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与谢容与四目相对,无声的交流在眼神中流转。
此时,一位婢女恭敬地立于门外,轻声传话道:“打扰了,我们殿下邀请二位一同前往膳厅用早膳。”
崔九应声道:“好,知道了。”她再次转头看向谢容与。
谢容与心领神会,勾起嘴角,“一会儿随机应变。”
一夜风雪过后,地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谢容与的轮椅碾过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宛如冬日的低语。
为彰显二人的紧密关系,崔九执意亲自为谢容与推轮椅。谢容与瞥见崔九的双手因寒冷而变得通红,他轻轻拉过她的一只手,将自己的手炉放入她的掌心。
谢容与随即停下轮椅,那婢女见状也驻足不前。“七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天气严寒,本殿的夫人手有些受凉,你来为本殿推。”
婢女闻言,恭敬地上前接手。
他们被领至敬安王府的膳厅,见敬安王尚未现身,他们只得在此静候。不久,敬安王偕同夫人款步而至。
“呵,你们倒是来得早。”敬安王笑言,随即转头介绍起身旁的新夫人,“这是本殿上月新迎娶的夫人。”
新夫人微微欠身,行礼道:“妾身见过崔将军,见过七殿下。”她的举止优雅得体,身上散发着一种温婉淡雅的气质。就连穿着也与王府富丽堂皇的装饰截然相反,根本看不出她是这王府里的人。
敬安王率先落座,向众人招手示意,“来来来,都别杵在那了,快些用膳吧。”
虽只是一顿早膳,桌上却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式佳肴,堪比圣上的满汉全席。侍女们殷勤地伺候着崔九与谢容与用膳,而敬安王则由那位新夫人亲自服侍。
“昨日茶宴,为何不见夫人出席?”崔九试探性地问道。
“妾身···”
新夫人刚欲开口,敬安王却抢先答道:“她与崔将军不同,身为妇人,怎可随意抛头露面。”他说着话,还挑衅的看向崔九。
崔九低头冷笑,并未多言。
在新夫人为敬安王夹菜之际,尽管袖子遮掩,崔九却还是敏锐的瞥见她小臂上若隐若现的伤痕,似是鞭打所致。另外她还注意到,整个服侍的过程中,这位新夫人对敬安王格外的谨慎小心,仿佛深恐触怒于他。
敬安王的目光在崔九与谢容与之间游移,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们夫妻二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生疏啊。”他明显是在试图窥探他们之间的关系。
“二皇兄莫非是在说笑?我们虽是陛下赐婚,但臣弟与夫人情深意笃,我们只是不习惯如您二位这般亲昵罢了。”谢容与巧妙地回应了敬安王的试探。
敬安王闻言,挑眉一笑,语带嘲讽地说道:“七弟,莫不是崔将军只知在战场上厮杀,带着满身的血腥之气,即使在身旁却无正常女子般柔情清香,反倒似与糙汉为伴?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满是对崔九的轻蔑与挑衅。
崔九听罢,放在腿上的拳头不由得紧握,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真想掀了桌子,割断他的舌头。
谢容与察觉到她的情绪,悄然于桌下伸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
“二皇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谢容与继续说道,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敬安王抬手召唤,只见昨夜在崔九他们房门外窥听的那位婢女缓步上前。“这丫头跟了我有些年头了,虽是罪奴之女,但伺候人却颇有一套。作为皇兄,我便忍痛割爱,将她赠予弟弟做个妾室吧。”
谢容与驱动轮椅,移至那婢女面前,冷声道:“跪下。”婢女顺从地跪下,谢容与伸手掐住她的双颊,细细端详,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后,猛然松手,将她甩倒在地。
他取出帕子,用力擦拭着方才触碰过她的手,语带不屑,“啧啧啧,如此货色,皇兄竟也看得上?臣弟可是一点也瞧不上眼。皇兄莫不是忘了,臣弟乃入赘将军府,纳妾与否,皆由夫人定夺。”言罢,他转头看向崔九。
敬安王听后,怒摔筷子。“你别不识好歹,皇嫡子又如何!那个毒妇还不是死了,你一个废皇子还有什么资格挑剔!”
