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下意识躲开利刃,却直接让卫缙一脚踹翻在地。
“交出来。”
男人的语气不容质疑。
小黑抹了抹后颈的伤痕,瑟缩着往后退,边躲边道:“看了我的脸,你还敢动我?”
说着,他毫不避讳地抬起下巴,让卫缙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你对你这张脸倒是很自信。”
卫缙迈开长腿走上前,二话不说踩上他的肩,长靴使力:“难不成觉得自己很帅吗?”
“冒充青蘅宗宗主,更是罪加一等。”
小黑吃痛地皱起眉,叫道:“我没有冒充,我就是崔沅之,你杀了我,他也别想好过。”
“我管你是谁,”卫缙提高声调,“让你交出来,听不懂人话?”
小黑愤恨的表情转瞬即逝,须臾间,他扬手一抛将那只朱樱耳坠丢进嘴里。
笑嘻嘻道:“我就不给!”
卫缙眉头紧皱,真恶心。
他将手中的匕首收了回去,捏着小黑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
小黑被打得偏过头去,张牙舞爪地反击,一下将卫缙华贵的锦袍撕扯开一个大口子。
卫缙额上青筋突突地跳。
忍不了,简直忍不了一点。
……
另一边。
等到雪昼和柏柯匆匆忙忙说完话,重新返回时,早已不见卫缙的身影。
“……”雪昼略感失落,他拦住小侍,问道,“衔山君呢?”
“王爷方才就在院中,奴见到王爷追着一个刺客暴打,还下令说要捉拿那个刺客。”
刺客?
雪昼心中警铃大作:“是什么刺客?鬼族?”
“这……奴也不清楚,不过那刺客狡猾,早就逃跑了。”
雪昼听了,连忙去寻卫缙。
此时卫缙已经阴沉着脸回到殿中,他一双黑色手套早就在打斗中被尖利的东西划得破破烂烂,不能要了。
小侍们为他端上清水,又低着头退下去。
雪昼踏入殿中,就瞧见卫缙正在脱手套。
紧致的薄料被银剪切开,露出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
卫缙这双手的肤色较其他位置略显苍白,修长十指骨节分明,但却在手心与脂腹处布满可怖的凹凸疤纹。
这些疤纹无法祛除,只得伴他一生。
雪昼还记得数年前见到卫缙时,他握着折扇的手特别好看,好看到无须多看几眼就记住了。
谁能想到,最后却变成这个样子——联想到成因,他实在无法不感到愧疚。
少年呆楞着想事情,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心。
那里也有一道疤,永远横亘在那里,不得消除。
卫缙将手洗净,接过小侍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这时,一双白皙漂亮的手映入眼帘,主动夹住那方布帛。
卫缙掀起眼皮,就见少年小心翼翼凑上来,双手仔细捧着自己的右手,认真专注地擦拭。
“……”
居高临下望去,只能看到少年毛绒绒的发顶,浓密的睫羽,还有随着动作微微摇晃的耳珰。
耳珰。
自从他丢了那双最爱戴的朱樱琉璃珰,平日里就只戴颜色样式朴素些的了,想来也是怕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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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缙盯着那只长长的、坠着流苏的月环耳坠,好半晌,伸出湿漉漉的左手上去拨弄了一下。
流苏尾穗顺着水迹黏在脂腹,裹着狰狞的伤疤。
雪昼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眼中略显困惑:“……衔山君?”
卫缙收回指尖:“你那只丢了的耳坠,可有找到?”
“……还没有。”雪昼懊恼地说。
“丢了就丢了,剩下那一只也不许要,知道了吗?”卫缙说,“我私库里多的是这样漂亮的首饰,随便你挑。”
雪昼心里还挂念着那只丢了的,顺嘴说道:“多谢衔山君赏赐。”
卫缙:“你这多谢多谢说了也有百十来次了,次次都是挂在嘴边,怎么从不见你真的谢过衔山君呢?”
这——
雪昼迟钝地想,这句话不就是客套话吗,古往今来大家好像都这么说。
卫缙挑眉:“既然真心想谢我,就乖乖听我的话,回去了把那只朱樱珰丢掉,绝不许让我再看见。”
可是那个好贵,好漂亮。
雪昼有些不舍。
他尚不知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平日里只看卫缙给的东西好不好看,对于这些东西背后真正的价值一无所知。
一只耳坠又如何,永远也比不上卫缙赏赐给他的下一个。
卫缙再次摸摸他的头:“听话,回去扔掉,好吗?”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雪昼被摸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丧失思考能力。
他握紧卫缙伤痕累累的干燥掌心,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应道:“听您的,我回去就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