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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人皇

作者:故思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滚。”


    楼云挽翻转手腕,周身暴涨的魔气将那人狠狠掀翻出去,踉跄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姐姐真是好狠的心啊,”他抬手抹了一把唇边溢出的血迹,低低的笑了。


    “怎么能对阿照下手呢。”


    “阿照......”


    楼云挽漫不经心的揉着手腕,她侧过身子半眯着眼睛打量跪伏在地上的人。


    刚刚那一掌恰巧拍落了他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绝色甚至有些过分艳丽的容貌。


    肤白胜雪,眉眼秾丽,紫眸潋滟生光。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上,一抹血迹衬得他更显妖冶。


    “我是该叫你厌离公子,还是......南宫却?”


    女子显然并没有为他惹人怜惜的模样而动容,反而嗤笑一声:


    “以一介凡人之身独闯魔域。”


    “人皇陛下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本座呢?”


    “还是说,”她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用那双绣着暗红莲纹的短靴碾过南宫却玉白的手指。看着那人露出似痛苦似愉悦的神情,嫌恶的试探道:“陛下如今已经寻见了旁的办法,除了那封印。”


    “也能与四九洲那帮遁天入地的神仙争上一争了?”


    “姐姐......多虑了......”南宫却吸着气,咬牙艰难的开口,“封印事关重大......阿照岂敢擅作主张。”


    “好一个岂敢擅作主张。”楼云挽垂眸掩去眼底的不耐,思索片刻还是后退一步,飞身飘回檀木椅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人皇南宫却这几年行事越发令人捉摸不透,每次见面她总觉得这家伙在憋着坏,让人不得不防。


    “陛下如何行事无需知会本座,只是......”她话锋一转。


    “你孤身闯入极北之渊,冒充厌离公子的账本座是要与你好好算一算。”


    南宫却叹息着从地上爬起来,平视着楼云挽的眸子。


    “姐姐,我初来魔族,又无灵力傍身。”


    “事急从权,你不会生阿照的气吧?”


    “自然不会。”


    楼云挽面上端着得体的笑。


    “那你且说说,是如何得知厌离公子便是本座的?”


    “难不成,你调查本座?”


    除了兰泽城掌门微生羽外,厌离公子便是极北之渊魔主这件事只有穆真穆葭两位心腹护法知道。


    南宫却此次对她的身份如此笃定,甚至以此来忽悠穆真那只蠢鹅,想必在情报上下了极大的功夫。


    她猜的果然没错,重明城那个破院子根本就不是缉查司的据点。再往深处想,这两日莫名失踪的徐知也定是接了南宫却的密旨又替他去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南宫却摇头,趁机往前挪了一小步,鞋尖刚刚好停留在楼云挽暗红色的裙摆前。


    他仰起头,满脸无辜。


    “阿照担心姐姐都来不及,又岂会去调查?”


    “姐姐若是不信任阿照,阿照走便是。”


    又来了。楼云挽用力闭上眼睛。


    每次只要一问到点子上,这人便是装惨卖可怜一条龙,嘴倒是比蚌壳还紧,撬不出来半点有用的。


    堂堂中州人皇,处事如此下作,当真是令人作呕。


    “那你走便是。”


    南宫却似是完全不意外她的反应,不仅没有甩袖离去,反而又凑近了几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支晶莹剔透的血玉手镯。


    他垂眸轻轻将那镯子套在楼云挽的手腕上。


    “红色衬你。”


    “我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帮你。”


    “帮我?”楼云挽用手指把玩着这支材料上乘的镯子,看得出来挑选它的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血色浓而不艳,内凝千年灵髓。


    不知为何,她只是突然想到月沉海的黄昏下,少年剑柄上歪歪扭扭的剑穗。


    也是这般浓烈的红。


    感受到腰间衣物的牵扯感将她的思绪拉回,楼云挽低头见那人不知何时俯下身来轻抚着她的衣袂。


    像是在对待什么珍重的宝物。


    “姐姐素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为何一直留在兰泽城?”


    “与你何干。”


    “先天剑骨的确诱人,只是并非没有好的替代。你迟迟不走,难不成当真看上了那位光风霁月的君子剑?”


    “为他痴狂,难以自抑?”


    楼云挽也不作声,似笑非笑的任他猜测。


    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南宫却的眸子黑沉了几分。


    “我知姐姐所想,亦能帮姐姐。”


    “姐姐不妨与我合作,届时天下在手”


    “合作?”楼云挽笑眯眯的反复咀嚼着字眼,纤长的手指在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合作什么?”


    “当年那样丧尽天良的惨剧吗?”


    南宫却的脸色一寸寸变得煞白,他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愠怒。


    “魔主莫要失了分寸。”


    “南宫却,这是我的地盘。”


    楼云挽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正眼,铺天盖地的魔息随着她的话音逸散而出,呼啸着隔空扼住人皇的脖颈。


    “你......”


