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张迎鹤听完助理小胡的汇报,抬起手捂住嘴轻咳了两声,端起桌面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脸上的笑容里有几分疲惫,“今天来我们这里取证的张警官,是我堂弟,他的领导叶队,是瑞基叶家的公子。”
助理跟在张迎鹤身边,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他是没有想到现在的警察都这么有来头,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见助理会意了,张迎鹤的笑容多了几分歉意:“淞栩是自家人,难得需要我这个哥哥配合他的工作……他要什么资料,你直接给他,要走流程之后再补,你拿来给我签字就好,你的权限不够,就用我的权限,我把token留在公司,我如果不在的话,你优先处理,之后再给我报备都行……就是这些,你先去忙吧!”
目送助理退出办公室关上了门,张迎鹤才又闷闷地咳嗽了两声,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三点了,从口袋里掏出药盒,打开其中一格的小盖子,把里面的药片倒进嘴里,就着温水送服下去,像是了了一桩事,他长舒了一口气,往后窝进老板椅里,阖上了眼。
张迎鹤的闭目养神没有持续几分钟,桌面上的座机响了起来,他掀开沉重的眼皮,抬手接通了电话,那头便传来张清佑的声音:“迎鹤。”
张迎鹤强撑着打起精神,应了一声:“哥,怎么了?”
听出张迎鹤声音不对劲,张清佑关切道:“不舒服么?”
“没事,刚处理完事情,闭会儿眼——什么事?”
“哦,刚才我在看邮件,底线组弹了个警报邮件过来……你的权限导出了一批内部数据?”张清佑的声音很平静,倒不是在兴师问罪。
张迎鹤伸了个懒腰,笑道:“哦,这个啊,小胡刚才给我说已经在补流程了,秘书室那边应该会答复底线组……哎呀,所以说现在办公系统太先进了也不好,我就先斩后奏一次,状就告到你那儿去了。”
张清佑却没有笑,追问:“是什么紧急需求吗?怎么这批数据导得这么急?”
“哎,淞栩今天过来,需要凡心的数据,说是查案需要,但是他来得急,正常走流程需要提供的材料一件都没带,我总不能让他回去补了再来吧?就用我的权限把数据导出来给他了,刚他们回局里把材料补了发给小胡,小胡才能补流程嘛。”
电话那头的张清佑沉默半晌,才又重新开口:“这样啊,既然是淞栩需要,那肯定是要配合的,没事,我就问问你……迎鹤,你身体不好,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累了就休息,后面淞栩需要什么资料,你让负责这个项目的同事去和警方对接就好。”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张迎鹤却觉得刺耳,他收起脸上的笑意,声音也冷漠了几分:“知道了。”
张清佑却没有听出来,又说:“听说你又一大早就去医院了,怎么回事?又哪里不舒服?是昨天的聚餐乱吃了什么东西么?”
接连几个发问,张迎鹤都快窒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哥,我已经成年很久了,我爸妈走之前让你照顾我,不是让你监视我,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张清佑一顿,似乎是吸了一口气,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不是监视你,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身体不好……”
“我身体的情况我很清楚,”张迎鹤开口打断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也该习惯了吧?”
张清佑只能转换话题:“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个了,不要生气,对了,秋秋下个月回国,到时候,你回来一起住吧?”
张迎鹤叹了一口气,算是下了这个台阶:“知道。”
听到张迎鹤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张清佑更开心了:“今晚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吧?”
