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穿越了。
从一脚踏出世界分界线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请问谁可以做到向前看是寂静的巷子,向后看是人头攒动的漫展!?
而就在我怀疑自己是否花了眼,正准备来回扭头多看几眼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的神来一手把我往前狠狠一推。
好了,我跪趴在遍布青苔的巷子里了。
不是,你好歹也得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2.
此刻我是多么悔恨我出的是咒术回战。
出一点日常番不好吗?难道《男子高中生的日常》已经入不了我的法眼?为什么偏偏要去选一个危机重重的战斗番。
还有我这该死X癖,出就出了,出个最强爽爽,在我的剧透带领下不也一样能够走向happy ending。偏偏……偏偏要去碰这个罪无可赦的真人酱!
这让我怎么活,我难道能在五条悟的追杀下逃过五集吗!?
我可没有火山头一样盲目的自信。
3.
这时候有无下限多好,最起码不用搞得满裤子满手脏。
我不语,站起身,只是默默注视着自己满手的青苔和不知名混合物。
裤子也换不了,手也洗不了。
只能徒劳感叹命运多舛。
我毫无办法,拖着摔伤的膝盖朝巷子外走,隐隐传来的刺痛感让我不敢走快,只能缓步前行。
不止膝盖痛,手掌也像被火烧了一样。而且最可怕的是,疼痛感呈现指数增长趋势。
咒术回战,那我问你,究竟是为什么咒灵也会痛啊?!
忍不住了,我龇牙咧嘴地弓着身子往外走,腰背成了我的顶点,我像个折了腰的幽魂一样往外飘,步履蹒跚。
只有这种姿势能够让我的心情好受一点,这是我在穿越之前就有的个人习惯。
还好头发没着地,虽然只差一点点。如果着地了,连这种放松姿势都不被允许的异世界,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不如摆烂等死。
所以为什么真人一个咒灵要留一头秀丽的蓝发,很值得研究呢。
我苦中作乐,随即又咬牙,继续弓着身子往前走,羞耻心已经被我抛出脑外。
什么尴尬不尴尬的,这种废巷子能有什么人,乞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找吃的,只有我这种倒霉蛋被丢过来搞cos穿这马戏。
老套,无趣,折磨人!
这年头cos穿连小说都懒得写了,还要逼我亲身经历,这种烂梗究竟要被用多久才能被丢进时代的洪流。
我越想越气,只觉人生一片灰暗。
扒拉开下垂飘动的头发,我望着烈日当空的蓝天,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再一次明白了老天是要捉弄我到底,甚至都不肯给我找个好时候穿越,现在连吃饭都成个问题。
呵呵,吃青苔吧。
我倒腾着小碎步超前飘,一路过来看见零个人的经历壮大了我的胆子,我的步子迈得快到无法想象!
完蛋了。
看到人影子了。
我身体僵硬,拔开遮住脸的头发,扭过头,从下往上直视这个同样僵硬是陌生人。
“嗨。”
4.
我也不确定对面这东西是不是人。
万一这里是咒回,他是人型咒灵也说不定。
我直起身,顶着蓬乱的头发沉思,弯了太久的腰也隐隐作痛了。
祸不单行。
对面的人一张娃娃脸,从看到我那一刻起就张着嘴说不出话,现在更是一副魂归西天的样子。
我怀疑他觉得我是鬼。
我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正准备否定整个猜测,又回忆起自己刚才怪异的姿势和浑身缝合线,我迟疑了。
其实我现在很像日本都市怪谈里面的鬼怪对吗。
但是真人酱的颜值还是非常不错的,我就是被他脸圈粉的众多反派厨子的其中一员啊喂!
我从上向下凝视他。我和真人身高一样,都是184,那么这个矮了我一头的小孩究竟多高呢。
而且为什么他闻起来会这么让我感觉这么臭,真的好恶心。
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想东想西,怎么回事,被真人感染了吗?
干正事啊,快干正事!
我正色,抬手试图拍拍他的肩膀,猛得想起来一手泥,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我有些尴尬,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解决吃饭问题,而是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穿进咒回片场,这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
于是我问他:“这是哪?”
5.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哪有人被问这是哪以后就尖叫着跑开的啊。
对了,他喊得好像是……“chuya”?
太好了我有救了!
原来是《文豪野犬》!而且还是前期的《文豪野犬》,看样子中原中也还在羊之王。
只要我投奔中也,做他最忠心的小弟,他加入港口Mafia以后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眼看着happy ending就在我眼前起舞,我顾不得疼痛,立马追了上去。
并且操着一口自学的垃圾日语大喊:“等等我啊!我还没追上!”
6.
不是,这个世界究竟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
中原中也是在羊之王没错,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见太宰治啊?
看来是他俩初识打游戏那段剧情,哈哈。
以我刚刚高考完的智商和知道剧情的脑子,我相信我糊弄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孩中也没问题。
可我逻辑在线,演技丢失啊摔!你让我怎么糊弄一个看人是看心的太宰治!
这时候恐怕只有影帝才能能救场了吧。
我无比绝望。
并且我现在才发现,cos穿并没有给我一个语言外挂,我依旧是个日语废……
刚刚那个小孩叽里咕噜地朝中也大喊起来,原本落在中也和太宰身上的焦点顺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模糊地听懂了小孩说的救我和打他,其他字已经溜出我的大脑。
已经无力吐槽他污蔑我了。
看着未来双黑撇过来的不善的目光,我知道这时候听懂再多也没用了——我估计是逃不脱这顿打了。
听我解释啊!
