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简直要在心底咆哮,如果可以她真想把系统大卸八块。除了说这句话让她做什么都行!不就是扣100点声望吗?!
她破罐子破摔点开属性条,看见声望值上方醒目的红色数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关闭了面板。
157……扣完就不剩多少了。
秦悦手心不断沁出热汗,袖口被攥出狰狞的褶皱,指甲隔着绸缎刺进掌心。
“我……”刚开口,想到要用可爱的语气,才建立起的心理准备又被狠狠打了回去。
谢隅看出她在挣扎,但很可惜,结缔契约关系的人不能听见系统声音,也无法获取与系统对话的心声。
她猛地站起来,鬓边玛瑙耳坠随着突然的动作大幅摇晃,看着谢隅那副饶有兴致的面孔,最终还是从齿缝间硬生生挤出了三个字:“我想要——”
“你、的、心!”
后三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她刻意把声音夹了一下,也算可爱吧。
[用户完成日常任务,未检测到好感度波动,系统正在分析原因。]
“噗——”
一直在旁边隐身的假探花一个没憋住笑出声。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他扶着墙哈哈大笑,膝盖一软,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
有那么好笑吗?秦悦腹诽。
“哎,抱歉抱歉,失态了。”黑衣人掀开斗笠,露出因大笑而充血的红润面庞。他年纪与谢隅相仿,约莫二十出头,却不似谢隅心机沉稳,倒和陆眠一样染了些少年稚气。
假探花揉了揉蓬松的短发,调侃道:“你这表白话术说的像是妖怪要挖了他的心来吃似的。”他大大咧咧坐在谢隅旁边,全然没有对主子的畏惧之心,随手就提了串葡萄啃。
“我能说出来已经不错了。”秦悦默默扶额,打量这不顾形象翘着二郎腿的男人,问道:“所以你是谁?”
假探花愣了愣,目光在谢隅和秦悦身上来回转悠,恍然大悟般长长地哦了一声,“她知道你的身份?这可真是奇了!怪不得你还能这么淡定地听她表白,你俩肯定有一腿。”
几乎是一刹那,谢隅拔出他背上短剑横在他脖颈:“劝你慎言。”
他连忙摆手:“好好好不说了,玩笑而已,小裴公子何必动怒呢?”
“小裴公子?”
见秦悦疑惑发问,他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双手捂住嘴:“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许杀我啊。”
横在他面前的刀又靠近几分,谢隅目光渐渐暗下来,眼神警告了半晌,还是利落地收剑回鞘,“罢了。”
桎梏解除,他嘴角笑意未减,身子坐正自我介绍道:“鄙人不才,任暗阁一司主事,你就和小……王爷一样,叫我扶光好了!”
秦悦明白这假探花对谢隅而言很不一般,是他为数不多信赖的人。她微微点头,也向对方告知自己姓名。如此一来,徐若庭和她说谢隅来路不明的话还真有些可信。如果他不是谢隅,那他是如何瞒天过海、一步步坐到摄政王这个位置上的?
“所以……你俩去调查,能把我也捎上不?”扶光眼睛咕噜噜在两人之间打转,小声试探。
“我好像还没答应参与吧?”
扶光看热闹不嫌事大,嬉笑着打趣她:“你若不来,还怎么得到殿~下~的~心~呢?”
最后几个拖长的尾音,无疑是将她的面子狠狠扔在地上摩擦,还顺带踩了几脚。秦悦十指紧握,心底骂了一万遍系统。
[叮——经系统初步分析,攻略对象未提升好感度原因可能是话术不够暧昧,建议用户更换话术。]
秦悦:别搁这找骂,一天发布两个日常任务我还没说你呢?!
