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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友重逢

作者:鱼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是夜,雷雨交加,卢凌风带金吾卫巡至朱雀街尾巷,忽听得有嘈杂声。尽管大雨倾盆,依旧听得出来,嘈杂声里夹杂着女人的惊叫。


    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辰,在朱雀街为非作歹,卢凌风感觉身为金吾卫的威严被严重冒犯,立刻策马追过去。


    案发地点离这边不远,大雨倾盆而下,雷声轰鸣,闪电劈亮整个天空,卢凌风立刻看清了角落里的两个人,女人一身单薄紫衣被逼至墙角,面前竟然围着两个男人,不知到底想劫财还是劫色。


    那女子面上戴着黑色面纱,见两个男人靠近,手中短刀锵然出鞘,高高举起,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击,一柄银枪忽然出现,左右一挑,将两个贼人直接打飞。


    “拿下!”


    卢凌风大喝一声,立刻有金吾卫冲上去,将那两名贼人压在地上,把他们捆了。卢凌风坐在马上,这才看清受害者样子,那女子身材高挑,身穿紫色罗裙,面覆黑纱,她手里的短刀还没收起,整个人因被雨打湿,衣服全都裹在了身上。这女子被救了甚至都没看卢凌风一眼,蹲在地上慌慌张张一阵摸索,像在找什么。


    卢凌风却认出了她,他震惊地看着那女子,许久没反应过来,直到头顶再次响起炸雷,卢凌风才回神,他喃喃地说:“崔蘅……你是崔蘅?!你没死?”


    被叫做崔蘅的女子抱紧怀里东西,手上身上全是泥,她被大雨淋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仰头看着卢凌风,看了他许久才认出他的样子:“卢凌风?”


    卢凌风震惊过后被愤怒的情绪冲上头脑,银枪直直指向地上的女子:“你为什么没有死!回答我!”


    她明明死了……两年前,死在他面前。


    崔蘅慢慢站起来,大雨将她整个浇透,她抱着怀里的东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她忽然痛哼一声,抱着手臂跪倒在地:“唔!”


    卢凌风猛地睁大眼睛,他行动快于反应,回过神已经策马上前,朝崔蘅伸出了手:“上马!”


    崔蘅并无任何犹豫,膝行上前一步想抓住他的手,但是她好像没力气了,身体脱力,直直坠下,卢凌风猛地探出身体,迅速抓住她的腕子,将她一把拉到马上。


    崔蘅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抱在怀里感受不到任何力量——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即便晕过去了,抱着也是有种筋骨尽在的感觉,但是崔蘅此时却好像一个断弦木偶,浑身都软绵绵,连借力直起身都做不到,卢凌风将她掰侧过身,免得被大雨直接浇在脸上。


    卢凌风听到她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却觉得高兴。不论如何,她此时还能呼吸,还是活的。


    卢凌风一路策马疾驰,被他抱在身前的人反身挂在他脖子上,整个人都在发着抖,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卢凌风耳中:“卢凌风……我……冷……”


    卢凌风听到她的话,收起多余的想法,又狠狠夹了一下马腹:“驾!”


    卢凌风打马停在一家客栈门前,抱着崔蘅一脚踢开客栈的门:“来人!快来人!”


    屋内渐次亮起烛火,客栈主人骂骂咧咧,看到卢凌风一身金吾卫的铠甲,又将骂声咽了回去,唯唯诺诺道:“将、将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啊。”


    卢凌风已心急如焚,崔蘅浑身衣服都被冷雨打透,缩在他怀里抖得上下牙齿格格作响。卢凌风便也不再有废话,直接道:“住店,快去烧热水,多多地烧!我要洗澡!”


