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日,苏叶自告奋勇地带着小鱼儿去了内务府领分例的炭,路上却见一个小宫女一瘸一拐地端着两盏燕窝羹沿着宫道走。
左右不碍事,苏叶上前询问道:“你怎么了,是腿受伤了不成,怎么还要干活?”
小宫女偷偷看了一眼苏叶的装扮,才小心翼翼说:“回姑姑,是奴婢方才不小心碰坏了给两位皇子的燕窝,被罚了会儿,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了。”苏叶皱着眉略掀起她的外袍看了看,只见那宫女膝盖处已经泛出了丝丝血色,“还伤着呢,就叫你来送东西,不要脸的东西。”
苏叶哪能不知这些拜高踩低之人作践人的手段,不过就是想等这宫女到了重华宫燕窝也凉了,回头她再挨一次罚,也不关那些上司的事。
“就是就是,哪能下这么重的手!”小鱼儿在一旁义愤填膺道。
“你这两盏燕窝是要送到重华宫去的吗?”苏叶不由分说接过那宫女手中的托盘,“我替你去吧。”
小宫女正是不知所措地打算拒绝时,苏叶继续吩咐小鱼儿:“小鱼儿,你带她去太医院看看吧,膝盖要是落了病,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好嘞。”小鱼儿笑眯眯地答应了。
“这,多谢两位好意,只是这原是奴婢的职责,要是让李公公知道了……”小宫女话没说完,在场的两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怕回去被刁难。
苏叶皱了皱眉,冷嗤道:“没事,那李公公问起来,你就让他来听雨阁找我苏叶就是,他要是敢来,我还高看他一眼。”
“去吧。”苏叶冲小鱼儿抬抬下巴,示意他赶紧把小宫女带走。
小鱼儿看苏叶转身往重华宫去,扭头和小宫女说:“你还走得动吗?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你先歇着,我再去请太医来。”
“这能行吗,你们来内务府应该也是有事吧,你们主子不会等急了吗?”
小宫女踟蹰地说道,她原是想说自己可以的,只是膝盖上越来越不可忽略的刺痛让她实在迈不开步子。
小鱼儿想了想:“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们主子心好得很,不会怪我们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鱼儿好奇问道。
“我叫胡姣。”小宫女不好意思地说。
小鱼儿纳闷道:“胡椒?你这名儿倒有意思得很,不愧是在御膳房做事的!”
苏叶这边到了重华宫,和宫门口的太监报备过后,才得知现下两位皇子正下了一轮课,她来的正是时候。
托三皇子门口小太监送进去他的那一份,苏叶转身去了顾厌那头。
虽说顾厌得了皇帝允许来重华宫里念书,然而他的待遇和三皇子来说却差得远了,也没什么人在一边伺候着。
苏叶只好亲自把那燕窝送了进去,顾厌正在念书,听见声音头也不抬地说:“放下吧。”
苏叶放下了那盏燕窝羹,人却不动,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顾厌。
顾厌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是苏叶,笑道:“怎么是苏叶姐姐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苏叶见他放下了书本,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当然不是,我今天来不过是为了问你几句话罢了。”
“苏叶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来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顾厌真诚地看着苏叶的动作。
“我只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和小姐怎么样?”苏叶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地说。
顾厌收起来脸上的笑意,冷冷道:“我怎么想的,苏叶姐姐不知道,难道二小姐也不和姐姐说吗?”
“说不说有什么要紧,反正都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不是吗?”苏叶笑眯眯地看着顾厌腾起火来的眼睛。
顾厌不自觉咬紧了后牙,修长有力的手瞬间抓住了座椅扶手:“那么说苏叶姐姐是来劝我死心了?”
“是。”苏叶大大方方应了,“你和小姐之间的感情我管不着,但是你太放肆了,先前在那人多眼杂的御花园都能做出这种事来。”
“小姐不能生活在危险里,你如果真心爱护小姐就该为她再着想一二才是。而不是一味痴缠,置小姐安危与不顾。”
“要是我不死心呢?”顾厌低下头,轻声道。
苏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她也不在乎:“那你也太自私了,难道你只顾着自己高兴不成?”
“你想过要是有人看见了,小姐该怎么办?你有能力保护小姐吗?你能给自己做的事兜好底吗?”苏叶指了指他屋里素净的装扮,他连自己的日子都没过好呢!
“你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不是吗?”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事情早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苏叶怕耽误时间了惹人怀疑,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干脆地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顾厌一个人在原地。
他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承认苏叶说的是对的。
站在他对面的人不再是以前的太监嬷嬷,而是这个国家最说一不二的人,他名义上的父皇!
