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当真去买了一份长安小报来看,他原本以为只是她们随意写着玩的东西,但是没想到这小报内容十分丰富,长安流行的美食、胭脂服饰、妆容发髻、播种时令、农耕方法、本地盛事、名士名作……各种领域都有涵盖,而且这样一份小报并不贵,报上图文并茂,怪不得很多人愿意买回去看。
卢凌风一边看那小报,一边觉得新奇,看得出来这份报纸是印刷出来的,可是按照崔蘅所说,他们的报纸每三天发行一次,从收集情报、挑选文章,到排版刊印,竟然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
卢凌风好奇,自然就问了,崔蘅也不藏私,便将活字印刷和圆盘排版的方法告诉了卢凌风。崔蘅倒是想试试整个打印机出来,只可惜,想从农耕文明直接跳入电气时代是有点痴人说梦了,她只能从活字印刷术开始做起。
卢凌风一边把晚餐往嘴里塞,一边看那份小报,含混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的记者们……对了,你说她们跟了你很多个州县,这些女子都不回家吗?”
崔蘅叹口气:“当然是因为她们没有家啊……都是些可怜人,我收留她们,给她们一份谋生的工作。”
卢凌风抬眼看她:“你的员工里,只雇佣女子?”
“男子当然也用,不过这个世道无路可走的女子,终究比男子多得多。”
卢凌风点点头,有人此时跑进来:“启禀中郎将,刚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右丞府的人,要送给崔姑娘。”
卢凌风看向那人:“信在哪里?”
对方将信递过来,卢凌风没有动,崔蘅伸手接过。
她有些疑惑地说:“崔璋这是做什么,有事找人传话便是,为什么还送信?”
卢凌风看她一眼:“或许是重要的事情。”
“那我先回房看看信。”
卢凌风“嗯”了一声,见崔蘅离开,也想起来了,崔右丞莫非是催促她回去了?毕竟最开始就是为了她的安全才留在他的府邸,如今追杀崔蘅的杀手已经没有了,理应让她回去。
崔蘅将信封打开,信封中只有一张纸,她将纸拿出来展开,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一片。
这是一张空白的纸,上面什么都没写,其寓意却让崔蘅浑身血都凉下来。
“怎么会……还是到这个时候了……”
崔蘅颤抖地呢喃了两句,忽觉眼前一黑,竟站立不稳,差点跌在地上。这是她与崔璋的约定,只不过约定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崔蘅几乎把这个约定忘记了……
卢凌风听到屋内传来巨大的椅子翻倒的声音,他愣怔一下,急忙跑进来查看情况,却只看见崔蘅往外跑的背影,地上还飘落着一张空白的纸。
卢凌风将地上的纸张捡起来,稍感疑惑,最终他还是跟着崔蘅走出去。崔蘅七拐八拐,竟然躲在院子的一处角落里,这里有座荷花池,平时没什么人过来。卢凌风远远看见,崔蘅背对着这边,手扶着荷花池的栏杆,不知在做什么,他慢慢走过去,靠得近了,才发现她好像在哭。
卢凌风一靠近,崔蘅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慌忙回过头,卢凌风便见到她哭得满脸通红,脸上还挂着眼泪。卢凌风愣了下:“发生了何事?”
崔蘅慌慌张张地擦脸上的眼泪:“无、无事……”
她大约是想忍住眼泪,但是不知为何,平日里见她十分坚强,此刻却哭得不能自已。卢凌风皱眉盯着她,崔蘅被看得不自在,直接背过身,扶着荷花池的栏杆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走、走开……非礼、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卢凌风皱眉看着她半晌:“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从未见崔蘅哭成这样,更确切地说,从未见她掉过眼泪,就连崔家被抄家,也没见她有这么大反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崔蘅捂住嘴,将哭声堵在喉咙里,变成呜咽。她只背对着他摇头,不肯多说一句。卢凌风犹豫一下,抬手轻轻握住崔蘅的肩膀,将她转过来拉向自己:“过来。”
崔蘅只来得及抬眼看卢凌风一眼,已经被他拉进怀里。崔蘅此时也没有力气故作坚强了,她抓着卢凌风胸口的衣服,将他的领子都抓皱了,整个人哭得抖成一团,卢凌风听到她呜咽的声音从怀中模糊地传来:“一会儿就好……”
卢凌风收紧手臂,按着崔蘅的后脑把她扣在怀中:“没关系,没人看见。”
崔蘅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不得不承认,难过的时候有肩膀可以依靠,确实令人安心。崔蘅从他怀里抬起头,卢凌风若有所感,低下头与她的视线对上,卢凌风看了她一会,首先移开视线。
“可好些了?”
崔蘅抓着胸口的衣服,小声道:“我想喝酒。”
“这个时候喝酒,岂不伤身。”
崔蘅抬起头盯着他,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泪光衬得她楚楚可怜。卢凌风把她脸上的发丝理顺,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好吧……”
崔蘅不是那种喜欢借酒消愁的人,她喝得很斯文,但是一杯接着一杯,也喝了不少,卢凌风几次都想问她到底发生什么,却又怕让她想起伤心事,便也不敢提,卢凌风只能在她喝的时候陪上一杯。
崔蘅不知想到什么,从矮几对面挪到卢凌风旁边,一抬手,袖子滑到手肘处,露出半条雪白的手臂,她把自己的酒杯伸到卢凌风唇边:“卢将军喝得不尽兴啊。”
卢凌风见她这样,意识到她或许有些醉了,无奈地接过她的酒杯,随手放到远一点的地方:“好了,别再喝了。”
崔蘅皱起眉头看着他:“还给我!”
