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那个没戴帽子的人好年轻啊!”
赵博还在一旁惊叹,伸手拽了下他袖子:“他朝咱们这边看过来了,你看,哇!真的好年轻啊!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我们校领导围着他转。”
戚时举书包死死地挡着脸,根本不敢睁眼,低声问:“他走了吗?”
“没,”赵博伸脖子认真观察着,说,“他在和佟校长他们讲话。”
“现在呢?”戚时紧张地问,“走了吗?”
“没,他在和佟校长他们招手,好像在道别。”
“道别,是走了的意思吗?”
“对。”
“走远没?”
“没,”赵博说,“他一个人朝便利店这边过来了。”
“艹!”戚时吓得差点心脏都停了,一把将赵博扒拉过来,自己埋头缩着身子蜷在最里边位子,让赵博在外面挡着他。
赵博终于察觉不对劲,扭头问身旁这位恨不得将头塞进桌墙缝里的某人:“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戚时还没回,赵博身后就响起一道含笑的招呼声。
“朋友,身上没钱了,你能帮我去买个饮料吗?”
赵博回过头,望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
赵博是富家子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稍微一打量,就觉得这位年轻人不太像是某位视察工作的领导,倒像是位养尊处优的少爷。
而且,一定是那种很尊贵的少爷,虽然西装革履,但一身浓烈浪荡的纨绔气扑面而来,他站在那里,不是他自己,而是代表整个家族,才可以完全碾压一众领导们的官场气。
赵博很识相地起身打招呼,问:“行,你想喝点儿什么?”
年轻人一笑,下巴冲藏在墙角的某人桌面上抬了抬,说:“和他一样。”
赵博点点头,起身去里面帮他买饮料。
以及,他现在确信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了。
戚时还在垂死挣扎,冷不丁肩上放上来一只手,身后人笑:“怎么了二哥,接着躲啊,看你下次逃到天涯海角,我还能不能找到你。”
戚时认命扭头,仰脸看对方一眼:“你、你怎么和他们校领导混在一起?”
对方笑得灿烂:“那你呢?你怎么穿成这样,还和一个大学生搞在一起?哦——,我知道了,原来二哥那天不是喜欢我,是喜欢我的衣服啊?”
戚时脸上唰地一红,整个人简直臊得无地自容,但不及他解释什么,赵博就拿着瓶汽水朝这边走来。
赵博递给对方汽水,然后扭头,伸手拍了下戚时的肩,笑问:
“何湛程,不给我们互相介绍一下吗?”
对方拿过汽水,一脸疑惑地看向赵博:“你刚叫他什么?”
赵博笑得开朗:“何湛程啊!他不是叫何湛程吗!”
对方“哦”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眸底浮起浓浓的笑意,望向何湛程同学:
“湛程,你这个小调皮,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有个小名呢!”
“小调皮”已经在汗流浃背了,大豆的汗珠从乌黑鬓角流淌下来,眼前一黑又一黑,耳根、脖子全都熟透了。
他闷闷地一声不吭,将脸全埋进掌心里,可着劲儿地搓,恨不得要把脸搓烂。
要不他去死吧!
他去死好了!!
他现在去死的话,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欸?”赵博惊讶,“他让你叫他后两个字吗?我刚才这样叫他,他还不让呢?”
“没事儿,他总是这样,多吃点耗子药就好了。”
对方向赵博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姓钱。”
赵博和他握手:“我是物理系的赵博,搏斗的博。”
对方点点头,也补充道:“我叫楠有,楠木的‘楠’,有没有的‘有’。”
赵博笑:“原来你叫钱楠有啊!”
说完,愣住在原地。
钱楠有,钱楠有。
这不就是前男友么?
赵博懵逼了,一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会儿看一眼钱楠有,一会儿又看看何湛程,一口伶牙俐齿突然变得吞吐起来:“你、你们两个……”
戚时一听这话,火气蹭地一下着起来了!
他也不臊了,猛地将书包摔到桌上,一把将赵博拉自己怀里,把人搂得紧紧的,然后一脸挑衅地瞪着钱楠有,对赵博大声说:“我跟他已经分手了!现在,是你跟我在谈!”
