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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作者:湖舟过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悦下意识看向窗户。


    果然……


    她讪讪道:“……你还是那么爱翻窗。”


    谢隅认真回答:“方便。”


    秦悦:不strong一下会死是不是。


    门外傅延脸面朝地,四肢以一个“大”字摆开趴在地上。路过人群被这场面吸引,纷纷聚在医馆门口。


    他灰头土脸地强撑着抬起头,却听人群中冒出一道声音:“这是傅延公子吧?”


    “诶?好像还真是。”


    他又低下了头。


    秦悦迈过门槛,拾起他带来的布袋拿在手中掂了掂,“傅公子瞧不上我这地方,也不必拿这点东西搪塞,教人看了觉得傅公子小气。”


    傅延恨的牙痒痒,才使上一点力气,左臂和双腿都没了知觉。他大惊失色:“断了!”


    痛觉逐渐从四肢蔓延到颅骨,傅延强忍着痛咬牙切齿对谢隅喊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谢隅也走了出来,“秦家护卫。”


    秦悦:“……”栽赃,绝对是想栽赃我。


    下一秒,傅延便嚷嚷起来:“好你个秦悦,今日我被你家护卫打伤,来日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围观人群私语声渐起,怎么看这傅延都像是被欺负了。有人道:“行医者自当怀有仁慈之心,怎可将人打成这样?”


    秦悦听见他的话,对众人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傅公子来我医馆问诊,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了一跤,这才成了这番模样。”


    “你胡说!明明是——”


    秦悦一手掐住他的左臂,傅延疼的嗷叫不已,不敢再出声。


    她大致摸索片刻,心道还没断,能拯救。于是打开医学库搜索正骨手法,跟着上面的图例注释开始依葫芦画瓢。


    “傅公子,我学艺不精,你可得忍着点。”


    傅延看到她笑就浑身发搐,这人怎么看都像是来落井下石的啊!


    她下手没轻没重,快准狠地将他左臂往上一提,咔嚓两声,傅延疼的眼泪都沁出两滴,身板止不住的乱动。秦悦给谢隅一个眼神,他默契上前,手法娴熟地钳制住傅延。


    边研究边实践,秦悦一通按压、牵引,终是把傅延折腾得脸色煞白。闭合复位结束,她叫人找来几块木板和纱布进行外固定。


    被毒粉呛倒的随从们缓缓恢复过来,看见自家少爷被包成个木乃伊,都杵在原地发愣。


    “愣着干嘛?把他扶马车上去。”秦悦拍拍手起身。


    傅延僵硬地被人架着,左手对着秦悦狠狠摆了个拳头,指节被大力压迫得泛白。本想放点狠话,身体的疼痛却抑制了说话的欲望。


    秦悦朝众人莞尔:“看来是接回去了,还能握拳。”


    “秦小姐医术真是高明啊!”


    “厉害,这手法简直立竿见影。”


    “……”


    系统:[用户声望值+30]


    遣散医馆门前的吃瓜群众,周伯抬头打量一身黑的谢隅,疑惑发问:“小姐何时请了这么一位厉害的护卫?”


    秦悦摸了摸鼻尖:“……刚才。”


    周伯语塞。他又问:“看这位公子身手不凡,月俸应该不低吧?”


    秦悦:“每月一粒药丸就够了。”


    谢隅:“……”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医馆后舍。秦悦继续之前没研制完的东西,晾着谢隅一个人乱逛。


    后舍房间不大,堆满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瓶罐,朴素的木床横在墙边,垂下半侧纱帐。


    “秦小姐的闺房不太整齐。”他说。


    “员工宿舍罢了,什么闺房。”她斜眼瞪了谢隅一眼。再说秦老爷在京都也有一处小宅子,只不过还没收拾好入住。


    谢隅靠着墙看她在杂乱无章的桌面捣鼓,目光掠过细腻粉末和深褐色药汁,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停留半晌,最后落在肩头垂下的乌黑发丝。


    那缕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自肩头滑落后背。她放下手中研钵,“所以王爷大中午来医馆找我有何贵干?”


    “我猜你已经考虑好了,过来问问。”


    秦悦不语,心想你猜的还挺准。经刚才一事,她彻底断了和傅延合作的念头。


    “那我们该从何处着手调查?”


    “今日午夜,富安堂。”


    好家伙,上来就深入虎穴,谢隅办事还真直接。她又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谢隅看了眼她桌上赤红的粉末,道:“制毒。”又抬眸凝视她的脸,补充一句:“演戏。”


    ……


    是夜,圆月高悬。


    三人蹲在房顶,相顾无言。


    “他我能理解,你是怎么上来的?”扶光倏然发问。


    秦悦指了指墙角的梯子:“我善用工具。”


    她环顾四周,还是看向脚下,“所以我们要进这间屋子查吗?”


