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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个不祥人:流言

作者:我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那个寂静的清晨,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山峦背后探出头来,柔和的日光洒在河流上,泛起粼粼波光。然而,这份宁静却被河边传来的一声惊呼打破。“啊!那是什么?” 一个早起的村民,原本正沿着河边准备去田里劳作,不经意间朝下游望去,却发现一个模糊的物体在水面上漂浮着。他走近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是芬婶的尸体,此刻的她,一半浮在水面上,一半淹没在水面下。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种诡异而凄惨的景象。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开,在水中肆意漂浮着,像是水草一般。面部肿胀,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天空,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诉说着什么却又永远无法说出。衣服被水浸泡得紧紧贴在身上,随着水流微微晃动,显得格外阴森。


    消息很快在村子里传开,整个村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中午时分,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整个村子仿佛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地面被晒得滚烫,赤脚踩上去,能感受到鞋底与地面接触时那股令人不适的灼热,仿佛要将鞋底融化。村口的老槐树,树叶被晒得蜷缩起来,毫无生气地低垂着,偶尔有几只蝉在枝叶间,声嘶力竭地发出单调又无力的鸣叫,似在宣泄着对这酷热天气的不满,那叫声非但没能打破这沉闷压抑的氛围,反倒更添了几分燥热与烦闷。


    村长带着两个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奶奶家走去。一路上,尘土在他们脚下飞扬,每走一步,扬起的灰尘便迅速包裹住他们的脚踝,久久不散。路边的野花野草,也被这烈日烤得蔫头耷脑,失去了往日的生机。田地里的庄稼,叶片都打着卷,仿佛在苦苦哀求着雨水的滋润。


    来到奶奶家门口,村长抬手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得院子里的一只老母鸡 “咯咯” 叫着,扑腾着翅膀躲到了角落里。奶奶打开门,看到村长一行,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便是紧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嘴角微微下垂,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几分。“村长,这芬婶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奶奶说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还不时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往门口一侧,似乎想要挡住屋里的什么东西,双手不自觉地在围裙上搓来搓去,那围裙已经洗得有些发白,被她这样反复揉搓着,“外面有些闲言碎语也传到我老太婆的耳朵里,可我老太婆保证,昨晚我媳妇儿可一直在家。” 奶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诚恳,她微微向前倾着身子,试图让村长相信自己的话。


    村长抽着旱烟,袅袅的青烟缓缓升腾起来,几乎淹没了他沟壑纵横的面庞。那烟味在闷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与这燥热的天气交织在一起,让人愈发觉得憋闷。村长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他的目光越过奶奶,看向屋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梁家大娘,我不是不信你,这村子里谁还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啊,” 村长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随着动作更深了,“只是昨天我听村里人说这芬婶好像来你家闹过这一回,可在回去路上就遭遇了这不测,” 村长说到这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沟壑,“而且你家媳妇,村里人也都说怪怪的,咱们对她又不知根知底,这也才来村里没多久……”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又吸了一口烟,那烟雾在他面前缭绕,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此时,一阵热风刮过,吹得院子里的柴草沙沙作响,仿佛也在附和着村长的话。


    “那你就是不信我老太婆了?” 奶奶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大,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委屈。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了几下。“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能骗你不成?我儿媳妇可不是那种人!” 奶奶提高了声音,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她向前走了一步,站得更直了,双手叉腰,像是要和村长理论到底。“我家阿芳虽说平时有些奇怪的举动,但她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你可不能听那些人瞎咧咧!” 奶奶的眼神紧紧盯着村长,目光中带着一丝质问。这时,一只苍蝇 “嗡嗡” 地在他们头顶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似乎也在凑热闹,增添了几分烦躁的氛围。


    “梁家大娘,” 原本站在村长身后没讲话的男人这时站出来,他叫小栓子,身材高大,此刻脸上却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他微微撇了撇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现在可不是比谁嗓门大的时候,现在都出人命了,你再怎么嚷嚷撒泼也不管用!” 小栓子的语气十分生硬,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挥了挥手,像是要把奶奶的话挥开。此时,院子里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汪汪的叫声回荡在院子里,使得气氛更加紧张。


    “小栓子你还喝过我老太婆的奶水,你现在翅膀硬了还是咋的?” 奶奶一时气不过,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慎撞到了桌角。“哎哟!” 奶奶疼得叫出声来,她用手揉着腰,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和愤怒,“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忘本了!” 奶奶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既因为疼痛,也因为小栓子的话让她感到伤心。一阵风吹过,院子里晾着的衣服随风摆动,发出 “哗哗” 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奶奶的遭遇而鸣不平。