    他脸侧暴起青筋,纵使奋力挣扎,万千魔息不为所动,死死禁锢住四肢,动弹不得。


    可如今在极北之渊的他,失去真龙之气傍体,也不过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罢了,如何能对抗得了纵横四海的魔主?


    “本座若要留下你,你觉得你走得出我这黄昏要塞吗?”


    “我这朝华宫庙小。”


    “陛下,还是回中州吧。”


    语罢,只见翻滚的黑雾突然暴涨,在南宫却不甘心的眼神中,他被裹挟着送出大门,往天边而去,直至不见踪影。


    偏殿大门重新重重合上,楼云挽看向房梁上早已蠢蠢欲动的人影。


    “出来吧。”


    *


    砰——


    随着一声重响,胖头鹅扭动着雪白的身躯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还是脸朝地半死不活的摔在地板上。


    “我的毛!我的毛!”


    穆真尖叫着捧起四散的羽毛,痛心疾首地怒视着始作俑者。却见那人身姿优雅,若无其事的翩翩落地,恭敬的向楼云挽行礼后,这才冷声斥道:


    “女君面前,不得失礼!”


    “穆葭你赔我的......见过女君。”穆真挣扎了一番还是唯唯诺诺的垂下脑袋,化成人形委屈巴巴的看着楼云挽。


    后者亦是没给他好脸色,抬手就是一掌魔印拍来,扇得他接连后退好几步。


    “女君......”


    “穆真,你还有脸来见本座?”


    楼云挽怒极反笑,一想到白日大殿上这只蠢鹅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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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就气得不打一出来。


    在选妃大典上出尽洋相,还被南宫却骗得团团转。她都要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当护法?


    “旁人一忽悠,连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得了?”


    “女君,你听我解释!”穆真连滚带爬的蛄蛹到楼云挽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并非小的识人不清,而是那人皇实在狡猾。面具一遮,这谁能认得出来?”


    “脸遮住了,魔气认不出来吗?”


    “本座就当你愚钝,觉察不出魔息。那眼睛了,南宫却眼珠子是紫的,本座是......”


    楼云挽顿了顿,自觉失言。


    “......不也是吗。”穆真小声嘀咕,“您一统魔界那会还是呢,后来变了色我也只当是您的小爱好,换换心情。”


    “白日见那南宫却,小的还以为您变回来了呢。”


    “蠢货,你当是变戏法啊!”


    今日是紫的,明日又变成红的。


    一旁的穆葭看不下去,提溜着他的脑袋后退一步。


    “女君,今日之事是我失察。”


    选妃大典鱼龙混杂,她忙着确认黄昏要塞各方守卫。本想着以穆真的鹅脑子应付基本的小场面应当是问题不大,没想到他竟失误到错认主上,当真是无可救药!


    “穆葭这就去领罚。”


    楼云挽叹气一声,摆摆手,对于穆葭这位智勇双全,素来可靠的右护法,她一向是放心的。


    换了一副温和的神色,她温声道:


    “阿葭,此事与你无关。至于穆真......”楼云挽话锋一转,“选妃大典结束后自去魔窟领罚。”


    “还有,朝华宫接下来半年日日要有烧鹅。”


    左护法这蠢脑子真不能再放他出来丢人,她现在都怀疑四九洲关于极北之渊的那些离谱传言是不是都是穆真这家伙折腾出来的事实。


    她楼云挽声名狼藉想必这人亦是功不可没。


    “女君饶命啊......”穆真面如土色。


    极北之渊的魔窟半年他已经被罚去了十来次,就连掌管刑罚的那只黑蛇一看到他都不讯问了,直接走流程动手。


    可怜他一身羽毛都快被拔光了,穆真一想到自己秃了毛的模样就心如死灰。


    “女君,此次大典不少仙门之人混入,今日我在各要塞抓获之人不下数十,如何处置还请您示下。”


    “仙门素来这个德行,各个要塞之人都是小打小闹。大殿里的估计才是正事。”楼云挽嘲讽一笑,“扒光衣服,送回各宗。”


    这次丢脸,看他们还敢不敢来魔族的地盘行着偷鸡摸狗之事。


    至于今日在殿中那些明显目的不纯之人,后面的几关怕是有他们受得。


    “时辰不早了。”


    楼云挽看了一眼天边透出的雾白色,时辰不早了。今夜一波又一波的没完没了,她头都痛了。


    “穆真。”


    “哎,小的在。”


    生怕错过了将功抵过的机会,胖头鹅急忙殷切的迎上来。


    “女君有何吩咐?”


    楼云挽无奈的摆摆手。


    她怎么就摊上怎么一个蠢鹅。


    “赶紧滚回去,第一关也就罢了,后面莫要再出什么岔子,否则本座唯你是问!”


    “穆葭留下,本座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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