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文他们一行四人回到了旅店,商议怎样能让秦国颂开了口。那两位警察其中的一人说道。
“我与这边刑侦队的队长沟通,他对我讲,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他为什么要杀这个人,被害人的身份信息,到目前都没有找到。希望咱们这边能配合,找到能让秦国颂开口的那个人……”
另一个警察接着说道。“看目前的情况,他一时半时的还不会开口讲。那咱们待在这里的意义也不是很大了,倒不如咱们回去与他的家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商议一下,让他们给咱们提一个可行的建议。”
律师点了点头。
王清文说,“据我所知,秦国颂多年都没有跟他们家人联系了。他的父亲又和他脱离了父子关系,从在10多年前他第一次进监狱他父亲就与他脱离父子关系了,他基本上也没有与他的家人们联系过。我看咱们回去还是找大凤商量吧。”
那两位警察互相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这样了,这种事还真不多见。
……
第二天他们乘坐火车启程,到达以后人没有歇息,来到了大院。先去了张子东那屋,给老检察长汇报情况。张子东看着他们几个人问道。
“这都好几天了。广州那边的警方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这个秦国颂啊,还真不是一个一般的人……谁能让他开口说话呢?”
王清文说道。“我在给大凤商量商量。看看她能有什么好办法。”
张子东摇了摇头。“她呀,这几天都有些神叨叨的了,小雅的事,又加上了个秦国颂,她的心有些快承受不住了……不行的话给二凤打个电话,让她来一趟。家里出这么大事儿,她总应该回来露一下面呢。”
王清文去那屋叫了大凤过来。让大凤打电话给二凤说。大凤拿起来电话,给二凤拨号。
电话通了。大凤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二凤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关键是秦国颂,被关押在广州……
电话那边的二凤沉吟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明天我回一趟家,我从北京请一个最好的律师。明天见了面再说吧。”
第二天,二凤开了车,带着她请的律师来到了阔别已久的大院。
她详细的听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平静的对她请来的律师说道。
“这件事就拜托您了。具体能否让他开口我给他写一张便条。如果他仍旧不开口的话,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把真实情况讲出来。”
说完她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几个字。
国颂,请求你开口讲话。我要你活着……有什么话可先对我给你请的律师讲。等着你,风。1993年,9月18日。
二凤写完后,长出了一口气,把纸条递给了她请的律师。
“只能拜托您去办理了。如果纸条不能带进去给他看。你就口述我纸条上写的意思……”
律师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得到看守所方面的允许,我觉得可以给他看。他看到你亲笔写的字他才会相信呢。这一点我去给那边解释,咱们的目地都是一个,就是让他开口说话。”
律师接着又说道。“我一个人去广州就行了。别人就不要去了,去了也没用,见不到他。”
二凤和律师握了握手。“那就这样,我们也不多耽搁了。”她对家里的其他人说。“我带着他到石家庄去坐飞机。送走他我就直接回北京了。家人们都保重吧!”
二凤真的是太忙了。到了家连饭都没有吃。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此时的二凤的真实身份是北京的一个电影电视剧制作监管中心主任。正厅级。
在改革大潮强烈的影响和冲击下,全民下海经商成为弄潮儿……
北京方面的律师到达广州后。广州方面的警方觉得被关押的这个秦国颂有可能有些来头,起码他的背景不可以小觑。传说他与央视的领导还有一些关联,当然这只是一些传说。人但凡有了一些背景,是免不了被别人夸大宣传的。尽管这些背景和宣传对秦国颂的量刑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在广州警方的心理上带来了一些压力,他们认为对这个人对这个案子一定要慎重。第一,确保秦国颂的人身安全,第二,尽快找精神方面的专家给秦国颂进行精神鉴定。第三,案件尽快提交检方提起公诉。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杀了人了。他自己也承认。第一枪打在被害者的腿上,第二枪对准被害者脑袋直接开了花。随后又在被害者的身上补了三枪。
广州警方安排北京来的律师和秦国颂见了面。见面时只有律师和秦国颂两人。没有第三人在场。
律师与秦国颂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向秦国颂说明了来意。说完后他向秦国颂拿出二凤交给他写的那张便条。秦国颂接过便条快速扫了一眼,便把便条交给了律师。就在律师伸手接便条的瞬间,秦国颂又把便条拿了回去,放在自己的眼前又仔细的看。他拿着便条,用略带有些惊讶的眼睛看着律师。
“她写的?”
