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暴雨像无数银针般倾泻而下,敲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狂风卷着雨滴在窗棂间穿梭,时不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黑尾纱季的小房间照得惨白。
明天就是国小入学的第一天,本该早早入睡的她此刻却蜷缩在被窝深处,把脸埋在玩具熊柔软的肚子上。
轰隆——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黑尾纱季浑身一颤,连带着头顶那撮因为躲在被子里摩擦而翘起的呆毛也跟着抖了抖。
时钟的指针悄悄爬过十一点,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惊惶后,黑尾纱季终于鼓起勇气掀开被角。
她抱着已经有些褪色的玩具熊,趁着雷声暂歇的间隙,光着脚丫踩上毛茸茸的小白兔拖鞋,拖鞋上的兔耳朵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木质走廊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咚咚咚——
她敲响哥哥的房门,指节与门板碰撞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黑尾纱季咬着下唇,粉嫩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玩具熊的耳朵,纠结着要不要转身去找父母。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刹那,房门打开了。
暖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流淌而出,黑尾铁朗脸上不见丝毫睡意,反而闪过一丝可疑的慌乱。
当他看清来人是妹妹时,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是纱季啊,怎么了?”
这时候屋外又炸出一个惊雷,吓得黑尾纱季小小的惊呼出声。
“今晚上可以和哥哥一起睡吗,打雷了。”黑尾纱季眼巴巴地看着黑尾铁朗,再加上她刚刚被惊吓到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可爱得要命的小可怜。
黑尾铁朗心头一软,侧身让出通道,随后他快步走回床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被褥,却不慎露出藏在下面的书本一角。
“《排球入门学习指南》?”黑尾纱季眼尖地发现目标,像发现新大陆般迅速抽出书本。
翻开内页,密密麻麻的笔记映入眼帘,有些地方甚至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
“原来哥哥熬夜是在看这个!”她恍然大悟,促狭地瞥了眼耳根泛红的兄长:“难怪敲门这么久都不应。”
黑尾铁朗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伸手要夺回书本。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劈落,惨白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吓得黑尾纱季手一抖,书本啪地掉在地上。
“胆小鬼。”黑尾铁朗无奈地摇摇头,弯腰拾起心爱的排球教材,仔细地放在床头柜上,他将台灯调至最暗,暖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床铺。
“睡吧,明天可是重要日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兄长特有的温柔,顺手揉了揉妹妹乱糟糟的头发。
黑尾纱季抱着玩具熊钻进被窝,熟悉的安心气息立刻包围了她,哥哥的枕头有阳光的味道,床单上残留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
窗外的风雨依旧,但在这个小小的避风港里,惊雷似乎也变得遥远起来,她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哥哥小心翼翼地把排球书塞进书包的背影。
......
晨光像融化的蜂蜜,透过窗帘的缝隙流淌进来。
厨房飘来煎鱼的香气,黑尾明美正在准备特别的开学早餐。
秋刀鱼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金黄的蛋液裹着培根在另一口锅中慢慢凝固。
“纱季,铁朗,起床了!”母亲的声音伴随着铲子与锅具的碰撞声传来。
黑尾纱季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哥哥已经不在床上,她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向餐厅,看到黑尾铁朗正在摆放餐具。
他今天特意把标志性的鸡冠头梳得更加整齐,校服的领子也熨得一丝不苟。
“哇!是秋刀鱼!”黑尾纱季欢呼着扑向餐桌。
母亲准备的混搭早餐——日式秋刀鱼配西式滑蛋培根三明治,正是兄妹俩的最爱。
吃完后,黑尾纱季紧张地拽着崭新制服的裙摆。
咔嚓一声,母亲用相机记录下这个重要时刻。
镜头里的小女孩笑容羞涩,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不安。
“走吧,该去接研磨了。”黑尾铁朗自然地牵起妹妹的手。
一出门,孤爪研磨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兄妹俩走来,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三人汇合后,黑尾铁朗像只领头的雁,带着两个小家伙向公交站走去。
随着距离学校越来越近,穿同样制服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中午要一起吃饭吗?还是你们想和新同学......”黑尾铁朗话未说完,黑尾纱季已经扭头看向好友:“研磨,我们去哪里吃?”
“你就没考虑过我们可能不同班吗?”孤爪研磨面无表情地吐槽,拥挤的车厢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倦怠。
黑尾纱季这才恍然大悟:“对哦!不过就算不同班也能一起吃饭吧?”
