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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戏台断头11

作者:一簇卷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戏班的人陆陆续续被带回府衙,经每个人的回忆,荣鹤鸣被割首时,程袁梅确实在戏台侧面,事出后,他也出来的很晚,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凶器。


    王知权一拍桌案:“本府早看他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想不到这个程袁梅,不,应该是秦啸,藏得竟这么深。”


    崔拂雪问:“府台大人从前可见过秦啸本人?”


    “还真见过,”王知权回忆道,“一位同僚家中办喜事,请了华林班在家中唱戏,当时我还觉得秦老板是个实在人,倒是程袁梅,比他圆滑世故的多,看来,果真人不可貌相。”


    崔拂雪不想戳穿王知权这一番前后矛盾的话,抿着唇忍笑。


    左右搜捕令已经发下,程袁梅的脚程无论如何比不上官府的马匹,料他出不了城,仔细搜,总能将他抓出来。


    卸下了重担,崔拂雪可算回了秦淮炊烟。


    卫泉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秦淮炊烟的人,每天开门、打烊比谁都准时。


    见崔拂雪拿了抹布,忙上前抢下来:“崔娘子,这种事怎么能让您做,往后您只需要往柜台后面一坐,收收银子就成,其他的杂事交给我,想要什么只管知会一声,我给您拿,您呐,就轻轻松松做个老板娘。”


    崔拂雪疑惑地看向蓝田,田儿好手段,这才几天就将卫泉收拾的服服帖帖。


    崔拂雪远远冲蓝田竖起大拇指,蓝田摇着手,口型似乎在说“不是”。


    南京守备攒了个饭局,王知权和江不系都在受邀之列,江不系吃到戌时末回家,喊了嗓子“口渴”,没得到回应。


    这才想起来卫泉这几日都在秦淮炊烟忙活,嗤笑了声:“臭小子,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


    看了会子书,门外有动静,卫泉回来了。


    江不系斜了他一眼:“哟,怎么还垂头丧气的,跟媳妇儿吵架了?还是在秦淮炊烟累着了?泉儿,这可不成,既然要表现,就多使使力。”


    卫泉立在江不系面前:“不是,主子,小的后半生的幸福可全都系在您身上了。”


    “说什么胡话,”江不系嫌弃地冲他挥手,“找你的蓝田去。”


    卫泉嗅嗅鼻子:“蓝田说若想和她在一起,我就得留在南京,咱们迟早要回京师,可,可她不愿与我进京。”


    “为何?”江不系一指凳子,“坐下说。”


    卫泉:“因为崔娘子不愿进京,蓝田说她这辈子不会离开崔娘子。”


    江不系愣了愣:“她可说了拂雪为何不愿进京?”


    “好像说儿时在京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她没说明白,总之是崔娘子对京师有不好的回忆。”


    卫泉说的对,他们迟早要回京师,若按卫泉所说,崔拂雪不愿进京,他们主仆俩怕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难怪崔拂雪对他若即若离。


    江不系的的信心被打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强撑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打退堂鼓,诚意呢?用你最大的诚意打动人家姑娘,没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说放弃。”


    “我没放弃,”卫泉嘟囔,“这不每天都在秦淮炊烟泡着,我就是想……就是想……”


    “想什么?”


    卫泉小心翼翼地看了江不系一眼:“就是想着主子若是能打动了崔娘子,小的与蓝田的问题不就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江不系抄起桌上的水杯作势要砸他:“好你个卫泉,不说替主子解决烦恼,倒还想着借主子的东风,想的美,日后,我便与拂雪说,让她给蓝田另选佳婿,嫁得远远的。”


    “主子……”


    说归说,江不系到底心里有了数,只不过,什么用诚意打动崔拂雪,说起来简单,到底要怎么做,他也实在心里没底。


    ……


    阿芦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崔拂雪,这回看见她高兴地腻歪在她身边。


    “对了,崔姐姐,上回我敲窗,后来开窗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武昭侯小侯爷江不系?差点被他发现我,吓死我了。”


    “其实……”崔拂雪想说江不系和其他当官的不太一样,阿芦不必那样害怕,想了想还是没说。


    “崔姐姐有什么烦心事?”


    崔拂雪点了她的鼻尖:“倒是有一桩事要麻烦你替我打听。”


    “崔姐姐每次都这样,说什么麻烦,姐姐尽管开口。”


    崔拂雪想了想:“你可知道金陵城里有无一类会替人易容的人,就是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要能够以假乱真的那种。”


    “啊?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我的天,”阿芦一口应下,“成,我一会就去问。”


    ……


    一连两天,卫泉倒是每日准时出现在秦淮炊烟,江不系却不见人影。


    崔拂雪几回想问卫泉江不系去了哪里,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人影瞧不见,进出时却总看见一串泥脚印从巷口一直延伸进江不系家里。


    崔拂雪还没碰到江不系问他到底在忙些什么,王知权派人赶到秦淮炊烟,急急忙忙将她叫回了府衙。


    “府台大人,何事如此匆忙?”


