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男人半跪在他腿侧,低着头,隔着一层加绒紧身裤的布料,力道均衡地帮他揉捏着大腿。
何湛程将手掌按在那人肩上,额头冒了一层细汗,轻轻喘息着。
“哼……嗯啊……”
“嘶……啊……”
“痛死了……”
戚时不耐烦地吼他:“别乱叫!”
何湛程瞪他一眼。
对方却一脸认真地做按摩小二。
何湛程仰头叹息一声,他被这傻叉气得头疼。
戚老二是聋子吗?
看不出来他在勾引他就算了,难不成听也听不出来?
戚时活二十七年,没听过叫|床?
苍天没眼,他何老三一世英名就要坏在这个不解风情的王八蛋身上了。
本来戚时也吓得不轻,何湛程当即就要脱裤子给人看看他大腿淤青了没,戚时猛地一声大吼,就说自己刚才悠着劲儿呢,这种程度绝对残废不了,不用脱裤子按摩几下好了,自称手劲儿非常之大,别说加绒裤子了,就算他穿棉裤,他也能给他按舒服了。
何湛程只想呵呵。
TMD,他想脱裤子难不成是为了让人给他按摩么?
“诶,”何湛程闲得发慌,顺手揪着旁边人头发玩儿,问着,“你多高啊?”
“怎么,”戚时笑问,“搁我这儿选妃呢?”
“哪能呢?”何湛程笑:“我一般不选妃,都是人家自己扑上来找我的。”
就像去年,他不小心惹到的那个大老板的情妇,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做小三了,嗯……准确来说,情妇本身就是一个三儿,年轻貌美大波浪的,谁能联想到她和一个已婚男在一起了?
他们只是在酒吧遇见了,她长得很漂亮,他路过,出于绅士礼节,送她一杯酒,她朝他走过来,告诉他,她很寂寞,正好,他也很无聊。
对于女人,他第二天早习惯性送她们一束花。
但这个女人,他没送。
她说她爱他。
他笑着说他也是。
然后他当着她面,在床前把她手机掰成了两半,抡胳膊将碎片摔在她身后的墙上。
他知道她录了像,拍了很多照片。
他可以欣赏自己的裸|体,但在别人的手机里不行。
她被他吓哭了,他发完脾气心情爽了很多,掏出手机问她想要多少,她试探着说五百万,他狂笑,从裤兜里摸出五十块甩她脸上,扬长而去。
后来她回去找大老板告状了,具体怎么说的他不清楚,无非就是他勾引她之类的,但事情彻底闹了起来,才知道大老板是某省长的表侄,牛气得不行,放了话,接下来绝对要找人摁死他。
老爷子被他气晕过去,说家里乌烟瘴气的,实在待不得,抱着几个弟兄的牌位搬去了养老院,他妈又发疯又哭又闹的,一个劲儿求他大哥赶紧找老同学帮帮忙,堂堂一个当家主母,在他大哥面前这样没尊严,每次他一看到她这样就烦得不行。
他也懒得解释。
他既不觉得自己对,也不觉得自己错。
茫茫人海,多少条错综复杂的线才能将两个人牵到一起?
遇上了,就结缘了;分开了,就缘尽了。
人生在世须尽欢,睁眼,闭眼,镜花水月而已。
“比如呢?”戚时状似不经意地问,“都有谁?”
“嗯?”何湛程笑着和人对视一眼。
都有裴玉,嗯,就是你们擎荣影视经纪部门的那个很能给你赚钱的大明星;
还有许若林,嗯,就是你往人家礼物里放自个儿帅照还给人家打骚扰电话的那位高材生。
能说么?
不能。
男人的自尊心是很脆弱的。
“就你一个啊,”何湛程似笑非笑,“您老人家这不正给我捏腿呢么,总裁大人。”
“去你的。”戚时没好气地笑,耳朵微红。
这人快被他调戏得没脾气了。
何湛程也满意。
他对戚时这样的人算是比较放心的:有身份、有地位,就有了痛处和忌惮。
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拍他床照讹钱这种事,他不止一次经历过,说白了,他现在不再乱来了,不是因为长教训了,他只是厌倦了。
对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可以玩儿制衡威胁那一套,对一无所有的人,他怎么整?
送局子里关七八天又不解气,二话不说就捅人一刀又太不绅士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可不能再像他家老头子当年那么横了。
何湛程打量着正认真伺候他的戚·贤夫良父·时。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会喜欢这个人很久。
虽然他不知道“很久”是多久。
“喂,”他又去揪人家的头发,缠在手里胡乱卷着,“你到底多高啊?”
“看不出来么?”戚时抬头笑,“比你高。”
“唉,”他状似忧愁,“我没几年可长了,个子撵不上你的话……”
“撵不上我,怎样?”
“我就不和你玩儿了。”
“我不喜欢比我高的人。”他说。
戚时满不在意:“再过几年,少爷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在哪颗星球上浪呢,还能记得起我?”
