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的声音,霍承衍的身体,不自觉绷紧,下意识打开了水龙头。
“咳咳,我马上出来。”
一分钟后,
霍承衍走出,一抬眸,就看到熠熠光辉下,坐在沙发上,静静望向他的南至。
这曾在他梦中遐想过无数次的画面,竟变成了现实。
霍承衍的眸底波光流转,只觉心尖,好像被只小白兔厮磨轻咬,泛着阵阵酥麻。
“霍哥哥,快坐。”南至嘴角上扬,浅笑着催促道。
霍承衍的目光,染上了几分温暖和柔情。
直到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霍承衍才恍惚回神。
他刚才,是又被南至迷住了吗?
纤长白皙的指尖,无声握紧了汤勺。
“好喝。”
话落,霍承衍立刻熟练地展露笑颜。
肩并肩坐着的南至,本是随意一瞥,却失了心神。
这笑
南至无声吞咽一声,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状似不在意般,移开了目光。
霍承衍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前的他,明明还很正经的。
现在怎么像.成了精的男狐狸!
对,就是狐狸!
南至的眼睛,停留在落地窗边。
可她满脑子,都是霍承衍那魅惑众生的笑容,让她有种想要亲下去的冲动!
南至用仅存的理智,克制着不再看向霍承衍。
霍承衍眸底的光亮,却有了些许暗淡。
南至不喜欢吗?
然而,当他的余光,无意扫过南至那几乎红透了的耳垂时,心下瞬间了然。
霍承衍嘴角的笑容扩大几分,喝汤的动作,越发轻快。
很快,霍承衍就将南至带来的汤,全都喝掉了。
胃里的温暖,带走了一夜不眠的疲累。
“南至。”
霍承衍的嗓音低沉优雅:“这是家里的钥匙。”
南至的思绪被打断。
家里的钥匙?
南至偏头,看着茶几上再熟悉不过的钥匙,彻底红了眼圈。
她猛然抬头,难掩震惊:
“那房子的买家,是你?可.”
可当初买房的人,她见过,明明不是他啊。
南至死死咬着下唇,不敢相信。
霍承衍低沉一笑:“毕竟是我们住了那么多年的家。”
霍承衍摩挲着指尖,轻叹一声。
“我知道,当年我执意出国,留你一人面对老师的离世,是我不对。后来,听朋友说,你要卖房,我实在不忍心
我知道,老师的死,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我担心,你以后后悔,就买下来了。”
霍承衍抿唇,眼底闪烁着幽深的光。
霍承衍没说的是,那里,那也是他的家,是他和南至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南至颤抖着手,将钥匙拿起。
她的指尖,一点点摸索着熟悉的钥匙,眸中全是水光。
看着那熟悉的划痕,过往的点滴,再也压制不住。
那年,霍承衍走了,母亲死了,留给她的,就只有那套满是回忆的房子。
每次踏入,南至都有种心脏被狠狠攥着的压抑。
空荡荡的房间,提醒着她,母亲的离去。
连日的压抑情绪下,她最终卖掉了房子。
而曾经的过往种种,也好似随着房子,被她彻底从脑海清除。
但事实上,这八年来,南至后悔过很多次。
等她想要重新买回房子的时候,顾氏的项目出了问题。
面对整日为了筹集资金而焦头烂额的顾景逸,南至将手中的积蓄全都拿出。
自此,她彻底错失了母亲留给她的房子。
现在回想起来,南至只觉得嘲讽。
偌大的顾氏,怎么会因为一个小项目而出现危机。
“别哭,房子还在。”
霍承衍的手指,轻轻抚过南至眼角的泪珠,软着声音安抚。
“霍哥哥,是我太蠢了。”
南至再也克制不住,趴在霍承衍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哭腔:
“我竟然为了顾景逸那个人渣,连我妈留给我的房子都没买回来。”
霍承衍的眸中,满是心疼。
可面对南至的悲痛,霍承衍能做的,只有无言的安抚。
霍承衍的手,在空中顿了很久,最后,还是落在了南至的背上。
“有我在,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
背对着南至,霍承衍的面上,彷徨又怅然。
也许,他应该做好一个称职的哥哥。
半小时后。
情绪恢复稳定的南至,看着霍承衍身上,被她泪水晕染的衬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霍哥哥,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南至暗自懊恼,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对方保持距离。
白色衬衣,被泪水湿润,隐隐透出霍承衍宽硕的肩膀。
霍承衍不自然收拢了双手,闻着鼻尖残留的玫瑰花香,他的喉结轻轻滚动。
“没事。”
面对面,南至才发现霍承衍的异样。
霍承衍最是稳重自持,他穿衬衣,向来都会系好所有扣子。
可眼前,本该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衣,却被解开了三颗扣子。衣领更是耷拉在两侧,将胸口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只需一眼,就能通过中间的v领看到里面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噗通,噗通,噗通。”
南至的耳边,清晰地回响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八年,竟然能将一个人改变的这么彻底吗?
南至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异。
南至下意识起身后退:“那什么,霍哥哥,没事我就先走了。”
直觉告诉南至,现在的霍承衍,很不对劲。
“南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躲着我吗?”
宽大的身形,直接挡在了南至面前。
本该矜贵斯文的霍承衍,眸中水光连连。配上那领口大敞的衬衣,勾人的紧。
南至慌乱地抬手挡住。
“霍哥哥,你别这样,我——”
温热的触感,让南至差点咬破舌头。
她的手——
竟然贴在了霍承衍的心口!
南至的脸颊,好似被火烧一般,异常灼烫。
南至抬眸,看到的,就是霍承衍克制又隐忍的目光。
霍承衍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随着霍承衍的靠近,南至的大脑好似宕机般,彻底停止了思考。
察觉到头顶阴影越来越近,南至赶忙后退。
就连挡在霍承衍心口的手,也被她迅速收回。
直到——
南至被逼至落地窗前,再也无处可退。
背后,是冰冷坚硬的玻璃。
面前,是霍承衍步步逼近的温柔面庞。
南至的瞳孔,骤然紧缩。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