    王知权围着案桌来回转:“小侯爷怎么还没回来,留个人给小侯爷带话,其他人不等了,跟本府走,”出了府衙门,他才道,“崔娘子,你说这叫什么事,江宁县衙来报,牧马湖边村子的废屋里发现有人自缢,一查发现自缢之人正是府衙正在追捕的程袁梅,不,应该是秦啸,赶紧报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何时出了城。”


    “程袁梅自缢?”崔拂雪惊讶。


    都已经逃出了城,何必自缢。


    紧赶慢赶到了牧马湖已是申时。


    “崔娘子,小侯爷不在,这里就拜托你和老贺了。”


    虽说眼下天气不热,但是到底过了好几日,已经可以闻到尸体腐败发出的尸臭味。


    王知权退的老远。


    贺文章拿出两个面衣:“崔娘子,这是小侯爷自己做的,比起以往的面衣,更贴面,夹层里加了干芫荽和薄荷,,口中再含一片姜片,能抵挡尸臭。”


    崔拂雪已经被熏的脑仁疼,忙含了姜片带上面衣。


    虽不能完全阻隔尸臭,好歹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其实以前在义庄时,是闻惯了尸臭的。


    崔拂雪在心里笑话自己,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如今倒矫情起来了。


    没有江不系挡着,崔拂雪进门便与一具吊在屋梁上的尸体来了个面对面。


    尸体她不怕,但爬满了苍蝇、蛆虫的尸体着实恶心。


    她干呕了一声,压下胃里的不适在屋里看起来。


    另一边,贺文章在几人的帮助下已经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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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房梁下放下。


    废屋里到处都是灰,一张破凳子被踢到在尸体脚下,一眼看过去没有打斗的痕迹,进门前她便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脚印有不少,多半也有江宁县衙役的脚印在其中。


    “崔娘子,老贺,”王知权远远地喊,“可有可疑之处?”


    贺文章正在验尸,崔拂雪走过去:“贺大人,是自缢吗?”


    “看起来是,颈部勒痕呈现八字,口开,舌头伸出口外约二分至三分,两手虚握,大拇指、两脚尖直垂下,都是自缢的特征,可惜……”


    “什么?”


    “可惜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很多细微之处已经无法验出,比如是否曾被迷晕,即便剖腹,因为腐坏,无法判定。”


    崔拂雪扶起晃悠悠的凳子:“贺大人,您看凳子的高度是否合适?”


    贺文章比划了下:“差不多,死者的身高踩上凳子,可以吊上。”


    还真是自缢,崔拂雪有些失望。


    果然是自己与江不系去问秦啸落水溺亡的案子打草惊蛇,让他起了逃跑的念头,许是跑到这里想到当年的事,又想起今后无依无靠的女儿,觉得了无生意,找了处破屋,自缢而亡。


    两人前后脚出了屋子。


    “如何?”王知权急忙问。


    “看起来是自缢而亡,不过尸体腐败,再多的恐怕很难验出。”贺文章有一说一。


    王知权像是松了口气,却还是咬着牙说:“穷凶极恶的家伙,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幸好小侯爷与崔娘子推出了他作案的动机与过程,否则连口供都拿不到,本府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刑部交差,走,回衙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


    江不系刚回到家便听说发现了程袁梅的尸体,一路赶到府衙时,在门口与王知权一行人撞个正着。


    “当真是自缢?”


    王知权上下打量了江不系一番:“小侯爷这是……刚从山里钻出来?”


    只见江不系鞋底都是泥,衣裳也被划破了口子。


    江不系摆摆手:“先不说这个,老贺,程袁梅当真是自缢?”


    “下官不才,能验出的结果确实是自缢。”


    江不系喃喃:“为何要自缢?”


    王知权拍板结案,江不系不再说什么,回家梳洗。


    崔拂雪将自己与江不系的推断说与府丞,待府丞记录在卷宗之中后,才回了秦淮炊烟。


    一阵冷风吹过,崔拂雪想起秦双最后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搓搓手臂加快了脚步。


    进了秦淮炊烟是扑面而来的暖意和满鼻的饭菜香。


    跑了一个下午,她早饥肠辘辘,此时更是又冷又饿。


    卫泉颠儿颠儿地过来问她想吃什么。


    崔拂雪问:“可有鸡汤?做一碗鸡汤泡饭即可,简单些。”


    卫泉答了声“有”,转身便要去后厨忙活。


    “卫泉,”崔拂雪又叫住他,“你可知你家主子最近在忙什么?”


    卫泉挠挠头:“主子只说只有破了某些人的谎言,案子才能破,至于他怎么破,小的真不知。”


    崔拂雪:“好吧,给你主子也准备些吃食,趁热赶紧送回去。”


    哎哟,老天,崔娘子在关心主子,卫泉心里大喜:“得嘞,小的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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