“那就这么定了,中午我来找你们。”黑尾铁朗一锤定音。
随着报站声响起,穿着同样制服的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向校门。
布告栏前人头攒动,两个一年级生像两尾小鱼,在人群中徒劳地穿梭,黑尾纱季踮起脚尖,却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孤爪研磨干脆放弃挣扎,站在人群外围发呆。
“让一让,让一让!”黑尾铁朗凭借身高优势,轻松地挤到布告栏前,他的鸡冠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一年一班!”他回头喊道:“你们两个都在一年一班!”
黑尾纱季开心地跳了起来,不小心踩到了孤爪研磨的脚。
后者嘶地倒吸一口冷气,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教室里,班主任杉井千春正站在讲台前。
这是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中年女性,眼角有着深深的笑纹,每个新生都要从她面前的纸盒中抽取决定座位的纸条。
当黑尾纱季展开纸条看到“孤爪研磨”四个字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黑尾纱季小声欢呼,换来老师一个善意的微笑。
前桌的粉发女孩像朵绽放的樱花,转身时发梢扬起欢快的弧度。
“我是桃井五月!”她元气十足地自我介绍,又指了指身旁深蓝色头发的男孩:“这是阿大,青峰大辉。”
被点名的男孩撇撇嘴,小麦色的脸上写满不耐,但看向桃井的眼神却带着藏不住的纵容。
短短课间,桃井五月已经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兴趣爱好乃至昨晚抱着洋娃娃露露倾诉心事的秘密全盘托出。
“我太紧张了,和露露说了一整晚的话!”她吐了吐舌头:“结果今早差点迟到。”
得知黑尾纱季和孤爪研磨也是邻居时,桃井五月兴奋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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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青峰大辉的手臂:“看!和我们一样!”
青峰大辉嗷地叫了一声,揉着发红的手臂瞪向罪魁祸首。
就这样,在桃井五月热烈的友谊攻势下,黑尾纱季收获了国小生涯的第一份友情。
虽然午餐计划因与兄长的约定不得不推迟,但四个孩子已经约好次日共进午餐。
午休时分,校园里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学生。
黑尾纱季、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要是以后我们都和五月一起吃饭,哥哥岂不是要孤零零的......”黑尾纱季咬着筷子,忧心忡忡地望着便当盒。
黑尾铁朗气笑不得,屈指轻敲妹妹的额头:“在你眼里哥哥是没人要的流浪猫吗?”
“明明以前比我还怕生。”黑尾纱季揉着发红的额角小声嘀咕。
一直安静进食的孤爪研磨突然开口:“为什么擅自把我算进去了?明明约好的是你和桃井同学。”
“你当时没反对就是默认啦!”黑尾纱季理直气壮地晃着双脚:“青峰同学也没反对哦。”
“女孩子......”孤爪研磨叹息着妥协。
而旁边的黑尾铁朗则露出老父亲般的欣慰表情:“我们纱季真厉害,开学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研磨你也要......”
“你是哪里来的欧吉桑吗?!”黑尾纱季和孤爪研磨异口同声地吐槽,默契地露出半月眼。
黑尾铁朗额角暴起青筋,双手按住两颗毛茸茸的脑袋:“胆子不小啊?”
“痛痛痛!”x2
黑尾纱季凭借娇小体型率先逃脱,剩下孤爪研磨顶着鸟窝般的乱发,哀怨地整理发型。
“小黑你越来越暴力了。”
“明明是你们越来越不可爱了。”黑尾铁朗抱臂冷哼。
......
下午的校园参观像场奇妙的探险。
一年级的孩子们排成两列,像串小鸭子般跟在杉井老师身后。
路过体育馆时,黑尾纱季透过玻璃窗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黑尾铁朗正在和队友们练习垫球,他的表情是黑尾纱季从未见过的专注与热情。
“快看!是哥哥!”她拽了拽孤爪研磨的袖口。
前排的桃井五月闻声回头,顺着指引望去时突然捂住泛红的脸颊:“纱季!你哥哥打排球的样子好帅!”
“...还好吧。”黑尾纱季困惑地眨眨眼,对好友突如其来的激动感到不解。
青峰大辉不屑地撇嘴:“打排球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篮球。”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场内跳动的排球。
“所有跑来跑去的运动都一样讨厌。”黑尾纱季凑到孤爪研磨耳边悄悄吐槽,收获了一个深有同感的点头。
两个人一笑,默契地在心里给体育课打了个大大的叉。
放学时分,黑尾纱季和孤爪研磨按照老师要求手牵着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
“真好呢,一直都能和研磨在一起。”她晃动着交握的手,看着花瓣落在两人的肩头:“要适应新朋友实在太麻烦了。”
孤爪研磨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远处打闹的同学,又落回两人相牵的手上。
公交站牌下,黑尾铁朗正朝他们挥手。
看到妹妹和好友走来,他露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