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却发现德拉科·马尔福就在门口守着。
“怎么哪儿都有你?”罗妮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是在跟踪我们吗?你真的没有自己的事儿可干吗,怎么一天到晚老围着我们打转?”
马尔福没有理会她,他冷哼一声,直视哈莉:“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某人显然还没自大到以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哈莉歪头:“我假设这是一种关心。”
罗妮:“你疯了吗,哈尔?”
她像看到斯内普和海格在面前拥吻一样看向哈莉:“这是马尔福啊!”
德拉科·马尔福也用见鬼似的目光看着她:“你发什么疯?”
但他的耳朵红了——哈莉今天戴着眼镜,一点儿细节都没落下。
“哦……”
哈莉笑了,她发现马尔福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
“谢谢你啊。”她好心情地说,拍了拍他的胳膊,大摇大摆地带着罗妮和赫敏离开了。
“你要不回去让邓布利多教授再给你检查检查吧,我觉得你中邪了。”
罗妮边走边说,忽然诡异地看着赫敏——
“你又笑什么?你也疯了吗?”
赫敏不语,只是一味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像三个二战时期情报员一样,随时刷新在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努力表现得漫不经心,去从任何蛛丝马迹中捕捉到一点儿可能跟魔法石、三头犬或者其他东西,总之是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信息,但最后,这些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不知怎么,哈莉甚至觉得奇洛比原先更躲着她了,或者说,他在躲着所有人——奇洛除了上课和吃饭的时间,几乎不出现在大家面前。她们开始担心他是否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或者听到了风声。但绝不可能是邓布利多教授向她透露的——她们完全信任他的为人,而且,邓布利多特别告诉过她们,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和她们的怀疑,否则可能会招致灾祸。
时间就这么来到十二月,但无论是斯内普还是奇洛,他们都好好地待在霍格沃茨,每天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大厅和教室,看起来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邓布利多真的调查了吗?”哈莉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地说。
罗妮摇摇头:“我看没有,斯内普还有心情让伯恩斯留堂呢。”
苏珊·伯恩斯是赫夫帕夫一年级生,上周魔药课开小差睡着了,被斯内普罚了一周留堂——“在留堂的时候好好睡”——据说斯内普是这么说的。
可怜的苏珊。
赫敏虽然也很急,但比她们两个就冷静多了:“邓布利多教授肯定有计划了,只是过程一定很复杂。”
“能复杂到哪儿去?”罗妮不赞成她的观点:“他可是邓布利多啊!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他打败了大魔头格林德沃!他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不说这个,”哈莉鬼鬼祟祟地偷窥了一下教师长桌,在斯内普的目光看向她的那一刻迅速转回了头——
“你们没有发现——邓布利多教授好像不见了吗?”
“嗯?”罗妮迅速从早餐里抬起了头,吃惊地看着校长的席位:“真的呀!”
赫敏不紧不慢切着盘子里的德式肉卷:“你们才发现吗?”
“这就是我说的,事情一定很复杂——连校长都不在学校里了——他一定是出去找线索了。”
“我看未必。”
哈莉毫不客气地拆台:“邓布利多教授又不只是校长,他还是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威森加摩首席法师,要我说,恐怕是他事太多了,抽不出时间来先照顾我们的猜测。”
“这样说很过分,哈莉。”
赫敏抱着胳膊看着她:“你不应该这样揣测邓布利多教授。”
“我没有揣测,赫敏,”哈莉反驳:“我只是说他很忙,这是事实吧。再说了,校长没时间管,我们可以自己去查查啊。”
她胳膊一伸,将罗妮和赫敏一左一右揽在怀里,在她们耳边低语道:“就让我们为教授排忧解难吧。”
永远不要相信哈莉·波特会沉住气老实待着,这是赫敏今天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至于第二个,她看了看罗妮那头亮眼的红发——如果你想度过安生的学生时代,就不要把哈莉·波特以及维罗尼卡·韦斯莱放在同一个宿舍里。
如果上述可怕情况业已发生,甚至她们还是你最好的朋友,请务必让这两位时刻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能最大程度保证友谊关系的完整性。
——站在奇洛办公室前,赫敏破罐子破摔地想。
“好了,赫敏,来都来了。”
哈莉半张身子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里动静——
“没人!”
赫敏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伸出魔杖:“阿拉霍洞开!”
