与孙武一战的能力,更何况背后还有个半死不活的秦砚。
不要暴露,等待支援才是上策。
可他们是才从魔气之中逃出来的,想不暴露踪迹简直是天方夜谭。
仿若是专来印证她的猜想的,一下重过一下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迅速逼近他们。
秦砚自然也听到了,还听到了徐素略微吃力的喘息,以及因孙武骤然急促起来的心跳。
都是她力不从心的表现……
在徐素几乎被逼到走投无路之际,他又向她献上分析得出的妙计:“徐素,你放我下来,孙武抓到我便不会再去追你了,你再带傅序回来除掉他。”
徐素连个眼刀都没给他,深吸口气,又提速了,两边的树影被拉得很长,被她远远地甩在后头,连同他自以为的妙计。
秦砚却并未就此放弃,仍在劝着:“我明白你不愿意看到有人送死,但我不会真的死掉,也不会再次失联,你就当我是去换了件衣服,还是崭新的。”
徐素被他几句话气得眼冒金星,这蠢系统刚有点劲能说话就开始放屁。
她这回没能忍住,极力控制嗓音,怒骂他:“你把去找死和换衣服相提并论?秦砚,那我回来救你,是为了救一件衣服的吗?”
秦砚一时语塞,他只是为了说服徐素放弃救他,并没有想到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自有人形以来,他就不在乎这条性命,反正最终也会原模原样地复活。
只有死前最后几分钟是痛苦的,身体不受控制,意识却还清醒着,能清晰地感知到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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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黑暗,枯萎。
但他还是会再次活过来,尽管不知身在何处。
是以,他没有挣扎一下就倒在了魔气中,等着下一次的复活,他暗自庆幸能提前适应黑暗。
只是这次比死亡先到的,是徐素。
一个人类,在苦难中依然渴望活下去的人类,她珍视每一条生命。
包括他的,一串甚至不能称为生命的数据……
“……但你带着我,我们两个跑不出去的。”秦砚喃喃道。
倏然,徐素止住了脚步,秦砚感到身体因惯性前倾,很快也止住了。
片刻后,徐素真的将他放下了。
一时间,秦砚第一个反应竟不是她判断正确的欣赏,而是另一种复杂的感受。
像被人蒙头打了一拳,钝钝的、迟缓的痛感。
他错愕,可在这之下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很细微的变化,他辨不出究竟是什么。
徐素却没给他细想的时间,以动作打乱了他陌生的情绪。
她从百宝箱般的包袱里摸出张符纸,“啪”地一下拍到他嘴上,带着毫不遮掩的不满。
这下好了,不论是现实层面还是原著设定层面,秦砚都说不出话了。
不仅如此,秦砚四肢也没了力气,泥人一般,只能任由她摆弄。
徐素将他藏进一边的林中,以灵气结阵护住他,留下个隐晦的记号,利落而简短地说着:
“你说得对,我们两个一起的确跑不掉。但我不信傅序来了都杀不了孙武,我先去会一会孙武,你在这待着,别拖我后腿。”
说罢,她没再去看秦砚徒然睁大的眼,往孙武的方向走了回去。
片刻后,徐素猫腰躲在林中,隐秘地窥探着闲庭漫步的孙武。
一大团魔气笼罩着他,让人看不见他的外表以及衣着。
昏暗的林影下,一大团黑气一步一顿地移动着,宛如索命的厉鬼。
奇异的是,孙武看上去不快的动作,速度却极快。
转眼间,他就到了徐素的五丈之内。
正要继续往前移时,魔气忽然骚乱起来。
孙武停下了,那团黑气也停下了,似在找着什么。
……要被发现了,徐素想。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她祭出法器,算着傅序到来的时辰,留了部分灵气后续保命用,将剩余灵气附到伞尖。
在孙武带着魔气略微背过身时,徐素看准时机,敏捷地斜刺向他。
几乎是在风声响起的瞬间,孙武就回过身来,但还是晚了一点。
徐素一手持伞刺穿魔气,另一手掐诀打向孙武胸口,意图在法器攻势的基础上再为他添些伤势。
孙武轻易躲过了伞尖致命的一击,却没能避开胸口那一下。
痛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徐素一击成功,并不冒进,压低身位,迅速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孙武。
魔气被她用伞尖刺穿,短时间内并不能及时恢复原样。
孙武的面目被迫暴露在阳光之下,是原著没用笔墨描写的部分。
徐素略一挑眉,有些意外。
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却长了张极具书生气的脸。
个头也不高,没什么威慑力。
除去他腰间仍系着一条陈旧却干净的围裙,基本不像个做厨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