“崔蘅,你喝得已经够多了,天也晚了,你该回去睡了。”
崔蘅连脸都皱起来了,干脆把酒壶拿起来,抬手便往嘴里倒。卢凌风忽然有些后悔,就不该答应她,让她喝酒……
卢凌风又想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酒壶,崔蘅这次躲开了,她跟卢凌风较上了劲,立刻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卢凌风瞪着她,崔蘅直接起身,面对面坐到卢凌风腿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捏住他的两腮,将嘴里那口酒嘴对嘴给卢凌风灌了进去。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很快,等卢凌风回过神,坐在他身上的那个人已经在得意朝着他挑眉,好像故意气他似的。卢凌风艰难地将口中的酒液吞下去,从脖子到头顶都涨红了,他推搡着崔蘅,嘴里说道:“你,你快下去!”
“我不!”
崔蘅紧紧贴在他身上,一只手搂住卢凌风的脖子,她将酒壶移过来,眯眼看着他:“继续。”
卢凌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把酒壶扯开:“别闹了,你喝醉了!”
崔蘅低下头来,唇角勾着笑:“我没醉。”
她说完凑上来吻在了卢凌风的唇角,后者惊讶地睁大眼睛,崔蘅手中的酒壶已经脱手掉下去,她用两条胳膊将卢凌风的脖子搂紧,闭上眼睛张嘴去咬他的唇瓣,崔蘅柔软的身体完全挤进他怀里,舌尖笨拙地去撬他的齿关,吻得缠绵又强势。卢凌风觉得脑子转不动了,他胡乱抓住手边的什么,紧紧攥在拳里,一颗颗葡萄被他捏得汁水四溅。
这一吻结束,崔蘅退开了一点,她的眼神明显朦胧起来,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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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却看着她,胸口急促起伏着,神色变得十分复杂。崔蘅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睫毛慢慢垂下来,卢凌风被她盯着,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出拒绝的动作。崔蘅再次贴上去轻轻啄他的唇,只一下,卢凌风握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压,他学她的样子,张嘴去咬崔蘅,不过他咬得有些疼,崔蘅微微颤了颤,抵住他的唇舌,卢凌风哪经过这种事,握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收紧,另一只手扶住崔蘅的脖颈,猛一转身,将崔蘅重重压在榻上。
崔蘅被他这一下晃得眼晕,还没反应过来,身上那人已经又压下来了,崔蘅闷哼出声,卢凌风几乎靠本能,顺着她的唇角一直吻到脖颈,崔蘅仰起头,纤细的脖颈被送到他唇边,卢凌风张嘴便咬了上去,脆弱的喉骨在他齿下微微颤抖,崔蘅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从肩膀上扯下来,卢凌风急促的喘息声紧贴着她的锁骨一路颤抖地延伸。
卢凌风还残存着一点理智,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想要抬起头,但是被崔蘅勾住脖子,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只手摸到卢凌风领口的扣子上,慢慢解开。
卢凌风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按住她的手:“知意……”
崔蘅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朝卢凌风笑了笑:“我没醉。”
“……”
卢凌风闭了闭眼,艰难地吞咽一下:“不可。”
崔蘅的手轻轻贴在他脖颈上,拇指顺着卢凌风喉结来回滑动,卢凌风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崔蘅看着他半晌,忽然松开手:“你不喜欢我。”
“不是!”
卢凌风将她凌乱的衣服拉好:“不能……不能这样唐突你。”
——和谐和谐——
他到底年轻气盛,到天快亮时才将将歇下,崔蘅趴伏在卢凌风胸口,已经累得动都动不了一下。卢凌风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缓慢在她发间抚摸,又慢慢抚摸到她的颈背。崔蘅用力抱紧他,小声嘀咕:“别再动我了。”
卢凌风嗤笑一声,崔蘅气恼地抬眼瞪他,卢凌风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一下,神色温柔:“我得上直去了。”
崔蘅侧身躺在一旁盯着卢凌风在床边换衣服,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皱眉回头看过来,还是忍不住脸红:“不许看。”
崔蘅笑了一下,伸手去摸他的腹肌:“卢将军好小气啊。”
“崔知意……!”
卢凌风有些气急败坏,崔蘅干脆爬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胸口啄了两下,然后依恋地蹭蹭:“抱抱我。”
卢凌风犹豫着抱紧她,他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天色似乎还有些时间。
崔蘅沉默地趴在他怀中半晌,道:“卢凌风,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把我忘了。”
卢凌风低头看她,崔蘅叹了口气:“算了……如果我不在,你应该找别人去。”
卢凌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崔蘅抬起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蘅抿着嘴不说话,卢凌风眯起眼睛:“崔知意,别耍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哪里耍你了,你应当清楚,昨晚我也是第一次啊……”
卢凌风有些脸红:“我没说这个!”
崔蘅露出个笑容:“你快去吧,今日我得回兄长那里一趟。”
“做什么?”
崔蘅想了想:“我的猫死了。”
卢凌风顿时一梗:“你就为了这个,哭成那个样子?”
“那毕竟是我的猫啊,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猫。哼。”
卢凌风又好笑又好气地捏捏她的脸:“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