张迎鹤却无心配合,冷冷地拒绝他:“不了,我过敏,在吃药,能吃的东西不多,就不在外面吃饭了。”
虽然有点遗憾,但这是个张清佑能接受的理由,他也只好作罢:“也行,那等你好点了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挂断电话,张迎鹤收回的手停在半空,显示器旁摆着一个相框,是一张全家福照,张迎鹤的手指抚摸过母亲微笑着的脸,抚摸过父亲的啤酒肚,抚摸过抱着小熊的妹妹,和一只手牵着妹妹的自己。
这张全家福哪里都好,就是混了个外人在里面,真扫兴。
*
“所以……其实要带走死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困难!”张淞栩恍然大悟。
“没错,即使花很大的力气在排查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上,很可能也得不到有关凶手的线索,因为他们被凶手选中带走,或许只是因为,他们适合被带走。”
叶锦书用平静的语气说着骇人的话,他用了“适合”这个词语,这是一场没有缘由的屠戮,两个活生生的人,本就举步维艰,到最后竟然是因为这样随意的理由,被人强行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杀掉。
也不给众人唏嘘的机会,叶锦书直接进入了下一步:“那么说说看,如何带走他?或者说,带走他,我需要些什么,需要注意些什么?”
“交通工具,凶手肯定是开车的。”张淞栩抢答。
叶锦书写下“车”,苏萌萌补充:“要避开监控,也不能让死者坐在副驾驶座……可是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司机或者第三人,死者应该会坐在副驾驶座上吧……”
“凶手有帮凶吗?或者他能让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充当他的司机吗?”沈确在叶锦书点名自己回答之前,先把问题抛给了叶锦书。
叶锦书也没计较这人把八百个心眼子都使自己身上了,分析道:“通常情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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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特别是杀人这样的犯罪,参与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存在共犯或者帮凶的情况,一般来说主要是这几种情况——多名嫌犯遇到共同的危机,需要处理掉某个人;多名嫌犯,有共同的仇人;嫌犯之间有很深的情感羁绊,比如直系亲属,或夫妻;也可能存在极端情况,比如一群反社会的变态一拍即合;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比如上位者指使自己手下做这类‘脏活’的人动手。”
“两名死者都是流浪汉,如果存在多人犯罪,感觉应该是叶队说的后两种情况。”冉季看向叶锦书,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叶锦书挑眉:“看我干嘛,目前我还没想好需不需要帮手,”说着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来,“怎么,小季同学是要报名当我的帮手?嗯……也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说说你的计划,带走受害人后,我要怎样让他们吃下我放了安定的食物呢?”
冉季被叶锦书问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老实地摇了摇头。
郭雪明主动开口替冉季解围:“最方便也是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把死者带到凶杀现场吧?”
“那是个怎样的‘现场’呢?有其他人吗?食物从哪里来?要用怎样的理由,让死者能够心安理得地吃下这顿丰盛的、最后的晚餐?”叶锦书不紧不慢地追问。
郭雪明正在思考怎么回答,突然冉季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怔怔地看向叶锦书:“不是的……在餐厅也不是不行……通过伪装不让我们注意到的不是凶手……而是凶手把流浪汉乔装成了普通人,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冉季这个猜想让众人都跟着一怔,郭雪明很快回过神,顺着他这个思路提出质疑:“可是,在外面的餐厅,真的能够把人迷晕带走还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吗?”
“是的,只需要订一个包间,有其他人,然后点很多的酒,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就算有一个人是被人背着出来的,被人看到也只会觉得是一群醉鬼……之前在案情分析会上看到的死者的照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死者穿的衣服又脏又烂,头发也脏兮兮的,但是他的脸却是干净的。”
这个发现让叶锦书也吃了一惊,离白板最近的是张淞栩的办公桌,叶锦书看向张淞栩,张淞栩连忙转身打开显示屏,找到苏萌萌发在群里的案情分析报告打开,翻出现场照片。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仔细查看这张照片:赖晓新衣衫褴褛,脚上穿的运动鞋已经脏得看不出最初的颜色了,似乎是因为营养不良,他的头发看起来很毛糙,又因为不常洗,头皮分泌出油脂,让他的头发看上去既干燥却又油腻,他的手的确是洗过,但指甲缝和手指干裂的缝隙里藏下的污垢却没法洗干净。
这样的人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个流浪汉。
但也像冉季说的那样——他的脸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