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私人山头,山里都不怎么见有人活动的痕迹。”尚乌桕走在山路上,山林树木茂密,时不时能看见小动物留下的粪便,猛兽倒是不见踪影。
想来是定时有人上山清剿,清闲观就在山腰,若山里真有猛兽,观里都哥儿,岂不是给猛兽作储备粮。
“人少不代表山里的药材多,长安气候和西南不一样,适宜生长的草木也不同。”尚柒换了一身干练的装扮,手里提着长棍,背后还背着弓箭,防止在山林遇上意外。
“总不会一株不长,过来的路上,我都在田埂边看到有紫苏草。”紫苏草既是野草,也是药材,能治不少病。
尚柒当然清楚,药材在各地分布情况不一样,主要因为气候温度湿度等等原因,西南能种很多药材,但尚柒主要种的还是一些常用药材。
稀有的药材,能种的尚柒都种了一点,但数量不多,主要都自己留着,外卖没太大的需求量。
还有一些不适合种植的,比如人参,尚柒也从别的地方收的有,尚乌桕这个年纪不至于说认识完《本草纲目》的药材,《神农本草经》大抵已经认完了。
上山采药,若非是安全问题,尚乌桕完全可以自个儿来,不过尚柒也不是白跟着,有些尚乌桕没在西南山上见过的药材,尚柒也会指一指,叫人挖出来带回去。
如此在山里待了一整日,方才赶在天黑前回到道观,晚食书墨已经差人备好,只管人回来就送过来。
道观有一点比和尚庙强,就是道士对吃喝方面没那么讲究,一般道士讲究四不吃,其余肉都是不禁的。
山里行走一日,即便是尚柒常年练武,也有些疲惫,回到道观再吃素,是个人都受不住。
“尚东家可算是回来了,若再不回来,我就要着人上山去寻你们了。”书墨见人平安归来,松了口气,纵然道观的山头定时有人清剿大型猛兽,却也怕有疏漏,伤了公子的客人他可就失职了。
“山林间药材不少,一时间走远了些,路上见到山林的兔子肥美,顺道打了两只。”山林打猎尚柒去的少,弓箭倒也会用,但不到百步穿杨的火候,能猎两只兔子回来,还多亏山上小动物多。
“原尚东家也会打猎,兔子今日是做不得了,我送去厨房叫他们明日做了给尚东家你们送过来。”书墨可半点没有对兔子怜香惜玉,因为林间野兔一直是个麻烦,猛兽被清剿,得益就是这些没了天敌的小动物。
兔子繁殖又快,全年都能生,先前没想到这茬导致有段时间山里都要出现兔灾了,打那以后,书墨再不觉得兔子可爱。
“都可以。”尚柒也不是一定要吃兔子。
“公子之前提过尚东家想和人试试武艺,我请了人明日上午过来,到时候还劳尚东家手下留情,别叫他们丢了颜面。”
“你倒是会说话,叫我都怀疑你当真是别此云教出来的?他对我可是牙尖嘴利的很。”尚柒学武不是为了强身健体,而是想着世道危险,真遇上什么土匪人物可不会看在你有钱就放过你,所以学的格外认真。
除开上辈子一点家传武艺外,在大历他请了不少师父,多是战场退役的老兵,所以一身武艺不是花架子。
但也不曾自视甚高,世家养出来的侍卫,总会有过人之处,尚柒没见识过自己都不敢说能赢,到了书墨这里已经让他手下留情了。
想必,书墨也对过来和他比试的侍卫叮嘱过,万不能赢他。
“尚东家哪里的话,公子待尚东家一向真诚。”
“最好如此。”尚柒也没有和别此云计较的意思,不然早在第一天他俩就得为了口舌之争打起来。
晚食算不上清淡,忙活一日,尚柒和尚乌桕都饿的厉害,正午只吃了一些带上山的饼子,没有油水光是主粮,没有一斤顶不了饿。
翌日。
难得一觉睡到卯时末,洗漱后尚柒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拳脚,等吃过朝食不久,书墨就领着三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过来。
要说光看外表,就知道来人不好惹,再听脚步声,轻快富有节奏,定然是练家子,也不知是别此云的侍卫都这样,还是眼前几位出类拔萃。
“尚少爷。”为首的青年气质沉稳,绝非草莽,想来在侍卫里也是个头目,看人行礼的手上老茧,知这人必然是使剑的。
“当不得一句少爷。”尚柒摆手。
“尚老爷?”为首青年身后的汉子挠头,长安城里及冠的少爷都多的是,眼前这位瞧着也不到及冠,已经要叫老爷了?
尚柒沉默,当不得少爷还能当得老爷,别此云的侍卫文化程度也没比他手下那群莽汉好到哪儿去。
“我名尚柒,若不好直呼我名,可叫我尚东家就是。”
“尚东家。”为首的青年从善如流的改口,“属下张全武,行三,尚东家若不嫌弃称呼我为张三即可。”
“……”尚柒面色复杂的看向张全武,瞧着不像是法外狂徒,“你家公子也这么称呼你?”
