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元昭昭再也没有在半山别墅烹制过甜点。每当想要放空的时候,她就带着银子,回到那栋她住了三五年的小楼。
楼间距还是逼仄的,阳光沿着爬山藤的根茎铺满墙砖,叶子在风中轻吟。初夏的风暖暖地散开,糊得她脸上手上都是面粉,围裙白一块粉一块蓝一块,沾染着奶油和果酱的香甜。
银子戴着颈枕,趴在门边睡觉,毛茸茸的尾巴圈成一团,别提多惬意了。但一听到烤箱的“滴滴”声,它便忙不迭地凑到元昭昭身边,蹦跳着,要尝鲜。
手机震动了两声。
【银行卡到账,27750元。】
怎么有零有整?
元昭昭设置好烤箱的模式,擦了擦手,缕了下额前碎发,拿起手机,屏幕上弹出聊天框,“年糕先生”四字映入眼帘。
【工资和绩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明扼要。
元昭昭犹豫了下,斟酌着问:【比预想的多?】
陆谓年甩出一张工资单。
上面显示,六险一金税均由陆氏集团全额承担,基础工资5000元,参加饭局27次,每次500元,绩效A等系数1.5,总计27750元。
应酬还有出场费?
元昭昭惊喜感叹。
全勤扮演“陆少夫人”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兴许是迟迟没有收到回复,屏幕上多出两个字。
【理解?】
看得懂中文,谢谢。
元昭昭发了个“躺平”的表情包,却又很快撤回,改成“谢谢老板”的小猫咪作揖图。
见对面归于沉寂,元昭昭不再压制唇角的笑意,她放下手机,抱起银子,欢快地转了一大圈。
“想吃什么、玩什么?今天姐姐请客!”
银子:两眼昏花。
别说请客的事,先把新做的甜点给我尝一口行不行?
陆氏集团大楼。
陆谓年签署完最后一份人事任命,站在落地窗前,端着现磨咖啡,看向大楼外车水马龙,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冰箱里放的小甜点不错。
先是齐城发现的,后又极力推荐他尝尝,确实,比之前吃过的都要清爽些,不甜腻,合他的胃口。
虽然八成是从外面买的,但少说也是用了心思的,值得奖励。
他随手给陈阿姨额外发了一笔奖金。
【上月做得不错。】
陈阿姨:元小姐在大少爷面前表扬她了?
摁灭手机的瞬间,他无意间瞥见元昭昭发的表情包,仔细算算,她应该好几日没回来了。
陆谓年又点开少女的头像。
【在哪?】
正和银子品鉴新甜点的元昭昭:!!
她再度洗干净手上面粉、奶油一类的东西,坐在桌边,认真回复。
【家里。】
担心有歧义,她又补充。
【以前住的那间。】
【不回来?】
难道是找她有事?
元昭昭赶忙回应:【今晚回去,可以吗?】
【我接你。】
发完陆谓年觉得不合适,像是被下了降头,他何时主动接过别人,再想要撤回,却见对方已经敲了一行。
【下午毕业答辩,等探视后吧,大概五点。】
【在……医院门口?】
元昭昭内心忐忑。
鲜少见到陆大公子这么“有情有义”的一面,但陈阿姨说了,他不喜欢吃甜的,所以这项技能还是别被他发现为妙。
过了好半晌。
“年糕先生”的头像亮起。
——【嗯。】
-
毕业答辩意外地顺利。
几位教授轮流问了她些问题,大多和研究原因、论证方法相关,偶尔有发散的,也多是学科前沿,没有既定的答案,只要她秉持钻研的精神、积极的态度,基本没有问题。
元昭昭背着帆布包,往学校外走。
快毕业了。
想想,竟有点不舍。
银子趴在包口上,爪子抓着边缘,昂着脑袋,晃着尾巴,观察着全世界,再不是之前那副躲在路灯下,警惕敏感的样子。
没走两步,元昭昭就发现校门口的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颀长身型半倚在梧桐树干上,熨烫妥帖的黑色衬衫收束在西裤中,勒出精窄的腰线,许是因为初夏燥热,领口没有系领带,反倒敞开了两颗纽扣,指节上带着不知算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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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戒”的素戒,在三点的日晒下,银光冽冽。
迈巴赫就停在他左边。
元昭昭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不得不说,陆谓年这张脸是格外出众的,配上豪车和西装,像银虎斑缅因猫,斯文与野性//交织,冷峻又高傲。
可他这么大剌剌地站在学校门口,是不是,太高调了点?
陆谓年也注意到了她。
他微微皱眉,三两步走到元昭昭面前,没给她“逃走”的机会。
“躲我?”
“没……没有。”
元昭昭轻笑着,将帆布包往肩后挪了挪,避免两“猫”相见,分外眼红。
银子努力扒拉着带子:“没必要吧,是他不能见我,又不是我不能见他,两脚兽,你要认清楚现状,我们俩才是天下第一好!”
元昭昭:在实验室没被炸掉之前,建议我们俩都安分老实点。
猫爪一停。
银子自觉地躺进了帆布包里。
毁灭吧。
都毁灭吧。
正值毕业季,来来往往的不少。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树前相对的男人和少女。
“天呐,那是谁,好帅啊——”
“看着有点眼熟,是不是,是不是那个!那个陆氏集团的大公子!金融周刊报道过的来着!”
“不会吧,那他身边站着的是谁啊?”
“看着像是哪个系的学姐。”
“我听说,陆氏集团的大公子最近官宣了一名未婚妻,不会就是她吧?”
议论声四起。
元昭昭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
好不容易离开上层的喧嚣,她不过是想最后安安静静地当几天学生,现在倒好,有了引人注目的陆大公子,这场梦也要破碎了。
元昭昭故作镇静地笑了笑,小声道:“没想到陆先生亲自到学校门口接我,真是受宠若惊。”
陆谓年:“上车。”
元昭昭没有立即跟上去。
她轻轻扯住陆谓年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提议。
“要不……”
白色的百褶裙被风吹弯了裙角弧度,像迎风而立的梨花,簌簌颤动。
“我们坐地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