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柠连问了两遍，陆淮之都支支吾吾。
许柠也没当回事，发朋友圈吐槽今晚的奇葩遭遇。
忽而，她想到什么，“我记得零度的老板也是A大的，还是我们的校友，让我看看这讨厌的家伙是谁……”
陆淮之：“！”
他立刻问：“不看论文了吗？”
许柠不以为意，“早看完了啊。”
“那你还说要和我语音学习？”
许柠一顿，默默收回搜索的手。
“……也没看完，就是还差一点点……”
陆淮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极其认真道，“没看完就赶紧看，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小论文的方向想好了？开题报告搞定了？导师吩咐的项目都完成了？下周一组会报告写好了？”
许柠：“？？？？？？？？？”
这是男朋友该说的话吗？
陆淮之莫不是想上天？
谈恋爱就谈恋爱，谈什么学习！
许柠深吸一口气，“陆淮之，我才研一，开学还不到两周！”
陆淮之语重心长，“读研时间紧任务重，应该抓住一分一秒的时间来学习，今晚这么好的时间，不看论文可惜了。我公司还有点事，你好好看论文，写好组会报告，回来我检查。”
末了，陆淮之还加一句，“不少于五千字。”
许柠裂开了。
像石化般裂开，变成渣渣碎了一地。
五千字……
她刚精读的核心期刊都没有五千字，师姐前几天上交的开题报告都没有五千字！
……
另一边，陆淮之挂断电话，立刻联系王总监。
“你们之前想请的模特叫什么？”
王总监在家里带娃，分神瞥了眼电脑上的模特简历，“是一个小模特，网名叫‘柠檬茶’，本名是……本名我看看哈……”
“许柠，是吗？”陆淮之问。
王总监正好看到简历上的名字，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这名字，陆总您挺了解的啊！”
陆淮之咬着牙，唇齿间传来磨牙的声音：“我之前明明说，‘如果之前的模特没空，我给推荐个人选’，有空的话你用她啊！谁让你取消合作了？”
王总监张了张嘴，哑然。
老板都打电话了，这不就是想塞人吗？敢情只是问一嘴啊？
他试探性地问，“那陆总……您现在还塞人不？”
陆淮之：“不塞！你赶紧把人找回来，她有空的，无论如何一定要请她来拍司月！”
挂断电话后，陆淮之还是不安心，发语音督促王总监。
消息还没发出去，许柠的信息进来，弹窗在屏幕上方——
【许柠：陆淮之你什么意思？】
【许柠：五千字的组会报告，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许柠：我导都没有这样要求我！她只让我写总结而已！！！】
陆淮之吃痛地揉着太阳穴。
五千字组会报告只是随口一说，他当然不可能要求许柠如此。他什么身份，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他又不是许柠的导师。
【陆淮之：刚刚是口误。】
【陆淮之：我的意思是，你写完组会报告，我帮你检查有没有问题。】
消息发出去后，几分钟都没回。
陆淮之看了眼时间，应该是王总监在联系许柠。
又过了几分钟，许柠电话打来。陆淮之估计事情搞定了，放心地接通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许柠冷静的声音，“零度的hr联系我了。”
陆淮之呼吸紧了紧，故作平静，“是不是事情有了转机，零度又想请你拍摄了？”
许柠冷嗤了声，“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八成是来羞辱我的！还特地换了个号码！我信才有鬼呢，拉黑了！”
陆淮之：“？”
他迟钝了好一会儿，脑子才转过来。
“……这样不好吧？没准人家是真心想请你拍摄呢？”
“怎么可能？都拒绝我两次了，我一拉黑就想请我拍摄了？零度的老板是抖M吗？”
陆淮之：“……”
他觉得他不是，但他现在也有点说不上来。
好在王总监这回给力，被许柠拉黑了两个号码后依然锲而不舍，许柠烦不胜烦，终于接通电话。
“你们是不是有病？用得着打这么多电话？”
王总监：“许小姐，之前都是误会啊，我们真想请您拍摄的！”
“我们老板很满意您之前的cos，您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许柠：“什么条件都可以提？那我要十倍的模特费也行吗？”
王总监顿了一下，许柠听到他十分心痛的声音，“没问题！”
许柠愣了两秒，本来还有些烦躁，现在都变得认真。
“之前的模特费是三千，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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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愿意花三万请我拍一组cos图？”
“是的是的，只要您愿意拍摄，模特费不是问题！”
许柠想了想，“我知道了，什么时候签约？”
王总监：“今天是周六，您周一能来我们公司吗？哦不，还是快点，我看您的简历上的地址是A大，我明天去A大和您签约，您看行吗？”
许柠回了一个“行”。
王总监立刻回头，把事情报告给陆淮之，虽然多花了点钱，但许柠的cos确实不错，《裂缝》官微下不少玩家希望让她来cos司月，而且老板也满意许柠，王总监觉得这钱花得值。
陆淮之得知签约确定了，也松了口气。
时间很晚了，今晚这一折腾，他论文都没写多少。
不过好在最后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陆淮之给许柠发消息，让她早点睡觉。
手机停留在朋友圈界面没有退出，上方显示有更新，陆淮之点击刷新，正好看到许柠新发的朋友圈——
【遇到诈骗了，居然说出五位数让我拍摄！】
【报警了哈！】
【最近骗子真猖獗，大家要小心钱包呀！】
陆淮之：“……”
……
许柠最后还是完成了和零度的签约。
——在去派出所做完笔录之后。
在派出所门口，许柠仔仔细细检查着王总监递给自己的合同，生怕上面有什么法律陷阱。
王总监抹了把额头的汗，秃顶的脑袋反光，衬托上方的五星红旗更加鲜艳和耀眼。
“许小姐，就算我是骗子，我也不敢在派出所门口诈骗啊！”
许柠想想也是，但她实在无法理解零度的行为。
只是那三万块的模特费太香了，而且身边还有警察，许柠放心地签署了合同。
收起合同后，王总监问，“许小姐，咱们现在也是合作关系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拍摄？”
许柠：“我平时有课，最快也要周末了，周末行吗？”
“行行行！我们可以配合你的时间！”
离开派出所后，许柠把合同发给朝朝。
看着合同上的模特费，朝朝眼睛瞪得老圆，“他们居然真的请你拍摄？”
“模特费三万？这么高？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柠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零度的老板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