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零度游戏官微删除了关于廖晶莹的所有物料，并表示会重新选择模特。
一时间，许多玩家都在评论区推荐适合的人选。
甚至有人发出之前许柠cos司月的vlog。
【看看我们家柠檬茶！我保证这是最还原的司月！】
这条评论被顶到热门，无数跟评冒出来——
【别说，这妹子真可以！】
【抱住我司月女神！女神你来三次元啦~】
【小姐姐好好看啊~天选司月！】
【零度你看看人家，这种民间cos都比你们官方的好，打脸不？】
……
许柠当初cos司月只是兴趣，这个角色的人物弧光完整，形象又美又飒，玩《裂缝》的很多玩家都喜欢她。
只可惜，没法再继续cos了。
许柠拍了拍脸颊，本来就已经落选，廖晶莹翻车的事就当吃了个瓜，还有几篇论文没看完，今晚一定要看完。
许柠发朋友圈。
【今晚不把这三篇论文啃完我是狗！】
然后，她专心看论文了，等过三个小时后回来，发现朋友圈一溜烟全是“汪汪汪”和狗头。
许柠：“……”
尤其是朝朝三个的狗头，还是绿色的菜狗，显得尤为明显。
许柠又气又笑，把学习笔记发给朝朝。
忽而，朋友圈跳出提醒，陆淮之给她点赞了。
他还评论了一句“加油”。
唯一的文字评论，在一列狗头中像一个异类。
许柠点开对话框，
【许柠：还在公司？】
【陆淮之：没，回家了。】
许柠翻了翻聊天记录，两人的聊天都是文字，偶尔会有一两句语音，也是因为许柠手上忙，没办法打字。
文字聊天，似乎总隔着一层纱。
许柠不喜欢语音聊天，这显得太亲密，而且很浪费时间，她只有和奚女士或者闺蜜聊天时才会如此。
但如果是陆淮之……
许柠忽然想试试。
她点击语音通话，手机里传来微信自带铃声，一片漆黑背景中，陆淮之那短腿柯基的头像显得伶仃寂寥。
苏玥不在宿舍，宿舍里只有许柠，还有空灵的铃声。
明明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许柠仿佛等了很久，水龙头没有拧紧的滴水声、过道里汲着拖鞋的走路声，甚至宿舍楼下传来的吵闹声……都清晰可闻。
然而当所有声音褪去，许柠的注意力又回到手机这边，看到界面上“等待对方接听” 变成了“对方未接听”，下方还出现 “重拨” 和 “取消”两个选项。
许柠撇撇嘴。
不是都回家了，还没时间接电话？
许柠伸手去按“取消”，下一秒，陆淮之的语音电话跳转进来，许柠没来得及反应，正好点了接通。
陆淮之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他嗓音清冽，像冬日松枝上的初雪。
“刚去倒水，没听到铃声，怎么了？”
喉结滚动，是冷水吞咽的声音。
窗外的夜色如墨一般晕开，屏幕上的微信头像在昏黄的台灯下忽明忽现。
许柠愣了愣，呆呆地捧着手机。
她的嘴角从抿直的线，逐渐扬了起来，笑意在眼底肆意弥漫。
“没什么，就想给你打电话，不行啊？”
陆淮之走进书房，把手机放书桌上开了免提，又打开电脑。
“你论文看完了？”
许柠戴上无线耳机，在知网又下载了一篇论文，“没呢，这东西哪看得完啊！”
“学无止境，论文是看不完的。”
“陆学长你都研三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陆淮之被逗笑，喝了口凉白开，同时打开自己的毕业论文。
“所以呢，学妹你不好好看你的论文，现在还跑来打扰我？”
许柠振振有词，“我掐指一算，你的毕业论文还没完成，我的论文也没看完，你写论文，我看论文，咱们正好一起！”
“怎么个一起法？大晚上的，你还想去图书馆？学校图书馆晚上十点就关门了。”
“语音也不是不行。”
陆淮之垂眸看了眼手机，睫羽挡住了他的眸光，屏幕冷光在他鼻梁上切出一道明暗的分界线。
他抿着唇，淡声道，“不行。”
“为什么？”
“你会影响我写论文。”
许柠抱着乌萨奇的公仔，脸颊慢慢红了。
“哦……怎么个影响法？”
陆淮之不答反问，“你说呢？”
许柠脸更红了，“切，隔着网络我又不能对你动手动脚！”
但她这话没对陆淮之说，只是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陆淮之说不想和许柠语音学习，可接通的电话也没挂断，只是丢在一边继续写论文。
两人就这样，一个写论文一个看论文。
