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为何要烧?”
祁安隅并未理会苗妮的惊呼,他起身往柜台上抛了块碎银,指着对面驿站道:“鱼烤好了,送去对面,自会有人去接。”
“是,是,客官您慢走,香喷喷的烤鱼一会就给您送去。”
离开烤鱼店后,祁安隅并未立即返回驿站。他在街角驻足片刻,暗中观察着苗妮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仍坐在原处,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盘中的鱼骨,还时不时同店中食客说笑几句,看上去十分悠闲自在。
确认看不出更多端倪后,祁安隅想了想,转身又往驿站后的小路走去,再次来到先前焚烧衣物的林子。
祁安隅看着坑边的脚印,还有坑中多出的泥土,“呵!”他冷笑一声,“竟是连遮掩都不愿遮了么?”
话落,他四处看看,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动静,他飞身上树,几息后他提着包袱回到了树下。
祁安隅提着包袱往林子深处走去,这一次他看着真正的血衣燃尽,亲手掩埋了灰烬才放心离去。
等他回到驿站门前,原本守门的慧仁已不见踪影。祁安隅心中一紧,快走两步,伸手就要推门,门却在这时从里拉开了。
苏珍宝已洗漱完毕,她披着半干的长发,站在门内望着门外的他,面上满是疑惑,“怎么了?”
“无事。”祁安隅见苏珍宝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紧绷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自打前几日苏珍宝被操控的蝶蛊袭击中毒昏迷后,他便再也不能放心她一人独处。
“事情办妥了么?”
祁安隅面露难色,他犹豫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苏珍宝眉尾轻挑,“什么意思?”
“不是苗妮。”祁安隅沉思一瞬,解释道,"我在驿站后面的林子烧衣裳时,特意留意了时间。从开始焚烧到离开不过一刻钟,但回程时却看见苗妮已经在烤鱼店坐着吃鱼了。"
“不是她么?”苏珍宝微微蹙眉,想起那日她那被苗妮摸过的衣角,衣角上留下的蓝色痕迹。她的衣裳只会对有毒之物起反应,这绝不会是巧合。
“或许不是,或许是。”祁安隅眯起眼睛,指节无意识地轻叩门框,脑中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同伙作案,时间上就说得通了。”
“是与不是,在我们离开南疆前总会知晓。”苏珍宝说着轻推祁安隅肩膀,她侧身抬脚往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往何处?”恍惚间一道玉色从他眼前晃过,祁安隅下意识地便拉住苏珍宝的胳膊,他低头看着苏珍宝还未落下的脚,脑中嗡的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拦腰抱起了苏珍宝。
“你干嘛?”苏珍宝头一次在清醒的状况下,被人冷不丁地抱起,心中先是一惊,接着一掌拍在祁安隅肩膀上,话问出时,人也早已飘然落地。
祁安隅揉揉发麻的肩膀,他看了眼苏珍宝的手,低垂着头,汗颜道:“我见你赤足站在地上,便想着你还未痊愈,我……”
“哦!”比起祁安隅的羞涩,扭捏,苏珍宝倒是坦然得多,她提起裙摆翘着脚趾看了眼,转身寻了把椅子坐下,“我放鞋的包袱还在隔壁呢!没有鞋子穿。”
“没有吗?”祁安隅左右看看,在地上寻找了一会,脱口道,“那你醒来时穿的是什么?”
苏珍宝眼皮轻掀,瞅了祁安隅一眼,她搓了搓脚,双腿盘在椅子上,“脏!”
祁安隅闻言,眼睛微微睁大,随即他明白了苏珍宝的意思,他轻笑一声:“妙夷,你坐着便好,我为你寻来鞋子。”
“咳!行吧!”
祁安隅脚步轻快的走向隔壁房间,苏珍宝听着动静,嘴角微微勾起,她自言自语道:“我果然不适合装柔弱。”
话罢,她又想起早上刚醒来时发生的事,苏珍宝叹息一声,现在不管她信或不信祁安隅,她与祁安隅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有些烦躁的敲着脑袋,想了半晌,最终来了句,“难得糊涂,就这么先糊涂着吧!等那日他当真想害我,再下手也不迟。”
“只是……”苏珍宝想到慧仁那秃驴,脸色瞬间就耷拉下来,祁安隅对她到底是有小时候的情谊在,她也愿意信他几分,可慧仁那个黑心肝的就不同了。
想到慧仁在宁远县内干的混账事,苏珍宝觉得自己还是小心防备才是。
再加上慧仁本就是用毒高手,现在他又偷看了自己的毒经,想来在用毒一道上更加精进了。
苏珍宝抚摸着下巴叹了口气,“被慧仁知道了底细,岂不是以后都不能给人下毒了!”
“给谁下毒?”苏珍宝想的太过入迷,竟放松了警惕,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祁安隅的气息,才对祁安隅的靠近没有防备。
苏珍宝想到此,不悦地皱了皱眉,她看着祁安隅幽幽地道,“给慧仁下毒啊!”