    店家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急忙喊来伙计去烧水,自己则带着卢凌风去楼上房间。


    进了房间后,卢凌风连铠甲都来不及脱,扯过床上棉被紧紧裹住崔蘅的身体,崔蘅面纱下的脸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修长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满脸痛苦之色。她实在没过多心力管其他,怀里的包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卢凌风将它捡起来随手扔到桌上。


    崔蘅紧张地看了那布袋一眼,又看卢凌风一眼,抱着自己的身体几乎弓成虾米。卢凌风犹豫一下,将铠甲脱掉,然后从后面抱紧了崔蘅,帮她取暖:“坚持一下,热水很快来了。”


    崔蘅有寒症,这是卢凌风从小就知道的,很小时候她中过毒,后来毒虽然解了,却落下寒症的毛病,一旦发作,很快就会让她整个人仿若冻在冰里。而且她这寒症发作起来十分迅猛,不一会儿,崔蘅连眉毛都开始结霜,卢凌风见过不止一次,每次都觉十分吓人。


    但是她成年之后好像就好了很多,还以为她痊愈了,怎么还会这样。


    卢凌风的安慰丝毫不起作用,崔蘅痛苦地仰起头,枕在卢凌风肩上。靠得近了,卢凌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皱眉道:“你受伤了?”


    崔蘅似是痛极,眉毛上开始结霜,她急促喘息着,口中断断续续道:“药……药……”


    卢凌风听明白了,立刻问:“药在哪里?”


    崔蘅冷得话都说不清楚:“身上,口袋……”


    卢凌风便要探手去她身上翻找,但是碰到崔蘅的身体,感觉到一片冰凉柔软,又触电似的缩了缩手指。可是崔蘅这种状态,不管她的话,只怕她要这样冻死了。卢凌风一咬牙,低声道:“得罪。”


    他在崔蘅身上细细摸了一遍,最终在她贴着小衣的口袋里找到一个玉瓶,葫芦形状,碧绿通透。卢凌风强忍尴尬急忙拔掉药瓶的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樱桃大小的淡黄色药丸。他将手从崔蘅面纱下伸入,把药塞进她嘴里。后者尽管还在发抖,却还是尽力咀嚼吞咽,待那药丸被吞进去,崔蘅眉毛上结霜的趋势终于停下来,随着崔蘅放松似的吐出口气,卢凌风也放松下来。


    此时店小二终于打了热水进来,卢凌风听到外间声音,疾步走出去:“将热水倒进浴桶,继续烧热水,准备姜汤,再准备几个炭盆进来取暖。”


    “客官,这个时节,还要炭盆取暖?”


    “我说要就要,少啰嗦!”


    店小二吓得缩了缩脖子:“是!是!”


    卢凌风摸出一串铜钱扔在桌上,皱眉道:“要快。”


    小二看见银钱终于有了干劲,拿着钱跑了出去,卢凌风将崔蘅从被子里挖出来,抱着她走到浴桶旁边。他此时注意到,崔蘅肩膀后方晕了一大片淡淡的血迹,伤口正在左边肩膀上。


    卢凌风避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将崔蘅放进水里,客栈里提供用来洗澡的热水只是微烫,接触到热水,崔蘅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声。后来小二又送了两趟热水,将浴桶倒满,崔蘅完全泡在热水里,才停止发抖。


    卢凌风本想让她注意一下伤口,崔蘅却贪这分热度,缩在水底下让身体充分接触热水,伤口完全顾不上了。卢凌风见她闭目沉在水下,才想起自己的衣服也湿透了。他退到屏风后面,把外衣脱下来,擦干净身上的雨水。


    热水的热度散得差不多时,屋内温度也升上来,崔蘅终于稍微缓过来一点,她睁开眼睛,看到屏风后面正在脱衣服的影子,将头轻轻靠在浴桶边。


    “卢凌风……”


    卢凌风听到声音,下意识整理一下衣服,却因为她在浴桶里泡着,不好走出来。


    “是不是你,出个声啊。”


    卢凌风抿了抿唇角,从鼻子里挤出个音节:“嗯。”


    他本来还想开口问询,却听崔蘅轻笑一声,虚弱道:“没想到,中郎将竟是个偷香窃玉的贼。”


    卢凌风愣了下,立刻反驳:“休要胡说!”


    “那刚才是谁,趁人之危,对人家又抱又摸。”


    “我是在帮你取药,救你的命!”


    卢凌风说完,冷哼一声:“崔蘅,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是永远改不了吗?编排我也罢,这些话传出去,岂不对你自己的名声都有损害。”


    崔蘅轻轻叹口气,有气无力道:“我才不在乎什么名声。”


    卢凌风微微侧头,总觉得她说这话颇有深意。见屏风后的崔蘅似乎在用力挣扎,努力想站起来。但是最终并没有成功,她脱力地跌回浴桶里,无奈道:“卢将军,还要烦劳你扶我一下,我实在没力气。”


    卢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怎会如此?”


