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程的吻无比强势地压了过来,戚时因惊吓而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的,是他做梦都不敢去触碰的一张脸。
清贵,纯净,挺翘白皙的鼻尖,睫毛低覆,嘴唇柔软。
欺身下来时,满眼不容抗拒的俯视意味,迷得人呼吸颤抖心脏狂跳。
几乎立刻,戚时喉咙一紧,闭上了眼,屈服了欲望本能。
何湛程试探着舔了下他舌尖,他不满足,干脆抄手一捞,将对方整个人抱到自己大腿上,一手托着对方的臀,另一手按着怀里人的后脑勺,几乎是嵌入式将对方的唇舌往自己的齿间递送。他不太会吻,怀里人吃痛轻哼一声,他瞬间起了反应,恨不得将人嚼烂吞下去。
偌大包厢空荡,两个人在空间狭小的摇篮椅里拼命纠缠在一起。
身下椅子在黯淡的光影里没节奏地乱晃,他与他贪婪地侵吞着彼此身上的气息。
“哈……”何湛程仰着脖子喘气,“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戚时猛地收紧揽在人腰的手臂,埋头大口吸吮着对方脖颈,出言嘲讽:“少爷瞧不起谁呢,二哥可比你想象得要玩儿得起的多。”
“可你吻技很差诶……”
“你又好到哪里去……”
漫长的三分钟,这场没来由的激吻正式结束,堆簇着花束的暗室角落,他与他对视,各自衣衫不整。
戚时慵懒地斜躺在摇篮椅里,一条长腿踩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摇篮,何湛程趴在他身上笑得开心,二人的双腿蛇尾巴似的,紧紧绞在一起。
“还没好?”何湛程感知到身下异样,伸手摸进对方腰带:“我帮你。”
“不用,”戚时不甚在意地握住他手,放到自己唇边亲吻了一下,“待会该吃饭了。”
何湛程一笑,抽回手,低头帮他系领扣;
戚时也笑,抬起手,仔细帮他打好领带。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说真的,之前没人吐槽过你吻技差吗,咬得我痛死了。”
“没啊,跟我这么帅的男人接吻,就你最不识相。”
“切,下次不要和你亲了。”
“不和我亲,和谁亲?裴玉,还是那个什么许若林,或者……女人?”
“你猜啊,猜中了我就告诉你。”
“我不想猜。”
“那我也不告诉你。”
“谁稀罕。”
他们起身分开。
戚时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拍立得,扭头问:“诶,你刚才买的相纸送哪去了?”
何湛程懒洋洋躺在摇篮里,望他:“干嘛,想知道我住哪儿啊?”
戚时抱臂倚在墙边,笑:“刘导派的司机让你赶走了吧?晚上不让我送你回去?”
何湛程抬手来回撩着刘海:“吃完饭再说呗,你不领我玩儿,我打算自己走呢。”
“自己怎么走?”戚时两眼眯起,走过来将拍立得递给他,威胁着:“你敢乱跑,我可不替你付账。”
“哎呀不花你钱,真是的,看你抠的。”何湛程继续鼓捣他的拍立得,随口道:“待会儿出去,我从街上随便拉几个人,让他们带我随便去个好玩儿的地方逛两圈,前阵子陪翘楚逛景区,真是一个塞一个的没劲,我要去年轻人多的地方。”
“林翘楚不是你表姐么,”戚时挑眉问,“你小子没大没小的,背地里就直呼其名啊?”
“嗯……”何湛程说,“她不让我叫她表姐了。”
“为啥?”
“你猜啊。”
“猜个锤子的猜。”戚时没好气地笑,趁机俯下身,很想去捏一下兔崽子喷香的脸蛋。
对方淡淡地望过来,眸底波澜不惊,问:“你干嘛?”
