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桃又慌了,昨晚还好好的,今早怎么又见不到人了?不会又被歹人掳走了吧?!
她一路小跑回了云舒苑,一进屋,就看见柳长卿坐在桌边,面色不是很好看。
她急切地将自己询问未果的消息告诉柳长卿,又担心地说:“大娘子不会又出事了吧?”
“她是自己离府的。”柳长卿声音低沉,情绪看上去很失落。
“老爷此言何意?大娘子为何要离府?”知桃十分不解。
“她不想拖累我。”柳长卿明白花如烟独自离开的用意,可他却不愿让她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
“老爷,那现在该怎么办?大娘子孤身一人在外,我怕会出事!”知桃眉头紧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放心,她走不远,会有人送她回来的。我们在府上耐心等着便是。”柳长卿心中笃定,蒋国公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定会派人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花如烟作为他们合作的最大筹码,蒋国公又怎会让她逃走?
果然,没多久,小厮来报:“老爷,门口停了辆马车,请您过去一叙。”
柳长卿听后,快步到了大门口,上了马车,见到蒋国公正端坐在上面,全然不见花如烟的踪影。
“蒋国公寻我有事相谈?”柳长卿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知他为何没有将花如烟带回来。
“柳大人,尊夫人似乎不大听话。也不知是你之意,还是她自己所为。”蒋国公言语之中透着不悦,“我诚心与你合作,你们却给我来这招,是打算鱼死网破吗?”
“蒋国公这是何意?我夫人她在哪?自打早上醒来就不见她的踪迹,如今,我正寻她呢!”
“看来,一切都是尊夫人之意,柳大人还被蒙在鼓里了。”蒋国公微微笑了笑,接着道:“既然她不大听话,那就先安置在我那儿,正好也让她反思反思。”
“你要对她如何?你无权私自扣押我夫人!”柳长卿的面上露出狠厉之色,质问着蒋国公。
蒋国公大笑:“哈哈哈,柳大人放心,我不会对尊夫人如何的。前提是,你要好好地与我合作!”
“我要见我夫人,否则,我不会与你合作!”柳长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蒋国公却不急不躁地回道:“柳大人当然可以见到你夫人,不过,需要你立一次功,我才能让你们见上一面。”
“你!”柳长卿气愤地攥起了拳头。
他知道,此事即便闹到皇上面前,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蒋国公扣押了花如烟。毕竟,他也不知道蒋国公将人藏在何处。
到时候,蒋国公若是反咬一口,再对花如烟痛下杀手,那他也没有丝毫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使用迂回之策,先确保花如烟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
柳长卿思虑片刻,终于做出决定:“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那是自然!”蒋国公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柳长卿下了马车,息影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口。
他凑上前,小声问道:“大人,马车上的是蒋国公?”
柳长卿满面愁容地点点头。
“那大娘子在他手上?”息影起身后就听见大娘子不见了的消息,到了云舒苑又听知桃说门口有人找柳长卿,便赶忙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见柳长卿面色铁青地从马车上下来,他就知道,蒋国公定是将花如烟扣住了,以此要挟柳长卿与他合作。
“嗯。你即刻去查查蒋国公及他家人手底下的私宅、田庄,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娘子的下落。记住,务必谨慎,莫要让他发觉!”柳长卿吩咐。
“是!”息影抱拳,赶忙去办。
“老爷,大娘子呢,她怎么没有回来?”知桃见柳长卿迟迟未回,也到了大门口。
可她却没有看到花如烟的踪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柳长卿早该想到蒋国公是怎样一个人了,又怎会轻易将花如烟交回。
“她被人扣住,暂时回不来了,我会尽快想办法救她出来的。这段时间,你要替她好好地守好酒楼。”柳长卿知道雅桃轩是她的心血,若她回来得知酒楼有事,定然会很难过。
知桃听见自家小姐被人扣押,眼泪顿时就吓出来了。看柳长卿面色难看至极,想必也是束手无策,她也不好多言,只能遵从他的吩咐照做。
之后的几天,柳长卿都想办法在庆文帝面前暗示二皇子的好,同时又要暗示得恰到好处,以免引人怀疑他已站队二皇子一党。
柳长卿为官几年,向来耿直,不偏不倚,难得见他对谁另眼相看。
庆文帝经他这么一说,也对二皇子青睐有加。
蒋国公见二皇子频频被皇上在朝堂上表扬,心中高兴,心想:不愧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说话还是有那么点作用的。
下了朝,柳长卿就派人给蒋国公送信,问什么时候能让他见花如烟。
蒋国公回复:亥初,在东街桥上等候。
柳长卿迫不及待地要见花如烟一面,想知道她到底被蒋国公安置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受到虐待,害不害怕,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晚间,他还派人暗中跟随自己,看看能否想办法将花如烟救出。
亥初一到,一辆小船缓缓驶来。
柳长卿按照指示上了船,又被黑布蒙上了眼。
船在湖上行了很久,之后又换上一艘大船,大船的速度很快,两岸都是崇高峻岭,以致于柳长卿派的人根本无法继续跟随。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长卿被人拍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迷药,压根没法记住来时的路。
黑布摘下后,他的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看到花如烟。
二人紧紧相拥,互相问候,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
柳长卿赶紧看了看她的手臂,关切地问:“他们有没有虐待你,你有没有吃饱穿暖?”
