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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私情

作者:安如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走了。”


    一只手突然牵上沈悦然的手腕,将她即将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渊中的思绪引回真实,她瞳孔突然放大又收缩,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提醒她,她差一点就被吸进无底洞中去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凌舟则,又向四周看了看,不知何时两人停在御书房前的拐角处,原本引路的太监早就不知道被使唤到哪里去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停留着。


    看周围不再有别人,沈悦然先是长舒了一口气,若是被人看到她刚才的样子,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呢。而且还是在皇宫内的御书房这种地方,若被人提上一嘴冲撞了圣上,那她就是有九头身也不够砍的。


    沈悦然感觉到手腕上的手传来的温度,原本变得冰凉的手慢慢被染上热度,直到恢复了往日的温热。


    她有意挣脱掉被抓住手腕的手,可她一动,那只手握得更紧,空出的大拇指甚至还摩擦了几下她腕内滑嫩的皮肤,激得她浑身不易察觉地颤抖几分,不敢再做出拒绝的动作来。


    许是察觉到她变得乖顺,凌舟则难得满足地翘起嘴角,刚一弯唇却又立马耷拉下来,依旧一副冷冰冰的脸色,淡声道:“走吧,莫要在此耽搁太长时间。”说完又揉搓了几下便放开拉着沈悦然手腕的那只手,将手背在身后自己先行往外走了。


    沈悦然见状快步跟了上去,与他一前一后离开了皇宫。


    因着新婚,圣上给凌舟则放了十天假,让他趁此机会好好修养一番,毕竟多年来他替圣上走南闯北,不曾休息过几日,正好趁此机会,圣上勒令他这几天不得再过问与公务相关的事,只尽情享受新婚生活才是。


    回府时马车正好经过都城最大的一条商业街,想着今日再无其他事情,凌舟则便问车厢内,一上车就坐得离他甚远的沈悦然道:“王妃可想下去逛逛。”


    沈悦然听此掀起一角窗帘,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瞬间增高数十倍传进她耳朵里,她借着车厢上那像小框一样的窗户往四周瞅了瞅,心中不免生出些向往来,可是又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还是一直盯着她的凌舟则看出她的渴望,吩咐马夫把马车赶到路边停好,率先起身走下马车,然后转身伸出手,想扶着后出来的那位下车。


    可凌舟则的愿望注定要落了空。


    虽然跟着的婢女见摄政王已经伸了手,便也不再上前相扶,可偏偏沈悦然像没看见那只手一样,自己扶着车箱框踩着马凳慢慢地走下来,然后走到离凌舟则一臂远的侧方,抬头看着他,像是在挑衅说‘我用不着你扶’,可配上那张清秀的脸庞和闪着无辜的眼神,有更像是在怯怯地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看着这副表情,凌舟则只能默默败下阵来,若无其事地收回还在伸着的手,抬头示意沈悦然看身后那间茶楼。


    竹音阁?沈悦然看着这熟悉的地方,这不就是她想要来破坏李恒益诗会的地方吗?也是在这个地方,她遇见了凌舟则,还发现他和成国公世子有联系。摄政王带她来这是要?


    “听闻此处的茶出自某位烘茶大师之手,不仅茶香醇厚,清香回甘,其手中所出另一种白茶更是被封为贡茶,虽贡茶只献于皇室,但本王也侥幸得了二两,只是本王茶艺不精,泡不出茶的精髓本味,因此将那茶存于此处,每每想喝了,便到此处请专业的烘茶师替本王泡上一杯了以解馋。”


    说到此处他转身面向沈悦然邀请道:“不知本王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王妃去品一品那罕见的白茶?”


    “既是王爷相邀,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凌舟则还在惊讶于她称呼的改变,沈悦然却是早已带人迈进了竹音阁的大门。他赶忙大步跟了上去,一进门便有小厮引路带着他们上了楼上包间。


    上了二楼视野便变得开阔起来,两扇弧形窗全部敞开,入目是宽敞的商街,熙熙攘攘的路人和商贩被尽收眼底,从此处望下去,还能看见首饰摊上摆着的晶莹剔透的玉簪玉镯。再往远处,是紧紧挨着的一幢幢房屋,鳞次栉比,砖红色的瓦片一丛一丛,倒也不失为一幅美色之景。


    沈悦然在靠近窗子的位置落了座,对面也接着坐上了另一个人。


    待两人落座不过一会儿,小厮便带着泡好的茶水敲了敲门,应准后推门而入,将烘茶师泡好的茶分别递给了两位主子。


    尝了一口的沈悦然苦得皱起眉头,可一咽下去却又觉出一丝香味来,再一品,刚才的苦味散去,变得甘甜醇香,吸引得人还想再喝几口。


    “王妃觉得如何?”


