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让莉露赶紧帮她穿衣服,简单的一条不带任何裙撑的长裙刚穿好她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快步走向阿米莉娅的房间。
她一定要在妈妈面前狠狠批判阿米莉娅的行为,并且声明这样的行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最好把阿米莉娅赶回去!
走到阿米莉娅房门口,她刚推开一丝门缝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阿米莉娅,真是抱歉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布拉德利太太说。
罗莎莉越发觉得阿米莉娅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她张开嘴就想说话却听到了阿米莉娅的回答。
“杰玛姨妈,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你还是不愿和姨妈说说为什么吗?是不是——是不是罗丝哪里没做好?她也还是个孩子呢。”
“不是的,不是的。姨妈我只是看到罗丝和她朋友那样友好的相处,让我特别思念妈妈和亚历山大。”
“哎,那就好。”布拉德利太太显然松了口气,又说,“那罗丝怎么没和你回来?”
“是我不好,我一时控制不住想哭就先跑回来了。”
“说来,我也很久没见过亚历山大了,不如我给你妈妈去封信让他也来住几天。”
“不,姨妈,亚历山大身子不好,他总是咳嗽......”
“笑笑吧,阿米莉娅,哭丧着脸可不好看,这几天天气好让罗丝多带你出去交朋友好不好。”
罗莎莉在门口听了半天,最后将手放下不再想推开门进去。
她慢慢走回房间,一个人坐在床边。
对于阿米莉娅没有告状的事她很想不通,她以为像阿米莉娅这样厚脸皮、不知羞耻的人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有利她的机会的。
就像克里斯汀一样。
可是她没这么做,罗莎莉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她思索了一圈归结于阿米莉娅还有求于她。
就是这样,她想。
阿米莉娅还要在这里找个好丈夫,还要靠她引荐在桑杜社交才行,这么一想她也不是一般的可怜。
在晚餐的时候,罗莎莉虽然没对她露出一个笑但也没故意无视她。
两人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相处,就像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不过阿米莉娅确实如罗莎莉想的那样安静下来了,她不再旁敲侧击的打探哪家又有什么宴会、哪家的少爷又如何的讨人欢心。
罗莎莉也拉不下脸来主动和她说话,这样尴尬的气氛就连有些迟钝的布拉德利先生也有了感觉。
但他知道罗莎莉不会吃亏也就没管了,每天悠闲和他的朋友们钓鱼、狩猎。
布拉德利太太有心想问,但两位当事人都不说话她也没了办法。
艾玛女士不喜欢阿米莉娅,对罗莎莉这样失礼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小姐,米尔顿来了。”
守门员乔万托女佣给罗莎莉带话。
罗莎莉正坐在书房整理账本,她让人将米尔顿带进来。
米尔顿红红的脸庞带着喜悦,他高兴地说:“小姐,拜伦找到了!”
“什么!”罗莎莉吃惊,没想到那三个半大的小偷居然真有几分本事。
“扬尼克他们在伦敦的农产品商铺里瞧见他在卖药剂。”米尔顿说。
“扬尼克?”罗莎莉皱眉,她疑惑地问。
“就是那三个孩子里的老大,老二叫瓦斯,那个女孩叫哈娜。”
“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伦敦盯着拜伦。”
“好啊,好啊,那个肮脏的小人居然还敢出现在桑杜附近,他是不是笃定我会找不到他!”
“小姐,要立马通知治安官将他逮捕吗?”
“逮捕?不,我要他付出更沉重的代价。”罗莎莉握拳,一想到拜伦那沉重的一击,她就像被火烤、被冰埋一样的难受。
“小姐是要亲自去吗?”
“我不会见他的,脏了我的裙摆。”罗莎莉想到那三个孩子,琢磨道,“让那个扬尼克先将拜伦的腿打断,再去打听打听拜伦在为谁做事。”
“是。”
米尔顿离开后,罗莎莉坐了一会儿便高兴地去找布拉德利夫妇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好极了!就应该打断他的腿、折断他的手再把他的嘴缝上,这样他再也不能骗人啦。”布拉德利太太高兴地直言。
“我还是更好奇他这样做的目的。”布拉德利先生沉闷地说,说到底他还是有些伤心的。
米尔顿很快带着答案又赶回来了,他还带着扬尼克。
半个月不见扬尼克比上次见到的还要邋遢,曾经眼里的凶狠还有伪装的成分,如今却是货真价实的。
他先是从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烂外套里摸出了一枚金戒指:“小姐,这个是您的吧。”
罗莎莉一眼认出了这是布拉德利太太给拜伦的戒指,她知道一定是米尔顿提点了扬尼克,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是布拉德利家的呢。
“说说吧,从头到尾。”罗莎莉让他放在桌子上,不去碰那戒指。
拜伦从小混迹在伦敦贫民区里,无父无母的长大后好运地跟着商人做了车夫,见得多了也有几分学识,可惜他出身低没更好的门路只能继续做车夫给主人家赶马。
他三十五岁的时候,一次意外帮了马车陷入泥潭的布拉德利先生,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从天气聊到了马匹再聊到了庄稼。
布拉德利先生见他口若悬河懂得不少知识对他印象不错,可也就如此了。直到拜伦的主家破产他无处可去带着妻儿四处碰壁,机缘巧合下再次遇见了布拉德利先生。
还十分好运地得了布拉德利先生的青睐,让他去农庄做个小组长。
刚开始拜伦对布拉德利先生是无比的感激,感激拯救他们一家于水火之中。
第一年,兢兢业业地工作。
自从遇见布拉德利先生他的生活就有了质的飞跃,他也能在那些农业工人面前摆上一点老爷的谱。
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想着哪怕有一点点的面包屑都是人间美味,欲望是不能被磨灭的它只会生长再生长。
第二年,他开始钻研人际关系、钻研学识,终于坐上了农庄管理员的位置。
手底下管着那么大一片农田大几十号人,私底下都唤他一声老爷,真真是得意又舒坦。
可随着见识的增多,他又不满足于当下的生活。就像当年穿过伦敦大大小小的街口为了口吃的一样见得多了他就不想再做一个小混混,他当上了一名车夫。
现在他又再一次见识过了更好的日子,他受邀去过布拉德利庄园,那么高大的石柱、宽阔的游廊、天鹅绒的窗帘,这下还怎么平静地面对呢。
但他是个有良知的人,所以他一边遗憾一边羡慕一边又无可奈何。
第三年,农庄出了一个好消息田里的产量将要翻倍增长,如今的粮价节节攀升不知道要带来多大的收入。
这都是他管理优秀的成果,晚上与那些朋友聚会的时候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本事。
“拜伦,真羡慕你啊,这下布拉德利先生又会丢个宝石戒指给你吧?”