平静的夜晚，许柠能听到陆淮之打字的声音，陆淮之也能听到许柠做笔记的声音，哒哒哒的键盘声占据一切。
等写完一节数据分析，陆淮之去窗边放松眼睛，听到手机那头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许柠也不想打扰陆淮之，只是知道廖晶莹翻车后，她又把微博下载下来，看到很多粉丝私信她希望她cos司月。
除了老粉外，还有慕名而来的新粉，都说她cos的很好。
许柠也想cos司月，但她知道希望渺茫，只能保持沉默。
陆淮之：“叹什么气？论文看不懂？”
许柠：“不是啦，是兼职的事情。”
陆淮之：“今天不都拍完了吗？”
许柠：“是另一个兼职。”
她郁闷地合上手机，觉得短时间还是不看微博的好。
但想到陆淮之是零度游戏的员工，许柠旁敲侧击地问，“你们公司那个cos司月的模特不是翻车了吗，接下去你们打算请谁来拍摄啊？”
“不知道，”陆淮之如实说，“这部分都是宣传部和人事部负责。”
也是，许柠早该想到，陆淮之一个普通程序员，能知道什么。
手机突然响起，有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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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柠打电话，许柠推测可能是模特工作的事情，先挂了陆淮之这边的语音，转而去接电话。
手机另一头突然安静下来。
陆淮之手指按在桌面上，指节有规律地轻敲着。
许柠刚刚提到司月，他过去没想过，如今认真思考了一番，忽然发现许柠的外在形象和司月很契合。
许柠本来就是模特，身高170，浓颜系长相，外形方面无可挑剔；陆淮之先前瞥见过许柠的手机桌面，看到她的屏保是司月的人设图，她大概率也是《裂缝》的玩家。
她符合零度的所有要求。
也不知道人事那边怎么样了，宣传部急着补拍，就算找到模特，对方也未必有档期。如果对方没空，让许柠拍摄也行。
陆淮之给人事部王总监发消息。
【陆淮之：模特那边联系上了吗？】
【王总监：陆总有推荐的模特？】
【陆淮之：如果之前的模特没空，我给推荐个人选。】
【王总监：那她肯定没空！她刚和我说了没时间！陆总您的模特就是说最合适的，让您的人上吧！】
……
几分钟后，陆淮之给许柠打电话。
零度给的模特费不低，陆淮之觉得这对许柠而言是一个不错的兼职，她应该会开心。
但他还没开口，就听到许柠生气的声音——
“陆淮之，你们老板是不是有病！”
陆淮之：“？”
他是零度的老板，他头上没别人了吧？
不过许柠不知道也正常，零度是初创公司，一般只有游戏圈的人才会了解详情，陆淮之估计陆斌也不知道。
陆淮之：“你先别生气，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怎么能不生气？”许柠一掌拍在书桌上，震得电脑屏幕都颤了颤，“刚刚零度的hr给我打电话，说请我当模特cos司月，我高兴了没两秒，他又说不好意思你人气低不合适，我们已经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有更合适的人选还给我打电话？专门来炫耀吗？”
陆淮之张了张嘴，“……零度给你打电话了？”
“对啊，就是你上班的那个零度！”许柠气得音量都高了八度，“以前听说零度老板是A大校友，我还蛮有好感，现在看来他就是个王八蛋！”
陆淮之：“……这其中可能有误会……”
许柠：“能有什么误会？我看这人就是坏！他凭什么能设计出裂缝这么好的作品？他就应该吃泡面没有调料包，上公交车没有座位，喝凉水都塞牙！”
“咳咳咳咳咳……”
陆淮之刚喝了一口水，就呛到了。
许柠困惑，“我咒零度的老板，你咳嗽什么？”
陆淮之：“……没、没什么。”
“算了，不聊那个晦气的了。”许柠拉黑了零度hr的电话号码，连零度的邮箱都拉黑了，“你刚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什么消息啊，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陆淮之：“……”
他纠结了足足一分钟，才心虚道：“还是……不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