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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窥魔咒

作者:铃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同样的密林中,同样的十万火急,徐素又在狂奔。


    只是这一次,她是往回跑的。


    南面的危机解决,只剩下一处魔气源头,傅序必定能解决掉,徐素便先行离开了。


    因为中了毒,那名除魔人说话断断续续。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事情的原委。


    孙武狡猾,以秃鹫羽毛为诱饵,在林中布置了许多茅屋,作为捕捉除魔人的陷阱。


    每间屋子内都备了饭菜,他们中只有一人吃了,其他的人都没吃。


    那一人就是现下还能报信的这一个。


    茅屋中,一旦做出选择,就会启动下一个阵法,将他们传到另一片空间。


    空间是密闭的,充斥的是孙武至纯至精的的魔气,专为除魔人设计的牢笼。


    或许是吃了饭菜的原因,这人只是中毒使不出术法而已。


    另外四人一掉进空间,便开始宛如被凌迟一般,捂着嘴惨叫起来。


    诡异的是,他们身体居然真的凭空出现多处刀割的痕迹。


    尤其是嘴边,更是血流如注,好似舌头被人割掉了一般。


    剩下这人虽然暂时是清醒的,但由于灵气干涸,以及其他人癫狂的状态,也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


    最后一人正是在这时候被传来的。


    是一名年纪不大的除魔人,样貌极好,只可惜表情木讷,没什么生气。


    令人绝望的是,他背着一张琴,是一名琴修。


    倘若是刀剑类攻击性强的除魔人,或许还能带他们出去,偏偏是一名只能增益的琴修。


    他大概也吃了茅屋内的饭菜,并不像另外几人那样狼狈。


    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面上也没什么反应。


    他直直看向唯一清醒的那一人,第一句话却不像是对他说的,“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其他人听这话会感到奇怪,但徐素不会。


    原著里分明写了,只有傅序和徐素两人,找到了茅屋,并且误打误撞地带走了孙武的成魔关键物品。


    可照着那人的说法,不仅有其他人进了茅屋,就连茅屋本身也是个骗局……


    那如果真是这样,她和秦砚自诩掌握了剧情,又有多少能信呢?


    徐素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当务之急,是把秦砚救出来。


    据回来的除魔人所说,秦砚似乎天赋异禀,灵气并未受影响。


    他靠着一手琴技,生生地将魔气短暂破开,为他们开出一条路来。


    临走时,那人问他,为何不一起逃出去。


    秦砚依旧木然,淡淡答道:“我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


    当时听到这里,徐素几乎被气得吐血。


    首先,哪怕是系统,只要进了小世界,就不存在什么天赋异禀的说法,也不可能百毒不侵。


    秦砚能不受影响,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用她的积分兑换道具了!她还没被辞退啊,这就开始用她的财产了!


    其次,徐素严重怀疑,秦砚好心救人的真实性。


    极大可能是秦砚认为,现场人数偏离原著太多,在为剧情清场。


    他清场也就算了,他还不及时走!


    道具生效时间是有限的,倘若他在那段时间都完成不了剧情,不就只能在里面等死吗?


    是不是做系统的脑子都不会拐弯的啊。


    剧情跑偏了就让它先跑一会,后面再找机会圆啊,等真到了圆不回来的时候再说。


    他倒好,一个猛子扎进茅屋里,不找到东西就不出来。


    这是在找东西吗?这是找死吧。


    徐素气急败坏。


    按除魔人说的时间算下来,再长的道具时间也该失效了。


    秦砚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徐素默认他已经失败了。


    又回到那颗白杨树下,徐素已没了和秦砚置气的心思,只想尽快把人找到。


    这才刚找回自己的金手指没一会,就又要失联了,她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折腾了好一顿,已近黎明。