何湛程的笑容终于淡下去了。
他望着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完全不受控的,心也跟着被刺了一下。
可他本来没有心的,他做任何事都那么任性随意,他永远是玩弄别人的掌控者,他是游戏人间的小蜜蜂啊。
他明明知道那人在胡说八道,但……他看那人今天穿得这么年轻,打扮成这样的阳光帅气,脚上还穿着他送他的球鞋,宽阔的肩膀背着干净的书包,头发清爽,爽朗的笑容,很平凡、很安静地坐在便利店和另外一个人谈情说爱喝汽水。
他本以为自己和那人永远错过的、回不去的少年光阴,那人就这样轻易地和另一个人度过,他就觉得……
他就觉得,这个人才不是他的二哥呢。
他二哥那一晚喜欢他喜欢得要命,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粗糙的手掌到处揉他、捏他,痞痞地坏笑着,扣着指尖故意碰他的敏感地带,一颗毛茸茸的头钻进他颈窝里吹气逗他,怎么吻都吻不够他……二哥连吃醋逃走都要给他留一张“你早点休息”的纸条,多好啊。
他喜欢听这个男人用磁性低沉的嗓音叫他程儿,那种自来熟的北方腔调,仿佛他生来就是他的一样。
他不是他的。
这个世上,没有谁生来就是谁的。
“那,”他说,“我回家了。”
脚跟往后退了两步,低下头,谁也没看,他推门就往外走了。
吧台桌上,未打开的第三瓶汽水还冒着冷气。
今天很热,赵博发现前男友在外面晒了半天,脖颈里淌着细汗,特地给人拿得冰镇的汽水。
“那个……”不愧是练体育的,赵博被人摁在怀里动不了一点,他无奈抬头说:“你应该不是叫何湛程吧?你喜欢的人都走了,你还不赶紧去追吗?”
戚时将人一把推开,冷声道:“我才不喜欢他!”
赵博脾气倒好,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拿过买给前男友的那瓶汽水,抬手,给眼前人递过去:“你要是不喜欢他,刚才就不会躲,还有,你想学物理也是为了讨他的喜欢吧?”
戚时蹙起眉:“你小子脑子咋长的?卖么?”
赵博干脆将汽水塞他手里,下巴冲外面一抬:“他还没走远,你快去吧,他一看见你就笑得那么开心,大概率不会因为你学不好物理就不要你。”
戚时出汗的掌心猛地一冰,他低头,既心疼那个人,又忍不住犹豫:“他……他看见谁都会笑得很开心,他是喜欢我,不止我,他喜欢很多人。”
赵博顿了顿,这一点有点儿超出他认知范围了。
想了想,说:“那,起码今天,你们两个可以在一块儿,不是吗?如果你不去找他,他就会去找别人,这样的话,你连他的今天都得不到,岂不是更可惜?”
戚时幡然顿悟:“艹!说真的,你这脑子卖么?!”
赵博笑得不行,推了他一下:“快去啊!”
戚时连忙揣好汽水又拎起书包,塞一张名片到他手里,头也不回就跑了。
“你小子有前途,有空打球叫我,我请你吃饭!”
赵博低头看名片:
戚时/擎荣集团CEO
“真是的……”他遗憾地笑起来。
***
大中午太阳底下,电话刚拨打过去,对方就接通了。
只是这次没再对自己滔滔不绝地诉说爱意,语气也主动保持了几分距离:
“喂,程哥,你有事找我吗?”
何湛程一身西装热得不行,没走几步就躲进了阴凉竹林里,一边漫无目的地沿着羊肠小路走着,一边烦躁地扯下紧束的领带,随手丢进路旁垃圾桶。
“帮我定张回沪上的机票,越快越好,最好今天下午就走。”
“行,”那边说,“需要我去接你吗?”
“有空你就来接我,没空你帮我叫辆车,或者去我家随便拉个人来,你告诉他们,这次谁他妈要再敢装聋作哑不管我,我回家一个个弄死他们!”
“程哥,你……你最近过得不顺吗?”
“顺,怎么不顺?”何湛程咬牙切齿地狞笑,“刚甩了一个大渣男,我明天就紫微星照命立马转运!”
“渣男?是那个大宝贝吗?”
“不是,是那个大傻逼。”
“好吧,唉,你先消消气,我马上帮你看票。”
何湛程挂了电话,抬手又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这不知道走哪儿来了,刚才那群老头儿也没带他来这边,他不认识路,一不小心撞到好几对儿坐在椅子上亲嘴乱摸缠在一起的情侣,忍不住脾气上来,步伐愈快,生怕自己手痒了一人扇一巴掌,让这群发春的雌雄动物们赶紧滚回教室好好学习去!