“为何要给他下毒?”祁安隅提鞋的手一顿,不解的望向苏珍宝。
苏珍宝见祁安隅神色认真,本想解释只是玩笑罢了,可屋外那一晃而过的衣角让她改变了主意,“因为他长的太美了,让我心生嫉妒,自惭形秽。便决定先下手为强,把他那张毒嘴封上,再把他的绝世容颜毁去。”
“扑哧!”祁安隅蹲在地上笑出了声,他把鞋放在苏珍宝脚下,抬头看着苏珍宝,语气亲昵道:“顽皮。”
苏珍宝挑眉,对于祁安隅的说法她不可置否,穿好鞋袜,祁安隅又道:“走罢,昏睡几日,滴米未沾,饿坏了吧!我买了烤鱼给你佐粥。”
“你何时买了烤鱼?”
“半个时辰前吧!”祁安隅说完,自己也觉不对,半个时辰前做出的烤鱼,怕是早就冷了,况且驿站小厮还未送鱼来。
苏珍宝想到那片衣角,忽道:“去慧仁处看看吧!”
“为何?你不会真想给他下药吧!”
“是呀!给他下药,谁让他长得太美了呢。”
二人说笑间来到慧仁住处,还未走进就听见苗妮的声音。
“真的,我没骗你,集市东头的酸汤做的一绝,比这烤鱼还要好吃。”
“阿弥陀佛,贫僧食素。”
“你哄鬼呢?你食素那这烤鱼是哪个吃的?”
“阿弥陀佛,施主,你越界了。”
屋内二人吵得没完没了,屋外苏珍宝碰了碰祁安隅的肩,偷笑道:“原来鱼儿早已进了猫肚子。”
“走罢!”苏珍宝说着便转身离去,她已经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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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想知道的了,也就没必要进去听两个孩子吵架。
祁安隅不解地望着苏珍宝,又往慧仁住所看看,他好似知道苏珍宝为何要来,又为何突然离开。
早已饥肠辘辘的二人,寻了家食铺,要了些米粥配着小咸菜,也是吃的喷香。
夜晚再次降临,苏珍宝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在她不知叹息多少次后,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拉开房门。
一道黑影背对着门,坐得笔直,苏珍宝轻叹一声,“你回去歇息吧!不用守着我。”
“不要。”祁安隅头也没回,却语气坚决道:“只要不离开南疆,我便不会放你一人待着。你去睡吧!有事唤我一声便可。”
“你……”苏珍宝气结,没忍住上前敲着他的脑袋,“我已无事,你不必如此小心,且我是你长辈,我怎么忍心一人安睡,让你在外独自受冻?”
黑暗中祁安隅没有再回话,只是他坚定的背影连晃都没晃一下。
“进来吧!”苏珍宝妥协道,“进来守吧!”
一人睡在窄短的春凳上,长腿耷拉在凳外,一人裹着锦被霸占宽大的架子床。
霸占架子床的人这回可以心安理得地入眠了,迷迷糊糊间苏珍宝听祁安隅道:“你可知慧仁为何吃荤腥?”
“为何?”迷糊间苏珍宝下意识回了句。
“因为他不是出家人。”
“哦!”
“什么?”苏珍宝从床上弹起,“你刚才说什么?”
“呵呵……”祁安隅听着动静笑了起来,他就知苏珍宝会感兴趣。
“慧仁不是出家人,他不是真的和尚!”
“绝无可能,祁安隅你戏耍我是吧!”苏珍宝这会儿彻底清醒,脑子也开始转动了,她回想着慧仁平日里的表现,他除了嘴毒心狠手辣,从哪看都是个货真价实的出家人,“若他不是出家人,他头上的戒疤哪来的?”
“自然是假的。”
“结疤还能有假?”
“人脸都可做假,一个小小结疤有何做不得。”
苏珍宝哑然,这倒是真的,人脸都能做,结疤又有何做不得,她不解道:“他为何如此?”
“这个嘛!”祁安隅长叹一声,费力的翻个身,“自是他长得太好了。”
“长得太好了么?”苏珍宝轻声低语,她不是在问祁安隅,她知一个没有背景的人,长得太好也是一种罪。
他无需犯罪,他只要站在那里,有人抢夺他,为他大打出手,他便是有罪。
最可笑的是,那些罪名,往往都是那些抢夺他的人,给他定下的罪。
苏珍宝沉默了一瞬,她想起自己也曾用美貌来讥讽打压慧仁,心中便愧疚不已,她低哑着嗓音小心询问道:“我能听听他的过往吗?”
“那就说来话长了,你确定要听?”黑暗中,祁安隅无声的笑了,他知慧仁不愿破开自己的伤口任人非议。他亦知慧仁宁愿被人辱骂,也不愿解释半句。
可苏珍宝与慧仁都是他重要的家人,他不愿见他们互相算计伤害。
他也看出苏珍宝对慧仁的戒备与杀心,他若直接劝说苏珍宝,以苏珍宝的性子,只会起到相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