望着那张脸,拜伦觉得他话里有话,在嘲讽他像只狗一样。
而且他做了这么多又怎么会只得到这么点奖励呢,抱着求证的想法他试探了布拉德利先生。
“啊,你做得好拜伦,等麦田收割后我一定会大大地嘉奖你。”
“不,老爷,这是我该做的,当年要不您我在就饿死了。”拜伦说。
“我本来想将这枚宝石戒指给你,但你的话让我想起来你已经来这里三年了,再给你一枚怎么样?”
拜伦不高兴,这批麦子卖出去起码能赚两千英镑就给他两枚宝石戒指就打发了?
他恨布拉德利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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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自私,可一面又感恩他的帮助。
这样煎熬的日子在某一天被打破了,他的妻子生了场重病费用高昂,他们根本拿不出来。
第一时间他就想要向布拉德利先生求助,可当他路过金灿灿的麦田时那种膨胀的、尖锐的感觉又来了。
他知道布拉德利先生一向对工人宽厚,但他没有把握会得到这么大一笔的英镑。
犹豫地回到妻子身边,就听她说:“只求你给儿子挣个好前程,别让他像我们一样,那我死也满足了。”
医生更是说妻子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这话如冰一样贴在了他的皮肤上,是啊是啊,他们是什么身份。
这一刻什么感激之情都褪去了,他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
最后他将目标放在了昂贵的药剂身上,只要把这些药剂卖出去就能得到上百英镑,然后他再去更远的偏僻一些的乡下买两块地,用他脑袋里的知识一定会经营得很好,过上几年就能成真正的老爷了!
拜伦激动地将这个想法告诉妻子,对方不带犹豫的就同意了。
计划从此开始,他先将药剂分批偷运出去,等他找个合适的借口就溜。
但偏偏出现了一点差池。
他先是雇了几个刚出狱穷困潦倒的犯人来给他干活,假装那些农业工人并且只是撒了一些盐水装作药剂,结果没想到竟然出现了一批十分少见的害虫,当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时立刻准备着手跑路。
先将那些犯人以各种由头开除,之后将妻儿送上马车他去过布拉德利庄园后直接和他们离开。
两天的时间足够他跑出桑杜,去更远的地方。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实施,唯一没让他预料到的是他带着那些药剂实在是走不快,而布拉德利先生还雇了一拨人找他。
他担惊受怕了一路终于在一个小镇落脚,松口气想将药剂卖掉时突然发现在这里居然卖不出那么多,并且因为温度的变化药剂的保质期大大缩短。
就这样他被卡住了。
最后一咬牙决定卖去伦敦,虽然那地方有些危险但距离事发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布拉德利家那片农庄几乎全军覆没再加上之前三条船也没了,现在估计是抽不出时间来管他了。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他来到偌大的伦敦,对于这座他长大的城市他有几分底气。
不过他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地去那些商铺于是就去黑市,虽然价格被压得低但起码能全部处理掉。
就在他和人商量好取货时间和地点,高兴地走在路上时和三个半大的孩子撞在了一起。
等罗莎莉听到扬尼克已经打断了拜伦的腿后终于露出了解恨的笑。
“如果你能找回那些药剂,我就不再追究你们抢劫的行为了,还能给你一份工作。”
扬尼克的眼睛亮了一瞬,他点头:“我知道在哪里,在我去找拜伦的时候就什么都问清楚了。”
米尔顿在一旁点头:“小姐,扬尼克今早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查验事实了。”
罗莎莉高兴地点头,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孩子。
“那让我想想你能做什么。”她上下打量扬尼克。
瘦弱到吓人的身体、黑黢黢的皮肤、结块的头发和发黄的牙齿,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让他去做香水的搅拌工人肯定是不行的,力气不够不说这样灵活的人可不能让他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东西。
“不如让他来店里帮忙?”米尔顿小心地提议。
罗莎莉挑眉,看得出来米尔顿蛮喜欢这个孩子的,见他办事可靠决定给个面子:“那就让他去帮你吧,记得洗得干净些。”
“小姐,瓦斯和哈娜从头到尾也都帮忙了。”扬尼克并没有接受这个提议,他只担心两个弟弟妹妹。
罗莎莉把这件事交给米尔顿去安排,只有一点暂时不准他们接触一些技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