是他横在了他们中间,他却毫无办法。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和当初那个缩在马蹄子底下的孩子一样无能为力。
皇帝、皇帝……
顾厌垂眼盯着自己的膝盖上朴素的衣裳,直到裹着黑汁的野望从不肯安歇的心脏里爬上来,在嘴角伸出鲜红的触手,扯破了他的嘴唇。
这疼痛让顾厌清醒过来,他拿起了方才放下的书,继续读起来。
滴滴鲜红顺着他嘴唇的一张一合,无声无息地落在他膝头,渐渐汇成一小只暗红色的眼睛,静静地抬头看着他。
韩绾那边自从听了玉葫芦的事,就忙了几日,果然一得了,就来告诉沈文君,怕她惦记着。
原来此事竟与弄玉有关,那日她不知怎的一时起了这个念头,换了葫芦的位置,倒叫沈文君一阵后怕。
如今见事情已经明了,沈文君虽然心下依旧疑惑,还是笑着和韩绾说:“那姐姐以后可得把这葫芦放好了,可不见得次次都这么好运气。”
“那当然。”韩绾也笑,“这‘葫芦虽小藏天地,伴我云云万里身’,我可不敢再乱放了。”
“那我也放心了,真是吓死我了。”沈文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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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胸脯,后怕道。
唯有弄玉在一旁不敢吱声。
皇帝虽然免了沈文君今天不用去拜见皇后,可是明儿就逃不脱了。
沈文君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恍然发觉今天的听雨阁太安静了。
思索了好一会儿,沈文君才猛然发觉,是少了顾厌的缘故。
往常顾厌常常要来缠她,他今儿不来,沈文君反而不习惯了。
沈文君等了一会儿,顾厌还是没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恼怒地很,想他白天话说得这么好,晚上就不见了踪影,果然和娘说的一样,男人的话都是骗人的!
最后还是气呼呼地睡了。
第二天,沈文君起了个大早,就为了早点到皇后的凤仪宫里去。
当然有人来得更早,沈文君到了凤仪宫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快一半人。
沈文君心中无奈,一一给位分比她高的妃嫔行了礼,才坐在了韩绾的位置旁边——她还没来,应该是起晚了还在路上。
赵答应率先拧起帕子,娇笑道:“我原以为贵人身子骨弱,要晚些才来,没想到竟来得这么早。”
“妹妹是不比姐姐身强体健,想来要是姐姐,定能比妹妹更讨人喜欢。”沈文君不习惯皇后宫里的药味,掀了茶盏去嗅茶香。
赵答应一拳打在棉花上,正打算再出言讥讽几句。
就听见坐在她前面的庄妃柔柔开口:“颖贵人如今也侍过寝了,怕是再住着听雨阁不吉利。”
“不知道颖贵人可有想过换个地方,本宫瞧你和韩贵人极好,不如也住到嘉嫔宫里去,能一起给陛下开枝散叶,也是好的。”
沈文君笑说:“多谢娘娘体恤,臣妾觉着听雨阁住着不错。不瞒娘娘说,听雨阁离着御花园和太液池都近,臣妾得了闲还能时时去赏玩片刻。”
“恕臣妾没那个福气陪嘉嫔娘娘了,娘娘莫怪。”沈文君歉意地看了嘉嫔一眼。
“这是哪里的话,就算颖贵人来了,本宫也只有开心的,哪里就怪你了。”嘉嫔嗔道。
她是西北来的女子,浓眉大眼,五官开阔爽朗得似她故乡的黄土荒漠,浅蜜色肌肤透出十分的英气,说话语调却出了奇地柔和,像系在腰间的红绸,柔软又有力。
庄妃听了沈文君的推辞,不由笑道:“颖贵人年纪小,贪玩些本宫也是理解的,就是听雨阁的风水怕是不好,你要是执意要住,年关的时候就叫法师来驱一驱,你看如何?”
沈文君不知道她是真的为她着想,还是想闹什么幺蛾子,可是如今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如应下来,再一一打算。
于是起身行过一礼,恭敬道:“多谢娘娘,一切听娘娘做主就是。”
“快坐吧,咱们都是伺候陛下的,弄这些虚礼做什么?”庄妃笑道,连忙抬手示意沈文君坐下。
沈文君才坐下,可巧韩绾终于来了。
她来得正好,刚坐下就听见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
“皇后娘娘,请!”
“珍妃娘娘到!”
两人竟然同时现身,众妃嫔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