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呃,嗯...”
洪阳直愣愣地盯着地板,耳尖染上桃红,“您,您叫我来,是,是有什么事,吗?”
崔既白坐到软椅上,往两个茶杯里倒茶,“喝点茶吧。”
“好。”
洪阳跟个鹌鹑一样,慢慢走过去,也不坐到她对面,站着拿起茶杯后一饮而尽,惹得崔既白无奈笑道:“我又不吃人,你不必拘谨,坐。”
“嗯。”
茶壶飘出几丝白雾,模糊二人的视线。
崔既白轻咳一声,“二公结束了?”
意识到她关注自己,洪阳心脏紧了一下,“嗯。”
“三公什么时候?”
“半,半个月后。”
“结束之后来我家。”
茶水涌进鼻腔,呛得他咳个不停,“咳,咳...”
崔既白面不改色,抿了一口茶水,等他缓过来,继续说:“我资助你,总得有点回报吧?”
洪阳刚想拒绝,想到什么,又点头答应。
“好,把你家地址给我,等你三公结束后,我叫人把你行李搬过来。”
洪阳低着头,眼珠子向左转了一下,而后收回,“好。”
看他没什么异议,崔既白摁下开关,烧水壶的按键熄灭,只剩“咕噜咕噜”的水声。
“我说完了。你想离开可以离开,想留下的话,可以去楼下,这是房卡。”
意思是...
洪阳吱唔开口,“不,不用我,留,留下来,陪,陪您吗?”
崔既白困意袭来,强撑着打开脑机,处理文件,顺带敷衍一句,“你留下来能干什么。”
空气停滞,洪阳的心跳开始加速。
“咚,咚,咚...”
喉结上下滑动,他猛地站起身,双手交叉捏住T恤下沿,“唰”的一下,锁骨往下都露了出来。
“诶,诶!”没想到他当真了,崔既白被吓得叫出声,“等一下!”
T恤卡在腋窝处,整个上半身一览无余。洪阳听了她的话,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这么停着,顺带用T恤遮住脸。
气氛就这么陷入诡异的沉默。
崔既白死死盯着窗,不敢往他那边看,耳朵连着脖子一起变红,“你先把衣服穿好!”
对面终于有了动作,洪阳马上把衣服下摆拉下,整张脸都红成猪肝。
“我说。”崔既白有些生气,音调都沉了几分,“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洪阳垂头盯着自己的脚趾,不说话。
“我没有想让你来干那种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唉。”崔既白的太阳穴一跳一跳,不耐道:“回话。”
“哦...”
崔既白彻底没脾气,瞟一眼他,随后说:“你可以走了。”
洪阳嘴唇蠕动几下,最后只是“嗯”了一声,拿起茶几上的房卡离开。
门一关,崔既白如释重负,躺在床上想刚才的种种。
这家伙看着窝囊,没想到这么较真,自己还差点被他牵着鼻子走。
啧。越想越烦,她翻身关灯。
“睡觉!”
洪阳出来,并没有急着找自己的房间,而是坐电梯,出酒店大堂,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给田善打电话。
“阳阳?”
“田叔。”
冷白的月光撒在脸上,他冷脸汇报情况。
“三公后,我住她家。”
“好,不要忘了你的任务。”
“是。”
半个月转瞬即逝。
明天晚上就是三公,三公结束的第二天,洪阳就要搬到她家。
崔既白特地请一天假,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他的住处。
他住在市中心的一栋公寓里,安保严,没有权限进不了小区的大门。
看来他养父还挺有钱。
研究员干到那个级别,没钱才奇怪。
崔既白没细想,用洪阳给的权限进入公寓。
公寓一室一厅,色调是灰白为主,让她有些意外。
看洪阳那样,她还以为他的家会很“暖”,没想到居然是性冷淡风。
崔既白脱了鞋,光脚踩着白色瓷砖,先四处打量一下,有没有摄像头。
客厅窗帘后响起窸窣声,吓得她拿着电击器走过去,握住窗帘边缘,一掀,是一只黑猫。
那只黑猫不怕她,抬头,两只黑色玻璃珠眼睛看着她,“喵”了一声,随后开始蹭她的裤脚。
他养猫了?
崔既白拿着电击器的手一松,蹲下去,尝试抚摸它的头。
猫的毛很软也很顺滑,像在摸丝绸。
被她撸爽了,黑猫索性露出肚皮,“勾引”她撸自己的肚子。
“我还有事。”崔既白拍拍它的肚子,“你自己玩。”
说完,她就起身走向洪阳的卧室。
黑猫在她转身的时候站起来,黑色的瞳孔闪烁着一圈蓝色的光环。
可能是他太久没住了,洪阳的卧室和客厅一样,没有人气,床单都没套。
也因此,床头柜上的合照和毛绒兔子特别显眼。
照片上的小孩坐在女人的手臂上,抱着她的脖子,脸贴着脸笑得开心。他们身后,就是崔家别墅。
忍住扣在桌面上的冲动,崔既白将它放下,转头开始翻找。
洪梅当年算是间接参与,或许能有什么线索呢?
