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缓缓落在秦子文手中那份契约文书上,但是秦钰瑶此刻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当时签订契约文书,想的是避免祖母被苛责,想让秦子文有把柄在手中。这次却变成了她先有了把柄,且依旧是因为这镇安亲王。
“父亲也知晓这段时间坊间多传我与镇安亲王琴瑟和鸣,这情报自然是我趁着他不在书房时拿来的,如今镇安亲王府上下对我恭敬有加,并无设防。”
秦钰瑶神色淡淡,语气不疾不徐。好似这契约文书并非她主动索要一般。落在秦子文眼里,便仅仅只是想着尽快与他撇清关系。
想到这里,秦子文心里冷笑一声。这情报到手后,无论栾峥雅如何结果,都只会怀疑到秦钰瑶身上。
便是不知道情报从秦钰瑶身上掉落,便是因着他也不会对秦钰瑶再如现在这般好。
到时候秦钰瑶若不想孤立无援,便只能再回头来寻他帮助。顿时,秦子文嘴角笑意加深,显然对自己的设想很是满意,
见状,秦钰瑶毫不迟疑地将书信丢给了他。随即将那封契约文书拿了过来,却不着急撕毁。
“此事便了结了,也预祝父亲事情顺利。”秦钰瑶这一声祝贺意味不明,带上了些许嘲讽。
但是秦子文已然沉浸在那封书信之中,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有了这份情报,左丞相那边自然能即刻传回草原,到时候这栾峥雅的亲王之位还在不在便是另外的事情。
见状,秦子文收起书信,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胡须:“不错,这情报若是得了好消息,到时候你若是有事便尽管来寻为父。”
对于秦子文的许诺,秦钰瑶只淡淡一笑,并不相信。今日既然拿到了契约文书,与他又无半句话可说,秦钰瑶很快便辞行回了王府。
*
镇安亲王府,王妃秦钰瑶的院子安静得很。从前若是有栾峥雅在还能与秦钰瑶说说话,但这几日栾峥雅外出,而王妃却出奇的安静。
满府上下都还以为王妃思念王爷,无心享乐。实际上,秦钰瑶却是在屋子里思考如何与栾峥雅解释自己偷拿情报的事情。
只是横竖看来,都好似死局。回忆从前栾峥雅处理事情的手段,秦钰瑶只觉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靠坐在软榻之上,身侧的小几上是那封还未撕毁的契约文书。秦钰瑶看着这封契约文书已经有半日了,连青玉与金玉进来两回都未发现。
见状,青玉戳了戳金玉,小声道:“小姐这到底是在烦恼些什么?”她虽知道自家小姐与右丞相有交易,但具体是何却并未多问。
而知晓内情的金玉同样眉头紧锁,听青玉问她,立刻侧头道:“小姐这是在头痛呢,做了错事能不头疼吗?我只盼着王爷日后回来能对小姐从轻发落。”
听见错事,还有从轻发落这两个关键词,青玉瞬间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张口:“啊?”
瞬间,将还在沉思的秦钰瑶从思绪中拉出。
“青玉?发生什么事了?”秦钰瑶对自己这两个贴身婢女还是很亲近的,两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她很是乐意帮忙。
金玉无奈摇头,青玉只好结结巴巴道:“小姐,小姐我就是想说这都第三日了,王爷是不是得晚上才回来?”
顿时,金玉头疼地闭了闭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知,秦钰瑶这时却没有很大的反应,微微颔首道:“嗯,看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青玉晚间去门口守着,若是王爷回来后无急事便请王爷过来。”
“是,小姐。”眼见自己的冒失没有被责问,青玉赶忙应下,自求多福地看了眼金玉,立刻便出去了。
见状,金玉上前将已经空了的茶杯倒满花茶,而后才小心翼翼道:“小姐,这契约文书为何还不撕了?”