律师点了点头。
“她还想要我活下来……”
律师优点了点头。
“您觉得我能活?”
律师看了看秦国颂,语重心长的对他讲。“那要看你的杀人动机,为什么要杀人?你在杀那个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这些你都要给我讲出来。我才能保证你在量刑时向公诉方提出对于你量刑适当的依据。”
秦国颂摇了摇头。又拿起手中的纸条认真的看。再抬起眼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律师。秦国颂的眼睛里噙着泪花,他没有让它滴下来。用嘴吻了那纸条,随手把它递还给了律师。
律师接过纸条没有再说话。他看着秦国颂。期待他主动开口。
秦国颂看着律师,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小声的问了一句。
“你带着烟吗?”
律师摆了摆手。对秦国颂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要。”
他站起来走出门去。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包烟回来。抽出了一支递给了秦国颂,秦国颂把烟叼在嘴上,伸手要打火机。律师把打火机打着,给他点燃烟,并把打火机拿在自己的手中。对他讲。
“你不可以拿打火机。这是规定。”
秦国颂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对律师说。“哦。我说的呢。在这里我抽过两次烟。都是警察给我点着的。”然后他又接着抽烟。一连抽了两三支。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对律师说。
“我不是不想说。我知道说了也没用。怎么着也是个死。现在想了想还是说了吧。省得那么多人为我操心。还有你们,还有那些警察呢。都不容易。早说了早判,省得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尤其我不愿意让二凤替我操心,二凤就是张文凤,我对不住她,我们俩呀,好了没几回,却闹了半辈子的误会……都怪我呀。算起来我这是第三次进这里边来了,我这辈子怎么跟这里面这么有缘呢?”
律师心里面踏实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当事人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人,要是不说话吧,无论你用尽什么法子,他几天一句都不说。一但潘多拉的魔盒打开那话就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这是病吗?
秦国颂给律师讲了他杀那个人的前因后果……
律师认真的听着记着。从秦国颂的叙述里牵扯出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物。
这个人叫安康。
……
我们还要重复一句。说到了秦国颂,究竟是不正常还是有病?我们给不出一个准确的判断。要说他没有病,他做出来的一些行为举止与常人不同。比如说他这一次枪杀这个叫陈娇龙的人,其实这个人的真实姓名叫张双槐,至于他真实的形象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死了。秦国颂完全可以不杀死他。因为小雅已经被他姥爷赎回去了。秦国颂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发生这样的悲剧了。但是然而这个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他跟那个叫陈娇龙的或者叫什么张双槐的人仇恨真的有那么大吗?不一定。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看发生在什么人身上,看此时此刻那个人的精神状态。
秦国颂确实是有病。只不过他这种病的严重程度并没有达到那种蓬头垢面衣不得体,满嘴胡言乱语的地步。他并没有毫无缘由地主动去攻击别人。他只是有做出来的一些违背正常人举止的行为。这种行为我们当然可以称其为是一种病态。纵观整个社会,这样的人还少吗?
这真是一个社会问题。
我们这个社会把一些有悖于常人的行为和举止都统称其为“病人”。
但是开枪杀人这种主动剥夺别人生命的行为就不能只用“病人”两个字来搪塞的了。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大的刑律。
既然是触犯了刑律。那就用法律的解释条文来说话。不管你是否真正的有病还是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