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风气再次刷新下限，唐谢二人甚至都快习以为常了。
就算基地内没有因即将到来的丧尸潮戒严，谢韵之也决定之后非必要绝不出门，其他三人也是！
唐芯芯小鸡啄米式点头，她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
那天在潘楼宇家楚棘说起五星晶核时她还不以为然，现在想想，他们四个，每人兜里至少有一块六星晶核。
所以，他们这几天一直都怀揣着巨款招摇过市？这和人形金条走大街上有什么区别！
从惊恐往事中回到刚刚的话题，谢韵之咂摸过味儿来了，这小孩是不是把他们当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
事先声明，她不是！
“楚棘，谢谢你的提醒，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包括你，最好一步都不要踏出这里，我保证，位面商铺里是安全的。”
楚棘乖巧点头。
她继续道：“emm……然后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临床试验，病人把自己身体交给医生或研究者用来试药，这期间必然伴随着危险，所以作为供药方我们是一定要付钱的！”
不排除世界上存在某些黑心资本家为牟取暴利压榨病患及其家属，不仅不支付报酬甚至索要医疗费。
但作为正直的真·人民企业家，他们有着最基本的良知与道德。
楚棘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消化什么。
蓦然，出声问道：“在你们的国家，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谢韵之点头，“法律规定，不得向临床试验受试者收取试验费用。普遍临床试验受试者还会得到报酬。”
楚棘把脸埋在阴影里，显得有些阴郁。唐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下一秒喃喃道：“这样啊……可是以前妈妈说临床试验是光荣的事，很多人砸锅卖铁也要买上一个名额。”
“你妈妈……”唐芯下意识道，“她不是——”
“嗯，她是曙光人，哦，我们家以前都是。”不过他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烛火，对那个烛火人口中的万恶之源曙光没有半点印象。
光楚棘的这两句话，唐芯和谢韵之已然能大概猜到曙光是个什么风气。
她们还一个劲儿diss烛火风气差，合着“强中更有强中手”，曙光更是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之典型。
这就是末世吗，用温斐的口吻：呵，真有意思。
“唉——”唐芯叹了口气，决定让所有不好的东西随这口气烟消云散，转换心态另起话题。
“对了，刚刚走得匆忙，忘记给你跨位面交流器了。”
她拿出一片薄膜递给楚棘：“给。”
又教他贴上后，正要拿出自助台给他充值，外面突然想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楚棘瞬间警觉，身体紧绷不住打量入口处。
唐芯轻拍安抚他，小心把人推到谢韵之身后，眼神示意：我去看看。
谢韵之点头，一手伸进口袋摸抢，一手轻揽小孩肩膀。
唐芯刚把头伸出去，就见眼前一黑。
“嗷~”
安若素掀帘进来，抱臂轻靠屏风，淡淡道：“唐小芯，以前D部军区教官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用头探路。”
唐芯揉揉轻微泛红的额头，小声嘟囔：“说过吧，我忘勒。还有，你的腰好硬哦~”
安若素抽了抽嘴角，无奈道：“因为你正好撞到了腰带。”
唐芯芯：？！O.O。
谢韵之看清来人时便放松下来坐回原位，关心问道：“手术怎么样？”
“很成功，就是报废了一颗八星晶核而已。”
安若素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抛给她，赫然是一颗黯淡无光的晶核。
刚落到谢韵之手里还没抓稳，一道彩光从晶核里跃出落入楚琅眉心消失无踪。
躺着的人脸上顿时有了血色，呼吸更重几分。
坐着的人脸色肉眼可见黑下来，谢韵之满头问号：怎么？晶核也有脾气不成，嫌弃她？怎么一落她手里就碎成齑粉了？
“哇塞~”
偏生此时又响起了某人很没有眼色的惊呼，谢之之骤然抬头危险凝视。
唐芯芯O.O：肿么了？
“你在哇塞什么？”‘咬牙切齿’
“你们没看见吗？”唐芯瞪圆双眼，好像刚刚看见了什么很神奇的一幕。
“看见什么？”安若素问，看见晶核碎了？之之会暴走的吧。‘合十’
“刚刚有一条很炫的彩光从晶核里飘出来了。”
唐芯边说边比划，手臂划过一个大大的圆弧终点落在楚琅。
其余三人皆震惊，他们瞎了？
“我没看见。”安若素率先作答。