费尽心思将契约文书拿回来,应当尽快销毁证据才是。怎的拿回来便一直放着,今日更是直接将契约文书放在外面,生怕旁人进来看不见一般。
明白金玉在担心什么,秦钰瑶浅浅一笑:“这事情,我仔细想来都是瞒不住栾峥雅,不如直接摊牌。若是他因此心生芥蒂,我便自请和离。”
左右,自己最开始进这镇安亲王府便是为了早早回桃源村。如今自己犯了大错,不如直接说开来。好在那情报经过她的改编,应当是不会对栾峥雅造成太坏的影响。
且自己提前说了,这事情说不得便直接取消了。到时候,栾峥雅就会对秦子文更警醒几分,这朝堂的事情她知晓得并不多,想来也是两派分歧,才有秦子文胆子大到靠自己的亲女儿来做密探。
金玉向来是自家小姐说什么,便听什么。如今听见秦钰瑶做了决定,也不意外,当即点点头:“好,小姐您放心。到时候有我和青玉在,若是王爷盛怒之下要对您动手,我与青玉定然护着您从王府出去。”
虽不知金玉多想了什么,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秦钰瑶顿时忍俊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知道了,我一定小心翼翼,带你俩活着回桃源村。”
*
随着太阳缓缓落下,栾峥雅是在一片昏黄的落日余晖中回到了镇安亲王府。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刻便将大门打开,而一直蹲坐在侧门的青玉见了,立刻站起身。
栾峥雅一个翻身便下了马,还未来得及将缰绳递给一旁的江河。便听见身后传来声音:“王爷安好,我家小姐等了您一日了。想请您前去一叙,此事事关重大。”
青玉生怕自己说的事情不受重视,不能将栾峥雅请过去。结合自己在秦钰瑶那边观察到的细节,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闻言,栾峥雅眉头一挑,想到秦钰瑶的性子,不由得眉眼柔和了一瞬:“你去回复钰瑶,便说我半个时辰后便过去。”
得了准信,青玉面露喜色,微微福了一礼便带着这个消息迅速赶回了院子。
院子里,秦钰瑶听闻栾峥雅竟然在今日赶了回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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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有些惊讶。旋即吩咐青玉与金玉晚些时候,在庭院外候着,只言自己要单独与栾峥雅谈事。
只是半个时辰过了,却不曾见栾峥雅过来。秦钰瑶不由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忍了一刻钟便想着开门去唤青玉。
只是开门却瞧见栾峥雅正好从台阶处上来,眉目含笑又似带了一些歉意。
“对不住,叫娘子久等。方才陛下来信,只好晚了些许。”栾峥雅说着,一步跨进房内,牵着秦钰瑶的手便走到了屋内的软榻上。
见秦钰瑶见了他之后便有些呆愣,不由得含笑开口:“方才在外面听金玉说,你还未用过晚饭,可是在等我?我叫江河去醉意楼带些现成的菜肴回来,现在应当要回来了。”
说话间,便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便瞧见江河躬身走了进来。似是察觉了两人气氛不对,只迅速地带着婢女与小厮将饭菜端上桌。
行云流水的上菜,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江河甚至还贴心地将房门重新带上。
顿时,这房间内便只剩下栾峥雅与秦钰瑶两人。若非还有呼吸声,秦钰瑶只觉自己的心跳声都要被对方听见。
“快坐下尝尝,这酒楼从前我在盛京便常来吃,你来盛京也不过月余,正好尝尝看。”
栾峥雅说着,将桌面上还泛着热气的脆皮鸡肉夹起一块放进了她碗里。见她脸色还有些犹豫,不由得垂下眼帘。
“左不过吃顿饭的功夫,怎么还神色不定?莫非王妃有事情瞒着本王?”栾峥雅后面那句话冷不丁地唤了一句王妃,叫秦钰瑶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
连忙摇头道:“只是走神了,那先吃完再说。”只是放进嘴里的菜肴,尽管再好吃,此刻也有些食不知味。
见状栾峥雅内心叹气,本意只是想着不叫她饿着肚子聊天。没想到这事情给她压力这么大,这吃饭的样子叫他都不忍心继续假装不知。
但是饭菜都已入口,再改主意才是奇怪。于是栾峥雅也假装不知她情绪有异,时不时夹菜督促对方认真吃饭,一时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专注吃饭。
半晌,秦钰瑶发觉胃口有些饱了,这才恍然自己居然也吃了不少。似乎吃进去的食物,也叫她神经舒缓了不少。
瞧着婢女们鱼贯而入,将菜碟收拾下去。这才看向栾峥雅,却见对方面带微笑,眼神依旧温和。
“方才见你似乎有心事,如今也吃饱了,说说吧。什么事情,叫你如何烦扰。”栾峥雅将桌面的茶水倒了两杯,小心地放在秦钰瑶面前。
秦钰瑶的视线不由得随着栾峥雅手上的动作,落在了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上。
似乎猜到事情很难说明白,栾峥雅始终没有开口催促,只等秦钰瑶自觉合适了再说。
茶水热气飘了许久,渐渐有些冷了。
“你外出这几日,我去过你书房了。这事情你可知道?”秦钰瑶抬头,视线直直地看向栾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