戚时一顿,这才意识到他与他亲密无间的激情已经过去了,自己这会儿主动……
不太合适。
手指便落在对方乱蓬蓬翘起的头发上,一脸嫌弃地拨弄两下:“别撩了,你头发现在就像个鸡窝,赶紧把刘海放下来。”
“哦。”何湛程就听话把刘海放下了,又掏出小镜子打理了下,问他:“这下呢?帅不帅?”
戚时捧场竖起大拇指:“超帅,简直就是理想型!”
何湛程一脸得意:“那是!”
侍者推车送餐进来。
两米长的桌子,戚时和何湛程一人坐一头,摆在桌上的大束玫瑰花、银座烛台、蛋糕,还有挂在头顶的气球挡着彼此视线,戚时嫌碍事,让侍者全都撤了,手下迅速切好牛排,给对面的人递了过去。
“来,程儿。”
“谢谢二哥。”何湛程笑着接过,将自己那盘刚咬过一口的牛排换过去。
包厢静谧下来,二人平平淡淡地吃着饭,喝着红酒,不时碰个杯,聊几句有的没有。
左手边,是他与他初吻过的角落;右手边,是窗外都市的繁华景色。
气氛祥和得竟如此令人不舍。
戚时咬着最后一口牛排,心下琢磨着,倒不是他非要送何湛程回酒店,只唯恐兔崽子大晚上一个人在外边儿瞎溜达,万一又遇上了谁……
万一又遇上了谁,他这个做东道主的怎么跟何老大交代?
正要开口跟何湛程说,要不待会儿叫个出租送他回去歇着,何湛程身子突然一个哆嗦,猛地别过头,打了个大喷嚏。
放下刀叉,飞速连抽三四张纸,低头擤鼻涕。
戚时皱眉,这才想起出发那会儿,裴玉在电话里嚷嚷着何湛程貌似体质不太好,三天两头就感冒发烧,自己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今天本来就阴天,这兔崽子白天从郊区坐长途车来市里,下午进进出出的买衣服,这一冷一热的,傍晚还故意穿这么少来调戏自己,他不感冒谁感冒?
戚时查了下天气预报,今日气温是:-3°/8°
何湛程擤完鼻涕,说话还带着鼻音,叫他:“诶,待会儿下楼给我买件厚外套。”
戚时瞪他一眼:“废话,就你这德行,还想着大半夜跑出去玩儿呢,待会儿吃完饭就走,先去附近药店拿点儿感冒药,然后我送你回酒店歇着。”
何湛程笑着提醒:“你也得吃点药,不然传染给你了。”
戚时满不在意地挥了下手:“我身体比你好多了。”
忽然间想到什么,说不上是不是携带私心,戚时手指胡乱敲着桌子,提醒着:“你应该是水土不服了,得多养阵子,既然最近身子不好,私生活上好歹收敛点,别净和人乱搞,省得病上加病。”
何湛程又扯纸巾擤鼻涕,闷声道:“那你还要送我回去?”
戚时:“……”
什么意思?
这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他戚老二可是正派人物!
何老三这精虫上脑的小混蛋,难不成以为全世界人都和他一样,成天光想那事儿么?
呵,搞笑!
戚时按了铃,叫侍者来,递给对方一张卡,说结账,再请人帮忙跑一趟腿,去楼下附近某潮牌时装店买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要2XL号。
“好的。”侍者拿着卡退下。
何湛程望过去:“你怎么知道我穿2XL?”
戚时叼上烟,正低头打火,闻声一顿,又将烟和打火机收起,状似敷衍地回:“这有什么的,我一看就知道啊。”
“哦,”何湛程又问,“怎么不点烟?”
“胃里不太舒服,”戚时说,“不想抽了。”
“你平时少喝点儿酒,”何湛程说,“我上次看茉莉那么能喝,就想着你肯定——”
“她酒量好,是她本来就这么能喝,这是我招秘书的硬性条件之一,”戚时打断他,语气冷硬几分,“不是我逼她的。”
何湛程愣了一下,看着对方认真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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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
“真的没什么。”
“你说,你说!”