真是该死,他也是太给戚老二脸了!他大哥给他签了支票,但银行卡那边还没吩咐解冻,他急着回来,也没找他大哥要点儿零花钱,现在渴得喉咙冒烟儿,连口水都买不着!
毕竟他和他大哥刚和好,关系上正尴尬着,他自认为花戚老二钱比花他大哥的要好些,也就没好意思跟人联系,今天陪那群老头逛了一上午校园,连口饭都没能吃上,饿肚子还好说,他渴了怎么解决?
但——
他以后再花戚老二一分钱,他就不姓何!
许若林现在有钱了,但那二愣小子死心眼,万一给他转个千八百万的,他收了也心里也不痛快。
刚想掏手机找裴玉要点钱,才想起他总怕那小子吃了他,始终没加那人的联系方式。
当即打电话给茉莉,找她要裴玉手机号。
茉莉除了关于戚时的事情对他磨蹭外,其他办事效率都挺高的,当即给他发来电话号码,何湛程想也不想就拨通了。
“喂,你好。”那人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再一次听到那傻叉的动静,居然莫名有点感动。
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何湛程举电话在耳边,低头沉默着,扑闪的睫毛就这样毫无道理的湿了。
“喂,你好?”电话那头问:“请问你是?”
何湛程吸吸鼻子,闷声道:“我是你祖宗。”
“三少!”那边欣喜若狂惊呼出声:“你哪来的我手机号?时哥给的吗?”
何湛程脸一黑:“别提那傻逼。”
那边意识到什么,试探问:“你心情不好?”
何湛程清咳一声:“快点儿,想找你要点钱,不还的那种。”
裴玉笑了起来:“要多少?”
何湛程:“反正我快回家了,你看着给吧,我现在想买汽水喝。”
“行,你加我下微信。”
俩人加上微信,何湛程才刚备注好姓名,裴玉就转账二十万过来,附一条:
—我们三少受苦了
轰一声!
泪水如决堤洪水,汹涌澎湃夺眶而出。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追求某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狗男人,他又是挨欺负、又是干糙活、又是感冒高烧、又是屈尊求人、又是耐心蹲点求和好,忍辱负重,姿态一低再低,最后却连口肉都没能吃上,他可不是受苦了吗?!!
何湛程咬唇哽咽着,正要点收款,头顶冷不丁压上来一片阴影,一只熟悉的手伸了过来,塞给他一瓶冰镇汽水,然后夺走了他的手机。
二十万,一键退还!
何湛程一脸懵逼泪流满面地抬起头。
戚时将书包扔他旁边,居高临下两手叉腰,冷声道:“不许你花那小子的钱。”
然后拿着何湛程手机给裴玉发语音,一张脸拽得二五八万:“都说叫你甭管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他大哥是把他交给了我,不是交给了你,以后给老子懂点事儿!”
裴玉没回,大概也是无奈。
戚时拿出自己手机,俩手机操作着,一个付款,一个收款,一共给何湛程转了七十万过去,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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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对方,说:“花我的。”
何湛程恨恨一抹脸,扬手就把冰镇汽水投到十米远的水池里去了。
远处水花四溅,他声音冷漠:“滚。”
戚时充耳不闻,屈膝半蹲在他面前,紧紧握住了他两只手,仰脸笑哄:“你干嘛啊,明明是你先说是我前男友的,你还生气上了?”
本想赏人几个大耳光,没料对方早有预料,紧紧地握着他手,让他死活动不了。
何湛程通红着两眼,瞪他:“我他妈让你滚!”
戚时心疼人哭,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替他擦泪:“饿了吗,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何湛程毫不犹豫扬手往他脸上扇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用尽一个常锻炼成年男性的全部力气。
戚时被扇得偏过头,左脸迅速肿起一个通红的大巴掌印,他却笑了。
舌尖拱了拱疼得发麻的腮帮子,他抬头问:“解气没?”
何湛程冷笑:“跟我卖可怜?你当我吃你苦肉计这套?滚!”
戚时笑得一脸宠溺:“我们程儿的脾气还真是不小啊?不错!有个性!”他超大声喊:“我喜欢!”
何湛程:“……”
戚时摸摸他沾湿的脸,倾身凑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崽儿,解气了咱就走吧,二哥带你去买汽水。”
何湛程不理他,一把夺过自己手机,三下五除二将对方刚存进去的七十万退了回去。
戚时愣了下:“怎么了?嫌少?”