谢容与被激怒,霍然起身,掐住敬安王的脖子。“就凭你,也配提及我母后。”他的指甲渐渐嵌入敬安王的肌肤,力道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
崔九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谢容与,将他按回轮椅上,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敬安王双手捂住渗出血渍的脖子,大口喘息着,“你……你这个……疯子。”他转而怒视新夫人,甩手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你这个废物,见你的夫君受辱,竟还愣在一旁!”
他的新夫人手捂着脸哭泣,敬安王让侍女们将她拉起,“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待敬安王等人离去后,崔九与谢容与回到南房,本欲收拾行装返回「久居」,却在门口被下人拦下。“我们殿下吩咐,二位暂且还不能离开。明日新夫人欲邀请崔将军一同听戏。”
崔九闻言,心中生疑。新夫人刚刚被狠狠打了脸,明日恐难完全消肿,怎还有兴致听戏?
然而,她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一个契机。以往是我在明敌在暗,现下刚好有机会能更深入地了解其意图,何不将计就计?“好,那我们便再多留一日。”
他们又重新放好行装,崔九望向谢容与,脑海中浮现出他方才愤怒的模样,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谢容与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嗯,我无碍。”
崔九轻轻点头,轻声说道:“你先到床上歇息片刻,我去寻朔风,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当崔九再次踏入房间时,谢容与已然沉睡,梦中呓语不断,宛如那日在南安客栈的情景重现。
“谢容与,你醒醒。”崔九轻声唤他的名字,生怕外面的人察觉里面的情况。
“母后……”谢容与在梦中低语,眉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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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似乎被梦境所困扰。
崔九情急之下,解开了他的衣带,只见他胸口的蛊毒再次发作,网状纹路清晰可见。
她忽然记起,谢容与出门前曾告诉她,他带了可抑制蛊毒的丹药。崔九急忙起身,在谢容与的包裹中翻找,终于找到了那救命的丹药。
服下丹药后,谢容与的状况似乎有所好转,梦中的呓语逐渐消散,房间恢复了宁静。随着太阳的西沉,谢容与缓缓睁开了双眼。
崔九见他苏醒,急忙端来一碗水,轻声说道:“来,喝点水。”
谢容与接过水碗,看了眼略湿的领口,“我又毒发了?”
“嗯。”
谢容与闻言,立刻放下还未来得及喝的水碗,开始紧张地翻转崔九的身子,上下打量着她,急切地问道:“那你可有受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愧疚,生怕自己在无意识中伤害了她。
“没有,我找到了你离家时带的丹药,你是服下丹药后毒散的。”崔九急忙解释。
谢容与这才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那就好。”
“不过,你怎会突然毒发呢?”崔九疑惑的问道。
谢容与沉吟片刻,缓缓道:“每当我思念母后,或情绪暴怒后,便易引诱毒发。但偶尔,也会毫无征兆地发作。”
崔九闻言,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那这毒可有彻底根治之法?”
谢容与轻轻摇头,语带遗憾,“据我所知,并无解法。我曾让青蜇四处打听过,皆说无解。”他说话的语气平静的让人心疼。
崔九拍拍他的肩膀,“别灰心,说不定以后会有呢。”
次日,天色还蒙蒙亮,谢容与比崔九起的略早一些。
崔九慢慢睁开眼,只见谢容与静立于窗棂边角,身体紧贴着墙壁。她疑惑的问道:“你站在那干嘛?”
谢容与“嘘——”的一声,手指轻指窗纸上的小洞。
崔九悄然下床,无声地走到谢容与身旁,不可思议的低声道:“先是暗中窥听,如今又改为窥视,他究竟意欲何为?!”
谢容与微微侧头,与崔九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假意大声的说道:“夫人起来了,昨日睡的可好?”
崔九会意,“哦,还不错。”显然对假扮恩爱夫妻还比较生疏。
谢容与以眼神示意她多说些亲密的话语。崔九心领神会,继续说道:“夫君起得如此早,不如让我搀着夫君在室内走动走动吧,听闻这样对预防双腿萎缩颇有益处。”
崔九搀扶着谢容与在屋内缓缓走了一圈,然而窗外的窥视目光依旧紧随不舍。
谢容与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夫人这般生硬,怕是会被人看出破绽。”
“那我应当如何?”崔九低眉回避。
“吻我。”
崔九缓缓踮起脚尖,身子略显僵硬。谢容与见状,眼中笑意更浓,他抬手轻轻遮住崔九的双眸,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