    天将破晓,林中风大,徐素新拿的符纸被吹得哗啦作响。


    她在符纸上比划着,将方才沾染的魔气气息附在符纸上,随后将另一头放入口中衔住。


    徐素闭上眼,双手结印,将灵气注入符纸。


    符纸泛起幽幽的蓝光,飘在她身前,替她引路。


    当年燕寻机看出徐素天赋所在,是对魔气的感知能力。


    于是在带她回寻机观的第一天,不顾徐素要学爬楼术法的意愿,第一个教的就是这个术法,窥魔咒。


    作用是进一步放大她对魔气的感知,可以帮助她更快地找到魔气最重处。


    不过弊端也是很明显的,要先采集魔气的气息,也就是要先打上一轮才行。


    大多数时候,徐素都用不上这个术法。


    因为除魔人只要感知到魔气,就会一直追着魔物杀到老巢,压根用不着窥魔。


    不过这次的悬赏令大不相同。


    受二十岁以下这一限制,魔物强出除魔人平均水平太多,无人敢直接追上去硬碰硬。


    并且孙武无故攻击村民,凡是有点能耐的除魔人,都回去保护村民了,导致人手严重不足。


    倒让她这偷鸡摸狗的术法派上了用场。


    术法生效,徐素睁开眼,细亮的蓝光在漆黑的树影间格外明显。


    确认准备齐全后,她顺着蓝光追去,没入林中。


    混乱,压迫,无边无际的黑,耳边只有自己逐渐微弱的呼吸声。


    秦砚失力倒在魔气中央,任由它们瓜分因失控逸出的灵气。


    或许是因为被他放走几人,魔气口粮少了。


    它们吞噬掉体外的灵气还不够,还要挤进他的伤口,试图钻进他的皮肉中大快朵颐。


    疼痛一股一股地传来,刺激着他本就敏锐的神经。


    身为系统,秦砚是没有痛觉屏蔽的,他只能硬生生受着。


    身体剧烈的疼痛,他恍若未觉,呆滞地盯着一处,似要将那处的魔气盯出个洞来。


    他想不通,想不通为何这么重要的剧情点,原著也能对不上。


    虽说他和徐素都能看到原著,但又有些不同,他能知道更具体的方位指引,是来自总部的分析。


    秦砚以系统的测量功能做担保,自从与徐素分开。


    他每一步都是照着指引走的,绝无半分差错。


    秦砚有十足的把握,能独自做完这个剧情点,回头再去找徐素。


    找她做什么,他还没细想,大概是要通知她离开这个小世界吧。


    可当他按照指引进入孙武的空间时,他的自信动摇了。


    ……空间里已经有五个人了。


    尽管是神志不清的四个人,加一个基本失去思考能力的,也是新增的变数。


    秦砚做过很多任务,非常多。


    可以说,只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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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级的任务,他就算没有直接参与,也会对其进行数据分析。


    更何况这只是个A级的任务。


    他的数据不会说谎,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任务像这一次的任务,三番五次的剧情对不上。


    哪怕是执行者在行动途中出了差错,只要影响不大,后续仍会照着原著发展。


    为将外界对剧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他不得已用了道具,将他们送走。


    随后他照旧跟着指引,来到了原著中,孙武成魔的关键物品所在之处。


    是个火折子,是的,秦砚连具体是什么物件都知道。


    不是孙武惯用的锅碗瓢盆,也不是他亲人的什么配饰。


    是他最后一次使用的火折子。


    可是,哪怕秦砚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的细节。


    位置、大小、颜色……给他的指引事无巨细,他还是找不到。


    他在指定的位置找了一遍又一遍,又以它为圆心扩大寻找范围。


    找到最后,秦砚甚至感觉像在自己家一般,对此处了如指掌。


    但依旧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流逝,道具也撑不下去了。


    中毒的症状瞬间翻涌上来,灵气枯竭,再无可以抵挡魔气的屏障。


    秦砚避开最痛的部位,缓缓翻身平躺着。


    魔气吸足了灵气,气势大增,愈发猖獗了。


    浑身都很痛,大概也逃不出去了,秦砚想。


    他并不怕死,系统的死亡不像执行者那样,还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人形死去后,总部马上就能再投一个新的人形进来,供他的数据栖息。


    或许比他现在挣扎还要快,秦砚没什么力气,轻轻一哂。


    只是……任务确实是完不成了,徐素大概真被换掉吧,也不知她回村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做成她想做的事。


    忽地,秦砚蹙眉,有些疑惑。


    他为什么会无意识地用“大概”这个词?事已至此,徐素分明是非换不可了。


    痛感逐渐麻木,意识也不太清醒了,体温似乎也在降低,是人类身体濒死的征兆。


    秦砚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无法为自己解惑。


    茫茫无际的黑中,他也要陷入黑暗了,秦砚已经准备好闭眼了。


    倏然,一点蓝闯入其中,在单调的黑中格外显眼。


    回光返照般,秦砚双眼又能聚焦了,他盯着那零星的蓝。


    蓝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多,逐渐成形,连成一条线。


    一端指向他,另一端却向外延伸,望不到头。


    秦砚艰难地撑大了眼,试图看清蓝线尽头是什么。


    却有一大片的白光袭来,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视野模糊。


    一片模糊中,他却清晰地感受到,是徐素带着破开的天光来了。


    这个瞬间,秦砚庆幸他的嗅觉还未消退,清晰的,香甜的,精美的花香,比她本人更快抵达。


    是她鼓鼓囊囊的包袱里,各类花糕的味道。


    良久,双眼适应了这样的明亮,徐素的模样在他眼中成形。


    她大概来时跑得很急,额上是细密的汗珠。


    腰间还贴了张照明符,早已失效了,想来是方才在回村路上用的。


    大概是一路上跑得太快了,拘不住的碎发散落下来,沾了额间的汗,弯弯扭扭地粘在她脸上,像水里的海藻。


    她正神色焦急地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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