[好的亲。233号祝您度过美好的夜晚,再见。]
其实趟这一趟浑水也并非不可,解决一时燃眉之急不如直接从根源入手。况且她对谢隅此人也产生了好奇,这个人身上处处是谜团,仿佛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叠了几层面具,辨不清哪一层才是真正的他。
然而,谢隅有坑她的前车之鉴,保不准这会儿又酝酿着什么法子整她。
秦悦眉间微蹙,卷起一缕发梢在手中缠绕把玩,尚在衡量心中那杆秤,沉思片刻,还是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最迟后日给王爷答复。”
“可以。”
厢房大门被扶光拉开,此起彼伏的烟花声涌入屋内,他从左到右扫视酒楼下方人声鼎沸的灯会,欣喜若狂喊道:“正事聊完,该到消遣时间了吧?”
他不知从哪掏出四盏孔明灯,还将在廊外守着的陆眠一并喊了过来。
不同在谢隅和外人面前表现的稳重,一见他陆眠便两眼放光,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两人像孩子似的凑在一块琢磨起该在孔明灯上提什么字。
两人迈出厢房,秦悦兴致勃勃凑上前,接过扶光递来的毛颖,左思右想不知该写什么愿望。
她偏头看扶光手里的纸灯,只见摇曳火光映出灯上歪歪斜斜的五个大字:“活到九十五。”
“怎么是九十五?”她好奇问。
“因为我希望心悦的那个人能长命百岁,她比我年长五岁,那我活到九十五足矣!”扶光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仿佛透过纸灯看见了远在千里的人。
秦悦诧异,想不到他还是个情种。
再看陆眠,字迹工整地写了一句平安喜乐,燃火升空,他阖上双目,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秦悦点点头,转身想看看谢隅写了什么愿望,却见他早已两手空空,目光追随着远处一盏渐渐缩小的孔明灯。明明是祈愿美好、赏景消遣的时刻,他脸色却十分沉重。
察觉到被人盯着,他微微侧首。秦悦微笑着凑上前:“敢问殿下写的什么愿望?”
他很坦然道:“一字未写。”
“事在人为。倘若祈求神灵有用……”他像是想到什么,自嘲又轻蔑地笑了笑,“我便不会出现在这。”
千盏星灯映照下,他漆黑眼眸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悲凉有之,愤恨有之。
她更想了解谢隅的过往了。
“愣什么神呢?”扶光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就差你了,速放。”
秦悦执笔顿了顿,不知是不是出于同情,鬼使神差地写下几个字。
扶光和陆眠凑过来看,旋即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沉默。
──愿小裴公子所念皆成真。
不写“谢隅”二字,是因为相比之下小裴公子更像是真正的谢隅。本来想写真名的,奈何扶光的嘴只漏了一半,只好写个姓氏。
“小裴公子是谁?”陆眠不合时宜发出疑惑。
秦悦和扶光面面相觑,心道坏了。她给扶光做眼神:怎么他也不知道?
扶光一张脸都快皱成纸团了,疯狂摇头,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暗示谢隅怕是要动杀心。
好在逢人不吐真话的秦悦反应及时,她笑眯眯道:“哦,是本小姐的心上人。”
谢隅:“……”
纸灯底部点燃火苗,秦悦双手捻着边缘,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火焰似乎比他们的都要烧的更高些。
她松开手,十指交拳抵在胸前祈祷。
与目送纸灯远去的两人不同,谢隅此刻的视线全部落在秦悦身上。他目光灼灼,出神地望着秦悦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
肤白无暇,唇色嫣红,阖眸时煞是楚楚可人。可一旦睁开眼,那双杏眼便透出一股难以忽视的明艳,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诡魅,教人琢磨不透。
系统提示:[核心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
秦悦唇角上扬,虽然她的确是发自内心,但不得不说这招着实好用。
她抬起头与谢隅对视,天真无邪般眨了眨眼。与这副安静面庞截然不同的是,谢隅颅内听见一道及其自负的声音。
果然,我还是太善良了。
谢隅:“……”
……
翌日晌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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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突破零蛋大关,系统解锁了现世医学库,秦悦正打开全息面板研究这新鲜玩意。
不得不说,pdf版的就是方便,甚至还有配图。虽说她懂一些药学,但因专业局限性还是比不上对毒理的了解。
毕竟开的是医馆,眼下有这本知识库就不愁给人看病了。
她看的起劲,霎时,研磨毒粉的手一滞。
车轱辘声由远及近,停在医馆门前。她从窗边探出身子望去,几人脚步匆匆朝前堂而来,为首男子一双眼左右横扫仔细打量着医馆,似是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来者不像善类,她将东西存进储物空间,躲在屏风后观察。
在前堂清点药材的周伯先行迎客,他绕过柜台,朝几人道:“几位是?”
