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断袖之癖,就有磨镜之好,只是比起前者,能在世家子弟间夸耀一句风流,后者便不能摆在明面上。
至于说世家妻妾夫郞成群,是否有私下有磨镜之好者,那必然是有的,但多半除开贴身伺候的人,其余一概不知。
“你这不是掀房顶,而是在拆房子。”别此云语气平淡的回应。
“都一样,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不就是好猫吗?”
“那你认为我该拿谁来当幌子呢?”时下名声大过天,尤其是在世家之中,他既不能牵扯别的贵女公子,也不能拿身边的人赌命。
“也是个问题。”看来馊主意是行不通,“要不还是去宴会上看看?若真看不上,再想办法拒绝更容易些。”
“我也没指望你能出什么好主意,所以这趟寻你过来,也非是同你商议这件事的。”要是尚柒这边一切顺利,他考虑的该是如何打地盘,谁还管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
“消息已经传到人耳朵里了?”这才过去几日,别此云就找到机会给几位皇子传消息了。
“如果顺利,今日赏花宴上,几位王妃就会知道蔺家有女儿嫁给西南镇守将军做夫人了。”宴会多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不必想方设法见到一般见不到的人,几位皇子的王妃为了从后院联络各家夫人郎君的感情,但凡大点的宴会都会参加。
“传言还是证据?”
“自然是传言,一上来给几位皇子看证据未免太上赶着,这几位皇子本事没多大,但把皇帝的生性多疑学了十乘十,与其我将证据送上门,不如让他们自己查。”蔺家的尾巴扫的并不干净,以前能瞒着是因为没人捅破这一层干系。
“看来西南要乱一阵了。”尚柒思衬自己能不能浑水摸鱼,从中取些好处。
“不止西南,长安也要乱一阵,我想了想,有统军能力的人才在民间寻犹如大海捞针,但长安禁军有现成的人才,可以撬墙角。”
这还是多亏了尚柒撬四皇子私兵给的灵感,既然私兵都能是别人的,将军凭什么不能找现成的。
“据我所知,长安禁军领头的多多少少都有裙带关系,撬墙角的难度系数很大。”大历武将地位和文臣并肩,能入长安禁军的多是武将世家出身,真要撬容易翻车。
“长安禁军约五万人,武将世家出身的子弟基本将上层坑位全占了,下面没有靠山想要出头的人才数不胜数。”
大历无论是文成还是武将,世家出身占了大部分,真平民百姓几乎没有爬上去的可能。
“那你如何分辨谁有本事?”
“不入军营的确很难探听到内部消息,但我分不清谁有本事,却能分清谁没有本事。
武将官位也多是一个箩卜一个坑,近些年禁军想要挣军功,只能看各地剿匪的成就,偏巧近些年凭借军功上位的几个将军,没一个在长安有好名声。”
甚至当了将军,依旧没比曾经的纨绔子弟好到哪里去,还是一副酒囊饭袋相,如此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这些人上位定然是占了下面的人的军功。
“你打算从这些人的手下查起?”是条路子,而且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边军之中,也有不少权贵以权谋私占手下军功为己有,好一些的给点银钱补贴,差一些的,人都能给弄死。
“不错,按照我对这些纨绔的了解,绝不会好生对待这些给他们挣军功的下属,想来也积怨已久,可以先慢慢接触。”撬墙角非是一蹴而就,别此云已经想好温水煮青蛙的法子。
“此事你应该就能办妥,我能起什么作用。”
“军中做事,总是少不了受伤,上次你说你手里有白药。”别此云可谓是一环接着一环,还真拐到尚柒身上。
“药是有,但价格不便宜,我的白药效用你也清楚,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金疮药,想要大规模用在军队中不现实。”白药需用的药材,三七不提,光是冰片就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制成。
“价钱不是问题,再有禁军是大历的军队,我也管不了,白药只是拉拢关系的人情,数量用不了很多。”
“你的人去接触还是我的人去接触?”