唐芯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先后看向谢韵之和楚棘，两人摇头加回答：“没看见。”
唐芯芯O.O：那很坏了！
顶着三人怀疑的视线，她疯狂头脑风暴边怀疑自己的视力边在记忆里检索是不是用了什么神奇小道具（紫色小垃圾）还在技能生效期。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可能是因为我开了……系统的原因。”
话到嘴边一转，把“识海”换成“系统”，关于这种超出现有认知范围的情况，她需要先回去和斐斐统一口径再决定要不要跟小伙伴们说。
这话虽转圜生硬，理由蹩脚，但系统嘛，系统就该什么都做得到才对啊！理直气壮.jpg
谢韵之听出来了端倪，只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楚棘的面说，视线转向安若素问道：“人呢？”
安若素也不对刚刚的事多作追究，顺着她的话往下。
“送到了隔壁的隔壁。”
这一片比人群密集的真·大通铺还是稍有区别的，专门给楚琅和明鸣这类重症病患住，主打一个清净。
“行。”谢韵之点头，不再多问情况，反正过会儿出去可以顺路看望。
唐芯收起纷飞的思绪，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
从背包里拿出一台自助台，示意楚棘把手放上来。
自助台读取身份信息，显示用户余额为零。
楚棘抬头看她，等下一步指示。
唐芯却犯了难，要给楚棘充多少？
安若素走过来放下一颗六星晶核。
“给你的报酬。”
那天她以六星晶核为筹码找楚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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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情报，最后他没要，只要求能救他姐姐的药。
但医生与药是他带路的报酬，晶核是情报的价值，她心中自有一杆秤。
楚棘还未来得及反应，自助台自动收取，账户数字跳至五万的同时，屏幕弹出黄牌警告。
【警告：请勿反复交易同一交易物，本品作没收处理，请系统88888888及其管理员认真阅读交易守则！重复交易金额累计到一定数值后，将依照《系统规则》与《宇宙法则》作出严肃处理！】
哦——
唐芯这么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现在看见《宇宙法则》这四个字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云淡风轻把框框叉掉，准备收回自助台。
天塌下来自有上头的人顶着，她上头有人！骄傲.jpg
“等等！”谢韵之拦下她，皱眉盯着屏幕。
“怎么了？”
“没事，刚刚看见一道细纹，还以为是有什么故障。”她抬手轻按睛明穴，“是我眼花了，收回去吧。”
“哦~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回去休息吧，这儿我和素素盯着。”
“嗯，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
谢韵之出去的路上顺路进明鸣的床位友好慰问，明鸣还在昏睡，空玄陪护在旁神情凝重，她不多做打扰，只简单露了个面礼节到位便离开。
回到中控室时交子仍在沉睡，这小东西自昨晚睡着后一直没醒过，她空有满肚子疑问无人解答只能转而处理其他事。
安若素陪唐芯和楚棘简单聊了几句才出去找贺逸昇，晶核里的“能量”彻底用完以后居然会碎？
他们昨晚翻了大半个晚上研究院报告，上头可没提到这点。
而贺逸昇正躲在临时“手术室”中避风头，顺便帮清扫机器人打扫卫生。
刚完成一场手术，他很想回中控室好好休息，但没办法，由于刚刚的“壮举”，烛火人民现在还在兴头上，他们实在太热情了，他可不想被人潮淹没。
说实话，这不能怪烛火人，因为他自己也很懵逼。
就刚刚那场手术，没有彻底消毒的环境，命悬一线的伤患，近距离围观的家属，临时壮丁的手术助手·安若素和理论派的主刀大夫。
这种组合居然能顺利完成一台手术并且成功了？
这放土也球他能被称为天才医生吹一年，哦不，如果在土也球，在成名之前他可能会先因为非法行医被举报抓起来。‘流汗黄豆’
毕竟他拿的是中医执业资格证。‘合十’
安若素推门进来就看见贺医生坐在角落里发呆，机器人正勤勤恳恳拖地，把大理石地板拖得锃光瓦亮，丝毫看不出来不久前血流一地的恐怖样。
“你怎么来了？”
贺逸昇听见异响回神，他记得这个点安若素有和邢慈声的日程安排。
安若素三言两语简单道明刚刚在楚琅病房发生的事，重点强调“晶核碎了”。
末了，问道：“一一，你怎么看？”
贺医生麻了，他能不能躺着看。
“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手术能成功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