衣柜,抽屉,床底她都一一看过,并没有找到特别的东西。
屏幕上的女人像老鼠一样东看看,西翻翻,洪阳无奈笑着。
幸好他暂时把家里那只蠢猫的权限关了,不然肯定会被崔立发现。
他趁着休息的空隙躲进厕所,通过兔子眼珠里的摄像头一看,果然,崔既白会来。
这下他可以断定,崔既白已经意识到当年的不对劲,想着手调查,但这种调查方法,未免太幼稚。
洪阳笑着摇头,退出监控界面,打开田善的聊天窗。
“她去了我家。”
这次搜查以失败告终,崔既白有些失望,趁搬家公司的人到之前,先行离开。
看来还是得找当年的办案警官。
在三公结束的那一晚,崔既白正在公司加班。
休息时,她靠着办公椅,打开脑机看选秀结果。
不出所料,洪阳顺利出道。
他捧着鲜花,站在台上感谢,彩炮应声而响,许多亮片在他面前落完,一张眼眶发红的脸再现,让线上观众频频惊叹。
崔既白见过许多帅哥,国内的,国外的,往她身上贴的,或单纯只是朋友或同事,都没有洪阳这种气质,像冬天的梅花,在室外时清冷坚韧,折几只插进骨瓷瓶,放到室内,又变得美丽可爱。
她心中惋惜。如果不是因为两人间的复杂种种,她不会让这枝梅花在外大放异彩。
她喜欢的梅花,就应该被圈在院子里,供她一人观赏。
成团后有两天的休整,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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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背着包,摁响公寓门口的门铃。
过了半分钟,家门打开,崔既白穿着一套长袖黑色居家服,领着他进门。
她指着一楼的客房,“你住这间。”
“好。”
洪阳走进去,规矩地将包放在床头柜上,回到客厅,看了一眼时间,快到饭点了。
“中午...想吃什么?”
崔既白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闻言不说话。
她这几天太忙,只记得发消息让王姨先放假一两个月,忘了自己还要在家吃饭。
“你要做?”
洪阳立在原地,尴尬地捏着裤腿,“嗯。”
“冰箱里应该还有食材,你看着做吧。”
“哦。”
洪阳去厨房,打开冰箱,连个菜叶子都没有,里面干净得蟑螂来了都会被饿死。
“......”
关上冰箱门,他瞥了一眼崔既白,不吃饭难怪这么瘦。
崔既白没注意洪阳,直到听到玄关那边的声音,“你去哪?”
洪阳探头,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去买菜。”
“不用。”崔既白打开聊天界面,“你需要什么,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啊?”
洪阳嘴巴微张,眼神疑惑,像是在说,还能这样?
崔既白也觉得奇怪,公司里的那几个高级研究员,哪个不是开豪车,住别墅,家里的保姆阿姨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田善作为他们中的一员,怎么也不会苛待洪阳,怎么洪阳跟她见过的那些二代们不一样?
“不用了,我自己去买还能挑新鲜的。”
崔既白瞥了一眼玄关的方向,没说话,继续埋头忙工作。
等她回过神来,五菜一汤已经摆在桌上,熟悉的饭菜香勾着她的胃,让她不能专心工作。
洪阳没有摘下粉色围裙,走到沙发边小声提醒,“吃饭了。”
心中莫名出现一股暖流,崔既白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坐到桌前,看到这一桌熟悉的菜色,眼眶发热。
这就是洪梅的手艺。
最后一次吃到她做的饭菜,就是母亲出事那天。
不愉快的回忆冲淡了难得的温馨,崔既白面色一僵,什么也没说,简单扒拉几口放下筷子。
洪阳见她没吃几口,忐忑问道:“不合你胃口吗?”
崔既白搪塞道:“我喜欢吃西餐。”
“哦。”
洪阳记下,在晚上的时候根据网上视频,做了一餐Y国菜。
“后天你是不是要跑行程?”
“对。”
餐厅又安静下来。
洪阳觉得尴尬,但崔既白不觉得。除了家里多了一个人外,她觉得其他一切如常。
第二天一早,崔既白自然醒来,在主卧厕所洗漱完后,穿着居家服下楼,跟往常一样直奔沙发,打开电视。
洪阳就在这时拿着端着面出来,碗沿烫得他直捏耳垂,“小崔总,吃早饭了。”
崔既白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一个人,转头一看,微微扬眉。
洪阳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长袖紧身打底,下摆扎在高腰牛仔裤里,凸显出腰腹曲线和修长的腿。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有田螺姑娘这个传说了,无论男女,美人为自己做饭,不但饱腹还养眼。
被盯久了,“田螺姑娘”侧头看向她,露出一排光洁的牙,“小崔总,来吃饭吧。”
崔既白回过神来,立刻把面包扔到一边,和洪阳一起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