三个人推门而入,轻轻合上了门,罗妮作势就要去开灯。
“别!”哈莉打掉她的手,“万一把人引来就糟了,跑都不好跑。”
她们是夜游,还鬼鬼祟祟地闯进教师办公室,被抓到了就真是百口莫辩。
“可是——”
罗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束柔和的白光照亮了眼前的黑暗。
“荧光闪烁——”
赫敏永远都这么靠谱。
她们在这束并不十分明亮却足以令人看清眼前的光中前行,对奇洛这间充满了蒜味儿对办公室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像嗅嗅一样”——罗妮这么说。
“什么是嗅嗅?”哈莉扒拉着奇洛的抽屉。
“一种长着黑色绒毛、像长鼻鼠一样的魔法生物,它们天生就知道哪里能取得财宝,对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有着比龙更贪婪的收集癖。”
罗妮趴在地毯上,像一只真的寻宝鼠在上面嗅来嗅去。
就在这时,她忽然叫了一声——
“什么东西?”
她在地上摸到了一块儿粘稠的液体。
哈莉和赫敏连忙凑上前去——
“是独角兽的血。”哈莉看着那滴银白色的粘稠物质,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失神地说。
“还记得吗,我们在魔药课上用到过它的角和毛发,斯内普还布置过论文作业——罗妮,就是害我们为斯内普当了两周劳工的那个。”
罗妮点了点头:“鼻涕虫和老鼠,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它们了。”
“我后来补交论文的时候把独角兽在魔药上的应用全查了一遍,”哈莉忽视掉罗妮惊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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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她像看赫敏一样看着她——接着说:“我发现它几乎是唯一一个血液没有被应用到目前的魔药学中的生物,所以我就很疑惑这是为什么,我去问过斯内普,他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生命,但也会带来诅咒’——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奇洛需要借助它的血而活着。”赫敏面色凝重。
“可他干嘛不去医院待着?圣芒戈有那么多出色的医生。”罗妮依然在状态之外。
“因为他不能去!维罗尼卡,他是受到黑魔法的侵蚀!”赫敏瞪了她一眼,接着说:“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要偷魔法石了,一定是他。”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地摁在这滩血迹上,把它收了起来——
“这就是证据。”
三人把一切复原,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奇洛的办公室。
“明天一早,只要邓布利多教授回到霍格沃茨,我们就把这个拿给他看。哪怕这不能完全证明他要对魔法石下手,也可以说明,他对于霍格沃茨来说是一个很不安全的因素。”
哈莉走在最中间,看向赫敏:“保护好它。”
三个大侦探穿过走廊,向格兰芬多塔楼走着,周围很安静,一点儿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的影子都没有,她们松了一口气。
“有学生在夜游!”
在她们路过图书馆的时候,一道高亢的笑声忽然从头顶响起,紧接着,好几本大部头朝她们砸来,把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该死,是皮皮鬼!”
罗妮怒了,抓起一本要砸到她脑门的书就扔了过去:“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好学!”
半夜还在图书馆飘着,多勤奋啊你。
“打不着!”
书从皮皮鬼身体里穿了过去,他顽皮地笑着。
“是谁在那儿?”
糟糕,费尔奇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哈莉和赫敏一把拉住还想跟皮皮鬼大战三百回合的罗妮,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
费尔奇在身后不远处穷追不舍,她们不知道他确切的位置,但他肯定就在不远处,而且离她们越来越近,他那黏黏糊糊、恶心发腻的声音简直是如影随形。
她们沿着走廊狂奔,在一个高大的盔甲处停下,盔甲左边有一道门,哈莉只是轻轻一推它就开了,她们忙不迭钻了进去,把费尔奇的隔绝在门的另一端。
谁也没有说话,三个人靠着门板深深吸气,过了一会儿,费尔奇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耳朵里,她们才瘫软在地,开始有心情观察起藏身的这个房间——
许多桌椅被随意地堆放在墙边,上面蒙着厚厚的灰,看上去像是一间早就废弃的旧教室。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破败的房间内,却有一件与它格格不入的物件——
一个非常气派的镜子——闪耀的金色镜框底下甚至还有两只爪子形状的撑脚,哈莉说不好它有多高,只能确定这一定是自己平生仅见的最高最大的镜子——它从地面直通天花板。
此刻,哈莉的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她好奇地走到镜子前,想看一看自己现在是否十分狼狈,她觉得自己刚刚被费尔奇追得头发一定乱得像狮子一样。
她就这么轻松地站到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