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书到餐厅的时候,夏思勉已经点好菜了。
“都这个点了,你不觉得街边随便找个大排档,都比这白人饭好吃吗?”叶锦书刚拉开椅子坐下,服务生便端上一杯柠檬水。
夏思勉冷笑:“别人请客不要挑三拣四,是你突然打电话要来蹭饭的,就别管我想吃什么。”
“谢谢啊!”叶锦书向服务生道完谢,抿了一口柠檬水,像个背地里说人闲话的小老头,在玻璃杯后小声嘟哝:“还听不进去群众的意见……”
夏思勉懒得理他,扫了一眼餐厅大门,显然是“不吃就滚”的意思。
叶锦书能屈能伸,放下杯子摆出一脸谄媚:“我吃我吃,多难得啊,蹭到我们夏医生的饭!”
“今天你爷爷不是过生日吗,你又没去?”夏思勉皱眉。
“哎呀,去露了个面,尽力了,你总不能要求我和他们坐一桌,其乐融融地吃饭吧?”
夏思勉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他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叶锦书八卦地伸长脖子想偷看,夏思勉知道他看不清,就由着他表演。
见夏思勉毫无反应,叶锦书又觉得没趣,靠回椅背上,露出一个坏笑来:“对了,最近我和沈确抽调到专案组,一起在查一个案子,每天都出、双、入、对——”
“那又如何?”夏思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叶锦书来了兴致,故意拿腔拿调:“没什么,就随口提一句,你多心了?还是说,你有什么期待吗?”
“没有。”夏思勉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
叶锦书噗嗤一笑:“没有你喝什么水?是不是觉得有点热起来了?心里躁动难耐了?”
夏思勉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咬牙切齿:“夏锦书,你想死啊?”
夏思勉也只有真气急败坏了才会直呼自己的大名,叶锦书乐坏了,双手撑着桌面倾身向前,压低音量:“真没破镜重圆的可能了?当初是谁说非他不可的?你还真放得下啊?嗳,所以是他甩了你,还是你甩了他啊?你要是后悔了,给哥说啊,哥去帮你吹枕边风。”
“没有,永远也不会有——怎么,年轻的时候说的话你也信?”
不待叶锦书继续逼问,服务生已经推着餐车来到桌边,礼貌地提醒叶锦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叶锦书只好懂事地靠回椅背,等着服务生把餐车上的大盘子端上桌:匈牙利炖牛肉、油浸虾、烤羊排、鹰嘴豆沙拉,最后是西班牙海鲜饭。
服务生离开后,夏思勉提起叉子就吃了起来,完全没有要招呼叶锦书的意思。
“年轻的时候说的话才要信呢,人长大了,就开始说谎了。”叶锦书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夏思勉当然听出来了,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依旧低头吃饭。
叶锦书也不再逗他了,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自己这个旁人也没必要操这份心,便也拿起叉子,可视线刚扫过桌上的菜,脑中便灵光一闪,叶锦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原来不用大餐也可以……”
*
张淞栩一大早就到了张家别墅,兄妹三人也只有借着张识秋回国才有机会住在一起,家里没有保姆,连铁门都是张清佑亲自来开的。
停好车,见张清佑还站在门口等自己,张淞栩忙推开车门下了车,笑嘻嘻地给他打招呼:“佑哥早上好呀!吃早饭了吗?”
“还没,一会儿去公司吃,我给秋秋点了外卖,应该快到了,要是我出门了,你出来取一下。”
“没问题!”张淞栩一口答应下来,跟上了张清佑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空旷的别墅毫无生气,好像连脚步声都被无限放大,张清佑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压低了:“喝咖啡吗?”
屋内陈设倒是没有变,张淞栩扫了一眼咖啡角,看到了咖啡机旁边还有一个体积小很多的胶囊咖啡机,点头道:“我去做吧,你也来一杯吗?”
“行。”张清佑也不客气,转身便朝着客厅去了。
很快张淞栩就端着两杯美式来了客厅,放了一杯在张清佑面前,自己端着一杯,在单人沙发前坐了下来。
“秋秋也是,就去个机场,让司机送也行,非得让你跑一趟。”张清佑话语里带着几分抱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我们公主要去机场,让司机送怎么行?”张淞栩不遗余力耍起宝来,又问,“鹤哥呢?也还没起么?”