“我没事,我很好。倒是你,你真的与他合作了?”花如烟的眼里蓄满了泪水,随时都有决堤之势。
“你放心,我有分寸。在此之前,你一定要保全自己,我会想法子救你出去的。”柳长卿又将花如烟搂在怀里,凑到她耳畔低语。
原本离开的目的是为了让柳长卿不要受到蒋国公的威胁,可如今,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她无奈地点点头,“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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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那些违背良心之事,否则,即便我安然出去了,也不会开心的。”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不要替我操心。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若是他们虐待你,一定要同我说。”柳长卿叮嘱着。
“好啦!时间不早了,柳大人和柳夫人也该休息了。下次再见吧!”蒋国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公然打断了二人的叙旧。
“柳大人放宽心,我派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尊夫人呢!你就安心办好你的事吧,不用担心。”蒋国公又补充着,生怕柳长卿不放心。
柳长卿无奈地放开了花如烟,任由旁人将他们二人用黑布蒙上眼睛带走。
约摸亥正时分,柳长卿又回到了东街的桥上。
息影满脸愧疚地说:“大人,是我们没用,跟丢了。你罚我们吧!”
“此事不怪你们。蒋国公谨慎多疑,做事也万全周到,他定是知道我会派人跟踪,不仅用黑布蒙眼,还给我下了迷药。”柳长卿之前对蒋国公未曾深交,也不熟悉他的性情。
如今看来,此人不容小觑。
“我记得蒋青鸿是他儿子吧,想办法找人约他到雅桃轩一叙。”柳长卿突然想到这号人物,此时,他需要的不仅是帮手,还需要一个了解蒋国公之人。
“是!”息影领命。
第二天中午,蒋青鸿如约到了雅桃轩。
没多久,柳长卿也秘密来到蒋青鸿的雅间。
“柳大人,不知今日邀我前来,有何要事?”蒋青鸿见到柳长卿仆役打扮进了雅间,十分惊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如此。
回想往日,自己与柳长卿套近乎时,他总是爱搭不理的,今日倒是主动相约。想来定是有什么要紧事,难道是花如烟出了什么事?
“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柳长卿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你父亲抓走了我夫人,现下不知将她藏匿何处。他还给我夫人下了毒,每过一个月就要服下一粒解药。”
“今日邀你前来,是觉得蒋兄与你父亲不同。所以,还望蒋兄助我救出夫人!”柳长卿给蒋青鸿行了个大礼。
蒋青鸿见状,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满脸诧异地问道:“柳大人是说,我父亲扣押了花掌柜?还给她下了毒?”
“正是!”柳长卿义正言辞地说道。
“怎么会?我父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蒋青鸿似乎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平日里,父亲虽然时常责骂他,可对他倒也放纵。况且,父亲向来闲云野鹤一般,着实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他想让我助力二皇子继位。”柳长卿笃定地回道。
“什么?!助力二皇子继位?”蒋青鸿更加难以置信。
他的父亲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当今皇后育有一子两女,他的贵妃姐姐也育有一子,父亲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念头的?他竟全然不知。
“蒋兄若是不信,大可回去细细观察。你父亲为人谨慎,做事周全,看上去与世无争,其实暗地里早就有所图谋。”
柳长卿知道蒋青鸿平日里不谙世事,况且,他父亲又隐藏极深,他不知情也是常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