“我一向不花傻逼的钱。”何湛程起身就走。
戚时恨恨低声爆了句粗口。
何湛程没回头,本以为身后人马上又要爆炸发火,没料那傻大个儿拔腿就往水池子那边跑,大长腿镰刀似的在风中卷着,撸起袖子,弯腰在池子里捞了几下,把那瓶汽水给他捡回来了。
“给!”戚时一只手湿嗒嗒地递过来,臭着脸瞪他:“这是赵博给你买的,没花老子钱,你嘴都起皮了,赶紧喝一口!”
这下换何湛程愣了。
戚时替他拧开瓶盖,再次递了过来。
何湛程接过来,默不作声喝了两口。
冰饮甜丝丝的流淌进肠胃,凉意贯穿肺腑,怒气也随时消散。
是汽水,喝完喉咙里胀着密密麻麻的小气泡,他没忍住打了个嗝。
他不太自在地瞄向对方。
戚时别过脸,抬手挠两下脖子,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憋屈样儿。
俩人对视上,不约而同噗嗤笑出声了。
戚时逮住机会,飞快凑在他脸颊啵了一下,整个人贴近过来,揽臂搂住他腰,刻意压低的嗓音很性感:“领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何湛程咽咽吐沫,说:“想吃肉,各种肉。”
戚时垂下眼,将鼻尖贴在怀里人的鬓角轻轻嗅着,喉结来回滚动,声音也轻:“那,二哥给你烤肉吃?”
何湛程点点头:“行,再把二哥也烤了。”
戚时哈哈大笑,一把抄起书包抡肩上,另一手搂着人往校外走。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戚时问:“你怎么和他们校领导在一起?”
何湛程答:“我早上去你公司撞见戚铭了,没敢让他瞧见我,偷跟着他上楼,听他和茉莉说话,就知道你来这里上课了。”
戚时挑眉:“怎么不敢让他瞧见你?”
何湛程自顾自念念叨叨:“我以为你读商科,让那群老头儿带我转了两遍金融系大楼,你他妈的怎么和物理系的学生混在一起?”
戚时执着发话:“你先回答我。”
何湛程瞪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你哥肯定不会让你跟我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啊!”
戚时笑了,手掌在人肩头狠揉了两把,心情不错:“怕什么!老子就爱跟你一起混,他才管不了我!”
何湛程翻白眼:“屁,你什么都听你哥的,连读硕都——”
戚时纳闷:“你怎么知道?”
何湛程分寸不让:“你管我怎么知道?该你回答我了。”
戚时试图蒙混过关:“回答什么?”
何湛程一字一顿地重复:“你、怎、么、跟、物、理、系、的、人、混、在、一、起。”
“哦,”戚时挠了下脖子,说,“我喜欢读物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物理学家!”
何湛程狐疑地瞥他一眼:“是么?”
戚时爽声笑:“对啊!”
何湛程猝不及防发问:“两个共点力的大小分别为3N和8N,这两个共点力的合力F的大小范围是?”
戚时:“……”
何湛程笑眯眯的:“你说啊!”
戚时面无表情别过脸,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是5N≤F≤11N。”
何湛程好像发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双眼亮得发光,瞬间亢奋起来,冲人兴冲冲道:“诶,那我再考你一个:真空中两个静止的点电荷,相距为r时库仑力大小为F,若保持r不——唔!”
戚时急遽猛烈的吻堵住了他的唇,整个人压上来,将他抵到路旁的树干上。
那人强势的舌在他口腔内疯狂搅动,带着某种难言的怨恨,淡淡烟草味混杂着汽水味,大手铁钳一样,狠命地掐着他腰,另一手摁着他后脑勺,强行迫使他与他接吻,不允许他再出声说话,更不准他喘息!
戚老二的吻技一次比一次精湛,何湛程陶醉其中,可亲到最后,他憋得受不了,并且严重怀疑这傻大个儿要谋财害命。
“滚开啊,”何湛程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推开一点,不耐烦地嚷道:“我他妈要被你亲死了!”
戚时踉跄两步,一言不发脸色沉沉地盯着他。
何湛程抬手一抹嘴,皱眉瞪他:“你有病吧?”
戚时像被触发某种机关,紧绷发僵的面容突然松动了一下,然后,他像头怨气滔天的恶兽,再次扑过来掐着何湛程下巴,又要低头吻他。
何湛程眼前一黑,有点绝望地闭上眼,刚准备好接受命运的制裁,就听不远处响起一道惊讶的女声:
“戚时,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