男子身侧一人语气毫不客气:“这是傅延傅公子,你不认识?”
周伯恭敬作揖,“老夫初来京都,尚不识诸位名门贵客。”
“罢了。”傅延大手一挥,轻蔑地睨了他一眼,“乡野之徒不认识也情有可原。”他走进会客堂,嫌弃地看了眼靠椅,眼神示意旁边随从。待椅子从里到外擦得锃亮方才勉强坐下,“你们掌柜呢?”
“我家小姐在后舍歇息,敢问傅公子有何贵干?”
傅延啧出一声,手指敲了敲桌案,“徐小侯爷让我匀一些药引给你们,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周伯听出他意思,赶忙唤来郎中给他沏茶。他掀开茶盖,看着杯面浮起的茶叶又不甚满意,“秦家竟如此落魄?来京都置业,却连个像样的茶叶都拿不出手。”
哐当!
瓷杯破碎的刺耳之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傅延猛一拍桌,放声道:“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把本公子放在眼里?”
他眼神又巡视医馆片刻,话锋一转,“也不奇怪,京都地契得来不易,区区通判也就只能盘下这芝麻点儿大的地方了。”
周伯心底一股无名怒火窜了上来,碍于身份又无可奈何,正想回怼,却见自家小姐伸着懒腰从屏风后走出。
她打着哈欠问:“哪来的野狗乱吠,硬生生给我吵醒了。”
周伯被这话吓得一身冷汗,赶忙道:“是傅延公子携侍从上门,为药引之事。”
秦悦笑道:“人我倒没见着,只看见一条头戴金冠的黄狗在引人注目,脖子上还挂了块牌,写着‘我爹是尚书’五个大字。”
“你——”傅延怒发冲冠,脸被气的通红,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骂不出来。他愤然起身,“果然是大字不识的女流之辈,言语如此粗鄙!”
“我识的字肯定比狗多。”秦悦淡淡道。
傅延哑口无言,眼神瞟到门外放置的一袋东西,瞬间来了底气,“秦小姐这般咄咄逼人,是不想要药引了?”
随从也找到突破口,狗仗人势道:“就是!要没有我们公子分你一部分,看你能上哪去买!”
“这医馆又破又小,还是女人管事,量你们也撑不了多久!”
秦悦一早便看见了傅延带来的东西。那么多品类的草本,怎么可能用一个小小的布袋装下。
她嗤笑:“傅公子怕不是每个品类都只称了一斤半两过来。怎么,是怕我们明月医馆给不起药材费用么?”
似是没料到她一眼便能看出分量,几人皆是一愣。傅延心思被戳穿,气急败坏推搡身旁随从:“养你们吃白饭的?!还不快上,教教他们什么叫规矩!”
几个结实壮丁立刻冲上前来,秦悦一个前冲步立刻挡在周伯身前。她大袖一挥,还未靠近的几人顿时被笼罩在褐色的粉尘中,朦胧烟尘中一群人都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猛咳。
场面陷入混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方才还稳立人群的傅延被一股怪力踹出医馆大门。
周伯和几位郎中都瞪大双眼看向秦悦。秦悦却也是一脸懵,她可没这么大力气。
迷蒙的烟尘渐渐飘散,谢隅黑布遮面,负手站立在前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