张清佑缓缓眨了下眼:“昨晚一点过才回来。”
“辛苦辛苦,佑哥你也要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张清佑扫了一眼时钟,“我去看看秋秋起来没有,你坐会儿。”
目送张清佑上了楼,张淞栩才掏出手机,喝着咖啡刷着微博,其实他也没吃早饭,连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洗漱完就赶来接张识秋了,结果这小丫头竟然还没起。
浏览完热搜,一杯咖啡已经全部下肚,张淞栩起身去洗杯子。
把洗好的杯子放在沥水架上,张淞栩才意识到这里没有清洁用具,没有擦手巾,连厨房抽纸也没有,岛台上空空如也,他回过头,厨房也没有调味料,这里的确没有一点居住痕迹,胶囊咖啡,冰箱里的牛奶和饮料,大概也只是为了迎接张迎秋临时准备的。
绕过岛台 ,张淞栩鬼使神差地转过头,他没记错的话,那条走廊通往客房和保姆房。
张淞栩突然有些恍惚,其实有关他小时候的事情,他记得的已经不多了,但他却记得那条走廊,记得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以及楼梯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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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那个小天地,那里并不是杂物间,而是一间书房,有书桌,有沙发,有书架,上面摆着很多书,张识秋从小就爱看书,窝在那间书房,抱着书能看一下午。
明明大伯家有书房,窗明几净,有电脑,有游戏机,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柜,张淞栩这才后知后觉,那是张识秋回国那天家庭聚餐,他们提到的张清佑的“秘密基地”。
他突然有点怀念,那不止是张清佑的“秘密基地”,哥哥们去工作,或是上学,“秘密基地”就被他们的弟弟妹妹继承了下来。
路过的客房,保姆房,卫生间,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走到楼梯前,声控灯亮了起来,张淞栩才惊觉记忆中长长的楼梯,原来也并不长。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木板嘎吱作响,还没走近,张淞栩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看来张清佑说得没错,还真是请钟点工做了彻底的大扫除,连地下室也没有放过,只是比起能够通风散味的其他房间,密闭的地下室里的消毒水气味,要散去就要花更多的时间了。
推开地下室的门,张淞栩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抬手来,摸到了门边的电灯开关,摁了下去。
房间亮了起来,张淞栩却愣了一下——房间和记忆中不一样了,书桌没有了,小沙发被挪到了门边靠墙摆放,书柜上的书也都被清空了,房间空荡荡的,一跨进来就冷得出奇,和记忆中那个温馨的小天地已经不是同一个地方了。
张淞栩鼻腔一痒,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地下室的消毒水的味道比楼梯间更甚,甚至有些刺鼻,也不知道这“秘密基地”被尘封了多久,竟然需要以如此高浓度的消毒液来清理。
但即使如此,也不应该直接把“秘密基地”给拆了吧,留在这儿也不碍着谁,就算空出来了,也没见得派上什么新的用场,还不如给他们留个念想。
张淞栩心里有些埋怨,鼻腔内又痒了起来,一个喷嚏呼之欲出,他张开嘴,仰起脖子,做好迎接这个喷嚏的准备,奈何这个喷嚏却卡在半道,他愣是酝酿了两秒,才打了出来。
打完这一连串喷嚏,张淞栩也顾不得此刻自己有多狼狈,他捂住口鼻,再次抬起头来,确认天花板上的确是多出了五个挂钩,这是张淞栩记忆中没有的东西,看起来实在突兀。
“淞栩。”
就在张淞栩还在思考它们的用途时,身后传来了张清佑的声音,张淞栩回过头,张清佑站在楼梯上,楼梯的灯光比他身后走廊的灯光暗上许多,一时竟看不清张清佑的表情。
“秋秋起来了,在洗漱,一会儿下来——司机到了,我就先去公司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淞栩突然觉得此刻说话的张清佑无比陌生,但他还是连忙应声,转过身,关了灯,带上门,快步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