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行驶在茫茫大海上,没有工具辅助,无法判断这是哪片海域,离岸有多远。
回到R国后,维塔利放在自己身上的精力就少了很多,这是好事,只有他放松警惕,自己才有逃走的机会。
现在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麻烦,就是每天会有医生定时定量给自己注射某种药剂,注射后会肌肉松弛,使不上力气,刚注射完的短时间内更是连易拉罐也拉不开。
但体内的药物会随着时间代谢,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接连几天的注射中产生了一定的耐药性,恢复力气的时间正在逐步提前,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拿下门口的两个看守,逃走是可以实现的。
只是现在在大海上,就算逃出这个房间,哪怕能逃出这艘船,在大海上也只有死路一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如果运气好,船在靠岸补给的时候,刚好自己恢复了力气,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季雨薇正想着,房门就被人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那张令她生厌的脸。
“玫瑰,今天过得还开心吗?”维塔利走近,故作绅士地牵起季雨薇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
季雨薇想抽回手,但无奈力气没有恢复,维塔利稍微用力,她就无法挣脱了。
维塔利反倒装出可怜的模样:“还在生我的气?”
“别说笑了,以我们之间的关系,程度可没有浅到‘生气’这么简单。”
听到季雨薇这么说,维塔利反倒很开心,一脸享受,反复品味:“‘我们之间的关系’……玫瑰,你知道吗,在率宾和你在一起的那大半年,是我过去的人生中,少有的幸福时光,就算我每时每刻都活在会被尼古拉杀掉的威胁之中,但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觉得害怕了……过去这二十多年,支撑着我在困难中坚持下来的,都是和你在一起的点滴,我得活下来,我得得到力量,才能够有底气和你们母子团聚……”
“维塔利,你还是这样,总喜欢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当年你杀尼古拉,你说是为了扶中立派的阿斯拉姆做头狼,如今杀阿斯拉姆,你又怪他偏离了沃尔科夫集团的全球路线,你把武器贩卖到世界各地,美其名曰为了家族……但真的是这样吗?究竟为了什么,维塔利,你的心里不清楚吗?你就是一个自大的野心家,你要权力,要地位,你既要实权,又要名声,过去二十多年,你一次次偷渡到中国,为了接近冉季,不惜对……”
“他不叫冉季!”维塔利打断季雨薇,季雨薇揭露了他那么多的丑行,他都没有恼火,听到“冉季”二字却生气了,他提高音量,向季雨薇强调,“瓦洛佳是我的儿子,他姓沃尔科夫。”
“别做梦了,他永远不会姓沃尔科夫。”季雨薇斩钉截铁。
前一秒还怒眉睁目的维塔利,神情突然缓和下来,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诡异的自信:“他当然姓沃尔科夫了,前天他还叫我‘爸爸’了。”
心脏重重砸回胸腔,看着眼前的维塔利,季雨薇清楚这不是他在口嗨,更让季雨薇感到绝望的是,冉季竟然也被维塔利抓住了。
“你把他怎么了?”季雨薇嘴唇颤抖,眼眶顿时红了。
维塔利抬手抚摸季雨薇的脸,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温柔的爱意,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只够季雨薇一个人听清,他说:“瓦洛佳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看把你紧张的……在你们国家,这几天似乎是家庭团聚的日子,真应景,只是可惜了,如果你肯给我好脸色,我一定会乐意和你们母子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顿饭的……”
“维塔利……”季雨薇几乎要把牙齿咬出血来,却没有再做出任何拒绝的动作。
维塔利心满意足,牵起季雨薇的发丝,嗅了嗅,又吻了吻,轻声道:“那么,晚安了,我的玫瑰。”
*
身后的门关上,维塔利收起脸上的笑,吩咐在门边等候的私人医生:“凌晨四点靠岸,注射提前到靠岸之前,一定要确保船在靠岸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力气。”
戴着眼镜的医生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有些为难:“提前三小时注射,可能会对夫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没关系,偶尔提前一次,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再下次注射的时间照常就可以。”维塔利说。
医生垂下眼,应道:“明白。”
*
上船之后,冉季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之前他没有长时间待在船上过,也不知道自己的症状属不属于晕船,他只知道自己得赶紧调整好状态,季雨薇现在就在这艘船上,此刻就是他和维塔利离开后里季雨薇最近的时候,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找到季雨薇。
冉季在半梦半醒之间醒来,天还没亮,却能看到点点光亮,冉季惊觉窗外竟然是码头!
船竟然靠岸了。
隔着窗户,冉季看到有人在走动,他甚至听到他们在说话,说到还是中文。
但冉季知道,这是幻听,他不可能听得见岸上的人说话的声音。
但这是绝佳的机会,趁着现在,找到季雨薇,带她下船,这几天自己的不抵抗也算是取得了维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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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任,他对自己很放心,他有自信自己不会逃走,自己刚好可以利用这点,找到季雨薇。
冉季越想越兴奋,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披上外套,拉开房门。
走廊灯火通明,从暗处到了明处,冉季不自觉虚了虚眼,才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是维塔利。
“瓦洛佳,你这么着急,是要赶着去哪里?”维塔利的声音带着笑意。
像是被人推进海里,冉季在一片绝望中下坠。
逃不掉的,自己能够想到的,维塔利也能够想到,他不会留机会给自己,他就像只狡猾的猫,把奶酪放在洞门,等着自己这只耐不住诱惑的老鼠出洞。
自己没能经受住他的测试,此前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做出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冉季往后退了一步,也懒得和维塔利虚与委蛇,哑着嗓子道:“没什么……”
*
冉季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听着汽笛拉响,看船缓缓离港,眼睁睁看着一个逃走的机会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他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冉季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还不是沮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季雨薇,这也是自己跟着维塔利离开的目的,船还会靠岸,逃走的机会也还会有,但如果没有找到季雨薇,再好的机会都只是白搭。
很快冉季就捋顺了思路,他睡意全无,那昏昏沉沉的感觉也没有了,此刻他浑身都是力量,这艘船就这么大,在有限的空间里,他就不信找不到季雨薇了。
上船之后,维塔利并没有派专人守着冉季,毕竟在理论上,从这艘船里逃出去,比从维塔利家里逃出去难多了。
只是刚才自己鲁莽的举动有可能会让维塔利警惕,他会安排人来守着自己也不意外。
冉季看向门口的方向,门外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但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糟糕了,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儿去了,这么一想,心底又生出几分豁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冉季起身走到门边,拉开房门。
走廊依旧明亮,可门外没有其他人。
冉季把头探出门,左顾右盼,确认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男人从走廊另一端跑过,他也察觉到了来自走廊这一段的视线,仓皇地回过头来,视线就和冉季对上了。
男人的脚步没有停,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冉季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已经本能地拔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