    崔蘅朝他伸出手,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刚刚那药的副作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吃它。”


    卢凌风握住她的胳膊,将崔蘅从浴桶中半扶半抱地拉出来。崔蘅迈步出浴桶,脚下一软,径直向前跌倒,卢凌风赶忙拦腰抱住她,崔蘅苦笑一声:“不好意思……”


    卢凌风皱皱眉头,直接把她横抱起来,她身上的水顿时浇了一地。卢凌风将崔蘅带到床边放下,床边燃着炭盆,热烘烘得还算舒服。卢凌风道:“你把衣服脱下来,趁夜晚烘干,明日便能穿了。还有,我刚刚看到你身上似乎有伤,最好处理一下。”


    他说着背过身去不看她。崔蘅慢慢脱掉一只手臂上的纱,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已经令她费尽力气,额头上再次渗出冷汗。


    “卢……卢凌风,你过来,帮我。”


    卢凌风迟疑一下:“帮你什么?”


    “帮我把衣服脱了。”


    “这……”


    卢凌风登时一哽,道:“这不合适。”


    崔蘅靠着床沿大口喘着气:“大不了……你闭上眼睛,不看我。我实在没力气。”


    卢凌风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妥协了,他将腰带解下来遮住双眼,然后伸出手去,摸索着往前探,崔蘅见他始终没碰到她,只好开口指挥:“手向下,移三寸,向前一寸,把我的腰带扯开。”


    她一边说,卢凌风一边照做,将她衣服解开后,卢凌风也不必她再指挥,顺着衣襟摸上去,轻轻把她的衣裳一层层退下来。只不过脱到中衣时,卢凌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肩膀,崔蘅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卢凌风立刻停下动作,但是很快他闻到了血腥味,卢凌风敏锐道:“碰到你的伤口了?”


    崔蘅伏在床围上,小声吸气:“没事……我,还好。”


    卢凌风听不下去,一把扯下眼睛上的遮挡:“血腥味这么重,怎会……”


    他只看了一眼立刻又闭上眼睛,崔蘅此时衣衫不整,身上只剩下一条肚兜,她背对着他,整个雪白的背部都裸露着,一条红色的细带子从腰后打结,松松系在身上。虽然只看了一眼,也觉得她白得晃人眼睛。


    卢凌风尴尬道:“我去找老板问问店里有没有女伙计,帮你上药。”


    崔蘅却开口制止他:“别……让他们知道我身上有伤,老板还敢留我们住一晚吗?桌上口袋里有一瓶伤药,你将它拿来,倒在伤口上。”


    “这……不行。”


    崔蘅重重喘了几口气:“卢凌风,别、别矫情了,你刚刚把我全身都摸了,还在乎这些。”


    卢凌风重重喷出口气,扭开脸不看她,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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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蘅却笑道:“开玩笑的……我可不想为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去死。而且……你不是去过崔家吗,他们说我的话你也听过了,还这么在乎做什么。”


    卢凌风闻言皱了皱眉:“我从没信过那些话。”


    崔蘅笑了一下,慢慢闭上眼睛,卢凌风最终还是转身出去拿了那袋子,只不过从里面摸出伤药时,他还发现袋子里装着一只奇怪的竹筒,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卢凌风快速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瓶子,重新回到床边,崔蘅正以头抵着床沿,紧皱眉头强忍着,她肩膀后侧有一道崩裂的伤口,正在渗出鲜血。卢凌风坐到她身后,他努力不把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自觉地吞咽一下,才伸出手握住崔蘅另一边肩膀,将她扶了起来。刚要往崔蘅伤口上倒药粉,忽然听她急急开口:“这药……止血好用,但是很疼,你……你慢些倒。”


    卢凌风皱着眉点了一下头,随即想起她看不到,才出声道:“既然怕疼,受了这种伤还在外面乱跑。”


    ——卢凌风一眼就看出,这是刀砍的伤口,崔蘅一个出身世家的女子,怎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卢凌风本来只想在她伤口上倒薄薄一层,但是又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手一抖小半瓶都扑到她伤口上去了。崔蘅痛得叫出声,脑袋“咚”得一声撞在床围上:“啊!你要杀了我!”