“我说,我说!”
“别学我说话!”
“就学你说话!”
“你个兔崽子!”
“你个纸老虎!”
……
……
侍者打开门,何湛程穿着暖烘烘的新羽绒服,优哉游哉地从包厢里走出来,戚时不紧不慢地跟在人后面,左手拿着拍立得的礼品盒,右手挽着某人换下的风衣外套。
身后,侍者缓缓将门关上。
戚时忽地回头,视线穿过逐渐闭合的门缝隙,望向那张轻荡着的藤编摇篮椅。
心似乎也随之摇摆,一荡一荡的。
“先生,”侍者走上前询问,“请问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
戚时下巴冲里面一抬:“你们屋里那张椅子,卖么?”
侍者歉然:“不好意思先生,这座摇篮及室内的其他家具布置,都是我们餐厅的设计师独家设计的艺术品,任何一件都是非卖品,如果您喜欢,我们这边可以提供给您设计师的名片。”
戚时挑了下眉,问:“可我就想要这把,出多高价格都不卖?”
侍者无奈笑:“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餐厅的规定。”
“行吧。”戚时也不强求,三两步倒退回走廊,扭头瞧了眼外面。
何湛程已经走下楼,修长的黑色背影正缓缓下降着。
戚时放心回头。
将拍立得和风衣塞侍者怀里,三两下解开西装扣,动作干练地撸起袖子,转身步履生风,推门迈了进去。
侍者一吓,以为这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客人准备要强抢,连忙抱着东西跟了进去,没料这客人竟然直接飞步冲过去,蓄足了力往下抬脚一踹,转眼就在摇椅座上踹了个大洞!
“OMG!”侍者尖声惊呼。
正在瞪眼震惊着,又见那客人——不,那是臭流氓、是恶客!
恶客迈着大长腿走向吃剩的餐桌,右手抄起盘子旁边的餐刀,在侍者逐渐惊恐起来的目光下,扬起猛然肌肉暴涨的手臂,朝摇椅顶部的十字合口处挥下数刀。
一下,又一下,连续挥舞才砍断一半,恶客咬牙切齿笑骂了句“真他妈的结实啊”,侍者目瞪口呆,在他以为恶客要放弃的时候,那人却扔掉餐刀,从裤兜摸出个Zippo的冰貔貅纹打火机。
噗呲一声,恶客抬起手,小火苗就在摇椅顶剩下半截的合口处烧着了。
侍者眼前一黑。
那人姿态悠闲地摸出根烟,扬起手,将烟头放在火势愈烈藤编椅上的点燃。
火光噼里啪啦地烧着摇椅,藤筋随之一根根崩断,恶客叼烟站在一旁,鼻息不时喷出青色的薄雾。
他趁闲在手机上回复着什么消息,然后抬头,看火烧得差不多了,转身回餐桌,反手拎起冰桶就冲着即将蔓延开的火势浇了下去。
噗——
呛人的白色烟雾刺进鼻腔,冰块和冰水以压倒性的优势将火扑灭,摇篮椅被烧黑了一半,恶客弯腰捡起餐刀,再次抬起手,在合口处轻轻一插,椅子随之彻底散架。
侍者心痛地闭了闭眼。
恶客也被熏得眯起眼,泛红的眼眶却令他显得愈发白皙英俊。他踩着皮鞋从白色烟雾里走出来,抬手轻掸了下落在身上的灰烬,将一张卡片插进侍者口袋,再从人怀里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不好意思,”他毫无愧疚地道歉,“我不喜欢我坐过的椅子被你们别的客人坐,这是我秘书的名片,不管赔偿多少,你们直接找她。”
侍者默不作声地拿起名片看:
茉莉/擎荣集团行政总秘书
“哦对!”恶客在走廊走到一半,忽地又回头冲侍者笑,心情看起来很愉悦:“你们这儿的布置我很喜欢,如果有机会,我下次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