    就在这时,“咯吱” 一声,房间里的门被推开,母亲红着眼眶从屋里走出来,怯生生地站在一边不说话。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梁家媳妇儿,我问你,” 村长见到母亲便收起了旱烟枪,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你昨晚出去过没?” 村长的目光紧紧盯着母亲,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线索。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此时,院子里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母亲的回答。


    母亲两只手一直绞着衣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睛一会儿看向奶奶,眼神中充满了求助和不安,一会儿又看向村长,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嗫嚅着说:“我…… 我没有……”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此时,一只蜘蛛在屋檐下的角落织网,蛛丝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乎也在见证着这紧张的一幕。


    “我问你话呢,昨晚芬婶来过你家之后,你有没有跟着她回去?” 村长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语气更加严厉。他向前走了一步,逼视着母亲,似乎想要从她的回答中找出破绽。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紧紧地盯着母亲的眼睛。这时,院子里的一只麻雀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随即又扑腾着翅膀飞走了,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驱赶。


    “你们…… 你们三个今晚都会被火烧死……” 母亲突然伸出手,手指颤抖地指着村长一行三人,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惊恐。


    村长也没料到母亲会说出这话,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刚要脾气发作,却见奶奶冲上前就给了母亲一个巴掌,“你这破嘴!” 奶奶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的脸上既有愤怒又有无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把母亲往身后拉,像是要保护她。此时,院子里的风突然停了,四周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只有母亲微弱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恼火的村长三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得憋着一肚子气回到河边,嘱咐人把芬婶的尸体先拉去村里祠堂。他们离开时,脚步沉重,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村长一边走一边摇头,嘴里说着:“这事儿可真是邪门了,梁家那媳妇肯定有问题。” 小栓子则气呼呼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嘴里骂骂咧咧:“那女人肯定是个扫把星,把晦气都带到村里来了!” 另一个男人也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他们走过的地方,扬起的尘土久久未散,似乎也在诉说着这场不愉快的拜访。


    奶奶怕母亲再惹什么事端,就把她反锁在屋内。母亲这时倒也安静,坐在自己床沿开始给父亲缝补衣裳起来。她的眼神空洞,手中的针线机械地穿梭着,仿佛陷入了沉思。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几缕阳光,照在母亲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墙壁上挂着父亲的几件旧衣服,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家的故事。


    傍晚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村子染成了橙红色。奶奶在灶台前忙里忙外,锅里煮着饭菜,热气腾腾。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父亲急匆匆地跑进屋子,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娘,那个…… 不好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啥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 奶奶打开锅盖,一阵水汽迅速弥漫了整个屋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汽,疑惑地看着父亲。


    “这,祠堂着火了!烧得老大了!” 父亲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插着自己的腰,看样子一路跑来没少花力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满是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啥?” 奶奶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顾不上锅里的饭菜,急忙跑到门口张望。果然,远处的天际一片火光冲天,熊熊大火照亮了半边天空。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天空中肆虐。火光中,隐约能看到人们慌乱的身影在奔跑、呼喊。“怎么会这样?” 奶奶喃喃自语道,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担忧。


    但突然她又回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跑回母亲的房间。刚开门,就发现母亲站在窗前,望着起火的方向,脸上有一股隐约的笑意。那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让奶奶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竟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当奶奶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一脸疲惫的父亲。父亲见奶奶醒来,赶忙凑上前去。“娘,您醒了!” 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


    听父亲说,前晚的大火一直烧到后半夜,整个祠堂周边的几幢老房子都烧没了。那熊熊大火仿佛要吞噬一切,火苗蹿得老高,映红了整个村子。两个救火的小伙子没能逃出来,被大火无情地吞没,他们的家人悲痛欲绝。但是带领他们进去的村长和另外两个男人却只受了皮外伤,而那两个男人,正是前一天跟着村长来家里的那两个。


    也是从那天开始,关于母亲的流言蜚语突然就被 “村长为了自己保命居然把两个小伙子丢在火坑里” 的传言盖过。村子里的人们聚在一起,纷纷议论着这件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怒和疑惑。有人说村长太自私,为了自己不顾别人的死活;也有人说可能是有什么隐情,但大家都没有确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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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


    没有人再来家里吵过闹过。随同祠堂一起化为灰烬的,还有芬婶的尸体。那曾经热闹的祠堂,如今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焦黑的木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仿佛在诉说着那场可怕的灾难。


    但奶奶对母亲的态度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开始禁止母亲出门 —— 只交代她做些家务,却不再让她去地里帮忙。奶奶觉得母亲的行为太怪异,总是担心她会再惹出什么祸端。母亲也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接受了奶奶的安排,每天在家里安静地做家务。


