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突然,李斯年罕见地原地楞了十几秒:“你、你再说一次?”
许之眼角勾着极淡的笑意,故意抽出手:“没听清就算了。”
转身要走。
李斯年跟上前,拽着他的胳膊,轻易就将人揽进了怀里,虚虚地搂着,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高兴:“你答应跟我谈恋爱了?”
谈恋爱。
这个词无论是说出口还是听入耳都充斥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成年人的世界,大家更多说得是相亲、处对象。
许之觉得脸有点发热,但他不想再躲了,直截了当的点了头:“嗯。”
下一秒,他突然双脚腾空,整个人被李斯年抱了起来,眼前一花,就这么被抱着原地转了好几圈。
小白三两步蹦上猫爬架顶端,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二人。
“李斯年!你今年几岁啊?”许之为了保持平衡,只能伸手揽着李斯年的脖子,整个脸埋到他颈边,才不至于飞出去,“差不多了,要晕了!”
耳边是李斯年肆意爽朗的笑声,他又转了几圈才停,二人都踉跄了几步,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李斯年呼吸有些急,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兴奋得,捧着许之的脸,一双眼睛黑黑亮亮看着他,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许之心中有些羞赧,但还是迎上了他热烈的目光。
“我好高兴。”李斯年说。
“嗯。”
“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许之忍不住一笑:“有这么夸张吗?”
李斯年点头:“真的,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八年多。”许之顿了顿,脸又红了几分,声音也轻轻的,“我也是……”
李斯年眸光闪了闪,突然语出惊人道:“那我今天可以住你家吗?”
许之瞪大了眼:“不行!”
“为什么?”
许之结结巴巴一阵:“发展速度也有点太快了……”
“可是小白都能睡你的床。”
“这两码事。”
“以前出租屋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
许之又气又好笑,“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李斯年十分理直气壮,“那时候也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啊。”
左一句喜欢、有一句喜欢,喜欢两个字被他说得像是气球在屋子里满天飞,许之心跳越来越快:“你、你能不能矜持点?”
“这跟矜持有什么关系,只是住一块儿,就当合租,我又不会逼着你做什么。”李斯年狡黠一笑,“你自己说,我是不是一直都很尊重你?”
这倒是,许之无法反驳。
虽然李斯年一直都很主动,但在关键节点上,他永远还是将主动权交到了自己手里。
李斯年还在自顾自的往后说:“对了,你这个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如果是租的,你搬我那儿去也行,面积也不算大,两人一猫勉强够用,你如果想更宽敞点,咱们可以再置换……”
许之挣脱了他的手,往后挪了挪,努力让语气听起来严肃些:“我还没同意呢,你到底听不听人讲话了?”
李斯年眨眨眼,有点丧气、又有点委屈:“可是我想你。”
“我晚上常常失眠,睡不好第二天就没精神,时间久了还容易惊恐发作。”
李斯年这话有八成真,剩下两成他没说,那就是只要吃安眠药的话,还是能勉强维持状态,发病也就不会那么频繁。
许之自然不会被轻易蒙了去,他话头一转 :“那你上次还说,你的病和我没关系?”
李斯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凑近过来,伸手环抱住许之的腰,然后脸在他胸前撒娇一样蹭了蹭。
“和你没关系,但也不妨碍你是解药。”
这人真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耍赖本事一流。
许之虽然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担忧,让步道:“那这样,每周二四六,我去你那儿?”
李斯年想了想:“还是我来找你吧,小白每天要铲屎喂粮的,这样方便些。”
许之没想太多,觉得他这话有道理:“也行。”
“一三五七吧。”李斯年声音闷闷软软,但不妨碍说的话在得寸进尺。
这段时间的周六和周日,如果不是有工作要忙,二人基本都会见面的,所以这么算来,其实一周七天已经占了五天。
许之垂眼,目光在李斯年蹭乱刘海下那条隐约可见的疤痕上停留片刻,终于点了头。
“好。”
李斯年抬起毛茸茸的脑袋,一副小孩子要到糖吃的得逞笑容,他盯着许之看了一会,目光从眼睛顺着鼻梁到嘴唇。
“我想亲你。”李斯年小声说,“可以吗?”
这时候又变得很礼貌了,许之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听吗?”
李斯年想了几秒,仍然固执道:“可是我想。”
想就想吧,又不是什么摘星星摘月亮那样奢侈的愿望,他从来害怕的只是自己给的不是李斯年想要的。
许之捧起李斯年的脸,唇主动贴了上去。
李斯年呼吸微滞。
许之的嘴唇偏凉,通常冰凉的事物总是坚硬,但此刻李斯年感受到的却是如云朵一般的柔软。
许之明显是紧张,吻得非常轻,若即若离、毫无章法,唇瓣还微微颤抖着,但他难得这样主动,李斯年于是忍耐着心中的躁意,就这么静静被他亲吻着。
就这么亲来亲去好一会,许之始终没能将李斯年的舌勾出来,呼吸间的气声都带着些较劲。
鼻息萦绕间,李斯年终于逗够了人,稍稍调整了姿势,伸手去揽他。
许之像是浑身没骨头似的,软得很,几乎是扑到了李斯年怀里,终于睁开一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李斯年觉得自己定力真的有点过强了,换做别人,看到许之这样,不立刻把人吃干抹净才怪。
而他只是贴着唇,轻声问:“你到底会不会亲啊……”
许之睫毛微微颤了下,眼神里难得有些迷茫:“不、不对吗?”