    扶光点点头。


    白天他已摸清富安堂布局,三人脚下这间正是账房。


    “那为什么要蹲房顶上?”秦悦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扶光:“站得高,望得远,适合放风。你们二人快下去,我在这守着。”


    秦悦半信半疑地进了屋,夜色如墨,房内一片漆黑。


    谢隅燃起火折子点亮烛灯,轻车熟路来到一排柜子前。方格内堆满新旧不一厚薄相近的册本,他将烛台端近,摇曳的火光打在墨色文字上。


    他将账簿拿出摊在桌案,秦悦也凑过头去。细小规整的黑字密密麻麻记录了富安堂近几年药材采买、外售记录,记录详实,依据完整。


    赵富安会这么守规矩?两人不置可否。


    翻查半晌,秦悦忽然拿起烛台回到檀木柜前,思忖道:“如果我是赵富安,那必然不会只做一套账本。”


    见谢隅怀疑的目光瞥过来,她义正严辞:“先声明,明月医馆的账肯定没问题。”


    凭借以往经验,她很快又翻出一本平平无奇的纸本。


    “这本封面虽一字未写,但这种装绳手法明显是账簿专用。”


    两人翻开,果然看见与上一本截然不同的出入账记录。不光采买时赚取差价,售出价格也比记录的高出至少三成。这么看来,不仅是赵富安吃肉,整个富安堂还有不少随他喝汤的人。


    翻至尾页,一封密信映入眼帘。


    信笺末端印着狻猊金纹,信上寥寥数语写了每月规定的进货数量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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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讯方式。


    “东西能确定出自暗阁吗?”


    谢隅指腹摩挲纸上凹凸起伏的暗纹,确认道:“纹路无误。”


    “认得出是谁的字迹吗?”秦悦发问。


    谢隅摇头,默不作声。


    “除了你,还有谁能造出这东西?”


    “各司主事皆有一枚金印。”


    “你既不知这事,那扶光肯定也不会和赵富安勾结。”秦悦手指搭在下颌思考。


    谢隅微微挑眉:“你怎知他不会?”


    秦悦道:“这叫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她想起之前系统介绍的暗阁体系,忽然警觉:“那二司主事呢?”


    几乎是一瞬间,谢隅脱口而出:“不可能。”


    看来除了扶光,那位神秘的二司主事也是谢隅至信之人。正想细问,檐上忽然传来两道细微的敲瓦声。谢隅语调一沉:“有人来了。”


    扶光瓦声为号,账房外一道亮光由远靠近,守夜人脚步匆匆而至,“谁在里面?”


    谢隅一掌扫过烛台扑灭火焰,正想飞身上梁,却见秦悦左顾右盼道:“藏哪儿?”


    这可真是箭在弦上,十万火急!


    她还没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焦急之时却觉腰身一紧,双脚蓦然离地,整个人被一股巧力腾空带起,转瞬之间便落在房梁上。


    谢隅内力深厚,半蹲在一木圆梁上也分寸不倒。但秦悦可不似他这资深刺客,她重心不稳,只好像树獭一样抱住房梁。


    “吱呀──”


    守夜人提着灯笼进屋,再次喝道:“谁在里面?”


    鸦雀无声。


    他迈进屋内,绕过几处并排而列的书架,又俯身观察桌底,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怪了,我听岔了?”男人挠挠脑袋,转身便走。


    霎时身后悄无声息坠下一道黑衣,谢隅一记手刀将他砍晕。


    秦悦:“……所以能打晕我们为什么还要藏?”


    谢隅似是不明她意:“不是你问我藏哪么?”


    秦悦:“……”这个先不说。


    她望了望底下,目测离地至少六七米高。谢隅倒是下的轻松,可她还在上面呢?!


    下面那人抬头问她:“你要下来?”


    “不然在这抱着睡一晚吗?”


    谢隅淡淡道:“那你下来吧。”


    秦悦翻了个白眼:“我那是不想吗,我是做不到!”


    缄默过后,黑暗中谢隅朝她的方向走来,脚步声停在下方。


    “下来吧。”他声音同往常一般平静。


    银白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映出斑驳光影。秦悦低头,谢隅站在明暗交界处伸出双臂,他的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却毫无柔弱之感。


    她抿了抿唇,心中仍有几分迟疑。她并不完全信任谢隅,难保不会故意诱她跳下后撤走双手。


    毕竟他有前科。


    “再耽搁下去天要亮了。”谢隅声音稍沉,透着无形的压迫。


    秦悦微微皱眉,横竖都要下去,不如赌一把──尽管谢隅好心接住她的概率很小。


    她闭上眼心中一横,抱住房梁的手松开,视死如归般朝谢隅的方向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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