    “甚好。”


    凌舟则听此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窗外的热闹,品着手中的茶,听着各类小贩的推销叫卖声,欣赏着眼前的人间烟火。


    突然间,一匹极速而行的马从街东头窜了出来,惊扰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向两边躲避,因着人太多的缘故,行人不断往里挤,一不注意就将摊上的物品推得歪歪扭扭,甚至还将瓷器摊上的瓷瓶给扑到了几个。可纵马的人可顾不上这些,只管驾着马从街中穿过,一路扬长而去,不曾往两边落下过一个眼神,也不曾关注被他惊到的各个行人。


    待纵马者一过,恢复秩序的行人口中纷纷吐出叫骂声,指责那人青天白日竟敢骑着马冲向闹市。


    “刚才那位可是……”


    “嗯。”


    一个“嗯”字便是证实了沈悦然的问话,刚才纵马的人竟然真是六皇子李恒益。依着他往常的性情,真不知为何今日会做出如此莽撞之事,若是传到圣上耳中,免不了一顿责骂,甚至还会让他在圣上那积攒的好名声减上大半。


    毕竟那位最看重的就是百姓的声望。


    可真是巧,上一秒沈悦然还在疑惑李恒益的行事,下一秒这答案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原来是自李恒益纵马走后,原本乱作一团的商街又重新变回刚才的模样,可行人还未来得及继续采买,一道劲爆消息不知从哪传了过来。


    只见底下不管是商贩还是妇人还是挑着担子的卖货郎,一个个交头接耳低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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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可到底是人多,保不准有哪个人声音稍微大了些,那一圈的人都听见他说的内容,顿时人人噤若寒蝉,纷纷四散而去,生怕因为在背后妄议皇室之人而被官差抓了去。


    虽不曾知晓开头与结尾,但听那人的几句话,沈悦然也算是半猜半推理清了这事。


    昨日是她大婚之时,沈悦希一直在别院不曾露面,可她到底耐不住性子一直困在那处,便写了信约李恒益在别院相见,本想着只是轻酌小酒互诉衷肠,却不料这酒意上头,两人诉到了床上,一切水到渠成,等第二天天将明,便被来捉人的陈贵妃给碰个正着。


    按理来说陈贵妃应该不会去管六皇子宿不宿在别院,但她不知为何那天天还未破晓便拿上圣上所赐的令牌出了宫,一路直奔郊外别院,好似她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而且她在发现李恒益和沈悦希的事之后立马将别院封了起来,可架不住她冲进去的架势太高调,一路伺候的太监婢女都见证了此事,而且其中还混杂着几个别院里的下人,他们在看见这事的时候,早就有几个胆小的偷偷溜了出来,将此事当做八卦说与乡邻听。


    却不知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这时,怕是宫里那位也收到消息了,因此李恒益才会急冲冲入了宫,连他平时的和善温润样子都来不及伪装。


    无意听了大事件的沈悦然靠着窗子倚在墙上,似乎是在消化这件事情带给她的冲击。她不觉得沈悦希会傻到此时去勾/引李恒益,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别人不曾知道的事情,或者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的事情。


    当然,她认为前者的概率更大,毕竟连六皇子的房中事都传了出来,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在回摄政王府的时候,沈悦然趁着众人不注意,使了个眼神让云若去查探一下此事。等她坐着马车慢慢悠悠地回到摄政王府,云若也探完消息与他们前后脚回来了。


    一回到院子,沈悦然便迫不及待地招来云若询问起详细的细节来。


    “奴婢赶去别院的时候,正好赶上贵妃娘娘离开。奴婢找了个丫鬟套了话,听她的意思,是大小姐在熏香里动了手脚,因此六皇子才会迷了神,做出错事。”


    “姐姐可是承认了?”


    “不曾,大小姐否认她做过此事,并言明她是喝了酒犯了晕,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但是贵妃娘娘的确在未燃尽的熏香中找到了催情香的痕迹,而且剩下的酒中并未查出异样。”


    自备的酒没有问题,一直以来的香却被人动了手脚。沈悦然并不觉得沈悦希在说谎,可是偏偏有人想要将此事捅出来,按在沈悦希的头上,还特意找来陈贵妃作证。总感觉有人在暗中引导此事,而且结果还是她很乐意见到的。


    想不通的沈悦然不打算因为此时难为自己,她现在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昨晚被汗浸湿的手帕,已经干透的手帕硬硬的,因为是随意塞进去的,因此皱巴巴得不成样子。她慢慢地把手帕展开,却觉得这块手帕无比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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