“你看你,”何湛程笑着手指轻推他一下,“老吃醋。”
“我190,想矮也矮不了。”戚时自动忽略他的调戏,嘱咐着,“你平时多吃饭,一日三餐都要吃,水果也经——”
桌上手机响了起来。
戚时站起身去接。
何湛程眼巴巴盯着某人紧贴在臀部的西裤褶皱,没忍住伸脚丫子上去踩了两脚。
戚时刚接通电话,突然就被流氓踩屁股,回头警告性瞪人一眼,口型威胁一句“别闹”。
何湛程笑眯眯的,也用口型问“谁呀”。
戚时听到什么,顿了一顿,低声跟对方说“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接着打开手机免提,递到何湛程跟前:
“您好,我们这边是XXX法餐厅,请问您在我们餐厅预约了晚六点的情侣包厢对吗?抱歉,现在已经超时半小时了,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您还来吗?如果不来的话,您先前付的押金我们是不给退的哈。”
“来啊,”何湛程想也不想,“但是情侣包厢不要了,你换成普通包厢也行,或者在大厅留个位置给我们。”
“好的,打扰了,欢迎您稍后光临鄙店。”
电话挂断,何湛程动作灵活地盘起腿,下巴冲远处一抬,吩咐:“去,把鞋给我拿过来穿上,咱们去吃饭。”
戚时将手机扔桌上,抱臂居高临下地盯着椅子上骗他腿疼的兔崽子:“你还挺会安排。”
何湛程潇洒挥挥手:“小小诚意,不成敬意。”
戚时咬牙笑:“你花的是老子的钱。”
何湛程啧一声:“咱们都这么熟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你快去给我拿鞋,没听见人刚才催呢嘛!”
戚时冷哼一声:“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情侣包厢’什么意思?还有,你押金哪来的?”
他早怀疑何湛程是不是在京城也搞上了谁,不然景区吃饭那么贵,这小子绝无可能连续三四天都一分不花。
不知道哪个冤大头会替何老三这种人付账。
呵呵,真是傻得叫人心疼。
“‘情侣包厢’就是字面意思啊,”何湛程面不改色地说,“我就是单纯喜欢布置浪漫的场地,但显然二哥你是个没情调的俗人,所以我决定让给真正恩爱的情侣。押金找刘导司机付的,刘导这几天包我所有行程。”
原来是刘导。
“怎么找刘导付?”戚时敏锐地挑出那话的漏洞:“又不是要给谁准备惊喜,怎么不直接找我付?”
“大钱花自己人的,小钱花外人的。”何湛程回得天衣无缝。
“老子什么时候成你‘自己人’了?”
“从你脱我鞋还捏我脚的那一刻!”
何湛程臭着脸,脾气有点要上来了:“我说最后一遍,立刻把鞋给我拿过来!还有,我一整天都没吃饭,我饿了!”
戚时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转身老老实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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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给人拿鞋。
回来刚把鞋扔椅子下面,两只穿着白袜子的大脚丫子就伸了过来。
大白脚丫子吩咐:“给我穿上,再给你个摸我脚的机会,快点儿,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戚时哭笑不得,半蹲下身,一边低头帮人系鞋带,一边问:“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何湛程挑眉:“哪样?”
戚时:“让别人给你穿鞋。”
何湛程:“对啊,我不仅让别人给我穿鞋,我还让别人给我口呢,对二哥算是比较客气的了。”
戚时手上一停,抬脸看他。
何湛程吊儿郎当地笑。
戚时低下头继续系鞋带:“说话注意点。”
何湛程满不在意道:“我把二哥当自己人才放肆的。”
“我不喜欢听自己人说这些。”
“没看出来,二哥还挺保守啊?”
“所以,以后能不能不说了。”
“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说了。”
“什么事?”
“我腿还痛呢,你背我下楼。”
“呵,”戚时一把将穿好鞋的脚扔回去,站起身瞪他,“想得美!”
何湛程朝他张开双臂,仰脸笑:“那你背我到这间办公室门口吧!就我们两个人,没人看见,怎么样?”
戚时两手叉了下腰,别过脸看一眼门口,又低头看坐在椅子里的人。
兔崽子两只脚也翘起,眨眼望着他。
戚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没什么威慑性地警告:“就一次啊,下不为例。”
何湛程笑了声,说:“谢谢二哥!”
戚时背转过身,屈下膝盖,弯腰蹲在对方身前。
何湛程身躯伏下去,双臂搂住戚时脖子,长腿勾在男人腰间,顺手拎上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戚总裁身形高大匀称,黑衬衫丝滑的缎面完美勾勒宽肩窄腰,袖口捋至手肘,腕上戴着银光锃亮的劳力士,衬衫下摆扎进华伦天奴腰带,领口纽扣习惯性解开两颗,领带也不认真系,松松垮垮垂在肌肉饱满的胸前,回眸一笑,活像个痞子,又帅得人心跳疯狂加速。
痞子感慨:“程儿啊,你比我想象中要重。”
何湛程:“……”
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我很好奇,”何湛程纳闷,“你这种情商是怎么能交到那么多高质量女朋友的?”
戚时大言不惭:“因为帅。”
何湛程探头采访:“那你们吵架怎么解决?”
戚时:“衣服、包、卡。”
何湛程轻啧一声:“你不是说靠脸么?”
戚时“嗐”一声:“我这么忙,前期靠脸,维系感情得靠钱啊,你不也是么?”
何湛程:“我才和你不一样。”
戚时:“怎么说?”
何湛程笑意迷离:“我更喜欢偷人心。”
“切!”戚时不屑。
正好走到门口,将人放下来,接过来外套穿身上。
“行了,说话算数,我背你了,你以后嘴巴也给老子放干净点儿,你小子不是挺会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句子么,搁我面前就这么粗俗,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何湛程低头整理着衣服,随口问:“什么花里胡哨的句子?”
戚时对着玻璃门阴阳怪气:“就是枫叶一半红一半什么褪色的句子呗。”
何湛程“哦”了声,想起来了,满不在意地说:“那个啊,我随手写的,你要吗,我一天能写一千条。”
“随手写的?”
戚时冷笑一声,根本不信:“谁随手写句话就写得跟诗一样?”
何湛程举小镜子拨弄着刘海:“我们文化人是这样的。”
戚时:“……”
何湛程瞥他一眼,问:“要么?”
戚时轻哼一声。
何湛程将小镜子揣兜里,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不要拉倒。”
戚时两步小跑着追上去,长臂一揽,搂住对方肩膀,笑:“要,当然要!你先给我来个百八十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