我急得语言系统混乱,半个日语都蹦不出来。
于是我试图朝他俩走去,希冀二人能从我真挚的目光中看到我的无辜。
毕竟我是真无辜,我还啥都没干呢就要被打了。
7.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肯定已经把误会解除了。
可惜没有如果。
我下垂的手臂不幸碰到了站在游戏机旁的白毛小伙。
都怪真人这漏风的衣服,什么也遮不住,盖在身上比一块破布强不了多少。我的手臂直接碰到了那个小孩。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无为转变突然变成被动触发的!
而且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加强到不需要贴身触碰,只需要碰到对方,哪怕是衣角了!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白毛小伙变成了一只足有一米多高的青蛙,而且是浮肿的青蛙,鼓鼓囊囊的,带着颜色泛白的青绿色。
简直就是一只被泡久了的青蛙尸体。
我的表情变了,我现在心酸到简直想哭,一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出现在我的脸上。
如果你能回忆起炎拳的表情包,我和他的表情绝对是一模一样。
中原中也几乎是立刻就朝我冲过来,红色的光漂浮在他周身。
如果被打的不是我,我肯定会对着地上被他砸出来蔓延着蜘蛛裂纹的大坑夸赞他的帅气。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身手敏捷躲开了这一击。
我马上就要哭了。
我用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可以迸发出的速度躲避着中也的攻击,还惨着脸瞄了一眼太宰治,结果和他眼神对视上。
好吧。
我试图挽回,狂奔着蹦向那只青蛙,我再次用手触碰它,试图把它变回原样——然后得到了一个浮肿的类人生物。
顶着其他人惊恐的眼神,我承受不住压力,哭着跑了,情急之下甚至还用出了无为转变,把我自己变成了只有拇指大小的小人。
我冲到早已干涸的地下水道旁,从缝隙里跳了下去。
现在的我,经历了这么多,早已生不如死。
——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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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
好快。
这是中原中也唯一的想法。
他最开始出击时没有前摇,纵身一跃直接突脸,为了干脆利落的解决甚至还施加了重力,结果被躲开了,被那个满身缝合线的怪人躲开了。
这绝对不是身手敏捷可以解释的地步!
然而打得越久他心越下沉。
纵使中原中也还未使出全力,也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他手下承受攻击这么久,而他连衣角没碰到。
不对。
不是他躲得快,而是他的身体在以常识无法解释的方式扭曲。按照缝合怪的动作,他现在全身上下至少几百处骨折,而且筋肉绝对扭曲在一起。
但他现在居然还可以正常活动和常人无异?
被杀死了同伴的愤怒与无力激荡在中原中也心头,他下手更加狠厉。
前方的两人战斗激烈,太宰治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鸢色的眼睛被藏起一只到绷带下,另一只也看不清情绪。
久违的,他从这人身上看到了黑色,那是不掺杂任何颜色的纯黑,即使用吸满了绝望来形容这人的气息也不为过。
他也发现了缝合怪的不同寻常。这难道是他异能力的一部分?
那双异色的,哭泣的眼睛几乎要把太宰治骗了过去,但这个浑身缝合线的怪物嘴角是上扬的,他没掩饰自己内心的愉悦。
这绝对是他精心策划的破坏,对港口黑手党计划的破坏。究竟是谁泄了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泄密,还敢这样挑衅。
太宰治快要被自己的这种想法逗笑,他抿起嘴角兜住了那份笑意,只不过不及眼底。他的舌头顶住了上颚,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缝合怪。
我会杀死你的。
太宰治这样想着。
周围的小孩朝二人战斗的场地远远的围成一个圈,太宰治听到有人喊着:“快上啊,中也!把胆敢挑衅羊之王的人揍死!”
如果你们的中也真的碰到他了,下场只会和那具尸体一样。
他继续看着二人的缠斗,缝合人游刃有余。
这怪物,现在只有兴奋可以形容他。
表情是崩溃的,身体却在兴奋。
浅蓝色的头发飞舞着,他轻飘飘地回应着中也的每一击,手臂肌肉充血鼓起,却轻盈有力。他一踢腿,瞬间跃上半空,而后冲向那只青蛙。
青蛙又被他变成一具类人的浮尸。只有浮尸能够形容那种肿胀。
太宰治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为战斗而兴奋,还是为他又一次成功施展了自己古怪的异能力而兴奋。
他和那双眼睛对视了,那双溢满绝望的眼睛。
违和感。
伴随着缝合怪物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羊之王的众人早已在为中原中也又一次赶跑了敌人而欢呼。
太宰治踱步向被缝合怪施展过异能力的类人生物,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甩开众人正朝这里走来,表情凝重的中也。太宰治面无表情,轻轻动了动手指,抬起没缠绷带的那只手,按到了怪物身上。
这像是一场仪式,一切似乎都是慢动作。
中原中也能看到太宰治是如何触碰到那怪物,被变异的同伴是如何在地上颤抖,被按下去的皮肤是怎样一点点下陷的,他身上缓缓生出后知后觉的黏腻感——如果缝合怪触碰到了他,那他又将如何?
这种黏腻感顺着他喉咙上滑,他现在甚至有些想吐,为那个怪物呕吐,为他被变异的同伴呕吐。
呕吐的欲望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愤怒到了极点。
他不清楚为什么那怪物不肯触碰他,但他却同时能感到自己愤怒里裹挟的寒意。
中原中也回忆起怪物缩小时的变化,他浑身的肌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重组缩小,那些缝合线在他身上蠕动。
如果他……此刻是否会成为第二只青蛙?
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有了结果。
他的同伴恢复了,但却顶着第一次变化时的青蛙头,那头比他肩膀还大。青蛙头的表情很茫然,他呱呱叫了两声,在众人的簇拥下了无生息。
中原中也又想起了那些缝合线,他的愤怒持续燃烧着,熊熊大火灼烧着死去的伙伴,火焰顺着众人,顺着那些缝合线,一路延伸着。
他绝对会让那缝合怪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