“不曾,公子一向直呼我名。”张三这种诨号,一般都是兄弟间称呼。
“如此我就厚颜也称呼你全武了,身后这两位又如何称呼。”别是李四王五,不然他要怀疑别此云是故意的了。
“属下王存孝。”
“属下钱守光。”
大抵是见识尚柒没称呼他们老大张三,也没报家里行几,算默认尚柒称呼他们名字。
“看你们手中茧子,都善用剑?”尚柒自己会拳法,之后学了枪和陌刀的用法,剑倒也会使,但用的没那么好。
“尚东家眼利,我等都是练剑的。”
“那就比比剑术,但我主要练枪和长刀,剑术怕不及诸位。”
“尚东家也可用枪同我们比试。”
一寸长一寸强,尚柒本来是不打算占这个便宜,但听张全武这样说,又觉得他还是不要托大的好,世家养部曲快要近千年,手中一定有不少剑术传艺,万一一个回合都没走下来,岂非是丢人?
“也好。”
知道尚柒要和侍卫比武,书墨早在院中准备好武器,因先前也不知道尚东家惯使什么武器,便都备了一份。
取过长枪,尚柒挽了个枪花,比他常用的枪轻许多,但也够用。
两人站定在院中空地,张全武先是抱拳:“尚东家,得罪了。”
语罢,就提剑而来,尚柒按兵不动的接了两个回合,大抵摸清楚了张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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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力,正值青年,无论是身形和力气都不是少年人能比的过。
尚柒的力气比一般少年要大一些,但还不足以和常年习武的青年分庭抗礼,但也不至于说一个回合都扛不住。
有了底,尚柒的枪便转守为攻,原本还要再攻的张全武只见眼中一点寒芒乍现,本能的一个翻滚躲开气势如龙的一枪。
之后就被尚柒抢占了先机,改攻为守,一时间只顾格挡没能寻到再出手的机会。
“三哥吃了托大的亏,瞧现在被压着打了。”王存孝在场外指指点点,其实也不怪他们三哥吃亏,就是他们上场也难免轻视尚柒。
毕竟书墨请他们过来的时候,说人是公子的朋友,那必然也是高门大户出身,就说现在长安城里的世家子弟有几个能打的,就是武将世家出身,也不见得比过他们哥几个。
再不提人年纪不到二十,少年对青年有天然劣势,哪想人家一杆长枪耍的虎虎生威,这在军营都是厉害的。
“瞧人路数,好像是军营那边的。”军营练枪,除非有家学渊源,不然都只练几个基础动作,毕竟上了战场也没功夫给你耍花枪,简单的刺、劈、崩、点、拦、拿等基础动作练熟了,上了战场活命的机会才大。
而尚柒的枪术没什么花架子,多是基础,顶多随着他们三哥进攻路数变化,不成招式,却也能压制他们三哥,说明基础功底极为扎实。
“确实,枪里杀气盎然,虽动作都简单,但招招都奔着弱点去的。”这位尚东家多半还留了点手。
“这么说尚东家要赢了?”书墨也在一旁,听王存孝和钱守光分析半天,大抵听明白尚柒似乎更厉害。
“说不好,先前三哥占了便宜是尚东家没用全力,而此刻尚东家占便宜,也是三哥没用全力,两人都有留手,别看三哥被压制,主要还是吃了刚才太轻敌的亏,一步输步步退,但也只是一时,等适应了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若是尚柒这会及冠,必然是尚柒赢,但奈何尚柒不过十六七的年纪,除非当真在武艺上天赋异禀,加之有家传绝学傍身,不然要切切实实赢过张全武很难。
“要分胜负了。”钱守光见剑刃迎上枪芒,判断这一招多半要定胜负了。
只听兵戈争鸣响起,剑与枪都被挑飞,留的场上的两人开始拳脚应对,而比起不成体系的枪术,尚柒的拳法必然是有家学的。
张全武硬挨了两拳后,抱手认输,实在不是他不能打,而是尚柒的拳比枪术还招招致命,就算留了手,挨一拳也受不住,继续打下去,必输无疑。
“尚东家,某认输了。”张全武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因为抱拳扯到伤口龇牙咧嘴,也不知是哪家的拳法,这样霸道。
“承让了。”尚柒也抱拳回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过去,“回去涂在淤青处。”
“多谢尚东家赠药。”张全武接过药,也没说用不用,反而问道,“尚东家的拳法是家传?”
尚柒点头,如果不是发现自己枪术打不过张全武,他也不想铤而走险挑飞人的剑改用拳法对敌,他的拳法杀伤力的确不小,一般出手非死即残,得亏他已经慢慢学会怎么收力,不然这会也不只是淤青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