看来学霸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李斯年笑叹一声:“对的,但是不够。”
说完,就倾身而下,顺势将许之推躺在沙发,压着他的手腕抬到了头顶。
许之眼前一暗,李斯年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和在医院不一样,此刻李斯年心里那股劲儿过了头,动作上反而放得更加轻缓温柔。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许之呼吸的频率好像有点太急了,不像是动情、更像是忍耐什么。
李斯年半撑起身,松开了手:“不喜欢么?”
许之沉默着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刚才双手被按在头顶的瞬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许贺亮、还有那没有窗户终日昏暗的小隔间了。
谈不上创伤或应激的程度,只是那种强烈的反感还记忆犹新。
李斯年是何其敏锐的人,他在许之眼中察觉到了痛苦,目光往下,就落在了他因刚才动作而歪斜的睡衣领口。
轮廓分明的锁骨上,有几个圆形的疤痕,像是烟头烫的,颜色褐暗,明显是旧伤。
李斯年心里一疼,低下头,吻了上去。
许之身体猛然抖了抖,喉头颤着,发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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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的轻哼。
李斯年什么都没有问,但许之觉得他应该是全都猜到了,那些陈年旧事其实也没什么提起的必要,疤痕消不去、发生过的事也抹不掉。
但那又如何,日子照样可以往前过,也应该往前过。
许之反攥住李斯年的手,牵着放到头顶,李斯年愣了一瞬,就立刻明白了。
是了,他的少年从来都不曾软弱逃避,更是从很早以前就有冲破桎梏的勇气,哪怕羽翼单薄、哪怕粉身碎骨。
于是李斯年重新按着他的手腕,五指缓缓嵌入他的指缝,再度吻了过来。
许之这次吻得更加主动,虽然舌尖的捻动勾扯处处都透着青涩,但李斯年能感受到那种毫无保留的接纳。
他起先还能自控节奏,在拉锯之间保持理智,到后来就越吻越凶,放在许之后腰的手收得紧,像是要将人嵌入自己身体。
以后一切这样亲密的事情,都只记得他就够了。
别的、不好的,都忘掉。
情意渐渐被欲望盖过,许之觉得身体里像是被投了一把火,烧得他头晕目眩、口干舌燥,只能从对方唇齿间获取喘息,却同时又会被夺取氧气。
李斯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他睡衣下摆滑了进去,掐揉着腰侧一块软肉,感受着那失措的颤栗。
简直像是无声邀请。
但李斯年脑子里还绷着最后一丝理智,他的手没有继续移动,而是撑起了身,看向许之。
这一看不要紧,小腹瞬间更紧了几分。
许之原本就红润的嘴唇此刻被亲得艳红,唇角睫梢都泛着水光,胸膛起伏着一呼一吸,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察觉到李斯年的停顿,他才稍稍回神,被压得酸麻的腿下意识挪动了角度,随即像是碰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一僵。
李斯年指腹温柔地抹过许之眼角,带走了些许潮意,目光静静注视着他的双眼,是征求同意的意味。
许之却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只有嘴唇蠕动片刻,却愣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李斯年看到他这样子,只觉得可爱到心都要被融化掉了。
虽然身体上很憋屈,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憋屈。
他干脆侧过身体,靠在沙发背那侧,就这么将许之抱在了怀里。
“没事,以后再说吧。”他声音还哑得厉害。
许之侧头看他,有些慌张:“我、我不是……”
“我知道的。”李斯年接过他的话头,低低地笑了声,“你不是不愿意。”
毕竟他能感觉到许之的反应。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反而让许之更加内疚,他侧转过身,手放向李斯年腰间:“还是……继续吧。”
李斯年被他脸上英勇就义似的表情逗得不行,哈哈笑着,捏住了他的手:“现在那个氛围已经过了,继续不起来了。”
许之低头向下看了一眼:“可是……”
李斯年飞速调整角度,把人更抱紧了些:“过会儿就下去了,别管它。”
说着,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半晌,问了句:“有点怕么?”
许之脸颊的红从亲吻开始就没消退过,他闭上眼睛,脸埋在李斯年胸前,缓缓点了头。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在害怕什么。
或许是日夜盼着的关系突然要落到实处,心中反而升起极度的恐慌。
害怕好运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总是只会短暂的眷顾片刻,然后离开。
就像八年前遇见李斯年那样。
李斯年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手安抚着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唇贴着耳边笑道:“我耐心很多,八年都等了,这些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