    生性憨厚的父亲还以为奶奶只是怕母亲干粗活累着,居然也是满心欢喜,更加疼爱母亲来。他每天从地里回来,都会给母亲带一些小礼物,有时候是一朵野花,有时候是一个小果子。母亲每次都会接过礼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不久,母亲便怀上了身孕,奶奶的态度稍微有了转变。她开始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母亲恶语相向,偶尔还会关心一下母亲的身体。母亲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也变得越来越不方便,但她还是坚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九月左右之后的一天,天气格外晴朗,阳光明媚。父亲早早地就跟着村里几个年轻人去镇上赶集,因为母亲怀了身孕,奶奶便在后院养了十几只芦花鸡生蛋,但母亲一人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多鸡蛋,奶奶便跟父亲提议让他趁着村里的年轻人开拖拉机去镇上,顺便跟着去把多余的鸡蛋卖掉。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天空,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母亲挺着大肚子坐在门槛上削着一个土豆的皮,一阵微风吹过,门沿上用绳子串起的易拉罐便发出叮咚的响声 —— 这是父亲怕母亲在家里觉得冷清,便用路上捡来的罐头做成的简易 “风铃”。那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脆,母亲脸上原本带着笑意,抬眼看了一眼易拉罐上已经开始模糊不清的字,笑却霎时僵硬在了嘴角。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不安,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奶奶从地里干完活回来,手里还拿着农具。她走进院子,看到母亲一脸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旁边的土豆滚了一地。奶奶来不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便冲到母亲身前。只见母亲身下已是一片湿漉漉,“怎么,现在就要生了?!” 奶奶心里暗叫不好,她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母亲脸上身上全是汗,头发被汗水湿透,一缕缕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睛紧闭着,嘴唇苍白,意识朦胧中只听得一句 “孩子他爹……” 声音微弱而又充满了痛苦。


    奶奶赶忙找来村里的接生婆,在昏暗的房间里,母亲痛苦地挣扎着。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接生婆在一旁忙碌着,奶奶在旁边不停地安慰着母亲。终于,在那天傍晚,母亲生下了我。伴随着我的第一声啼哭,母亲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没有喜悦,没有欢愉。相反,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气氛当中。就在母亲生下我的那个傍晚,载着父亲的拖拉机冲出了进村的土路,车上的六个年轻人,全部摔死在山沟里。消息传来,村子里一片哭声。奶奶抱着啼哭的我,也不住地抹眼泪,旁边是几个跟她年纪相仿的老太太,她们边互相压低了声音说话,边不时拍拍奶奶的肩膀,说些安慰的话。


    “我就知道……” 放空了眼神的母亲一脸虚弱地瘫在床上,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要是早告诉他就好了…… 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他们就不该去……” 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几个老太太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关于母亲疯疯癫癫说胡话的流言再次在村子里流传开来,且大有愈演愈烈的意思,更有传言说母亲把各种不幸带进了村子。闲话越传越离奇,有人说母亲是妖怪变的,专门来祸害村子;也有人说她被诅咒了,所以才会带来这么多灾难。原本还跟家里亲近的一些人渐渐地也开始刻意保持距离,母亲走过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一些把音量刚好控制到能传进母亲耳朵的闲话。


    但母亲还是像从前一样,会冲着村里来往的人说不吉利的话,“你这样子去山上可是会摔死”“今晚河里还会淹死一个小孩儿”“这俩夫妻,丈夫会杀了妻子”…… 奶奶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母亲却是照旧说,只是没有一件灵验过。村里人也只当她是个满嘴胡话的疯女人,见着便用污言秽语辱骂,或者随手操起一个物件便朝她丢去。母亲每次都默默地忍受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终于有一天,母亲消失在了村子里,没人知道她去了那里。奶奶却像松了一口气般,带着还在喝奶的我,搬离了原来的房子,来到这个远离村子的山坡。这里的环境虽然安静,但奶奶的心中却始终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之后的日子里,更多的不幸降临在村子,却不再有人有任何的抱怨,他们像顺从天意般坦然接受,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人讲起 “好像梁家媳妇走了之后,咱们村死的人更多了呦……”


    “是吗?好像是哦……” 他们通常这样回答,但总是会接上一句,“指不定那女人躲在什么地方给咱们村施啥妖术呢!”


    男人们照旧喝酒赌钱,女人们围着灶台忙前忙后。村子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恐惧和猜疑却从未消失。我和奶奶就在这小小的山坡,看着炊烟升起又被吹散,晚风拂过,整片树林都开始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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