“我的人先去,你的人可以备着,还有近些时候我可能会寻你去给一些人瞧病,如果能够搭上关系,对日后你我图谋有好处。”
“武将也就算了,对文臣示好不如你大军压境来的快。”往前数几十年,文臣或许还有风骨,换到现在,朝中有几个大臣还能为大历死战?只怕武将都不多,大军压境投降投的比谁都快。
“什么时候能大军压境都不知道,暂且你我要在长安继续赚钱,多和人交好没有坏处。”别此云当然知道尚柒是嫌麻烦,但打仗又不是光靠打就行了。
“看来我别无选择。”尚柒叹了一口气,总感觉别此云在赶鸭子上架。
“自你同意和我合作,该想到的。”别此云语气间透露出笑意,比起尚柒刚过来的时候神色好了不少。
“有笔墨吗?我把药方给你开了。”要事说完了,该准备走了,继续留在尚府,万一被别此云的爹娘兄长看见,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书桌上有,我给你研磨。”病了这几日,别此云连书都没法看,自然也没有动笔写画的可能。
只是墨锭刚磨上两下,琴砚就在外头敲响了门。
“公子,大少爷过来了。”
尚柒执笔的动作一顿,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故意的?”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别此云放下墨锭,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以他阿兄的性子,连他和尚柒独处一室都会脸色铁青,更不说他还衣衫不整。
“去书房?”尚柒看了看还没落笔的药方,他现在想跑也来不及,梧桐苑又不靠外墙,可以一个翻身就溜出去。
“走吧。”别此云穿好衣裳就领人去隔壁书房,虽然在他看来书房和寝卧大差不差,但为了这个时代的家人三观,他还是得注意一些。
亏得琴砚通知及时,等别景季踏入院子的时候,尚柒和别此云已经转移到了书房,磨墨的人也从别此云变成了琴砚。
“阿兄,今日怎么过来了?”别此云起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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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迎人。
“你病了几日不好,我过来瞧瞧,这位是?”别景季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尚柒身上,没办法自己弟弟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位陌生男子,如何叫人不提防。
“是街上请来的大夫,近来府医给的药喝了没什么作用,我便差人去外面请人来瞧瞧,但病了几日身子骨有些疲软,就差人过来内院看诊了。”别此云滴水不漏的回应。
“是哪家坊市坐镇的大夫,这样年轻却是没见过?”别景季依旧打量尚柒,时下大夫当然是年纪越老吃香,按照眼前儿郎的年纪,在医馆只怕还是个捡药的药童,哪里能出门看诊。
尤其是人这张脸,不输于世家出身的少爷们,小弟一向排斥同外男接触,怎么今个儿性情大变,莫不是……
“别少爷没见过也正常,我自西南而来,眼下在长安暂时落脚,先前别公子为给别老大人贺寿,寻我买了些药丸,有几分交情,又得别公子看重受邀过来看诊。”尚柒态度寻常,说实在的,就是见到大历皇帝他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大情绪。
“药丸?西瓜霜?”别景季也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西瓜霜一时在长安名声大噪,许多友人都买来用过,效果很好。
“正是。”尚柒说着挑眉看向别景季身后的别此云,瞧眼神似乎在问‘你真的把西瓜霜当寿礼送了’。
“尚大夫药方可写好了?”
“写好了,别公子按时服用,少劳累,三五日必定药到病除。”就别在折腾你那本就底子没多好的身体,别到时候创业未半先中道崩殂,剩下的烂摊子他可收拾不过来。
“定会按时服药。”别此云挥了挥手,“琴砚,送客,诊金别忘了给尚大夫。”
“是,公子。”琴砚接过尚柒的药方,伸手示意,“尚大夫请跟我来。”
“劳烦。”尚柒自在的走到门口,对别景季点头示意,就轻飘飘的出门去了,留下别此云和别景季面面相觑。
“纵然是请外来的大夫看病,坊市中有不少名声俱佳的大夫,何必请一个西南过来不知根底的人。”更别说这人模样生的好,气度也不像是个做生意的,此云少和外男接触,若是被花言巧语哄骗了去怎么办?
“我又不认识坊市中有名的大夫,上次从尚大夫手里买来的西瓜霜,阿翁用着很好,想来尚大夫制药手艺不差,看诊手艺也该不错。”
别景季暗道是他粗心了,小弟常年在道观,往日调养身体的大夫都是宫中太医,近来太医们没空,自然也认不得其他大夫。
“算了,此事我且替你瞒着,这位尚大夫开的药方也先别吃,叫府医看过说没问题再用。”不提尚柒到梧桐苑看诊不合规矩,单是尚柒年纪尚轻,就不敢轻易用他的药,若非是西瓜霜名声做保,别景季都想另请大夫给小弟看诊。
“嗯。”别此云没有和阿兄争辩,而是寻人请了府医过来,把药方当着阿兄的面给府医看过。
虽然府医看到药方没有惊为天人,但也明说这药方开的极好,叫别景季放下心的同时,也打算改一改凭年纪论英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