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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Chapter 68

作者:袖里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正如哈莉所想,这是被载入史册的一战,霍格沃茨校史上永远都会记得,1993年11月6日,在雨水肆虐,狂风大作的极端天气条件下,格兰芬多三年级生,找球手哈莉·波特在开局五分钟抓住了金色飞贼,结束了这场比赛。


    其他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获得一分。


    哈莉·波特再次成为了一个传奇,毋庸置疑地,不建立在耳熟能详的睡前故事《哈莉·波特:婴儿何以战胜黑魔王》被人翻烂的纸页上,也不在于传说中的预言、伏地魔凋零的旧部,这一天,她因从一百英尺的天空跌落而被人铭记。


    事故发生的一瞬间,邓布利多就挥动魔杖,以缓冲她坠向土地的冲击力,不能说毫发无伤,但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当她睁着眼睛,一只胳膊高举着手中的金色飞贼,全场从一片死寂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向她袭来。


    哈莉在队友的搀扶中起身,她大口喘息着,笑着,却看到邓布利多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的表情,他深深望了自己一眼,哈莉知道。


    哈莉想,邓布利多一定对自己失望极了,觉得自己是一个一头热血就往前冲的莽妇。她的行为在他人眼中一定冒险极了,蠢极了,但下一秒,内心那点儿心虚就被狂喜所代替——他们赢了!


    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将哈莉围在中间,激动地一人给了哈莉至少一个吻,伍德看上去恨不得要用吻淹死哈莉,他表情狂热的能把雨水蒸发——“你做到了,我们做到了”,他们像花瓣一样抱在一起,阴沉沉天空下的魁地奇场上,一朵烧人的猩红色热烈开放。


    公元1993年,霍格沃茨校历1001年,11月,格兰芬多以150:0的绝对优势取胜,这是这一年的第一场学院杯赛,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有哈莉·波特在,学院杯不会再被交到其他学院手里了。


    魁地奇赛后,哈莉难得有一段喘息的时间,伍德放松了对她的训练——更准确讲,是调回了之前的训练节奏,十月以后,不止是每个周一、周二、周五,连带着上完天文学的那个晚上,他们也要顶着寒风在训练场上待两个钟头,和赫夫帕夫交战后,神经松懈下来的格兰芬多们开始休养生息。


    下一场比赛距离他们就很遥远了,那已经是明年的事了。


    魁地奇外,哈莉也有其他需要操心的事——一周前的尖叫棚屋,当她从人变为鹿时,野生动物的视野带给她较人类更加细节入微的观察力。


    就色觉来说,驯鹿是单调的动物,再绚烂的色彩在一头长着角和四个蹄子的大家伙面前,也不过是黑白灰的一团,但视觉,动物远比人类更加敏锐——那天的尖叫棚屋,哈莉发现了隐藏在光斑与扬尘之间的,纵横交错的爪痕。


    如果说她作为人还无法分辨那是什么,那一头鹿就能挣扎着惊恐的前蹄告诉你——狼。


    哈莉只在动物园里见过狼,但自从有了阿尼玛格斯后,任何气味——它们就像是刻进基因里的密码,哈莉一个也无法忘记,也许这就是做鹿的好处,除此以外,哈莉还在那间小屋闻到一个熟悉的人所留下的痕迹。


    此时此刻,哈莉面前,莱姆斯·卢平面色苍白,微笑着:“怎么了,哈莉。”


    哈莉抬起头:“没什么,莱姆斯。”


    线索就像是被激怒的马蜂一窝蜂朝着她扑了过来,上个黑魔法防御课,莱姆斯·卢平身体抱恙,由大家的老熟人斯内普为他代课,那节课上,斯内普全然不顾教学进度,课本向后,直直翻向了他们按理说还要一个学期才能学到的最后的一个章节——《狼人》。


    上弦月、尖叫棚屋、黑魔法防御课……如果哈莉再猜不出来,那她真不如考试挂科,收拾收拾包袱回女贞路,变成鹿快乐地在家里吃四年草。


    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这件事,并且,他竭尽所能地试图让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发现这个事实。


    哈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斯内普都知道,那就代表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件事——当然了,是他招莱姆斯来当教授的。


    哈莉脑子里一团乱麻,作为学生,她本能地认为让狼人待在霍格沃茨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可她认识莱姆斯——第一次见面,他就是站在小天狼星身边,一起来接她回家。


    那样的莱姆斯,怎么能是一个危险的人呢?他性情温和,好脾气,老好人,谁捉弄他,他都不会生气。狼人也不都是危险的,哈莉偏心地想,莱姆斯是个好例子,他还是现在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授。


    她疑虑的只有一个点:小天狼星会知道这件事吗?


    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他们三个当时一起修炼阿尼玛格斯——他、她爸爸,还有那个恶心的佩迪鲁。当时,疑惑就在哈莉心中升起了——为什么是三个人,当年他们不是□□吗?她还记得小天狼星提起过的,佩迪鲁是一个天赋极差的男巫,多亏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能成功,那莱姆斯呢?为什么他没有跟他们一起练习阿尼玛格斯呢?