    卢凌风急忙对着药粉的地方用力吹两下,把药粉吹散了,崔蘅缓了半天才慢慢直起身。卢凌风不敢再轻举妄动,举着那小瓶一点一点往下磕,半天才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卢凌风抬手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竟觉得给人家上药比跟歹人打一架还费神。不过这伤药确实十分好用,撒上这么一点,已经止住了血。


    卢凌风有些尴尬:“得包扎一下。”


    崔蘅却道:“不必,再撒一层药粉即可,包起来反而不利于伤口愈合。”


    她身上这是旧伤,若不是大雨把药冲没了,又经历一番动作让伤口撕裂,她的伤口也不会重新流血。


    卢凌风只好继续往她伤口倒上药粉,直到药粉彻底将伤口覆盖住,他才停下手。崔蘅疼得厉害,整个人都缩起来,不过因为这次疼痛是慢慢加强的,崔蘅还能忍住。卢凌风扶着她趴在床上,将被子拉起来盖在她背上,这才松了口气。


    崔蘅趴在床上,看卢凌风坐在小凳子上帮她烤衣服,他将湿透的衣服拧干之后两只手端着放在炭盆上方来回移动,靠着火光的热度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烘干。崔蘅见他皱着眉头做这些事,忍不住笑了一声:“要将衣服拽一拽,扯平点,不然会皱。”


    卢凌风闻言瞥她一眼,道:“把我当你的随从了?”


    他虽然这样说,却还是依言将衣料扯平,崔蘅见他袍脚还在滴水,道:“先别管我的衣服了,你也湿透了。”


    卢凌风眼睛都没抬一下:“无碍。”


    崔蘅疑惑地看着他:“把湿衣服脱下来啊。”


    卢凌风干脆不理她了,他怎么可能在一个女子面前宽衣解带,衣冠不整。崔蘅见他固执,在心里叹口气,也不再劝了。崔蘅穿的衣服有很多层,但是每一层布料都很薄,所以很容易便弄干了。卢凌风把她的衣服挂到架子上,才去收拾自己。


    崔蘅见他走路时滴滴答答一路都在滴水,终究心有不忍,她朝卢凌风伸出手,道:“你过来。”


    “做什么。”


    “过来,我告诉你做什么。”


    卢凌风挑挑眉,这才走过去,崔蘅伸手握住卢凌风一只手,随后卢凌风便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她的手传了过来,从手开始,一直传到四肢百骸。这股热气自他身上向外发散,竟然很快便将衣服烤干了。卢凌风震惊地看着崔蘅,还透出一股好奇的惊喜:“这是什么?”


    崔蘅累极,打了个哈欠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带上疲惫:“雕虫小技……你不会以为我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会吧。我身负寒毒,师父才教我这套功法,否则我早就死了……若非你固执不肯脱掉衣服烤干,我也懒得动用……好累……”


    她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模糊,几乎就要睡着了。


    “咔嚓——!”


    巨大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劈亮夜空,卢凌风正要起身,却觉得袍脚一紧,是被崔蘅拉住了,他低头对上崔蘅的视线,后者像是才被惊醒,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你去哪里。”


    卢凌风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下着大雨,我能去哪里。你快睡吧。”


    崔蘅犹豫一下:“那你……躺我旁边。”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你连我裸体都看了,难道还在乎……唔!”


    卢凌风急忙捂住她的嘴,把她后半截话堵住。他气急败坏:“别再胡说了,早知不救你,让你疼死算了!”


    崔蘅轻轻扯着卢凌风的袍脚,仰头看他:“卢将军怕跟我这个名声差的女子有瓜葛,影响自己的清誉?”


    “我说了我不信!”


    卢凌风说到一半不说了,朝她挑挑眉:“你不会是怕打雷吧,说这些话故意激我。”


    崔蘅脸色僵了一瞬,随即嘲讽地嗤笑:“呵,可笑,我会怕?”


    卢凌风无奈地看她一眼,伸手将床幔解下来,他自己钻进床上,却只肯和衣坐在床边,身体靠着床头,显然打算这样坐上一夜。


    卢凌风瞥她一眼,直视着前方的床围说道:“我就在这里守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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