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沈清扬出言阻止:“尝尝,皇叔带来的樱桃,可甜了。”
吃吧,堵上嘴。
没一会儿,去安定侯府取衣物的小厮回来了,沈清扬安排顾衔青去沐浴更衣。
顾衔青离开后,楚御凛依然坐着,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沈清扬:“听说皇叔公务繁忙?”
楚御凛:“确实很忙。”
沈清扬眨眨眼,心说,忙你怎么还不走。
楚御凛:“让人把奏章送到公主府客房,在这里批阅也是一样的。”
沈清扬:“......”
楚御凛站起来,看向周围伺候的丫鬟:“你们先下去。”
丫鬟们站着没动,全都看向沈清扬。
沈清扬:“皇叔让人下去干什么?又想展示腹腱?”
楚御凛冷着一张俊脸,脸上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淡淡地说道:“不是,有话和你说。”
他转过身,背对着人,“如果你要看腹腱,也不是不行。”
沈清扬:“......”
“你先说吧。”
沈清扬朝着晨曦看了一眼,晨曦带着人,退出花厅,守在门口,既不会听到里面的谈话,又确保主子召唤,能第一时间应答。
丫鬟仆从退出,楚御凛这才转过身来:“我最近在查你。”
沈清扬眼皮撩了撩,“哦”了一声。
然后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过去:“皇叔查到些什么?”
楚御凛重新坐下,和沈清扬对视,“查到蛊毒的事,和你脱不了关系。”
“这一切看似巧合,实际上,全是你在背后操控。”
“文殊庙厢房里的布置,原本是管灵竹弄的,管灵竹离开之后,明明毁了,是你恢复的,对不对?”
沈清扬低着头,长睫微微颤动。
她料到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楚御凛发现,只是,她没料到的是,楚御凛会这么直接了当地当面质问。
抬起一看,楚御凛那张脸一如既往地冰凉,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沈清扬瞬间就有了对策。
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宁国公被阉、宁莹莹和吴炳秀的婚事也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荣国公世子萧洛和李沐凝自相残杀,全是你静心策划。”
楚御凛每说一句,眸子就暗沉一分。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卫夫人和宁泽翰在一起,也有你的手笔。”
沈清扬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排阴影:“皇叔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楚御凛唇瓣抿得僵直:“不是。”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震惊非常。
他一直以为,清扬就如她的长相,软弱可欺,柔弱无依。
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揭示,她并非表面那般纯良。
她跟纯良二字毫不相关,她是一朵淬了毒的黑心莲。
披着一层“无辜”的花瓣,在他面前扮演着受害者,语调轻软如莲蕊上的露珠,眼神陈澈得似朝露。
以前解毒的时候,她指尖的轻颤,羽睫上的泪珠,看似是示弱的信号,实际上,却好似那上瘾的毒。
引着他,诱着他,一步一步踏入她精心编制的蛛网里。
得知一切之后,他被震撼得头皮发麻。
他以为他会厌弃,可是,事实却恰恰完全相反,他发现,他走不出来。
好像更喜欢了。
除了生理上的喜欢,一种探知欲被激起,让他兴奋地浑身颤抖。
想要拨开层层莲叶,看清里面最真实的莲蕊。
楚御凛脸上的棱角忽然软了下来,“宁国公府的人惹了你,你报复回去,本就是应该,要是他们敢在我身上耍花样,可不是阉了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楚御凛眼底闪过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