    哈莉现在知道了,也许,答案是他不需要阿尼玛格斯,他本身就是个狼人。


    疑虑久久徘徊在她心里,一整节黑魔法防御课,哈莉都心不在焉,莱姆斯向大家宣布,不需要去写斯内普教授留的狼人主题论文,唯一对这件事不满的只有赫敏——她已经写完了。


    哈莉不相信,以赫敏的观察还不能想到跟自己一样的猜测——近些日子,她成天泡在图书馆里,连心心念念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都暂且搁置了,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线索,当一个人在做一件事时,线索就像是你用力画在本子上的铅笔印,再努力擦出,也会留下痕迹,只要有人将它拿起来对准光源,或者用碳笔在上面浅浅描摹,覆盖一层阴影,那它们就会再度显露人前。


    对于哈莉来说,赫敏的借书条,就是这个线索。


    回宿舍的路上,两只手将哈莉拉到一副盔甲后面——


    “弗雷德?乔治?”


    哈莉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果不其然,她转过头去,弗雷德和乔治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笑着,领子上还带着没化的雪,他们两个冰凉凉的,不知道是谁的手碰到了哈莉的脖子,把她激的一下子打哆嗦,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哦——”罪魁祸首弗雷德笑着把手拿回去,乔治在底下用腿绊了一下他,他手里还拿着张羊皮纸。


    “干嘛?”哈莉狐疑地看了看他们,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弗雷德和乔治总会在某个瞬间抓着她的领子把她提溜过去。


    双胞胎对视一眼,架着哈莉的胳膊把她往另一边走——


    “放开,放开……”哈莉气急败坏地说,但显然,她的力量可比不过霍格沃茨最好的两个击球手,他们随手就能制服她,乔治边走边安抚——


    “别急,哈莉,别这样……”


    弗雷德还很好心情地抽出空来弹了哈莉个脑瓜崩:“安分点儿,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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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莉踹了他一脚,弗雷德也不躲开,狡黠地笑:“真可怜。”


    终于找到一个没人的楼梯转角,他们把哈莉放下——


    “好了,现在,哈莉,来跟大哥哥们玩儿吧。”


    哈莉不解:“你们到底要干嘛?”


    她抱臂斜站,歪着头,不满道:“我是什么被什么黑恶势力绑架了吗?要不要让罗妮先过来给我交赎金?”


    乔治无辜地看着她:“怎么能这么说呢,哈莉,我们可是给你准备了小礼物。”


    “还记得它吗?”弗雷德从乔治手里夺过羊皮纸。


    “羊皮纸,”哈莉木着脸说,“当然了,否则我每天作业就要写在自己脑门儿上了,那样斯内普说不定会快乐地给我一个‘T’。”


    “瞧这,没记性的小呆瓜。”弗雷德调笑道。


    “你好大的胆,竟敢这么说我们了不起的天才找球手!”乔治挑着眉装腔作势去训弗雷德,被他嬉皮笑脸地还了回去,他转过来对着哈莉给出提示,循循善诱:“那我猜我们的小呆瓜还记得……一只脏兮兮的小老鼠,斑斑。”


    “小老鼠?你说的真恶心。”弗雷德像吞了苍蝇一样。


    哈莉看了看羊皮纸,又想了想佩迪鲁——


    “哦!”她叫出声,“地图!”


    “正是如此!”乔治夸赞道,“聪明瓜。”


    他们站在比哈莉低两级的台阶上,把头凑在一起,伸出魔杖——


    “我庄严发誓我不怀好意。”


    和上次一样,眼前空白的羊皮纸上开始逐渐显露出墨水的痕迹——


    “各位好,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很荣幸为您奉上活点地图。”


    乔治看着她:“真是多亏了它。”


    怎么会忘记呢?哈莉当然当然记得它——活点地图——就是因为它,他们才能发现佩迪鲁,把他从他们身边揪出来,再让小天狼星回到她身边。回来后,小天狼星特别感谢了弗雷德和乔治,当他听说他们是用活点地图完成的这项壮举时,更是感觉跟他们相见恨晚——这就是他们——他、詹姆斯、莱姆斯,还有衷心希望现在在臭水沟里发烂发臭的佩迪鲁做出来的。


    “你们要把它送给我吗?”哈莉觉得惊喜极了,一双漂亮的绿眼睛在雪天冷色的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微波——乔治说他们给她准备了礼物,就是活点地图吗?


    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地看了彼此一眼——


    “瞧啊,她等不及了。”


    “是的,哈莉。”弗雷德耸了耸肩,“虽然有点儿舍不得,不过我们对这个学校也够了解了。”


    “再说了,这是你爸爸他们做的,我们占着它够久了,是不是?”乔治温和地说,“小尖头叉子也该用用这好东西了。”


    “小尖头叉子……”哈莉喃喃道。


    乔治,还有弗雷德——他们拍了拍哈莉的脑袋:“用完的时候别忘了说‘恶作剧结束’,不然,别人就都能发现它了。”


    哈莉试验了一下——


    “恶作剧结束。”


    果不其然,活点地图上所有的字迹和脚印开始消退,没一会儿,就变回了原先空无一物的状态,干净得像是从没有东西在上面存在过。


    这是弗雷德和乔治有史以来送给哈莉的最好的礼物。


    “别的不说,哈莉,”他们把脸凑到她面前,两双别无二致的蓝眼睛眨了眨,“现在,你想堆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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